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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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护妻记 作者:微澜止水
第3节
唐笑点头，嘲笑道：“它们那一族的智商也就到这里了，以为先入为主青儿就会相信她，然后到时候让青儿做什么都是了。难怪武王伐纣那会，留下的传说就苏妲己，它们祖先连个名字都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都有。”
“这样啊，是够笨的，”乔苓点点头，这次问的却是一个比较尖刻的问题，“笑笑姐，你干脆直接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不就是了？告诉她，你们是前世的恋人，还恋的昏天黑地的？”
唐笑摇头，声音苦涩的很：“小芍药，你让我怎么对她说？告诉她，前世是我没能保护她，没能保护她的家人，最后还让她惨死？如果……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科考队总是挖这个墓挖那个墓把仕女玉给挖了出来的话，我倒情愿我的青儿永远作为一个凡人，一世再一世，我用这无尽的生命陪她好了，也挺好。”
这话，唐笑说的苦涩，乔苓听得心里也是发苦。她其实想说笑笑姐，上辈子别说是你了，九天玄女来了不也嘛用都没有嘛！再说就算不说前世，你只说今生了，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女孩周青青会喜欢你嘛？是不是一旦有了感情，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理性的去思考？而背负了愧疚的感情，会让人，噢不，妖变得这样犹犹豫豫？
向来快意恩仇，甚至把一夜情都当成玩具的狐狸精一族，居然也能爱一个人爱到忐忑，也算是妖界奇闻。
“笑笑姐，你现在也别多想了。仕女玉出世，它的主人凤鸣剑又正好是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凡人状态，这样的一死一活正好是所有妖、鬼、魔最想得到的初生状态，魂魄打掉，剑和玉器融合，随后直接融血认主，就是最好的神器。梦魔还只是个开始，你可得好好守着她，以后有的是事，没有一件会是轻松的。”
唐笑点头，花妖说的，她又岂会不知？“叫她醒来吧，我送她回去。晚上，让翠儿去守着她。”
“青青，醒醒，醒醒。”脸颊上轻轻的拍打感让周青青睁开了眼睛，随后，后脑勺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
“痛……痛死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自己还真是平衡性差到了一个极点，连拍拍照片都能站得重心不稳摔下来，还是在客户面前，真是……太丢脸了！
“青青，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及时借住你。”乔苓拿了一块冰袋过来，眼神里全是歉意。她旁边，唐笑用法术传了个音给她，“你这点子够可以的，摔那么痛干吗？”
对于这种护妻狂魔，芍药花表示自己懒得理她。
“没事没事，还有最后一套是不是？我们赶紧拍掉吧，就一点点了。”良好的职业修养让周青青在恢复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这样建议。
唐笑插话，也算是做了决定：“前面的这些已经够用了。都摔成这样了，青青，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这人对自己的称呼是何时从“周小姐”变成了“青青”，但看见她眼里真真实实的愧疚感，周青青也就懒得再去计较这种小问题。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唐小姐，我们还是把最后那组拍好吧！万一还是要用呢？”
唐笑回的干脆，语气也是那种生意桌上拍板的调子，对她说：“我是客户，我有决定权吧！平日里模特拍上十几组，最后修片的时候一张都不用也不是稀罕事。再说了，现在再让你拍也拍不出之前的效果，照片也足够用了。”
虽然没有和销售部的同仁们有过很深的接触，但作为常识，周青青也知道唐笑现在能说出这样出来，说明自己是遇上了一个多么优质的客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小姐，谢谢你。”周青青侧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也别笑唐小姐了，叫名字，或者和乔苓一样，叫笑笑姐都可以。”见周青青答应，唐笑自然不会放弃再走近一步的机会。
“笑笑姐。”周青青怪不好意思的，轻声叫了一句。
唐笑嘴角微微扬了扬。前世今生，记忆在这个时候有些重叠也有些错乱。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一只化不了形的狐狸而已，会说人话也不敢说。倒是她，畏畏缩缩的趴在那人的怀里，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的叫她姐姐。
姐姐，姐姐，小狐狸喜欢你呐！
活久了也有好处，受都能变攻了——这话，是一旁的芍药花此刻在内心的吐嘈。她表示，人类其实可以不用叫某一特定的种群单身狗，因为有太多别的可叫，比如现在这里就有一朵单身花。
“我送你回去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晚饭。”一旁，直接当没听到芍药花吐嘈的唐笑又得寸进尺了一些。
周青青有些犹豫：“一般都是我们请客户吃饭的，而且，我又不是专业模特你还给我一天的薪水这个怎么好意思？”
唐笑清冷的眸子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略带苍白的脸色，还有抿起来的唇，不知怎么看的让人有些心疼。自然那时候，周青青不知这只是狐狸精一族天生就会的既能，名曰楚楚可怜。
“其实，我刚被派到这里工作，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乔苓是一个，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个城市我也不会选择过来，但她工作一直蛮忙的，一个人把持一个工作室肯定辛苦。我有时候想找人一起吃个饭，都没什么人。一个人去吃火锅，去吃冰激凌什么的，总是有些傻。”
芍药花在一旁，呵呵呵呵呵呵，再呵呵呵呵呵，这就开始把她甩一边了？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的？她怎么没空了，她现在就有空啊？死狐狸，我们现在就去吃火锅好不好？
但很显然，周青青将唐笑的话当真了。“笑笑姐，你别伤心了。那我今晚陪你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啊？”她问得真是着急了，软妹子特有的神态，在这时候她眉心都打成结了。
乔苓在一旁内心直翻白眼——周青青，凤鸣剑，秦国长公主殿下，请问您前世的威武霸气都去了哪里？您晓不晓得，您前世不知道把这只死狐狸差点摔死过多少次了？还是那句话，活久了就是好，受都能变成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火锅吧！我喜欢吃火锅。”在得到周青青的同意后，唐笑笑的狐狸耳朵都快暴露出来了。
第7章 【07】
八月份的天，即使已经是傍晚十分了，空气还是热的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约女朋友在这个时候压马路的，统统属于应该被拖出去揍个三十大板的。
好在那只千年狐狸还能小小的施个法，让周围的温度降上那么几度。这样既不会太热，也不会让人感觉八月又在飞雪了。
“就这一家，怎么样？事先说好了哦，今天弄痛了你，所以我请客。”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唐笑停了下来，对周青青说到。
后者看了一下店面，空间极大的大堂、都快比得上酒店的层高、还有漂亮的桌椅摆设，都明摆着写出了“我们这店决不便宜”的提醒语。周青青摇摇头，回唐笑：“再走几步吧！”让人家请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让人请那么贵的，她真受不起。
即使不用窥心术，唐笑这种通晓人性的狐狸精一族，也完全知道眼前的姑娘在想什么。她听完，倒是没有立刻回她进去不进去，也没有用老男人常用的那套“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啊”这样的话来给周青青压力。而是先侧头笑盈盈的朝她看了会，然后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这算是台式风格的，青青是不是你喜欢吃辣的啊？那我们再走走，看看有没有四川的火锅。”
周青青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唐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也不顾人家姑娘是不是害羞，主动拉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她的眼神里就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对周青青叹道：“好了啦，我知道你是觉得贵不好意思。青青其实我赚的蛮多的，这点镇无所谓。但是一个人嘛，去吃火锅总是怪怪的，你陪陪我好伐啦？有钱花又没人陪着，人生很没意思的。”
软言软语，双眸有雾，又是仙子一样的清冷容颜，就算是一个软妹子，被这样几句话说得也是没有了再说不好的意思。虽然她依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现在花人钱倒反而自己像大爷了？
殊不知狐狸精心里已是拿着扇子捂嘴得意的笑——族里说她不会媚术的，是哪只不开眼的？
番茄骨头汤锅底、肥牛、嫩羊、五花肉、竹笋、油豆腐、莴笋、蔬菜、土豆片、腐竹，一一在二人坐定选菜结束之后都上了上来，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周青青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没开动就已经觉得饿了。
也是，对于一个完全外行的人而言，一天的拍摄已经是大为耗费精力的了。更别说，这当中还被梦魔给袭击了那么一下。
唐笑把那些肉片分成几份几份的，先拨出其中的一份就下了下去。番茄汤不停的翻滚，酸酸的味道不下片刻就融入了肥牛肉片里，光看就是一个色香味俱全。刚熟最嫩最好吃的时候，唐笑将它们都撂了上来，然后放在了周青青的碗里。
“你先吃，尝尝看，好吃么？”狐狸精弯起了自己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甚至还想甩两下自己的尾巴。
周青青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想还回去的，但一是食物这种东西让来让去的太矫情，二也是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于是她也就不再推来推去，将那几块肥牛跳了起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好吃么？”唐笑问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这句——媳妇，我烫的好么？
“嗯，很好吃。这肥牛很嫩，而且应该没有冷冻过太多，只有新鲜的肉才那么好吃。”肉类鲜美的汁水和番茄的酸甜香味混合在一起，只需再沾上几滴酱油就能下口，好吃到根本不需要其他种口味的酱料。“来，笑笑姐你也吃一点，我给你烫个腐竹吧！刚才菜单上看到的，是这家的招牌呢！”吃完后，周青青这样说到。
自家媳妇烫的，不吃白不吃。于是唐笑抖了抖周青青看不到的耳朵，说“好啊！”
这时候，由于晚饭的点已经开始到了，店里的顾客也是越来越多了起来。火锅店，人一旦热闹锅子里升腾的雾气就会变成催化感情最好的道具，让许多刚开始拘谨的人放松下来。
周青青这里也是，在吃了一些好吃的、喝了几口含酒精的饮料之后，白天她还觉得叫一个昨天才认识的人“笑笑姐”会不会太突兀了，现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尴尬。
难怪不止一个人说过，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多吃几顿就好了。
周青青替唐笑烫了好一些东西，她发觉眼前这人似乎特别喜欢吃鸡肉，于是干脆又叫了一盆带鸡软骨的肉。替唐笑烫完并且把肉夹到唐笑碗里后，周青青问她：“笑笑姐，你让我叫你姐姐，你到底几岁啊？”
唐笑逗她：“你猜。”确实只能让她猜了，不然一只从春秋战国活到现在的狐狸，几千岁了吧！
“我二十四，但是我觉得你最多二十六七啊，也没有比我大很多嘛！干吗一只要让我叫你姐姐姐姐啊！”
“嗯，我确实二十六，”某只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撒谎的狐狸这样说到，完了再逗人家，“长两岁当然该叫姐姐了，不然你叫妹妹啊！”
“才没呢，现在都是大七八岁才管人家叫姐姐的，因为不能叫阿姨。”周青青吃着牛肉，回答得一脸傲娇。
如若芍药花还在这里，怕是会被眼前这粉红泡泡泛滥的画面酸的咳出一口花汁出来，然后老老实实的把答案告诉周青青——别听那只死狐狸的，她这辈子让你喊姐姐，是因为上辈子你□□着她对你喊姐姐。你家狐狸记仇，凤鸣剑你晓得了吗？晓得了吗？
只可惜，这种你侬我侬的时刻是注定不能有电灯泡的，哪怕这只电灯泡只是一朵娇弱的芍药花。
“青青，我以后有空就找你一起吃饭好不好？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是太寂寞了。”菜品都过半的时候，唐笑放下筷子，用一脸很认真地神情看着她。
周青青也放下了筷子，眼睛亮亮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于她而言，眼前的女子只是认识了一天的陌生人，还是以杂志社大客户的身份认识的。可是她的好客还有温柔，似乎让她连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笑笑姐，你那么漂亮，又是大公司负责投放广告的，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我打赌，你在这里工作不出两三个月，肯定会有很多新朋友的。而且，还会有很多男生追你的！”
唐笑耳朵都快耷拉下来了，追追追，追毛线啊！她才不要那些人类来追她呢，她追追自己媳妇倒是可以的，哼！
“不要，我懂得比他们都多多了，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才不要他们追呢！”妖一族，就是那么诚实，嫌弃就是嫌弃，就是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周青青被这句话弄得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人眼里的嫌弃都快弥漫出眼眶了。好吧，好吧，或许对于又聪明又美貌的女子而言，被某些人追确实蛮尴尬的。
“那在我没人追，也没有什么新朋友之前，找你吃饭，可以吧？”唐笑自然懂得进退的分寸。
周青青也是自然点头，不过定下了自己的规矩：“可以阿，但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许每一次都是你来请客，至少下一次我请你。而且，有些地方如果我带你去，你可不许嫌弃，好不好？”
唐笑的耳朵又开始抖了：“好，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的。我平日里也喜欢看看书展、电影，逛逛公园逛逛街什么的，每人约你也陪我啊！”
“可以啊，不过你也要陪我去逛逛那种小马路的，我喜欢养花花草草，花鸟市场有时候味道不那么好，你别见怪哦！”
“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嗯嗯，那笑笑姐你还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唰……”
“鸡肉，你还要点点什么吗？我再给你点？”
“……”
“……”
白烟滚滚，美食不断，她们两人之间的第一顿饭，氛围正正好。
周青青不知道，在她和唐笑吃的正开心的时候，她的卧室里此刻也正热闹的可以。自然，这份热闹也是唐笑的一手安排。对于一个护妻狂魔而言，在媳妇可能有危险的时候没法时时刻刻照看左右，那真是会疯的。
“高人，高人是你吗？”最先发觉周妈妈拿进来那颗盆栽异常的是文竹。在这一卧室所有的植物里，她最先有了灵识。本来，这早上十天半个月的灵识对一般的植物药根本没什么作用，但有了上古神器凤鸣剑在他们身边，早十天半个月基本上是比别的妖怪快了几十年。
于是，文竹第一个发现了，周妈妈手上这株看上去像海棠一样的植物，根本就是那一日晚上救了他们主人于水火的小油菜大大。
“哼，你们这群笨草，居然就一个看出了我的真身，难怪你们的主人都快被妖精吃了你们都不知道！”话落之后，只见那盆海棠被一团柔和的白光包围了起来，白光散尽后，在书桌上走螃蟹步的不正是那株绿油油的小油菜？
虽然，文竹姑娘觉得这样一颗菜时不时地摆出一幅吃了炫迈的样子有点违和，但人家实力强，人家说了算。
“高人，高人！真的是你！高人你较我们法术吧！”
“对阿，高人高人，你说青青有危险，你教我们法术我们好保护她啊！”植物们已经七嘴八舌叫唤了起来，都快把自己从窗台上给摔下去了。
“安静！安静！”小油菜给他们吵得叶子都快黄了，哼哼之余也是感叹同样是植物，这帮在凤鸣剑身旁的家伙怎么那么好命。但看看他们一个个衷心为主的样子，觉得这群家伙能机缘巧合变成妖也真是凤鸣剑的运气。
“都听好了啊，你们的主人是剑，很值钱的那种。让你们一下子学会很厉害的法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先教你们穿声术，一有危险，你们就穿声给我，听到么？”小油菜挺着自己的菜梆子，得意的说到。
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一落，回她的第一是文竹姑娘的甩耳光，第二是仙人掌的甩针叶子。“你才贱呢，别以为高人就能骂人了哦！贱贱贱，再说本姑娘抽死你！”文竹姑娘一叉腰，凶她。
小油菜气的三条黑线，她哪里说错了，是剑啊？你们家主人就是凤鸣剑啊？该死的狐狸，她要回去，看媳妇这活，你自己上算了！
第8章 【08】
周青青回来之后，依然是一副面带桃花的雀跃模样。或许是火锅店里的蒸汽太热了，仲夏夜并不能很快的将这余热给消散开去。又或许只是刚才和她一起吃饭的姐姐太过体贴温柔了一些，让还没被人这样宠过的普通女孩儿开出了一心的桃花。
不是有人说过，女孩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会爱上谁么？在那时那刻，或许因为都是同性的关系，周青青简单的脑回路根本没有往那里想过，唐笑那不是性子温柔，那就是对她的缠绵爱意。如若她多想一下，就知道在这时候就该离唐笑远一些，因为被人宠着，真是会上瘾的。而待你回过神来之时，却已经离不开这刻骨柔情。
然而当下，刚刚受人好好呵护过，连肥牛要烫的都少嫩都控制的好、那种疼人到骨子里的呵护，都没正式有过恋情的周青青怎么可能不喜欢？
“凶丫头，你看，你们主人在发花痴诶！”周青青放下包包，一边哼歌一边换衣服的时候，伪装成海棠花的小油菜叉腰对文竹说到。方才一通乱斗里她大概了解到了凤鸣剑这些植株的脾气，文竹凶，仙人掌稳重，多肉植物们胆小，总体上，大家都弱就是了。
文竹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仙人掌真是没用，怎么几根针都戳不到这棵该死的菜的身上。
小油菜又捂嘴笑了一下：“凶丫头，你知道你们主人干吗去了吗？”
文竹叉腰，恶声恶气来了句“不知道”。虽然“你是剑”、“你才贱”这样的误会方才已经解开了，但衷心腐护主的植株们表示，就算是误会那也是没把自家主人放心里，不能轻易原谅。一直喜欢和周妈妈看电视的文竹表示——朝九晚五啊、红色啊、来自星星的呢啊她都看了，如果不是你家主人对我家主人有那么几分意思，你才不会来保护她呢？哼哼，既然我家青青是被保护的那个，本姑娘就放肆了，就欺负你了，怎么滴？
小油菜也懒得和都离不开花盆的妖精去计较，自言自语说：“笑笑姐和青青约会去了，啧啧啧，凶丫头，以后快点叫我一声小姨子。”
“去！”文竹一叉腰，随后就甩了几片叶子过去。打不出你的原形来，明明一刻油菜冒充什么海棠花，骗子！
“咦？没风啊，怎么落了那么多叶子？”植物这里的小动静吸引了周青青，她走过来，除了发觉落了一地的文竹叶子，还发觉了一盆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这盆海棠极为漂亮，它生的枝繁叶茂的，品相也正的可以。而且相较于其它海棠，它明显比它们更大一些，花朵儿开的也更艳更香。
“妈，你怎么弄了那么一盆花回来？”周青青对着自家娘亲的房间，大喊一声。
周妈妈马上就回了她：“你不是喜欢花花草草吗？我今天去菜市场，看见有人搬家这株那么好看的花不要了，就低价买了下来。你喜欢嘛，你自己养着啊！”
“谢谢妈妈！嘻嘻，你最好了，知道我喜欢这个！”周青青听完，很是开心的抚摸了几下眼前的冒牌盆栽。
“谢什么啊，一家人客气的。你啊，早点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我就开心了。”
“妈妈！人家才24，你催催催，讨厌伐啦？”一说到这个，周青青脸颊上就开始烧。男朋友啊，大学里好像是有过一场只牵手拥抱的爱情，但为何学长的脸有些模糊了呢？如果再要找，笑笑姐这样又温柔懂的又多就好了，唔，除去性别的问题……
少女思春，每每至此就双颊如火。周青青趴在床上，对着这株妖艳的海棠，开始傻笑。
“啧啧啧，凶丫头，我和你打赌。我家笑笑姐拿下你们家傻姑娘，不出一个月恶毒事情。”
“拿拿拿，怎么说话的呢？青青是个妹子，能用拿这个词吗？谈恋爱能走个心吗？你那么喜欢拿你怎么不把仙人掌一直拿手里呢？死青菜！”
“凶丫头，你还是长僵掉的竹子呢！”
“哼！”
在周青青看不到的地方，植物们一如既往的，吵闹着、还刷刷掉着叶子。
话分两头，林区，星语传媒总部大厦。
54f整层都灯火通明，在晚上快接近十点的时候，平面传媒部依然有许多人正在加班。而在54f最里面的那件，推广总监赵霁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盯着空白的屏幕不知在看什么。
从落地玻璃能看到夏季的夜空，十点钟的方向，北斗七星正熠熠生辉。玉面琵琶精岁不太懂太多的星罗排布，却也知道“凡天有异象者，必事出有妖也”这句话。
“，你懂星盘的是不是？你看看，北斗七星的第五颗星，是不是今天特别亮？”秘书进来送文件的时候，赵霁问她。
二十多岁的小女孩点头，笑盈盈的回她：“嗯，说起来也奇怪，北斗七星最亮的一直不是它的第五星。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亮度都快超过启明星了。”
赵霁笑笑，让她出去。随后她抬头像那个星星望去，确实，第五星居然亮过启明。这样看来，就算唐笑那只狐狸清除了梦魔种的梦，凤鸣剑还是会自己慢慢觉醒起来。
办公室上，放着一株寻常的芍药花。赵霁看着它的眼神越来越冷，随后拿起手边的免提电话。狠狠往上面摔了过去。磅的一声之后，花盆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赵霁在这快感里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从武王伐纣的传说开始，那些远古的人们都不会再相信的往事。
暴君纣王最后还是烧死在了鹿台，在民间的传说里，苏妲己最后也被女娲赐死了。当然，一起被刺死的还有她的祖辈，那只都没有名字的玉面琵琶精。
可事实呢？事实真这样？传说传说，永远也只是人们嘴里的故事。或许在现在这个时代，连妖怪的说法都可以被当成大脑某个比如海马的区域产生的病变。于是这对于而今的人类或许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却是对于她们这一族不折不扣的灾难。
苏妲己没有死，九尾雉鸡精和玉面琵琶精也没有死。她们都只是神来操控这个时代的棋子，当剧情顺利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她们只需要退居幕后就可以了。
然而，那些在武王伐纣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里死去的将士，他们不会愿意，不会愿意让棋子就这样安稳的退出。拥有七窍玲珑心，忠烈一生最后惨死的比干，死后化成了财神。当他摇身一变再出现在天庭的时候，他说，“玉帝您放过她们三妖，老夫不服！”
比干一声话落，土行孙、伯邑考、甚至连拿申公豹都齐齐跪下，对玉帝说道：“臣等也不服！”
苏妲己她们望过去，当年最疼爱她们的纣王，居然就站在这诸神之中，一语不发。这个曾经人间最有权力的男人，这时候就像一只生病的鸡一样，缩在角落里看着他曾深爱的女人们，身上绑着火一般滚烫的捆仙索，站在这大厅之内。
赵霁开始头痛了起来。她想起了最早有灵识时候的场景，那时她在一个三线县城破落的博物馆里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旁边的夏商西周三朝青铜器，但她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一直在自己模模糊糊有感觉的时候就和自己交谈的小伙伴，而是自己面前那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上去好老好老，似乎门外那颗千年槐树都没有她的皮肤来的皱。她在看到赵霁的灵识复苏的时候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流出浑浊的眼泪。
“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我将这最后一些灵气强行灌入你的体内，你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记得我们这一族屈辱的过去。”
小琵琶精开始有了陪伴，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妇人每日都来，无论刮风下雨，无论保安是怎样嫌弃。她总是带着两个白馒头，再用积满了深深茶垢的乐扣乐扣杯子倒满水，每日来坐在小琵琶精面前，对她讲故事。
鉴于老太婆也没闹麻烦，没死在博物馆里，时间长了保安也就随她去了。反正这地方常年也没什么人来，就当是做慈善给人坐坐吧！
“孩子。你知道他们这群人当时有多过分吗？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天道，什么众人都只是这天道中的一环，都是假的，都是放屁！他们成仙了啊，成仙了啊！可为什么我们妖就要在这个时候承受剥皮削骨，用上古神器天天鞭笞内丹之苦？”
“整整三百多年，日日夜夜未曾停止，孩子，奶奶好痛，好痛。”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流眼泪，小琵琶精看到了，她的眼泪里有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还只有灵识只看得见东西听得到东西的赵霁想哭，发出的却是琴鸣之声。她的同族，甚至某种意义上说上去是她的母亲的人遭受了这样的苦，她心里痛。
“孩子，最痛的还不是这些。苏妲己，我，还有九尾雉鸡精，我们虽然要受千年这样的痛苦，却因姐妹一心，日子也不难熬。可那苏妲己，那苏妲己竟然为了让自己不受这痛苦，竟然在凤鸣剑再一次鞭笞内丹的时候，伸手就将我推在了前头！孩子，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刚受过凤鸣剑的鞭笞酷刑，怎么可能撑得住？差些魂飞魄散啊，差些魂飞魄散……”
呜呜呜，呜呜呜……明明还没有化形成功的赵霁，居然在这个时候流出了眼泪。她古老破旧的琴身之伤，有了点点的水珠。那是妖能化形的前提，它拥有了人的感情。
老妇人虚空画了几下，竟是穿过了玻璃，走到了小琵琶的面前。她拿起它，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
“物能成精，本来就少之又少，更别说还是古朝的文物。孩子，你也是运气太好。如果你能把奶奶的故事听完，一定要记得为奶奶报仇。”
彼时，寂静一片的博物馆内，琴声铮铮。小琵琶不会说话，但她会用琴音来表示情绪。
“苏妲己媚可祸国，在三百年后，那些神仙居然也慢慢淡忘了那么久的事情。她利用媚术一次一次装可怜，最终倒也是让那些神仙放过了我们。说好的千年酷刑，四百年就结束了。但这四百年间，在第一次我替她受过一剑之后，一次又一次她依然仗着比我高些的法术，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孩子，奶奶在最后出了牢狱的时候，已经化不了形了……”
“九尾雉鸡精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苏妲己，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出来了，我一直在找我们的族人，但都没找到，都没找到。直到遇到你，奶奶才有了人说话。”
呜呜，呜呜……赵霁依然在哭。
“那么多年了，都那么多年了。居然在我魂飞魄散之前，凤鸣剑又重新出世了。孩子，你要替奶奶报仇啊，要替我报仇……”
年老的不能再老的玉面琵琶精将最后一丝法力全部灌入了赵霁的体内，撕心裂肺的剧痛后，老妇人彻底消失在了世上。而在凌晨三点的博物馆里，哪里还有琵琶的影子？有的，是散落一地的玻璃，还有坐在一摊血水之上，满脸泪痕的少女。
“奶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琵琶精的发现人叫赵霁，她用了这个同样给她生命的人的名字来称呼自己。同时，也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
记忆散去，赵霁喝了口水，意识清醒了过来。
苏妲己早已不知去往何处，可唐笑在这里她一直知道。让她更意外的，是凤鸣剑居然也就在唐笑的身边。
这样，新仇旧怨，我们就一起清算了吧！
第9章 【09】
“你倒是有什么新仇旧怨，要和我还有我媳妇一起算算？”赵霁闭上眼的时候，一道清冷却熟悉的声音传近她的耳朵。
赵霁当下就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唐笑的脾气她晓得的很，这只死狐狸一点都没有狐狸精一族上来先迷惑人、装弱者然后再下阴招的套路。基本就是一语不合直接开打，而且向来不觉得偷袭是什么坏事。这一次，她居然在开口问话的时候就带上了五成左右的功力。虽然有自己奶奶的功力在那里，但赵霁一不在意还是被她摆了一道。
第3节
恋耽美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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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是够笨的，”乔苓点点头，这次问的却是一个比较尖刻的问题，“笑笑姐，你干脆直接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不就是了？告诉她，你们是前世的恋人，还恋的昏天黑地的？”
唐笑摇头，声音苦涩的很：“小芍药，你让我怎么对她说？告诉她，前世是我没能保护她，没能保护她的家人，最后还让她惨死？如果……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科考队总是挖这个墓挖那个墓把仕女玉给挖了出来的话，我倒情愿我的青儿永远作为一个凡人，一世再一世，我用这无尽的生命陪她好了，也挺好。”
这话，唐笑说的苦涩，乔苓听得心里也是发苦。她其实想说笑笑姐，上辈子别说是你了，九天玄女来了不也嘛用都没有嘛！再说就算不说前世，你只说今生了，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女孩周青青会喜欢你嘛？是不是一旦有了感情，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理性的去思考？而背负了愧疚的感情，会让人，噢不，妖变得这样犹犹豫豫？
向来快意恩仇，甚至把一夜情都当成玩具的狐狸精一族，居然也能爱一个人爱到忐忑，也算是妖界奇闻。
“笑笑姐，你现在也别多想了。仕女玉出世，它的主人凤鸣剑又正好是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凡人状态，这样的一死一活正好是所有妖、鬼、魔最想得到的初生状态，魂魄打掉，剑和玉器融合，随后直接融血认主，就是最好的神器。梦魔还只是个开始，你可得好好守着她，以后有的是事，没有一件会是轻松的。”
唐笑点头，花妖说的，她又岂会不知？“叫她醒来吧，我送她回去。晚上，让翠儿去守着她。”
“青青，醒醒，醒醒。”脸颊上轻轻的拍打感让周青青睁开了眼睛，随后，后脑勺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
“痛……痛死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自己还真是平衡性差到了一个极点，连拍拍照片都能站得重心不稳摔下来，还是在客户面前，真是……太丢脸了！
“青青，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及时借住你。”乔苓拿了一块冰袋过来，眼神里全是歉意。她旁边，唐笑用法术传了个音给她，“你这点子够可以的，摔那么痛干吗？”
对于这种护妻狂魔，芍药花表示自己懒得理她。
“没事没事，还有最后一套是不是？我们赶紧拍掉吧，就一点点了。”良好的职业修养让周青青在恢复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这样建议。
唐笑插话，也算是做了决定：“前面的这些已经够用了。都摔成这样了，青青，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这人对自己的称呼是何时从“周小姐”变成了“青青”，但看见她眼里真真实实的愧疚感，周青青也就懒得再去计较这种小问题。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唐小姐，我们还是把最后那组拍好吧！万一还是要用呢？”
唐笑回的干脆，语气也是那种生意桌上拍板的调子，对她说：“我是客户，我有决定权吧！平日里模特拍上十几组，最后修片的时候一张都不用也不是稀罕事。再说了，现在再让你拍也拍不出之前的效果，照片也足够用了。”
虽然没有和销售部的同仁们有过很深的接触，但作为常识，周青青也知道唐笑现在能说出这样出来，说明自己是遇上了一个多么优质的客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小姐，谢谢你。”周青青侧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也别笑唐小姐了，叫名字，或者和乔苓一样，叫笑笑姐都可以。”见周青青答应，唐笑自然不会放弃再走近一步的机会。
“笑笑姐。”周青青怪不好意思的，轻声叫了一句。
唐笑嘴角微微扬了扬。前世今生，记忆在这个时候有些重叠也有些错乱。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一只化不了形的狐狸而已，会说人话也不敢说。倒是她，畏畏缩缩的趴在那人的怀里，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的叫她姐姐。
姐姐，姐姐，小狐狸喜欢你呐！
活久了也有好处，受都能变攻了——这话，是一旁的芍药花此刻在内心的吐嘈。她表示，人类其实可以不用叫某一特定的种群单身狗，因为有太多别的可叫，比如现在这里就有一朵单身花。
“我送你回去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晚饭。”一旁，直接当没听到芍药花吐嘈的唐笑又得寸进尺了一些。
周青青有些犹豫：“一般都是我们请客户吃饭的，而且，我又不是专业模特你还给我一天的薪水这个怎么好意思？”
唐笑清冷的眸子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略带苍白的脸色，还有抿起来的唇，不知怎么看的让人有些心疼。自然那时候，周青青不知这只是狐狸精一族天生就会的既能，名曰楚楚可怜。
“其实，我刚被派到这里工作，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乔苓是一个，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个城市我也不会选择过来，但她工作一直蛮忙的，一个人把持一个工作室肯定辛苦。我有时候想找人一起吃个饭，都没什么人。一个人去吃火锅，去吃冰激凌什么的，总是有些傻。”
芍药花在一旁，呵呵呵呵呵呵，再呵呵呵呵呵，这就开始把她甩一边了？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的？她怎么没空了，她现在就有空啊？死狐狸，我们现在就去吃火锅好不好？
但很显然，周青青将唐笑的话当真了。“笑笑姐，你别伤心了。那我今晚陪你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啊？”她问得真是着急了，软妹子特有的神态，在这时候她眉心都打成结了。
乔苓在一旁内心直翻白眼——周青青，凤鸣剑，秦国长公主殿下，请问您前世的威武霸气都去了哪里？您晓不晓得，您前世不知道把这只死狐狸差点摔死过多少次了？还是那句话，活久了就是好，受都能变成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火锅吧！我喜欢吃火锅。”在得到周青青的同意后，唐笑笑的狐狸耳朵都快暴露出来了。
第7章 【07】
八月份的天，即使已经是傍晚十分了，空气还是热的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约女朋友在这个时候压马路的，统统属于应该被拖出去揍个三十大板的。
好在那只千年狐狸还能小小的施个法，让周围的温度降上那么几度。这样既不会太热，也不会让人感觉八月又在飞雪了。
“就这一家，怎么样？事先说好了哦，今天弄痛了你，所以我请客。”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唐笑停了下来，对周青青说到。
后者看了一下店面，空间极大的大堂、都快比得上酒店的层高、还有漂亮的桌椅摆设，都明摆着写出了“我们这店决不便宜”的提醒语。周青青摇摇头，回唐笑：“再走几步吧！”让人家请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让人请那么贵的，她真受不起。
即使不用窥心术，唐笑这种通晓人性的狐狸精一族，也完全知道眼前的姑娘在想什么。她听完，倒是没有立刻回她进去不进去，也没有用老男人常用的那套“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啊”这样的话来给周青青压力。而是先侧头笑盈盈的朝她看了会，然后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这算是台式风格的，青青是不是你喜欢吃辣的啊？那我们再走走，看看有没有四川的火锅。”
周青青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唐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也不顾人家姑娘是不是害羞，主动拉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她的眼神里就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对周青青叹道：“好了啦，我知道你是觉得贵不好意思。青青其实我赚的蛮多的，这点镇无所谓。但是一个人嘛，去吃火锅总是怪怪的，你陪陪我好伐啦？有钱花又没人陪着，人生很没意思的。”
软言软语，双眸有雾，又是仙子一样的清冷容颜，就算是一个软妹子，被这样几句话说得也是没有了再说不好的意思。虽然她依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现在花人钱倒反而自己像大爷了？
殊不知狐狸精心里已是拿着扇子捂嘴得意的笑——族里说她不会媚术的，是哪只不开眼的？
番茄骨头汤锅底、肥牛、嫩羊、五花肉、竹笋、油豆腐、莴笋、蔬菜、土豆片、腐竹，一一在二人坐定选菜结束之后都上了上来，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周青青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没开动就已经觉得饿了。
也是，对于一个完全外行的人而言，一天的拍摄已经是大为耗费精力的了。更别说，这当中还被梦魔给袭击了那么一下。
唐笑把那些肉片分成几份几份的，先拨出其中的一份就下了下去。番茄汤不停的翻滚，酸酸的味道不下片刻就融入了肥牛肉片里，光看就是一个色香味俱全。刚熟最嫩最好吃的时候，唐笑将它们都撂了上来，然后放在了周青青的碗里。
“你先吃，尝尝看，好吃么？”狐狸精弯起了自己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甚至还想甩两下自己的尾巴。
周青青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想还回去的，但一是食物这种东西让来让去的太矫情，二也是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于是她也就不再推来推去，将那几块肥牛跳了起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好吃么？”唐笑问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这句——媳妇，我烫的好么？
“嗯，很好吃。这肥牛很嫩，而且应该没有冷冻过太多，只有新鲜的肉才那么好吃。”肉类鲜美的汁水和番茄的酸甜香味混合在一起，只需再沾上几滴酱油就能下口，好吃到根本不需要其他种口味的酱料。“来，笑笑姐你也吃一点，我给你烫个腐竹吧！刚才菜单上看到的，是这家的招牌呢！”吃完后，周青青这样说到。
自家媳妇烫的，不吃白不吃。于是唐笑抖了抖周青青看不到的耳朵，说“好啊！”
这时候，由于晚饭的点已经开始到了，店里的顾客也是越来越多了起来。火锅店，人一旦热闹锅子里升腾的雾气就会变成催化感情最好的道具，让许多刚开始拘谨的人放松下来。
周青青这里也是，在吃了一些好吃的、喝了几口含酒精的饮料之后，白天她还觉得叫一个昨天才认识的人“笑笑姐”会不会太突兀了，现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尴尬。
难怪不止一个人说过，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多吃几顿就好了。
周青青替唐笑烫了好一些东西，她发觉眼前这人似乎特别喜欢吃鸡肉，于是干脆又叫了一盆带鸡软骨的肉。替唐笑烫完并且把肉夹到唐笑碗里后，周青青问她：“笑笑姐，你让我叫你姐姐，你到底几岁啊？”
唐笑逗她：“你猜。”确实只能让她猜了，不然一只从春秋战国活到现在的狐狸，几千岁了吧！
“我二十四，但是我觉得你最多二十六七啊，也没有比我大很多嘛！干吗一只要让我叫你姐姐姐姐啊！”
“嗯，我确实二十六，”某只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撒谎的狐狸这样说到，完了再逗人家，“长两岁当然该叫姐姐了，不然你叫妹妹啊！”
“才没呢，现在都是大七八岁才管人家叫姐姐的，因为不能叫阿姨。”周青青吃着牛肉，回答得一脸傲娇。
如若芍药花还在这里，怕是会被眼前这粉红泡泡泛滥的画面酸的咳出一口花汁出来，然后老老实实的把答案告诉周青青——别听那只死狐狸的，她这辈子让你喊姐姐，是因为上辈子你□□着她对你喊姐姐。你家狐狸记仇，凤鸣剑你晓得了吗？晓得了吗？
只可惜，这种你侬我侬的时刻是注定不能有电灯泡的，哪怕这只电灯泡只是一朵娇弱的芍药花。
“青青，我以后有空就找你一起吃饭好不好？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是太寂寞了。”菜品都过半的时候，唐笑放下筷子，用一脸很认真地神情看着她。
周青青也放下了筷子，眼睛亮亮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于她而言，眼前的女子只是认识了一天的陌生人，还是以杂志社大客户的身份认识的。可是她的好客还有温柔，似乎让她连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笑笑姐，你那么漂亮，又是大公司负责投放广告的，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我打赌，你在这里工作不出两三个月，肯定会有很多新朋友的。而且，还会有很多男生追你的！”
唐笑耳朵都快耷拉下来了，追追追，追毛线啊！她才不要那些人类来追她呢，她追追自己媳妇倒是可以的，哼！
“不要，我懂得比他们都多多了，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才不要他们追呢！”妖一族，就是那么诚实，嫌弃就是嫌弃，就是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周青青被这句话弄得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人眼里的嫌弃都快弥漫出眼眶了。好吧，好吧，或许对于又聪明又美貌的女子而言，被某些人追确实蛮尴尬的。
“那在我没人追，也没有什么新朋友之前，找你吃饭，可以吧？”唐笑自然懂得进退的分寸。
周青青也是自然点头，不过定下了自己的规矩：“可以阿，但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许每一次都是你来请客，至少下一次我请你。而且，有些地方如果我带你去，你可不许嫌弃，好不好？”
唐笑的耳朵又开始抖了：“好，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的。我平日里也喜欢看看书展、电影，逛逛公园逛逛街什么的，每人约你也陪我啊！”
“可以啊，不过你也要陪我去逛逛那种小马路的，我喜欢养花花草草，花鸟市场有时候味道不那么好，你别见怪哦！”
“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嗯嗯，那笑笑姐你还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唰……”
“鸡肉，你还要点点什么吗？我再给你点？”
“……”
“……”
白烟滚滚，美食不断，她们两人之间的第一顿饭，氛围正正好。
周青青不知道，在她和唐笑吃的正开心的时候，她的卧室里此刻也正热闹的可以。自然，这份热闹也是唐笑的一手安排。对于一个护妻狂魔而言，在媳妇可能有危险的时候没法时时刻刻照看左右，那真是会疯的。
“高人，高人是你吗？”最先发觉周妈妈拿进来那颗盆栽异常的是文竹。在这一卧室所有的植物里，她最先有了灵识。本来，这早上十天半个月的灵识对一般的植物药根本没什么作用，但有了上古神器凤鸣剑在他们身边，早十天半个月基本上是比别的妖怪快了几十年。
于是，文竹第一个发现了，周妈妈手上这株看上去像海棠一样的植物，根本就是那一日晚上救了他们主人于水火的小油菜大大。
“哼，你们这群笨草，居然就一个看出了我的真身，难怪你们的主人都快被妖精吃了你们都不知道！”话落之后，只见那盆海棠被一团柔和的白光包围了起来，白光散尽后，在书桌上走螃蟹步的不正是那株绿油油的小油菜？
虽然，文竹姑娘觉得这样一颗菜时不时地摆出一幅吃了炫迈的样子有点违和，但人家实力强，人家说了算。
“高人，高人！真的是你！高人你较我们法术吧！”
“对阿，高人高人，你说青青有危险，你教我们法术我们好保护她啊！”植物们已经七嘴八舌叫唤了起来，都快把自己从窗台上给摔下去了。
“安静！安静！”小油菜给他们吵得叶子都快黄了，哼哼之余也是感叹同样是植物，这帮在凤鸣剑身旁的家伙怎么那么好命。但看看他们一个个衷心为主的样子，觉得这群家伙能机缘巧合变成妖也真是凤鸣剑的运气。
“都听好了啊，你们的主人是剑，很值钱的那种。让你们一下子学会很厉害的法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先教你们穿声术，一有危险，你们就穿声给我，听到么？”小油菜挺着自己的菜梆子，得意的说到。
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一落，回她的第一是文竹姑娘的甩耳光，第二是仙人掌的甩针叶子。“你才贱呢，别以为高人就能骂人了哦！贱贱贱，再说本姑娘抽死你！”文竹姑娘一叉腰，凶她。
小油菜气的三条黑线，她哪里说错了，是剑啊？你们家主人就是凤鸣剑啊？该死的狐狸，她要回去，看媳妇这活，你自己上算了！
第8章 【08】
周青青回来之后，依然是一副面带桃花的雀跃模样。或许是火锅店里的蒸汽太热了，仲夏夜并不能很快的将这余热给消散开去。又或许只是刚才和她一起吃饭的姐姐太过体贴温柔了一些，让还没被人这样宠过的普通女孩儿开出了一心的桃花。
不是有人说过，女孩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会爱上谁么？在那时那刻，或许因为都是同性的关系，周青青简单的脑回路根本没有往那里想过，唐笑那不是性子温柔，那就是对她的缠绵爱意。如若她多想一下，就知道在这时候就该离唐笑远一些，因为被人宠着，真是会上瘾的。而待你回过神来之时，却已经离不开这刻骨柔情。
然而当下，刚刚受人好好呵护过，连肥牛要烫的都少嫩都控制的好、那种疼人到骨子里的呵护，都没正式有过恋情的周青青怎么可能不喜欢？
“凶丫头，你看，你们主人在发花痴诶！”周青青放下包包，一边哼歌一边换衣服的时候，伪装成海棠花的小油菜叉腰对文竹说到。方才一通乱斗里她大概了解到了凤鸣剑这些植株的脾气，文竹凶，仙人掌稳重，多肉植物们胆小，总体上，大家都弱就是了。
文竹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仙人掌真是没用，怎么几根针都戳不到这棵该死的菜的身上。
小油菜又捂嘴笑了一下：“凶丫头，你知道你们主人干吗去了吗？”
文竹叉腰，恶声恶气来了句“不知道”。虽然“你是剑”、“你才贱”这样的误会方才已经解开了，但衷心腐护主的植株们表示，就算是误会那也是没把自家主人放心里，不能轻易原谅。一直喜欢和周妈妈看电视的文竹表示——朝九晚五啊、红色啊、来自星星的呢啊她都看了，如果不是你家主人对我家主人有那么几分意思，你才不会来保护她呢？哼哼，既然我家青青是被保护的那个，本姑娘就放肆了，就欺负你了，怎么滴？
小油菜也懒得和都离不开花盆的妖精去计较，自言自语说：“笑笑姐和青青约会去了，啧啧啧，凶丫头，以后快点叫我一声小姨子。”
“去！”文竹一叉腰，随后就甩了几片叶子过去。打不出你的原形来，明明一刻油菜冒充什么海棠花，骗子！
“咦？没风啊，怎么落了那么多叶子？”植物这里的小动静吸引了周青青，她走过来，除了发觉落了一地的文竹叶子，还发觉了一盆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这盆海棠极为漂亮，它生的枝繁叶茂的，品相也正的可以。而且相较于其它海棠，它明显比它们更大一些，花朵儿开的也更艳更香。
“妈，你怎么弄了那么一盆花回来？”周青青对着自家娘亲的房间，大喊一声。
周妈妈马上就回了她：“你不是喜欢花花草草吗？我今天去菜市场，看见有人搬家这株那么好看的花不要了，就低价买了下来。你喜欢嘛，你自己养着啊！”
“谢谢妈妈！嘻嘻，你最好了，知道我喜欢这个！”周青青听完，很是开心的抚摸了几下眼前的冒牌盆栽。
“谢什么啊，一家人客气的。你啊，早点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我就开心了。”
“妈妈！人家才24，你催催催，讨厌伐啦？”一说到这个，周青青脸颊上就开始烧。男朋友啊，大学里好像是有过一场只牵手拥抱的爱情，但为何学长的脸有些模糊了呢？如果再要找，笑笑姐这样又温柔懂的又多就好了，唔，除去性别的问题……
少女思春，每每至此就双颊如火。周青青趴在床上，对着这株妖艳的海棠，开始傻笑。
“啧啧啧，凶丫头，我和你打赌。我家笑笑姐拿下你们家傻姑娘，不出一个月恶毒事情。”
“拿拿拿，怎么说话的呢？青青是个妹子，能用拿这个词吗？谈恋爱能走个心吗？你那么喜欢拿你怎么不把仙人掌一直拿手里呢？死青菜！”
“凶丫头，你还是长僵掉的竹子呢！”
“哼！”
在周青青看不到的地方，植物们一如既往的，吵闹着、还刷刷掉着叶子。
话分两头，林区，星语传媒总部大厦。
54f整层都灯火通明，在晚上快接近十点的时候，平面传媒部依然有许多人正在加班。而在54f最里面的那件，推广总监赵霁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盯着空白的屏幕不知在看什么。
从落地玻璃能看到夏季的夜空，十点钟的方向，北斗七星正熠熠生辉。玉面琵琶精岁不太懂太多的星罗排布，却也知道“凡天有异象者，必事出有妖也”这句话。
“，你懂星盘的是不是？你看看，北斗七星的第五颗星，是不是今天特别亮？”秘书进来送文件的时候，赵霁问她。
二十多岁的小女孩点头，笑盈盈的回她：“嗯，说起来也奇怪，北斗七星最亮的一直不是它的第五星。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亮度都快超过启明星了。”
赵霁笑笑，让她出去。随后她抬头像那个星星望去，确实，第五星居然亮过启明。这样看来，就算唐笑那只狐狸清除了梦魔种的梦，凤鸣剑还是会自己慢慢觉醒起来。
办公室上，放着一株寻常的芍药花。赵霁看着它的眼神越来越冷，随后拿起手边的免提电话。狠狠往上面摔了过去。磅的一声之后，花盆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赵霁在这快感里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从武王伐纣的传说开始，那些远古的人们都不会再相信的往事。
暴君纣王最后还是烧死在了鹿台，在民间的传说里，苏妲己最后也被女娲赐死了。当然，一起被刺死的还有她的祖辈，那只都没有名字的玉面琵琶精。
可事实呢？事实真这样？传说传说，永远也只是人们嘴里的故事。或许在现在这个时代，连妖怪的说法都可以被当成大脑某个比如海马的区域产生的病变。于是这对于而今的人类或许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却是对于她们这一族不折不扣的灾难。
苏妲己没有死，九尾雉鸡精和玉面琵琶精也没有死。她们都只是神来操控这个时代的棋子，当剧情顺利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她们只需要退居幕后就可以了。
然而，那些在武王伐纣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里死去的将士，他们不会愿意，不会愿意让棋子就这样安稳的退出。拥有七窍玲珑心，忠烈一生最后惨死的比干，死后化成了财神。当他摇身一变再出现在天庭的时候，他说，“玉帝您放过她们三妖，老夫不服！”
比干一声话落，土行孙、伯邑考、甚至连拿申公豹都齐齐跪下，对玉帝说道：“臣等也不服！”
苏妲己她们望过去，当年最疼爱她们的纣王，居然就站在这诸神之中，一语不发。这个曾经人间最有权力的男人，这时候就像一只生病的鸡一样，缩在角落里看着他曾深爱的女人们，身上绑着火一般滚烫的捆仙索，站在这大厅之内。
赵霁开始头痛了起来。她想起了最早有灵识时候的场景，那时她在一个三线县城破落的博物馆里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旁边的夏商西周三朝青铜器，但她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一直在自己模模糊糊有感觉的时候就和自己交谈的小伙伴，而是自己面前那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上去好老好老，似乎门外那颗千年槐树都没有她的皮肤来的皱。她在看到赵霁的灵识复苏的时候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流出浑浊的眼泪。
“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我将这最后一些灵气强行灌入你的体内，你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记得我们这一族屈辱的过去。”
小琵琶精开始有了陪伴，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妇人每日都来，无论刮风下雨，无论保安是怎样嫌弃。她总是带着两个白馒头，再用积满了深深茶垢的乐扣乐扣杯子倒满水，每日来坐在小琵琶精面前，对她讲故事。
鉴于老太婆也没闹麻烦，没死在博物馆里，时间长了保安也就随她去了。反正这地方常年也没什么人来，就当是做慈善给人坐坐吧！
“孩子。你知道他们这群人当时有多过分吗？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天道，什么众人都只是这天道中的一环，都是假的，都是放屁！他们成仙了啊，成仙了啊！可为什么我们妖就要在这个时候承受剥皮削骨，用上古神器天天鞭笞内丹之苦？”
“整整三百多年，日日夜夜未曾停止，孩子，奶奶好痛，好痛。”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流眼泪，小琵琶精看到了，她的眼泪里有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还只有灵识只看得见东西听得到东西的赵霁想哭，发出的却是琴鸣之声。她的同族，甚至某种意义上说上去是她的母亲的人遭受了这样的苦，她心里痛。
“孩子，最痛的还不是这些。苏妲己，我，还有九尾雉鸡精，我们虽然要受千年这样的痛苦，却因姐妹一心，日子也不难熬。可那苏妲己，那苏妲己竟然为了让自己不受这痛苦，竟然在凤鸣剑再一次鞭笞内丹的时候，伸手就将我推在了前头！孩子，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刚受过凤鸣剑的鞭笞酷刑，怎么可能撑得住？差些魂飞魄散啊，差些魂飞魄散……”
呜呜呜，呜呜呜……明明还没有化形成功的赵霁，居然在这个时候流出了眼泪。她古老破旧的琴身之伤，有了点点的水珠。那是妖能化形的前提，它拥有了人的感情。
老妇人虚空画了几下，竟是穿过了玻璃，走到了小琵琶的面前。她拿起它，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
“物能成精，本来就少之又少，更别说还是古朝的文物。孩子，你也是运气太好。如果你能把奶奶的故事听完，一定要记得为奶奶报仇。”
彼时，寂静一片的博物馆内，琴声铮铮。小琵琶不会说话，但她会用琴音来表示情绪。
“苏妲己媚可祸国，在三百年后，那些神仙居然也慢慢淡忘了那么久的事情。她利用媚术一次一次装可怜，最终倒也是让那些神仙放过了我们。说好的千年酷刑，四百年就结束了。但这四百年间，在第一次我替她受过一剑之后，一次又一次她依然仗着比我高些的法术，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孩子，奶奶在最后出了牢狱的时候，已经化不了形了……”
“九尾雉鸡精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苏妲己，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出来了，我一直在找我们的族人，但都没找到，都没找到。直到遇到你，奶奶才有了人说话。”
呜呜，呜呜……赵霁依然在哭。
“那么多年了，都那么多年了。居然在我魂飞魄散之前，凤鸣剑又重新出世了。孩子，你要替奶奶报仇啊，要替我报仇……”
年老的不能再老的玉面琵琶精将最后一丝法力全部灌入了赵霁的体内，撕心裂肺的剧痛后，老妇人彻底消失在了世上。而在凌晨三点的博物馆里，哪里还有琵琶的影子？有的，是散落一地的玻璃，还有坐在一摊血水之上，满脸泪痕的少女。
“奶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琵琶精的发现人叫赵霁，她用了这个同样给她生命的人的名字来称呼自己。同时，也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
记忆散去，赵霁喝了口水，意识清醒了过来。
苏妲己早已不知去往何处，可唐笑在这里她一直知道。让她更意外的，是凤鸣剑居然也就在唐笑的身边。
这样，新仇旧怨，我们就一起清算了吧！
第9章 【09】
“你倒是有什么新仇旧怨，要和我还有我媳妇一起算算？”赵霁闭上眼的时候，一道清冷却熟悉的声音传近她的耳朵。
赵霁当下就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唐笑的脾气她晓得的很，这只死狐狸一点都没有狐狸精一族上来先迷惑人、装弱者然后再下阴招的套路。基本就是一语不合直接开打，而且向来不觉得偷袭是什么坏事。这一次，她居然在开口问话的时候就带上了五成左右的功力。虽然有自己奶奶的功力在那里，但赵霁一不在意还是被她摆了一道。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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