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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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就是不斗妻 作者:落沉倾城
第27节
“公主，若你真的受不了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傀儡？你和亲在即，婚期早已经定下，可却迷晕了我行男女之事。呵，那时我一直都是被昏迷的，或许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只是为了找一个替死鬼，所以…”张敖大胆的假设着，芙蕖连忙慌乱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能够迷晕了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行那之事，怎知公主您的清白？姻缘结下，错误已成，是与不是对臣毫无意义。您和宫里有任何的牵扯和怨怼，都请不要威胁到，影响到臣，否则，臣可能会做古往今来第一个休妻的驸马。”张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的向芙蕖轰炸，让她瞬间瘫软在地。
随即，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只留芙蕖一人跌在原地，泪如泉涌。
椒房殿，偏殿。
眼角的泪珠，证明着这身体的主人是多么的委屈。
刘邦坐在戚懿的身旁，她察觉到了，却没有立刻的睁眼，她只是流泪，仿佛泪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小意，别哭了，朕的心都被你哭疼了。”男人的吻落在脸上，唇上，戚懿猛地一咬，对方吃痛，离开了她。
心疼？他怎么可能心疼？
那身上的清雅的脂粉味，是谁的？除了吕雉，其他哪个妃子能够和皇上相处一整天？
每日，他都是第一个来找她的，如今，皇后却能将他滞留。
“小意…”
“皇上，你还要瞒我多久？”戚懿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她对着刘邦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两年了，为什么一直骗我？”
刘邦心里咯噔一下，小意莫非想起来了？
“小意，你？”
“我要去找皇后，她为什么要关着我？我要找她问明白，我那么相信她，敬仰她，她却…”戚懿半真半假的开口，最终，刘邦看着她长叹一声道：“小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离开朕。”
离开？她才不会离开！
“不，我要离开你，离开你们两个，你们在一起，和我没有关系。”她没有说过她恢复记忆了，也没有问过有关皇后的半分往事。
但刘邦会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怎么可以不第一时间救她，反而是与皇后在一起呢？他的宠，他的爱，都是假的吗？
“小意，朕不允许，朕绝对不能允许你和皇后再行当年之事！”终于，刘邦的话引了个头，当年之事？
她和皇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懿沉默着，却努力的挣脱刘邦的束缚：“若臣妾一意孤行呢？皇上您又要如何？”
刘邦愣了半响，随即猛地将戚懿压在床上，瞬间，戚懿眼中充满了挣扎，然而，却没有厌恶。
衣饰纷飞，最终，戚懿还是迎合着刘邦。
她揽着他的腰身，眼中含泪哽咽道：“你骗我…她欺负我…我要回家去…回定陶去…”
刘邦没有回应她，只是越加凶猛的进攻，事后，他满足的对着戚懿道：“夫人，以后朕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这次，便算了。”
不该是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简单的就放下？
“当年你和皇后一起对付有孕的宫妃，若让大臣们知道了，足可以把你施以极刑，所幸最后并没有铸成大错，如今，你不要再妒忌了。”戚懿窝在刘邦的怀里，心下了然，随即撒娇着开口道：“因为情深，所以才会妒忌，臣妾如今没有身孕，也没有年老珠黄，皇上难道不能只宠爱臣妾一人吗？”
演戏，每个人都在演戏，面对着不同的人演不同的戏。
人生就是如此，形形色色，错综复杂。
“小意，朕唯有对你才是真心的，你信朕，永远别背叛朕！”戚懿自是应下。
刘邦带着戚懿回了长宁殿，临走前，正殿的宫门早已上锁。
吕雉对着帝妃二人，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秋婆婆回来了，今日，小意所发生的一切，更值得她关注。
那两个在她宫殿里迫不及待厮混的人，只会污浊了她的眼。
吕府和公主府，两拨人马分别给吕雉传达了不同的消息，而远在天边的长公主佳祉，传回了一条喜讯。
她为冒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已经正式被加封为了阏氏。
以前的佳祉，只是和冒顿的其他夫人共侍一夫，虽是名义上的公主，但却只能和那些女子平起平坐。
冒顿身边的女人，多是他们匈奴大臣之女，身份也是不低。
如今，佳祉生下了的儿子树略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但冒顿愿意给他们母子正妻嫡子的名分，可见佳祉的日子过的也是不错。
修养生息，汉匈维持了短暂的和平。
吕府内，戚如意无聊的很，手机那一点点的电量省而又省，关了wifi、数据、亮度最后还是即将用尽了，电量现在低到了百分之五。
穿越一场，为什么不能给个福利？
若是手机有电，再能用手机连个wifi什么的，才能打发时间啊。
没网，没电，破手机有什么用？
更不能和心爱的皇后娘娘微信聊天！
莫名的，戚如意想起了那个专线，抱着无聊的心态，戚如意决定试一次，按了一下回拨，电话竟然还通了。
“您好…”当电话那头真的出现人声的时候，虽然只是类似于机械的电子服务声，但戚如意还是很兴奋：“欢迎您进入专线，读书服务请按1，写作服务请按2，账务服务请按3，充值服务请按4，如需人工服务，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
＊号键？
戚如意按照指示，按了一下＊号键。
一阵悦耳的歌曲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是我，我是戚如意，你之前说不能死所以给我送回汉朝来的戚如意。”
“哦。”
“我手机快没电了，长话短说，我只想最后问问你，究竟是谁让我穿越的呢？”是仙女吗？那专线又是什么呢？
穿越了，没电没网，总该告诉她一下这个千古难解之谜吧！
“好吧，我告诉你，事情要从好几千年前开始讲起，你是天上的一位小神仙。”戚如意只觉得对方似乎在和自己唠嗑，还是随便唠的那种，唠十块钱的。
“你是整个天界，最漂亮，最干净，最整洁，最天真，最善良，最…”
“什么神仙啊？”
“厕神。”生活中，总是有一道道雷，不经意的劈过来。
比穿越成戚夫人更坑爹的事来了，她是神仙，还是厕所神仙，比扫把星更难听的神仙。
☆、第94章 撞破了
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对方那头，似乎午饭来了。
“我外卖来了，先不聊了。”
不知道对方吃的是麻辣烫还是过桥米线…
就算是神仙，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神仙，会打电话，会叫外卖，估摸着在凡间也混了很多年了吧！
因为厕神之说，使得戚如意的有些发窘，就算是神仙，她长的这么漂亮也该是个花仙吧，还是说，电话那头的人在逗她玩？
电话能从汉朝接通，已经是很奇异的事了。
戚如意随意的看了看屏幕，瞬间为之一惊，手机竟然有电了。
不但满格的电，还有满格的wifi。
戚如意打开手机设置，手机连的wifi的用户名也是晋江专线。
试探性的上网搜了晋江两个字，瞬间，一个绿色的网站出现了。
晋江，原来是一个网站啊！
打给好朋友行不通，发短信发不了，戚如意又试了试别的功能，听歌倒是可以联网下载，淘宝却是用不了。
但可以下载游戏来玩，也是很不错的。
“要是可以买现代的东西来古代就好了…”戚如意抱怨一声，但心中却充满了庆幸。
知足者常乐，有能使用的功能总比没有强。
“姑娘，吃饭了。”戚如意打开房门，一个婢女端着饭菜递给了她。
她的屋子，是吕雉住处旁的侧屋，其他人并没有来打扰她，便是送吃的东西都从不踏入这间屋子半步。
戴着面纱，保密性做的极好。
午饭是红烧豆腐和鸡肉，荤素搭配，戚如意慢慢的开动着，一边吃，一边看起了以前手机里缓存的动画片。
下载了三十集的猫和老鼠，她只看了一集，如今看它，也不失为是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现代的动漫充满了趣味，戚如意看的乐此不疲。
咚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戚如意下意识的警觉起来，虽然那声音和以前娥姁对她敲得暗号一样，可是她没忘记那次被芙蕖算计，就是因为她对吕雉的太过于依恋和需要。
“谁啊？”
“如意，是我。”戚如意听到了吕雉的声音，她去开门，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
小心驶得万年船，每次在芙蕖身上栽跟头，都是因为被下药。
古代的迷药怎么就这么厉害？
“娥姁，你来了。”直到，对方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戚如意这才慢慢的展露笑颜。
她猛地扑了过去，圈住了吕雉的脖颈，瞬间，身子被腾空抱起，而后，房门‘砰’的一下被关上。
隔着薄薄的面纱，准确的四唇相贴。
两人仿佛是跳舞般旋转着身体，移动，翻转，慢慢的移动到床边。
“等等，娥姁，这是白天…”良久良久，就在衣衫即将尽褪的时候，戚如意被淡淡的冷风所惊醒。
她心下一惊，这大白天的，万一有人闯进来，可怎么办？
“如意，我很思念你。”吕雉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拥着戚如意剧烈的喘息着。
戚如意瞬间羞涩的低下头去，随即撇嘴道：“我可一点都不想你，我有吃有喝有房子，日子过的如意着呢，以后我就这样被包养了，再也不担惊受怕了。”
“这样很好，你能够想开，再好不过了。”她是怕她难过，所以趁着戚夫人重病，刘邦守护之时，偷渡了出来。
“啊？”什么吗，不应该是这样的…
娥姁的剧本拿错了。
“怎么了？”吕雉抚着戚如意的头发，关切的问。
“我…我…之前是随便说的你没看出来吗？我想你了，每天都想你，可是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戚如意目光幽幽的看着吕雉，随即问道：“宫里那个戚懿怎么样了？那天你打了她，她和刘邦告你状了吗？你是怎么解决的？”
戚懿对吕雉充满了不满，可是她知晓了当年的‘内幕’，知道自己以前和皇后是一丘之貉，所以心下有些纠结。
拿谋害皇嗣这一条去陷害皇后已经行不通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刚和刘邦提起仿佛在椒房殿里看见一个男子，刘邦就严厉的说，后宫不可能有外男。
戚懿扳不倒皇后，反而还得罪了皇后，摸不准刘邦心里吕雉的分量，害怕被报复的她，郁结于心，又染了风寒。
“就这么简单的完了？刘邦不是很相信她吗？他是不是又喜欢你了，所以才维护你？娥姁，你和他…”戚如意有些担忧的询问。
倒不是她在意娥姁与刘邦之间发生什么，她只是担心娥姁受伤。
刘邦自大自我，万一娥姁一意孤行拒绝他，那…
“我已经四十岁了，如意，他会放着那些年轻的姑娘不去宠幸，而来找我吗？”吕雉揽着戚如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如意，跟了我你会觉得委屈吗？你才二十岁，我们的年纪相差了一倍，若你…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佳婿…”
情之所至，她怎么能容许如意再属于别人？
可她百年之后，她该怎么办？
“什么是委屈？以前是戚夫人的时候才是委屈，被他强迫的时候才是委屈。两岁如何，二十岁又如何，我是戚如意，是你的戚如意，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我才不考虑。你都已经和我有了事实，就别赖账！”戚如意说着说着竟主动的褪下了裙子：“怕东怕西的真是够了，娥姁，我们别去考虑别人了，我就要你肆无忌惮的爱我。你来一次，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她趴在床上，背对着吕雉，她的双手放在大腿边缘的两侧，并向外分开，努力的将自己的美丽展示给吕雉。
小脸从身前探出，暧昧的，勾人的模样差点让吕雉把持不住。
“如意，我从未想过放弃你，只是回首当年，彼此间充满了猜忌和惧怕，我那时从未想过我们会有如今的境遇。”她揽着戚如意，将她用力握着腿的手掰开。
“我已经请了商山四皓辅助盈儿，皇位于他已是定局，我们，只能等。”一个等字，却包含着这个国家最大的动荡。
她们不良善，她们很自私，她们心里想的只是自己。
戚如意褪了外衣，跨坐在吕雉的身上，将自己的曲线迎上对方的唇瓣，在被亲吻着的瞬间，她满足的发出一丝娇吟。
果然，羞涩和矜持什么的，遇见那就是扯淡。
担忧什么的也一并飘远吧，毕竟能吃肉，为什么要喝汤？
真是要也是她戚如意，不要也是她戚如意。
顺遂了戚如意的心思，吕雉猛地将她贯在床上，她只到胸前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吕雉架着她的双腿扛在肩上。
温热的甘露汹涌着，澎湃着…
巅峰的瞬间，戚如意眼前一片火树银花，她尖叫着，身体止不住的痉挛，然而，她身边的吕雉，却连衣服都还没脱。
酣梦恰此时光，戚如意有些疲倦：“娥姁，我不行了，我…”
唇被对方用与之前同样的方式堵住，戚如意亲吻着那温软，忍不住仰视着头上的吕雉。
“如意，我一个月就来一次。”那来一次做多少次？天啊，放过她吧！
陷入情欲中的戚如意，并没有听到看到手机上忽然多出来的东西，这也就导致了，她们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人生转折。
抵死缠绵，交颈合欢。
小别胜新婚的两人躺在床上，肢体相缠，说不尽的恩爱痴缠。
然而，这在另一个人看来，却是离奇的愤怒与恼恨。
芙蕖因为张敖小产了，娥姁却私自离宫。
她趁着小意生病，竟来到吕府私会情人，是谁？若不是戳破了门洞，看见那一地凌乱的衣衫，他真的不敢相信！
那一地的服饰，有青色的，也有红色。
似乎都是女装，吕雉她养了一个女宠吗？
“是谁？”门猛地被推开，随即又被关上，戚如意呼喊着，却听那脚步声忽的近了几步。
预料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男人的手臂已经伸入了帐内，她们两个人的身子暴露无遗。
那剧烈的喘息着的男子的气息，是那么的让戚如意熟悉，是刘邦，是她害怕讨厌的刘邦！
戚如意猛地钻进被里，吕雉护在她的身前，迎着刘邦笑的坦荡：“请问皇上为何来此？”
她怎么可以笑的这么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捉奸在床，皇后被皇帝撞破了□□，她怎么可以还跟没事人一样？
“皇后，你…很好…”刘邦颤抖的指着吕雉，随即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戚如意道：“小意，你也骗朕？”
生病是假的，失忆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戚如意抖的更厉害了，吕雉连忙道：“她不过是臣妾的一个玩物，戚夫人此刻仍在皇宫，皇上您误会了。”
误会？刘邦冷笑着，随即上前要去拉戚如意的被子。
戚如意死死的揪着就是不肯撒手，但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刘邦？吕雉在两人之间，赤裸着身，却没有一丝的羞窘：“臣妾说，皇上误会了，我与戚夫人此生不会再有瓜葛，您听不明白吗？”
她的话如此的没有温度，没有敬意，没有一个身为人妻，身为帝后的应有表现。
“若她是戚夫人，那皇后，你该死！若她不是戚夫人，那她该死，皇后，你可有听明白朕的话？”刘邦猛地用力，吕雉和戚如意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眼角带着泪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不是他的戚夫人又是哪个？
刘邦虎臂一捞，便强硬的拽住了戚如意的手腕，他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却只看到了对方眼中刻骨的似曾相识的恨意以及那年轻稚嫩如花般的面容。
她，是谁？
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一张脸，和小意一般无二？
☆、第95章 出事了
下意识的，戚如意拽着刘邦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后者吃痛，猛地一甩，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几步。
吕雉连忙用被子重新裹住戚如意的身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皇上都看到了不是吗？她不是戚夫人，您和戚夫人琴瑟和谐，难道就想让臣妾孤单终老吗？为什么，我就不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呢？”
她旁若无人的抚摸着戚如意的脸颊，后者也是带着倾慕的目光看着她。
这种视觉冲击对于刘邦来说，太难以让他接受了。
良久，他找回了应有的理智：“她是谁？！”
“我的宫女，墨璃，二十岁，你在地道里遇见的人正是她，那本画册还有她的东西，请皇上还给她！”吕雉想起那形态各异，或妩媚或清纯的画册，那该是她的，该属于她吕雉。
刘邦瞧着低垂着脸的戚如意，脸上冷笑连连：“那日地道中是你袭击朕？今日你又勾引皇后，犯上作乱，真是好大的胆子！”
戚如意瑟缩着，没有说话。
“皇后，难道你要留这么个意图弑君的人在身边吗？你包庇她，是否也有心，至朕于死地？”戚如意连忙摇头：“才没有，皇后娘娘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想法，那天是我见了你，我怕你看见我的容貌，所以情急之下…”
那甜美的清脆的女声，也是和昔年定陶初遇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如此的相像？
看着他，他就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
“墨璃！”吕雉打断了戚如意的辩解，随即道：“皇上，你既然已经有了自己想法，那你想要如何处置我们呢？”
“芙蕖流产了，你这做母亲的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你先去见过芙蕖，其他的事容后再议。”刘邦的视线转到了戚如意身上：“朕还是怀疑她是戚夫人，将她交给朕，朕带她回宫，去永宁殿一看便知。”
戚如意连忙摇头，吕雉冷声拒绝道：“我会去见芙蕖，但墨璃不可以同皇上前去，若是戚夫人知晓了前事，不是又要闹的满城风雨吗？皇上您有了佳人在怀，为何还要为难臣妾，为难一个小宫女？她不是戚夫人，皇上可以寻个医术高超的人为墨璃诊脉，她才二十岁，并未怀过身孕。孰是孰非，一探便知！”
“皇后你…”
“以前我爱的人因为芙蕖的算计记忆全失，现在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替身，便是个替身在我身边，也足够了，我不想再让她重蹈如意当年的覆辙。我不想她们两个人见面，使臣妾左右为难，皇上请体谅臣妾，也为您自己考虑考虑。”吕雉，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难以挽回了。
可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小意吗？
那眼中一瞬间的恨意瞬间被惶恐所遮盖，她真的不是小意吗？
“速速穿上衣服，随朕去公主府。”拂袖而去，门被甩的砰砰响，可她们心知，危机还是没有解除！
“她…流产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如意，听我的，一会你就去我母亲那。”带着戚如意去公主府，那很有可能让她暴露在更多的人的面前。
芙蕖此刻定是难过到了极点，若是她知晓了如意的存在，那后果…
“这…我…好吧…娥姁，你还会回来吗？”这才回来几日，便遇见了刘邦，可是有戚懿在，危险就能减少些。
现在问题的根源在于，刘邦会同意吕雉养着她吗？
女人给带的绿帽子，也是绿帽子呀！
“会的，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我就不会再丢下你。”穿上衣服，带着面纱，来到厅前，刘邦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首，吕文和吕夫人则是惴惴不安的站立着。
“母亲！”吕雉拉着戴着面纱的戚如意走了出来：“墨璃有些感染了风寒，不宜出行，烦请母亲照顾她，一会我回来接她。”
吕夫人看了看刘邦，随即对着吕雉轻轻点头。
“皇上，臣妾已经准备完毕，我们走吧。”刘邦起身的瞬间，戚如意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听着男子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她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那脚步声离她很近，那黑色的常服在她身前出现。
‘豁’的一下，面上一凉，那面纱已被刘邦揭下。
“戚夫人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吗？芙蕖现在流产了，你却不管不顾的跟随朕出宫，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他的大掌猛地高高举起，落下的时候，如同铁箍般钳制着戚如意的腰身。
“皇后，我们走吧。”
“我…我不是戚夫人…娥姁…”戚如意慌乱着，颤抖着，他怎么可以再次给她戚夫人之名？
难道，这注定是逃不掉的梦魇吗？
“父亲，母亲，女儿告辞了。”吕雉主动的牵着戚如意的手，对她回以淡笑。
此刻，她们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忤逆刘邦。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一男两女，不是左拥右抱，而是左边皇上搂着‘戚夫人’，右边皇后拉着‘戚夫人’的手。
直到，诡异的三人组进了马车，戚如意才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刘邦也没有再做出逾越的动作，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戚如意的身上。
“娥姁…”戚如意软软的叫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吕雉揽她入怀对着刘邦道：“宫里自有戚夫人在，皇上总不会想要一个小宫女和您最爱的夫人平起平坐吧？墨璃是比戚夫人年轻，可她却比不得戚夫人与您多年朝夕相伴的情谊。”
“皇后说再多的话，也比不得眼见为实。她祖籍哪里？从何处而来？姓什么？为什么偏生与小意长的一般无二？这天下间，除却双生胎，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或许，她是戚夫人的妹妹也不一定呢…不如到时候让临辕侯也来看看。”她那么亲密的叫着娥姁，可见两人之间已经暗通款曲很久了。
若只是个替身，吕雉怎么会以身相护，怎么会直面天子？
“此刻，皇上不该是对臣妾说说芙蕖的状况吗？她为何会流产？是意外还是人为？”刘邦面上带着一丝嘲讽：“原来皇后你还惦记着她，朕以为，你都忘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却因为憎恨小意的缘故，数次走上绝路。
“臣妾怎么会忘，是她将如意推上死路，皇上，难道你忘了？我当年已经说了和她再无母女情分，可终究是血脉难以斩断，这般艰难的维系着，爱恨两难，皇上您怨怪臣妾？难道当年如意死了，您仍然可以化为慈父，既往不咎吗？数次贬谪张敖，让他们夫妻间矛盾重重，皇上您的疏离憎恨，难道少于臣妾吗？”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指责她？
“皇后总是这般能说会道，朕不与你逞这口舌之利，芙蕖她流产，是因为有人暗杀张敖，她挡了那人的刺杀，受惊加之受伤，所以才会流产。”刘邦的话说完，车厢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芙蕖果然还是爱着张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臣妾知道了。”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公主府，戚如意最后下车：“皇后娘娘，奴婢就不下去了，公主深恨戚夫人，奴婢不适合去。”
吕雉点头，刘邦也没有开口。
于是，戚如意暂时窝身在了马车上，帝后离开后，她浑身瘫软，整个人汗津津的。
该怎么办？现在，她可不可以不管不顾的逃开？天下之大，为什么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公主府内，芙蕖脸色雪白的躺在床上，一盆盆血水端出，那猩红的颜色无疑是触目惊心。
张敖神情呆滞的站在门外，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整个人其实都有些恍惚。
那个女子，名叫贯小玉，乃是张敖最为器重的宾客的女儿。
为了使得张敖的清白得以保全，贯高在受尽酷刑后仍是苟活着，最后他劝说了其他的宾客一起为张敖平反，确定了张敖的平安后，为了全罪臣之名，他在被赦免的情况下仍是自尽。
他是张敖最为对不起的人，所以他将他的女儿接进府中。
和芙蕖大吵一架，他与她彻底分居，便去了贯小玉的住处。
岂料，她暗恨于他，暗自藏了带毒的匕首，趁着二人初次欢好之时，企图行刺。
偏生这时，芙蕖气冲冲的来了。
贯高于他有大恩，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他或许会放了贯小玉。
可现在，芙蕖没了孩子…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同房了，这个孩子已经存在这样久了，可他们却都不知道。
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张敖，芙蕖现在如何了？”吕雉大步走进门来，她的声音让张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臣见过皇上，皇后，公主此刻已经解毒，没有性命之忧，但腹中的孩子…没能保全…”张敖跪地，眼中闪着悲痛。
刘邦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张敖的脸上。
吕雉看着这一幕，没有制止，随即进入了房间内。
☆、第96章 回宫了
孩子，是一个母亲最为重要的。
较之夫婿，较之父母，得到的爱都只会多不会少。
初为人母的时候，芙蕖得不到张敖的情谊，每日里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儿子张偃。
她也曾幻想过，如果有一日，她再怀孕，一定要生下个女儿，这样，她的女儿就有哥哥保护了。
而不是像她，自以为是的像防贼一样防着戚如意，最后父亲母亲和弟弟却都喜欢她，自己则是被所有的亲人们所厌恶所孤立。
“母亲，你来啦…”芙蕖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的目光转向吕雉，脸上青白交加，没有任何的血色。
她没有流泪，可是见了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她的悲伤，那是骨子里的，不加任何渲染夸张的。
吕雉坐在了床边，轻声道：“孩子还会再有的，你并没有损伤了根本，只要你好起来，以后可以生下更多健康的孩子。”
“母亲，你怨我吗？”芙蕖看着吕雉，她的母亲不再年轻了，她终有一日，也会和母亲一样，容貌不再。
母亲可以离了父亲，她也可以离了张敖吗？
要是可以忘记，可以离开远远的，那就好了，她好痛，好累，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
“芙蕖，那你怨我吗？怨我一直得不到你父亲的爱，怨我最后爱上了别人！”女儿还是怨的，可是怨能做什么呢？
“有时候，人真的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母亲只想活的开心一些，如意她也是，于是两厢情愿，一拍即合。但到底，世界容不下我们，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有你父皇，有那些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朝臣。我不怨你，只怨我和她相遇的太晚，若她早生几年，若我未婚，或许…”芙蕖无力的摇着头：“不，母亲，不，若您未婚，就不会有我和盈儿了，不要让我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母亲，我不会再阻拦您了，母亲，是我错了。”
骨肉分离，那下坠的绞痛让她想要一死了之。
那流失的，是一条属于她的小生命啊，她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他就已经不在了。
那还没有成形的小生命就已经让她如此的痛苦了，那被亲生女儿设计想要害死心爱的人，母亲是否也如同剖心一般的难过？
她还是不喜欢戚夫人，可是，她不能再伤害她的母亲了。
她离不开母亲，她不能再让母亲失望！
她的孩子因为张敖的宠妾搭上了性命，到头来，她计较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
“芙蕖，你不是为我而活的，也不为如意而活，我们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你，也同样不是为了张敖而活，你还是我和你父亲的女儿，还是大汉的嫡公主。不管为何，都不该是你，挡在张敖的面前。”吕雉看着芙蕖，容色肃穆道：“你应该学会保护你自己。”
芙蕖嘴唇颤抖着，最终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偃儿便先送到椒房殿看顾吧，我会让秋婆婆来照顾你的。虽是流产，可也同样要做小月，不能着凉，也别忧思太过。”吕雉给芙蕖掖了掖被角，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
芙蕖默默的盯着吕雉，然而，湿润的眼角，却证实了她心中翻江倒海的喜悦。
临走前，芙蕖艰难的启口道：“母亲，前几天我将你宫里的那个和戚夫人长的很像的女子带到我府里了。”
吕雉瞬间转身：“你说什么？”
“她胆子很大，也很聪明，我自以为是的威胁她吓唬她，可最后还是让她跑掉了。母亲，我想问你，你还爱戚夫人吗？”皮囊相似，也可以聊以慰藉吗？
可那个人，不是戚夫人了啊！
“我爱的人是戚如意，可是爱她，却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芙蕖，爱也分很多种，每个人所遇到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一天，戚夫人恢复记忆了，我会亲自向她赔罪的。”吕雉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道：“我走了。”
门外，张敖狼狈的跪在地上，身上充满了灰尘，脸上带着青痕与血痕。
刘邦却不见了踪影。
“母后，张敖知错了，自此以后，我若让公主受半点伤害，便叫我不得好死。”吕雉冷冷的望着他：“若你真的死了，我会为芙蕖改嫁，这是她的公主府，不是你的王府，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不要再继续留在芙蕖的家了！”
泼辣是错，大度也没用，现在失了孩子，才得到他的保证，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吕雉去寻了张偃，抱着外孙，她又各处的寻找刘邦的身影。
心下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来到公主府门前，果然，马车中人去车空，戚如意不见了。
车夫恭敬的行礼，吕雉询问道：“皇上呢？马车中的人呢？它们何时离开的？”
“回禀皇后娘娘，戚夫人的病情发作了，皇上带着她先行回宫了。”明明是春风暖心扉，可吕雉的心中却仿佛被万年寒冰包裹着，难以挣脱。
“走了有多久了？”她的声音冷漠的，不带有丝毫的情绪。
“是太仆大人来接的，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夏侯婴来接的？他怎么会来？是刘邦吩咐的？
他怎么可以一意孤行，不与她说？
他有了戚懿，为什么还要夺走她的如意？
吕雉抱着张偃欲要上马车，车夫却道：“皇上说，娘娘您还有东西在吕府未取，让小的先行带您回吕府。”
回吕家？刘邦这又是打的哪门子算盘？
小意虽刚烈，可是却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的，她不会再去寻死了，宫里有生病的戚懿在，刘邦心存着疑惑，暂时也不会用强。
她不回吕家，反而还会犯了欺君之罪，让他生疑。
正好交代交代母亲芙蕖的事，再收拾收拾如意的东西。
刘邦从公主府带回来两个女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这长公主听说身子不太爽利，怎么皇上出宫探望，还带回来两个女人呢？
带回来的两人，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那贯小玉直接被刘邦吩咐责打三十杖。
而戚如意则是被迫站在那里，观看着贯小玉被行刑。
外裤和亵裤一并褪下，在几个太监的注视下施以刑罚，身心俱痛，只是刚开始，贯小玉就受不了了。
“昏君，为何不给我个痛快？你杀了我爹，害的我母亲自尽，今日又折辱于我，你这种人不配为君。”任凭贯小玉如何的咒骂，刘邦仍是笑着。
然而笑意不达眼底。
“看到了吗？这就是胆敢让朕不痛快的人的下场！你叫墨璃？墨璃…真是个好名字，这是本名吗？”刘邦凑到戚如意面前，俯视着她。
“是的，这是奴婢的本名。”
“祖籍何处呢？”
“遥远的天涯市。”天涯市？那是何地？刘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是何处。
“隶属何地？”刘邦询问道。
“皇上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去永宁殿，我与戚夫人当面对质好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她，她究竟是不是我。皇上您自己的枕边人，您还要怀疑什么？奴婢真的搞不懂！”戚如意直面刘邦，眼中没有躲闪与害怕。
“据奴婢所知，戚夫人深爱皇上，皇上也深爱着她，既然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为何皇上不珍惜，反而与我一个小小的奴婢纠缠？”戚如意疾言厉色的指责着，也听呆了一旁的太监们。
奄奄一息的贯小玉嘲讽道：“男人总是给自己做的事找借口，一切不过是谁有权利谁说的算罢了。”
“闭嘴！”刘邦看了看贯小玉，又看了看戚如意，最终道：“你是奴婢？呵，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朕要册封你为婕妤，难道你敢抗旨不成？皇后，也不敢违逆朕的旨意！”
戚如意冷笑着，后退了几步：“是因为这张脸吗？因为和戚夫人一样的脸？我有时候也憎恨，我为什么拥有这样一张脸。”
她随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抵着自己的面颊：“一道，两道，三道，刘邦，你告诉我，究竟要什么样的伤痕才可以打断你的占有欲？究竟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我？我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你休想玷污我！”
像，太像了！
若是这张脸再成熟一些，若是那簪子再移动下位置，移到脖颈处，那似乎就和两年前的场景一般无二了。
两年前，小意爱的是吕雉，两年后，眼前这个叫墨璃的长的和小意一样的女子，也爱着吕雉。
“不要冲动，把簪子放下，臣不勉强你，你去椒房殿吧！朕想静一静，这个贯小玉你也带走，把她交给皇后处置。”戚如意没有想到，刘邦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戚如意连礼都没有行，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她身后，两个太监抬着贯小玉，跟在了她的后面。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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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公主，若你真的受不了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傀儡？你和亲在即，婚期早已经定下，可却迷晕了我行男女之事。呵，那时我一直都是被昏迷的，或许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只是为了找一个替死鬼，所以…”张敖大胆的假设着，芙蕖连忙慌乱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能够迷晕了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行那之事，怎知公主您的清白？姻缘结下，错误已成，是与不是对臣毫无意义。您和宫里有任何的牵扯和怨怼，都请不要威胁到，影响到臣，否则，臣可能会做古往今来第一个休妻的驸马。”张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的向芙蕖轰炸，让她瞬间瘫软在地。
随即，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只留芙蕖一人跌在原地，泪如泉涌。
椒房殿，偏殿。
眼角的泪珠，证明着这身体的主人是多么的委屈。
刘邦坐在戚懿的身旁，她察觉到了，却没有立刻的睁眼，她只是流泪，仿佛泪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小意，别哭了，朕的心都被你哭疼了。”男人的吻落在脸上，唇上，戚懿猛地一咬，对方吃痛，离开了她。
心疼？他怎么可能心疼？
那身上的清雅的脂粉味，是谁的？除了吕雉，其他哪个妃子能够和皇上相处一整天？
每日，他都是第一个来找她的，如今，皇后却能将他滞留。
“小意…”
“皇上，你还要瞒我多久？”戚懿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她对着刘邦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两年了，为什么一直骗我？”
刘邦心里咯噔一下，小意莫非想起来了？
“小意，你？”
“我要去找皇后，她为什么要关着我？我要找她问明白，我那么相信她，敬仰她，她却…”戚懿半真半假的开口，最终，刘邦看着她长叹一声道：“小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离开朕。”
离开？她才不会离开！
“不，我要离开你，离开你们两个，你们在一起，和我没有关系。”她没有说过她恢复记忆了，也没有问过有关皇后的半分往事。
但刘邦会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怎么可以不第一时间救她，反而是与皇后在一起呢？他的宠，他的爱，都是假的吗？
“小意，朕不允许，朕绝对不能允许你和皇后再行当年之事！”终于，刘邦的话引了个头，当年之事？
她和皇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懿沉默着，却努力的挣脱刘邦的束缚：“若臣妾一意孤行呢？皇上您又要如何？”
刘邦愣了半响，随即猛地将戚懿压在床上，瞬间，戚懿眼中充满了挣扎，然而，却没有厌恶。
衣饰纷飞，最终，戚懿还是迎合着刘邦。
她揽着他的腰身，眼中含泪哽咽道：“你骗我…她欺负我…我要回家去…回定陶去…”
刘邦没有回应她，只是越加凶猛的进攻，事后，他满足的对着戚懿道：“夫人，以后朕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这次，便算了。”
不该是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简单的就放下？
“当年你和皇后一起对付有孕的宫妃，若让大臣们知道了，足可以把你施以极刑，所幸最后并没有铸成大错，如今，你不要再妒忌了。”戚懿窝在刘邦的怀里，心下了然，随即撒娇着开口道：“因为情深，所以才会妒忌，臣妾如今没有身孕，也没有年老珠黄，皇上难道不能只宠爱臣妾一人吗？”
演戏，每个人都在演戏，面对着不同的人演不同的戏。
人生就是如此，形形色色，错综复杂。
“小意，朕唯有对你才是真心的，你信朕，永远别背叛朕！”戚懿自是应下。
刘邦带着戚懿回了长宁殿，临走前，正殿的宫门早已上锁。
吕雉对着帝妃二人，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秋婆婆回来了，今日，小意所发生的一切，更值得她关注。
那两个在她宫殿里迫不及待厮混的人，只会污浊了她的眼。
吕府和公主府，两拨人马分别给吕雉传达了不同的消息，而远在天边的长公主佳祉，传回了一条喜讯。
她为冒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已经正式被加封为了阏氏。
以前的佳祉，只是和冒顿的其他夫人共侍一夫，虽是名义上的公主，但却只能和那些女子平起平坐。
冒顿身边的女人，多是他们匈奴大臣之女，身份也是不低。
如今，佳祉生下了的儿子树略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但冒顿愿意给他们母子正妻嫡子的名分，可见佳祉的日子过的也是不错。
修养生息，汉匈维持了短暂的和平。
吕府内，戚如意无聊的很，手机那一点点的电量省而又省，关了wifi、数据、亮度最后还是即将用尽了，电量现在低到了百分之五。
穿越一场，为什么不能给个福利？
若是手机有电，再能用手机连个wifi什么的，才能打发时间啊。
没网，没电，破手机有什么用？
更不能和心爱的皇后娘娘微信聊天！
莫名的，戚如意想起了那个专线，抱着无聊的心态，戚如意决定试一次，按了一下回拨，电话竟然还通了。
“您好…”当电话那头真的出现人声的时候，虽然只是类似于机械的电子服务声，但戚如意还是很兴奋：“欢迎您进入专线，读书服务请按1，写作服务请按2，账务服务请按3，充值服务请按4，如需人工服务，请按＊号键，结束请挂机。”
＊号键？
戚如意按照指示，按了一下＊号键。
一阵悦耳的歌曲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是我，我是戚如意，你之前说不能死所以给我送回汉朝来的戚如意。”
“哦。”
“我手机快没电了，长话短说，我只想最后问问你，究竟是谁让我穿越的呢？”是仙女吗？那专线又是什么呢？
穿越了，没电没网，总该告诉她一下这个千古难解之谜吧！
“好吧，我告诉你，事情要从好几千年前开始讲起，你是天上的一位小神仙。”戚如意只觉得对方似乎在和自己唠嗑，还是随便唠的那种，唠十块钱的。
“你是整个天界，最漂亮，最干净，最整洁，最天真，最善良，最…”
“什么神仙啊？”
“厕神。”生活中，总是有一道道雷，不经意的劈过来。
比穿越成戚夫人更坑爹的事来了，她是神仙，还是厕所神仙，比扫把星更难听的神仙。
☆、第94章 撞破了
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对方那头，似乎午饭来了。
“我外卖来了，先不聊了。”
不知道对方吃的是麻辣烫还是过桥米线…
就算是神仙，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神仙，会打电话，会叫外卖，估摸着在凡间也混了很多年了吧！
因为厕神之说，使得戚如意的有些发窘，就算是神仙，她长的这么漂亮也该是个花仙吧，还是说，电话那头的人在逗她玩？
电话能从汉朝接通，已经是很奇异的事了。
戚如意随意的看了看屏幕，瞬间为之一惊，手机竟然有电了。
不但满格的电，还有满格的wifi。
戚如意打开手机设置，手机连的wifi的用户名也是晋江专线。
试探性的上网搜了晋江两个字，瞬间，一个绿色的网站出现了。
晋江，原来是一个网站啊！
打给好朋友行不通，发短信发不了，戚如意又试了试别的功能，听歌倒是可以联网下载，淘宝却是用不了。
但可以下载游戏来玩，也是很不错的。
“要是可以买现代的东西来古代就好了…”戚如意抱怨一声，但心中却充满了庆幸。
知足者常乐，有能使用的功能总比没有强。
“姑娘，吃饭了。”戚如意打开房门，一个婢女端着饭菜递给了她。
她的屋子，是吕雉住处旁的侧屋，其他人并没有来打扰她，便是送吃的东西都从不踏入这间屋子半步。
戴着面纱，保密性做的极好。
午饭是红烧豆腐和鸡肉，荤素搭配，戚如意慢慢的开动着，一边吃，一边看起了以前手机里缓存的动画片。
下载了三十集的猫和老鼠，她只看了一集，如今看它，也不失为是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现代的动漫充满了趣味，戚如意看的乐此不疲。
咚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戚如意下意识的警觉起来，虽然那声音和以前娥姁对她敲得暗号一样，可是她没忘记那次被芙蕖算计，就是因为她对吕雉的太过于依恋和需要。
“谁啊？”
“如意，是我。”戚如意听到了吕雉的声音，她去开门，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
小心驶得万年船，每次在芙蕖身上栽跟头，都是因为被下药。
古代的迷药怎么就这么厉害？
“娥姁，你来了。”直到，对方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戚如意这才慢慢的展露笑颜。
她猛地扑了过去，圈住了吕雉的脖颈，瞬间，身子被腾空抱起，而后，房门‘砰’的一下被关上。
隔着薄薄的面纱，准确的四唇相贴。
两人仿佛是跳舞般旋转着身体，移动，翻转，慢慢的移动到床边。
“等等，娥姁，这是白天…”良久良久，就在衣衫即将尽褪的时候，戚如意被淡淡的冷风所惊醒。
她心下一惊，这大白天的，万一有人闯进来，可怎么办？
“如意，我很思念你。”吕雉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拥着戚如意剧烈的喘息着。
戚如意瞬间羞涩的低下头去，随即撇嘴道：“我可一点都不想你，我有吃有喝有房子，日子过的如意着呢，以后我就这样被包养了，再也不担惊受怕了。”
“这样很好，你能够想开，再好不过了。”她是怕她难过，所以趁着戚夫人重病，刘邦守护之时，偷渡了出来。
“啊？”什么吗，不应该是这样的…
娥姁的剧本拿错了。
“怎么了？”吕雉抚着戚如意的头发，关切的问。
“我…我…之前是随便说的你没看出来吗？我想你了，每天都想你，可是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戚如意目光幽幽的看着吕雉，随即问道：“宫里那个戚懿怎么样了？那天你打了她，她和刘邦告你状了吗？你是怎么解决的？”
戚懿对吕雉充满了不满，可是她知晓了当年的‘内幕’，知道自己以前和皇后是一丘之貉，所以心下有些纠结。
拿谋害皇嗣这一条去陷害皇后已经行不通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刚和刘邦提起仿佛在椒房殿里看见一个男子，刘邦就严厉的说，后宫不可能有外男。
戚懿扳不倒皇后，反而还得罪了皇后，摸不准刘邦心里吕雉的分量，害怕被报复的她，郁结于心，又染了风寒。
“就这么简单的完了？刘邦不是很相信她吗？他是不是又喜欢你了，所以才维护你？娥姁，你和他…”戚如意有些担忧的询问。
倒不是她在意娥姁与刘邦之间发生什么，她只是担心娥姁受伤。
刘邦自大自我，万一娥姁一意孤行拒绝他，那…
“我已经四十岁了，如意，他会放着那些年轻的姑娘不去宠幸，而来找我吗？”吕雉揽着戚如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如意，跟了我你会觉得委屈吗？你才二十岁，我们的年纪相差了一倍，若你…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佳婿…”
情之所至，她怎么能容许如意再属于别人？
可她百年之后，她该怎么办？
“什么是委屈？以前是戚夫人的时候才是委屈，被他强迫的时候才是委屈。两岁如何，二十岁又如何，我是戚如意，是你的戚如意，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我才不考虑。你都已经和我有了事实，就别赖账！”戚如意说着说着竟主动的褪下了裙子：“怕东怕西的真是够了，娥姁，我们别去考虑别人了，我就要你肆无忌惮的爱我。你来一次，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她趴在床上，背对着吕雉，她的双手放在大腿边缘的两侧，并向外分开，努力的将自己的美丽展示给吕雉。
小脸从身前探出，暧昧的，勾人的模样差点让吕雉把持不住。
“如意，我从未想过放弃你，只是回首当年，彼此间充满了猜忌和惧怕，我那时从未想过我们会有如今的境遇。”她揽着戚如意，将她用力握着腿的手掰开。
“我已经请了商山四皓辅助盈儿，皇位于他已是定局，我们，只能等。”一个等字，却包含着这个国家最大的动荡。
她们不良善，她们很自私，她们心里想的只是自己。
戚如意褪了外衣，跨坐在吕雉的身上，将自己的曲线迎上对方的唇瓣，在被亲吻着的瞬间，她满足的发出一丝娇吟。
果然，羞涩和矜持什么的，遇见那就是扯淡。
担忧什么的也一并飘远吧，毕竟能吃肉，为什么要喝汤？
真是要也是她戚如意，不要也是她戚如意。
顺遂了戚如意的心思，吕雉猛地将她贯在床上，她只到胸前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吕雉架着她的双腿扛在肩上。
温热的甘露汹涌着，澎湃着…
巅峰的瞬间，戚如意眼前一片火树银花，她尖叫着，身体止不住的痉挛，然而，她身边的吕雉，却连衣服都还没脱。
酣梦恰此时光，戚如意有些疲倦：“娥姁，我不行了，我…”
唇被对方用与之前同样的方式堵住，戚如意亲吻着那温软，忍不住仰视着头上的吕雉。
“如意，我一个月就来一次。”那来一次做多少次？天啊，放过她吧！
陷入情欲中的戚如意，并没有听到看到手机上忽然多出来的东西，这也就导致了，她们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人生转折。
抵死缠绵，交颈合欢。
小别胜新婚的两人躺在床上，肢体相缠，说不尽的恩爱痴缠。
然而，这在另一个人看来，却是离奇的愤怒与恼恨。
芙蕖因为张敖小产了，娥姁却私自离宫。
她趁着小意生病，竟来到吕府私会情人，是谁？若不是戳破了门洞，看见那一地凌乱的衣衫，他真的不敢相信！
那一地的服饰，有青色的，也有红色。
似乎都是女装，吕雉她养了一个女宠吗？
“是谁？”门猛地被推开，随即又被关上，戚如意呼喊着，却听那脚步声忽的近了几步。
预料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男人的手臂已经伸入了帐内，她们两个人的身子暴露无遗。
那剧烈的喘息着的男子的气息，是那么的让戚如意熟悉，是刘邦，是她害怕讨厌的刘邦！
戚如意猛地钻进被里，吕雉护在她的身前，迎着刘邦笑的坦荡：“请问皇上为何来此？”
她怎么可以笑的这么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捉奸在床，皇后被皇帝撞破了□□，她怎么可以还跟没事人一样？
“皇后，你…很好…”刘邦颤抖的指着吕雉，随即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戚如意道：“小意，你也骗朕？”
生病是假的，失忆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戚如意抖的更厉害了，吕雉连忙道：“她不过是臣妾的一个玩物，戚夫人此刻仍在皇宫，皇上您误会了。”
误会？刘邦冷笑着，随即上前要去拉戚如意的被子。
戚如意死死的揪着就是不肯撒手，但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刘邦？吕雉在两人之间，赤裸着身，却没有一丝的羞窘：“臣妾说，皇上误会了，我与戚夫人此生不会再有瓜葛，您听不明白吗？”
她的话如此的没有温度，没有敬意，没有一个身为人妻，身为帝后的应有表现。
“若她是戚夫人，那皇后，你该死！若她不是戚夫人，那她该死，皇后，你可有听明白朕的话？”刘邦猛地用力，吕雉和戚如意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眼角带着泪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不是他的戚夫人又是哪个？
刘邦虎臂一捞，便强硬的拽住了戚如意的手腕，他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却只看到了对方眼中刻骨的似曾相识的恨意以及那年轻稚嫩如花般的面容。
她，是谁？
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一张脸，和小意一般无二？
☆、第95章 出事了
下意识的，戚如意拽着刘邦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后者吃痛，猛地一甩，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几步。
吕雉连忙用被子重新裹住戚如意的身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皇上都看到了不是吗？她不是戚夫人，您和戚夫人琴瑟和谐，难道就想让臣妾孤单终老吗？为什么，我就不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呢？”
她旁若无人的抚摸着戚如意的脸颊，后者也是带着倾慕的目光看着她。
这种视觉冲击对于刘邦来说，太难以让他接受了。
良久，他找回了应有的理智：“她是谁？！”
“我的宫女，墨璃，二十岁，你在地道里遇见的人正是她，那本画册还有她的东西，请皇上还给她！”吕雉想起那形态各异，或妩媚或清纯的画册，那该是她的，该属于她吕雉。
刘邦瞧着低垂着脸的戚如意，脸上冷笑连连：“那日地道中是你袭击朕？今日你又勾引皇后，犯上作乱，真是好大的胆子！”
戚如意瑟缩着，没有说话。
“皇后，难道你要留这么个意图弑君的人在身边吗？你包庇她，是否也有心，至朕于死地？”戚如意连忙摇头：“才没有，皇后娘娘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想法，那天是我见了你，我怕你看见我的容貌，所以情急之下…”
那甜美的清脆的女声，也是和昔年定陶初遇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如此的相像？
看着他，他就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
“墨璃！”吕雉打断了戚如意的辩解，随即道：“皇上，你既然已经有了自己想法，那你想要如何处置我们呢？”
“芙蕖流产了，你这做母亲的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你先去见过芙蕖，其他的事容后再议。”刘邦的视线转到了戚如意身上：“朕还是怀疑她是戚夫人，将她交给朕，朕带她回宫，去永宁殿一看便知。”
戚如意连忙摇头，吕雉冷声拒绝道：“我会去见芙蕖，但墨璃不可以同皇上前去，若是戚夫人知晓了前事，不是又要闹的满城风雨吗？皇上您有了佳人在怀，为何还要为难臣妾，为难一个小宫女？她不是戚夫人，皇上可以寻个医术高超的人为墨璃诊脉，她才二十岁，并未怀过身孕。孰是孰非，一探便知！”
“皇后你…”
“以前我爱的人因为芙蕖的算计记忆全失，现在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替身，便是个替身在我身边，也足够了，我不想再让她重蹈如意当年的覆辙。我不想她们两个人见面，使臣妾左右为难，皇上请体谅臣妾，也为您自己考虑考虑。”吕雉，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难以挽回了。
可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小意吗？
那眼中一瞬间的恨意瞬间被惶恐所遮盖，她真的不是小意吗？
“速速穿上衣服，随朕去公主府。”拂袖而去，门被甩的砰砰响，可她们心知，危机还是没有解除！
“她…流产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如意，听我的，一会你就去我母亲那。”带着戚如意去公主府，那很有可能让她暴露在更多的人的面前。
芙蕖此刻定是难过到了极点，若是她知晓了如意的存在，那后果…
“这…我…好吧…娥姁，你还会回来吗？”这才回来几日，便遇见了刘邦，可是有戚懿在，危险就能减少些。
现在问题的根源在于，刘邦会同意吕雉养着她吗？
女人给带的绿帽子，也是绿帽子呀！
“会的，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我就不会再丢下你。”穿上衣服，带着面纱，来到厅前，刘邦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首，吕文和吕夫人则是惴惴不安的站立着。
“母亲！”吕雉拉着戴着面纱的戚如意走了出来：“墨璃有些感染了风寒，不宜出行，烦请母亲照顾她，一会我回来接她。”
吕夫人看了看刘邦，随即对着吕雉轻轻点头。
“皇上，臣妾已经准备完毕，我们走吧。”刘邦起身的瞬间，戚如意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听着男子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她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那脚步声离她很近，那黑色的常服在她身前出现。
‘豁’的一下，面上一凉，那面纱已被刘邦揭下。
“戚夫人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吗？芙蕖现在流产了，你却不管不顾的跟随朕出宫，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他的大掌猛地高高举起，落下的时候，如同铁箍般钳制着戚如意的腰身。
“皇后，我们走吧。”
“我…我不是戚夫人…娥姁…”戚如意慌乱着，颤抖着，他怎么可以再次给她戚夫人之名？
难道，这注定是逃不掉的梦魇吗？
“父亲，母亲，女儿告辞了。”吕雉主动的牵着戚如意的手，对她回以淡笑。
此刻，她们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忤逆刘邦。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一男两女，不是左拥右抱，而是左边皇上搂着‘戚夫人’，右边皇后拉着‘戚夫人’的手。
直到，诡异的三人组进了马车，戚如意才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刘邦也没有再做出逾越的动作，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戚如意的身上。
“娥姁…”戚如意软软的叫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吕雉揽她入怀对着刘邦道：“宫里自有戚夫人在，皇上总不会想要一个小宫女和您最爱的夫人平起平坐吧？墨璃是比戚夫人年轻，可她却比不得戚夫人与您多年朝夕相伴的情谊。”
“皇后说再多的话，也比不得眼见为实。她祖籍哪里？从何处而来？姓什么？为什么偏生与小意长的一般无二？这天下间，除却双生胎，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或许，她是戚夫人的妹妹也不一定呢…不如到时候让临辕侯也来看看。”她那么亲密的叫着娥姁，可见两人之间已经暗通款曲很久了。
若只是个替身，吕雉怎么会以身相护，怎么会直面天子？
“此刻，皇上不该是对臣妾说说芙蕖的状况吗？她为何会流产？是意外还是人为？”刘邦面上带着一丝嘲讽：“原来皇后你还惦记着她，朕以为，你都忘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却因为憎恨小意的缘故，数次走上绝路。
“臣妾怎么会忘，是她将如意推上死路，皇上，难道你忘了？我当年已经说了和她再无母女情分，可终究是血脉难以斩断，这般艰难的维系着，爱恨两难，皇上您怨怪臣妾？难道当年如意死了，您仍然可以化为慈父，既往不咎吗？数次贬谪张敖，让他们夫妻间矛盾重重，皇上您的疏离憎恨，难道少于臣妾吗？”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指责她？
“皇后总是这般能说会道，朕不与你逞这口舌之利，芙蕖她流产，是因为有人暗杀张敖，她挡了那人的刺杀，受惊加之受伤，所以才会流产。”刘邦的话说完，车厢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芙蕖果然还是爱着张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臣妾知道了。”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公主府，戚如意最后下车：“皇后娘娘，奴婢就不下去了，公主深恨戚夫人，奴婢不适合去。”
吕雉点头，刘邦也没有开口。
于是，戚如意暂时窝身在了马车上，帝后离开后，她浑身瘫软，整个人汗津津的。
该怎么办？现在，她可不可以不管不顾的逃开？天下之大，为什么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公主府内，芙蕖脸色雪白的躺在床上，一盆盆血水端出，那猩红的颜色无疑是触目惊心。
张敖神情呆滞的站在门外，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整个人其实都有些恍惚。
那个女子，名叫贯小玉，乃是张敖最为器重的宾客的女儿。
为了使得张敖的清白得以保全，贯高在受尽酷刑后仍是苟活着，最后他劝说了其他的宾客一起为张敖平反，确定了张敖的平安后，为了全罪臣之名，他在被赦免的情况下仍是自尽。
他是张敖最为对不起的人，所以他将他的女儿接进府中。
和芙蕖大吵一架，他与她彻底分居，便去了贯小玉的住处。
岂料，她暗恨于他，暗自藏了带毒的匕首，趁着二人初次欢好之时，企图行刺。
偏生这时，芙蕖气冲冲的来了。
贯高于他有大恩，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他或许会放了贯小玉。
可现在，芙蕖没了孩子…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同房了，这个孩子已经存在这样久了，可他们却都不知道。
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张敖，芙蕖现在如何了？”吕雉大步走进门来，她的声音让张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臣见过皇上，皇后，公主此刻已经解毒，没有性命之忧，但腹中的孩子…没能保全…”张敖跪地，眼中闪着悲痛。
刘邦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张敖的脸上。
吕雉看着这一幕，没有制止，随即进入了房间内。
☆、第96章 回宫了
孩子，是一个母亲最为重要的。
较之夫婿，较之父母，得到的爱都只会多不会少。
初为人母的时候，芙蕖得不到张敖的情谊，每日里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儿子张偃。
她也曾幻想过，如果有一日，她再怀孕，一定要生下个女儿，这样，她的女儿就有哥哥保护了。
而不是像她，自以为是的像防贼一样防着戚如意，最后父亲母亲和弟弟却都喜欢她，自己则是被所有的亲人们所厌恶所孤立。
“母亲，你来啦…”芙蕖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的目光转向吕雉，脸上青白交加，没有任何的血色。
她没有流泪，可是见了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她的悲伤，那是骨子里的，不加任何渲染夸张的。
吕雉坐在了床边，轻声道：“孩子还会再有的，你并没有损伤了根本，只要你好起来，以后可以生下更多健康的孩子。”
“母亲，你怨我吗？”芙蕖看着吕雉，她的母亲不再年轻了，她终有一日，也会和母亲一样，容貌不再。
母亲可以离了父亲，她也可以离了张敖吗？
要是可以忘记，可以离开远远的，那就好了，她好痛，好累，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
“芙蕖，那你怨我吗？怨我一直得不到你父亲的爱，怨我最后爱上了别人！”女儿还是怨的，可是怨能做什么呢？
“有时候，人真的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母亲只想活的开心一些，如意她也是，于是两厢情愿，一拍即合。但到底，世界容不下我们，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有你父皇，有那些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朝臣。我不怨你，只怨我和她相遇的太晚，若她早生几年，若我未婚，或许…”芙蕖无力的摇着头：“不，母亲，不，若您未婚，就不会有我和盈儿了，不要让我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母亲，我不会再阻拦您了，母亲，是我错了。”
骨肉分离，那下坠的绞痛让她想要一死了之。
那流失的，是一条属于她的小生命啊，她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他就已经不在了。
那还没有成形的小生命就已经让她如此的痛苦了，那被亲生女儿设计想要害死心爱的人，母亲是否也如同剖心一般的难过？
她还是不喜欢戚夫人，可是，她不能再伤害她的母亲了。
她离不开母亲，她不能再让母亲失望！
她的孩子因为张敖的宠妾搭上了性命，到头来，她计较了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
“芙蕖，你不是为我而活的，也不为如意而活，我们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你，也同样不是为了张敖而活，你还是我和你父亲的女儿，还是大汉的嫡公主。不管为何，都不该是你，挡在张敖的面前。”吕雉看着芙蕖，容色肃穆道：“你应该学会保护你自己。”
芙蕖嘴唇颤抖着，最终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偃儿便先送到椒房殿看顾吧，我会让秋婆婆来照顾你的。虽是流产，可也同样要做小月，不能着凉，也别忧思太过。”吕雉给芙蕖掖了掖被角，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
芙蕖默默的盯着吕雉，然而，湿润的眼角，却证实了她心中翻江倒海的喜悦。
临走前，芙蕖艰难的启口道：“母亲，前几天我将你宫里的那个和戚夫人长的很像的女子带到我府里了。”
吕雉瞬间转身：“你说什么？”
“她胆子很大，也很聪明，我自以为是的威胁她吓唬她，可最后还是让她跑掉了。母亲，我想问你，你还爱戚夫人吗？”皮囊相似，也可以聊以慰藉吗？
可那个人，不是戚夫人了啊！
“我爱的人是戚如意，可是爱她，却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芙蕖，爱也分很多种，每个人所遇到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一天，戚夫人恢复记忆了，我会亲自向她赔罪的。”吕雉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道：“我走了。”
门外，张敖狼狈的跪在地上，身上充满了灰尘，脸上带着青痕与血痕。
刘邦却不见了踪影。
“母后，张敖知错了，自此以后，我若让公主受半点伤害，便叫我不得好死。”吕雉冷冷的望着他：“若你真的死了，我会为芙蕖改嫁，这是她的公主府，不是你的王府，你后院的那些女人不要再继续留在芙蕖的家了！”
泼辣是错，大度也没用，现在失了孩子，才得到他的保证，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吕雉去寻了张偃，抱着外孙，她又各处的寻找刘邦的身影。
心下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来到公主府门前，果然，马车中人去车空，戚如意不见了。
车夫恭敬的行礼，吕雉询问道：“皇上呢？马车中的人呢？它们何时离开的？”
“回禀皇后娘娘，戚夫人的病情发作了，皇上带着她先行回宫了。”明明是春风暖心扉，可吕雉的心中却仿佛被万年寒冰包裹着，难以挣脱。
“走了有多久了？”她的声音冷漠的，不带有丝毫的情绪。
“是太仆大人来接的，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夏侯婴来接的？他怎么会来？是刘邦吩咐的？
他怎么可以一意孤行，不与她说？
他有了戚懿，为什么还要夺走她的如意？
吕雉抱着张偃欲要上马车，车夫却道：“皇上说，娘娘您还有东西在吕府未取，让小的先行带您回吕府。”
回吕家？刘邦这又是打的哪门子算盘？
小意虽刚烈，可是却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的，她不会再去寻死了，宫里有生病的戚懿在，刘邦心存着疑惑，暂时也不会用强。
她不回吕家，反而还会犯了欺君之罪，让他生疑。
正好交代交代母亲芙蕖的事，再收拾收拾如意的东西。
刘邦从公主府带回来两个女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这长公主听说身子不太爽利，怎么皇上出宫探望，还带回来两个女人呢？
带回来的两人，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那贯小玉直接被刘邦吩咐责打三十杖。
而戚如意则是被迫站在那里，观看着贯小玉被行刑。
外裤和亵裤一并褪下，在几个太监的注视下施以刑罚，身心俱痛，只是刚开始，贯小玉就受不了了。
“昏君，为何不给我个痛快？你杀了我爹，害的我母亲自尽，今日又折辱于我，你这种人不配为君。”任凭贯小玉如何的咒骂，刘邦仍是笑着。
然而笑意不达眼底。
“看到了吗？这就是胆敢让朕不痛快的人的下场！你叫墨璃？墨璃…真是个好名字，这是本名吗？”刘邦凑到戚如意面前，俯视着她。
“是的，这是奴婢的本名。”
“祖籍何处呢？”
“遥远的天涯市。”天涯市？那是何地？刘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是何处。
“隶属何地？”刘邦询问道。
“皇上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去永宁殿，我与戚夫人当面对质好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她，她究竟是不是我。皇上您自己的枕边人，您还要怀疑什么？奴婢真的搞不懂！”戚如意直面刘邦，眼中没有躲闪与害怕。
“据奴婢所知，戚夫人深爱皇上，皇上也深爱着她，既然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为何皇上不珍惜，反而与我一个小小的奴婢纠缠？”戚如意疾言厉色的指责着，也听呆了一旁的太监们。
奄奄一息的贯小玉嘲讽道：“男人总是给自己做的事找借口，一切不过是谁有权利谁说的算罢了。”
“闭嘴！”刘邦看了看贯小玉，又看了看戚如意，最终道：“你是奴婢？呵，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朕要册封你为婕妤，难道你敢抗旨不成？皇后，也不敢违逆朕的旨意！”
戚如意冷笑着，后退了几步：“是因为这张脸吗？因为和戚夫人一样的脸？我有时候也憎恨，我为什么拥有这样一张脸。”
她随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抵着自己的面颊：“一道，两道，三道，刘邦，你告诉我，究竟要什么样的伤痕才可以打断你的占有欲？究竟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我？我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你休想玷污我！”
像，太像了！
若是这张脸再成熟一些，若是那簪子再移动下位置，移到脖颈处，那似乎就和两年前的场景一般无二了。
两年前，小意爱的是吕雉，两年后，眼前这个叫墨璃的长的和小意一样的女子，也爱着吕雉。
“不要冲动，把簪子放下，臣不勉强你，你去椒房殿吧！朕想静一静，这个贯小玉你也带走，把她交给皇后处置。”戚如意没有想到，刘邦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戚如意连礼都没有行，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她身后，两个太监抬着贯小玉，跟在了她的后面。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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