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综漫]照实 红裙子 作者:胡紫薰kkkk

    第5节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蔡照就爬起来了，出门买了早饭，吃完就开始继续捣鼓他的发明研究，陈秋实看他还没睡够六个小时，不禁有点担心。

    “蔡照，你用不用再睡会儿？昨晚睡挺晚的啊。”陈秋实看他一口一个灌汤包，也不怕烫着么。

    “嗯，没事，我还行，不是很困。嘶——”蔡照果然被烫了，吐着舌头灌口凉水。

    “烫着了？我看看。”陈秋实上去，手指碰碰烫红的舌头，“应该没事吧？”

    “没事没事。”蔡照又喝了口凉水，感觉好多了。“烫着了而已，经常的，等会儿我再去调整调整相机啊，一定要给我拍啊。”蔡照之所以起这么早，就是记挂着他的相机呢。

    “安心吧你，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么？”陈秋实拍拍他的肩，外面大太阳晒着，他又不傻，出去不是找死么。

    “嗯嗯，好。”蔡照接着吃他的灌汤包，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秦晓晓昨晚又睡得不太好，最近经常这样，睡着了以后，感觉身上重重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不也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总之整个人感觉都不太舒服。热了两片面包，煎个鸡蛋，匆匆吃过以后去上班了。路上又有那种感觉，在地铁站口，她猛地一回头，除了匆匆的行人，还是什么都没有，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多心了吧。秦晓晓也不傻，最近既然出了这么多事，肯定多少会有防备，走路的时候也会格外小心，坐上地铁，平安到达单位，还好，没有什么发生。

    秦晓晓拉开办公桌抽屉，在底下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两个人的合照，年少的她和年少的陈秋实灿烂地笑着，无忧无虑，秋实，虽然不知道你在哪，但希望你一直平安无事，还有，我现在真的好想见到你。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秦晓晓还是从来没有放弃过。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蔡照终于折腾好了相机，从柜子里找出八百年没用过的那根数据线，连上电脑，查看昨天拍摄的照片，果然，昨天拍的照片在相机上可以很好的显示出来，但没办法显示到电脑上，蔡照扯下相机，对着陈秋实又拍了一张。

    “蔡照，你下次拍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么？你这搞突袭的我有点不适应。”陈秋实被他突然袭击吓了一跳。

    “嗯……秋实，就知道你有镜头恐惧症，告诉你肯定拍不好。”蔡照把刚拍的照片给秋实看，感觉非常自然，陈秋实自己也知道，如果告诉他，肯定会拍的特别僵硬。

    蔡照又连上数据线，打开照片查看，果然，成功了。这次陈秋实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蔡照，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陈秋实又惊又喜。

    “嗯——其实也不是很难，主要是你要了解照相机的构造和符咒的作用，这样把符咒和照相机相应的部分组合起来，就可以了。”蔡照把相机拿给陈秋实看，“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刻了对应的符咒，里面还有，不过你看不到了。”也得亏蔡照能把机子拆了又装回来，这台机子是之前生日的时候他父母送的，蔡照闲着没事也拆过，不过像这次这样拆这么开，那还是第一次。

    蔡照琢磨了一下，这台机子不值钱，拆了拆坏了也就无所谓，结构也简单，单反就不一样了，那结构可就复杂多了，计算了一下，蔡照没敢下手，打算找专业人士帮忙。目前只能拿卡片机过过瘾了。蔡照想着，就拿起相机，对着陈秋实就是一顿拍。

    “蔡照，那个……怎么摆姿势啊？”陈秋实一站到镜头前，就有些不知所措。

    “随意一点，不用管我，你该干嘛干嘛。”蔡照端着相机，不断寻找角度。

    “随意？怎么随意啊？”陈秋实抓着沙发靠垫，有些拘谨。

    “秋实，你就当我不存在呗。”蔡照看他实在不在状态，只能慢慢引导他。

    “不存在，你这么大个人杵在我跟前，怎么能不存在啊。”陈秋实白了他一眼。

    “额——那就——那就随便干点什么吧？”蔡照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嗯——行啊，那我去收拾东西了。”陈秋实说着跑去卧室，他俩刚回来，有些东西还没放好，陈秋实打开行李，拿出蔡照的衣服，该洗的放一堆，没穿的放一堆。

    陈秋实就这么给自己找活干，蔡照就跟着拍，拍下了不少他平日里没有看到的陈秋实，比如他收拾衣服的时候会习惯把颜色按顺序排好，比如他洗衣服的时候喜欢放洗衣粉而不是洗衣液，再比如他洗盘子的时候会挤少量的洗洁精……诸如此类，蔡照觉得陈秋实在他的相片里活了过来。

    陈秋实一开始努力让自己忽略蔡照的存在，不过熟悉的事情，做着做着就挺投入的了，渐渐也没管蔡照在干吗，反而拍出了好多温馨自然的照片。

    ☆、第三十六章

    秦晓晓发现最近真的太不对劲了，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走阴暗的地方。她这几年一直自己在外面闯荡，谨慎小心保护好自己也是必备的，包里常年放着防狼喷雾和报警器，但这都是需要有目标的，像这样完全不知道被什么人尾随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黑乎乎的影子又抖动几下，归于平静，在唯物主义教育成长下长大的人，很少会往这些方面想，秦晓晓最近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回屋拿出以前陈秋实送给她的护身符戴上，感觉安心了不少。

    在秦晓晓带上护身符的瞬间，黑影又开始剧烈抖动，似乎在挣扎，当然，秦晓晓背对着它，什么都没看到。

    蔡照昨天逮着秋实拍了个够，拍完以后又修片，最后看着成片，终于过瘾了。蔡照专门在自己的电脑里建了个文件夹，用来放陈秋实的照片，就叫“秋实的故事”。蔡照也很想把照片放到网上，思来想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放弃了，陈秋实的美，陈秋实的好，自己知道就行了，才不给别人看呢。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还有个潜在情敌——秦晓晓。

    秦晓晓的电话号码一直存在手机里，陈秋实也没催，他也没问，两人谁都没主动提起。陈秋实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蔡照不说，他也不敢开口问，两人只能保持这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陈秋实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蔡照对他太宠了，说一点都没动心那他自己都不信，毕竟孤单地飘零那么久，好不容易遇到蔡照这个像阳光一样的存在，给他温暖，给他力量，现在让他离开蔡照，好像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了，陈秋实一想到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真是连想都不敢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享受过了大餐，谁还爱吃窝窝头啊。

    陈秋实不是没想过，见过秦晓晓以后就离开，但是现在想想，以前可能他就那么些人还在牵挂，不过现在……陈秋实看了蔡照一眼，好像多了一个，自己要是不在的话，蔡照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很难过呢？也许不会吧，毕竟蔡照还有那么多朋友，他不像自己一样有让人难以接受的怪癖，有疼爱他的父母，还有虽然古怪但很可靠的师父，他这种条件，找女朋友还不是勾勾手指就大把的模特贴上来，陈秋实觉得自己的存在可能对蔡照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陈秋实就是这么多愁善感，一想到这些，忍不住难过。

    “秋实，你怎么了？”蔡照敏感地感受到陈秋实情绪不太对。

    “没事，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忍不住有点难过。”陈秋实不愿多说。

    蔡照的直觉告诉他陈秋实没说实话，但他也不敢多问，“别多想，秋实，我在呢。”蔡照抱抱他，想要给他安慰。陈秋实感受着这种温暖的安慰，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这种温度，也许……放纵一把没关系吧，反正见过晓晓以后他就可以离开了。陈秋实这样想着，双手勾上蔡照的脖子，蹭蹭他的脸庞，真正的耳鬓厮磨。

    “秋实——你……”蔡照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像突然有种养了好久的猫终于肯亲近自己的感觉。蔡照把陈秋实抱得更紧。

    “蔡照，你什么也别说。”陈秋实在蔡照耳边说到。

    蔡照听话，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陈秋实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轻轻蹭蹭，带着鼻音地撒娇，“秋实~秋实~秋实你真好。”陈秋实感觉自己跟抱着个大阿拉斯加似得。

    “好了，别闹。”陈秋实拍拍蔡照的脑袋，松开他，“蔡照，你不是要去弄相机么？”陈秋实指指蔡照的单反。

    “哦，对，差点忘了，秋实你要一起去吗？”蔡照把他的宝贝相机放进包里。

    “不去了，我今天不想出去。”陈秋实指指卧室和书房，“我去收拾收拾。”

    “行，那我早去早回，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带。”蔡照在玄关穿鞋子。

    “不用了，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陈秋实对他挥挥手，怎么感觉自己跟个小媳妇儿似得。

    ☆、第三十七章

    蔡照今天心情好，走路带风，见着谁都是笑脸，可他一米九的身高，扎着小辫儿戴着墨镜，怎么看怎么诡异。

    蔡照去找他一个修相机的朋友，请他帮忙把相机的各个部分拆开，然后他再加上符咒。这朋友在胡同里开了家小店，除了他们这些真正的摄影师和摄影爱好者，没人能找到，蔡照七拐八拐地走进胡同。

    秦晓晓才到单位，就被告知拍摄用的相机坏了，上司让她拿去修，又给了一个非常难找的地址，在一个胡同里，秦晓晓自认方向感还不错，可这么七拐八拐的，还是有点迷糊。

    “唉——请问，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么？”秦晓晓叫住前面的一个人，虽然打扮有些奇怪，看他也带着单反相机包，应该也是摄影师一类的吧，艺术家都比较特立独行。

    “啊？你叫我？”秦晓晓叫住的正是蔡照。

    “是，就是你，我看你也带着相机，你帮我看看，这个地址在哪？”秦晓晓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蔡照。

    蔡照隔着墨镜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矮，刚才差点没看到。眼前的女人穿着高跟鞋也才一米六几的身高，脱了够不够一米六都是个问题，不过脸很小，比例也还不错，看着小鸟依人的，就是年纪应该不小了吧，而且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阴气，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吧，看她带着护身符，蔡照没打算多管闲事。

    “正好，我也要去这个地方，我带你过去吧。”蔡照看纸条上的地址正好是他要去的地方。

    “哦，那正好啊，走吧，你带路。”秦晓晓也不啰嗦，踩着高跟鞋跟上了。

    俩人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就是这儿。”蔡照指着面前这个门脸不大的屋子，“相机维修”四个大字贴在玻璃上，看着特别不靠谱，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店主修相机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哦，好，谢谢你啊。”秦晓晓半信半疑地掏出纸条，对了一下门牌号，确实是这里没错。

    蔡照推开门，示意女士优先，秦晓晓走进去，看着昏暗的店内，总感觉像是黑店。

    “哎——蔡照。你来啦。”店主看到熟人，打了个招呼。

    “恩，今天麻烦你帮帮忙，我打算把相机拆一下。”蔡照从包里拿出单反，递给店主。

    “拆？你这机子没病没灾的，拆了干嘛？”店主看看眼前保养得当的机子，又摁下开关看看，没有任何问题啊。

    “就是做点小改造，没事，你拆就行，不过你得给我保证，你还能给我装回来。”蔡照指指相机，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行，拆、装都没问题，你舍得就行。”店主也没多问，这些艺术家，总有那么些古古怪怪的想法。

    “那个——我这个相机坏了，你能给我看看么？”秦晓晓看店主对相机的构造十分熟悉，而且蔡照对他也挺信任的，就拿出相机问他。

    “行，你放那里，我一会儿看。”店主正给蔡照拆机子，顾不得秦晓晓。

    相机本身就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其中各种零部件大大小小，店主在蔡照的指示下，把相机拆成了几个部分，下手犹如庖丁解牛，了如指掌，不然蔡照也不会放心把相机交给他，毕竟对于摄影师来说，相机就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秦晓晓闲着没事干，出去给上司打了个电话报备，就进店里坐着了，只见店里的干干净净，外面柜台上除了放着一些相机部件，就是维修需要的工具，店主也是深藏不露了。

    一个小时左右，店主终于按照蔡照的要求，把相机拆好了，“怎么样，行了没？”店主指着拆好的相机问蔡照。

    “行，就这样就行。”蔡照拿着拆好的相机，往里面走，“哎，你里面屋借我用一下啊。”真好外面有人拖住店主，蔡照也不用回去“加工”相机了，来来回回跑的也麻烦。

    “行，你用吧，别弄乱了就行。”店主也不啰嗦，痛快地借出房间，然后低头查看秦晓晓带来的机子。

    蔡照进屋，从包的夹层里拿出画符用的东西，还有已经准备好的各种符咒，以及一个雕刻用的小刀。

    第二次下手，总比第一次要熟练多了，蔡照这次做起来也是胸有成竹，在相机部件几个不起眼的地方画上符咒，又用小刀轻轻雕刻出痕迹，等全部弄完，才把手指划破，滴在一张符纸上，符纸无火自燃，一会儿消失不见，蔡照又把血抹在刚才刻出的符咒上，微光一闪而过，成了。蔡照看都弄利索了，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让店主再给他装回去。

    秦晓晓的相机修好已经走了，店主正捧着碗炸酱面吃午饭，“呦，这都吃上啦。”蔡照看看时间，也是到了中午饭点儿了。

    “废话，你都进去捣鼓这么久了。”店主咽下嘴里的面条，“好了？我吃完再给你装起来。”

    “行，先放你这里，我也出去买点吃的。”蔡照肚子也饿了，放下相机出去。

    小胡同里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美食，吸引着老饕们孜孜不倦地找寻，蔡照对这附近还算熟悉，去了一下老字号的包子铺，点了份炒肝包子，解决了午饭。等他回去的时候，店主已经在着手开始组装相机了。

    拆开容易组装难，再加上蔡照在上面做了小小的调整，组装起来就需要格外小心。

    “蔡照，你这都弄了什么啊？我看也没什么变化啊？还有，你这上面怎么多了几条花纹？”店主一边组装机器一边问。

    “没什么，做了点小改动，没事。”蔡照可不敢让人知道他对这台相机做了什么，毕竟说出来有点惊悚。

    “反正你觉得行就行，我慢慢给你装吧。”店主手上十分熟练，但也架不住相机娇贵，结构复杂，店主再熟练，也要小心对待。还好下午也没什么客人，他俩一边闲聊，一边装相机。等店主把相机装好，也是快三点了。

    “行了，搞定。”店主拿出软布，轻轻擦拭了镜头，最后检查一下，完美！

    “好了，我试试。”蔡照摘下墨镜，出去拍了一张试试，大中午头的，没有鬼在外面停留，蔡照好不容易在一个树荫下找到了一位，咔嚓一下，成功了。

    蔡照看到照片，也就放心了，回头把照片就删除了，开玩笑，出现在我相机里的鬼只能有秋实一个。

    蔡照回去跟店主打了个招呼，直接回家了。

    秦晓晓自从戴上护身符，感觉周围安全了很多，莫名的被尾随感好像也淡了，可她还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上午修好相机，她就回单位了，直到晚上回到家，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但她就是由一种感觉，一种可能要发生什么的预感。

    ☆、第三十八章

    蔡照回到家，把焕然一新的相机展示给陈秋实看，顺便又拍了几张，照片上的陈秋实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瞪大眼睛，看起来像只被打扰的小猫，蔡照想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只留着自己看。

    “蔡照，你今天碰到什么人了？身上又带着阴气。”陈秋实感觉到蔡照身上残留不多的阴气，淡，却带着戾气。这让陈秋实感觉很不舒服，伸手在蔡照身上拍了几下，恩，看着干净多啦。陈秋实满意地点点头。

    “碰到一个姐姐，感觉是不太对劲，不过她好像带了护身符，我就没多管。”蔡照想起那个小鸟依人的姐姐，既然带着护身符，想必应该也是有准备的。

    “恩，那行，那就别管了，给我看看照片。”陈秋实看蔡照貌似拍出了不错的照片，想要看看。

    “等下，我给你找。”蔡照一张一张翻找，调出那张自己最喜欢的给陈秋实看。

    “嗯——拍的不错嘛！”陈秋实看他把自己拍的还挺好看的，随手拍了他一下。

    “哎呦，祖宗，你轻点。”蔡照揉揉被拍一下的位置，陈秋实手可劲儿不小。

    “行了行了，我给你揉揉。”陈秋实也感觉有点内疚，有时候一兴奋一高兴，手上就没准儿。

    “秋实，你别揉，你看照片拍的你还满意不？你要满意的话，给我点奖励呗？”蔡照指指脸颊，“亲一下呗？”

    “滚——”陈秋实一巴掌拍他脸上，“别蹬鼻子上脸。”陈秋实注意了一下手上的力道，还是拍出了淡淡的红。

    “秋实……我好伤心……”蔡照做出一副“我好受伤”的架势。

    “去去去，别闹，你该做饭了。”陈秋实看了一眼时钟，都到饭点儿了。

    “哦，好，秋实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蔡照感觉肚子也饿了，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些食材，正好晚上可以处理一些。

    “我？我最近不是很想吃东西，你做你想吃的就行。”陈秋实说着，又跑回书房电脑前看电影了。

    蔡照觉得自己是真的受伤了，比不过秦晓晓也就算了，现在连电影的吸引力都比他大。

    陈秋实其实已经不用吃东西了，不过就是馋而已，刚遇到蔡照的时候各种点菜，蔡照也都去帮他买，买不到的就给他做，陈秋实都把这些记在心里，没有什么事回无缘无故发生，他对蔡照的感情也是一点一滴累计的，终于，他觉得自己要完（弯）了。

    蔡照看陈秋实也不吃，就简单的做了个炒面，解决了晚饭。晚上他俩坐沙发上看电视剧，陈秋实就跟没骨头似得靠在蔡照身上，虽然从一开始，陈秋实就喜欢这么做，但现在两人的心境都变了，做起这个动作的时候，感觉也不一样了。

    秦晓晓洗澡的时候也没敢拿下护身符，这个护身符是一颗菩提珠，那年代也不流行这个，这是陈秋实和父母出去旅游，在某个寺院里摘下来的，后来一个高僧看见了，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对着菩提子念经开光，把它送给了陈秋实，陈秋实回来，又把这颗菩提子送给了她。在分开的这些年里，每次想他的时候，秦晓晓就会把这个拿出来看看，后来被朋友看到了，给她加工成吊坠，但她舍不得带，一直放在家里，秦晓晓觉得，这颗菩提子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辟邪，都能给她力量，让她感觉陈秋实就在他身边，保护她、安慰她、鼓励她。

    秦晓晓攥紧项链，秋实，怎么办，我快撑不下去了，你在哪？

    秦晓晓觉得黑暗又要包围自己了，这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强烈。在她睡着的时候，菩提子发出淡淡的光晕，驱赶黑影，黑影不敢贸然上前，却也在不断试探。逐渐的，黑影凝成一个人，渐渐显露出真面目，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穿衬衫、打领带，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一副精英相。如果秦晓晓此刻是醒着的，那她一定能马上认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人正是她三个月前跳楼自杀的元上司——陆金飞。

    蔡照晚上睡觉的时候，诚挚邀请陈秋实一起，可惜陈秋实是傲娇，会答应才怪呢。

    陈秋实心里隐隐觉得发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努力回想是不是漏了什么，翻来想去好几次，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索性也不想了，躺到床上，帮蔡照掖掖被角，合衣躺在他身边。蔡照像是感受到身边陈秋实的存在，掀开被子，把陈秋实也卷了进去。

    “嗯——秋实。”蔡照傻乎乎地在陈秋实的头顶蹭了两下，陈秋实也不计较蔡照睡着时的举动，算了，把我当抱枕了吧，陈秋实也把胳膊搭到蔡照身上，轻轻揽着他。

    ☆、第三十九章

    蔡照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抱着陈秋实，不对，是他俩拥抱着的。“秋实——我——我睡着了啊，没对你做什么吧。”蔡照有些心虚。

    “嗯？做什么？把我当抱枕么……”陈秋实揉揉眼睛，靠在床头看他。鬼不需要睡觉，陈秋实盯着蔡照看了一夜，眼睛也有点酸了。

    “嗯……没做什么就行，那个，我去做早饭。”蔡照匆匆起床，顺便拿了条新内裤落荒而逃。陈秋实看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蔡照，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啊？至于么——”陈秋实搁卫生间门口喊。

    “秋实，别闹了！”蔡照窘迫。

    “行了行了，放过你了。”陈秋实看也没什么意思，笑着去卧室整理床铺了，啧啧啧，好像床单也要换了啊。

    “哎，蔡照，你什么时候帮我联系一下晓晓？”陈秋实坐在餐桌对面，拿着蔡照手机玩游戏。

    “等等的，吃完我就去打电话。”蔡照啃了一口三明治，感觉味道没有刚才香了。

    “你别多想，我就偷偷见见她，乖，别闹。”陈秋实看眼前的蔡大狗狗耷拉耳朵，忍不住伸手揉揉他头发，安慰他一下。

    “秋实，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蔡照捏捏秋实的手。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蔡照，如果——如果我看过晓晓以后决定离开，你——怎么办。”陈秋实还是忍不住问了，晓晓是他曾经的牵挂，无论如何都要见一次，可是蔡照……陈秋实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没有放纵过，如果一直对他冷言冷语，是不是蔡照就不会喜欢他，他也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了呢？答案是不可能的，陈秋实自己都知道，他早就动心了。即使离开，他也会带着蔡照给他的那份温暖，直到下一世。

    “秋实，你不用想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蔡照死死地壮族陈秋实的手，“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你要走，我就去追你，直到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蔡照认真地盯着陈秋实的眼睛，蔡照平复一下情绪，“秋实，我是认真的，别走，跟我在一起好吗？”

    陈秋实觉得蔡照就不是那种特别能藏住事儿的人，等他真的把这件事摊开的时候，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气。“蔡照……不是我不愿意，我……我已经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我总该走的。”陈秋实想了一下，“如果我喜欢男的，我一定和你在一起。”陈秋实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断了蔡照的念想吧。

    “秋实，你骗我的吧，我也不喜欢男的，你知道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喜欢你，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也许一开始我是被你女装的样子误导，但——我们相处这么久，我能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蔡照扯着陈秋实的手，摁在胸口。

    “蔡照，先不说性别，我已经是鬼了，我们阴阳相隔，怎么……哎，算了，你先帮我联系晓晓吧。”陈秋实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如果彩照不说，他还有理由跟他继续暧昧下去，蔡照说了出来，有些事就必须说开了。

    “好，我去打电话。”蔡照落寞的背影也刺痛了陈秋实的心，长痛不如短痛，他俩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有些事早早断了，对两个人都好。

    “对了，秋实，我怎么说啊？”蔡照拿出手机，调出号码，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名义和理由去联系秦晓晓。

    “恩……你就按照跟我爸妈说的那一套吧。”陈秋实也懒得多想，这样最简单。

    “行，那我去打电话了，对了要让她知道你已经过世了吗？”蔡照问他。

    “嗯……告诉她吧，毕竟她要是回老家一打听也是会知道的，这样我死了，在她心里也死了？”陈秋实看看窗外，阳光明媚，他却只能站在阴影里。

    “嗯，那我去打电话啦。”蔡照看陈秋实有些伤感，先去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秦晓晓女士吗？是这样的，我是陈秋实先生以前的朋友……他……这个，您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聊。”蔡照不知道怎么跟秦晓晓说陈秋实已经过世的事情，只好约她见面说。

    秦晓晓一听“陈秋实”三个字，立马做不住了，可她还在上班，只能恍恍惚惚地继续工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秦晓晓忍不住流下激动的眼泪。

    她约蔡照后天休班的时候在一家咖啡厅见，这几天，她只能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第四十章

    三天后的咖啡厅，秦晓晓早早在座位上等候，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她记得那是陈秋实最喜欢的，可惜自己的号码陈秋实穿不上。想到之前看陈秋实穿连衣裙的样子，忍不住偷笑，在她心里，陈秋实就是个可爱的男孩，虽然有着小怪癖，但她还是觉得很可爱，不然，也不会等他这么多年。

    女人的岁月经不起蹉跎，秦晓晓也好多次考虑是不是真的要这么继续等下去，也许一辈子都等不到什么，但有些事情习惯了，就像深入骨髓一样，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弃的。秦晓晓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终于等到了，不论结果如何，对于秦晓晓来说，都是个了断。

    蔡照好好收拾了一下才出门，陈秋实照例躲在了玉佩里，他俩心情都有点忐忑，蔡照这几天也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但一想到秋实，又忍不住心乱如麻。陈秋实又何尝不是，蔡照和秦晓晓，一个是记挂了将近二十年的初恋，一个是闯进他世界阳光，对于秦晓晓，他是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但是蔡照……他是真的舍不得。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若是往常，蔡照一定要戴上耳机，跟他聊些什么，但今天，蔡照也蔫儿了。

    咖啡厅是典型的欧式装修，屋里有些昏暗。秦晓晓的装扮让蔡照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那天问路的那个姐姐么？蔡照惊了一下。

    同样吃惊的还有秦晓晓，看着眼前那个特立独行的摄影师，在心里感慨真是缘分啊。

    “你好，真没想到又见面了，我是秦晓晓，那天还没谢谢你呢。”秦晓晓笑着跟蔡照打招呼。

    “你好，我是蔡照，我是个摄影师。那天的事不用谢，顺路而已。”蔡照坐到她对面。

    “你——真没想到，秋实有你这样的朋友。”秦晓晓想起蔡照的那套说辞。

    “哦，我也是拍过他，感觉气质比较特别吧，所以……挺喜欢他的。”蔡照用食指蹭蹭玉佩。

    陈秋实从玉佩里出来，看着眼前的秦晓晓，终于见到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眼前的秦晓晓熟悉又陌生，她还是和当年一样可爱，个子小小的，不是很强势，但很坚韧，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可爱，但也有了成熟的风韵。陈秋实努力在秦晓晓身上寻找当年熟悉的影子，也没管他俩在具体说些什么。

    “你知道么？秋实他……他……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蔡照再三考虑，说出了事实。

    “不……不可能的，你骗我的吧？！”秦晓晓心里一阵慌乱，不敢相信。

    “真的，等等，我打个电话。”蔡照从手机里翻出陈秋实父亲的电话，“喂——叔叔，我是蔡照啊，我碰到一个秋实以前的同学，她——还不知道秋实已经过世的消息，您能跟她说一下么？”蔡照把手机递给秦晓晓。

    “喂，叔叔，你好，我是陈秋实以前的同学，对，我是不太清楚……是这样么……好的，谢谢您啊，叔叔。”秦晓晓在电话里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十年前他就已经去了，而自己却傻乎乎地等了这么久……

    蔡照拿回手机，取了张纸巾递给秦晓晓，她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妆容，秦晓晓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秦晓晓哭完，蔡照摘下墨镜，突然发现秦晓晓身后的黑影，而陈秋实已经跟黑影厮打在一起了。蔡照顾不上秦晓晓，连忙捏了个指决，对着黑影弹去。黑影受到攻击，立马躲进黑暗里，消失了。

    蔡照还是头一次看到厉鬼样子的陈秋实，长长的指甲，红红的眼睛，尖尖的獠牙，虽然看着可怖，但蔡照一点都没觉得可怕，反而觉得这样的陈秋实很可爱。秦晓晓还在身边，他不敢贸然行动，不然早就过去抱抱他了。

    看来，秦晓晓的事情，他是逃不过了。

    ☆、第四十一章

    见过了秦晓晓，蔡照带陈秋实回家。他俩都没感觉放松，毕竟秦晓晓身边的那只厉鬼还没解决，陈秋实不放心，偷偷在厉鬼身上做了记号，方便追踪。蔡照也在陈秋实的示意下，给秦晓晓身上下了个符咒，能暂时保护她的安全。

    “蔡照，晓晓她……你注意一点啊。”陈秋实不放心，没想到秦晓晓等了他那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为这个还跟家里闹翻了，他心里有种负罪感。如果连她的安全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他真是太对不起秦晓晓了。

    “放心吧，我不会不管的。”蔡照看看陈秋实的眼睛，点了点头。

    “恩，我在那个厉鬼身上做了记号，刚才也打伤他了，最近应该不会去缠着晓晓。”陈秋实指甲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秋实，你没受伤吧？”蔡照这才看到，陈秋实的手上好几处血迹，赶忙拉过来查看。

    “没有，都是那家伙的血，我没事。”陈秋实擦擦手，手上果然没有伤口。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蔡照把人搂进怀里揉揉。

    “没事的，放心吧，他那点道行，还伤不到我。”陈秋实摸摸蔡照的脸颊，安慰到。“蔡照，我见过晓晓以后，感觉挺平静的，就是觉得对不起她，毕竟她等了我那么久。”陈秋实垂下头。

    “你没有对不起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蔡照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抱得更紧。“要不……我还是给你讲冷笑话吧。”

    “算了算了算了，我挺好的，真的。”陈秋实立马推开蔡照，“我有点冷，千万别讲。”

    “嗯？冷啊？那——”说着蔡照把陈秋实扑倒，“我就使劲温暖你吧。”蔡照轻轻环着陈秋实的腰，轻轻蹭蹭他的心口。“秋实，我知道你的心情，别走，留下来好吗？”蔡照握住他的手，好多天没这么亲密了，蔡照挺怀念陈秋实凉凉的温度。

    “蔡照……”陈秋实又何尝不想念蔡照的体温呢，他推开蔡照，再沉沦下去，自己真的走不成了。他知道蔡照要是强行挽留的话，有无数种方法，但蔡照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意见，这让他更舍不得了。

    “秋实，你——不必勉强，我只是说说，我知道的。”蔡照勉强勾勾嘴角，“秋实，你不用想太多。”蔡照失落地去书房呆着，心里该明白的都明白，既然是秋实的选择，他只能放手。

    陈秋实自己坐在卧室里，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秋实，能答应我一件事么？”蔡照拿着相机探过头。

    “什么事？”

    “你走之前，能让我多拍几组照片吗？”蔡照把相机那给陈秋实看，这个单反就是蔡照刚调整过的，能拍出求实的身影。

    “可以。”陈秋实不忍拒绝他的要求，虽然在镜头前会感到不适，但想想镜头的那一边是蔡照，心里会感觉舒服一些。

    “那……我们改天半夜出去拍吧，那时候也没什么人。”蔡照看看外面，觉得人多的时候不适合。

    “好，需要准备什么吗？”陈秋实还是第一次被正式拍摄，平时蔡照都是抓拍生活照的。

    “嗯……能穿上你那条红裙子吗？”蔡照指指木箱子，里面放着陈秋实被血染红的那条裙子。

    “可以，还要戴上假发是吧？”陈秋实打开箱子，里面放着自己的三条裙子、一顶假发和一条丝巾。

    “嗯，那样最好了。”蔡照看看木箱子，“就是我们当初见面的样子，可以吗？”

    “没问题。”陈秋实比了个“ok”的手势。

    “恩，那好，我先去修片子了。”蔡照说着回书房了。跟陈秋实待在一个房间里，现在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心里的伤痛让他难以面对陈秋实。

    蔡照转身的时候，陈秋实也松了一口气，跟蔡照多呆一秒，他就多一份不舍。

    ☆、第四十二章

    秦晓晓今天见完蔡照，回去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也从他们嘴里再次确认了陈秋实死亡的事情。当年她留在北京，父母并不知道她是为了等陈秋实，再加上他父母对陈秋实十分厌恶，也就没让秦晓晓知道陈秋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过世的消息。

    再次确认了这件事，秦晓晓是麻木的，该流的泪早就流光了，大哀莫过于心死，秦晓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吃饭，机械地睡觉。

    以前心里总有个念想，如今一直支撑她的念想一下子没了，秦晓晓突然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像个迷茫的孩子。

    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只是脸上再没了笑容，心里一片荒芜。

    回家过马路的时候，又感到身后一股力量把她往前推，看着面前的车流，她突然觉得，这样去了也好，是不是就能见到陈秋实了。

    蔡照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秦晓晓出车祸了。

    蔡照带着陈秋实急急忙忙赶去医院，只见秦晓晓身上裹着纱布，腿上包着夹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眼神空洞，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秦姐，你没事吧？”蔡照伸手，在秦晓晓眼前晃了几下。

    “哦哦，蔡照啊，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碰了一下。”秦晓晓回过神，接过蔡照递来的水果。“麻烦你了，还特意来看我。”

    “这……怎么回事啊？”蔡照摘下墨镜，果然，秦晓晓被阴气围绕，那只厉鬼又来了。

    “没事，就是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呵呵，感觉好像被推了一下呢。”秦晓晓摆摆手，感觉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蔡照可不这么认为，要不是他事先在秦晓晓身上下了咒，只怕现在秦晓晓已经和陈秋实面对面了。陈秋实也从玉佩里出来，伸手驱赶秦晓晓身上的阴气。

    秦晓晓伸手摸摸脖子上的菩提子，果然不见了。“蔡照，你——相信着世上有鬼么？”秦晓晓现在觉得自己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

    “这个——说不准呢，应该是有的。”蔡照看看周围，医院果然是“鬼门关”，还是比其他地方阴气重。

    “我觉得自己最近特别不对劲，一开始总感觉有人跟踪我，但是回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还有，我家的东西会出现莫名的响动，我这次车祸也是，好多次了，在路口被推一下，但是前面几次都有人把我拉住了。”秦晓晓开始回忆自己身边发生的奇怪事情，“我有时候晚上会被鬼压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遇到过，也是出现过以后我上网查才知道的，这些事都是最近才发生的，还有啊，我在家的时候，也总感觉被人窥视，一开始我买了电子狗回来，找了好几圈都没发现有摄像头、监听器一类的。”

    蔡照看看秦晓晓身上的阴气，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确实是被鬼缠上了。

    “你知道么，我后来发现不对劲，找出以前秋实送我的一个护身符戴上，戴上以后果然好多了，这不，我这次出了车祸，护身符也不见了。”秦晓晓摘下脖子上的挂绳拿给蔡照看，“这是秋实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给我带的，据说是高僧开光过的，是一颗菩提子。”

    蔡照拿过绳子，确实在上面感受到了一股法力，佛道虽是不同流派，但殊途同归，蔡照对佛家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懂，但也有些了解，这开光的菩提子确实有法力，秦晓晓能死里逃生，也是多亏了这个菩提子和自己的符咒。

    “这样啊，那看来确实是不太对劲呢？没找什么高人看看么？”蔡照把绳子还给秦晓晓。

    “没有，我对这些也不太关注，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想这么多。”秦晓晓把绳子绕在手腕上，轻轻摩挲。

    “你自己住院吗？有人照顾吗？”蔡照看看病房，秦晓晓自己在这儿，也没人照顾。

    “没事，我同事下班过来，白天我自己没什么问题。”秦晓晓摆摆手，蔡照也没多问。

    “行，不过你没有想过——闹鬼这事怎么解决吗？”蔡照问了一句。

    “我打算看看再说吧。”秦晓晓感觉有些疲倦了。

    蔡照看她有些累，也没多打扰，在秦晓晓身上又多用了几个符咒之后才走了。

    “秋实，你感觉怎么样？”蔡照掏出蓝牙耳机戴上。

    “不太好，晓晓现在阳火低迷，你刚才在她身上虽然打了咒印，也只能暂时保护一下，如果她继续这样消沉，谁都救不了她。”陈秋实看秦晓晓身上的三把火已经比普通人的弱了一圈，求生意志也并不是特别强烈。

    “嗯，只能尽力吧，这几天你看看先把那只厉鬼找出来，把他除掉，剩下的，就只能看秦晓晓自己了。”蔡照打算直接把厉鬼除掉，已经害人了，只能送入地狱。

    “蔡照，晓晓她……我也不能做什么，你能不能多来看看她，多劝劝她，她一定是知道我不在了，才这么消沉的。”想起这个，陈秋实又是十分内疚。

    “可以的，不过秋实，这件是真的不怪你，秦晓晓自己选择一直留在北京等你，也是她自己选择和家里决裂，这不是你的错，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不会出事的。”蔡照只能这样安慰他。

    “如果……算了……哪来那么多如果。”陈秋实想想以前的事，如果再来一次，恐怕还是这样的结局吧。

    “秋实，不要多想，秦晓晓的选择并没有对错，她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蔡照捏捏他的手，“秦晓晓很坚强，也很勇敢，她不需要你的内疚，既然你们已经阴阳相隔，就证明你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断了。”

    “嗯……断了……”陈秋实默念着，断了的缘分无论如何也续不上了。

    “秋实，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秦晓晓，我会尽量帮她的，不过，这都是为了你。”蔡照停下脚步，直视陈秋实的双眼。

    “蔡照，对不起，除了谢谢我说不出别的。”陈秋实避开蔡照的视线。

    “秋实，我做这些不求你的谢谢，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就像秦晓晓等了你十多年，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你不用说什么，做好你自己就行。”蔡照继续往前走，脚步却带着坚定的感觉。陈秋实，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没有努力过，就不要轻易说放弃。

    ☆、第四十三章

    陆金飞虽然被各种护身符咒隔绝，但他还是徘徊在秦晓晓周围，他是秦晓晓的前上司，之前跳楼自杀了。

    陆金飞看秦晓晓睡着了，默默在窗外看着她。他从死之后一直跟着秦晓晓，对秦晓晓的生活十分熟悉，直到蔡照和陈秋实的出现，才让他彻底动了杀机。

    陈秋实仔细描述了陆金飞的长相，他俩在网上找了很多照片，一张一张地拼，终于把陆金飞的长相拼了出来，蔡照打电话找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帮忙调查，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资料。

    “陆金飞，男，三十二岁，之前是秦晓晓的上司，工作能力强，为人严苛谨慎，要求完美，在公司经常训斥下属，毒舌，有轻微抑郁倾向，三个月前因工作压力大，在自己家跳楼自杀……”蔡照念着从朋友那里传来的资料。“秋实，这种人因为抑郁自杀很普遍啊，为什么要缠着秦晓晓呢？看起来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啊。”

    “这样吗？难不成是晓晓在他自杀的时候在场？”陈秋实摸摸下巴。

    “不可能，他自杀的时间是晚上，你看，这个时间秦晓晓怎么可能出现在他家呢？”蔡照指指资料上的死亡时间，是半夜两点半。

    “是啊，这样……那他跟晓晓有什么特殊关系吗？要不我们明天去调查一下吧。”陈秋实提议。

    “嗯，明天我们去他们单位调查一下。”蔡照看看单位地址，不是很难找。

    “好，就这么办。”陈秋实看看照片上的男人，嘴唇紧抿着，戴着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这种人往往会压抑自己，心理压力大也不奇怪，但成为厉鬼，缠上秦晓晓，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陈秋实感应了一下，陆金飞还在医院，有蔡照的符咒在，他做不出什么事来，陈秋实决定晚上还是过去看看才放心。

    等蔡照睡着，陈秋实借着月光跑去医院，在秦晓晓的病房附近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陆金飞的影子，应该是躲起来了吧，可惜他能力有限，感应不到具体位置。陈秋实看着秦晓晓的睡颜，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这是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

    “秋实——”秦晓晓突然一句梦呓，吓得陈秋实收回了手，她睡得不□□稳，陈秋实最近也跟蔡照学了些简单的道术，运起一个安神诀，打到秦晓晓身上。看到她眉头舒展，陈秋实满意地点点头。

    等到快天亮，陆金飞也没有出现，陈秋实这才安心离开了。

    “秋实，你昨晚出去了。”陈秋实一回来，蔡照就一脸怨气地等着他。

    “我去看晓晓了，我不放心。”陈秋实被他瞪得莫名心虚。

    “唔——你都不陪我。”蔡照巨婴附体，对着陈秋实耍无赖。

    “行了，都多大了，还要人陪，快去洗漱，一会去调查陆金飞。”陈秋实挥手催他赶紧的。

    “嗯，我这就去。”蔡照带着一脸怨气进了卫生间。

    等蔡照吃完早饭，正好也到了白领们上班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北京非常拥堵，蔡照考虑了一下时间，挤地铁就挤地铁吧，也算是一种另类生活体验了。

    陈秋实觉得，蔡照此刻的行为完全是找虐，他俩被挤在满满当当的车厢里动弹不得，陈秋实还好，下面挤，他还可以去上面，蔡照就惨了，这么大的个子，怎么看怎么占地方，还好他气质高冷，戴着副墨镜，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样子，没人敢找事儿。

    蔡照从车厢里出来，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错开人流高峰，这种体验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嘿嘿，感觉怎么样？”陈秋实又来撩他。

    “感觉……糟透了。”蔡照抻抻衣服，都被挤得皱皱巴巴了。

    “走吧，应该是这个方向。”蔡照指指出站口的位置，他昨晚查了一下路线，对这一带他不熟。

    “走了。”陈秋实快步跟上。

    ☆、第四十四章

    “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是xxxx有限公司吗？”蔡照找到写字楼的一处，这里正是秦晓晓就职的单位。

    “是的，请问您是？”接待小妹看着眼前的“怪人”，有些胆儿颤。

    “哦，我是秦晓晓的朋友，她出事了，不太方便，我过来帮她拿些东西。”蔡照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

    “哦哦，秦姐的朋友啊，好的，我带你过去。”接待小妹确认了蔡照的身份，就带他去秦晓晓的办公桌了。

    他俩一边走一边聊，正好接待小妹早上也没事，就陪蔡照多聊了一会，蔡照本来女人缘就好，不一会儿就让接待小妹笑语连连。

    “哎，你知道你们这里原来的那个陆经理么？我听说他自杀了？”蔡照适时的抛出问题。

    “哦，他啊，是自杀了啊，跳楼呢，他家住十二楼，就这么跳下来了。”接待小妹也没多想，什么都说出来了。“他这个人啊，说好听点是严谨，说不好听点就是多事，什么都管，还要求那么多，公司里的好多人都不喜欢他，我跟你说啊，他这个人…………”

    “那他——跟秦姐关系怎么样啊？”蔡照打断了接待小妹的吐槽，“你别误会，我就是听秦姐提起过他，随便问问。”

    “他们的关系？就一般啊。秦姐这个人你也知道，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她这么多年没找男朋友，据说是在等初恋男友，我们一直觉得不太正常，你可千万别跟秦姐说啊，她这人不错。”接待小妹吐吐舌头，“陆经理对谁都是一副冰块脸，对秦姐也一样啊，公司里除了老板都被他训过。不过我听人说，他对秦姐倒是挺欣赏的。在其他的……就没有了。”

    “哈哈，谢谢你啊，东西找到了。我先走了啊。”蔡照在秦晓晓的抽屉里拿了一支护手霜，快步离开了，开玩笑，再不走，陈秋实那眼神快要把他吃了。

    “呦，聊得挺开心啊？”陈秋实酸溜溜地说。

    “没，没，没有个你聊得开心。”蔡照小心翼翼地讨好小祖宗。

    “哦吼，真的？”陈秋实翻着白眼，忍不住吃醋。他知道这样不对，就是克制不住。

    “嘿嘿，秋实，你吃醋啦？”蔡照看他那副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吃醋好，吃醋就说明他心里有我。

    “滚，我才没呢。”陈秋实不愿多说，摸摸红彤彤的耳朵，躲进了玉佩里。

    蔡照看这样，也没办法，这趟来的，收获不大，但也不是没有，至少知道陆金飞对秦晓晓是欣赏的。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去花店买了束鲜花，打算去看秦晓晓，顺便再从她嘴里打听点。

    蔡照买了束粉色的康乃馨赶去医院，新鲜的花朵看着就讨人喜欢，当然，秦晓晓也喜欢。

    “谢谢你啊，蔡照。”秦晓晓看到花束很开心，没有那个女人是不喜欢花的，秦晓晓也不例外。

    “喜欢就好。”蔡照把花交给秦晓晓。“对了，我刚才去了一趟你们单位，顺便帮你拿了这个。”蔡照摸摸口袋，拿出了陈秋实的相片，唐刚才在抽屉里不光拿了护手霜，还找到了这张相片。

    “谢谢你。”秦晓晓拿着相片，盯着看了很久。“蔡照，你帮我烧了它吧。”

    “烧了干嘛？为什么不留着？”蔡照对她这个要求感到诧异。

    “不留了，人都没了，留着……倒是个念想，不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秦晓晓把照片递给蔡照。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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