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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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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阿sir 作者:野火小僧

    第2节

    大妈在我旁边的床边躺下来,跟我说,“你哥俩真不错,住院啊,还是得家里人来照应着,护工根本不上心,扫一下床,三块。”大妈向我控诉似的伸出三根手指。

    “是,就是贵。”我微笑着回应大妈的总结性发言。大妈您真是神眼力价,咋看出我俩是哥俩的。这哥刚才,还干了啥,您是没看见呢。

    “你还看电视不?我换台了。”大妈拿着遥控器问我。“您换吧,不碍事。”我翻身躺下,眯着眼。

    耳边都是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边还有点热热的。连带着身上也有点热,我在被窝里把外套脱了,光着膀子闭着眼,还是热。大妈贴心的看我睡午觉,把电视摁了静音。

    忽然安静了。

    我翻来覆去,皮肤摩擦着医院的被子,有一层加热层一样的热。我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嘴唇。云豹嘴唇的触感挥之不去,就像是时时刻刻贴着我嘴上一样。我用手背擦了擦,那触感还是在哪儿。软软的暖暖的……

    回味你妹呀!我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把大妈吓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有蚊子。”我讪笑着回应。

    ☆、飞来横祸

    我偷偷拿着住院单子去交钱。

    秦哥来看我了,我借了他的手机给大哥打了电话。搬家的时候有三把钥匙,我也没人给,大哥帮我搬的家,就一直在他那儿。我让大哥帮我回家拿了我的存折,取了五千块钱。大哥问我咋了,我稍微讲了一下经过,大哥就简单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就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拿着钱来了。

    “你就告诉我为啥没有住院单子就不能办出院!”我跟收钱的会计说了半天,他愣是不让我办出院。“我难道还能没办过入院手续就躺在你们医院五六天吗!”这家伙听了我的话,抬了抬眼镜,“我可没说。”“那你就让我出院呗,结个账不就行了吗。”我放软了口气。“不行,这是规定。”规定规定!去你妈的规定!这孙子咋软硬不吃呢。

    我只能又坐电梯回到病房。

    卧槽,一进门我就惊呆了。

    大哥和云豹!两个人凑在我病床的小饭桌上,在下棋!我退出门看了看门牌号,没错是我的病房。卧槽他俩是怎么跑一块儿开始下棋的!

    隔壁床的大爷昨天拿来了象棋要和我下,但是我就是个臭棋篓子,就没下几盘。准是叫大哥这个棋迷看见棋盘了。他要是想下棋,谁都拦不住,就是没人自己都能和棋谱下一下午。那罪魁祸首大爷特意带上了花镜,正弯腰背着手看。看来云豹水平不低,起码不在大哥之下,大哥吃了他一卒一象,他吃了大哥两卒一马,局势很胶着。

    大妈看我回来了,笑眯眯问我,“办好出院手续了?”这时候云豹和大哥才稍微抬了一下头,见是我,云豹都没转身,扬了扬手算打招呼。

    额,你俩坐在我床上,我坐哪儿。你看是不是……我用眼神传递这条信息的时候,他俩已经飞快回过了头集中在棋盘上,然后……并没有人看我……

    次奥。那我就站着呗。我把手放在背后,也和大爷一样背着手,站着看。

    我站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大哥将了云豹的军。云豹看了看自己无辜被吃的象,哇了一声,“照啊!我忘了你这一手!”然后两人叽里呱啦讨论起来,俨然多年好哥们。

    嗯,本来嘛,也没啥。我瞎紧张啥。卧槽我为啥要紧张,我难道以为这是传说中的情情情……情敌见面?这都啥跟啥。

    俩人下完了棋收拾的时候看见我在站着呢。“你干啥去了?”云豹站起来问我,他稍微往前一点就能撞到我的胸口,我往后退就要坐到大妈床上了,硬撑着没退。“我去办办办出院手续了。”我不知道为啥有点结巴。偷偷瞄了一眼云豹身后的大哥,他也看着我,脸上有点看不懂的表情。

    “办好了?”我攥在手里的消费单子被云豹大手抽走,他低头看,“为什么不等我来办?”我想瞒着你赶紧跑了这种事儿怎么说?我一时无语。“我去办吧,你坐着。”云豹拿了我的单子扬长而去。

    大哥也站起来,“我给你买了点东西,这两天没车,你也别着急,在家歇着吧。我走了。”

    我送大哥到楼梯口。回来看见大哥给我买的东西。罐头,葡萄和黄桃的。我鼻子一下子酸了。

    小时候最喜欢吃罐头,装肚子疼让奶奶给我买罐头。奶奶把黄桃罐头倒一半出来,放在小锅里煨,糖水变得像流动的黄金一样,屋子里都是甜甜的味道。用小勺挖着吃,最后一定要把碗舔干净。然后接下来的一天都在偷偷去吃一点剩下的半罐子,过不多会儿就没了。奶奶说,罐头呢。我说小猫吃了。奶奶皱起眼角的笑纹,还是只会说人话儿的猫呢……

    “我们走吧。”云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我回过神,他拎着前两天拿来的夏凉被和我的换洗衣服,看起来出奇的居家。跟大爷大妈说了再见,他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

    云豹还是坐后面,因为有东西,我也不想坐后面,就拎着罐头坐在了副驾。

    好久没坐别人开的车了。

    这副驾驶还挺干净。我职业习惯的去看司机的手刹,上面挂了一个虎眼石的串子。卧槽!?这熟悉的感觉?我赶紧看手套箱,卧槽果然有一个刮痕。卧槽这方向盘!卧槽这行车记录仪!

    这他妈是我的车!

    我赶紧看向司机。妈的我不认识,但是这车妥妥是我的没错!云豹坐了这么多次我的车但是丫还是不认识。车开出去一段儿了,我才看出来我也是个猪!

    “云豹!这他妈是我的车!”我喊。云豹从后座弹起来说,“什么?”我急了,冲司机喊,“卧槽!停车!”伸手去开门,已经锁上了。云豹一下反应过来,唰就掏出□□指着司机,“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干嘛呀咋了?”“我叫你停车!警察!”云豹喊。我就是知道他喊的不是我也给我吓一跳。吓人。

    司机撇了撇嘴,靠边停车。云豹下车就开车门把司机拖了出来,给他摁在车门上,搜身。“车怎么来的?干什么的?手抱头别回头!我叫你别回头!”

    这时候车后备箱自己开了,我在旁边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双手死死捂住我的嘴,鼻子和嘴上被狠命捂了一块湿哒哒的毛巾一样的东西,□□的味儿!他使劲按着我的嘴,逼着我用鼻子呼吸。我用脚往后踹,我这么高,没有踹不到的道理,但是那个人可能比我还高一些,他躲了,我没踹到。我想过肩摔他,抓他手臂能感觉出来都是肌肉,腰上被狠狠用膝盖顶了一下,顶得我眼冒金星。本来屏着呼吸因为这一下我不自觉的放松了呼吸,吸进了大口的□□。我被箍着,眼前一点一点模糊,眼看着后备箱里出来的人拿了一根钢棍,向云豹走过去!

    “云……豹!”我用最后一点意识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进展加快……

    ☆、心动

    全身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感觉心跳的突突的,我醒了,但是非常难受,头疼,像有一只手捏着我的脑仁,挤得慌。

    我看了看周围。妈的,我在哪儿?

    已经是晚上了,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只有一扇小窗户,四壁都是毛坯,墙角堆了一堆纸箱和木板,窗户是几根铁栅栏,没有玻璃。感觉是常见的地下仓房。我的右脚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疼,我掀起裤腿一看,脚腕明显肿了,上面有一道很深的青色的压痕。操,我都能想象到,弄晕我那个人在搬运我的过程中肯定是用夹住我的脚了。这他妈得多大力气关门才能把脚夹成这样。我摸摸骨头断了没有,不好说,我以前踢足球这只脚断过,容易习惯性骨折。

    我用一只脚撑着,跳到窗户下面。果然和窗户平齐的地方是地面。我看了看外面,没人。现在叫救命等于自寻死路。

    云豹不在这里。他们可能杀了他吗?

    我的心跳的更快了,我蹭着墙慢慢坐下来。不能,他是警察,杀一个警察要冒多大的险,他们不会那么轻易选择杀警察的。问题是这些人是什么人?显然他们和上次袭击我的人是一伙人。他们的无非这几个目的:一,以为我上次看到他们的长相了,要灭口我。但是我活到现在就说明他们还不是想把我杀了。二,报复身为警察的云豹。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云豹和我在一起应该是随机事件。除非他们跟踪我。我想到这不禁后脊背发凉。

    他们第一次袭击我如果只是一次单纯的抢劫,那么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只是可能是目击者的我而冒险杀人。他们抢了我的钱包,我的驾照,他们知道我住在哪里。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一家医院。除非他们从云豹把我救到医院起就在跟踪我。

    到底为了什么?

    我他妈只是个开出租的!

    我忽然想到,他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大哥去过我家,他们要是想埋伏,为什么不直接埋伏在我家?

    操!有可能他们并不是冲着我去的。一开始就是云豹!那天我是半道让云豹下车的,他还没走多远,我就被打了。他们可能把我当成了云豹,毕竟我们身高一样。

    那为什么在云豹回来找我的时候没有再下手,非等到我出了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呢?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云豹长什么样子,但是知道我们俩是一起出现的,而他们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只要我出现,排除掉我,那云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草草草!那云豹现在很可能凶多吉少!我的脑袋又疼,就好像四面的墙壁都向我压过来了一样。

    我操!我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有点怪味。我拣了地下的木板,把里面穿的t恤脱下来,撕成条,把右脚简单固定。过程中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这帮人看来智商不是很高,关人也不选个没有工具的地方。地上又挺长的木棍,我拣了一长一短,把外套脱下来,四周看看没水,只能用土办法了,解开腰带尿在外套上。恶,这味儿。虽然是自己的,还是没办法愉快的用手去拧。我把棍拧上,把湿衣服搭在窗户的栏杆上,衣服还是热的。狠狠拧了几下,两根栏杆就向内弯曲了,换方向重复拧之后,就有了一个能通过我一米八八大个的洞。

    因为脚的拖累,我半天才出得去。

    一出来就滚在了草皮上。哦这种扎人的感觉真好,空气真新鲜。

    借着月光,能看见这个建筑物的大致规模。是个三层别墅,带地下室。看外面感觉里面应该是有挺多房间,不知道云豹在哪里。

    这地方真他妈荒凉。我拖着脚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个加油站,加油站的小伙子吓了一跳,我光着膀子可能吓着他了。让他帮忙报了警,我又拖着脚回去了。

    那帮人发现我没了,云豹就更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草,腿要是没事儿就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坏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快越不得法。眼看着那别墅就在眼前了,但是我就是走不过去。

    忽然听见一声枪响。

    卧槽!他妈的!

    云豹!你可不能出事!我□□操能不能走快点了这腿!

    我一咬牙,用这只腿着地跑了起来,固定的木板因为运动的缘故飞了出去。卧槽真他妈疼,我的眼泪刷就出来了,但是还是不行,这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速度虽然快了,还是没有平时快。

    我循着刚刚声音传出的地方找了过去,大门敞着。我没想太多,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就进去了。一楼灯都没亮。

    二楼没人。我几步跨上楼梯。

    三楼。“云豹!”我从楼梯上来,就看见云豹手里拿着枪倒在地上。我赶紧扑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云豹!”云豹还是有呼吸的,我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有点不对,我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我把他的夹克解开,里面的白t恤一道一道都是血迹。我操,我一摸都是新鲜的血。出血点在哪儿?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他疼得直吸气。夹克是完好无损的,但是t恤后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损,卧槽,是鞭子抽的。那种鞭子,抽一下身上连肉都翻开了,能他妈不出血吗。出这么多血,身体都凉了。我把云豹侧着抱在怀里,企图用体温暖他。

    忽然有动静,像是人声。我回头一看,周围大概五个人,不死也都是半残。其中有一个如果站起来能有两米。就是这个家伙吧。我草你妈!我从云豹手里拿过枪,云豹忽然用手指勾住了我的手腕,松松的根本没力气。“别。”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是白的。

    我本来眼睛都是泪,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哭了?”云豹要给我抹泪,被我打回去了,“没哭,谁他妈哭了,我腿疼。”云豹躺在我大腿上,想起来,“腿咋了?”我给他摁回去,“没事。”

    “我报警了。一会儿就能有人来了。”我安慰着云豹。他身上的出血点浅的已经凝固了,深的还在流血。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哪儿,帮他压着还是不要接触到伤口?快急哭了。云豹的侧脸靠在我的胳膊上,我感觉他笑了,“没事儿。”他反而安慰我,“你亲亲我就好了。”说话的时候蹭的我胳膊痒痒的。

    卧槽看来是没啥事儿啊。这时候还想着流氓。我瞬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刚才出声那个人又哼唧了一声。“卧槽,你他妈能不能不出声!再吵崩了你啊!”我喊。

    “能不能亲了。”云豹试了一点劲,把头抬起来。亲!我看着他的眼睛,真他妈的好看!

    我低下头,亲吻在他的鼻梁上,吻过他血迹和汗味浓重的鼻尖,最后亲在他嘴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的响起来。云豹闭着眼睛,带着一抹笑意,慢慢的,从我怀里滑了下去。

    ☆、傻瓜

    “来了?”上次见过的看起来和善的老警察在云豹的病床前守着。云豹住院后警队的人来了一趟,见到了上次遇见的峰哥,打过了招呼就走了。我的腿还没好利索,虽然没有骨折,但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云豹比我严重多了。峰哥看我行动不便,派了他们队里的那个老警察来照顾云豹。

    白天是老警察看着,晚上轮到我换班。说老,其实也不过是四十岁左右,但是他的鬓角两侧都是花白的。我知道了他姓闫,挺少见的,三横的闫。我没让老闫告诉云豹爸妈他又受伤住院了,自己每天从家里带饭给他。有时候老闫也一起吃,他们警察真的挺能吃的。

    “你跟云豹挺熟?同学?”老闫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倒没问我干什么,上来就问我和云豹的关系。我只好说,“我……认识他妈妈。”我也不算说谎是吧。“哦,他妈挺好的人。”老闫顺便告诉我,云豹的妈妈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大概是犯罪学这方面的,云豹的爸爸是市柔道队的教练,军队和警察局的好多人都跟云豹爸爸学过,在这一行业里相当有名。云豹从小就在警察圈里混,简直是天生的警察料子。“就是长得帅了点。”老闫笑说,“我们这一行,长得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老闫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今天他儿子从学校回家,他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自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把带来的洗好的柿子放在保鲜盒盖子上。

    云豹因为背后有伤,后背不能着力,只能趴着睡。这样好像阻碍了他的呼吸,他睡觉的时候打呼噜,非常响。刚开始那个病房的病人都受不了了,我们只好换了单人的病房,单人的更加方便点。

    云豹头三天都是合并感染而且发高烧,只亏了平时底子好才没啥大问题。他醒了之后就不怎么爱吃东西,又不能吃油腻的,我只能给他变着花样做蔬菜。

    可能是我扣保鲜盒盖子的声音大,云豹醒了,偏过头看我。他眼睫毛特别长,眼睛颜色特别深,我是褐色,他就是完全看不到瞳孔的深黑。一眼望过去能把你吸进深渊里一样的黑。他抖了抖睫毛,“陈儿。几点了?”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了。饿么?”他摇摇头。我权当他饿了,打开饭盒的盖子,“我给你做了藕片排骨汤,蒜蓉油麦菜和西兰花炒胡萝卜……”云豹伸出手揪着我的裤兜。“不想吃。”“那也得起来吧。”云豹拽着我往他那儿去,分明在撒娇的语气,“亲十下才起。”我扶着额头,这个时不时撒娇的云豹是哪个版本啊?有bug啊,我申请售后啊,阿姨您能把毛毛升级好了再打包给我吗!

    “不亲。”我非常生硬的回答,同时把他的手拽掉。云豹稍微抬起一点的头又颓然把脸埋回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唉,后背好疼啊。没人疼没人爱啊。”整的像我虐待他一样。“五下。”云豹在枕头里还价,“八下。”“七下!”“成交!”云豹马上从枕头里滚出来,俩手一撑,坐直了,闭着眼睛等我亲。

    七下啊。我怎么感觉好像进了他的圈套。他像小孩儿一样仰着头,睫毛长长的,投下一片黑弧。我好像受到什么诱惑似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触摸到他光裸的肩膀上。额头,眉毛,眉心,眼窝,鼻梁,鼻尖,绵密的吻从他的额头蔓延到嘴唇。云豹静静的坐着,在我亲到他的嘴唇的时候,忽然两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扣住了我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

    吻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都缺氧了,这家伙技巧比我好多了,吻得我七荤八素的。而且这个吻相当□□,我上一次亲女孩子,还是在初中吧,尼玛就是蜻蜓点水的一亲。云豹发现我不专心,卷着我的舌头狠狠舔过我的舌根,我被刺激的一激灵,没有反应才怪。“唔……”我好不容易推开他,气喘吁吁的。云豹的手攀上来,揽着我的脖子,像对婴儿一样温柔的耳语:“陈儿。”湿热的舌头钻进我的耳朵舔了舔我的耳廓。

    我身上热的很,像要炸了一样的通红发热,云豹还把我箍在他怀里。因为一直弓着腰,脖子有点酸痛,我舒展了一下,云豹一拉我的手臂,把我压倒在床上,开始啃我的嘴,又咬又亲。嗯这个位置不对啊为啥我在下面?卧槽我又带入什么角色了?

    “打住!”我伸手堵住云豹的嘴。云豹想也没想又亲在我的手心,手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我赶紧手指并拢,捏住云豹的嘴,把他的嘴捏成一个鸭子嘴。云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错愕还有点小气愤,“这时候你喊什么打住?”我从他的怀抱里一点一点挪走,重新站在地上,深呼吸,“呼。”自由了。

    在云豹高压视线下我飞快拿出饭盒,“亲也亲了,起来吃饭吧。”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心口还在狂跳,拼命压着才没有窜出胸膛。云豹闷闷不乐的看我把吃饭的小桌子翻起来,拉的很长的脸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假装淡定的把他那一份饭推到他眼前。云豹一声也不吭闷头吃饭。“云豹?”我贱了吧唧的就想看看他生没生气,“生气了?”云豹狠填了一口白饭,“没有!”口气硬的能在地上戳出个洞来。腮帮子鼓得像新闻联播的康辉。我看了就想笑,故意使性子呢,毛毛哎。把我布给他的菜咬的嘎吱作响,好像咬的是我一样,拿无辜的西兰花撒气。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又把外套穿上了?本来是没穿的吧?”我忽然不知怎么,把这几天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云豹动作一滞,幽黑的大眼睛看向我,旋即又低下头扒饭,“怕你担心。”傻瓜,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去找你的?你怎么就敢那么赌我,赌我对你的心呢。

    我自己可都不明白呢。起码,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啊。

    我放下筷子,拉过云豹光秃秃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傻瓜。”云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想要凑上来。我赶紧把他的头摁向饭盒,“吃饭!”云豹把脸埋在饭盒上面,刚开始还能用筷子夹两三粒米,后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筷子干脆都掉了。我以为他哭了,等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在笑。“臭小子!”我笑着捶他,他回捶我。

    我的眼睛撞到他的视线,两个人都噗嗤一声笑了。

    ☆、我还是警察呢

    十四我还是警察呢

    我第二次站在云豹家门口等。

    不过这次心情不一样。

    阿姨已经三次想把我拉进去了,“小陈,进来坐啊,云豹收拾东西得一会儿呢。”我还是站在门口没动,“阿姨,我在门口等就行。”云豹说了不让我进去。

    “妈,我冬天穿的那件厚的很长的卡其色大衣呢?”云豹的声音传过来。阿姨嘟囔着往回走,“这孩子,一千回也不长记性。你不是说嫌它沾毛我给你放在一个装西服的袋子里面了吗?”“噢!”云豹家从门口到里面有一个长长的门廊,云豹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显得幽深,有一点失真。

    最后云豹整理了一个后备箱的东西,后座还填的满满,他被挤得都没地方了,还是不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宁肯跟一卷被子挤在一起。

    云豹说要出来住,离警局近一些,上班也方便,他妈妈在反对无效之后也同意了。我都还难以相信这件事居然进行得如此顺利的时候,云豹已经搬进了我的公寓。

    中午有的时候他忙,我也忙,就不能一起吃饭。我还是和从前一样跟老刘他们一起吃,不过现在开的车不是原来那辆了,我和秦哥一人一半贷款买了一辆。老刘在我吃着吃着的时候突然神秘的凑过来,“搞对象啦?”我差点没噎死,“啥?”老刘一脸的过来人的表情,嘴角一抹坏笑,“别装了,还装。你都不拿镜子照照,你瞅瞅你那脸,自己都不知道呢吧,一脸损样。”“卧槽这也能看出来?”老刘相当得意,“那是。”

    吃完饭,我特意在车里看了半天,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是我原来的配置啊,哪儿有暴露的痕迹?照完我冲镜子一笑,小伙儿倍帅!倍儿精神!

    梆梆梆。

    有人敲我的窗子。我回头一看,云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窗边了,正弯着腰看我的笑话呢。

    我笑着摇下车窗,“你咋来了?”云豹现在臭不要脸的技术一流:“想你呗。”“吃饭了吗?”我打车窗伸出手去,云豹就自然的握住,“吃了,休息的时候估计你在这边吃饭,溜过来看看你。”把我的手掌放在俩手里搓。天挺凉的了,眨眼就要十一月份了。“看完了?”我的俩只手都被云豹轮流搓的热乎了,我问。云豹笑眯眯的说,“没有。”“十二点半了。”云豹听这样才放开我的手,“那我回去了。”我跟他挥手道别,关上车窗。

    后车门忽然一开,车子一沉,云豹走了两步又从后门进来了,在我脖子后面亲了一口,“晚上去大哥家吃饭啊。”没等我回答,就跑掉了。

    和云豹在一起之后,因为云豹总去找大哥下棋,我和大哥的关系反倒近了。大哥从来没问过我俩怎么回事,怎么总一起来什么的,反正来了就来了,可能还乐得多一个人下棋呢。有时候我又感觉大哥是知道的,他原来的对我的那些关心现在都变成了对云豹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叮嘱。在大哥家我是不用做饭的,大哥会亲自下厨,总会让云豹打下手,我拿着遥控器在不停换台。“陈胜对芒果过敏,他怎么求都不能给他吃。”“他酒品可差了,喝多了也不老老实实的,就坐门口哭,拽屋里也爬出去坐那儿哭。不能让他喝酒。”

    心里有点不好受。

    吃饭还是和伙计们一起吃,云豹现在是厂里的大红人了,谁都认识。吃完饭有人要是喊“云大哥来一个!”云豹就能马上甩开膀子,用拉歌的架势唱一个张学友的歌。对,一个字一个字喊出来的《情网》,听完我能乐死。云豹在一群人中间,用歌神的pose,飞一个眼儿给我。

    我能乐一年。

    上完洗手间出来,大家伙儿都准备洗洗睡了。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本来应该在门口我的车那儿等我的云豹,坐在大哥的办公室的电脑前。荧光屏映着他的脸,显得有点诡谲。

    云豹关了电脑,从房间里摸出来,还锁了门。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大哥办公室的钥匙。疑云忽然笼罩了我。

    我径直走向我的车,打着火坐在车里等他。我忽然有点烦躁,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云豹从远处走来,开车门坐到后座。车里没灯,看得见我的烟一亮一灭的,他凑过来,从我嘴上把烟抢过去自己抽了一口。

    “大哥他……是不是喜欢过你?”

    云豹忽然问我。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烟,“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刚刚看到,他电脑里有挺多,你,的照片。”我全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笑着说,“就为这?亏你还是警察呢。”云豹也跟着我笑了笑,“是,我还是警察呢。”

    烟抽完了,我们之间一下子没有了光源。

    云豹探身过来,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我回身揽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我们亲的太用力,都尝到了对方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爱

    云豹今天追一个疑犯跑了一下午,回家累得跟狗一样,倒头就睡。夜里两点多醒了,说饿了,我光着膀子起来给他下面条吃。

    以前我有很大的起床气,半夜谁给我整醒了就是召唤了地狱之神一样的效果。现在爬起来就往厨房走,晃晃悠悠的身子不听使唤,脑子却超级清醒。奶奶以前说,叫也叫不醒的叫钝根,一叫就醒的叫慧根。我以前可就没有这颗慧根呢。

    云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着,一颗脑袋露在外面。我下了一碗面,搁了一个鸡蛋,也不能吃太多,就给他放了一小捆面,我买的日式拉面,云豹爱吃的。

    做好了端出来云豹伸手要接,我一瞪眼,他还算是机灵,滑下床坐到餐桌旁边。想在床上吃东西,就别想着再上去了。

    云豹饿急眼了的,吃得哧溜哧溜的,我支着下巴看着他吃。吃完了还把汤都喝了,云豹才心满意足的抬头。看我看他,有点不好意思,“以后我买点泡面放冰箱了,饿了自己泡一包就行了。”“那哪行。”我好像生怕他夺走我照顾他的这点权力一样,心里非常抗拒,“不行,泡面吃一顿要三天才能消化那些防腐剂啊什么的,吃了没什么好处。”

    本来面没下多,他又把汤喝了,现在撑得有点睡不着。我套上夹克,云豹惊恐的问,“干嘛?”我把滩成一只海星的云豹揪起来,“下去散步!”“三点了!”云豹在床上耍赖,“太晚了。”我死活把他撕起来,套上连帽卫衣,拉着他出门。

    这么早起来散步,还真是头一回。天还是一片漆黑的,空气非常凉,鼻子一下子受不了冷空气的刺激,有点刺痛起来。我捂着鼻子走在前面,云豹闷闷不乐手插在兜里跟着后面。

    过了一会儿身体适应了,身上有点暖和起来,云豹从后面赶上来,牵着我的手。可能是因为插在兜里的缘故,他的手非常暖。

    “今天抓的那个疑犯,杀了好几个小姑娘,都是中学生,那个现场我去了都受不了。”其实是昨天了,云豹没有意识到,我也没提醒他,他很少跟我提起他的工作。他淡淡的讲述出来,我却觉得他的手渐渐变冷,我扣着他的手更紧了些。他感觉到了,一松一紧的握了我的手,算是回应。“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能把人命看得那么儿戏,说杀了就杀了。”云豹放慢了步伐,连同我的手一起揣在卫衣兜里。我只能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我以前的志愿其实不是当警察。”“是什么?”“画家。”云豹很认真的说。但是我见过他的画,超级幼稚像学前班儿童的涂鸦一样,“真的假的?”云豹见我不信,“真的。初中的时候。但是我初二就一米七五了,被挑去打篮球打到高考,我的业余时间都在练球,就没时间画画了。”云豹蛮遗憾的说。“我是高中才蹿起来的,算晚长了。”我想了想要是高中时代我就认识了云豹,会怎么样。可能……不过没有那么多可能了。

    “你以前说过你高二就不念了,为什么不念完?”云豹问我。我把奶奶去世那一阵我到处借钱,学校医院两头跑,旷课太多最后就顺水推舟一样不念了的经过简单说了说。自己说的时候没什么,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回头看云豹眼红红的,才感觉一阵委屈,云豹轻轻把我揽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我眼睛也湿润了,推开他,“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云豹使劲把我箍在他的怀里,我靠在他肩上,才第一次感觉到,除了奶奶,还有人爱我。

    我不是孤儿,但却是没人要的孩子。我的父母还未成年就在一次冲动后有了我。生下我之后就把我送给了无子无女的奶奶,二人一拍两散,若干年后就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我的存在是他们人生之中的污点,也是不被承认的黑历史。从小我就知道那个谁谁是我爸爸,那个谁谁是我妈妈,但是他们不要我,没人要我。奶奶走了之后,这世上就是我孤零零一个人,毫无意义的活着。

    我闻着云豹身上的味道,在他肩头狠狠的深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们回去吧。”“好。”云豹转身,依然紧紧握住我靠近他的那只手。

    进门之后,我一直扣着云豹的手。云豹想要松手把衣服脱下来,我紧紧的抓着他不让他离开。我不敢松开,也不想松开,我需要抓住一个人,让我知道身边有人存在,有人无条件爱我。云豹回头看我,我感觉到自己握的时间太久了,松了手。云豹拉进了距离,张开手。

    我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云豹的身上还有夜露的凉气,但是胸口薄薄的衣料透出的是滚烫的体温。他轻轻的吻落到我的脖子上,我发现他的拥抱比牵手更让我安心。随着他的吻越来越频繁的吻在我的嘴上、身上,我发现,原来我更加渴望得到他。完完全全的,身心交付。

    我热得像火。云豹吻着我带着我走向床边,全身的重量压在我的胸口。我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也迫切的需要他。

    我整个人像颠簸在风浪上的船,意识模糊不清,在带着震动的余波中一遍遍被推上浪尖又坠落,我只能听得自己血液在血管里的奔涌,和隐隐约约的,云豹轻声的“对不起,对不起……”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伸出手去,想抓住虚空中的声音,却抓不住,被紧接着涌来的浪潮推出去,推得很远很远……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浑身的疼痛弄醒了。

    已经是下午了。我动一动,那儿就像炸了一样超级疼。卧槽我没想到这么疼啊,腰以下的地方就像断了一样,卧槽疼哭我啊。云豹好像还给我洗了澡,操,那能不能顺便给我穿上内裤啊!我不习惯裸睡啊!我正打算移动一下根本无法移动的下半身,云豹突然出现在门边。

    “醒了?”他看起来出奇的神清气爽。卧槽。我突然无名火起,裹紧了被子,朝他狠扔了一个枕头,“那不废话吗!看爷起来了还不赶紧过来服侍!”动作大了点,牵动下面更疼了。云豹在空中一抓,就抓到了枕头,见我皱眉,赶紧跑过来,狗腿的把枕头垫回我的脑后,“爷,你饿不饿?”“饿!我要吃油焖大虾!”云豹答应的特别痛快,“行!”“清蒸鳜鱼!”“好!”“南翔小笼包!”“没问题!”“还有!”云豹正准备起身,我叫住了他,“爷还要什么您吩咐。”“我……把我的内裤拿来。”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云豹笑了,把我的脑袋揉成一个鸡窝。

    “我爱你。”

    “啊?你说啥我没听清?”我明明听到了,就是忍不住想嘴贱。云豹抬手给我一个爆栗,打得我脑门超级疼。“听清了吗?”我捂着脑门大喊,“听清了听清了。”说完笑着转身去给我拿内裤。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满的。

    ☆、失踪的少女

    连着下了几场雨,一天比一天冷。

    晚上云豹在街上发现了烤地瓜,欢天喜地的捂在夹克里带回来。拿出来尚有余温。我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点困得迷迷糊糊的,云豹掰开一块儿,问我,“你不要?”“要!”谁说我不要了!立马清醒,接过来还热乎。

    云豹身上还带着寒气,贴着我坐下,我自然而然的把肩膀的重心移到他身上,他腾出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在我露出的一截子腰上面用指腹摸摸蹭蹭。我很痒,用手背去扒拉他,“别动,我要吃东西。”他就放弃了我的腰,蹭到我脖子上,“有我好吃吗?”臭不要脸。我这时候要是说有他肯定抢我地瓜,说没有他肯定扑倒我。

    我拿着地瓜停在空中,思考着怎么回答。云豹已经看出了我心里想什么,蹭过来用脑门贴着我的太阳穴,“我今天很累了。”“嗯?”我还是举着地瓜没动。“所以你就安心吃你的吧。”云豹噗的笑了,展开手把我抱在怀里,“我就抱你一会儿。”我我我啥也没想啊,冤枉啊别那看色狼的眼神看我啊。

    我正腹诽着吃着地瓜,云豹挂在我身上像个大猩猩一样。

    忽然他的铃声响起来,我刚想说这么晚了还有任务,我的电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来。

    云豹迅速弹起来,我放下地瓜磨磨唧唧的过去接电话。是秦哥,“你他妈怎么这么半天!”秦哥兜头就是一顿骂,“怎么了?”我倒也习惯了,不过看秦哥口气不太对,是真着急了,“咋了?”秦哥嗓子都沙哑了,“丹丹,丹丹不见了……”

    我回头看向云豹,他也刚刚挂了电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躲闪,拿了衣服要走。我感觉不对,拦住他,“是不是秦哥报案了?”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失踪多久了?”“二十四小时。”失踪人口立案会通知云豹吗?我忽然想起他说的那个杀害少女的凶手,“难道丹丹和你说的那几个小姑娘一样,被人害了?可是……那个人不是抓住了吗?”我隐隐觉得事情可能真的是这样,但是还想找点借口不往最坏的结果里想。云豹低头说,“不排除他有同伙的可能。”我往后退了两步,还是第一次在我身边人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抓过衣钩上的衣服,云豹跟上来。

    我开车,云豹看我脸色很不好,安慰我说,“丹丹这件事可能和我那个案子没有关系,她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是多少?”“很大。”我想了想说,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好像好受了点。“但愿吧。”

    我给秦哥打了电话,他在家,警局的人让他在家等电话,或许绑架勒索的人会有电话来。所以听出是我之后秦哥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声音都颤抖了。

    到了他家,有几个眼熟的警察在守着,嫂子已经哭倒了,在床上休息,秦哥眼里都是血丝,一宿没睡的样子。“哥。”秦哥看了看我又像没看见一样没打招呼,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双手不停的来回搓。“没事儿的,丹丹可能只是离家出走了。”“可能吗?”秦哥抬头问我,我看着他殷切的眼睛,“你放心,云豹一定能把丹丹找回来。”

    云豹和同事们了解了情况,把我叫过去,“丹丹平时爱穿的外套不见了,还有他随身的物品也不见了。但是她身上没有多少钱。这孩子是那种没有打算就离家出走的吗?”我摇了摇头,“丹丹很聪明的,离家出走会带钱的。”云豹皱了皱眉,“那离家出走的可能性就小了。”

    “嫂子,平时丹丹和谁来往比较多?”云豹的同事,一个女警在问丹丹的妈妈。嫂子哭的不行,说了几句就得擦擦眼泪,“就那几个同学,还有画室的孩子都比她小。”女警又问,“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嫂子想了想,想不起来。云豹忍不住插嘴,“她有没有某一天特别开心,有什么东西不让你们知道,还自己偷偷打扮了来着?”我明白了云豹的用意,他可能是把那个案子的细节拿出来了。嫂子想了半天,“哦,她每天上网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还不让我们看。”

    我跟云豹对视了一眼,赶紧来到书房,丹丹的手机虽然不在,但是客户端会有记录。专业人员为我们破解了密码之后,在丹丹的特别分组里云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网名,点进去一看,果然丹丹失踪前的最后通话就是这家伙。

    “操!”云豹丢了鼠标,马上打电话,“老闫,你和小赵四个人赶紧去金城大厦!金城大厦20层h!”

    金城大厦是本市最高的建筑物,从写字间到大酒店什么都有,人流量也特别多,里面失踪一个两个人根本不会让人有任何察觉。我开的很快。云豹还没等车挺稳就跨了出来,我也下车跟上去,云豹跑着打电话,几乎是用吼的,“你们到了吗?怎么这么慢!我先上去了!”一回头发现我在呢,吼我,“你怎么跟过来了,回去!”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云豹亮了证件,问他有没有20层h的钥匙,他用对讲机把钥匙调过来,我直接接了。云豹没有办法,只好说“一会儿你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嗯。”电梯一层层往上,中间没有人按停,很快就升到了二十层。

    云豹把枪□□,拿在手里。走廊里很黑,没有灯。来的时候云豹已经看了消防疏通图,h座在右边。

    他示意我站远点,自己先上去敲门,笃笃笃。

    里面非常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不是错了?”我用口型问他。他示意我把钥匙给他,我递给他,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你往后退。”云豹看着我后退到了走廊拐角,才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

    里面非常黑。云豹的脚下忽然出现一个黑影,超云豹猛扑过来。他整个人往前一倒,淹没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他有刀!”我听见里面尖锐的叫声,是丹丹!

    我听到当啷一声刀掉在地上,同时也听到云豹和那个人摔倒在地,听到肌肉撞击地板的闷响。我扑进门在墙上摸索开关,“云豹!云豹!丹丹!丹丹?”丹丹听到我的声音,带了哭腔,“陈叔叔!”“丹丹!开关在哪儿?”丹丹向我这边尖声叫:“我不知道!他蒙着我的眼睛……”“丹丹,我就来,你别怕。”云豹和那个人撕扯的声音缠着一起,我分不出那个是他,不敢贸然行动,但是我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在墙上摸索着。

    我的手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凸起的东西。找到了!

    在光明的一瞬间,我的头受到了重重一击。我顿时头晕眼花,光线在我眼前散成无数小光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抵在我的咽喉。

    ☆、翻身农奴把歌唱

    等我眼前恢复正常的时候,我的脖子被一个人勒着,匕首尖对着我的颈动脉,刀尖时不时擦过我的皮肤,引起周围皮肤一阵鸡皮疙瘩。“别动,小警察,不然你就光荣在这儿了。”勒着我的人在我耳边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镇定,似乎对一切胜券在握。

    云豹脸上挂了彩,头上的血顺着额头流下,绕着眉骨流到鼻梁上,手里拿着枪对着我身后的歹徒。“放开他!他不是警察!”云豹喊道,“他不是你的目标!”

    歹徒勒住我脖子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玻璃烟灰缸,抵在我的胸前。他刚刚就是用这个打了云豹之后又用来打我的后脑勺吧。“都一样。”歹徒歹徒的胸腔起伏了一下,笑了,“反正都是人。”操,脑袋好疼。后脑勺一定也挂彩了,一跳一跳的疼,还凉凉的。

    我正想是不是像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喊“别管我,快杀了他”呢,歹徒说,别开枪,这么近,打死我不怕,打死他怎么办。”说着闹着玩一样把自己藏到我身后,“给我一辆车,停在楼下,我就放了他。”云豹染血的脸显得很凶悍,“你做梦。快放了他!”歹徒笑着把匕首往我的脖子里刺进了一点点,瞬间我就感觉到了疼痛,和血液顺着脖子流进衣服的感觉。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也可以,我把他杀了,我也赚了。”

    我看向云豹的眼睛。他的手很稳,他的眼睛没有在看我。他在瞄准。

    “嘭。”

    快准狠!

    歹徒暴露在外面的右手胳膊被打中,刀一下子掉在地上。我脱离他的控制的那一刹那,我的后脑受到重重一击。

    我勒个大槽。

    失去意识前我脑海里最后一句话是,卧槽能不能别老打我后脑勺!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过去了。

    我估计我的头已经被打习惯了,来个人就他妈的打头,来个人就照后脑勺招呼,妈的我的脑袋是写了请朝这儿打吗?我摸了摸后脑勺,只是贴了一块纱布,看来伤不是很重。云豹不在。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穿鞋下床,走到走廊了,看见秦哥和云豹在说话。

    “哎,你醒了。”

    秦哥看见我,非常感激的俩手握住我的手,“让你遭罪了。”“没事儿没事儿。丹丹没事儿就好。”秦哥说已经训过她了。云豹说,“现在的孩子警惕性都太低了,那个歹徒在网上说两句他们就信了。”“是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回去教育她。”

    秦哥走了,云豹扳着我的头看了看。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我没事儿。”明明是我受伤了,却还要我安慰他。但是他脸色一直阴阴的,好像我得罪了他一样。

    本来我要出院,他坚持要再多观察一天,自己掏的腰包让我住了蛮高级的单人病房。

    自从跟云豹认识以来,医院简直成了第二个家,时不时就要在医院住。

    进门云豹就落了锁,回身抱住我。

    我忽然被他抱在怀里,浑身暖暖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儿,我都说了没事儿了。”

    “当时我要是不小心打伤你了怎么办。打死你了怎么办?啊?”他在我耳边说,又像是跟自己说。他好像还在自责,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难受的很吧。“我命大,打不死的,你看他们打我后脑勺多少次,搁一般人早打傻了,我不还好好的吗。”云豹在我耳边轻轻笑了,接着就吻上我的脖子。

    我感觉脖子侧面落下火热热的一个吻,云豹的手也开始滑进衣服,处处点火。操,这还能忍?我用力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挤在墙上,亲他。

    早说了我是学习型人才,虽然吻技一开始是落人下风,但是现在已经赶上了。我扫过他的上牙膛,用门牙轻轻揉搓他的嘴唇,顺势解开了他的外套扣子,我甩开他的外套。他今天穿了厚t恤里面还有一件衬衫。他抬起手配合我的动作脱掉t恤,我们的嘴不得不分离了短暂的几秒,随即又贴合到一起。我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在他有明显沟壑的腹肌上摸索。操手感太好了,怎么摸都摸不够。

    “陈儿。”云豹带着略微的粗喘和一丝□□,在这种时候这样叫我,我愣是听声音就听硬了。“你想不想……”他说了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歪着头不看我,拉着我的手往他身后探。哦凑我又硬了几分。这意思老子今天可以在上面啊!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本来我不是很介意谁在上在下这种事,男人之间,总要有一个在下面的,我都让着他。

    说不介意是假的啊!谁他妈老想在下面啊!

    我飞快解开皮带,也帮云豹解开。“宝贝你要不要转过去?”云豹在我的手碰到他的腰的时候都抖了,我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我一看准又心软。云豹从衣兜里掏出东西递给我,转过去趴在墙上,把脸埋在胳膊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感觉。

    忽然就心软了,停下手上的动作。云豹的后背非常好看,肩宽腰细,流水一般的肌肉。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环到前面来,云豹在我手里一抖。我吻他的脖子后面,他也总喜欢这么亲我。我手环着他的腰,磨蹭着他的腿间,忍不住就在他脖子后面留了吻痕。他可能太激动,不一会儿就交代在我手里了。我勾着他的脑袋亲他。“疼你就说。”

    可能没有我当时那么疼,云豹松开了握拳的手,我才敢动。不过过了一会儿我就忘记要慢慢来这一回事儿了,只要让我一想到我在云豹身体里这件事情我就热血沸腾,更别提我在身体力行这件事了。所以有一段……我不记得我在干嘛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云豹滚在床单上,依然保持着连接的姿势。他略一动我就能感知,这种肌肉传来的微妙感觉让我迅速重整旗鼓。

    一共大概三回。我才彻底缴械投降。云豹被我操的有点眼神涣散了,他这种时候比平时温柔的样子更让我动心。我给他盖了被子,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挤在床上,只能贴着睡。但是因为累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对不起我还做了一遍如上内容的春梦。

    其实睡得并不舒服,床太小了,我们俩都很大个儿,睡到一半我醒了一回,云豹还在睡着,睫毛上好像挂了一滴泪。我用食指接住他那滴泪水,它从我指尖滑落了。

    我爱你。我比爱自己更多的爱你。

    你听不见,不过没关系。既然你听不见,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根本不爱自己,我只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手合十祈祷能顺利过审

    ☆、裂痕

    我醒来的时候,云豹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就不见了。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都没有露面。

    秦哥给警局送了锦旗,让我陪着去。他正在和云豹的领导千恩万谢的时候,我发现了在角落点烟准备抽的云豹。他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我走过去他都没发现。

    我看周围没有人,快速地在云豹脸上亲了一下。云豹诧异的抬头,继而由惊转怒,拿手背捂着脸,看四周没人注意才低声说,“你干嘛。”好歹他没有拿手擦了,只是捂着而已。

    “一天没见你,想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反正就这么从我嘴里溜出来了。云豹用手肘顶着我跟我拉开了距离,皱眉说,“我这儿上班呢。”我感觉他可能被我上了有点闹别扭,就没再说话,嘿嘿笑了两声站在他旁边。云豹站了一会儿,我用手在背后勾他的手,被他甩开走掉了。

    还是有一点小失落的。

    秦哥当然不知道我和云豹住在一起。他坐在副驾,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小陈你和那个云警官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从和云豹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想过这个问题,也知道秦哥一定会问的,倒是没怎么吃惊。我尽量把措辞整柔和点,别吓着秦哥,“就是……俩人搭伙过日子。”秦哥也可能在考虑措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啥,那算啥关系……”感觉他说也没说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的。我打了转向变道,回头发现他瞅了我一眼,“我挺好的,哥你不用担心我。”秦哥听我这么说也只能说,“我担心啥,我就是……哎,你自己拿主意吧。”

    晚上回去,做了两个菜,在饭桌边等云豹回来,吃完饭能一起看前天下载的电影,我觉得我别无所求了。真的,我求的就是这么多,别的,我不敢想也没那个野心去想了,就这些够了,足够了。

    云豹回来的很晚,我自己吃了一半菜,把另一半用保鲜膜盖了放进冰箱了,他还没回来。我看电影困了,自己实在支持不住睡了的时候,他回来了。

    “回来了?”我支起身子问。“嗯。”云豹淡淡的换了衣服就上床了。他可能是累了。“吃饭了吗?”我随着他的动作躺下。“吃了。”云豹背对着我侧身躺着。我自然而然的像往常一样贴着他躺着,手环着他的腰。

    云豹感觉到了我的触碰,把手覆在我的手上,慢慢把我的手推开了。

    “怎么了?”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问。云豹的后背都是僵硬的。

    他不说话。我像往常一样把下巴贴着他的后背,他却越发僵直,推开了我。

    他像铁一眼笔直黝黑的背影忽然耸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我们分手吧。”

    我不知为何有一种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感觉。“云豹?”云豹坐起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这时候问为什么就太傻了。

    “好。”我答得非常痛快,“但是你判我死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云豹咬着牙不说话。他妈的,我心头火气。

    我拽过他狠狠吻他,手也精准的找到他那里,不用两三下就有了反应,云豹吃惊地推开我。我一擦嘴,“你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你骗自己有意思啊,分什么手?”云豹错愕的看着我,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只能低下头握拳狠狠捶了一下床,“操……”

    我心软了,我他妈就是这么心软。我拉过他,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我知道你不是跟我置气,你是认真的。总有个理由吧?是不是……是不是这次我受伤,你觉得是因为你,担心我才想分手,是因为不想我受伤?”

    云豹看着我的眼睛,闪动了星光的眼睛。“是。”他的眉眼像融化了的春山一样,一下子柔和起来,“对,我怕你受伤,我们分手了,你就不会去危险的地方了。”假话。骗人。你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你就是找了个台阶下了。

    我还是俯身吻住了他,“没事,我不会再冒险了。”云豹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力道大的要把我压进床垫子里去。我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扭着他的腰身把他重新摁倒,细细的亲吻他的喉结。云豹没再挣扎,由着我吻遍他的全身。

    不管什么理由,最终你还是选择了我伸过去乞求你的那只手。我就可以不计前嫌,你回头,我还在那里。

    只要你别放弃我。

    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滚回来更新了。年关将至,感觉还是在2015年把该填的坑都填一填的好……

    ☆、平淡而短暂

    “云豹你不累吗?”云豹刚进门就把我摁在床上亲,解我的扣子。

    “不累。”他头也不抬,已经在剥我的皮带。我哭笑不得,灶上还烧着水呢。

    最近他回家就拉我上床,非常饥渴,像八百年没喝过水的猴儿一样,二话不说就操。以前没看出他这个属性啊。这两天警局是不是太闲得慌啊。但是完事儿了他就闷头睡,睡得很实,看着感觉他其实还是挺累的。

    他睡了一个小时,我冲了个澡出来,他看我还没做饭,就说出去吃。我随便套了件厚外套,去楼下不远一个小餐馆,不用开车直接走着去。

    云豹点了菜,干煸鸡块和溜肚片,都是荤菜,两个都辣。云豹尝了尝,自言自语,“这个怎么也是辣的,要不再点一个?”我没让,云豹就要了一碗水,把肚片放到水里过一下再夹给我,“成涮锅了。”我笑。我尝了尝鸡块挺甜的,“你爱吃我回去给你做。”云豹涮了一片青椒夹到我碗里,“这个不辣,挺甜的。”“嗯。”

    我的牛仔裤上有几个破洞,云豹闲着的左手就伸过来,手指从破洞里钻进去,接触到大腿上的皮肤,指尖暖暖的。看他单用一只右手吃饭,“你像个印度人你造吗?”我笑。“为啥?”云豹正在扫荡鸡块。“印度人吃饭左手都不拿上来。”“为啥?”“你造印度人上厕所都不用纸吗?”“不知道。”“所以就……”我笑得贱贱的,云豹看我的眼神明白了,把手抽出来顺势在我脸上抹了一把,“就像这样?”操!我被丫耍了!我把饭都喷出来了要揍他,被他一把按住了,“吃饭吃饭啊。”

    这家菜馆是东北老板开的,米饭不要钱,管够,我两碗也就够了,云豹可能因为老家是山东的缘故,吃面食吃一个馒头也就觉得饱了,吃米饭不管多少碗都觉得像没吃一样。一会儿下来已经吃了四碗。我放了筷子看着他吃。

    最后结账的时候菜没花多少钱,饭倒是一共吃了八碗,老板开玩笑说,“以后米饭要收钱啦。你这么吃我们就被吃倒啦。”我把云豹推过去结账,“尽管要,没事儿,他有钱。”云豹回头瞪我一眼,小声说,“不过日子啦?你咋胳膊肘向外拐呢?”我转头一看老板分明听到了,在忍笑,瞬间觉得羞耻感爆棚,低头拿烟掩饰过去。

    “陈儿。”云豹走着走着忽然叫我。“啊?”我瞅着前面路上掉着一种像橡子一样的圆圆的植物果实,来一段小助跑。云豹赶着跑上来别着我的手抢在我前面把那个小圆球踢跑了。“卧槽!你犯规!”丫我一个踢足球的还治不了你打篮球的了?我赶紧拦着他跑过去捡球,云豹赶上来铲走了,我上来就大脚丫子踩他,他穿的一脚蹬的那种鞋,不禁踩,“啊!你这不叫犯规啊?!”马上就投降了。我如愿以偿的踢到了小球。

    云豹看我得意的样子,切了一声,“我那是让着你。”“有本事就比。”“比跑步?”“成!到路口那棵树!”说完我就跑。云豹晃了一下马上也跟过来,我无暇转头看他,只感觉他从我耳边刷就过去了,哎这孙子跑真快。云豹跑着跑着忽然停了,站在我路线的前面,转身对着我。我第一意识当然是躲了,他大手一捞,把我拦腰拦下。

    我在他怀里还在喘,云豹也在我肩头边喘边笑。我可能也有一阵子没运动了,喘了半天。“早知道不跟你比了。”云豹笑得非常开心,“知道比不过我了?”“不是,刚吃完饭不应该剧烈运动。”

    喘匀了慢慢的走,快到家了,云豹忽然蛮严肃的叫我,“陈儿。”“干啥?”我看向他,他的睫毛闪了闪,“没啥。”这分明吊我胃口嘛,“啥呀你赶紧说。”云豹抿着嘴不说话。“赶紧的,你咋磨磨唧唧的呢。”云豹笑了,重新看向我,把我的手一捻,“回家再来一次吧?”“啊?”啥?比赛吗?云豹看四周没人附身过来飞快伸出舌头在我耳朵上一舔,“我说这个。”电流蹿向我的四肢百骸。“卧槽你个流氓。”我撒腿就跑,云豹一追就追上了,感觉我小腿被抓住了,云豹一弯腰,轻松地把我扛了回家……

    啊救命啊~

    ☆、我也是认真的

    云豹这两天有点忙。案子的事他很少跟我说,不过也不像闹分手那次说的那么少,就是感觉他是真的很忙,没什么时间跟我在一起还挺愧疚的,回家事事都顺着我。我开车也没什么时间,最多能中午去找他吃饭。

    “老闫,云豹呢?”我在警局了转了一圈,没找到他人。警局的人都看我面熟了,但还是就老闫能说的上话。老闫正拿一个保温杯接水喝,“哦,他们今天出一个任务。”“你咋不去?”我问老闫。他啜了一口水,“我在这儿看着……”说着看我一眼,不说了。

    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你看着谁?”老闫眼神明显闪烁,“就看着家吗,不能都出去了不是?”我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警员们,这能叫都出去了?

    “老闫你说实话,云豹他们上哪儿去了?”看我脸色很不好,老闫放了杯子让我坐下,“没事儿,就是一个普通案子嘛,云豹他执行过多少次任务了不都没事儿吗。你慌啥。”嗯,说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拉倒吧你糊弄鬼呢。

    我坐在老闫的位子上,插着兜,装作信了的样子。云豹两个月前送我的手机还在兜里,一款不是很贵的型号的智能机。但是当然比我之前用的诺基亚好,我拿出来玩三消,时不时拿眼睛盯着老闫。老闫搬了个凳子打算坐我旁边,过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我的手机,手机一摔,四散开来,连手机卡电池都甩出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老闫满地帮我捡手机。我捡的时候也没注意,安装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卡上有一个金属片。监听器。我认识。

    我故作淡定的捡起来问老闫,“这是什么?” 老闫瞟了一眼,“好像是……”“是什么?”我站起来把监听器扔在地上,拔腿就要走。

    老闫一把捞住我的手肘。

    “你上哪儿去?”老闫已经用面对犯人的语气跟我说话了。我甩开他,“我去找云豹问问。”“不行。”我还没走出去,老闫就喊,“小王!小刘!拦住他!”我回头一看,来了几个警察,上来就把我摁那儿了。

    警察手劲儿真大,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给关进了拘留所。手机也给搜走了,驾照钥匙也没留给我。关了我一下午。

    他们要是不关我,我一点疑心都没有。

    真的。

    现在他妈的用脚想都知道有问题。

    我只能呆坐着,还好有个床,索性睡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门开了。云豹来接的我。

    “手机。”我伸手。云豹递给我。“钥匙。”他从里兜里拿出来给我。我拉着脸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我的一号键还是大哥的号。

    我开了机,长按一。没人接。大哥从来不关机,他这个号就我和几个师傅知道。“回家吧。”云豹揽着我的腰就要推着我往前走。我闪身让开了。“云豹,你说实话,你为什么监听我的电话?”我就站在拘留所的走廊里,云豹的脸都在阴影里。“我回去跟你说,好不好。”他不解释。

    我也不是傻的,跟着大哥这么多年,我知道大哥的账有时候是对不上,亏空的地方莫名其妙就填上了,大哥不说,我也不问。

    云豹第一次接近我的时候,也是我察觉出大哥有点不对的时候。之前我在医院给他每天带饭带了一个月,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客气的话,没有请我吃过一次饭。偏偏是我觉得大哥可能干了犯法的事儿的时候,他请我出去吃饭。他又是个警察,我其实应该早就知道了的。我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你监听我,不是为了我吧?”

    云豹不说话。事情看起来很明朗了。我手里攥着手机,手一点一点凉了。半个胳膊都凉了。

    云豹用手来拉我,“你别这样。”我没让他拉。“大哥呢。”我问。云豹也不想再隐瞒了,松了手,他在打量我,“原来你都知道。”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你大哥被我抓了,你早就怀疑他的了对不对?”云豹反过来质问我。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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