7WAV > 耽美 > 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 正文 第21节

正文 第21节

推荐阅读:小说大纲里的女主觉醒后(NPH)死去的xp不断复活洛水沉烟(np)静海旖旎(校园高H)山茶与梨(nph)综漫快穿:当白月光专业户到来后玩心博弈【古代 百合】路人甲小姐拒绝开后宫(现言NP)春雾

    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作者:许多金子

    第21节

    夏末和付宁跟陈希说了一声,夏末也和夏宜说了声“再见”。

    看着两人离开,夏宜心里本是千百个不愿开口和陈希说话的,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本来以为是谁伤了脚,但看夏末他们两个手脚正常,谁也没有伤胳膊包腿的,夏宜不由得奇怪,就多问了句:“他们还得你护送到班里?”

    夏宜这冷冷淡淡的口气听起来那是一贯高冷,似乎还带着对于“陈希把别人当小孩子一样看待”的嘲讽。

    陈希向上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结实粗壮的臂膀在短袖口里若隐若现。陈希摸了摸早上刮得一干二净的下巴,这次没再调侃夏宜,而是直接坦白说:“他们现在遇到点儿麻烦。”

    夏宜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细问,只是应了声“哦”。

    夏末和付宁走回班里的路上,付宁支支吾吾地问起夏末:“学生会长……难道他和陈希哥……也是那个关系?”

    夏末摇了摇头,既想否认,又想表明他也不知道。

    夏末说:“他们只是闹着玩的啦,是我们对这种关系太敏感了,总爱脑补太多剧情。”

    付宁点点头,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句:“陈希哥人不错……陈也对你也特别好……”

    夏末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不由得连忙转移话题聊起其他。

    下午有两节课,一节英语课和一节化学课,夏末的左边座位空空荡荡的,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好在两节课也不难熬,只是放学之后答应夏宜去学生会帮忙,夏末便事先发了条短信,如实告知陈也,让他不用心不在焉地只想着怎么先逃出来。

    最是事务繁琐杂碎的就属学生会了,夏末怕是被留下帮忙就一时半会走不了,所以让陈也不用大费周折逃出来。

    周五放学后,大家在学校里呆了一星期,自然是心里憋慌憋得紧,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迎着4点钟的太阳奔向校外。虽然不乏有些人有事搁置走的晚,也有些男生结伴在篮球场上打打球。平时还会有一些高三的体育生在后操场训练,今天所有体育生都跟着去校外的体育馆训练,所以后操场这会儿也没见着什么人。

    估计这会儿还留在学校忙活的,就只剩学生会那一群冤大头了吧。

    夏末这样想着,忽然就接到夏宜打过来的电话。

    学生会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蛮宽敞的,就位于科技楼的上层,和校长室、教导主任办公室处于同个楼层,装潢设计自然不差。

    虽然学生会的干事不少,但是去过办公室的却不多,但夏末绝对不是这“不多不少”中的一个,他也经常跑去学生会的办公室。

    夏宜打个电话自然不是为了提醒夏末办公室的所在位置,而是想要夏末顺带捎点东西。

    夏末背着书包已经走在路上,跟电话另一头的夏宜说:“嗯,我在半路上,快到科技楼了……”

    夏末边接着夏宜的电话,走到科技楼就想着先走过去上个厕所。

    夏宜在电话另一头说:“你到科技楼了?”

    夏末应了声“嗯”,往前走过两步转个弯,只见厕所外面站着一个同样穿着校服裤的人,他背靠着厕所对面的围栏,一听到动静就抬起头,两眼紧盯着夏末。

    夏末朝着厕所门走近两步,那人便大跨步走上来,有意无意地拦在夏末面前。

    夏末只觉得那人的眼神看着让人浑身不对劲。

    夏宜还在电话里跟他说:“你先到二楼,楼梯口左转第三间的印刷室拿一份文件,就说是学生会指定要打印的东西。”

    夏末面前这人眼神凶巴巴的,粗声粗气地对夏末说:“去别的地方上厕所。”

    他这话一说完,厕所里面就发出“哐咣”一声响,传来三、四个人吵闹的声音。

    夏末这一下子都不用他提醒,转身就要走。

    夏末手里还拿着手机在通话中,那个人大概是误以为夏末要去找保安,抢上前一步捉住夏末反手一折,夏末完全没有防备,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夏末一时惊慌又挣脱不开,虽然这里静悄悄的没有别人,他还是连声嚷嚷企图得到救援:“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出声,制住夏末之后还腾出一只手捂住夏末的嘴巴,又拖又拽地把他整个人拖进厕所里。

    夏末只觉气得浑身憋屈。

    但是一绕过厕所刚进门的那面墙壁,当夏末一看清面前的情景就惊呆了。

    有个男生站在旁边看着,另外两个人则是嘻嘻哈哈地把一个男生按在地板上。

    夏末曾说过科技楼这边的厕所简直都能排得上星级,地板像是水墨镜面,倒映出那人绝望惊恐的侧脸。

    夏末被捂住嘴巴,“呜呜”地说不清楚话来。

    夏末挣得更厉害了,“付宁”两个字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来,由于心急和发怒,夏末的眼睛似乎都憋得快流出眼泪。

    那个扣住夏末的人费劲地抓紧夏末,跟里面三个同伴说:“我怕这小子跑去报信,就把人给抓进来了,先绑在一边吧,省得多事。”

    另外那个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人这才转过头来,他手上缠着绷带,一见夏末顿时就愣了愣,不由得对他的同伴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谁啊?”一个正玩心四起,留着飞机头的男生抬起头来,见到夏末的反应和他同伴相反,他反倒是高兴起来。他也乐得放开付宁,走到夏末面前,“啧啧”两声道:“原来是夏末啊。”

    被按在地上、早已有气无力的付宁,一听到“夏末”这个名字,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飞机头这下乐了,凑近夏末面前挤着一张恶心的笑脸,说:“巧了,江承涛玩过的人,和江承涛玩不成的人,这会儿都在这儿了。”

    飞机头示意同伙放开夏末的嘴巴,夏末的脸被掐得有些发红,飞机头伸出手拍了拍夏末的脸,放低姿态道:“我知道你也是想要被人干的货色,平时在学校老师领导面前那么出风头——话说,你把到陈也了吗?”

    飞机头一副态度友好的模样。

    夏末抿着嘴,自知自己逞口头之能只是徒劳,索性闭口不说话。

    “不搭理我?”

    飞机头不高兴地撅着嘴巴,恶心巴拉地回头瞥了眼地上的付宁,忽然想起什么新玩法,就径直朝付宁走过去。

    夏末只见付宁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他不敢想象付宁刚刚经历了什么。

    飞机头把付宁像是破抹布一样拽起来,拖着他进去厕所单间。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估计是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缘故,他才甘于站在一边看戏,没有走过去掺一脚。

    夏末被推搡着靠近过去看。

    只见飞机头一脚踩在厕所冲水的脚把上,没一下子,蹲便器里面满满的水都快要溢出来了。飞机头蹲下身,恶劣地抓着付宁的头发靠过去。

    夏末忍不住吼出声:“你要干什么!”

    夏末用力挣扎却被反手压制得死死的,身后那人不耐烦把夏末的手往上折,疼得夏末额头冒汗无力再挣扎。

    那人威胁夏末道:“老实点!”

    付宁被另一个烫了纹理头发的男生压制着,飞机头抓着付宁的头发抬起他的脸,假声假气地问道:“你和夏末很熟吧?他是不是勾搭上陈也了啊,你知道这事吗?”

    夏末全然替付宁心急,却不想付宁竟然丝毫不犹豫,便哑声应道:“是……。”

    夏末傻愣愣地盯着付宁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付宁这一句“是”回答的是“和夏末很熟吗”,还是“夏末有没有勾搭上陈也”。

    飞机头抬起踩着冲水脚把的脚,低下头拍着付宁的脸说:“你看,配合一下多简单。”

    手上绑着绷带的那个人,闻言却皱起眉头道:“陈也的人?”

    飞机头抬头不以为然地对他说:“陈也不就图个新鲜,总不会为了他不介意被戴上同性恋的帽子吧?”

    听到夏末和陈也有牵连,这里最担心自己的是那个正扣着夏末的人,毕竟是他把人扯进来的,要是陈也不乐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啊。想到这儿,他不禁色厉内荏地说:“没错,既然他爬得上陈也的床,那现在更不能轻易放他走啊。”

    不等他这句话说完,正面对着他的纹理烫男生忽然对他直呼一句“小心!”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一记铁拳狠狠地重击在侧脑门上。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扣住夏末的双手也使不出力气来了,一下子轻易就被夏末逃脱。

    来人又是一拳,堪称轻松地把他勒倒在地。

    飞机头看着面前倒下的同伙,惊讶地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夏宜,顿时结巴道:“学生会……会长……?”

    全校师生眼里的学生会会长,虽然身高一米八多,时常冷着一张脸,但是在别人记忆之中从未表现出惊人的体育天赋,平日里只文不武的学生会会长,哪是面前这个一拳就能撂倒一个人的家伙?

    倒下一个,目前的局面是三比一。但是夏末忽然想起邱林跟他说过夏宜一个人在酒吧里滋事生非的事情,一时便不敢随便质疑夏宜的战斗力。

    夏宜一脸冷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情况,那个和中午和夏末一起的男生一副惨状被按在地上,压制住付宁得那个纹理烫男生也是蹲在地上。

    夏宜几乎不用考虑后果,直接抬起右脚就朝那个男生头顶踢过去,头顶扫过一阵风,那人下意识地低头躲过——这个动作正中夏宜下计,踢腿转换成下劈,脚下的力度更是让那个纹理烫的男生觉得嘴里梗着一口血腥味,舌头被自己嗑出血,然后后背就疼得直不起身来。

    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儿平日里泡吧酗酒,多的是一身肥膘,偶尔跑一跑健身房就腿软的料,也就对付夏末和付宁这些细胳膊细腿的还能逞一逞威风。真要铁拳想见真汉子,他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眨眼之间,就只剩下飞机头和另一个男生了。

    他们平时磕破膝盖都叫疼,这会儿看到夏宜不计后果的打法都觉得心里直打寒颤。只是事到如今,飞机头还站在单间里,三面是门板,门口躺着一个付宁。他心急地吼着外面那个男生道:“一起上啊!”

    那个男生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朝夏宜冲过去。他本来就有点后怕腿软,碰上夏宜只怕皮再糙、肉再厚也不耐抗啊。

    夏宜打架时下手够狠,他学了几年截拳道、跆拳道等等武术,每种武学都讲究“礼仪”二字,但是要想在他身上体现出习武之人的文明礼貌,那他一定直接回你一记重拳。

    夏宜一手用力按在那人手臂上的绷带处,本以为能让对方的伤口裂开、疼个跳脚,结果遗憾地发现好像不起什么作用。

    飞机头趁着夏宜和那个男生缠斗的空挡,一脚踩在付宁后背想要跳出单间,付宁湿嗒嗒的后背上立马出现一个鞋印。

    飞机头是想跑,哪知一跳出厕所单间就被夏末一脚绊倒,直接从单间里摔下两级阶梯。他的下巴嗑在地板上,心里还侥幸背后垫着付宁。

    听到飞机头喊那声“一起上”的时候,夏末就等在门侧,手里抄了一个放在备用水龙头那边的水桶。

    飞机头趴在地上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夏末手里就拿着备用水桶直接套住他脑袋,外带一脚朝水桶狠狠踢两下,飞机头顿时只觉得好像飞机坠落一样头晕目眩。

    至于夏宜那一边,夏末根本就不担心。

    近攻出拳,远攻踢腿,夏宜只把那人当猴子耍。

    那人几次被戏弄之后,一瞅准机会就冲上去牵制住夏宜的拳头。虽说“近拳远腿”,但是不代表近攻就踢不了腿,夏宜提起膝盖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击,放着那人跪地不起。

    夏末想要扶着付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付宁一手轻轻推开。

    夏末手里一空,愣愣地看着付宁。

    夏宜可无心注意夏末和付宁两人之间出现什么感情纠纷的问题,他径直朝飞机头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等到另一只脚离地数秒之后,夏宜这才从他背上踏过去。

    刚刚经历了背部压着70多公斤重物的飞机头,只觉得腹部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双手颤巍巍地推开脑袋上的水桶,这会儿脑袋还晕疼着。

    夏宜忽然意识到后边有个人影想要偷袭,他稍稍侧身,状若没有防备被那个最先倒地的男生一拳擦过脸。

    夏宜扯动嘴角。

    校保安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厕所里遍地狼藉,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三、四个保安上前制服那个偷袭夏宜的人。

    夏宜抬起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被擦破的嘴角,微微牵动一下就疼。

    当夏宜从电话里听到夏末情况不对,又想起中午陈希刚说过“他们现在遇到点儿麻烦”的时候,独自一人来找夏末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校保安。夏宜不仅是报案者,还是学生会会长,校保安理所当然对他的话没有半点疑虑,不说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夏宜挨揍,就是那个浑身脏兮兮、有气无力的最大受害者,总归一看也知道是哪一边的人吧。

    事后,夏宜动用学生会的权利向校方和校内外压制这件事情,对内对外均传是校园暴力,四个做犯者有两个在校生被勒令退学并开除学籍,另两个由于是外校人,惩处待议,最后四个人也都被校保安部送去少年拘留所。

    付宁在保安部的休息室里喝了一杯温开水,又用毛巾擦了头发和衣服,他一声不吭,对于校保安人员的问话也只是选择点头摇头,或是最为言简意赅的单字回答。不管任何人提出带他去校医处检查身体,都被付宁一句“没有大碍”给婉拒了。

    付宁背靠着软椅歇息,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不多一会儿就主动提出要回家。

    落日余晖,拉长身影。

    付宁一步一挪,走的辛苦,脸色也显得很苍白。

    夏宜刚出来外面打了个电话,通知学生会内部等着开会的成员散场,会议改期。夏宜倚在保安室的门边,看着夏末跑上去拉住摇摇欲坠的付宁,但是夏末却再次被付宁有意无意地推拒开,夏宜不由得微微敛眉。

    夏末心里自是感觉得到付宁微妙的态度,不明所以却又无措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听起来像是关心问候的话,但不是每一句“你怎么了”都会换得别人一声“我没事”的。

    付宁心里明白夏末并没有错,他对自己也够好的了,他怎么能埋怨夏末呢。

    付宁想苦笑,心里却只剩苦涩而完全笑不出来。

    他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付宁低着头,径直便想走开。

    夏末挡在他面前,声音里带着所有妥协,说:“你至少要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付宁的眼睛里闪着水光,抿紧嘴唇继续往前走。

    夏末又一次拉住付宁,表情无助无奈又无措。

    付宁对这幅表情并不陌生,因为他每一天都是以这幅表情度过的。

    付宁抬起头,脸上扯不起任何笑容,索性转过脸去,不看夏末。

    良久,付宁总算牵动嘴唇缓缓开了口,他哑着声说着自嘲自笑的话:

    “你知道我的人生有多悲惨吗?”

    “我好不容易趁他们没有留心逃进厕所的单间锁了门……”

    “我为自己争取了求救的机会,拨通陈也的电话,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即使不看付宁的表情,从他的声音里也听得出泫然欲泣的无助,透着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付宁这十多年来,每次遇到不公平的差别待遇都会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然后激励自己要更加努力。因为他总相信着“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那个时候付宁又惊又怕,外面的人使劲撞着门板,大声威胁破骂,满嘴脏话。付宁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拨通了陈也给他的求救电话,结果手机里,却传来熟悉的客服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sorry, the nuber you dialed does , please ched dial ter……”

    有谁能够想象,在付宁当时的处境听到这一句话,会是什么心情。

    “这个世界,唯一公平的就是不管对谁都存在着不公平”这句话他牢记于心,但是生活接二连三在他身上发生不公平待遇,命运却依旧逼迫他要继续打碎牙齿,含血吞下去。

    这种事情,又有多少人能够办得到?

    付宁这次轻易地挣开夏末的手,一步一步缓慢而坚持,朝着门口的方向渐行渐远。

    天色将晚,灯火寂寥。

    留下夏末一人,独自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勤更什么的,等我出差两个星期回来再接再厉了orz 躺平任踹。儿子终于攻入媳妇领地了,憋了这么久好心塞,我写这么含蓄就这几百字不会再锁了吧,我心拔凉(┬_┬)

    付宁已经走远,连背影都望不见了。

    夏宜从夏末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站在夏末身旁,循着夏末的视线望去的不过是空无一人的校道。

    夏宜瞥了夏末一眼,说:“我已经通知学生会的成员了,会议暂停,另待通知。”

    夏末没有回头,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陈也的恶作剧让付宁坠入深渊,他从没想过陈也会是这种人,既然无心帮忙就不要故作姿态啊,为什么还要给付宁留个空号。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有一会儿,夏宜施施然地问起夏末:“你是同性恋?”

    夏末惊讶地回过头,夏宜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夏末脸上吃惊的表情顿时化为苦涩,道:“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你看不起,我也无话可说。”

    其实就在刚才,夏宜进去厕所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一句“陈也的人”,他心里早已确定了七八分。这会儿夏宜听了夏末的话,反笑道:“我现在要去酒吧,一起去?”

    夏末从未去过酒吧那种地方,但此时心里堵得慌,急需找个方式发泄。他突然渴望去酒吧那种喧哗吵闹的地方,那种在大人眼里意味着堕落与腐朽的地方,他也想放纵一下,去那里感受与他自己格格不入的一切。

    夏末微微扬起嘴角,酒窝浅浅,回过头应道:“好,我们一起去。”

    夏宜带夏末去的那家酒吧有些特别,至少和夏末通过各种媒介所了解到的、和他自己所想象的酒吧很不一样。虽然里面灯光闪烁刺眼,却不见性|感妖|娆的美女舞者;虽然里面歌舞嘈杂,震耳欲聋,但不见打扮成女仆、兔女郎的服务生——取而代之的,是台上台下清一色的男性舞者和服务员。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里更像是同性恋聚集的酒吧。

    夏末惊讶之余,隐隐多了几分紧张害怕,他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夏宜背后,但是不管怎么缩小存在感,两人身上的校服无疑是现场的亮点。虽然明文规定未成年人不得进出酒吧等成人场所,但是门口的公关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末跟着夏宜坐在吧台旁,正对着的调酒师画着妖冶的眼妆,冲夏宜抛了个媚眼,道:“小鬼,来点什么?”

    夏宜冷冷淡淡地应道:“一杯玛格丽特,一杯蓝色夏威夷,再来一支冰镇啤酒。”

    夏末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夏宜:“这里……有没有无酒精鸡尾酒之类的?”

    夏宜挑眉道:“放心,喝一口不会出事的。”

    尽管夏宜又高又帅,看起来家里也不会穷到哪里去,但是服务生就只是站在一旁注意着夏宜。一般来说,坐在吧台点酒的并不需要服务生上前提供服务,但如果服务生对某个客人实在是很感兴趣,自然也会想方设法上去搭讪,只是大概是看到两人身上的高中校服太过显眼,所以才没有人缠上来。

    毕竟就算勾搭上一个学生,也不像傍大款,能有多大钱途呢?大家都是明眼人,不做亏本事。

    如此这般,夏宜和夏末两人自然是乐得落个清净。

    这会儿酒吧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华灯通明的夜生活才是主场。

    面前摆放着两杯鸡尾酒,高跟杯装饰优雅,鸡尾酒颜色清澈透亮。

    夏末挪了挪椅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掺杂了几种基酒的液体,颜色是蔚蓝大海般的湛蓝色,却又澄清透明。

    别人都说喝酒是一种发泄,但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夏末却觉得头脑更加清醒。最近的事情接一连二串在一起,一件比一件累人,直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夏末手里拿着酒杯,手臂撑在桌子上,手背抵着额头。此时放空自己坐下来想一想,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忙活什么。

    酒吧里此时流淌着平缓的悲伤音乐,灯光汇聚的台面上,一支乐队倾情演奏。

    坐在夏末旁边的夏宜,也是闷不吭声地只顾喝闷酒。

    轻扬忧伤的音乐在耳畔萦绕,撩拨人的心事。

    都说喝闷酒最容易醉人,夏宜此时倒也觉得醉了才省心省事。

    夏末喝了两小口酒,越发觉得心里头压抑,想起邱林曾跟他说过的夏宜的事情,一时就憋不住话。他胳膊肘碰了一下隔壁的夏宜,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学长,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酒吧?”

    夏宜转过头来看着夏末,挑着眉明知故问:“这种酒吧?”

    夏末点点头。

    夏宜晃着杯里的酒,低垂眼睛,看着杯中摇动的液体,忽然就对夏末说:“我之前很看不起同性恋的。”

    夏末还没开口,夏宜就又自言自语地继续道:“因为我以前的发小,他……也是同性恋。”

    记忆中嫌少揭开的那些零星画面不停切换,那天夏宜被几个酒肉朋友互相怂恿来到市中心最繁盛的同性恋酒吧,万万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小学同学吴梓健——他一身服务员的衣服凌乱不堪,正坐在一个西装男人的大腿上,两腿大开夹着那男人的腰腹,搂着男人的脖子,低头嘴对嘴哺酒。

    这个画面对于夏宜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夏宜知道吴梓健出生在单亲家庭,家境贫穷,神志不清的父亲后来更是终日酗酒,但夏宜也不曾想过他会去做这种贩卖尊严的事情。吴梓健和夏宜本是小学六年的玩伴,纵使初中不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两人关系还算好,偶尔也会有联系,此刻见到吴梓健的丑态,夏宜只觉得丢了自己的脸。

    酒吧里灯光叠影摇曳,同样是这间酒吧,但是这里已经换了装潢,早已变得物是人非。这间酒吧留给夏宜的只有苦涩和追悔莫及,陷入回忆的夏宜闷了口酒,低沉的声音没了平时的冷静:“我当时气疯了,觉得他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背叛。”

    夏末放下酒杯,安安静静地听着,这时才轻轻开口道:“所以你从那时起,就觉得同性恋恶心?”

    夏宜继续给自己灌酒,并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忽然变得安静。

    夏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你那个朋友……现在断绝联系了吧?”

    夏末这句话一问出口,只见夏宜不由自主地握紧桌子上的啤酒瓶,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开口道:“他已经走了。”

    夏末好奇地问道:“他去了哪里……你不知道?”

    夏宜抬起头,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苦笑着说:“他是跳楼自杀的。”

    夏末一愣。

    夏宜回忆起那日,他在酒吧大闹一番,自以为是地用尽办法报复他,给他难堪。吴梓健见到他的时候满脸惊慌,但后来他还是追着自己跑出来了。吴梓健低声下气地和他解释,结果只是被他狠狠揍了一拳。

    夏宜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梓健,面无表情地说:“恶心的东西”。

    吴梓健捂着脸,终于忍无可忍地哑声吼道:“没错,我喜欢的是男人,可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呀……”

    他的声音嘶哑。

    夏宜一声无言。

    吴梓健晃悠悠地撑着地面站起身,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看着面前的夏宜就像看着店里的其他客人一样,笑容放荡勾引人,却是说着与之相反的话:“我不会在你面前恶心你的,放心。”

    夏宜当即愣在原地。

    在这之后,夏宜早把关于吴梓健的一切联系方式全都删掉了。只是过了一个多月后,夏宜才偶然之间看到吴梓健在十几天前给他发的邮件。邮件很长,细数了吴梓健的心酸。具体内容就是吴梓健因为发现自己暗恋夏宜而失神落魄,抱着迷茫的心理去了同性恋酒吧,那时候的同性恋酒吧还很混乱,见到单身进出的人,有些品性不好的顾客就会对其下手。而那一次,吴梓健就被下药迷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赤||裸着全身,全身不堪地躺在酒吧的后门口。

    暗恋还没得及告白就惨遭此祸,吴梓健觉得自己没脸再出现在夏宜面前。没过多久,吴梓健又因为妹妹住院没钱做手术,被别人循循善诱去酒吧当服务员。经过先前的事情,吴梓健早已自暴自弃,又碰上妹妹急需用钱,吴梓健最终答应出台卖身……

    夏宜看完邮件之后,发了疯一样跑去那个酒吧,却再也找到吴梓健了。夏宜听到一个和吴梓健相熟的酒保提起道,吴梓健跳楼的前几天,他的妹妹因为手术失败而先行一步。酒保擦着酒杯叹气道:“兄妹俩这一走,他老爹酒精中毒又是迟早的事,最后留下一间破房子都该让亲戚朋友们争得头破血流了。”

    夏宜表情呆滞地后退一步,碰倒了在他身后经过的服务生的托盘。

    两杯红酒掉落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坠地的玻璃声很清脆,红酒溅到旁边人的裤脚,惹起别人的不满和谩骂。

    没有人替吴梓健感到惋惜,大概也只有夏宜知道,妹妹是吴梓健支撑下去的唯一支柱,妹妹去世了,那么他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过着这种令人厌恶并且自我厌恶的生活。

    吴梓健——是夏宜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夏宜似乎还能想起吴梓健苦涩的笑脸,苦涩得如同杯子里的酒。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并非就是真的。

    耳听为虚,眼见不实。

    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就是为了学会分辨这些事情吗?

    夏宜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夏末看着情绪低落的夏宜,斟酌着词句安慰他:“……这也不是你的错。”

    夏宜笑了笑,一杯鸡尾酒和一瓶啤酒已经下了肚,他摇了摇头说:“不管怎么样,我欠他一句对不起。”

    欠他一句抱歉,欠他一记拳头,欠他的太多太多了……最可悲的是,明知是欠他的,却是永远都还不了了。

    夏宜又点了两瓶冰镇啤酒,回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对夏末开玩笑说:“别提这些事了,话说刚开学那会儿,你是入学成绩第一名,名字一上校榜,我身边的人就都来问我说‘夏末是不是你弟弟’。”

    夏末微微笑着,说:“我也是啊,就连陈希都问过我‘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夏宜’。”

    夏宜拿着一瓶开了盖子的冰冻啤酒,看着夏末挑眉道:“陈希?”

    夏末点头。

    有句俗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也和陈希、张文硕三个人轻车熟路地进来酒吧,酒吧里人很少,一眼就望见坐在吧台那边的夏宜和夏末两人有说有笑。

    张文硕的家族企业下,酒吧和夜店遍布市区,所以早在一个多星期前,陈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让张文硕帮忙留个心眼盯着夏宜有没有进去这些场所。虽说这家同性恋主题的酒吧是张文硕自家企业下的产业,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想进出这里,总觉得毁三观。得知这个事情,不仅陈希没有想到,就算是张文硕也万万没有料到,在张文硕叫人盯梢的十几天里,夏宜第一次来这个同性恋酒吧居然是带着夏末一起。

    张文硕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很震惊,他急急忙忙打电话给陈希,刚好陈希就在陈也家里,两个人一听就直奔过来。

    陈也从走进这家同性恋主题的酒吧就一直黑着一张俊脸,进来之后又看到夏末和夏宜两人相视而笑的场面,陈也这会儿简直怒火直冲脑门,他大跨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把夏末从椅子上拉下来,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夏末忽然被别人拽住,肯定是吓了一跳。

    就连旁边的夏宜也是始料未及,他刚想出手,但是一看拉着夏末的人是陈也,他就迟疑了。

    “陈也的人”这四个字他记得很清楚。

    和陈也一起过来的陈希走上前,把陈也和夏末两个挡在后面。陈希倚在吧台边,对夏宜笑道:“嗨,帅哥,自己一个人在这喝什么酒啊?”

    夏宜望着陈也和夏末朝着门口走去的方向,然后才回头斜眼瞥了陈希一眼,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酒吧?”

    陈希刚说了句“当然知道”,一瓶啤酒就从旁边推了过来,陈希一手握住瓶身,痞笑道:“不会在啤酒里给我掺和了高度数的白酒吧?”

    在夜店和酒吧这些场所,在啤酒里掺和白酒把人灌醉是惯用的伎俩,抢钱和弓虽女干都不在话下。

    夏宜一听,清冷的脸上顿时面无表情。

    陈希连忙陪笑道:“会长大人别生气,只是会长第一次请我喝酒,我实在惶恐。”

    夏末皱眉道:“有什么好惶恐的?”

    陈希边说边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他舔着湿润的嘴唇,歪着脑袋斜乜了夏宜一眼,说:“我怕化身成狼扑了你。”

    夏宜唇角一弯,挑衅味道也是十足:

    “也不知道是谁扑了谁。”

    另一边,酒吧里灯光晃眼,人多嘴杂,陈也脸色难看地把夏末拉到酒吧外面。

    一走出酒吧大门,迎面吹来一阵夜风很是凉爽,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夏末用力地甩开陈也的手。

    陈也回过头,重新又抓住夏末的胳膊,面带怒气地说:“你还想回去?你知道他是谁你就跟着他来酒吧!”

    夏末直接打断陈也的话,冷冷地开口道:“用不着你管。”

    陈也难以置信夏末会说出这句话,本来心里就有怒火,此时更是怒火中烧。他拽着夏末把人拖到酒吧侧门,这里过往行人比较少,陈也当即就吼了夏末一句:“我不管你,难道看着你被别人卖了吗?”

    夏末本来就心烦意乱,本来就还没做好此时和陈也见面的准备,一时酒精冲上头脑,他脾气很冲地推了陈也一把,质问陈也道:“你是对我很好,就因为很烦我和付宁走得近,所以你故意要害付宁是吗?为什么给了他号码却不去救他?”

    陈也一听就莫名其妙地皱起眉,不爽地问:“又有我什么事?”

    夏末笑着摇头,讽刺道:“的确没你什么事。”

    陈也听到夏末这句话就觉得更加火大,口不择言道:“我他妈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的?他是我谁,我为什么要管他死活。”

    夏末听了陈也这句话,几乎是忍无可忍地吼道:“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那你一开始就不要装好心给他手机号码不就行了吗?”

    据说,当两个人说着情话的时候,通常声音都是很小的,因为两人心里的距离非常近;而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双方说话的声音则会越来越大声,那是因为两人心里的距离越来越远。

    陈也和夏末现在就属于后者。

    夏末先撇开视线,不愿再看陈也一眼。夏末对于陈也的做法无论怎样都无法苟同,因为陈也一时兴起,导致付宁遭受这样的事情,而今,陈也却还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他是我谁,我为什么要管他死活”这种话来,夏末只感到心寒。

    两人的争吵一时陷入死寂。

    这附近有家ktv,正好有两个女孩子手挽手刚要进去ktv赴约,两人往陈也这边多望了一眼,忽然一个女孩子站住脚步,迟疑地轻声问了一句:“夏末?”

    女孩这一声打破夏末和陈也之间僵持的局面。

    夏末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是杨雪丽。

    女孩身材高挑,一抹粉红色裹胸薄纱裙,面若桃花,笑眼弯弯——是邱林和晓佳那日提到的杨雪丽。

    夏末的叔叔生有一男一女,由于家庭内部的复杂关系,弟弟随父姓,姐姐随母姓,这个堂妹的名字就叫杨雪丽。虽说是堂亲戚,但是除了爷爷奶奶生辰以及过年、过节的日子之外,夏末和杨雪丽姐弟俩几乎是没有任何往来的。

    陈也此时虽然心里烦躁到不行,但也跟着夏末望过去。

    杨雪丽不禁立马就挺了挺胸。

    虽然杨雪丽早知道夏末和陈也同校,但感觉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绝对没有想过两人竟然相识。杨雪丽一被心中窃喜冲晕了脑袋,也不管两人现在的气氛如何,一双公主鞋迈着淑女步,凑到夏末旁边和他打了声招呼之后,立马就甜笑着转过脸看着陈也,自来熟地搭讪道:“陈也,你还记得我吗?冉匿现在也在ktv里哦,要不要一起过来?”

    夏末听到杨雪丽说出“冉匿”这个名字时有些惊讶,显然不知道她与冉匿相识,这样也难怪杨雪丽会认识陈也。

    陈也只见过杨雪丽一、两次,但对她倒是有些印象的。虽说杨雪丽一张小脸长得是挺标致,但还不至于陈也对她过眼不忘的惊艳程度,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她有一、两分和夏末相像的缘故。

    杨雪丽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快要挂不住了,却还是不见陈也应她一声。杨雪丽自己尴尬得不行,伸出手在后面揪着夏末的衣服,示意夏末给她救场。

    夏末没吭声。

    所幸在这时,和杨雪丽同行的女孩子朝这边喊了一声:“雪丽,我先进去ktv里咯。”

    杨雪丽暗自咬嘴唇,心有不甘。毕竟如果这个时候能带着陈也一起进去,那她也会很有面子,说不定还能被其他女生嫉妒个半死不活的。但是杨雪丽自然也看得出来陈也一点儿想要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也怪她自己平时没有和夏末打好关系,只是之前实在不觉得夏末除了读书厉害这一点一直害她被长辈拿来做比较之外,原来还有这点儿利用价值。

    杨雪丽和陈也夏末两人告别,识趣地跟着自己的姐妹说了句“等我一下”,然后便迈着匆忙的小步伐追上自己的小姐妹。

    等到杨雪丽她们走远,剩下夏末和陈也两人,陈也这才声音低沉地开口问夏末:“最后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夏末恹恹地抬起眼眸。

    此时和陈也在一起,没有拥抱也只有争吵。

    夏末实在是累了,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陈也粗暴地一把抓住胳膊。

    胳膊被陈也抓得生疼。

    夏末怎么甩都甩不开,拧着眉头生气道:“靠,你放开我!”

    一被逼急,夏末连鲜少出口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陈也一句话不说,直接拽着夏末,把他拖着走到不远处的车子旁。陈也一手打开车门,然后就把夏末往驾驶座位里面塞,陈也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车里,将车门反锁。

    夏末一脑袋撞到车旁的玻璃窗,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陈也却擅自把车座放倒,不等夏末坐起身,陈也就翻身压上去。在一片混乱之中,陈也的双唇堵住夏末的嘴巴,利用身体压制住夏末,双手疯狂地剥开夏末的衣服,肆意地扯下他的裤子。

    【省略过程又被举报=口=】

    夏末咬着牙,尽管疼痛蔓延全身,他不哭也不挣扎。他的脚趾蜷缩着,双腿也夹着陈也夹得很紧,双手抓着皮座椅的边缘,借此来缓解痛楚。

    夏末两眼失神,混乱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上一次两人亲热时,陈也曾表情无奈地对他说:“放心吧,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做到底的。”

    这句话再次想起,已经变得恍惚,仿佛遥隔多时。

    夏末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陈也已经发泄完了,夏末坐直身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背靠着软垫。陈也把他的衣服、裤子丢在他身上,陈也自己则在旁边穿好自己的裤子。

    夏末忍着全身的不舒服,把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套。

    车子亮起车灯,陈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驱车前进。

    夏末安静地坐着,眼睛失去焦距,目光呆滞。他也不问陈也要去哪里,除了眨眼之外,身子一动也不动。

    两人一声不吭,车子里安静的得很诡异。

    车窗上映着一路的霓虹灯光,映出两人各自冷漠的脸。

    陈也把车开进夏末的小区。

    车停的时候,陈也给夏末开了副驾驶座旁边的车门。

    在夏末看来,陈也的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夏末坐在副驾驶座上,下车之前,他面色冷漠地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说:“我们分手了。”

    陈也听到这句话,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是表现得很不耐烦地拍了一下车喇叭,喇叭声在空旷的小区花园里很是刺耳。陈也冷言冷语地催促道:“下车。”

    夏末忍着痛,一脚踩在车门外面的平地上。他站起身,回过身还扯出一个笑脸,朝陈也客气地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没给套,把你的豪车给弄脏了。”

    夏末原本清润的声音此时很是低哑,他的态度礼貌而疏远,说的话更是讽刺。

    陈也不想搭理他,把车掉头往回开,一刻都不多停留。

    夏末站在原地,目送陈也开车走远,身上的疼痛却没有跟着消失不见。

    夏末的爸妈今晚又是晚归,夏末回到家泡了个澡,下||体很疼,但也只是流了几丝血丝,到底是男生不比女孩子金贵,被人上过就算了,难道还能跑去他面前要求负责后半辈子不成?

    夏末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就懒得下厨房做饭了,他空着肚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身子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幸好明天是星期六,夏末不禁这样想着。

    夏末脑袋里空洞洞的,只想闭上眼睛早早睡觉,但是半夜里转醒了两次,连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隔天接近中午,夏宜打了个电话过来的时候,夏末才晕乎乎地起床。夏宜刚陪同校方相关高层去了少年看管所,于是便打了个电话给夏末,跟夏末说了付宁那件事的后续处理,让他顺便跟付宁说一声。

    夏末迷迷糊糊地应好。

    经过夏宜的争取,那四人被拘留15天。夏宜和夏末打电话时,那四个人拘留前要先做个身体检查,夏宜挂了电话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是那个手臂缠着绷带的人在接受检查,虽说夏宜最后是故意被他们偷袭成功的,但没想到嘴角竟然都结了痂,一扯到就疼。作为睚眦必报的夏宜,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几个。

    周末两天,夏末打给付宁好几个电话,付宁却一个都没有接。

    周日傍晚,夏末由妈妈送到学校,那天晚上,陈也没来上晚自习,付宁也没有回宿舍。夏末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生活空缺了很多东西,先前几天塞得满满当当的心事,现在却一事无忧,突然内心的放空更令夏末感到不安。

    隔天是黑色星期一,天空灰蒙蒙的,憋得人心里发慌。

    陈也依旧还是踩着上课铃声进来的,旁边的夏末目不斜视,只顾着写早测卷子。

    即使两个人曾亲密无间,但此时却比陌生人还要疏远。

    早自习只有半个小时,下课之后,夏末一站起身,坐在走廊外边的陈也就跟着站了起来,独自一人走了出去。夏末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既担心现在跟着走出去会遇到陈也而尴尬,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陈也是在外面等着他。

    夏末等了一会儿,这才走回去。他的确是看到陈也还在外面的走廊站着,但是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大波浪卷发长及腰际,一颦一笑都很轻盈。

    夏末抿着嘴故作镇定,却又忍不住匆匆走过去。

    夏末经过时,陈也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跟女生打完招呼,应了女生一句:“张文硕还在睡觉,你是特意过来叫醒他的?”

    女生抿嘴笑着点头。

    女生是张文硕在学校里的女朋友,因为她是艺术生,所以经常去别的城市参加画展之类的活动和学习,她和张文硕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只是名存实亡。但是这个女生很清纯,单纯不做作,难得陈也几个都不讨厌她。

    夏末走到楼上,想要去付宁的班上找他,但是到了付宁的教室,夏末才发现付宁的座位是空着的。

    付宁不接夏末的电话,现在又不来上课,夏末很是担心他。

    第21节

    恋耽美

本文网址:https://www.7wav.com/book/29677/562961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7wav.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