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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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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夺命 作者:十方未名

    第2节

    可勒一面将冰蚕放在卓不归手腕一面道:“书上说,有情人所育之蛊,以血养之,蛊成之后宛若红豆。将蛊种于心系之人身上,可使两心相印,被种蛊之人则腕绕红线,圈住与施蛊之人的姻缘。故此蛊称红线蛊,又因思而不得才求以蛊虫,所以又叫相思蛊。传闻此蛊制成是在百年以前,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现世。”

    杨意道:“相思?倒是个多情的名字。这蛊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可勒想了想道:“大祭司说,一百多年前,我族有一对十分恩爱的男女,男人在战乱中死去了,女人就给他喂下相思蛊,让他看起来像活人一样,陪着女人到老。”

    几人一时沉默。

    半晌,还是阿月拉先道:“我若是那女人,我也这么干。活着不能长长久久,死了也必须跟我厮守一辈子。”

    杨意不由叹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旁观之时尚能说出情深不在朝暮,云水相望亦知足的话,可这世间真正的有情人,谁不盼两情相悦厮守白头?”

    可勒又道:“相思蛊其实是一种子母蛊,把子蛊种在他人身上,不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能做成傀儡。傀儡只认母蛊,母蛊就是子蛊的主人。主人不管要傀儡做什么,傀儡都不会反抗。”

    “包括爱上母蛊?”问话的是杨意,只见他似笑非笑,衬着苍白脸色,不知是惊讶还是揶揄。

    可勒看了眼卓不归,卓不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冰蚕,可勒连忙收回目光点头道:“是。因为制成这蛊的女子就是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子母蛊的特性,就是子从母蛊。如果子蛊违了母蛊的意,移情他人的话,施蛊之人可以将母蛊取出焚灭,这样一来,被种了子蛊的人就会彻底死亡,所以相思蛊历来是被划入夺命蛊一类的。”可勒十分详细地解释。

    听闻相思蛊如此霸道狠毒,卓不归倒也不慌,依旧喝他的茶。杨意反倒忽然向卓不归笑道:“卓兄,这么说来,原来相思……会要人命的。”

    5无解蛊毒

    卓不归没理会杨意的揶揄,反而看向可勒意味不明地道了句:“大祭司博古通今,真乃大智之人。”

    可勒颇有些自豪地道:“大祭司是我族的大预见者,博古通今,天文地理无一不知。”

    杨意又问可勒道:“能得大预见者相助,实乃三生有幸。不知大祭司对于卓兄身上的蛊毒可有了办法?”

    可勒摇头:“古书上只提了蛊的效果,究竟如何养蛊种蛊以及解法只是略有提及并未细说。这蛊原本是因相爱却不能相守之人而生,没料到会被人用来逼迫他人。”

    杨意微微叹息道:“世间许多东西的诞生都是好意,只是人心难料,比如有人用药来救人,也有人用药来杀人。”

    可勒有些脸红道:“杨公子说的是对,当时制蛊的前辈可能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大祭司说过,凡炼蛊之法都有定律,有结必有解,只要能找到下蛊的人应该就能找到解蛊之法。卓公子知道下蛊的人是谁吗?”

    卓不归:“知道又如何?她不会给我解蛊的。”

    可勒自知失言,歉意道:“是我多嘴了。”心想那人既然能狠心给卓不归下蛊,又如何会轻易给他解开?这位卓公子想必也是无法可想之下才会到苗疆来寻找另外的解蛊之法。

    杨意道:“还劳烦可勒兄弟先用冰蚕压制卓兄的毒性。”

    可勒连忙应好,转头盯着在卓不归手上可劲吸取毒素的冰蚕。

    杨意不再多言。他重伤未愈,又多说了会儿话,脸色有些苍白,更忍不住开始咳嗽。

    阿月拉慌忙道:“杨哥哥你快躺下吧,不然伤口又裂开了!你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再操心别人。”少女说话的时候又急又快,让杨意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乖乖依了她好好躺下。

    冰蚕还在卓不归腕上,杨意侧过头去看,只能看到卓不归垂下的袖子。

    杨意转回头默默躺着。

    可勒给一面卓不归施治,一面告诉他该怎么用好冰蚕,卓不归也不搭话,末了只“嗯”一声。可勒也察觉出卓不归的不易亲近,不再多说什么。

    阿月拉见杨意确实十分虚弱,打算去做些补身子的吃食。再三嘱咐杨意好好休息,便先行离开了。

    又过了约一刻钟,听可勒说一声“好了”,杨意勉强坐起来,看见可勒将完全变成紫色的冰蚕轻轻放回匣子。

    可勒将冰蚕盒子往卓不归推了推道:“卓公子请收好,三个时辰后冰蚕会恢复,可继续使用,每三天我会为冰蚕换一次寒冰,好让它能保持药性。江先生交代过,请二位放心在寨子里养伤,大祭司一定会找到除蛊的办法的。”又看了杨意道,“两位静心休养,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们。”说完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卓不归和杨意两人,卓不归看着匣子,突然笑了一声,将匣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用冰蚕吸毒后果然好受了很多,卓不归又恢复到翩翩公子的模样。

    “卓兄,”杨意叫他,欲言又止。

    “杨盟主有事请讲。”卓不归道,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回桌子边喝茶。

    杨意道:“卓兄几时中的蛊?是不是因为中了蛊所以上元才没有到平原庄来?”

    卓不归理了理衣袖,过了会儿才道:“师伯与庄主近来可好?”

    杨意听出他口气略微有些生硬,以为他是因为误了上元而愧疚,便安慰道:“都好,只是挂念你与卓雪宫主。自卓雪前辈闭关之后,娘亲已经有三年没见到他了。加之今年连你也失约,她心中难免担心。所以我想请卓兄解决了蛊虫之事后能够前去探望探望,好让爹娘放心。”

    卓不归又沉默了许久才道:“好。”

    杨意看出来卓不归不太想谈论这些,一如往常,便撇了家事转而问道:“给卓兄下蛊之人如今在何处?”

    卓不归看他一眼道:“劳杨盟主费心了。想从下蛊之人入手,这蛊怕是解不了了。”

    杨意道:“卓兄这是什么意思?”

    卓不归道:“字面意思。”

    杨意道:“卓兄何必与我置气?”

    卓不归看他,想到一向威风凛凛英雄俊朗的武林盟主如今一脸苍白卧床不起,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破天荒开口解释道:“我早与大祭司谈过,解蛊需要养蛊人用自己的血佐以制蛊时的秘法才能炼制药引。给我下蛊的人已经死了,自然就说不出炼制解药的方法了。”说着看杨意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杨盟主记性不好?我发现中蛊之后,习情便畏罪自杀了。”

    杨意垂下眼道:“我是安插了眼线在六阳宫,也确实早收到了消息,但总是卓兄亲口说给我听的我才放心。”

    卓不归冷哼一声:“杨盟主要亲眼见我死才放心?”

    杨意不答,反而道:“听闻苗疆的蛊许多是蛊的主人死了,被下蛊的人也活不了。看来我们应该庆幸这相思蛊不在其列。”

    卓不归却道:“杨盟主这倒想错了。”

    杨意道:“卓兄可否解惑?”

    卓不归道:“人是死了,孤翁又救活了。不过,虽然没死,跟死了也差不多。”卓不归说着难得笑了,“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人,还能解蛊吗?若是能,孤翁便不会让我到苗疆来找蛊王了。”

    杨意沉默片刻后又道:“卓兄无须气馁,杨某定会竭尽全力帮忙寻找解蛊之法。卓兄所说的蛊王可有消息?”

    卓不归道:“依照孤翁所言,蛊王成名四十年,行踪不定,二十年前更是销声匿迹,想要找到谈何容易。这么多年了,蛊王是否还在世都不一定。再者,就算找到了,他能不能解蛊、愿不愿出手相助也是未知。”

    杨意道:“话虽如此,但找到蛊王总要多些生机。我定会全力帮助卓兄,世间难得一对手,卓兄若不在了,杨某会寂寞的。”

    卓不归冷眼看着他道:“杨盟主如今半死不活,若再多说,恐怕寂寞的便是卓某了。”

    杨意“哈哈”笑起来,笑了两声便扯着了伤口,忙捂住痛处冷汗直冒道:“卓兄放心,卓兄还在,杨某是舍不得离开这人世的。”

    卓不归看着杨意,一张冷清的脸看不出情绪:“如此,为了不让杨盟主生无可恋,卓某必当长命百岁。”

    杨意笑道:“还请卓兄莫要失言。”

    卓杨二人身有伤病,解蛊之事又无头绪,便索性承了江一月的情在水云寨休养。

    卓不归思及那日在江上袭击自己的人,总不放心,然而更令他无法放心的却是杨意。

    杨意此人,年纪轻轻便任了武林盟主,浸淫其道一久,深得正道一帮老狐狸真传,十分狡猾。他从六阳宫中安插的眼线得知自己中毒出宫,而后一路尾随,不知是想落井下石还是要借机拉拢,反正这两样于自己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他因自己之故卧病在床,毫无责怪之意不说,还屡表帮助寻找解蛊方法的决心,其图谋更是难以揣测。

    身中蛊毒,又面对这样一个大麻烦,卓不归心中越发沉重。

    好在每日有冰蚕压制毒性,卓不归没再失控,但大祭司寻找解蛊之法毫无消息,也令人忧心。卓不归摸不准杨意的企图,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就这样在水云寨暂住下来,顺便观察杨意动作,好弄清他的用心。

    不需怎么注意便发现,水云寨的阿月拉似乎对杨意十分中意,每日殷勤侍奉,照顾得无比妥帖。美人在前,杨意日日笑容满面,伤也好得快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卓不归有些不耐烦了。他自幼长在六阳宫,除了参加武林大会或者跟随师父前往平原庄小住基本不会离开六阳山。此番无奈之下才来到苗疆,所查之事毫无进展,整日还要面对杨意,让卓不归暗暗有些烦躁。相较之下,杨意则过得十分惬意,似乎有些乐不思蜀——烦躁的卓不归面对美人在侧舒心无比杨意就更加不快了。

    这日,阿月拉又早早就到杨意房里给他送汤,卓不归坐在一旁研究残局,完全无视了二人。

    卓不归一向除了处理宫务只对两件事有兴趣,一是习武,二是解谜。正在兴起之时,耳边却仍传来杨意与阿月拉交谈的声音。

    只听阿月拉道:“杨哥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大意不得。若不好好将养落下什么毛病,让我如何是好?”

    杨意忙宽慰她:“我身体好着呢,又有可勒兄弟妙手,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妹子不必担心。”

    阿月拉道:“杨哥哥不必如此安慰我。那日江先生把你送来的时候,胸口上好几个血窟窿,吓死我了。这才几天你就说好了,莫不是哥哥果真是神仙转世,所以伤也比旁人好得快些?”

    杨意不禁失笑:“你可别取笑我了。若说真有神仙,也该如卓兄那般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像我这般五大三粗的,最多也就是个看门神。”

    阿月拉“咯咯”笑起来:“杨哥哥可不要妄自菲薄,照我看来,神仙便应该是哥哥这般英武伟岸才对。若男人都弱不禁风,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呢?”

    杨意无法跟她争辩,只好道:“你怎么说都有理。”

    阿月拉又道:“等杨哥哥养好伤,差不多也快到花山节了,到时候——”女子说着难得娇羞地侧过头去。

    “花山节?”杨意有些奇怪地问。

    阿月拉道:“嗯,是我们苗人的大节。月初就开始啦,到时候跳花赛马,可热闹了。杨哥哥马术很好吧?可惜你有伤在身,不然到时候得了头筹,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阿月拉说起来十分高兴,一张俏脸灿若春花。

    杨意道:“原来是苗族盛会,那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我二人凑个热闹罢了,哪能比得过寨子里的英雄少年,就算没伤我也只敢在旁边呐喊助威的。”

    听他这般一说,阿月拉笑得更欢了。

    卓不归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拈着棋子“啪”地按在棋盘上。

    又说了会儿话,阿月拉有事便要离开。杨意特地送她出去,而卓不归似乎落子入了迷,完全没注意到二人离开。

    6总角情谊

    杨意回来的时候,卓不归一盘残局已了,正自品茗。滇山之茶,味醇香远,让本不好茶的卓不归都不觉多饮。杨意走过去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

    卓不归看他,毕竟是大家出身,这位武林盟主虽然经常耍无赖,但举手投足的风度确是显足了大家教养。温文有礼又不显疏离,便是如自己一般冷情者也忍不住想要靠近。反观自己,不知言笑,煞气满身,旁人一见便觉得不近人情,只想躲得越远越好。卓不归不由得握紧了杯子,最后又慢慢松开。

    杨意细品了香茶,向卓不归道:“卓兄心情不错。”

    卓不归道:“不及杨盟主。”

    杨意道:“哎,卓兄见笑了。阿月拉既然邀我参加花山节,卓兄肯定要一起的,大家都去才热闹嘛。”

    卓不归戏谑道:“杨盟主这是要留下当上门女婿?”

    杨意无辜道:“不过就是凑个热闹,卓兄怎地想这么远?”

    卓不归喝了口茶道:“我不信杨盟主当真不知道阿月拉邀你共度花山节的意思,杨盟主就算未曾听闻难道平日里也不翻看江湖志?”

    杨意眨了眨眼睛:“不怕卓兄笑话,武林盟不比六阳宫,旗下普通弟子众多,光知道习武练功是养活不了那么多人的。区区不才忝为盟主,为了大家的伙食生计,难免被些俗事累得脱不开身,于是便懈怠了见闻,还请卓兄多多提点。”杨意笑眯眯地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卓不归没有笑,只是淡淡道:“杨盟主肩担重任日理万机,确实不如卓某身在山中百无聊赖来得清闲。”说完又觉得争风之意太露,于是接着道,“苗人的花山节与上巳一般,是苗家男女诉情求偶的日子。”

    杨意奇道:“不怪卓兄看不起我的见识,我还真不知花山节原来是这般意思。”

    卓不归瞥他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却还是道:“寨主之女对杨盟主有意,若是杨盟主流水有情,自是佳偶天成。若是无意,还是不要随意答应了的好。苗人女子向来最是情深,若被她们看上,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

    杨意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到卓兄对于这男女情爱之事还颇有见解。”

    卓不归道:“我只是不想,不是不会。”

    杨意奉承道:“卓兄高明。不过以我之见,阿月拉邀我花山节真的只是一起热闹而已。不过为防到时候真的脱不了身,还请卓兄一定要与我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卓不归“哼”一声:“杨盟主是要雇我做护卫?不知出得起怎样的价钱。”

    杨意道:“卓兄,你我都这么熟了,谈钱未免太伤情谊。”

    卓不归道:“为了我六阳宫万千弟子的生计,卓某必不能与杨盟主谈情谊,需知谈情谊伤财。”

    杨意无语。想着是说不过卓不归了,便转了话头问:“这几日卓兄可感觉好些了?”

    卓不归道:“没死自然算是好的。”

    杨意笑笑道:“那卓兄怕死吗?”

    卓不归不知道杨意这么问的目的,于是仍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淡然道:“我还不会死。”

    杨意看着卓不归,慢慢敛了笑意。卓不归回视他,神色没有半分变动。

    许久,杨意又笑了:“卓兄好胆魄!就算身中无解之毒犹能这般自若,天下恐无人能出其右。”杨意说着顿了顿,“其实我在好奇,堂堂六阳宫宫主,中了绝命蛊却孤身来苗疆寻找解药,就不怕一来无回吗?”

    卓不归盯着杨意,并不解释,只是问:“那杨盟主千里迢迢跟着我来苗疆又是为何?不亲眼看到我死不甘心?”

    杨意的笑容僵住,而后换做苦笑道:“卓兄,你怎么觉得我会希望你死?”

    卓不归道:“难道不是吗?若杨盟主不希望我死,卓某自负无人能让我丧命于此。”

    杨意脸色一变,有些受伤地道:“不归,你我相识二十载,算不上生死之交总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我几番对你表示情谊,想助你找出解毒之法,只望你能逢凶化吉,卓兄为何总不信我?”

    卓不归被杨意略带埋怨的口气挤兑得太阳穴直跳。有些人,或许长相太过纯良,就算是说假话都能让人听得心驰神往,忍不住去想他若说的都是真的该如何美妙。卓不归看杨意一脸情真意切地望着自己,垂眼不理他。

    杨意又问:“卓兄为何不信我?莫说娘亲与六阳宫与卓兄渊源颇深,我自与卓兄相识也从未找过卓兄麻烦。再者,武林盟与六阳宫向来相处融洽同气连枝,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卓兄对我如此防备?若卓兄能为我解惑,我就告诉卓兄一个好消息。”

    卓不归摇头:“杨意,你不知道什么消息对我来说才是好消息。”

    杨意笑了,不禁问他:“卓兄想知道什么?只要卓兄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卓不归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杨意,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杨意愣了一下:“卓兄何出此言?莫说卓兄本就是自由身,以卓兄的本事,谁能困得住你?”顿了下似恍然大悟,立马有些愧疚道,“这些日子是我连累卓兄了,都是我的过错。如今我的伤也已大好,卓兄不必顾忌,若是想要离开,我们可以立即启程。”

    卓不归却是道:“杨盟主重伤未愈,需要休养,不必因卓某涉险。此事因卓某而起,卓某会自己去调查清楚。另有那日燕子楼主江上相助,不知需要的是什么报酬?还请杨盟主说与卓某,卓某必当还报。”

    杨意无奈道:“卓兄如此客气又是为何?你我总角之谊,我只希望卓兄能早日解毒,并不求什么回报。那日是我有求于燕子楼主,报酬也是我的事情,卓兄不必放在心上。”

    卓不归看着杨意目光深沉:“杨意,你所求为何。”

    杨意摇摇头道:“卓兄为何一定认为我对你是有所企图?大丈夫在世,快意恩仇本是平常,士为知己者死,区区所做又算得了什么。”

    卓不归道:“我不懂你。”

    杨意不答,却是笑道:“记得第一次在平原庄见到卓兄,方刚总角之年。卓兄非凡天资自幼可见,小小年纪便满腹墨水,规劝我‘大丈夫在世,当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怎可与弱女子为难’,被父亲引以为榜样。我那时候大字不识几个,所以才被父亲嘱咐来的侍女逼着抄写诗书,追得满院跑。卓兄讲的那番道理当时是不懂的,还落得被父亲多罚了一篇。不过也幸亏有卓兄一路为训,才让我免于长成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如此重义厚恩,就当我如今希望能与卓兄同舟共济是在报答吧。”

    如此插科打诨的解释,卓不归岂会相信。只是对面的人脸皮太厚又能说会道,说起话来头头是理还显得十分真诚,让卓不归忽然不想揭穿他了。卓不归于是道:“燕子楼有什么消息?”

    杨意没想到卓不归还记得这茬,也不隐瞒:“江一月派人传信说查到了一些关于卓兄蛊毒的事情,是跟苗疆近年出现的清衣教有关。水云寨远离世俗,为求自保,几百年来不断在四周设下毒阵,令旁人难以靠近,所以消息传递起来就慢了些,还望卓兄见谅。”

    卓不归道:“清衣教是什么来头?”

    杨意道:“清衣教曾经是苗疆最大的派别,擅长用蛊,曾与蜀中唐门齐名。数百年前因为太过嚣张想要问鼎中原,被中原大派合力击溃,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差不多有一百多年没见过清衣教的人出没了,不知怎地突然又重现江湖。好在他们目前只是在南边一些地方偶有传教,多行治病救人之举,暂时没生出什么祸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摸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真行善,还是以此为掩饰在暗地里进行些勾当。”见卓不归皱眉深思,杨意又道,“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卓兄权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细绢递向卓不归,“这是我从燕子楼买来的最新消息,卓兄可要读上一读?”

    卓不归看他一眼没有接:“卓某近日厌学,杨盟主不必费心了。”

    杨意哈哈大笑起来。正觉相谈甚欢,却听到有人靠近。朝窗外看去,几个苗人正快步走入小院,应是为大事而来。

    杨意收回目光,别有深意地对卓不归道:“卓兄,看来又有好消息了。”

    7大祭司

    杨意难得与卓不归交谈融洽,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人登门了。

    来的几个苗人,领头的是水云寨寨主、阿月拉的父亲巴固,他引着一个紫袍人,后面跟着两个小年轻。

    卓不归和杨意听到礼貌的叩门声:“杨公子、卓公子可在?大祭司和族长前来探望两位公子。”

    卓不归瞟了眼杨意,杨意轻咳一声,疾步走出去,一面道:“可勒兄弟快请进!”走到门口,又受宠若惊地对那中年男子道,“辛苦族长大人,这些日子承蒙您的照顾,杨意感激不尽。”

    巴固哈哈笑起来:“杨公子太客气了!你是江先生的朋友,自然是我们水云寨的上宾,为亲爱的客人献出我们的热情,是我族的光荣!”

    杨意连连称是,将几人迎进屋里。

    卓不归已站在厅里,见几人进来,微微点头。

    杨意道:“族长大人,请坐。”屋里几把竹椅,杨意请了巴固上座。

    巴固点头,却请紫袍人在上首右侧落座,自己坐了左面。杨意和卓不归坐了右边,可勒和另一个年轻人则在左边。

    坐下时杨意很快地看了两眼紫袍人。

    这男子身材高挑,浑身包裹严实,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半个左脸。黑色花纹从面具中延伸出来,一直到下巴,但大部分被面具遮住,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图案。屋外太阳正好,吹着风可能感觉有些凉,但到了屋里并不会觉得冷。紫袍人两手完全拢在层层袖中,不知如何缘故。

    收回眼光,杨意向巴固道:“族长大人,这位是——”

    巴固站起来,微微欠身,以示对紫袍男子的尊重,而后介绍道:“杨公子,这位是我族的大祭司。大祭司近日闭关制药,杨公子身体不适也在休养,所以还没见过。”巴固只说了大祭司的称谓,并没有说名字,可见其崇敬。

    杨意也起身,礼貌地向大祭司抱拳道:“在下杨意,得贵寨相助,感激不尽。早闻大祭司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大祭司抬眼看了杨意一眼,开口道:“少侠不必多礼。”声音冷清略有些沙哑,衬着他独特的打扮,显得格外神秘。

    杨意暗道这大祭司虽然看似诡秘但并非难相与之人,也不拘谨,依旧落座。

    巴固道:“杨公子伤势可曾好些?”

    杨意道:“劳烦族长大人记挂,杨某已无大碍。这些时日多有叨扰,尤其是得到阿月拉姑娘和可勒兄弟悉心照拂,杨某不知该如何感谢。”

    巴固笑着摆摆手道:“杨公子可不要这么客气。常言道来者是客,能够让杨公子与卓公子在这里住得宽心,我们就高兴,也是对江先生的一点点回报。”

    杨意微微点头。不论江一月对这些苗人究竟有怎样的大恩情,自己既然是承了江一月的情得到如此照顾,又欠下燕子楼主一个人情就是必然了。而苗人虽说是因江一月之故对自己二人多加照料,其中的关心也不是假的。杨意于是道:“杨某无以为报,倘若日后有能够帮上忙的事情,定不敢推诿。”

    巴固哈哈大笑:“杨公子重情重义,请允许我族将杨公子当做我们的好朋友。”

    杨意亦笑应道:“能得贵族引为朋友,杨某受宠若惊。”

    两人再相视而笑,结下一桩交情。

    与杨意说罢,巴固看向大祭司,又对沉默未语的卓不归道:“卓公子这几日蛊虫可有发作?还请大祭司为卓公子看一看。”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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