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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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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甄嬛传]似卿传 作者:穆凝

    第19节

    八哥:(敲桌子)快,上老九,不然爷罢演!

    ☆、第六十八章 呱呱坠地

    一连三日下来,胤禩的头疼病才算缓解。皇上一日三回把刘裕铎叫到御前过问病情,而服药之事却再未提过半字。

    皇上不提,做太医的就算心里再嘀咕,也不敢再问。刘裕铎酌加药量为廉主子安胎,虽略有成效,但毕竟胤禩的底子太亏,如今龙胎沉重,刘太医心里估算只怕至多撑足七个月,便要怀不住了。

    胤禛一句一字听着刘裕铎今日的禀报,明白了太医话里话外迂回的意思,老八这一胎势必要早产了。

    皇上半晌不语,拨着手中佛珠足足一圈,最终问道,“如此早产,于龙嗣无碍?”

    刘裕铎后退一步,一掀衣摆噗通跪下,抱拳道,“天家恩威,皇子诞出尚可后天优养,只是母妃却不能再熬了……”这段话刘裕铎想了两夜,将上一回皇帝下旨落胎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掰开了、揉碎了琢磨了数十遍,最后赌上了这么一句。

    皇上瞬时陷入的沉默,连拨弄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良久才点头道,“朕之爱卿,定要周全,辅仁尽心准备去吧。”

    刘裕铎这才领命起身,得了这句话,也算是给太医吃了一个定心丸。毕竟他日廉妃临盆之时定然凶险异常,皇嗣与宠妃究竟孰轻孰重,若皇上不明示,臣下们会错了意,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随后的这一月,胤禩的罪过可就大了。刘太医挑了三位经验丰富的稳婆,来为储秀宫的贵主推挪胎位,为的是能在这一月之内将龙胎宫位乔正,以待顺产。

    胤禩每夜就寝前都被这三位婆子折腾得求死不能,心里骂道:爷当年后院里生弘旺时也没见这架势,莫不是这后宫中的娘娘们娇贵,都是这个章程?但很快,胤禩自己琢磨过来了,这是要让他提早临盆呢。

    挨到夜阑人静,碧云与方若轮流值守,为胤禩揉腿翻身,以期主子能多睡上一时半刻。连皇上如今也只能移到外殿就寝,生怕晨起时惊扰了胤禩。

    而这短短一月,夜难成寐,胤禩除了忍受周身酸痛侵扰和腹中那越来越频繁的胎动外,更多的是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到了这会子,他就连翻个身都由不得自己,只能脱力的躺在这一方床榻之内,熬着时日。恍如行尸走肉,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

    眼看进了腊月,紫禁城内已是银装素裹,内务府早就把年节的红灯彩绸置办妥当,各宫份例的年货也已分派完毕。只是任谁也不敢提早将宫院布置喜庆,毕竟人人心知肚明,储秀宫的那位临盆在即,这一大一小是否有命过除夕谁也说不准,万一有个好歹,只怕这年节也是过不了的。

    因而这一年的腊月,后宫上下肃杀异常,就在腊月最末的几日,最难捱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日冬阳正盛,皇上虽于家事上忧心忡忡,但国事上却是否极泰来。西北战局扭转,岳钟琪伤愈复出,西宁周边蒙灾镇县因赈灾及时有力,入冬以来并未出现饥寒流离之相。

    皇上几道折子下去,自西北军中到西宁地方,一通嘉奖。这折子还没写完,那边苏培盛便急匆匆进了西暖阁。

    胤禛一瞧他那慌张劲,立刻投了笔,立眉问道,“怎么了?”

    果不其然,苏培盛急忙禀道,“皇上,储秀宫来人了,廉主子要临盆了。”

    胤禛赶紧批了大氅,一路乘御辇到了储秀宫门外。

    一进内院,皇上登时愣住,这内院里奴才们进进出出,又是烧水,又是端盆,但寝殿之内却无半点声响传出。

    别说皇上狐疑,就连苏培盛也觉得纳闷,不论是早年在王府里还是后来在宫中,哪位小主生产不得凄凄惨惨的叫上大半天,听的他这么一没根的奴才都心生怜悯,更别提皇上了。今天倒是奇了,这廉主子倒是真能忍。

    胤禛进了寝殿,正堂里除了刘裕铎外,两位院判章弥与叶士生也已在场。

    皇上也懒得听这群老朽医官掉书袋,直接劈头盖脸问了刘裕铎情况。

    胤禛一听心下凉了一截,原来龙胎头位不正,这会正由稳婆伸入宫内调正胎位。皇上虽对后妃生产之事难以感同身受,但光听着就觉得浑身一震,只怕如此疼痛是男子想都难想的。

    苏培盛已经把茶点布上,心知今日储秀宫内一时半会难有结果,这廉主子又不比别人,根本别想劝皇上去别处休息。因而他这老奴今日要务就是伺候好皇上身体,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但皇上却根本没有落座的意思,踱了两步,一转身就要往西进内殿去。

    苏培盛赶紧拦了,“皇上万金之躯,不可受血房之冲呀。”

    胤禛瞥了这奴才一眼,心想着幸而没让通知太后和皇后前来,不然还不知要怎么拦着朕呢。于是大手一摆,把苏培盛呼噜一边,直入西明间去了。

    一众太医和侍仆,只得被挡在外堂面面相觑,竖起耳朵听着里间动静。

    西明间内突现一道明黄身影,以碧云为首的几个侍婢皆是慌乱中赶紧伏地而跪。

    胤禛叫她们赶紧起身,抬眼一看,两侧刚刚从内室里撤下的盆里已是血红一片。胤禛来不及多想,疾步闯进内寝殿。

    这帘幕一掀,一股血腥之味扑面而来。皇上哪里见过产房的阵仗,只觉得眼前鲜红一片。帷帐里、大被下的人此刻正煞白着脸咬着手巾,盘起的乌发已散了一半混着汗水蜿蜒粘帖在脖颈上。

    若不是那攥着拳的手因吃力而抖动,胤禛真的有一刻以为老八这是要过去了。皇上极快的镇定下来,跨到胤禩床边一把就握住了已经握得煞白的拳头,附在耳畔唤道,“老八,朕在这。”

    胤禩已足足忍了一个时辰,只觉得稳婆子下手极不留情,如今仿佛半截身子陷入炽火炼狱,两辈子从未体会过的蚀骨疼痛侵袭着他每一丝皮肉,深入骨髓。

    一屋子女子或焦急或劝慰的声音窸窸窣窣,开始胤禩还能分得清哪个是方若,哪个是稳婆,但如今已经混沌不清,只得咬紧布巾,才能将痛喊呻吟压回喉咙。

    冷不丁忽地一声男音闯进耳膜,胤禩周身一凛,掀开眼皮,待双眸上迷蒙的水雾散去,才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面孔。

    胤禛见老八终于看清自己,仿佛心神恢复稍许,这才继续安抚道,“就快过去了,就快……”

    皇上闯进血房,几个稳婆和嬷嬷都惊出一身冷汗,这手上也就不由停了。胤禩这才艰难的张了嘴,将嘴里布巾吐了开去,瞪着皇上一字一顿说道,“滚……出……去!”

    这声音因沙哑而极模糊,胤禛楞在当场,直到看见胤禩甩开自己的手,勉力撑起半个身子,又吐了一个“滚”字,皇上才听了个真切。

    胤禩这一动弹只见刚换上的被单瞬时血污了大半。皇上见他倒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整个人再度栽回枕上。这回没了布巾堵口,胤禩喉中不可遏抑的发出呜咽之声。

    这节骨眼上,皇上哪里还会责备胤禩的择词态度,再度欺身上去抱住他的两臂,一肚子心疼之语鲠在喉里,不知从何说起。但胤禩却摇着头想要甩开皇帝的钳制,一头长发夹杂着汗,甚或是泪,散落开来。

    胤禛觉得,仿佛越是想擒住这人,这人便更添几分痛苦,而屋内的血腥气味更会随着鼓鼓涌出的血脉弥散不去。

    “皇上,快松开主子吧,不能再耽搁了。”方若一直跪在胤禩枕后,皇上和主子的这几下折腾全都看在眼里,只见这一小会廉主子已经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便也顾不上许多哭求了起来。

    胤禛僵直的立起身,总算是放开了胤禩。看着方若掰开老八的下颌,把那方手巾又塞了进去。

    皇上晃晃悠悠,也不知自个是如何走出的产房,只在西明间的软榻上坐了。看着一盆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进了屋,不一会便化作一盆浊水端了出来。更别说那出出进进的血衣血布,就这么从眼前来来去去。

    正堂内的刘裕铎,听着稳婆递出来的话,真酌着熬药。直到天色渐黑,这一胎龙子还未落地。

    寿康宫和景仁宫来了几遍人,都被挡在了外院。皇上如今在西明间坐着不语,那是一个奴才也不敢上前禀报的。

    苏培盛在屋外转了一圈又一圈,从他这听着,寝殿内只有婆子们的说话声,那是一丁点也听不出廉主子的声气。这生孩子哪有不声不响的,这越是无声,只怕越是糟糕呀。

    直到过了亥时,一道清亮的哭啼划破夜空,储秀宫内院里无论是太医还是奴仆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皇上这才动了动身,碧云刚上前扶着皇上站起,就看见方若出来。芳若姑姑噙着泪,跪在皇帝跟前,泣道,“恭贺皇上,喜得阿哥。”

    胤禛见她这哭肿了眼眶,心下一沉,只挤出两个字,“人呢?”

    方若当然知道皇上心系着大人,赶紧回禀道,“主子没事……血止住了。”

    胤禛长吁一口气,沉了沉心,这才再度进了内室。

    这会内寝殿里的帷帐已经全部放下,一侧的婆子轻轻将帷幔卷起一角,皇上探身往里一看。

    胤禩已是耗尽精气,脱力的昏睡在那,而旁边用锦被裹着的粉嫩嫩的婴孩正放在他的脸侧。

    皇上盘坐在床边,让婆子把那帐子赶紧掖好,就这么坐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人。

    时隔两世,万般感慨。上一世的胤禛,也算是经过最难耐之苦楚,享过最至高之荣耀,而此刻才觉出那些过眼浮生竟都比不上此情此景来的圆满。

    皇上缓缓伸手,摸了摸小阿哥的胸口。婴孩虽稚小,却活泼好动,咿咿呀呀晃起了双手。而胤禩彷如陷入了最深沉的梦境,丝毫不被任何外物所动。

    胤禛探着身,端详着胤禩的睡颜,久久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对于阿凝来说太难了。

    如果生包子的过程有bug,请大家见谅哈!

    开始阿凝想细细的写一下八哥的痛苦,可是实在是太心疼了。

    于是就改了,让八哥把四哥骂出去,然后一转眼就生了。

    放心,小包子虽然早产,但毕竟是四八的结晶,命运不凡、天赋异禀,很快就会养好的。

    在中秋之前,总算是让四八一家齐全啦!

    然后,预告一下,十一假期会更两次。3号和7号,夜里更。

    阿凝想,咬咬牙,赶紧完结!不要辜负大家陪了这么久。

    多谢亲们!!!祝亲们中秋节快乐!

    ————————小剧场————————

    四哥:(泪涕纵横)终于生了。

    八哥:(泪牛满面)终于还是生了!

    四哥:(塞红包给阿凝)听说头胎最难,往后就容易了。

    八哥:(一把扯过红包)没收,老四别得瑟,留着买奶粉。

    阿凝t_t

    另外一边。

    老十:八哥生了?(不可置信)

    十四:八哥生了!(捶胸顿足)

    十三:八哥生了(__) (替四哥开森,四粉人设萌萌哒)

    老九:八哥怎么可能就生了??????爷还没亮相呢!!!!(九爷,您重点错了吧。)

    好吧,阿凝不会告诉你们的,这一夜各位兄弟在府里都在用“八哥生了”花样造句……

    ☆、第六十九章 昊穹为天

    胤禩朦朦胧胧睡了许久,才缓缓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可不是整夜未眠的皇上,而是靠在自己脸侧的小阿哥。

    上辈子胤禩虽子嗣单薄,但也是有过一儿一女,如今一睁眼就瞧见这婴孩,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这孩子个头真小,怕是养不活了。

    这念头还在胤禩脑中盘桓不落,小阿哥一阵手脚挥舞登时打消了胤禩这个念头。别看他个头小,但精气神倒是十足,那双嫩得透明的小手就没消停过,时不时伸出来又是挠又是抓,碰到胤禩脸颊上,还真力道不小。

    胤禩颇为厌弃的撇开了头,却正好撞到皇上怀里。

    胤禛老早就看见八弟醒了,瞧见他一睁眼就瞅着小阿哥发呆,皇上心里一甜,便没有做声,就这么靠在枕旁欣赏着自己如今最亲近的两人。

    见胤禩一侧身直接扎到自己怀里,胤禛嘿嘿一笑,将整个人揽入怀里,开口道,“辛苦你了。”

    胤禩怔了一下,才想到皇上不可能不在身边,于是又把头躺平,直勾勾的盯着正上方的帐顶。

    但一旁的小家伙仿佛知道胤禩醒了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皇上不禁一笑,支着身子逗弄起小阿哥来。

    胤禩白了皇上一眼,君子抱孙不抱子,老四真是把祖宗家法都丢脑后去了。

    被他们爷俩闹了片刻,胤禩终于忍不住嗽了嗽嗓子,开口道,“四哥快叫人把他抱走,扰得我睡不好。”

    胤禛扁了扁嘴,对胤禩对亲生骨肉的冷淡十分不满,于是说道,“是要抱他去暖房的,这不是等着他额娘醒了,看一眼么。”

    胤禩被老四那着重的“额娘”二字气了半死,但如今他身干力竭,哪里有精神和皇上掰哧,运了两口气,咬着牙道,“赶紧抱走。”

    胤禛见他脸色不好,心知胤禩这一日九死一生,实在不该这会气他,于是掀了帷幔一角,招手让侍候在外的奶娘赶紧过来,将小阿哥抱去隔壁暖房歇着。

    随即连灯烛也撤了,床榻上只余两人,胤禛这才往被窝里钻了钻,手轻轻搭在胤禩腹上。这刚刚生产过的肚子,虽不似孕育时高挺,但如今摸着还是不小。皇上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八弟的身子何时能恢复好。

    还不等皇上琢磨出几句好听的话来,胤禩便一把将皇上的手拨开,一转身,只觉得身下痛处并未消减多少,就只得这么半曲着身子,裹着锦被睡了。

    胤禛见着,只觉得老八这样真是叫人揪心。如今皇嗣落地,又是个阿哥,皇上也算是得偿所愿,这孕育之事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胤禩这一觉也不知又躺了多久,只觉得每每醒来总能看见皇上那抹明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也不知是厌烦,还是真的疲累,反正胤禩凡是看见皇上那张脸便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虽胤禩在寝殿内睡得酣然,但整个储秀宫上下却是忙中有序。

    这给廉妃坐月子之事,皇上可是早就和刘裕铎推商良久。

    都说这月子若是做得好了,于女子来说恍如再生,即便是那些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也是能养好个七七八八。别看皇上日理万机,但这闺阁妇人之事,也可为他所用。比如上一辈子捧杀年氏,令其接连产子,最终空耗身竭,便是皇上一番杰作。而今时今日,胤禛却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望这一月之内,能给老八的身子调养周全。

    自刘裕铎奉命为廉妃保胎以来,便得了皇上口谕,亲下民间寻访各色偏方习俗。因而如今这储秀宫里的月子膳食,可谓是精益求精,与往常略有不同。

    而最为新奇的是,产后五日,皇上便在寝殿内辟了一间暗房暖阁,每日为胤禩药蒸。

    胤禩几乎每天都被这药熏得慵慵懒懒、迷迷糊糊,只当这是宫里什么劳什子玩意,一点也没想过他如今享受的乃是紫禁城里独一份的待遇。

    还别说,这药蒸效果尤佳。胤禩只觉每日里手心脚心都温热沁暖,就连这腰腿也轻软了许多。而精神头也在三五日后,有了极大的恢复。这浑身上下的力道,别说比产前,就是比照过往三年都要有劲起来。

    皇上每日照旧听着刘裕铎的尽心汇报,心知太医不敢过分夸口医效,以免后面出了纰漏不好自圆其说。但见刘太医近日来也是越发的舒眉神朗起来,便心知老八的月子做得不错。

    而在暖房里的小阿哥,虽未足月,但这哭喊的底气倒是十足。每每皇上来看,在窗外就能听见这小家伙的动静。胤禛心头的石头这才着实是放到地上,心里念叨着不愧是朕和老八的骨肉,天赋异禀、洪福齐天呀。

    皇上家事国事,不曾消停。眼看着除夕将至,皇上真有心将一切典仪庆贺全部减免,以多腾出些日夜陪在储秀宫里,但毕竟身为一个帝王还是有许多不得不走的过场。

    因而,皇上打起精神,终于抽空去寿康宫看了太后。

    皇太后这几日是满肚子的不愉,这皇阿哥落地也有多日,她这个做祖母的,每每派人去看都被皇上的人拦下。

    太后不满自然不能冲着皇上,难得皇上来探望,只得试探说道,“哀家听闻廉妃的月子倒是做得稀奇,膳食单做自在情理之中,这药蒸是怎么个回事?如今天寒,各个宫院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哀家听说这御药房的药石可都被储秀宫占去了。”

    皇上早就料到太后的心思,心道朕的八弟那可是头等金贵,但面上却是含着笑恭敬道,“似卿一贯体弱,朕寻方觅药,也是为往后再替皇室添嗣着想。”

    太后被皇上这话噎得一愣,却没法再发作。皇上对廉妃虽太过宠溺,但比起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来说,都是小事。

    皇上有这个心,自然是好事。太后这才收了薄怒,笑道,“廉妃体弱,是要好好养养,孕育皇嗣之事倒是难为他了。”太后接过竹息姑姑递上的茶碗,吹了吹茶叶,斟酌道,“后宫之中,身康体健的小主,到还有那么几个,比如……”

    “皇额娘,”皇上适时的阻住了太后的下文,继续道,“朕想给小阿哥赐名。”

    太后知道皇上不爱听,只得咽下了,如今廉妃诞子有功,没必要这会去触皇帝逆鳞,于是笑道,“这孩子还小,先起个乳名叫着可好?倒是廉妃的位份可以晋一晋了。”

    太后是觉得这小阿哥毕竟早产,难免立不住,皇上虽喜欢,但这么早赐名序齿,只怕到时候再伤心。

    皇上听了,点头喝起了茶,但笑不语。

    转眼就是除夕家宴,毕竟是适逢喜事,皇后领着阖宫妃嫔给不能到场的廉妃贺喜,当然这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

    倒是几家宗室王公递上来的礼,颇值得玩味。怡亲王与诚亲王福晋给储秀宫送了不少补品,而敦郡王与十四弟却是一切照往年的惯例。

    皇上心知肚明,只觉得再活一世,看着这群兄弟抓心挠肺的想法子,反倒平添了几分乐趣。

    阖宫家宴,皇上总算是耐着性子坐了一巡,最终草草收尾,放着一宫佳人妃嫔不顾,风驰电掣的扎回储秀宫。

    胤禩早已熄灯就寝,听见皇上进了院,过了好一阵才进寝殿来,想来是先去暖房里看了小阿哥。

    “皇上大年节的来我这做什么?”胤禩如今虽能坐着,但刘裕铎却不许他久坐,因而就这么躺着和皇上说话。“我这又不能喝酒饮宴,更不能守岁看灯。”

    胤禛宽了衣,躺在胤禩身边,“你睡你的,朕守着你过年。”

    胤禩当真没有一丝要应酬皇帝的意思,一转身就睡觉去了。而皇上也真真是一夜未眠,就这么一边看着胤禩,一边不时泛着笑意,守岁到天明。

    正月里,胤禩的日子过得漫长,终于熬出了月子,虽室外天寒不能出门,但总算是能在殿内行走几步。而小阿哥也正值满月,从寿康宫、景仁宫诸多宫院送来的贺礼,早就堆满了库房。

    然后,皇上在这日子口连下两道圣旨,彻底打破了紫禁城微妙的平静。

    先是晋封瓜尔佳似卿为贵妃,这事原是后宫上下意料之中的,当然激不起太多水花。相反的,皇后乌喇那拉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中宫娘娘生怕皇上一个高兴直接封他个皇贵妃。

    然而紧接着,皇帝为刚刚满月的小阿哥赐名为弘昊,即刻收入玉蝶,序为皇六子。

    这旨意一出,前朝后宫无一不是惊雷轰顶。

    胤禩躺在床上接了圣旨,如今这紫禁城里能躺着接旨的只怕也只有这么一位。

    但当胤禩听到“弘昊”二字时,登时就撑坐了起来。

    这“昊”字,乃指苍天。昊穹为天,这赐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胤禩被气岔了气,他们兄弟那是经了上辈子一段血雨腥风过来的。上一世雍正朝,四哥虽处处为弘历铺平坦途,但也没这么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这一世,老四做得实在是太过招摇,就不怕重蹈覆辙么。

    因此当皇上再度踏入储秀宫之时,面对的自然是胤禩一张沉着的黑脸。

    “四哥不是一向青睐四阿哥么。”胤禩虽不知上一世后来之事,但想来必定是弘历荣登大宝。

    皇上嘿嘿笑着坐到胤禩对面,“不是对昊儿不闻不问么,怎么,现在替他忧心了。”

    胤禩抬眼瞧了瞧皇上,摇头道,“他是皇上的阿哥,自有皇上为他筹谋,我担心什么。”

    胤禩扭开头,心中发狠道:四哥如此张扬,最好来个不长眼的赶紧把那个孽障害死,以完此劫。

    胤禩一面狠厉想着,一面觉得手上一热,抬眼见皇上已经坐在自己身侧,“你大可放心,弘昊是朕与你的骨血,就算是清空了整个紫禁城,朕定保他平安。”

    胤禩瞧着皇上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既可气又可笑,仿佛眼前这位根本不是上辈子薄情冷性的雍正,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情种。

    胤禛见胤禩面色变幻,觉得老八就是个心软的,嘴上说不理小阿哥,这心里只怕已经为他盘算起来了。这样甚好,有个弘昊让他惦记着,总算多一份牵绊。

    皇上心情舒畅的抚着胤禩进了屋,这一夜,皇上好梦,但胤禩却是难眠。

    第二日清晨,待皇上去了养心殿,胤禩难得早起了一回,用过早膳,便抚着方若到了暖房。站在床边盯着弘昊粉嫩的小脸看了半晌,这孩子倒真是有福,才月余就长了不少个头,看起来真不像是早产而出。

    “主子,你看六阿哥长得多想您,您可要抱抱他呀。”方若见主人难得提起兴致来看小阿哥,心知与昨日皇帝的封赐有关。即便是一个宫中侍仆也懂得这个“昊”字不同凡响,虽皇上这么一来给主子树敌不少,但这拳拳爱护之情,和对小阿哥的殷勤期盼,也着实是给储秀宫增添不少底气。

    “不,就不抱了。”胤禩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片刻,转身离开了暖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坐月子和生孩子一样,阿凝不懂哈。

    都是瞎编的,所以如果有bug,请见谅哈!

    小弘昊,是历史上木有的包子。

    顶替了六阿哥弘瞻的序号。

    毕竟,没法给他单编个数哈。

    话说,亲们看出了阿凝的野心了吗?

    蒸包子,不仅仅是为了生包子哈。

    首先,是为了坐月子,让八哥拜托病秧子的体制哈!

    第二,隐形太子在手,八哥要开始强势啦。

    感谢地雷君断魂七绝剑。

    感谢大家的评论!

    下次更新10月7日,夜里!

    ————————小剧场————————

    四哥:包子在手,老八我有。

    八哥:老四,你是不是傻!

    老十:八哥生了的是隐形太子。

    十四:那我们是不是?

    老十:是不是?

    十四:……嘿嘿,四哥是不是傻!(内心:八哥可以谋害亲夫了。)

    十三:你们才傻,我四哥一定有万无一失之法。(四粉人设贯彻始终)

    四哥:还是小十三最懂朕!(内心:朕也不知道后面剧本走向呀,tt)

    九哥:你们少说废话,什么时候让爷登场。大侄子都生了,爷作为娘家人还没找老四要嫁八哥的彩礼呢!!!!!!

    八哥:老九,你是不是想死!!!!!!

    ☆、第七十章 流言四起

    刚足月的小阿哥便赐名序齿,这实在少见,更何况这位六阿哥还被皇上亲笔御赐了“弘昊”这么一个堪比天高的名讳。

    这事都无需中宫皇后在太后跟前上眼药,太后得知后自然忐忑难安。皇帝虽子嗣稀薄,但毕竟有三个成年阿哥立在那,如今却豁然冒出这么一位阿哥,朝廷动荡、后宫难安。于是,寿康宫第二日便遣了孙嬷嬷来请皇帝过去。

    胤禛心知这赐名的圣旨一出,定然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便一早下旨在城北圈了宅子,命人将瓜尔佳氏的母家迁入此地,又对其旁系远亲囫囵赏了一番。

    虽胤禩压根不会惦念本朝这家亲戚,但毕竟皇上要在前朝为贵妃一家立立威风。胤禛翻了翻递上来的宗卷,心道老八这辈子的出身本是不错,血统尊贵、名门之后,但怎奈家道却是灾祸连连,真是无人可用。若不是有胤禩附体,只怕这一家子永世无法出头了。

    一时半刻内皇上想从中拔出几个能给廉贵妃提气的官署,竟都找不出一个。也罢,这也省了老八在宫外动什么歪脑筋,就踏实和朕过日子最好。

    一切安排妥当,皇上便欣然前往寿康宫去了。

    陪太后用过午膳,皇帝携着乌雅氏移驾暖阁叙谈,这聊来说去也无非就是刚刚降世的六阿哥弘昊。

    皇太后毕竟深知皇帝忌讳,并不敢提及储位的意思,只是在言谈话语里一面显露出皇祖母对小阿哥的关爱之情,一面却迂回的暗示皇帝太过抬举瓜尔佳氏。

    “六阿哥年幼,又是早产,哪里受得住如此隆恩盛宠。”太后琢磨着皇帝正在兴头上,并不敢直言这孩子怕是立不住,只得以慈母之心关切道,“哀家也是怕皇上日后伤心。”

    皇上木着脸听完,语调一改,冷然道,“朕的阿哥,自然是立得住、受得起的。”朕与八弟的骨血,哪里是凡夫俗子可比拟。

    太后一听,知道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晌,皇帝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心里去。

    而胤禛今日也并未给太后留过多情面,直接言道,“午后体乏,太后也该歇着了。”说完便起身欲走,却又补上一句,“似卿体弱,往后就免了他来寿康宫请安吧。”

    乌雅氏听了脸色微变,帝王宠爱宫嫔宠到连圣母皇太后的颜面都不顾的地步,这哪里是明君圣主的做派。于是太后同样是怒而起身,毕竟乌雅氏本来也不是那百般隐忍的性子。

    但皇帝哪里会给太后再度开口的时机,胤禛脸色一沉道,“朕今日国事繁忙,就不陪太后了。”。

    这一世皇帝对太后还算恭敬有加,今日如此拂袖而去,倒是真真把乌雅氏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并未敢多拦。

    而在皇帝心里,突向太后发难可谓是自有私心。

    胤禛以前觉得瓜尔佳氏恭顺太后,不过是于后宫寻一颗大树罢了,便也顺其自然。但这瓜尔佳氏实乃老八化身,那他常去寿康宫走动的心思,皇上可就要掂量掂量了,毕竟还有个碍眼的十四弟常往太后宫里钻。

    胤禛想的明白,有朕这棵大树还不够么?胤禩若常往太后宫里走动,就算没什么坏心思,也断然不是好事。胤禩这人心思细、心路多,让他有太多惦记觉非好事。不如就此断了他这条路。

    皇帝宠溺到如斯地步,即便老八有心,太后也断然存了芥蒂。如此一来他也只得深居内宫、修养身心,保不准再过一年半载还能给朕添个小公主。再者,皇帝连太后的脸面都折回去了,这后宫之中谁是第一尊贵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么想着,皇上越发舒心欢畅。一路气定神闲,从寿康宫溜达到储秀宫。刚一进宫院,便觉出今日气氛不对。

    外院里,奴才已是跪了一地。皇上见这架势快步进了内院,远远就看见胤禩正拎着一根马鞭,厉目横眉站在当场。而地上一个奴才被鞭笞得已是绽着血道子,趴在地上苦苦求饶。

    “这是怎么了?”皇上箭步上前,揽住胤禩腰身,卸了他手上的鞭子,“这么大气性?奴才要打要杀,凭奴才们去做就成了,何苦大冬天站在外面。瞧着一头汗,让冷风激着怎么是好。”

    胤禩见皇上来了,手上的家伙也被夺了,一身的气似是未消,微抖着身子,瞪了皇上几眼却不说话。见老四抬手来给自己拂汗,便一扭头往屋里去了。

    方若一直在跟前劝着,怕廉主子冻着,更怕他气大伤身。但凭方若等人哪里拦得住,这会见皇上总算来了,心里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为提心。见主子当面驳了皇上好意,转身就往里走,方若赶紧伸手上前扶了,将人送上台阶,扶进屋里。

    胤禩除了外衣,在暖榻上坐下,就见皇上也跟了进来。

    胤禛负着手,在胤禩跟前看了两眼,开口道,“和朕说说,这是怎么了?”

    胤禛努力挂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在暖榻对侧坐了,心里却难免腹诽道:上辈子老八也偶有挞伐奴才的恶行,也不知那群没眼的臣工幕僚从哪瞧出这人是温润君子,依朕看是十足十的臭脾气。

    但话说来,这辈子毕竟身份不同,抛开政敌的立场,皇上这回可真是担心他气坏了身体。打个奴才还用朕的八弟亲自动手么?只要老八开个口,他就算是要当场忤逆皇后,朕也是准的。

    胤禩坐下来由方若拿着帕子沾了沾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再喝了口热茶,这才顺了几分气。瞥眼瞧了瞧皇上,胤禩扁了扁嘴,心道:这事他自己是说不出口。于是凤眼一斜看了方若,发话道,“和皇上学学方才那婆子说了什么。”

    方若眼神微变,心里念叨着:这事还是不让皇上知道的好。

    胤禩哪里看不懂方若的眼色,掸了掸衣襟,哼笑一声道,“这话在储秀宫内院都敢说,不知道外面得传成什么样了。”

    的确,若是有心人恶意中伤、散播谣言,那这些话早晚是要传到皇上耳朵里的,与其让旁人添油加醋,不如反客为主的好。

    皇上一听,明白了这定然是奴才在主子眼皮底下嚼舌根了。于是正了正襟,朝方若命道,“你说。”

    方若得令,退了半步先是跪在地上,那表情倒是拿捏的十分地道,七分的怒意,三分的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了,“回禀皇上,那刘婆子是内务府选来在暖房伺候的,她白日里看顾六阿哥久了,仗着年资深些,就在奴才们跟前胡说。”

    “说了什么?”皇上知道这后宫里一般的飞短流长哪里能把老八气成这样?只怕这话是正戳了胤禩的心窝子。

    果然,方若犹豫起来,嘟囔了两声,又看了看主子脸色,最终眼神一凛,说道,“那婆子说六阿哥长得极快,看这个头哪里像是七月早产的,倒像是八九个月生的。”

    皇上听了先是一愣,若是八个月的龙胎,往上推算时日,那受孕之日可就是在胤禩幽闭于雨花阁之初。那会皇上正呕着气,把胤禩晾在那个把月,哪里能怀得上龙胎?

    胤禛这一怔愣,便听见耳边“哐当”一声。胤禛抬眼一看,可不是胤禩已经把几案上的茶杯摔了出去。

    胤禩狠狠盯着皇上,语气阴冷,“皇上可是要好好想想,细细算算。不如干脆叫乳母把六阿哥抱来掐死,免得日后受这些闲言碎语。”

    胤禛见老八咬着一口银牙,青筋都绽出来了,心里暗叫不好。朕不过是略微琢磨了半刻,开口慢了些,老八这就恼了,于是赶紧起身喊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早就看出今日的事不同寻常,守在外殿门口大气也不敢出。刚听见了里面摔杯的动静,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皇上语气不善的高声叫人了,赶紧麻利的低头进了屋。

    苏公公刚凑到皇上跟前,胤禛便起身抬腿,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斥道,“瞧你挑的好奴才。”

    苏培盛抱着心口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赶紧爬了起来,伏在地上,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皇上这是有气没处撒,于是嘴上哀求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息怒,皇上可别气坏了身子。”

    胤禛出了恶气,开口就问那奴才的来历,苏培盛倒是答得快。

    原来这院子里挨打的奴才,是内务府新分过来的奶婆子。这批人也算是养心殿挨个筛过的,如今出了这么一位把胤禩气得动了鞭子的,皇上的怒意可想而知,因而这一脚苏培盛挨了也不算冤枉,只得颤颤巍巍不停的磕头谢罪。

    “去把那奴才的舌头剪了,送慎刑司杖毙。”皇上的脑子动得迅速,短短一会便将当初粘杆处呈报上来的简报过了一遍,胤禩的日常坐卧尽在眼线之下。要说那段时日宫中外男还能有谁,不就是老十四在凝晖堂住过。老八只在太后身侧隔着帘子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上。当日夜里皇上就移驾雨花阁亲自盯着去了,断然是不会出什么乱子。

    皇上侧身看了看还在运气的胤禩,知道旁的什么流言蜚语最多只能博老八一声嗤笑,但这奴才话里话外暗指皇嗣来路不正,还攀扯上了旁的兄弟,想必胤禩被这一瓢污水气得不轻。

    待苏培盛领命退下之后,皇上挥手让方若也下去。这才贴着胤禩坐下,执起他刚刚摔杯子手反复看了,问道,“可烫着了?”

    胤禩反手按住皇上的胳膊,再抬眼看向胤禛时已是噙着些许委屈,“四哥,这罪名没的叫人恶心。”

    胤禛见他不怪自己方才的一刻犹豫,愧疚之心顿时升起,立刻安慰道,“是朕疏忽,让这等奴才钻了空子,今日朕就将这院子的婆子都撤换了。”

    胤禩却是颓然摇头,“皇上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安排这些小事,下一回指不定混进来几个脏的臭的。”

    “你说得是,这批人你也用了月余,心里自然有数,让方若出去挑拣一些踏实稳重的留在内院,其余的都打发到外院上去,你也图个清静。”皇上揉着胤禩微微泛红的手,问道,“不如叫太医进来看看,可别真烫坏了。”

    胤禩顺势给内院剪裁了人员,也算是没白闹这一出,便收回手,也不再提宣太医的事,自顾自的喃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生了他。”

    皇上听了,心里一酸,没成想生产的罪过刚过,就让老八受了如此污名,赶紧宽慰道,“这回算是树个例子,往后定然没人敢再提这种话。”

    胤禩冷哼一声,低眉垂睫,也不看皇上,悠悠道,“这话还需说第二次么?四哥不是已经在心中盘算过了么,他日若再兴起些闲言碎语,早晚都是我遭罪。”

    皇上登时语结,若说他之前防着这群兄弟,还是顾忌着上辈子的旧事。但方才这狗奴才一句话,倒是给皇帝提了个醒,如今老八可不仅仅是那群腌臜弟兄的首脑这么简单。

    这皇嗣血脉、帝王尊严是何等要紧之事,若说胤禛没有一瞬间的气血上头那是假话。这回也就是皇上日夜盯着,但凡老八那段时日有一丁点的错处,只怕这会就是另一番血雨腥风了。

    见胤禛沉默不语,胤禩哪里不知四哥心中所想为何。这个雍正向来的最会猜忌,这一回幸而是他盯着紧,自己又无把柄露出,不然下场只怕比上辈子还要凄惨。

    胤禩托起皇上的手掌,放在自己腹上,“这会还没消下去,也不知几时能全好。我到现在方知,竟还有比宗人府更难捱的地方。”胤禩难得柔情,缓缓靠在皇上怀里,却是为了让胤禛谨记此刻的愧疚之情。

    胤禩觉得,这场闹剧怕只是一个开端。从前皇后或许能容得他独享帝宠,但今后这位中宫国母却是断然容不下一个宠妃的阿哥独占鳌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埋下了伏笔。

    参照电视剧的情节,大家知道会有啥梗了吧?

    阿凝最近家里突发事件不断,老妈刚刚做了个小手术,老爸也住院了。

    很可能下周也要动手术,所以平时可能码字的时间更少了。

    但我会尽可能的更新,下周努力更两回。一次周中,一次周末。

    谢谢亲们一直陪着阿凝!

    ————————小剧场————————

    十四:九哥快回来,九哥回来了,小爷就可以退居二线了。(爷可不敢演奸夫呀)

    九哥:爷回来了也轻易见不着八哥,这雷还得你扛着,小十七的戏份归你了(拍肩)

    十四:真的么?(能演男二号有些开森的赶脚是为虾米)

    八哥:滚(ノ`Д)ノ

    九哥:八哥,你最近老是叫弟弟们滚,是不是和老四过上瘾了?(扭头卷铺盖,桑心了,总是登不了场!)

    八哥:滚回来!

    九哥:诶,回来了!(知道八哥舍不得)

    八哥:要滚也带上你哥我。

    九哥:(那大侄子咋办?)………………

    四哥:他们都觊觎着朕的老八!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十三:那就把八哥藏屋里,不让人见。

    四哥:可朕想炫媳妇炫儿子,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十三:(这不是活该么)………

    ☆、第七十一章 半真半假

    除夕因胤禩还在月子中,这阖宫夜宴皇帝草草而过。新正郊礼后,上元节的宗亲家宴皇上也是心不在焉。

    终于皇帝盼星星盼月亮的将老八盼出了月子,想着胤禩已困居于一隅宫院内数月,是该带他出去散散心了。于是胤禛头一个就把刘裕铎召来,问了问胤禩与弘昊的情形。

    刘裕铎掉了半盏茶的书袋,皇上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迂回着劝皇上消停,毕竟廉贵妃那可是七月早产,这元气并非一时半刻能养回来的。而小阿哥虽否极泰来,那也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胤禛到暖房内频频看了小弘昊几回,心里暗道:若是等你长成,不知朕猴年马月才能和老八花前月下。于是连连叹了两声,眼神中又是喜爱又是忧虑。

    皇上这些举止自然传到了胤禩耳中。深夜内殿,方若正在床帐内为胤禩涂着药膏。

    “主子,这玉竹黄苓膏是皇上精研的方子,由刘太医亲自调的。舒纹紧肤又暖身安眠,让奴婢每夜睡前给您揉摩上半个时辰,想必这小腹很快就会收了。”

    胤禩靠在软枕上,倒是觉得方若手法极好,腹部一阵暖暖呼呼甚是舒服,便也懒得去制止。他倒宁愿这肚子上的纹络一辈子别消,让老四那最口是心非的家伙望而却步。

    见胤禩半眯着眼,似是十分享用,方若便又说道,“听暖房上的奴才说,皇上近几日去看六阿哥时,总是唉声叹气,不知何故。”

    胤禩忽地笑了,抬了眼皮,问道,“姑姑觉得,是何故?”

    方若思踱片刻,摇摇头,“六阿哥这几日胃口好,个头也窜了起来,奴婢愚钝,真想不出皇上是在愁什么。”

    胤禩哼笑一声,却没再言明。

    胤禩估摸着皇帝四哥这定是在打自己的注意,若是没猜错皇上这大概是想移驾圆明园避喧听政去了。可如今这宝贝疙瘩一般的小阿哥,不能轻易挪动,反倒成了累赘,碍着四哥意欲行宫厮守的美事。

    胤禩对皇上的估量虽是准的,但却有料不到之处。还没出十日,厦公公便来传话说皇上赐廉贵妃汤泉侍驾。

    这一回皇上是连虚请皇后的过场都没走,甚至连贵妃的仪架也省了,直接让胤禩登上皇帝车架。

    “四哥倒是越发的会过了。”胤禩见侍从下去,懒懒靠着软枕,拾到着眼前几案上的茶杯。

    皇上见他如此慵懒反释一笑,“老八倒是越发的不长进了,怎么到稀罕起贵妃的排场了?坐在朕这还委屈了你不成。”

    胤禩心中啐道:要是爷一个人自然受用。只是这话在脑中转了一遍,却不能说出口,不然以老四那针鼻大的心眼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四哥倒是心宽,把六阿哥一人放在宫里。”胤禩原本还指望着这小不点能换来一段清净时日,没成想四哥这个不甘寂寞的,竟这么快就动作了。

    胤禛听了嘿嘿一笑,想当日弘昊甫一出生时,老八那一脸的厌弃,如今才刚离了身就惦记起来了,果然是嘴硬心软、“母子”连心,于是笑道,“八弟且放宽心,朕的后宫朕还能管不住么?若是有人敢轻举妄动,朕正好借机一并给办了。”

    胤禩差点一口茶没憋住喷了出来,心道:皇帝四哥的后宫还出的事少么,自爷到这里短短三年,大事小情就没断过。

    见胤禩似是被茶呛着,狠命的咳了起来,皇上这才赶紧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又是拍背有是顺气的,说道,“越大越不叫朕省心,喝个水还能呛成这样。”

    胤禩咳的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白了一眼老四。

    皇帝此次虽是轻车简从,但毕竟也是一队浩荡人马,行了半日总算是到了昌平汤泉行宫。

    胤禩今时不比往日,只是略微坐得久些,便已是腰腿酸疼。皇上见方若进来搀扶时,老八磨蹭了半天才起身,心里难免酸涩。

    膳点早已备好,一盅肚片汤、一碗八宝饭,另配了甜咸各两种糯口的点心。

    “刘太医说,你体制虚寒,来汤泉住住是好的。”一边说皇上一边给胤禩夹了一块牛乳什果糕,“你平日不能吃这些凉寒的果子,尝尝这个可还新鲜可口。”

    胤禩只吃了半块,便放下筷箸,“一会要入汤浴,我实在是吃不下了。”说完,便招呼方若扶自己进内殿更衣去了。

    方若一边为主子宽衣,一边似乎有话,却又不敢开口。

    “姑姑似乎有话要说?”胤禩对着镜子,方若的神情自然是尽收眼底。

    方若这才思踱片刻开口道,“是,奴婢是有些话。”言毕,走到胤禩跟前先伏身跪下。

    “这是作甚?”胤禩退了一步,却也没叫她起身,只是命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自打主人进宫以来,方若一直随侍左右。奴婢一路跟着主子过来,深知皇上对主子用情至深。即便是主子偶有僭越无礼,皇上也只是小惩大诫,从未动过真格。如今六阿哥诞出,储秀宫的隆宠更是风头无双。只是奴婢旁观看着,自主子生产以来,对皇上倒是越发的……越发的随意起来。”方若略有踯躅,择了半天的词,胤禩却是明白她只怕原本是要说自己“越发的不知礼数”。

    “一来,这妃嫔在皇上更前哪里有‘你我’之称。二来,皇上用膳未毕,主子怎能就先行离开了呢?”方若觉得,这无非也就是依仗皇上宠爱,若是有朝一日恩爱不在,只怕这些罪过是要一并清算的。

    “奴婢心知,这些话轮不上奴婢来说。请主子治罪。”说完便垂头伏地,给胤禩行了大礼。

    胤禩欠身将方若拉了起来,“姑姑是本宫的教引姑姑,说这番话自然不算僭越。只是本宫和皇上的事,本宫自有分寸。”

    方若顿时有些迷茫的看向胤禩,见他并无不愉之色想必是听了进去,但这下半句却又似没听进去。

    胤禩见她疑惑反倒笑了,问道,“姑姑觉得,本宫出身如何?”

    方若本能的摇了摇头,又立刻觉出不对,赶紧停了,颇有些为难的看着胤禩。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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