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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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们的星际生活 作者:小狐昔里
第20节
为什么明明没有似乎的暧昧，曲昀却觉得自己接收到了一斤黄金狗粮。
“幸运的是，全段时间孔宣恰巧发现另外半枚黑珠。”
有这么幸运的事情？！
杨戬几乎是和曲昀一样在听到的刹那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倒是姜南听到这个消息一楞，开口：“它在谁身上？”
“它不在谁身上，而在一处岩浆地心之处，我与孔宣猜测，你应当是混沌珠的器灵或者是守护之类。”具体是什么，不好判断。
或者直接是……那一方鸿蒙天地初生的……天道？
当然这个猜想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有些东西，放在心里才是最安全的。
“岩浆地心？！”
曲昀点头，也许是姜南的表情太惨烈，他开口安慰：“且宽心，便是短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你要相信，杨戬肯定会为你筹谋的。”
咦？好像确实是，他转头一看，瞬间内心熨帖无比，心里的倒刺似乎瞬间被抚平，不再刺痛他的内心，于是他冲着自家蓝盆友笑了笑。
杨戬看到他这般，脸上也安抚地笑了笑。
……被秀了一脸的曲昀：这个世界敢不敢对单身狗友好一点！
算了，他还是回去找孔宣大魔王好了！他突然发现，在这种时刻，大魔王顶着他脸的模样顺眼极了。
曲昀刚摸上门把手要踏出门，就听到杨戬的声音：“曲昀，谢谢！”
而后是二重奏：“谢谢！”
轻轻勾起笑容，他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呵呵！不要以为一句谢谢就抵偿你们刚刚当着他面秀恩爱的举动！
第118章 下定决心
这一天，风和日丽，小别墅后面原先是一方太阳能发电站，后来因为土地占有率的关系，后来就被明目张胆地扩充了。
曲昀闲着没事，就在后院造了个巨大的游泳池，他本来就喜欢水，有了这个大游泳池之后，有太阳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来这里泡上一会儿。
这会儿星际什么调整室温的科技都有，即便外面冻成冰了，里面也能够变身浪里白条，更何况神仙并不怕寻常的寒冷。
可惜现在他换了具纯火性的身体，泡水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所以他已经蛮久没来这里了。今天兴致来了，才从别墅里面晃了出来。
正好姜南也有兴趣，两人就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却为想到还没跨出门，就听到了有客来访的声音。
“等下，我去看看。”
姜南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反而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说实话，他对这房子挺感兴趣的，已经偷偷摸摸研究好几天了，当然大门那里也不意外。
事实上，他不得不感叹星际时代科技的神奇。
曲昀心中却有些奇怪，基本熟悉的人上门都直接开门用访客模式进来了，这般规矩按门铃，难道是查水表的？！
一开门，曲昀有些惊讶，因为来人竟然是若水，那个若水镇上的痴情将军。
“不欢迎我吗？”
能欢迎才有怪了！这会儿能够找上门，凭着若水的手段能够找到，曲昀用小脑想都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既然对方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曲昀也仅仅是挑了挑眉，十分坦诚：“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这次是带好消息来的吧？”
明眼人都能感受到曲昀话语里的不快，姜南也十分奇怪，为什么曲昀这般喜怒无常，不过他并不傻，所以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干脆掩身进了房间。
却未料一进房间就遇上了从楼上下来的孔宣，他一急就直接开口了：“大明王，外面来了个块头挺大的大个儿，曲昀看到他就心情不太好。”
孔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去找三眼怪吧。”
……三眼怪是什么鬼？他刚抬头，就看到原先在楼梯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孔宣开门却未看到两人，他想了想直接隐没身形出了门，与他料想的不错，在距离别墅不远的音乐酒吧里，看到了相对而坐的两人。
他挑了挑眉，这若水……想了想，任性的大明王直接穿过了透明的落地玻璃，施施然坐在了曲昀旁边。
曲昀：……
“若水将军近来心情似乎不错，是尊夫人有了下落吗？”
若水脸上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下一刻他便恢复了坦然，甚至心情相当不错：“托您的洪福。”
再多的话语就没有了。
若水不想多提，曲昀也不想听，若非是为了探听一下对方的底细他才会要挟对方，但如今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方法，他也有了更好的合作对象，那么他也不再关心那位尊夫人了。
说他天生凉薄也好，冷血也罢，早该入轮回的人，何必滞留人间！
“那么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主人说，他有一场合作，这便是他的诚意。”说完，若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口袋，隔着口袋，曲昀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呵！曲昀用灵力一把推了回去，站起来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合作！他还不够格！”
说完，他也不再管若水的反应，径直出了咖啡厅。
孔宣：他家小天兵发起飙来也挺带感的！看来也不全是圣父性格！
又很任性地穿过落地窗出去，孔宣落在曲昀的前面，传音：“何必和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小人置气！”
那般简单把戏都会被骗两百余年，他本来就觉得这个叫做若水的不靠谱，一个人若是太蠢轻易相信别人，那便可以拖累全部。
你看，洪荒的红云道人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我没有生气。”讲道理，他是个文明人，不会对别人不危害自己的行为感到生气。
……左脸写着好气，右脸写着真的好气的人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不过难得看到这么口是心非的曲昀，孔宣也不再撩拨，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半响曲昀还是没忍住开口：“刚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有啊！你说是幻境还是残影？”
果然他的感觉并没有错，不过他指的不是这方面：“我指的是……若水身上的术法，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惜往深一想，却有觉得好没道理。”
这样？神仙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特别是……曲昀这样的存在，孔宣回忆了一下，竟然也觉得有些熟悉了。
这不对劲！
“天池！”
“惩罚之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然后脸上是难有的肃容，曲昀终于觉出里面的诡异来了，而孔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可真是……好大的诚意啊！
他说呢！小小的火山石虽然可以说明一些，但……怎么也称不上诚意，不是吗？
曲昀转头对孔宣说：“我刚才可能说错话了！”
孔宣轻轻一笑：“不，你没有！斗鸡走狗的小人罢了！”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天庭闻风丧胆大魔王的注意！
曲昀侧头看了一眼，默默在心里给对方点了一排蜡烛，然后欢迎鼓舞地开始想着给对方什么回礼好了。
回到小别墅，曲昀就去找了杨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带若水的情况也简单阐述了一下，杨戬听完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唔，对于曾经干翻三千妖魔的司法天君而言，一个小小的申公豹算不得什么。
而且还是猜测，更何况……申公豹也算是老熟人了，若是哪吒在，那真是太棒了！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天庭同样闻风丧胆的杨大魔王的注意！
眼睛瞥见杨戬嘴角发出光芒的笑容，曲昀心中又给对方点了一排蜡烛！
这么惨，他都不好意思算计了呢！
姜南：……如果收起你们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他还可能昧着自己的良心相信你们心中不是在算计人！
第119章 主动出击
昆仑山惩罚之地
曲昀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滚滚劫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招的世界了。
此次，他们兵分两路，因那火山之地只有孔宣知晓，而姜南有几分机缘在那，所以俩人便前往火山。他和杨戬就只能结伴到了昆仑山。
——硬拆两对，作者干得好！
然后还未等他们进山，就看到……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是哪吒。”杨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
“那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按理说，哪吒只是悟道而已，又不是进阶，没道理会引来雷劫的，只听说过妖族顿悟招恨的，不对……
哪吒肉身好像是莲藕来着，不会吧，曲昀抬头看着浓重如墨的劫云，心中担心不已。
相比曲昀的担心，杨戬倒是不太担心，他只是觉得哪吒真的有些缺心眼，找哪里不好找昆仑山，昆仑乃天地清气汇聚之地，灵力自然充沛无比，但……作为阐教的道场，若是太乙真人醒过来知道自己心爱的徒弟在昆仑渡劫，估计也会气得怒打徒弟。
劫云越来越浓重，昆仑之地清气上扬，浊气下沉，天地间从来都是朗朗乾坤，在曲昀的记忆中，这里从未有过黑云遮日的场景，这会儿倒是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没有了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云霄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清晰地展现在两人面前，曲昀甚至打开了终端，相信哪吒渡劫成功会喜欢这一段视频的。
杨戬：……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改变世界！
及至浓墨如黑，天空中某处忽而天光炸裂，一束雷电仿若追云逐日而来，便是曲昀和杨戬都能感受到雷电里面强横的力量，可见之能量巨大！
未及，白光与地面某处接触，天地似乎都震荡了一下，曲昀能够感受到一股力量的余波朝两人扩散而来，不过这点力量于他们而言并不强大，而且既然他们遇上了这场劫雷，也是他们俩的机缘。
至于哪吒为什么早不渡劫晚不渡劫偏偏这个时候渡劫，还是渡的悟道之劫，这种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劫雷比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声势浩大却后继无力，看来天道此刻也没有想象中的有元气。
感受到劫雷发散的力量，曲昀就不担心了，哪吒法力比他高人也比他活得久，他有什么好担心人家的。
仙人渡劫不像凡人那么讲究，也没有什么七七四十九雷劫，最高九九八十一紫雷什么的，自己悟得差不多，天道就会意思意思收了劫云，撒个金光就算完成了。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就云收雨歇，浓墨刹那间散去，七彩祥云紧接而来，好一副五光十色的……咦？
“哪吒，你怎么……”长大了！这不科学！
一渡完劫，哪吒就感受到了小伙伴们真挚的友情，虽然没有看到某人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这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果然还是你俩够意思，知道我渡劫还来帮我护法！谢了！”一如当年洪荒三人对酒长歌。
“不用。”两人很默契地接下了这句话。
哪吒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总觉得衣服好像有点短了，再一抬头：“啊啊啊！我怎么觉得你俩变矮了呢！”以前他只到杨戬下巴处的。
不，只是你长高了而已！
哪吒有些不开心，因为长大了就不能再穿娘亲给他做的衣服了，如果再穿就要撑破了，现在穿在身上衣服都紧绷得可以。
本来按照人类的审美，哪吒这身杀马特衣服就很……难以言喻，现在小了一号，就更加无法形容了。这倒不是说哪吒娘亲的审美不行，而是这身衣服穿在小儿垂髫身上绝对是个好看的小童子，但……哪吒，你真的不小了！
现实条件如此，哪吒依依不舍地结果曲昀友情赞助的星际服饰，依依不舍地施展障眼法穿上了合身的衣服，依依不舍地将娘亲牌战衣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随身空间最醒目的地方。
眉眼长开后，哪吒的整张脸也变得英挺起来，李天王本就生得雄浑壮硕，哪吒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也继承到了部分，现在倒是没有以前的少年气了。
看着哭唧唧的哪吒，曲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了，你看你变帅了！”
哪吒抬头：“真的吗？”
诚挚点头。
“那你再夸我一次帅气？”
……信你才有鬼！
“别再看了，人没来！”曲昀看着眼睛一直往后戳的哪吒，凉凉道：“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你让他来看雷劫，是要折煞他吗？”
哪吒一脸你不懂行情的表情，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明明都渡劫完成了，你们怎么都不终端通知人家。
……
曲昀旋而转头，无视了哪吒，对杨戬说：“发现了什么？”
杨戬摇了摇头，等到劫气尽散，运气如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曲昀紧接着跟上，哪吒一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无奈地跟上。
——原来不是掐算到他渡劫来给他护法的！
一路循着踪迹到了惩罚之地，一如既往地阴暗，上次曲昀独自一人前来是为了救人，但神仙触感敏锐，他从一进这里就很快发现此地的气感变了。
不是变得削弱，而是——更强了。
自古道消魔长，如今天庭不复，漫天神佛大半还在沉睡，情况确实不容客观。
“曲昀，你还记得上次来时这里的场景吗？”
曲昀回忆了一下：“不一样了。”
这说明这里是幻境！根据不同的触发条件幻化出不一样的幻境，上次曲昀来仅仅破了一个小幻境，如今自然大变天地。
惩罚之地本是圣人用来惩罚弟子的，弟子犯了错，即便有违门规，却也仍有一丝不忍，上次来的时候曲昀就觉得奇怪，为何这惩罚之地生机全无，现在想来，不是生机全无，而是被人吞噬了，断绝了生机。
而拥有那生机之人，想来已经炼化了此地，如今道消魔长，才使得此地气感更为明显！
“好久不见，杨戬道友！哪吒道友！还有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曲昀道友！”
“好久不见，申道友！”
“哼！”这是哪吒。
“……”如果闯入此地也算的话，曲昀决定不说话，这样的场面还是交给杨戬比较好。
“如今早已沧海桑田，吾现在名为临风。”
“临猗道人？”
“杨道友客气了，那是我不成器的师弟，打杀了便是。”
不成器便可打杀，声音里情绪半点不曾变化。
“是吗？”
“自是如此，不成器便是不成器，死了正好。”然后声音陡然轻快了起来：“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无聊了，幸好你们醒过来了！”
“因为无聊，所以制作了末世？”
话音刚落，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声音似乎畅快无比：“到底还是老朋友了解我，世上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哪吒气急，他也曾听说过末世的残忍，立刻回嘴：“鬼才要和你喝酒！不要脸的死豹子！”因为据说申公豹原型黑豹，特技是可以把头拿下来当球踢，所以哪吒从知道对方叛变后，就一直叫这个名字。
可惜对方经过了千万年，似乎已经变成了抖，听到这个称号还挺开心的：“哟～当年蹬高跷板的短腿少年如今竟然长大了！”
……
曲昀觉得自己知道这么多黑历史，会不会被人灭口。
他听着三人对话，恍然想起这三人似乎师出同门，如果他没有记错话，申公豹好像还是两人的师叔来着？
脑洞歪到外太空，那边厢三个同门终于“相爱相杀”完毕，空气中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我们合作吧，我很有诚意。”
“哼！你刚刚不是还有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吗？”太无聊了就沉睡呗！反正他师父他们也还睡着。
“怎么合作？”
“我引导末世，不过受天地指引，也因那次，吾得以脱胎重生。但如今天地浩劫又将至，末世不过拖延一二……”
“哦，是吗？”
“杨戬你不用这般防备，若是真的要对付你们，我又何必将孔宣和姜南的身体还给你们呢？我的诚意如此，又何必曲解我！”
果然！不过连孔宣都敢算计，这位就不怕孔宣事后报复吗？然后猛地想到这位可是连圣人都敢忤逆的人，估计胆子什么的，都可以媲美天地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圣人脾气好，孔宣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远在火山之境的孔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心中腹诽人类的身体真的好奇怪，受伤辣么痛，无缘无故竟然还会打喷嚏。
姜南：……为什么总觉得大明王殿下心里在想什么诡异的东西。
孔宣看着呆愣的姜南，一把将人抓过来，冷声道：“感受到另一股力量了吗？”
第120章 行行复重重
姜南一楞，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然后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呼吸愈发粗重，孔宣刚要出手将人打醒，对方竟然自己平息下来了。
“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对，你如果再不呼吸，就真的要窒息了。
没有一点儿感应，阴阳二体本就相生相应，这就像五行相克一般，可惜如今阴阳二气没有一点儿感应不说，两者还肆意地吸收天地灵气，阳半球还好，开了灵智在抑制，那阴半球就不同了，在地心经历万年，火属阳性，构成了一个虚伪的阴阳结构，肆意地吸纳外界的灵气。
若不阻止，恐有祸患。
“可是真的好冷啊！”姜南抖索着往前走。你说这地儿明明是火山附近，按理说应该极热，怎么越往里走越冷呢！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不听使唤了。
冷！孔宣摸了摸已经出汗的额头，眼睛猛地放缩了一下，不待姜南反应过来，迅速掏出一把大刀，破空斩在了姜南的前面。
姜南只觉身上一热，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再度醒来，姜南第一眼竟然看到了自家蓝盆友，他瞬间又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杨戬也是无奈，低声道：“醒了就起来。”
第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姜南，他确实有些方寸大乱，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是失而复得若是再失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幸好，只是他多想了。
关心则乱，却甘之如饴。
姜·丢脸·南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立刻转移话题：“我不是和大明王在火山上吗？”
“你昏倒了，大明王将你送过来了。”杨戬点了点不远处正在和曲昀说话的人，不是很走心地回答。
……姜南回忆了一下，猛地坐起来，拉住了杨戬的手：“杨戬，我那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好冷好冷的力量！冷得简直要彻骨了，和上次我要离开洪荒时的寒冷一模一样！你说我会不会又要离开星际了qaq，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原本盛极的容貌如今变得哭唧唧的，却更加戳动人心，一句我不想离开你，跌进最柔软的深处，也许是情之所至，他杨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如此！似是感叹般地将人搂入怀中，轻声哄：“不怕，这次不会让你离开。”
“嗯嗯嗯！”哭着点头。
曲昀：恨不得自己没有那么敏锐的听觉，一言不合就开大，照顾下身边的单身朋友好吗？
哪吒：我现在身体长大了，叶小蔚会不会认不得我了，那我是不是变小去见比较好，哎——不对啊，我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问题，明明以前我最盼望长成一米八的壮型大汉（现在也没有长成），为什么这么奇怪……[碎碎念中]
孔宣倒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想着以后小天兵也哭唧唧地看着他，他立刻虎躯一震，决定尽快落实浴火问题。
“刚刚你说两半球还是有影响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判定……”曲昀指了指姜南：“现在小姜是不是处于较弱的地位，”阳盛阴衰，长久定然会有隐患。
但阳衰阳盛，绝对是近期就会出毛病的。这是预兆还是混沌珠自身的预警能力，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这虽然是一种猜测，但我这回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孔宣指了指那边虐狗的两人：“你曾经说过，姜南是从洪荒穿越到这里的，是因为一股不知名的冰雪之力。”
“对，没错”，这是杨戬亲口转述，不会错的。
“你和三眼怪是不是都觉得那股力量是当时的天道在干扰？”
虽然曲昀没说，但沉默就是承认。
“以前我也这么想，但现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姜南自身的保护系统！”孔宣双手一拍，啪地一声，盖棺落定：“我怀疑，他身体里另有东西！”
曲昀心中一跳，如果按照孔宣的说法，反推当初洪荒的状况，那就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怔重道：“洪荒之时，姜南应该是有生命危险才会出现穿越行为的？”
可惜，那时候他还未到，杨戬的述说也没有任何问题，他的线索太少，不能下结论。
“有可能。”所以才会在阴珠催动灵气想要吸附阳珠时，姜南身体里的东西才会护住，他以曲昀之身感受到的炎热，折射到他的身上却变成了严寒。
试问，能够让神仙之身感受到的炎热折射成严寒，这种力量是多么地可怕！孔宣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当时挥出大刀时的感受依稀能够感知到，这般的力量，在圣人隐没之后就再也没感受过了。
到底……是谁？孔宣眼神诡异地看了姜南一眼，姜南这时候竟然也十分敏感地回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了。
“怎么了？”曲昀看了看孔宣，莫名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孔宣往后面的大树上一靠，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小莲藕都能够长大，如果再发生什么奇事，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似是意有所指，曲昀脑中一闪而过，可是实在太快没有抓住便被哪吒的高呼声掩盖过去了：“我长大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后我再悟道几次，就能变成壮硕大汉了！”说完还骄傲地挺胸！
……孔宣眼神更加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响才悠悠开口：“你！”
曲昀就心中默默补全这句话：就凭你！！
“哼！”哪吒内心炸毛，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叶蔚，他倒是想跟孔宣打一架，但是……打不过啊！而且五色神光老是刷他的法宝！有挂可耻！
这气人功夫，堪称一绝！
“气他好玩吗？”曲昀也效仿他，背靠在大树上，这昆仑山的空气就是比一般的地方好。
“好玩。”
……
曲昀最终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疑问，终于开口问了出来：“为什么将姜南带到昆仑山来，以你的能耐，将他唤醒后带回家等不是更好吗？”
第121章 什么因
从昆仑回来已有一日，曲昀趁着杨戬给姜南检查，心里还是放不下找到了哮天犬。自从姜南来了之后，哮天犬一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
“二狗子，想不想出去逛逛？”
“好啊！我想去这家店，星网上评分很高。”哮天犬摇身一变，变作了人身。
“……好。”
半个小时后，曲昀开着能源车停在了郊区的郊区，这里曾经是花草研究所实习的场地，现在似乎外包给花草商做了种植和观光场所了。
哮天犬怒而掀桌：“说好的好吃的呢！”
“你也知道我作为孔宣，钱包里没有一点儿信用点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他！白白给了他希望。
周围绿意围绕，两人走在外围不需要付钱就能参观的普通植物区，一时有些无话，哮天犬竟然也有耐心走下去。
终于这条小路都要走完，曲昀开口了：“哮天，姜南……是个怎么样的人？”
恩（⊙v⊙）？！
逛了半天就为了问这个？哮天犬有些不懂，不过还是十分配合地回忆了一下：“他啊，第一次见面我很想踩死他，这么胆小怕事又一点都不男子气概的人竟然成了主人的另一半，简直气煞我也！”
“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他也算是不错的人，即便他不能修炼。”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命题，古人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岁岁不相守已然是最悲伤的故事了，可是……若是君心似我心，五十年过后，君还在，我却已老去，岁月无情，莫过于此。
所以即便他懂得，姜南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但终究是没有结果的未来，作为一条忠狗，哮天犬并不希望主人投入真感情。
所以有一段时间，是他拉着主人出去做任务，他也知道自己是条十分心软的狗，知道姜南是个好人后，也逼着自己远离，至少……等到真的分别那一日，他可以不用那么伤心。
有的时候，动物比人想得更加明白，更加透彻，也更加……理智。
可惜，即便他如何阻挠，该相爱的人还是相爱了，而该离开的人……也终究还是离开了。谁都无法阻止。
不幸中的万幸，姜南离开前似乎给了主人希望，在姜南消失后，主人并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只是更加努力工作罢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姜南到底是怎么沾染了那冰寒之力的？”
这个问题，哮天犬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已经很少回灌江口了，都是主人的属下在保护夫人。”
……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曲昀笑了笑，拍拍哮天犬有些凝重的脸：“别这么严肃，我只是问问，你也知道混沌珠的厉害，我怕姜南身上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哮天犬是个单细胞，不管他平日里怎么和哪吒和曲昀说话，但他其实都是信任这些人的，既然曲昀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他一下子舒心了下来，人以轻松，就容易说些有的没的。
“其实那时候你还没来，若是你来了，说不定就更加热闹了！”哮天犬摇头晃脑地说道，若非是在外面，曲昀怀疑这位会直接变身成狗也未可知。
“哦对了！”哮天犬跳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姜南离开前，我和族人其实是在西海做除魔任务，也不知道那西海龙王安的什么心思，就是一个器灵作乱勾结海族，非要我主人出动！”
“什么器灵啊？”
“就是现在在姜南身上那件！”
曲昀心中一动，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这般巧？你们在西海遇上什么了能够打上三十三重天？”海族逃命往天上逃？！
“就是这般巧！而且那时候我和主人还遇上了西海龙王三公主，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蛋，你不知道，那三公主一见我家主人就喜欢上我家主人了，哭着嚷着要嫁给我家主人……”
杨戬曾前往西海龙王处，给姜南借了一个身份，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身份似乎……就是还未破壳的西海龙王三公主！
“咦？曲昀你怎么了，怎么不听我讲故事！”
曲昀赶紧收了心思，道歉：“不好意思，稍稍走神了，主要你一说西海，我就想起了小白龙……”
哮天犬听罢，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这倒也是，西海专出幺蛾子！”
“那西海龙王三公主后来如何了？难道真的破壳了？”
“自然不是，主人很是严肃地拒绝了，并且将她送回了西海龙宫，告诉西海龙王需要好生看顾好她，然后我就和主人除妖去了。”
哮天犬自顾自地讲完，忽而又来了一句：“现在想想也有些奇怪，明明主人都嘱咐西海龙王好好看顾好三公主了，几乎是在姜南离开洪荒的时候，那三公主就破壳而出了！”
就是应劫都没有这么快的！
曲昀心中思绪飞涨，脸上却不露分毫，听到哮天犬的话，还很好心地帮人解释了一番：“其实这也很好解释，那三公主本该早就破壳而出，是你主人去求了老龙王夺了她的身份给姜南，然姜南一去，身份归还，她的出身自然水到渠成。”
甚至……她在天道那里，出生的时日并非姜南离开的那日。
不过这些就不必告诉哮天犬了。
既然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曲昀也不再多晃，沿着原路返回上了能源车，到了小别墅，正好看到姜南撅着屁股在厨房里找吃的。
一人一狗：……
好心的曲昀做了饭，两人一狗吃得肚圆才各自回房，当然，曲昀进的是原来属于自己的房间，如今已经被某只孔雀霸占了。
“今日心情这般好，是有进展？”
曲昀点了点头：“恩，从哮天犬那儿知道了一些，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要姜南有生命危险，就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那时候在洪荒，不知是因为机缘巧合还是有人诱使杨戬和哮天犬去西海，“偶遇”了西海三公主，三公主“一见钟情”杨戬，自然迫不及待地要破壳。
然她一旦破壳，姜南的身份就会不保。在洪荒没有一张“身份证”，天道为了秩序会自动抹杀这样的存在。
如此，便构成了“生命危险”之势。
第122章 突然之事
但是这世上，有什么东西会比混沌珠还藏得深呢！甚至……能够在启动之时瞒过天道，拥有穿越时间空间之能？
还是他原本在二十一世纪，遇上了什么生命危险才被带到了洪荒，而他曲昀可能只是顺带的倒霉产物？
曲昀摇了摇头，怎么都没有一个思绪。
他抬头看了看兀自沉思的孔宣，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出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却从未向任何人发问的一个问题：“孔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老实回答我吗？”
这么认真？孔宣脑子里一下子想歪了，难道小天兵终于发现他……他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这么尴尬的时间点，他该如何选择好呢！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心情不免有些激荡。
“你问。”
曲昀抿了抿唇角，其实他也有些紧张：“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融入了天庭之中？”相比姜南的艰难险阻，他真的堪称容易了。
很幸运地掉落在了南天门，很幸运地被哪吒捡了回去，随便捡了基本入门法诀他就无师自通修成了地仙，又因为小伙伴的后门成为了天庭的公务员，每天不是打打小怪就是和朋友喝喝小酒。
修炼打闹捉小妖，过了数百年如今也有了大罗金仙的修为。
按照网游的副本难度来算，如果姜南的是地狱副本，那他就是新手村升级副本，还是人民币玩家的那种。
更巧合的是，漫天神佛都陷入了沉睡，该是千千万万年都不会醒来的，他却第一个醒过来了，连带着他的伙伴们都醒过来了，除非他真的智障，不然他很难不联想一些什么。
孔宣一听，竟然是这个问题，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而失落过后就是……恼羞成怒，大明王向来是一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即便对方得理不饶人，他都能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更何况曲昀脾气好，通晓他的脾性，更是蹬鼻子上脸了！
“曲昀，这个问题不是在你心中已有答案了，问我作何！”你应该问我是不是心悦你，我才可以纠结！！
曲昀一笑，心中想的到底是猜疑，不是吗：“我想听出了我自己以外的人亲口说出来。”
闻言，孔宣忽而问了曲昀一个在他看来很奇怪的问题：“我是你第一个询问的吗？”
“当然是！”他想可能是大明王喜欢掐尖的本性又犯了，也对，问过别人再来问，逼格就不一样了。曲昀表示他懂（不，你一点儿都不懂。）
孔宣一听，唇角微微泛起，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柔光：“我的回答——就是你心里的答案。”
“你们上层是怎么传呼我的身份的，我真的挺好奇的。”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天命之人，也为改命之人。”
天命之人？
“你确定你们没有找错人吗？”怎么听着姜南比他的条件更加符合，而且混沌珠合二为一的话，改命也未尝不可！
孔宣给了曲昀一个你还未懂的表情，但这个并不能诉之于口，他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指了指姜南所在的方向，竖起食指轻轻地左右摇晃了三下。
起先曲昀有些懵逼，而后忽而福至心灵，他突然想起了明若之地时，天道给他的预警和任务，如今……他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半响才苦笑出声：“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他哪里有这般的能耐！
天命，改命，改天命！难怪不能是姜南，姜南那是易命，天道并不想就此湮灭！
所以其实他和姜南是两个选择吗？
曲昀突然想起了洪荒时期，天地神仙们是如何对待他和姜南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可是你们不觉得八荒大法，六界天地全系于一人之身有些荒谬吗？”曲昀觉得这种信仰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而且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拯救世界什么的，那是超级英雄该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小天兵而已啊摔！
其实孔宣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这个人为什么会是小天兵呢！你说天庭的天兵何许多，他怎么就会看上这一个修为没有他高，长得也没有他好看，关键年龄还这般小（这个难道不是你老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的特殊，他孔宣怎么会看上曲昀！
这些缘缘分分，早已纠缠在一起，便是他往回看，也有些理不清了。
可是这个问题，他抬头，开口：“你觉得很荒谬？”
曲昀没有回答。
孔宣继续说：“曲昀，你已经不是人了。”
曲昀猛地一怔，似乎自己从未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曲昀，只有人才是讲究团结的人物，因为女娲创造这种生灵的时候，相对于天地其他生物而言，是弱小的，是不堪一击的，所以人族为了活下来，运用智慧团结起来作战才拥有与其他生物匹敌的能力。”
“事实上，神仙都是很独的，断亲情，寡恩义，恨不得与那佛陀一般六根清净！”
“……什么……意思？”
这也许很残忍，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曲昀自人身修炼而来，半点困境也无，成仙靠的是福泽，自然一切水到渠成，但太过顺遂，心境若是跟不上……迟早都是要出问题的。
这个问题自天庭那时便有，如今也依然在，不大不小，一直隔阂在那里。
因为是人，所以有情，因为是人，所以最快地融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正也因为是人，曲昀才不像一个神仙。
一个拥有人性的神仙，才是曲昀身上最大的矛盾点。
“你知道开天之劫吗？”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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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为什么明明没有似乎的暧昧，曲昀却觉得自己接收到了一斤黄金狗粮。
“幸运的是，全段时间孔宣恰巧发现另外半枚黑珠。”
有这么幸运的事情？！
杨戬几乎是和曲昀一样在听到的刹那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倒是姜南听到这个消息一楞，开口：“它在谁身上？”
“它不在谁身上，而在一处岩浆地心之处，我与孔宣猜测，你应当是混沌珠的器灵或者是守护之类。”具体是什么，不好判断。
或者直接是……那一方鸿蒙天地初生的……天道？
当然这个猜想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有些东西，放在心里才是最安全的。
“岩浆地心？！”
曲昀点头，也许是姜南的表情太惨烈，他开口安慰：“且宽心，便是短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你要相信，杨戬肯定会为你筹谋的。”
咦？好像确实是，他转头一看，瞬间内心熨帖无比，心里的倒刺似乎瞬间被抚平，不再刺痛他的内心，于是他冲着自家蓝盆友笑了笑。
杨戬看到他这般，脸上也安抚地笑了笑。
……被秀了一脸的曲昀：这个世界敢不敢对单身狗友好一点！
算了，他还是回去找孔宣大魔王好了！他突然发现，在这种时刻，大魔王顶着他脸的模样顺眼极了。
曲昀刚摸上门把手要踏出门，就听到杨戬的声音：“曲昀，谢谢！”
而后是二重奏：“谢谢！”
轻轻勾起笑容，他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呵呵！不要以为一句谢谢就抵偿你们刚刚当着他面秀恩爱的举动！
第118章 下定决心
这一天，风和日丽，小别墅后面原先是一方太阳能发电站，后来因为土地占有率的关系，后来就被明目张胆地扩充了。
曲昀闲着没事，就在后院造了个巨大的游泳池，他本来就喜欢水，有了这个大游泳池之后，有太阳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来这里泡上一会儿。
这会儿星际什么调整室温的科技都有，即便外面冻成冰了，里面也能够变身浪里白条，更何况神仙并不怕寻常的寒冷。
可惜现在他换了具纯火性的身体，泡水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所以他已经蛮久没来这里了。今天兴致来了，才从别墅里面晃了出来。
正好姜南也有兴趣，两人就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却为想到还没跨出门，就听到了有客来访的声音。
“等下，我去看看。”
姜南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反而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说实话，他对这房子挺感兴趣的，已经偷偷摸摸研究好几天了，当然大门那里也不意外。
事实上，他不得不感叹星际时代科技的神奇。
曲昀心中却有些奇怪，基本熟悉的人上门都直接开门用访客模式进来了，这般规矩按门铃，难道是查水表的？！
一开门，曲昀有些惊讶，因为来人竟然是若水，那个若水镇上的痴情将军。
“不欢迎我吗？”
能欢迎才有怪了！这会儿能够找上门，凭着若水的手段能够找到，曲昀用小脑想都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既然对方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曲昀也仅仅是挑了挑眉，十分坦诚：“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这次是带好消息来的吧？”
明眼人都能感受到曲昀话语里的不快，姜南也十分奇怪，为什么曲昀这般喜怒无常，不过他并不傻，所以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干脆掩身进了房间。
却未料一进房间就遇上了从楼上下来的孔宣，他一急就直接开口了：“大明王，外面来了个块头挺大的大个儿，曲昀看到他就心情不太好。”
孔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去找三眼怪吧。”
……三眼怪是什么鬼？他刚抬头，就看到原先在楼梯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孔宣开门却未看到两人，他想了想直接隐没身形出了门，与他料想的不错，在距离别墅不远的音乐酒吧里，看到了相对而坐的两人。
他挑了挑眉，这若水……想了想，任性的大明王直接穿过了透明的落地玻璃，施施然坐在了曲昀旁边。
曲昀：……
“若水将军近来心情似乎不错，是尊夫人有了下落吗？”
若水脸上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下一刻他便恢复了坦然，甚至心情相当不错：“托您的洪福。”
再多的话语就没有了。
若水不想多提，曲昀也不想听，若非是为了探听一下对方的底细他才会要挟对方，但如今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方法，他也有了更好的合作对象，那么他也不再关心那位尊夫人了。
说他天生凉薄也好，冷血也罢，早该入轮回的人，何必滞留人间！
“那么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主人说，他有一场合作，这便是他的诚意。”说完，若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口袋，隔着口袋，曲昀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呵！曲昀用灵力一把推了回去，站起来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合作！他还不够格！”
说完，他也不再管若水的反应，径直出了咖啡厅。
孔宣：他家小天兵发起飙来也挺带感的！看来也不全是圣父性格！
又很任性地穿过落地窗出去，孔宣落在曲昀的前面，传音：“何必和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小人置气！”
那般简单把戏都会被骗两百余年，他本来就觉得这个叫做若水的不靠谱，一个人若是太蠢轻易相信别人，那便可以拖累全部。
你看，洪荒的红云道人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我没有生气。”讲道理，他是个文明人，不会对别人不危害自己的行为感到生气。
……左脸写着好气，右脸写着真的好气的人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不过难得看到这么口是心非的曲昀，孔宣也不再撩拨，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半响曲昀还是没忍住开口：“刚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有啊！你说是幻境还是残影？”
果然他的感觉并没有错，不过他指的不是这方面：“我指的是……若水身上的术法，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惜往深一想，却有觉得好没道理。”
这样？神仙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特别是……曲昀这样的存在，孔宣回忆了一下，竟然也觉得有些熟悉了。
这不对劲！
“天池！”
“惩罚之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然后脸上是难有的肃容，曲昀终于觉出里面的诡异来了，而孔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可真是……好大的诚意啊！
他说呢！小小的火山石虽然可以说明一些，但……怎么也称不上诚意，不是吗？
曲昀转头对孔宣说：“我刚才可能说错话了！”
孔宣轻轻一笑：“不，你没有！斗鸡走狗的小人罢了！”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天庭闻风丧胆大魔王的注意！
曲昀侧头看了一眼，默默在心里给对方点了一排蜡烛，然后欢迎鼓舞地开始想着给对方什么回礼好了。
回到小别墅，曲昀就去找了杨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带若水的情况也简单阐述了一下，杨戬听完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唔，对于曾经干翻三千妖魔的司法天君而言，一个小小的申公豹算不得什么。
而且还是猜测，更何况……申公豹也算是老熟人了，若是哪吒在，那真是太棒了！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天庭同样闻风丧胆的杨大魔王的注意！
眼睛瞥见杨戬嘴角发出光芒的笑容，曲昀心中又给对方点了一排蜡烛！
这么惨，他都不好意思算计了呢！
姜南：……如果收起你们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他还可能昧着自己的良心相信你们心中不是在算计人！
第119章 主动出击
昆仑山惩罚之地
曲昀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滚滚劫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招的世界了。
此次，他们兵分两路，因那火山之地只有孔宣知晓，而姜南有几分机缘在那，所以俩人便前往火山。他和杨戬就只能结伴到了昆仑山。
——硬拆两对，作者干得好！
然后还未等他们进山，就看到……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是哪吒。”杨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
“那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按理说，哪吒只是悟道而已，又不是进阶，没道理会引来雷劫的，只听说过妖族顿悟招恨的，不对……
哪吒肉身好像是莲藕来着，不会吧，曲昀抬头看着浓重如墨的劫云，心中担心不已。
相比曲昀的担心，杨戬倒是不太担心，他只是觉得哪吒真的有些缺心眼，找哪里不好找昆仑山，昆仑乃天地清气汇聚之地，灵力自然充沛无比，但……作为阐教的道场，若是太乙真人醒过来知道自己心爱的徒弟在昆仑渡劫，估计也会气得怒打徒弟。
劫云越来越浓重，昆仑之地清气上扬，浊气下沉，天地间从来都是朗朗乾坤，在曲昀的记忆中，这里从未有过黑云遮日的场景，这会儿倒是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没有了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云霄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清晰地展现在两人面前，曲昀甚至打开了终端，相信哪吒渡劫成功会喜欢这一段视频的。
杨戬：……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改变世界！
及至浓墨如黑，天空中某处忽而天光炸裂，一束雷电仿若追云逐日而来，便是曲昀和杨戬都能感受到雷电里面强横的力量，可见之能量巨大！
未及，白光与地面某处接触，天地似乎都震荡了一下，曲昀能够感受到一股力量的余波朝两人扩散而来，不过这点力量于他们而言并不强大，而且既然他们遇上了这场劫雷，也是他们俩的机缘。
至于哪吒为什么早不渡劫晚不渡劫偏偏这个时候渡劫，还是渡的悟道之劫，这种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劫雷比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声势浩大却后继无力，看来天道此刻也没有想象中的有元气。
感受到劫雷发散的力量，曲昀就不担心了，哪吒法力比他高人也比他活得久，他有什么好担心人家的。
仙人渡劫不像凡人那么讲究，也没有什么七七四十九雷劫，最高九九八十一紫雷什么的，自己悟得差不多，天道就会意思意思收了劫云，撒个金光就算完成了。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就云收雨歇，浓墨刹那间散去，七彩祥云紧接而来，好一副五光十色的……咦？
“哪吒，你怎么……”长大了！这不科学！
一渡完劫，哪吒就感受到了小伙伴们真挚的友情，虽然没有看到某人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这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果然还是你俩够意思，知道我渡劫还来帮我护法！谢了！”一如当年洪荒三人对酒长歌。
“不用。”两人很默契地接下了这句话。
哪吒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总觉得衣服好像有点短了，再一抬头：“啊啊啊！我怎么觉得你俩变矮了呢！”以前他只到杨戬下巴处的。
不，只是你长高了而已！
哪吒有些不开心，因为长大了就不能再穿娘亲给他做的衣服了，如果再穿就要撑破了，现在穿在身上衣服都紧绷得可以。
本来按照人类的审美，哪吒这身杀马特衣服就很……难以言喻，现在小了一号，就更加无法形容了。这倒不是说哪吒娘亲的审美不行，而是这身衣服穿在小儿垂髫身上绝对是个好看的小童子，但……哪吒，你真的不小了！
现实条件如此，哪吒依依不舍地结果曲昀友情赞助的星际服饰，依依不舍地施展障眼法穿上了合身的衣服，依依不舍地将娘亲牌战衣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随身空间最醒目的地方。
眉眼长开后，哪吒的整张脸也变得英挺起来，李天王本就生得雄浑壮硕，哪吒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也继承到了部分，现在倒是没有以前的少年气了。
看着哭唧唧的哪吒，曲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了，你看你变帅了！”
哪吒抬头：“真的吗？”
诚挚点头。
“那你再夸我一次帅气？”
……信你才有鬼！
“别再看了，人没来！”曲昀看着眼睛一直往后戳的哪吒，凉凉道：“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你让他来看雷劫，是要折煞他吗？”
哪吒一脸你不懂行情的表情，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明明都渡劫完成了，你们怎么都不终端通知人家。
……
曲昀旋而转头，无视了哪吒，对杨戬说：“发现了什么？”
杨戬摇了摇头，等到劫气尽散，运气如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曲昀紧接着跟上，哪吒一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无奈地跟上。
——原来不是掐算到他渡劫来给他护法的！
一路循着踪迹到了惩罚之地，一如既往地阴暗，上次曲昀独自一人前来是为了救人，但神仙触感敏锐，他从一进这里就很快发现此地的气感变了。
不是变得削弱，而是——更强了。
自古道消魔长，如今天庭不复，漫天神佛大半还在沉睡，情况确实不容客观。
“曲昀，你还记得上次来时这里的场景吗？”
曲昀回忆了一下：“不一样了。”
这说明这里是幻境！根据不同的触发条件幻化出不一样的幻境，上次曲昀来仅仅破了一个小幻境，如今自然大变天地。
惩罚之地本是圣人用来惩罚弟子的，弟子犯了错，即便有违门规，却也仍有一丝不忍，上次来的时候曲昀就觉得奇怪，为何这惩罚之地生机全无，现在想来，不是生机全无，而是被人吞噬了，断绝了生机。
而拥有那生机之人，想来已经炼化了此地，如今道消魔长，才使得此地气感更为明显！
“好久不见，杨戬道友！哪吒道友！还有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曲昀道友！”
“好久不见，申道友！”
“哼！”这是哪吒。
“……”如果闯入此地也算的话，曲昀决定不说话，这样的场面还是交给杨戬比较好。
“如今早已沧海桑田，吾现在名为临风。”
“临猗道人？”
“杨道友客气了，那是我不成器的师弟，打杀了便是。”
不成器便可打杀，声音里情绪半点不曾变化。
“是吗？”
“自是如此，不成器便是不成器，死了正好。”然后声音陡然轻快了起来：“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无聊了，幸好你们醒过来了！”
“因为无聊，所以制作了末世？”
话音刚落，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声音似乎畅快无比：“到底还是老朋友了解我，世上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哪吒气急，他也曾听说过末世的残忍，立刻回嘴：“鬼才要和你喝酒！不要脸的死豹子！”因为据说申公豹原型黑豹，特技是可以把头拿下来当球踢，所以哪吒从知道对方叛变后，就一直叫这个名字。
可惜对方经过了千万年，似乎已经变成了抖，听到这个称号还挺开心的：“哟～当年蹬高跷板的短腿少年如今竟然长大了！”
……
曲昀觉得自己知道这么多黑历史，会不会被人灭口。
他听着三人对话，恍然想起这三人似乎师出同门，如果他没有记错话，申公豹好像还是两人的师叔来着？
脑洞歪到外太空，那边厢三个同门终于“相爱相杀”完毕，空气中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我们合作吧，我很有诚意。”
“哼！你刚刚不是还有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吗？”太无聊了就沉睡呗！反正他师父他们也还睡着。
“怎么合作？”
“我引导末世，不过受天地指引，也因那次，吾得以脱胎重生。但如今天地浩劫又将至，末世不过拖延一二……”
“哦，是吗？”
“杨戬你不用这般防备，若是真的要对付你们，我又何必将孔宣和姜南的身体还给你们呢？我的诚意如此，又何必曲解我！”
果然！不过连孔宣都敢算计，这位就不怕孔宣事后报复吗？然后猛地想到这位可是连圣人都敢忤逆的人，估计胆子什么的，都可以媲美天地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圣人脾气好，孔宣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远在火山之境的孔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心中腹诽人类的身体真的好奇怪，受伤辣么痛，无缘无故竟然还会打喷嚏。
姜南：……为什么总觉得大明王殿下心里在想什么诡异的东西。
孔宣看着呆愣的姜南，一把将人抓过来，冷声道：“感受到另一股力量了吗？”
第120章 行行复重重
姜南一楞，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然后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呼吸愈发粗重，孔宣刚要出手将人打醒，对方竟然自己平息下来了。
“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对，你如果再不呼吸，就真的要窒息了。
没有一点儿感应，阴阳二体本就相生相应，这就像五行相克一般，可惜如今阴阳二气没有一点儿感应不说，两者还肆意地吸收天地灵气，阳半球还好，开了灵智在抑制，那阴半球就不同了，在地心经历万年，火属阳性，构成了一个虚伪的阴阳结构，肆意地吸纳外界的灵气。
若不阻止，恐有祸患。
“可是真的好冷啊！”姜南抖索着往前走。你说这地儿明明是火山附近，按理说应该极热，怎么越往里走越冷呢！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不听使唤了。
冷！孔宣摸了摸已经出汗的额头，眼睛猛地放缩了一下，不待姜南反应过来，迅速掏出一把大刀，破空斩在了姜南的前面。
姜南只觉身上一热，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再度醒来，姜南第一眼竟然看到了自家蓝盆友，他瞬间又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杨戬也是无奈，低声道：“醒了就起来。”
第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姜南，他确实有些方寸大乱，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是失而复得若是再失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幸好，只是他多想了。
关心则乱，却甘之如饴。
姜·丢脸·南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立刻转移话题：“我不是和大明王在火山上吗？”
“你昏倒了，大明王将你送过来了。”杨戬点了点不远处正在和曲昀说话的人，不是很走心地回答。
……姜南回忆了一下，猛地坐起来，拉住了杨戬的手：“杨戬，我那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好冷好冷的力量！冷得简直要彻骨了，和上次我要离开洪荒时的寒冷一模一样！你说我会不会又要离开星际了qaq，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原本盛极的容貌如今变得哭唧唧的，却更加戳动人心，一句我不想离开你，跌进最柔软的深处，也许是情之所至，他杨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如此！似是感叹般地将人搂入怀中，轻声哄：“不怕，这次不会让你离开。”
“嗯嗯嗯！”哭着点头。
曲昀：恨不得自己没有那么敏锐的听觉，一言不合就开大，照顾下身边的单身朋友好吗？
哪吒：我现在身体长大了，叶小蔚会不会认不得我了，那我是不是变小去见比较好，哎——不对啊，我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问题，明明以前我最盼望长成一米八的壮型大汉（现在也没有长成），为什么这么奇怪……[碎碎念中]
孔宣倒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想着以后小天兵也哭唧唧地看着他，他立刻虎躯一震，决定尽快落实浴火问题。
“刚刚你说两半球还是有影响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判定……”曲昀指了指姜南：“现在小姜是不是处于较弱的地位，”阳盛阴衰，长久定然会有隐患。
但阳衰阳盛，绝对是近期就会出毛病的。这是预兆还是混沌珠自身的预警能力，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这虽然是一种猜测，但我这回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孔宣指了指那边虐狗的两人：“你曾经说过，姜南是从洪荒穿越到这里的，是因为一股不知名的冰雪之力。”
“对，没错”，这是杨戬亲口转述，不会错的。
“你和三眼怪是不是都觉得那股力量是当时的天道在干扰？”
虽然曲昀没说，但沉默就是承认。
“以前我也这么想，但现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姜南自身的保护系统！”孔宣双手一拍，啪地一声，盖棺落定：“我怀疑，他身体里另有东西！”
曲昀心中一跳，如果按照孔宣的说法，反推当初洪荒的状况，那就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怔重道：“洪荒之时，姜南应该是有生命危险才会出现穿越行为的？”
可惜，那时候他还未到，杨戬的述说也没有任何问题，他的线索太少，不能下结论。
“有可能。”所以才会在阴珠催动灵气想要吸附阳珠时，姜南身体里的东西才会护住，他以曲昀之身感受到的炎热，折射到他的身上却变成了严寒。
试问，能够让神仙之身感受到的炎热折射成严寒，这种力量是多么地可怕！孔宣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当时挥出大刀时的感受依稀能够感知到，这般的力量，在圣人隐没之后就再也没感受过了。
到底……是谁？孔宣眼神诡异地看了姜南一眼，姜南这时候竟然也十分敏感地回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了。
“怎么了？”曲昀看了看孔宣，莫名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孔宣往后面的大树上一靠，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小莲藕都能够长大，如果再发生什么奇事，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似是意有所指，曲昀脑中一闪而过，可是实在太快没有抓住便被哪吒的高呼声掩盖过去了：“我长大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后我再悟道几次，就能变成壮硕大汉了！”说完还骄傲地挺胸！
……孔宣眼神更加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响才悠悠开口：“你！”
曲昀就心中默默补全这句话：就凭你！！
“哼！”哪吒内心炸毛，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叶蔚，他倒是想跟孔宣打一架，但是……打不过啊！而且五色神光老是刷他的法宝！有挂可耻！
这气人功夫，堪称一绝！
“气他好玩吗？”曲昀也效仿他，背靠在大树上，这昆仑山的空气就是比一般的地方好。
“好玩。”
……
曲昀最终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疑问，终于开口问了出来：“为什么将姜南带到昆仑山来，以你的能耐，将他唤醒后带回家等不是更好吗？”
第121章 什么因
从昆仑回来已有一日，曲昀趁着杨戬给姜南检查，心里还是放不下找到了哮天犬。自从姜南来了之后，哮天犬一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
“二狗子，想不想出去逛逛？”
“好啊！我想去这家店，星网上评分很高。”哮天犬摇身一变，变作了人身。
“……好。”
半个小时后，曲昀开着能源车停在了郊区的郊区，这里曾经是花草研究所实习的场地，现在似乎外包给花草商做了种植和观光场所了。
哮天犬怒而掀桌：“说好的好吃的呢！”
“你也知道我作为孔宣，钱包里没有一点儿信用点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他！白白给了他希望。
周围绿意围绕，两人走在外围不需要付钱就能参观的普通植物区，一时有些无话，哮天犬竟然也有耐心走下去。
终于这条小路都要走完，曲昀开口了：“哮天，姜南……是个怎么样的人？”
恩（⊙v⊙）？！
逛了半天就为了问这个？哮天犬有些不懂，不过还是十分配合地回忆了一下：“他啊，第一次见面我很想踩死他，这么胆小怕事又一点都不男子气概的人竟然成了主人的另一半，简直气煞我也！”
“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他也算是不错的人，即便他不能修炼。”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命题，古人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岁岁不相守已然是最悲伤的故事了，可是……若是君心似我心，五十年过后，君还在，我却已老去，岁月无情，莫过于此。
所以即便他懂得，姜南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但终究是没有结果的未来，作为一条忠狗，哮天犬并不希望主人投入真感情。
所以有一段时间，是他拉着主人出去做任务，他也知道自己是条十分心软的狗，知道姜南是个好人后，也逼着自己远离，至少……等到真的分别那一日，他可以不用那么伤心。
有的时候，动物比人想得更加明白，更加透彻，也更加……理智。
可惜，即便他如何阻挠，该相爱的人还是相爱了，而该离开的人……也终究还是离开了。谁都无法阻止。
不幸中的万幸，姜南离开前似乎给了主人希望，在姜南消失后，主人并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只是更加努力工作罢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姜南到底是怎么沾染了那冰寒之力的？”
这个问题，哮天犬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已经很少回灌江口了，都是主人的属下在保护夫人。”
……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曲昀笑了笑，拍拍哮天犬有些凝重的脸：“别这么严肃，我只是问问，你也知道混沌珠的厉害，我怕姜南身上还藏着其他的秘密。”
哮天犬是个单细胞，不管他平日里怎么和哪吒和曲昀说话，但他其实都是信任这些人的，既然曲昀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他一下子舒心了下来，人以轻松，就容易说些有的没的。
“其实那时候你还没来，若是你来了，说不定就更加热闹了！”哮天犬摇头晃脑地说道，若非是在外面，曲昀怀疑这位会直接变身成狗也未可知。
“哦对了！”哮天犬跳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姜南离开前，我和族人其实是在西海做除魔任务，也不知道那西海龙王安的什么心思，就是一个器灵作乱勾结海族，非要我主人出动！”
“什么器灵啊？”
“就是现在在姜南身上那件！”
曲昀心中一动，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这般巧？你们在西海遇上什么了能够打上三十三重天？”海族逃命往天上逃？！
“就是这般巧！而且那时候我和主人还遇上了西海龙王三公主，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蛋，你不知道，那三公主一见我家主人就喜欢上我家主人了，哭着嚷着要嫁给我家主人……”
杨戬曾前往西海龙王处，给姜南借了一个身份，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身份似乎……就是还未破壳的西海龙王三公主！
“咦？曲昀你怎么了，怎么不听我讲故事！”
曲昀赶紧收了心思，道歉：“不好意思，稍稍走神了，主要你一说西海，我就想起了小白龙……”
哮天犬听罢，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这倒也是，西海专出幺蛾子！”
“那西海龙王三公主后来如何了？难道真的破壳了？”
“自然不是，主人很是严肃地拒绝了，并且将她送回了西海龙宫，告诉西海龙王需要好生看顾好她，然后我就和主人除妖去了。”
哮天犬自顾自地讲完，忽而又来了一句：“现在想想也有些奇怪，明明主人都嘱咐西海龙王好好看顾好三公主了，几乎是在姜南离开洪荒的时候，那三公主就破壳而出了！”
就是应劫都没有这么快的！
曲昀心中思绪飞涨，脸上却不露分毫，听到哮天犬的话，还很好心地帮人解释了一番：“其实这也很好解释，那三公主本该早就破壳而出，是你主人去求了老龙王夺了她的身份给姜南，然姜南一去，身份归还，她的出身自然水到渠成。”
甚至……她在天道那里，出生的时日并非姜南离开的那日。
不过这些就不必告诉哮天犬了。
既然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曲昀也不再多晃，沿着原路返回上了能源车，到了小别墅，正好看到姜南撅着屁股在厨房里找吃的。
一人一狗：……
好心的曲昀做了饭，两人一狗吃得肚圆才各自回房，当然，曲昀进的是原来属于自己的房间，如今已经被某只孔雀霸占了。
“今日心情这般好，是有进展？”
曲昀点了点头：“恩，从哮天犬那儿知道了一些，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要姜南有生命危险，就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那时候在洪荒，不知是因为机缘巧合还是有人诱使杨戬和哮天犬去西海，“偶遇”了西海三公主，三公主“一见钟情”杨戬，自然迫不及待地要破壳。
然她一旦破壳，姜南的身份就会不保。在洪荒没有一张“身份证”，天道为了秩序会自动抹杀这样的存在。
如此，便构成了“生命危险”之势。
第122章 突然之事
但是这世上，有什么东西会比混沌珠还藏得深呢！甚至……能够在启动之时瞒过天道，拥有穿越时间空间之能？
还是他原本在二十一世纪，遇上了什么生命危险才被带到了洪荒，而他曲昀可能只是顺带的倒霉产物？
曲昀摇了摇头，怎么都没有一个思绪。
他抬头看了看兀自沉思的孔宣，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出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却从未向任何人发问的一个问题：“孔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老实回答我吗？”
这么认真？孔宣脑子里一下子想歪了，难道小天兵终于发现他……他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这么尴尬的时间点，他该如何选择好呢！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心情不免有些激荡。
“你问。”
曲昀抿了抿唇角，其实他也有些紧张：“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融入了天庭之中？”相比姜南的艰难险阻，他真的堪称容易了。
很幸运地掉落在了南天门，很幸运地被哪吒捡了回去，随便捡了基本入门法诀他就无师自通修成了地仙，又因为小伙伴的后门成为了天庭的公务员，每天不是打打小怪就是和朋友喝喝小酒。
修炼打闹捉小妖，过了数百年如今也有了大罗金仙的修为。
按照网游的副本难度来算，如果姜南的是地狱副本，那他就是新手村升级副本，还是人民币玩家的那种。
更巧合的是，漫天神佛都陷入了沉睡，该是千千万万年都不会醒来的，他却第一个醒过来了，连带着他的伙伴们都醒过来了，除非他真的智障，不然他很难不联想一些什么。
孔宣一听，竟然是这个问题，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而失落过后就是……恼羞成怒，大明王向来是一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即便对方得理不饶人，他都能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更何况曲昀脾气好，通晓他的脾性，更是蹬鼻子上脸了！
“曲昀，这个问题不是在你心中已有答案了，问我作何！”你应该问我是不是心悦你，我才可以纠结！！
曲昀一笑，心中想的到底是猜疑，不是吗：“我想听出了我自己以外的人亲口说出来。”
闻言，孔宣忽而问了曲昀一个在他看来很奇怪的问题：“我是你第一个询问的吗？”
“当然是！”他想可能是大明王喜欢掐尖的本性又犯了，也对，问过别人再来问，逼格就不一样了。曲昀表示他懂（不，你一点儿都不懂。）
孔宣一听，唇角微微泛起，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柔光：“我的回答——就是你心里的答案。”
“你们上层是怎么传呼我的身份的，我真的挺好奇的。”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天命之人，也为改命之人。”
天命之人？
“你确定你们没有找错人吗？”怎么听着姜南比他的条件更加符合，而且混沌珠合二为一的话，改命也未尝不可！
孔宣给了曲昀一个你还未懂的表情，但这个并不能诉之于口，他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指了指姜南所在的方向，竖起食指轻轻地左右摇晃了三下。
起先曲昀有些懵逼，而后忽而福至心灵，他突然想起了明若之地时，天道给他的预警和任务，如今……他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半响才苦笑出声：“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他哪里有这般的能耐！
天命，改命，改天命！难怪不能是姜南，姜南那是易命，天道并不想就此湮灭！
所以其实他和姜南是两个选择吗？
曲昀突然想起了洪荒时期，天地神仙们是如何对待他和姜南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可是你们不觉得八荒大法，六界天地全系于一人之身有些荒谬吗？”曲昀觉得这种信仰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而且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拯救世界什么的，那是超级英雄该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小天兵而已啊摔！
其实孔宣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这个人为什么会是小天兵呢！你说天庭的天兵何许多，他怎么就会看上这一个修为没有他高，长得也没有他好看，关键年龄还这般小（这个难道不是你老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的特殊，他孔宣怎么会看上曲昀！
这些缘缘分分，早已纠缠在一起，便是他往回看，也有些理不清了。
可是这个问题，他抬头，开口：“你觉得很荒谬？”
曲昀没有回答。
孔宣继续说：“曲昀，你已经不是人了。”
曲昀猛地一怔，似乎自己从未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曲昀，只有人才是讲究团结的人物，因为女娲创造这种生灵的时候，相对于天地其他生物而言，是弱小的，是不堪一击的，所以人族为了活下来，运用智慧团结起来作战才拥有与其他生物匹敌的能力。”
“事实上，神仙都是很独的，断亲情，寡恩义，恨不得与那佛陀一般六根清净！”
“……什么……意思？”
这也许很残忍，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曲昀自人身修炼而来，半点困境也无，成仙靠的是福泽，自然一切水到渠成，但太过顺遂，心境若是跟不上……迟早都是要出问题的。
这个问题自天庭那时便有，如今也依然在，不大不小，一直隔阂在那里。
因为是人，所以有情，因为是人，所以最快地融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正也因为是人，曲昀才不像一个神仙。
一个拥有人性的神仙，才是曲昀身上最大的矛盾点。
“你知道开天之劫吗？”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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