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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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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凶猛 作者:莫如归

    第9节

    施宁道:“那不行吧,我不会喝酒的。”

    “没关系,这是葡萄酒。”印心说罢,已经端起两杯酒,好生放在施宁的手里,“喏,祝你我长长久久。”

    “好。”施宁笑颜逐开,又忍不住去瞧有没有人注意他们俩个。

    低头喝罢,俩个嘴唇边都还挂着嫣红的酒水,就相视而笑了。印心十分意动,想要尝一尝那人唇上的美酒,可惜时候不对,太可惜了。

    良辰美景,既有美酒佳肴,又有情人相伴,没有比这更舒心的时光。在座的人,说说笑笑地说说笑笑,谈情说爱的谈情说爱,都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直到施宁醉酒了,大伙儿才感到时辰已经不早了。

    施夫人瞧着靠在印心身上的施宁,说道:“今夜里喝得太尽兴,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我看宁儿也醉了。不如我们改天再聚,今晚就此打住吧。”

    印心道:“也好,夜已深,我也不敢多留你们。只是宁儿喝醉了,天又这么冷,还是不好让他出去吹风,免得受了寒气。”

    施夫人听着也对,可是怎么办,难道不回去了。

    “好姐姐,莫要多想了,就把小公子留在千岁爷的府上住一晚吧,又不妨事。省的小公子来回折腾,隔壁邻里地,明儿一早再过去还不是一样。”王兴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太打扰了。”施夫人有些犹豫道。

    “又见外了不是,有什么不好意思,什么都比不上小公子的身体重要啊。”王兴劝说道。

    “那,那成吧,明儿一早我就叫安儿来接他回去。”施夫人想想也是,客气啥呀,以后一辈子的隔壁邻居,就当半个亲人了。

    “哎,不忙不忙,明儿再说吧,让小公子睡个好觉才是正经。”王兴笑着又说道。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王兴亲自把施夫人和施安送至门口去,临走时还和施安交代了几句,一来是让他照顾好施夫人,方才也是喝了不少的,而来是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施安要是想来锦衣卫,尽管找他王兴。最后还有,给施夫人的两坛子酒,也给好生送进去。

    “王兴啊,这怎么好意思啊,安儿你可得谢谢你这王叔叔,他是为了你。”施夫人说道,险些又叫施安把王兴送回去。

    王兴哭笑不得,不让施安再送他,他说道:“成了,咱们就此别过,不用送来送去了。”

    终于把人送进了门,不再出来了,王兴这才哼着歌儿往回走。

    印府里边,施夫人和施安走了以后,印心并没有立刻就把施宁带回房里。他就是静静地坐着,抱着小情人喝着小酒儿,享受着这份安静和温馨。施宁也确实是喝醉了,可他还没睡去,人事还是知道的,也知道印心在他身边喝酒。

    “真醉了呀?还想不想喝?”印心低头笑睇着他,觉得那俩酡红的脸颊,分外可爱。

    施宁哼唧了一声儿,然后就觉得嘴上痒痒地,嘴里竟然被喂了一口酒。那是印心用嘴喂给他喝的,入口时是暖暖地,一点儿也不冻人……

    王兴转进来看见这副景象,在原地顿了顿脚,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还是不打扰那对儿浓情蜜意的男鸳鸯了,这大冷天地,他也回家抱婆娘去。

    说是喂酒,但喂着喂着就变了味道。分明是想尝他的嘴才对,喂了一口就再没有第二口,都使劲儿地嘬他的嘴儿去了。舌儿在这里边蹿来蹿去,时而弄疼他的嘴唇,时而又温柔地不像话。

    腻歪了许久,弄得两人都热烫起来,印心才离开他的唇。只是也呼吸急促,双目泛红,把他艳丽的桃花眼弄得更魅人些。

    “可怎么办?”印心紧抱着怀中的人说道:“你还这般小,何时才能和你共赴。”

    “你若是想的话,现在也是可以的……”施宁靠在他怀里晕晕地道:“则不过会辛苦些,会疼些……”

    “那可不行。”印心摇头否道:“我不让你疼。”不就是多等几年罢了,又有何妨。

    “嗯,你也真是个奇怪的人……人家好男色,好的就是喜欢十四五的少年身子,你倒要等我长大些。”施宁虽则这么说着,但是印心体贴他,他也是高兴的。

    “拿我跟那些人比较,也不怕辜负了你自个。”印心笑了笑,当初他哪里有这个想法,还不是被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勾的。他说道:“也奇怪得紧,有些人十四五岁就开始想男人了,竟是缠着我要我疼他。”

    施宁闻言不害臊道:“是啊,我就是想男人了嘛,你给不给我?”

    印心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说道:“可别使坏招惹我,你会哭的。”

    “哭了岂不更好么,爽得哭了……”施宁埋首在他胸膛,小声地道,竟然还用屁股蹭了蹭下面那人的大腿根儿。

    “别浪,我带你去睡觉去。”印心也亏得长年累月的清心寡欲,只要不让他继续撩人也就是了。

    二人转到卧房去,印心问他洗澡不。施宁说道已经洗过了,就让人剥了外衣,送进被窝里头。

    “暖呼呼地,谁给你暖的床。”他舒服地喟叹道。

    “暖炉,你没看见人拿出去的么。”印心在床前脱下外袍,边给他说道。

    “头有些晕晕地,没注意上……”施宁说道,再被子里转了个身,哎……原来喝醉酒的感觉就是这样儿的……

    “怎么了,难受吗?”印心上床来,摸着他微微发烫的额头问道。

    “也不是难受,就是飘飘然地,有些不踏实咯。”施宁说道,抱着印心的手,砸吧着嘴睡了。

    “还说自个不是猪……”印心看了看他,也躺下来,将人拉进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

    施夫人虽说,让施安一早过来接人。但是到了早上,到底没有叫施安早早就过去,她也是心疼儿子的,想必昨晚喝醉了,今天会睡得比较晚一些,所以也就没叫人去打扰。

    施嘉昨晚回来得晚,并不知道这茬儿。今儿下完早朝回来和妻儿吃早饭,就因为在饭桌上看不见施宁才问了一嘴道:“宁儿呢,怎么不见他?”

    施夫人和施安对视了一眼,就道:“昨儿个隔壁的九千岁来帖子,请咱们一家过去吃酒。可惜你不在,所以我们母子三人就去了。又喝了点小酒,宁儿不胜酒力,喝醉了,不好冒着寒风带回来嘛,就在九千岁府上歇了。”

    这里边儿含的信息量太多,施嘉需得一一消化,他道:“九千岁来帖子,请咱们一家过去吃酒,但是我不在,你们就自己去了。还把宁儿给喝醉了。留在那儿了?”

    “老爷你记性突然好转了。”施夫人一边吃着包点,一边赞道。

    “我说你这办得什么事儿,你怎么能把宁儿留在那里?啊?”施嘉愁眉苦脸道:“你不知道那臭太监对咱们家宁儿图谋不轨吗?”他千防万防住妻子亲自把儿子带过去:“安儿,你也是!你不知道阻止你娘亲吗?爹是怎么跟你说的?”不敢对妻子拍桌子,他还不敢对大儿子大小声吗!

    “爹啊,我瞧着您说的应该有点出入,不信你问娘亲,人家九千岁挺好的一个人。”施安连忙把话头推向他娘亲,他不敢接这茬儿。

    “是啊是啊!谁敢说九千岁他不是一个挺好的人,简直好得太亲切了。你左一个臭太监右一个臭太监,我瞧你才是那个不好的人呢。”施夫人简直愤怒道:“亏得人家九千岁和王兴还一个劲儿地夸赞你性格豪爽,为人挚诚至真,在没有比你更直率的人了。”

    施嘉闻言也是郁闷,那俩人干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没事喜欢夸赞他,这样弄得他有苦难言!

    “是啊爹,也许是我们误会了吧。不管九千岁也好,王兴大人也好,都是顶好相处得人。”施安咧嘴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您儿子我,再过不久就要去锦衣卫了。”

    施嘉这才真是吃惊:“啥!你要去锦衣卫?”

    施安高兴地点头:“是啊是啊,您觉得我可以不?”王兴可是赞他好体格,好功夫的。

    “凭你也去学人家当锦衣卫?你知不知道锦衣卫的考核是怎么样的?你能考上吗你?”施嘉问道,就施安那点子三脚猫功夫,还是他闲着没事教的,能成吗?

    “这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行不行,还不是王兴大人说得算。”施安对他娘亲说道:“娘亲,您说是不是啊?那王兴大人可是一口一个好姐姐地叫您的。他绝不会太为难我的。”

    施夫人当然说道:“是啊是啊,他说了叫你尽管去,你去就是了,不就是锦衣卫嘛。算得了什么!”

    一旁听着他们娘儿俩说话的施嘉则是以为自己穿越了,这还是不是他的世界,为什么一夜之间,他们口中的锦衣卫就不算什么了,想进就能进。说得跟他家的后院似地。

    ☆、第43章

    “你给我听着,就算你能进去当上锦衣卫,你老子我也不许你去!”施嘉说道,而且还立马决定,让施安现在就去隔壁把施宁给带回来。

    “爹!为什么不许我去当锦衣卫?锦衣卫不好吗?”施安问道,且不说接弟弟,他先来说说他的事儿。锦衣卫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他爹二话不说就不许他去呢!

    “你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当锦衣卫太危险!你知不知道锦衣卫是什么,那可是天天动刀动枪的,你瞧瞧京中一有个是什么事儿,不是锦衣卫去解决又是谁去啊?”施嘉担心的就是这层,他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整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代表,平时也就算了,要是做了锦衣卫还那样行事,只怕不会天下大乱才怪!

    “爹!你就为了这个?”施安很惊讶,他爹那可是铁铮铮的汉子,平生最讨厌贪生怕死的人了,“爹,您当初教我的可不是这样的,您说过男人要顶天立地,不怕流血,不屈强权和黑暗!可是爹您今天居然为了怕我危险就不让我去锦衣卫,您太让儿子失望了!”

    施嘉老脸都黑了,不相信竟然被平时敦厚老实的儿子给这样说话,还说对他失望,这算什么事儿!

    “施安!你再给老子说一次!看我不打你!”他举起手来喊打!

    “您就算打我,我也是这个意思……”施安说道,脖子缩了起来,但是一副任你打的模样。可把施嘉气得,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地,可惜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施夫人在旁边看着也不理他,让他们父子俩闹去,看他敢不敢真打!

    “哎呀!你这个不孝子,气死我了!”施嘉最终没有动手,他气哼哼地坐下来说道:“锦衣卫的事情就暂且不说,但是无论如何,你得赶紧去把你弟弟接回来!放在那个臭……”

    “臭什么?”施夫人美目一瞪。

    施嘉顿时噎住了,悻悻然地改口道:“太监行了吧,快去,去晚了我不放心!”

    “别去!”施夫人一拍桌子,逼视着施嘉说道:“咱们好久没好好儿说道说道了,你跟我回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施嘉脸色都变绿了,不情愿回房,“说什么呢,有什么不能当着儿子面说。”

    “嗯?你想当着儿子的面说,那也成,咱们就当着儿子的面说。”施夫人说道。

    “额,我看还是回房吧。”施嘉说道,万一夫人凶起来,他怂了,那多没面子。

    施安还算聪明了一回,眼见着爹娘要开小会,他就先走了。至于接弟弟的事,谁都没说呀。他还是先回屋看妻儿去,毕竟将来去当了锦衣卫,可就没那么多时间和妻儿相处了。

    因着施家没人来接,印心这边也就不急着让施宁回去。早上他早早起来去上早朝的时候,施宁还没醒来,等他下朝回到府里,正巧看见施宁起来洗漱穿衣。

    “印心,你这就出去了?”施宁见进来的人穿戴整齐,显然已经起了很久了。

    “糊涂鬼,我已经下朝回来了。”印心说道,走进屋里在暖炉边暖了暖手。

    “哦,外头很冷吧。”施宁点头道,确实忘了印心要上朝这回事儿,他穿戴整齐,就走到印心的身边来。

    “对你来说只怕是很冷,我倒是不觉得。”印心说道,还在认真地暖手。

    “那你暖手做什么呀?”施宁笑道,双手伸过来握住印心的手,感到有些冰凉。

    “还不是怕冷着你。”印心说道,反手将是你的手握在掌心里,好好摸摸这双暖呼呼的手。

    “连这都想着我呢?”施宁有些惊讶道,也很是受用,他知道印心疼他的,但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疼法。

    “有什么事我没替你着想的,你说得出来吗?”印心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拉着他道旁边坐,唤人换上一壶热茶来。“喝杯茶水,一会儿在我这边陪我吃些早点。”

    “嗯……”施宁握住暖暖的杯子,整个人也是暖融融地。

    二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相携着到侧厅用饭。牵手走出屋子的时候,施宁抬头看见晴空万里,笑道:“今儿又是个晴天呢,真好。”

    印心也笑:“可是想晒太阳了,午后会更暖些,我陪你去园子里转转去。”

    “嗯,也好啊。”施宁边走边张望着印心的新宅子,说道:“我还没瞧清楚,你这宅子究竟有多大呢。”

    “我也是没有,不过应该是比你家要大,因为这宅子有个大林园,里头可不小。”印心说道。此处居施家右侧,他原本是想要左侧的,但就是左侧不够宽敞,为着个园子,他就选择了这边儿。

    “那可真好,我要好生瞧瞧才行。”施宁兴致颇高地说道。

    “本就是为了你才要的这宅子,你要不看才真叫浪费了。”印心笑道,把施宁牵进屋里去。

    “你才叫浪费呢,冷不丁地就买了这宅子。”施宁左右瞧瞧,现在才有功夫好好看个清楚,他家都弄了些什么摆设。

    “可喜欢不?我让人再弄弄,现在还是随便了些。”印心说道,既然要长住的,自然不能含糊了。

    “还成,比我家气派。”施宁说道,他家可没摆上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儿。

    “是原主人留下的,我一并买了下来,省得让人进进出出地搬,麻烦。”印心瞧着那些东西说道,似是很看不上眼,只是还没来得及换。

    “噗嗤,千岁爷财大气粗,让我等小老百姓都叹为观止。”施宁偷笑道。

    “小老百姓?”印心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地道:“只怕世上没有比你更值钱的小老百姓了怕?这些钱又算什么,连你一个手指头都不值得。”

    施宁闻言,只能低着头欢喜。他很清楚,印心不说甜言蜜语则已,他要是一说出来,那是令人好笑又甜蜜的。

    “怎么着?”印心挑着眉问道

    “高兴不成么?”施宁也挑眉瞪瞪他。

    然后俩个相视一笑,均各地低头吃早点去了。吃罢这顿早饭,左等右等,还不见施家来人。印心很是满意,拉着施宁道:“许是不会来了,你留到午时陪我吃了午饭再走。”

    施宁则道:“不是说午后一道去逛园子么?”

    印心笑吟吟应是:“那就午后睡个午觉再回去。”

    “不若连晚饭一道吃了,不差那一时半会儿?”施宁则是又道。

    “那也是极好的。”印心摸着大腿说。

    “吃罢饭,天凉了风又气,我看还是得再住一晚上。”施宁摊摊手说道。

    印心这才发觉过来,敢情施宁不是说真的,而是在耍着他玩儿,他怪道:“好哇,你竟然耍你千岁爷来了,该打!”掀起那人的袍子,作势要打他的屁股。

    “哇!别打我呀!”施宁笑嘻嘻地躲开了他的手,一溜烟就跑了起来。亏得这宅子大,他怎么跑都显得那么宽阔。

    印心摇头笑了笑,在他后头跟着,也不曾去追赶他,就让他自己跑个痛快。天儿这么好,到处走走也是极舒适的。

    “印心,你可知道我在哪儿?”施宁跑着跑着,钻进了一个假山洞。洞门前有一颗大颗的芭蕉叶挡着,一时看不清里头。

    “你在哪儿?”印心配合地道,循着声音就找他来了。

    “我不告诉你,你猜呀!”施宁说道。

    “真不告诉我?”印心又道。

    “嗯,你自己找……”施宁说着,才觉得有些不对,自个一直说话,傻子也能找来了。

    “是在一块大石头背后,对吗?”那边儿又问了。

    “……”施宁闷不吭声,就不说话,把他当傻子了呢。

    “宁儿,怎么不回答?”印心皱皱眉,怎么就不回答了。

    “我一回答你就找到我了。”施宁忍不住道。

    “哪儿那么简单呢,你再说几句我也找不到……”印心挥开那芭蕉叶,笑吟吟地看着洞内蹲着的人。

    “啊——你这个大骗子,你不许进来!不许进来!”施宁被猛地一瞧,立即大声喊道,情绪太激动了。

    “那可不行。”印心说道,就弯身钻进石洞里,要抓住那个躲起来的小逃犯。

    “出去出去!啊——你出去!”施宁一直往里钻,躲都躲不及了。

    “除非你变成一块石头,不然你就躲不了。”印心恶笑地说道,一把将施宁抓过来,抱在怀里。

    “呜呜……坏人……”

    “坏人想要轻薄你,快来,让爷亲个小嘴儿……”印心在施宁的挣扎之下,更加想在这里欺负欺负他。

    “不要,不许亲……唔……”才说道不许,嘴唇就被堵住了,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霸道占有了唇舌,甜蜜侵浸了心神。

    “乖宝贝儿,你也亲亲我,好不好?”印心低声哄道,把嘴唇给他送上去。

    “嗯,好嘛……”施宁听印心这么央求道,心肝儿都酥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就伸手揽过印心的脖子来,使出浑身解数,叫他满意满意。

    ☆、第44章

    近午时分,施夫人才打发施安去印府接人。可结果就是,施安被印心留下来,兄弟两个又在印府用了一顿午饭,而饭罢之后又少不了喝几杯热茶,这么一耽搁,就午后去了。

    “时间不早,我也就不留你们,只记得把这些带回去就好。”印心说道,指着那些从吴宅带回来的药材等:“这是宁儿留在义父府上的东西,当时你们走得急,也没收拾过来。”

    施安想起和他爹一起到吴宅抢人的事,当下有些羞,听闻是小弟留在那里的,也就没多在意,只觉得够多的。

    于是走的时候,又不单带回了弟弟,还带回了一马车的东西。兄弟俩个回到家中,惊动了施夫人,出来看到那么些东西,“安儿,这是什么?”

    施安说道:“是弟弟留在吴老太爷府上的行礼,当时走的急,就没收拾过来。这不,九千岁帮着收拾好了,叫我回家的时候顺便带回来。”

    施夫人听罢,感叹道:“九千岁可真是个细心人儿,连这都想到了,你可有感谢人家呀?”

    施安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娘亲。”施宁实则不情愿,又不敢不按照印心的吩咐说道:“这里边还有我的补药,方子是这个,以后天天要煎药给我吃。”他觉着说这话实在是太别扭了,自己找罪受就是这样。

    “哦?我瞧瞧。”施夫人有些吃惊,把个方子拿过来。那是一条很详细很体贴的方子,因为不止写了药材,还写了此方的功效,以及施宁的症状和平时该注意的条条项项,都列得清清楚楚呢。

    施夫人瞧了半天,终于说道:“这个好呀,早就该给你吃药了,你看看,大夫说你再不调理就晚了。”

    “不晚,现在不是喝着呢么。”施宁说道,不去管方子和喝药的事儿,他要把些东西搬回去他房里,可都是些值钱东西呢,印心送给他的。

    “干嘛呢,让人搬去,你动什么手。”施夫人拉着他,往屋里走去。

    施安唤了人来,把施宁的行礼一一搬进他屋里,只听弟弟叫道:“不许帮我乱动,知道了么?”

    不过就是些行礼,还不许动了,难道你要自己收拾不成?施安心里这么想道,但是没有落了弟弟的面子,就让人帮他搬进去,没有打开来摆放。

    午后回去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没事了,施宁在收拾今天来回来的东西。施夫人也是闲着,记起来儿子吩咐别人不许动他的行李,就想着过去亲自去帮他收拾。

    “娘亲,你怎么来了?”施宁正在收拾一些宝贝,就看见施夫人来了。

    “帮你收拾行李呗,你收了什么宝贝,还不许人动了。”施夫人边说道,边去开施宁的箱子,这一地一地摆得到处都是,随便打开一个……就把施夫人给惊呆了。

    “娘亲,你怎么能乱动我的东西呀。”施宁心急地说道,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施夫人已经一脸惊讶地抬起头。

    她指指箱子里的东西说道:“你快说,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施宁慌乱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话,他想了一会儿只好道:“是吴老太爷送给我的,他老人家多得是这些玩意儿,又疼我,所以就……”

    “人家敢送你就敢要啊!”施夫人瞪起眼说道。

    “我……娘亲……”施宁被他娘亲吓得一跳,因为他头一次被这么大声对待。施夫人向来最疼他的,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这样对他的。

    “你缩什么呀,我又没说你的不是。”施夫人惊讶过后就蹲了下去,捞起那些珠光宝气的宝贝儿笑道:“这可是值钱东西呀,不要是王八蛋。”

    施宁闻言,无奈地松了一口气,他险些被吓死了。

    “人家对你可真是好啊,眼都不眨就把这么些……都送给你了。”施夫人望着那一口一口的箱子,不服也不行。跟人家比起来,他们家果然是穷人。

    “太爷爷对我很好的。”施宁说道,他还想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再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呢。

    “那是,我儿子这么讨人喜欢,他好也是应该的,你不也很孝敬他吗?都一口一个太爷爷了这。”施夫人说道,眼睛瞅瞅这个,一会儿又瞅瞅那个。

    “太爷爷也是可怜人嘛,除了印心就只有我了,我怎么能不孝敬他。”施宁坐下说道。

    “唉,这样说倒也是的,有钱有权那是年轻的时候,到老了最重要的还不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家。”施夫人好奇道:“九千岁是吴老太爷的义子,怎么他不住在吴老太爷府上呢?怎么就突然搬到了咱们家隔壁?”

    “娘亲,你不喜欢印心搬到隔壁住吗?”施宁问道。

    “那倒是没有,九千岁人挺好的,娘亲凭什么不喜欢他呀。”施夫人笑道。

    “可是爹就不喜欢他。”施宁嘟着嘴道。

    “你爹那人就是那样,倔性子,咱们不管他就是了。”提起施嘉对印心莫名的敌意,施夫人也没办法。

    “可是我也觉得印心挺好的,对我也好。娘亲,你会反对他对我好吗?”施宁小心地问道。

    “说什么傻话,娘亲怎么会反对他对你好呢?”施夫人瞧着儿子道:“娘亲巴不得全世界都对你好呢!”

    “真的吗?”施宁咧开嘴来笑道。

    “自然是真的!”施夫人笑道,一边把些东西分类起来,她说:“宁儿呀,这些东西我看就不要摆在你这儿了,娘亲把它们归进库房里去。”

    施宁不愿意道:“为什么呀,这些都是送给我的,是我的东西。”

    施夫人道:“你是我儿子,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可是……我不管,这就是我的东西,不给您。”施宁连忙抱着一口箱子,一件都不想被他娘拿走,这可是印心特地挑出来给他的。

    “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娘亲真的会贪掉你的东西吗?”施夫人笑骂道:“你放心,东西还是你的,娘亲会一件件记账,都记到匿名下去,谁也要不了你的。”

    施宁听罢,这才愿意放到库房去,他道:“那我挑几样摆在我房里,留个想念。”

    施夫人酸道:“还留个想念呢,对你娘亲都没这么惦记。”

    施宁赶紧跑过去香了一口他娘亲的脸颊,“娘亲天天见,有些人却不是天天见嘛。”

    “臭小子!”施夫人笑逐颜开,终于不说他偏心,只看着他挑东西道:“你小小年纪就拥有这么些宝贝,以后你媳妇儿接手了,可要做梦都笑醒来。”

    “您说什么呀,我才不要娶媳妇,她要贪了我的宝贝。”施宁说道。

    “呸!谁才稀罕你的宝贝呢,你也真够可以的,为着些金银之物就连媳妇都不要了!谁教你的呀?”施夫人笑骂道,她家是有爱财的,比如她自己,可她没爱到连老爷都不要呀!

    “没人教我的呀。”施宁说道:“最好的媳妇就是娘亲你了,可你已经嫁给了我爹,所以我也不想找媳妇了。”

    这话把施夫人气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拧着他的耳朵道:“叫你打趣你娘亲,看我不拧了你的耳朵!”

    “哎哟……娘亲快放手,会疼的呀。”施宁叫道,就哭丧了脸,“这是真心话嘛,我心里最好的女人就是娘亲,其他就没了。”

    施夫人听罢,只说道:“那是你还不懂,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只怕娘亲不催你,你都会张罗着找媳妇呢!”

    施宁心道,恐怕没那么一天了。

    “好了,我去叫俩个稳重的来,把这些搬到库房去,你要不放心你的宝贝,尽管跟着来就是。”施夫人说道,就出去叫俩心腹过来。

    施宁在屋里挑了几样留着,到底没想着跟去库房,虽说是宝贝这些东西,但是也没到连娘亲也不相信的地步。物是死的,人才是情系之处。

    没多大会儿,施夫人又回来了,果真带着俩个倚重的心腹,让人好生把这些箱子一一搬至库房。施夫人全程跟着,不敢丝毫放松。她也是心细的人来着,既然这些东西是吴老太爷送的,那就少不了宫里出来的。

    既然是宫里出来的东西,那就丝毫都怠慢不得。倒不是说这些东西用不得,只是太珍贵罢了,想用也要舍得才行,哎,有钱也是个心烦。

    “这三口箱子就别搬了,我的衣裳呢。”施宁说道,这是印心替他叫人做的,包括那些稀罕的皮毛大衣和毛氅。

    “之前收拾过去的那些吗?那也得收拾出来呀,压在箱子里不是个事儿。”施夫人说道,就动手打开其中一口。真是想羡慕死她不成,居然让她看见一件火狐狸皮子,而且还是成色那么上好的一件!

    女人这辈子,爱漂亮是重中之重,再没别的可以越过去了。可她活了这把年纪了,还没穿过一件火狐狸皮子的大衣。

    “宁儿呀……这都是你的,又是吴老太爷送的?”她一点儿也挪不开眼地问道。

    ☆、第45章

    施宁不说话,施夫人就当他默认了,说道:“这吴老太爷也真是个疼人的,竟然把这上好的火狐狸皮子也送了你,哎,娘亲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火狐狸的皮子呢!”

    听着娘亲语气里的羡慕,施宁想了想道:“要不就把这件给娘亲穿?”

    施夫人愣道:“我穿了,那你呢?娘亲可没你这么怕冷。”再说了,她怎么好意思和儿子抢东西,这可是贵人送给她儿子的。

    “这又有什么,回头我再要一件去……”施宁说着,马上闭了嘴,险些露馅儿了。

    “说得什么话呢,什么叫做再要一件去,你好意思吗你?”施夫人果然责怪道,做人可不能这么贪心哈,人家肯送你你就受着,没有自己伸手去问人家要的道理!

    “我,我就是说说而已。”施宁低头道,不问就不问,到时候再得了件,让印心直接送给他娘亲也使得。

    “说说也不行啊,叫人听见了多不好,得把你想成什么样儿!”施夫人教训道,虽则疼爱儿子,可也不会纵容儿子成为那样的人。

    “娘亲,我知道了。”施宁只好道。

    “哼,千万不可以问人家要东西,要是让娘亲知道了,娘亲就打你的屁股。”

    “……”

    施宁大侄儿洗三,家里热闹了一顿。因着施家人丁单薄,来往亲戚也不多,所以施夫人把能请的都请来了。只是想到隔壁的九千岁,她一度犹豫着要不要请。施嘉文明之后,就否道:“不请!”

    “说出个正经的理由来!”

    “夫人,人家忙……”

    施夫人一想也是,位高权重,少不了要应酬的地方就多了。虽则人家不一定不来,可是耽误了人家的时间,自己也不好意思。而且洗三嘛,都是些女眷。

    “那成,不过满月酒一定要请!”

    施嘉有两个妹妹嫁在京中,来往极方便,但还有一个妹妹嫁在外地,来一趟不容易。施夫人的意思是,等满月的时候才给外地的小姑子去信。不过掐着手指算算时间,现在派人去也差不多了。

    过了洗三之后,小娃儿就一天一个样,长大得极快。施宁偶尔会去看看他大侄儿,亲一亲抱一抱,然后就不多留了。

    这些日子里,偶尔印心在晚上回来和他私个会,偶尔他会白天过去串个门。只要不被施嘉瞧见了,那都是挺和谐的。因为施夫人并不反对施宁过去玩儿。

    还有一个就是,施安这几天也开始去王兴那儿报道了。施嘉知不知道那是一回事,施安在锦衣卫里混熟了脸又是另一回事儿。

    今日恰逢沐休,天上下着纷纷扬扬的细雪,把每个人家的搂头屋角都洒了一层银白。施嘉和好友出去冬猎,下午带回来了一只獐子和几只兔子。施夫人瞧着这么好的野味,自己一家人偷着吃也太丢人了。

    她说道:“咱家也不写帖子了,你兄弟俩谁去啊,把九千岁请过来吃野味。”

    施嘉闻言道:“请谁呢?干嘛请他呀,这是老爷我打的野味。”

    施夫人道:“了不起了,那你自个去杀去洗去下锅,我们娘儿三出去吃。”

    “……”施嘉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不和女人计较。

    “我去。”施宁说道,这就站起来系上了毛氅,顺道抱了个暖手炉。

    “哎,把帽子带着,别着凉了。”施夫人说道,叫了两个伺候惯了的跟着施宁一道去,可别把主子摔倒在半路上了。

    “外头多冷啊,你也不嫌弃,叫你大哥去不就行了吗?”施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挖苦道:“人家现在是锦衣卫,皮糙肉厚得很,一点小冷受得住。”

    施宁瞧瞧他无奈的大哥,又瞧瞧施嘉,说道:“一点小冷么,儿子也受得住,您就别操心了,快去拿两瓶好酒来才是正经。”

    “凭什么喝我的好酒,要喝酒叫他自个带来。”施嘉不乐意道。

    “那也成,我这就去。”施宁笑嘻嘻地走了。

    虽则今天是沐休日,可印心却遇到了几件琐事儿,一直忙到眼下才脱身。回府进了屋里,看见冷清的这座大宅子,感到心里分外地不舒服,空落落地没个安生。

    门外突然有奴仆来禀报道:“千岁爷,隔壁的宁小公子来访。”

    闻言,印心心里头那股失落烟消云散,他笑道:“快请进来。”同时已经站起来,快步亲自出去迎接他的小公子。

    奴仆把施宁安置在前院,印心出来瞧见他,先是一喜。然发现他并没有穿得很厚实,就不高兴道:“怎不穿多几件衣裳,我送你的皮子大衣呢?”这落雪天,穿再多也不为过呀。

    “放着呢,大雪的时候穿。”施宁瞧见他,站起来笑道。

    “瞧瞧,谁让你放着了,给你就是让你穿着暖的。”印心不赞同道,人已经到了施宁跟前,牵着他的双手一同到暖和的榻上去。

    “嗯,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施宁摸着自己身上也不差的毛氅说,靠在印心的身上:“火狐狸的皮子还能找到吗?我娘亲见了你送我的,很是喜欢。”

    印心心领神会道:“那不难,改日我送她一件。”若施夫人当真喜欢,届时收了礼,定然就对他更有好感,“不过这火狐狸的皮子不易得,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有。”

    “不妨事,什么时候送不是送。”施宁笑道。

    “好。”印心握着他的双手,在手掌心里揉了揉,问道:“怎么突然来了,让我好生惊喜。”正当他寂寞上心头的时候,惊喜突然而至,那感觉不要太美好。

    “想着你呗,你昨儿不来找我,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尽想你去了。”施宁嗔怪道,抬头冲他猛送秋波。

    “昨儿个去抓江洋大盗去了,回来天已经晚了,我要是吵醒了你,你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印心点着他的小鼻子说道。

    “江洋大盗?你没受伤吧?”施宁担心地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吃得了这碗饭,就得有这个能耐。”印心一笑道,若论武功,锦衣卫中无人能比,若论轻功,江湖第一大盗也是他手下败将。

    “你武功这般好,上哪儿学的?”施宁好奇地道。

    印心闻言,低头未答他,刚才的笑容也黯淡了。施宁不知道缘由,只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揣揣地不敢再说话。印心却没有责怪他,而是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腕。

    “印心,你怎么了?”施宁见他依旧温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以后再告诉你。”印心抬头笑道。

    “嗯。”施宁点点头,伏在他怀中抱紧他,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伤心的印心。从印心的身上,施宁感受到一阵悲哀,还有浓浓的思念。似乎这种感觉对施宁也并不陌生,他曾经也是这样伤心度日。

    俩人相依相偎了良久,施宁才想起来,他道:“对了,我不能再你这边待着了。”

    印心抓紧他的手,“为什么?”他以为施宁这就要走了,所以有些激动。

    “我娘亲让我来,邀请你去我家吃野味。”施宁嘻嘻笑道:“我爹出去冬猎来着,打了一只大獐子,还有几只肥兔子!”

    “原来是这样。”印心这才放松下来,说道:“那好啊,我和你一道过去吧。”

    施宁点点头,还要叮嘱他:“你去我家吃野味,得带上两瓶好酒。因为我爹那个吝啬鬼,他不请你喝酒。”

    印心笑道:“这有何难,你等着,我叫人挑两瓶好酒来。”他说罢,将这宅子的管家叫来,交代一通之后,就挥退屋里的奴仆。这样做是因为,施宁总说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上和他亲热。

    “想什么呢,一会儿他们看到我的嘴……”施宁不愿意,等会儿要回他家里去。

    “轻点咯。”印心将他放躺在榻上,身体覆上去。俩个叠着身子,在印心的披风下秘密亲吻。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嘴巴的不对劲来,就不疼他的嘴唇了,光在他嘴里头翻江倒海,直到舌根儿都麻木了才算完事。

    “嘴酸了……”施宁小声道,手指头绕着印心颈侧的流苏带子,声音娇娇地。

    “我尝尝。”印心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笑道:“不酸,是甜的。”

    “讨厌。”施宁瞪了瞪眼睛,觉得有些胸闷,因为身上有块大肉压着他,他喘气道:“快下来,我被你压扁了。”

    印心摸着他的小/胸脯道:“本来就是扁的,难道之前是圆的?”

    把施宁快逗哭了,“去你的,你的胸才是圆的呢。”又道:“我没圆的胸脯,你要摸圆胸脯,就找女的去。”

    “谁说我要摸圆胸脯,我不摸圆的也不摸扁的,我就要摸你的。”印心懒洋洋地说道,大手在施宁的胸脯上揉来搓去地。

    “不许摸了,快去拿酒来,我们过去吧。”施宁挣扎着起身说,把印心弄乱的衣裳牵扯好。

    “嗯。”印心也不为难他,起来替他整整鬓角和帽子,说道:“这就走吧,免得一会儿下大雪。”

    施宁笑望着他道:“下大雪我就让我娘亲留你,让你睡我的……隔壁。”

    “不行,要睡你的床,还要睡你。”印心抱起他,响亮地在他嘴上吧唧一口。

    ☆、第46章

    “想得倒美了。”施宁戳开他的脑袋道,落地来抖抖腿,都被压得险些麻了。还有舌头,现在还是木木的,说话不要太奇怪。

    “走吧。”印心牵着他,二人一同前往施宁家。

    施宁离开家里时,野味也不过才刚拿回来,等他二人回到施家,施夫人便让施嘉招呼印心在座上喝茶。

    施嘉自从吴老太爷的寿宴之后,就没有和印心打过交道,此刻在自己家中见到他,尽管不想理会,但也没法子。

    “哈哈,九千岁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寒舍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比不得九千岁家中的山珍海味。”他热情地把印心请上座,又奉上茶,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十分得体。一会儿邀请印心尝尝这个小点,一会儿又邀请印心尝尝那个某地特产,让人看不过去。

    “爹,您正经点就够了,不需要这样的呀。”施宁在旁小声说道。

    “我怎么样了?我这样不对吗?”施嘉被儿子说了,有些生闷气似地消停下来。

    “没有不对,只是太客气了,有违您的一贯作风。”

    “嗯,小弟说的没错。”施安咬着某地特别粘牙的特产道。

    “吃你的,牛皮糖都粘不住你的嘴!”施嘉冲大儿子瞪眼,哼,人家说话你也说话,你有自知之明吗。

    他们父子三人来来往往,印心也不掺和,因为施宁坐在他身边,时而替他添茶倒水,时而给他剥个炒栗子什么的吃吃。偶尔俩人还低头说几句悄悄话,氛围自成一体,把施嘉眼红得难受。

    儿子长大了就不和父母亲昵,这是大部分孩子的通病,可是施宁和施夫人还是好好儿地,就是对他这个老子比较拘束些。他也想和儿子说说笑笑,享受儿子剥来的炒栗子。

    “安儿,给你爹剥个栗子呗。”

    施安喀嚓一声咬开一个栗子,愣道:“那这样的您要吗?”他手指不灵活,但牙口还是可以的。

    “……”

    “噗嗤!你瞧我爹,是不是挺可爱的?”施宁低声和印心咬着耳朵,问道。

    印心抬头瞧了一眼施嘉的老脸,其实也不算老,才四十几的男人,最是盛年时期。说他有风仪,印心还能承认,但是可爱就不成了。他摇头道:“莫要调皮,来吃个瓜子儿。”他剥的瓜子儿,亲手喂进施宁的嘴里。

    “喂喂,干嘛呢这是?你剥的你自己吃就好了,你干嘛喂给我儿子吃!”施嘉看不下,站起来就要秒了那个臭太监。

    “爹,你干什么呐?”施宁被吓了一跳,白着小脸道。

    “我……我要和九千岁切磋切磋武功,就是这样。”施嘉说道,对印心了一眼:“怎么样,出去过几招?”

    施宁当即扯扯印心的袖子道:“别打架,伤和气。”

    印心笑道:“无妨,切磋罢了。施尚书,咱们点到为止如何?”

    施嘉伸出手:“请!”

    二人几个跃升落地,就到了府上的练武场。因着下雪,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人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地。

    “你选什么兵器?”

    “枪。”印心拍起一杆长枪握在手里,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施嘉,请他挑选兵器。

    “老子的绝活是耍大刀。”施嘉喝道,抡起大刀大原地耍了几招。

    “噗嗤!”又是施宁在廊下笑了,和施安站在一块儿,他问道:“咱们爹怎么这么逗?”

    “我觉得还成。”施安特崇拜地看着他爹道。

    “赌一个鸡腿,我押千岁爷赢。”施宁说道。

    “赌一盘青菜,我押咱们爹赢。”施安说道。

    各自都对对方的彩头很满意,那就瞧着吧。

    练武场上,施嘉和印心二人已经粗略交手,很快就来回过了几招。在纷纷扬扬的小雪之下,有种即将要沸腾的节奏。

    “喝!”施嘉抡起大刀,朝着印心的面门砍去,印心架起长枪,铛的一声挡在前头。长枪将大刀格开,二人又几个你追我赶,一个是将虎头大刀耍得虎虎生风,一个是把杆长枪耍得潇洒灵活。各有的独领风骚,各有各的令人赞叹。

    “咱们爹的刀耍得好!”施安激动道。

    “千岁爷的抢也使得好!”施宁喊道。

    “爹!打到千岁爷!”施安冲着场下大叫。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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