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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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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凶猛 作者:莫如归

    第18节

    “你吃了没?你一定没吃咯,我陪你吃一些。”施宁是吃过的,可是关禁闭的饭菜比较难吃,应该也是一种惩罚吧。

    “好。”

    今晚虽然也是浓情蜜意,但是二人没有放肆亲热。印心心疼施宁受了伤,对着他那紫黑的嘴角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找了好几种号称千金难买的药膏来涂。

    “都是你,害我挨打了。”涂药涂得疼了,施宁又抱怨道。这么大块的青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呢,实在是难受得紧,哼。

    “好,是我的错。”印心爽快地承认道,然后就拉着他继续涂药。瞧着那破掉的嘴角,他真是恨死了那个打人的混账,这样也下得去手,就不会心疼的吗!

    “你忙什么呀,忙得都没时间办我的事儿,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里?你肯定是!”施宁越说越气道,就满嘴没收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专门找些不好听的来戳他的心窝子。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把你放心里了?”印心被他说得冤枉极了,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哪一样是真的!“我是忙了些,这次是我疏忽了,可你这样说就太冤枉我了。”印心定定地看着他,有些被冤枉的不爽快。

    你觉得我这样说你挺委屈的是吧,如果今天我没带刀子,那我就不止是受了这点小伤那么简单了。那些没轻没重的拳头落下来,我受得住吗?”施宁也委屈地道,偏头不再去望着他,而是侧首默默地红了眼眶。

    印心听着这些话,再瞧着他的模样,心里顿时不好受。他想说没有如果,他看中的人不会那么软弱,可是这句却话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哪怕施宁真的软弱不堪,他也还是一样那么喜欢,那么疼爱,这根本不是坚强或者软弱的问题,而是你是否真的爱一个人。

    “别生气了,是我的不是,是我错了。”印心凑过去抱住他,把他的脸儿转过来,竟然看到一张流泪的脸。印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帮他擦干吻干,心疼道:“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就不能坚强些?”

    施宁哭着道:“有人疼有人爱,我要坚强做什么?哪一天你不疼我了,不爱我了,我比谁都坚强。”

    印心胸口一堵,低头贴着他脸不让他再哭,说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把你惹哭了就是我还不够疼你,不够爱你。”

    “这话也不对!你这样说我就要哭死了!”施宁突然捶打着他的胸膛道,因为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好听!

    “那你要我怎么说?”印心紧紧抱着他,任他在怀里发癫发作。

    “我要你说很爱很爱我,很疼很疼我!”施宁大声地叫道。

    “可实际上,我没有做到。”印心却走进了自己的死胡同,他冷着一张脸说。

    “没做到也要说!”施宁喊道。

    “……”印心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你今天累了,咱们去歇息吧。”

    “……”施宁安静下来了,也不哭了。就是心里发堵,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在滋长,越来越厉害,越让他无法理智考虑事情。没错,脑子是极其混乱的,一点儿都不清晰。而心中更是和喜悦不沾边。

    印心默默替他擦去泪痕,将他抱上床铺去。这一夜二人和衣入睡,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印心送施宁回到无芳小苑。

    “就在这儿行了。”施宁从印心身上跳下来,抬头瞧了几眼,望向别处说道:“我回去了。”

    印心伸手板正他的脑袋,低头在脸儿上碰了一下,可是施宁依旧没有和他说什么,退后几步就回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扑到床上睡了会儿。直到严奕来叫他齐去吃早饭,他才起来整理衣裳。这一天早上,严奕和徐惟都发现他心不在焉,似乎很茫然的模样。

    “阿宁,你有心事吗?”徐惟在饭桌上问道。

    施宁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严奕帮他回答道。

    “是啊,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和你那谁吵架了吧。”徐惟紧张地问道,又觉得应该不至于,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还是好好地。

    施宁听见这话,倒是有些若有所思,然后迟疑地开口道:“不算是吵架……就是我有点对他不满意。”

    “额……”徐惟看看他,又看看严奕,一副兄弟你怎么看的表情。这家伙说不满意,他还不满意,为啥呀?九千岁对他这么好……应该是挺好的吧?

    “你是说这次李珣的事件?”严奕说道,然后在暗地里警告了徐惟一眼,叫他别捣乱。

    “也不全是,很多很多,积累起来吧。”施宁恍惚地说道:“不全是他的原因,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真要说原因,其实是很多的。也许是他下意识地就把两个印心重叠了,但是猛然发现,其实两个印心是有区别的,很有区别。这其中的区别,就是他现在心情茫然的原因。

    有种情绪叫落差感,来由是,今生的印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也是,前生他感受过相处三年之后印心那种渗入骨子里的厚爱,是沉默而执着的。既不想得到他的回应,又坚持地,在每个角落里都彰显他的爱意。

    而今生的印心,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施宁自己上赶着去勾过来的。不是都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吗?也许是他太容易得来,所以无论怎么疼爱,都不会再有前生那种厚重如山的感情。

    没错,就是太容易了,太顺利了。才相识几天就走到了一块儿,心甘情愿地让他亲让他抱,不知羞耻地吐露爱意……甚至大胆勾/引。想起从前的种种作为,施宁就觉得自己是个便宜货,这会儿仗着印心还没厌弃了他,腰板就还是直的……

    他果然还是太看得起爱情这回事,以为自己得天独厚,无论如何印心都会爱着他。现在看来真是太天真了,十多岁的年纪,敢说自己如何看得透吗?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想什么这样出神?”严奕担心地道。

    “没想什么,吃饭吧,时间不早了呢。”施宁说道,偷偷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为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自己,还有现在情途未卜的自己。

    几人吃过早饭,就到尹阁老处听讲。今天还是重点教导两位师兄,施宁在旁边观摩。最后才由尹阁老检查他的学习进度,二人交谈了许久,尹阁老咱他灵活变通,有自己的想法。

    画虽然还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不过胜在自然用心,有个人风格。

    施宁得了几句评语,心里头很高兴,连日来的学习,终于找到了明路。严奕和徐惟也为他开心,三人说好,今天出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也是因为看见施宁心情不太好,所以带他出去散散心。

    不过施宁很好奇,他们在国子监可以随便出入吗?

    “你莫要忘了,咱们可不是国子监的学生。不过要出去还是要登记的,一个月只许出入五次。”徐惟笑嘻嘻地说道。

    “五次已经不错了,听闻国子监的学生一个月只有三次,还包括休息日。”严奕说道。

    “嗯,那我们等会儿去哪里?”

    “读书人,当然是去登云台啦。”徐惟挤眉弄眼,告诉他那是个好地方。

    “这地方我听过,我去过津门大楼。”施宁颇为自豪地道。

    “切,津门大楼有什么,都是些暴发户聚集的地方,我们才不屑去。”徐惟说道。

    “是你没钱去吧?你可知道津门大楼的菜有多贵吗?那可是一道菜一万多两银子。”施宁得瑟地道:“我当初去可是吃了两道万两银子的菜肴,还是楼主亲自送给我吃的哟。”

    严奕和徐惟对视一眼,齐齐道:“是和九千岁一起去的吧?”不用想都知道了,不然谁鸟施宁这个名不经转的小子。

    “哼!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让楼主送我两道菜。”施宁一听到印心,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就当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吧,世上不会有人理解他,或许还会有许多人唾弃他,可是感情的事,谁的话才算准。

    当局者迷,何妨出局看看再说。

    ☆、第74章

    三人收拾一番,顺利出了国子监。由严奕找了一辆马车,三人一同前往登云台。这登云台就是施宁之前听说过,但是没去过的。他总嫌弃那里正经过头,都是些书呆子聚集。可是今天二位师兄说要去,那就跟着去瞅瞅。

    这会子,其他两个都是穿得风流潇洒的,唯有施宁穿得最多。因为他嘴角还有伤,特地穿了个有毛领的,把下巴都淹没了。外边儿还有一件长披风披着。但因他个子小,这般穿起来也不显得夸张,只以为是个比较怕冷的娇公子罢了。

    “到了。”马车在登云台门前的广场停下来,徐惟首先跳下马车,在马车下面嘻嘻笑道:“阿宁,来来来,师兄扶你下马车!”

    严奕瞥了他一眼,径自跳下马车,然后二人就一人一侧地把施宁弄下来。

    “你个子这么矮,你跳下来我们都怕你摔倒。”

    “二师兄,留点口德。”

    “嘿嘿嘿……”

    三人在原地整装,然后人模人样地走进登云台的楼门,进去之后又是一个露天大平台,再进去才是真正的入口处。这里就能瞧得见人了,可以看到三三两两在各个角落攀谈交流。

    其实登云台就是一个大园子,前面靠水,后面靠山,占地之广阔,无从统计。除了就近的一部分圈成花园之外,其他都是纯天然的山石树木,再走远些,还有一围猎场、马场。

    至于前面的水,那是个一望无际的内海,是它让登云台风景独有,成为京中一绝。海上有无数的船楼,来往不息。其中有不乏做生意的,也有私人用于游海的,应有尽有。

    “别看那里了,等会儿师兄们带你去坐船。”徐惟把施宁的视线拉回来,带着他进入登云台内部。他们要去的是闲云野鹤,一处供交流作品的地方,这里有人下棋、弹琴、还有作画的。更多的就是吟诗赋词,谈天论地。

    “来这里做什么?”施宁偷偷问道,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儿,人还真多。

    “上次阿奕输了一幅画,他来送画。”徐惟告诉他道。

    “输了?比什么呢?”施宁挺好奇的,阿奕输了?

    “比猜谜语输了,他那个死脑筋,那个谜语我想出来了,就他想不出来。”徐惟嫌弃地道,这输得一点都不应该,当时把他气得……

    “输给了谁呀?”

    “喏,那个。”

    他们指的,是个蓝色衣袍的男子。看起来比他们稍微年长,也比他们成熟多了,瞧那浑然天成的气派,不像个平凡人。

    “咱们在这儿等着。”徐惟拉着施宁停在原地。

    只看见严奕一个人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画卷递过去。然后那个蓝衣服的公子接过来,当场打开,似乎对画很满意,笑容真是太亮眼了。

    “阿奕画了什么?”施宁好奇道。

    “是他的画像。”徐惟指指那个蓝衣公子道。

    “阿奕擅长画人像吗?”上次好像记得,他画了一幅……只是施宁没有仔细端详就被印心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放去了那里。

    “是啊,阿奕画人像可厉害了。”徐惟继续盯着,却发现发展好像有些不对,不是送了画就回来吗,怎么就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咦,他拉着阿奕做什么?咦……阿奕……阿奕被亲了……”

    “……”施宁睁大眼,蓝衣公子好厉害。

    “阿宁,是我看错了还是我看错了?快告诉我!”徐惟激动地拉着施宁的手摇啊摇!

    “没看错,好了,咱们快闭眼吧,大师兄来了就说咱们没看见。”施宁拉着徐惟转过身去,因为严奕已经过来了。

    严奕走过来拍拍他们两个肩的膀,说道:“走了。”

    施宁和徐惟心虚地对视一眼,然后跟着他走出闲云野鹤,听到严奕声音无异地道:“想去哪里?带阿宁到处逛逛怎么样?”

    “好啊。”徐惟和施宁异口同声地道,然后又异口同声地开口:“大师兄……”

    “走吧。”严奕领头走在前面,步子有些急,好像还没平静下来。二人不敢多说,拼命地陪他走了一段,在一个偏僻的圆门下才有些气喘地停下里。只看见严奕靠在柱子上,满脸的茫然。

    “阿宁,被男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突然问道。

    “啊?”施宁坐在台阶上想了想说:“一入此道深似海,从此媳妇是路人。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也不要去考虑。”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施宁没看出来严奕有断袖的潜力,所以还是不要接触太多。

    “告诉我吧,我想听听。”严奕说道。

    施宁和徐惟都呆呆地望着他,觉得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想象范围。不过施宁最终还是说道:“男人爱着你,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着,感觉自然是好的。你孤独的时候,他会陪伴在你身边,你伤心的时候,他会安慰你,你生病的时候,他会喂你喝药。很多很多,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他会帮你分担一部分,让你的生活中充满了他的影子。”

    “快乐吗?”

    “不全是,有快乐也有烦恼,当下大概是快乐的吧。”施宁托腮说道,手边晃荡着一条草根,晃啊晃。

    “自然了,会有很多烦恼。”严奕点点头说道。

    “你会考虑吗?”施宁问道。

    “不会。”严奕很果决地摇头道。

    “额……”施宁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严奕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才不需要他去操心,“我替那位公子感到悲哀。”

    徐惟深感同意,太对了。

    “呵呵呵,咱们去赢些小玩意回来吧,走。”严奕拉着他们去玩斗彩阁,这地方拿出彩头就可以去赢别人的东西,只要一直不输就可以继续赢下去。

    出来玩的,自然就要玩得高兴些。除了在斗彩隔玩转了十几二十个摊子之外,又去了古玩街掏东西,总之四处都去转了遍。其中还在室外的桃花岭放了风筝,直到天黑。

    “去船上吃饭去,饿死了。”玩儿了一下午,连口茶都没喝到。

    三人一起去内海坐船,这里最出名的是船上酒家,招牌菜就是海鲜。严奕挑了一家看起来很气派很雅致的船家,徐惟张了嘴巴惊讶道:“阿奕你今天好豪啊,居然带我们吃蓬莱仙居……”

    “这里很贵吗?”

    “不止贵,还限制客人,不过不用怕,阿奕有牌子。”

    施宁全部都不懂,反正严奕带他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跟着进去就行了。不过这里确实不错的,令他大开眼界,又做了一回到处东张西望的土包子。

    “来,坐这里,阿宁。”徐惟叫道,看见施宁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边,“你在看什么,我们这边风景也不错,坐吧。”

    施宁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看什么。”他坐下来,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瞧,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看到了印心……而且他居然再和别人吃饭!

    “我好像看到了九千岁。”严奕说道,他那个位置确实正好对着那边,很容易就看到了。

    “啊?”徐惟闻言就望了过去,说道:“是哦,阿宁!你快看!”他激动地拉拉施宁的手臂,可是施宁说:“我已经看到了。”

    “咦,他在跟谁吃饭,好像是个年轻美貌的公子,哇,不会是……”他越想越深入,然后才猛地收口,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什么的。

    “也许是朋友。”严奕说道,暗地里瞪了徐惟一眼,怨他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管他是什么,我们吃我们的吧,吃什么,还没看菜牌呢。”施宁认真看着菜牌说道,吃鱼吧,他最近挺喜欢吃鱼的。

    “来蓬莱仙居,当然是吃鱼了,你看看这几种,都还不错。”严奕听他这么说,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不再去关注那边。

    “好啊好啊,我喜欢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阿奕都点好不好?”徐惟一听见点菜,立马就口水滴答,哪还有空管别的。

    “随你,你这个只会吃的猪,阿宁还没点呢。”

    “那我要这个,这个,就够了。我们才三个人,小惟不要太过分哟。”虽然是大师兄请客,可是做师弟的要自觉捡起节操做人。

    “那好吧,就要这几个。”严奕把菜单订下去。

    等待上菜的时候,施宁这边的几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瞟,徐惟更是嘀咕地道:“阿宁,那是你那谁,你不去打声招呼似乎不太好吧。”难道真的吵架了?如果不是的话,按照施宁平时尿性,早就飞扑上去了。

    “有什么不好的,他招待他的朋友,我们聚我们的餐。”施宁握着茶杯说道。

    他们这边嘀嘀咕咕,印心这边,徐惟口那位美貌的公子正说道:“你瞧你身后的那桌少年,是不是认识你,频频地往这边瞧。”

    印心没有回头道:“你怎么不说是认识你。”

    那公子笑道:“出门在外,有谁认得我?”难得出宫来,自然是要乔装打扮一下。这就是施宁之前瞧见了他,却认不出他是谁的缘由。如果他还是一套明黄色的袍子在身的话,施宁一定知道那是谁。其实大家都应该知道,因为明黄色只有皇帝才能穿。

    “最好是不认得,否则你还是少出来晃悠比较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印心不太爽地说道,今儿要不是此人死皮赖脸地要出来,而且还不肯带人,他又怎么会陪着在这里耗着。

    “呵呵,你快瞧,那边有人在瞧你了。真不是瞧我来着,因为我看他他没反应。”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瞧他的人是严奕来着,他向来严肃的脸,皇帝自然看不出反应来。

    听皇帝再次这么说,印心就赏个脸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熟悉的脸孔,他道:“原来是靖远侯的儿子……”那不就是施宁的师兄,他们仨个喜欢一块儿。印心一瞧,果然看见桌边还有其他两个。

    “你果然认识呀,人家怎么频频瞧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儿。”皇帝笑说道,他敏感地扑捉到少年的眼神不太友善呀。

    “你想太多了。”印心敷衍地说道,眼光一直瞧着施宁的背影,发现他一直没有回头。既然靖远侯的儿子都看见了他,自然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施宁,也就是说,施宁知道他在,可就是装作没看见,不在意。

    “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皇帝好奇道,回头看一眼就是了,还一直看着干嘛?

    “没什么。”印心回过头来,瞧着满桌的食物,突然没了胃口,他觉得施宁在和他斗气,没由来地斗气。从那天早上开始就察觉了,可是他自己本身也是有些情绪不太正常,就没有及时哄回来。

    “是没什么吗?我瞧你现在在甩脸子,你甩给谁看?不会是我吧?”皇帝有点怕怕地问说。

    “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印心不爽地道,转头看着窗外的海水和夜景,即使凉凉的海风吹过来,也吹不散他胸中的郁闷。

    “我瞧着不是我,你压根儿没空给我甩脸子,所以……你现在一门心思在想谁呢?”皇帝转着脑筋猜来猜去,可猜不出来一个这么有能耐得,能让印心既烦躁又担心。

    “问你个事儿。”印心突然转过脸来道。

    “嗯,你说。”皇帝正儿八经地瞧着他。

    “你那后宫三千佳丽,是怎么相处的。”

    “相处?她们相处得都挺好的。”

    “我问的是,你怎么和她们相处!”

    “敬事房会安排,这还需要我操心吗?”皇帝无辜地眨眨眼道。

    印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海水,有一种把皇帝扔下海喂鱼的冲动。不过弑君是大罪,他再嚣张也没到那个地步。顶多是甩他两个白眼罢了,再正眼瞧多他一眼都是多余。

    “是不是,和你相好吵架了。”皇帝戳起一块儿鱿鱼须在嘴里嚼吧嚼吧说道。

    “那不是吵架,你闭嘴,我去一下……”印心了站起来,在原地踌躇了一下。

    “去啊。”皇帝努努嘴,瞧,那边的少年又看过来了。

    那是严奕看见印心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变了一下,他低声告诉对面的施宁道:“你家那口子站起来……没动……现在走过来了……在你背后……”

    “……”施宁,感到背后一凉。

    “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传来印心的声音。

    因他这句话,施宁突然就放松下来,撑着头懒洋洋道:“和师兄们吃饭,很意外还是我不许来?这店是你家开的怎么着?”

    印心想问他怎么说话的,但是看到严奕和徐惟意外的眼神,他就感到不太好说,可能说了会有不好的结果。

    “我何时说过你不许来了,见了我也不来找我。”他软下声音来,有些夹带着责怪道。

    “我没瞧见你。”施宁坐正身子说道,却是从没回头看一眼。

    “你现在可以回头瞧我,这不就瞧见了。”印心僵硬着脸色道,几乎差一些就破功了,如果施宁再激他的话。

    “不想回头。”施宁果然不愧是严奕和徐惟眼中的作孽高手,他没看见背后那个人的脸色已经崩裂了吧。如果不是的话,他还敢作!

    “施宁。”印心挂不住脸地崩出俩个字儿道。

    “有事儿吗九千岁。”施宁问道。

    回答他的是,是印心的甩袖而去,在他身后带起一阵冷风。

    “他走了……”等印心回到座位上,严奕告诉他。

    “我知道。”施宁低声道,笔直的腰板也没那么直了,就像泄了气的什么似地。

    “你究竟在做什么孽,我瞧着他还是很紧张你的,你非要这样对他?”严奕问道。

    施宁撇了撇嘴,轻声道:“很多人紧张我,他只是其中一个。”见严奕又要说话,他道:“我很爱他,太爱他了,爱到害怕他没那么爱我,我会难过到活不下去。”

    “没那么严重。”

    “也许。”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只是在闹别扭。”严奕很肯定地道。

    菜来了,冲散桌子上的凝滞气氛,渐渐把这事揭过去。吃饭的时候,倒是暂时搁下其他的,因为抢菜吃而热烈了一下。

    “怎么样?”皇帝对很快就回来的印心问道,然只看脸色,也知道不怎么样。

    “他在气我。”印心捏着拳头在桌角上顿了一下说道。

    “你对他也这么凶吗?”皇帝好奇道,从小就知道印心脾气不好,也难怪他相好甩脸色了,铁定是对人家态度不好给闹得。

    “屁话,我从来,就没有对他凶过。”在一起之后的每天,他哪一天不是温柔体贴的,找王兴来问一问!

    “那他怎么会气你?”皇帝很有兴趣参与印心的感情问题,他也许觉得太有意思了。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又与你无关。”印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然皇帝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令他十分烦躁,他自暴自弃地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嫌我不够爱他,没将他护好……”

    “他被怎么了?”

    “打了。”说到这件事,印心就更烦躁。那个李珣,他今天去禁闭房里打了一顿,可有什么用。

    “那也不能全怪你,难免有疏忽嘛。”如果因为这样就气上了,那皇帝觉得是那人无理取闹了,这又不是印心的错。便道:“他为了这个而气你,就太小气了些。”

    “他提前和我说了,是我没及时处理。”印心听皇帝这么说,反而不舒服,就替施宁说起话来。那么放在心里头疼着人,发生了这种事,他真的一点都不难受吗。那天晚上所以情绪不对,全是因为挫败。之前还不曾觉得,可是施宁的泪水一下来,抱怨的话一出来,他就不好了。

    人人都以为九千岁无所不能,日子久了,他自己也这么样认为来着。

    “那些都是次要的,他嫌你不够爱他,那你自己觉得如何?”皇帝问道。

    “我自己……”印心想了想道:“我如何知道,这不是我说了算,是他说了算。”

    这话一出来,皇帝就傻眼了。自己爱不爱,不敢说,还要别人说了才算。他可懂了,闹了半天,原来印心是个……这么不自信的,男人。

    “那行,他气你了现在,你打算怎么样?还要不要找回来了?”

    “废话,那是和我……”印心止住话头,哼道:“这就不必你过问了,你只管在宫里老实呆着。我这事很快就会完。”

    “玩完?”皇帝道。

    “……”印心很想踹他一脚狠的!

    “行行,咱们这饭也吃完了,我这就回宫老实呆着去,你走不走?”皇帝道:“还是你要在这儿讨人嫌?”

    印心斜了他一眼,没着没落道:“喝杯茶再走,这么急做什么?”往回出来怎么不见他这么急,要他回去都七请八抬地。

    “听你的话,回去呆着。”皇帝眨眨眼道。

    “少惹恼我。”印心不爽道,又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对着海风猛吹。

    “这样不行,这种气氛不适合喝茶,我还是走着。”皇帝笑眯眯地站起来,亲自结账去。路过施宁的身旁,他特意凑近过了几眼,嗯,果然被打了,嘴角还有伤。

    施宁瞧见和印心同桌的人走了,就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印心,那眼神有一种,人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的意思。

    印心瞧在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儿。仅存的好胜心也要使他站起来,潇洒如风地从施宁身边走过。他猩红的披风带起一阵风,吹乱了施宁的发鬓。

    “他又走了。”严奕说道。

    “我瞧见了。”施宁戳着饭碗道。

    “你不去找他,行吗?”徐惟有些担忧,这是小两口撕破脸皮的前凑,还是什么?

    “行啊,让他拽着,耗光了我的喜欢最好,我回头找个好的去。”施宁咬牙切齿道。

    “不实际的话。”严奕评论道。

    “我觉得他对你真的挺好了,你这是在作,使劲地作……我在背后支持你。”徐惟暗戳戳地想,为什么围观的他竟然会感到暗爽不已。是因为看见千岁大人吃瘪的俊脸,还是因为他是个嗜好奇葩的怪少年。

    ☆、第75章

    三人吃完饭,因为顾及着国子监的门禁,也不敢逗留太久,就匆匆付账出来了。人吃饱之后被海风一吹,就觉得十分想睡觉。特别是穿的又暖和的施宁,很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过徐惟推了推,跟他说了一句:“阿宁快看,九千岁在树下等你呢。”

    施宁的脑子就清醒了过来,他顺徐惟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他头上的红灯笼格外和他相称。

    “你不过去吗?”严奕见他发呆,就拉着徐惟二人先到马车上等他。

    “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施宁想了想,还是朝着印心走了过去。

    等在树下的印心也很是忐忑,他害怕施宁跟着那俩人走了,不愿意过来见他。幸好施宁还是过来了,虽然走得很慢,很不情愿似地。

    “磨蹭什么?”印心见他终于走了过来,就想伸手揽进怀里来,可是施宁一躲,他搂了个空。

    “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施宁站在五步开外说道,一个不太远也不太近的距离。

    “你到底,在气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印心很气闷地收回自己的手,也很烦躁,因为施宁这样对待他。他不喜欢这样,十分不喜欢!

    “我在闹别扭,因为我对你有些不好的想法,我要想清楚。”施宁老实道,抱着手臂,往严重了说。

    “什么不好的想法?你想些什么呢?”印心瞪着眼道,可是说好了要一起白头偕老,他自己天天挂在嘴边说的。现在又说什么?

    “我对你不满,暂时不想和你好,我现在讨厌你。”施宁嘟着嘴说道,越说越过分了是。

    印心垂在身侧的手早就捏得咯咯作响,这会子更是把他刺激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问道:“你因为李珣的事不满,我对你赔罪了。你还讨厌我什么?”

    施宁瞧着他,从头到脚扫一遍说道:“哪里都讨厌,想起你来我就不开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印心低吼道!

    “不跟你好了。”施宁回道。

    这下整片都安静了,印心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眼里头都是错愕。他说什么来着,不好了?耍他怎么着,前儿才拜过堂,上过床,为了他做那么多。

    “我要回去了,师兄们还在等我。”施宁对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也是吓了一跳,好像有些超出意料了。这是下意识的意思,还是真的只是气印心。

    “站住!不许你走!”印心冲过去抱住他,不让他走掉。要是这就走掉了,以后上哪儿找回来。

    “抱疼我了。”施宁皱着脸儿,骨头被勒得发痛。

    “我不许你走,你把话说清楚,刚才可是气我的,嗯?”印心强硬地将他转过面来,对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跟你好是气你的,这我承认。”施宁咬着嘴唇说。

    “呵呵呵呵,就知道你是气我的。”印心笑吟吟地低头亲亲他的眼睛,很欢喜,这是他闹出事以来最高兴的时刻。

    “那是气你的,可是讨厌你是真的!”施宁嗔道,使劲儿捏着拳头捶了他一下。

    印心现在别说是被他打,就是被他刺上几刀也愿意,太愿意了,他道:“你不高兴就打吧,我让你打。可是你不能气我,你不理睬我,我很难受。”心肝儿都是闷痛闷痛地,一刻也不得安宁。

    “你说不能就不能,你还让我难受呢。”施宁委屈地道。

    “那我给你说对不住,好不好?”印心从不怀疑,那是自己的错。只要施宁不满意,他就不够好。施宁说不好,就是不好。

    “对不住有什么用,我要你的对不住做什么。”施宁推着他道。

    “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印心连忙道,把手臂箍得更紧了些,就怕他挣脱了就跑了。

    “我要你很爱很爱我,最爱最爱,永远都是。”施宁用手指戳着他的心窝窝道,

    “好,我很爱很爱你,最爱最爱你,永远都是!”印心一字一句地肯定道。

    “我不相信。”施宁甩头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印心几乎是没有任何保留了,眼下他连那天晚上的沉默都不敢给,就怕一个不留神又把人给惹上了天。

    “你亲亲我……”施宁的心又不是铁做的,他自认还算了解印心,这人对他是真心实意的,连面子都不要了。他抬头道:“亲亲我,我就相信你。”

    印心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怎么,我的嘴伤了,你就嫌弃了?”施宁问道。

    “胡说八道。”印心说道,当即捏起他的下巴覆上去,亲住那张令他难受了很久的小嘴儿。以前听话乖巧的时候,怎么亲热都是那么好,可是一生气起来,就感到那么遥远,仿佛一转眼就要离他而去。

    再不敢惹他了,一次之后就不想再尝那种滋味。

    二人在树下拥吻,严奕和徐惟自马上的窗子上望过去,均感慨道:不愧是情人吵架,吵着吵着就吻到一块儿去了。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两口子也不差了。

    “阿奕,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徐惟满脸梦幻地问道,再一次十分羡慕这种感情。

    “不知道,这要问阿宁自己才知道。”严奕摇头道。

    “哦,那你和那位……”徐惟比手势,那位这么高这么俊,笑得这么好看的小谁。

    “等他什么时候能学到九千岁的一半多,再说吧。”严奕含糊地道。

    “嗯……那我们还等阿宁吗?”徐惟纠结道。

    “我们不是在等他,只是在围观事态进展,差不多就该走了。”严奕说道,然后对车夫吩咐一声,启程离开这里。

    结束拥吻的施宁。发现二位师兄竟然不等他就走了,连忙气道:“喂!喂喂!”可惜马车已走远,他再招手也于事无补。

    “不要回去了,跟我回千岁府。”印心怎么会舍得他走,自然是果断抱紧在怀里,一路带回千岁府去。

    “印心。”施宁叫道。

    “嗯。”印心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又绵又软地叫着,心都酥了,是名为喜悦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意识。

    二人回到千岁府,印心带施宁泡了个热水澡,在千岁府的浴池里。顺便再里面亲热了一回,因为是惊吓过度之后的头一次亲热,印心显得十分温柔,也十分依恋。

    回到床铺上又还继续着,一连亲热了几回。

    事毕后,印心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满足的心情不言而喻。就这样狠狠疼爱过施宁之后,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之前就算抱在怀里,也还是觉得空落落地。

    “你以后可不许再这么使坏,你千岁爷被你弄得……”他一时形容不出那种心情来,只说道:“快,说几句好话来,给你千岁爷压压惊。”

    施宁掀了掀眼皮子,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就说一句:“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一路上赶着,生气也是哄哄就回来。

    印心和他对望,瞬间被治愈了,果然是压惊良药。他低低笑起来,抱着怀里的那块肉滚被窝。

    “压死我了……”施宁七手八脚地推开他道,他眼中冷艳高贵的千岁爷去哪儿了,床上这个太幼稚!

    “没呢,我悠着滚。”印心笑吟吟地道。

    “不滚了,我好累哟,你让我睡觉好不好?”施宁垂眼道,他真的困了。

    “好,你睡吧。”印心见他眯着眼睛,连忙铺好枕头被褥,安置他睡觉。

    施宁靠在他怀里,安心地入睡。印心却是睡不着,有些亢奋过头,许是太高兴了。他垂眸凝视施宁的睡颜,心里满足得很。也许施宁是对的,他前头确实不够好,不够珍惜。若不然,之前怎么会觉得施宁爱他是理所当然,理应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是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他现在再也不敢这么想,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够好,施宁是会离开的。

    施宁的性子就是这样,看似软绵随和的人,其实心里最有主意。他一点儿都不软绵可欺,真正狠心起来,谁也奈何不了他。

    印心望着他可怜可爱的睡颜,忍不住道:“你究竟是怎么来的呢,怎么长了一颗……那样令人又爱又恨的心。”爱他的热情如火,恨他狠心如铁。

    有时候印心会忍不住想,这个突然闯进他心里的人,就是注定来降他的。除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令他心甘情愿地抛下所有,只为了把人哄回来。

    不过像这次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的,一次就足够了。

    闹过别扭之后,第一次醒来看见印心近在咫尺的睡容,施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动不动地靠着那个人,心里头懒洋洋地,想思考,又懒得思考。倒不如就这样算了,他果然还是对印心狠不起心来。

    原本是想要气他一段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当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的主意就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上气不气地。

    就这样又和好了,这次生气和上次一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印心其实已经醒了,也发现施宁醒了,可是他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印心现在最害怕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指不定又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怕吵醒你。”施宁沙哑着声音说,睡了一夜,喉咙有些干涩。

    印心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二人起来穿衣裳。天气正是咋暖还寒时,施宁探出头来,又缩回被子中,一副不想起来的模样。

    “怎么了?”印心穿衣裳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

    “我今天不想起来,我不去国子监了行吗?”施宁窝在被子中,低声地道,下巴藏得就快看不见了。

    “当然可以。”闻言,印心也不急着穿衣,他索性回去抱住施宁,他总觉得眼下的施宁有些脆弱,很需要他安慰。他道:“国子监不去就不去了,明天再去,明天不想去,那就后天再去,好不好?”施宁不去国子监,那就是留在千岁府,印心有什么不满意。

    “好。”施宁点头道,靠在他怀里眯上眼睛。

    印心静静地抱住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脑勺,俩个就这样度过一个早晨。待施宁再次醒来时,天儿已经大亮,连阳光也有些刺人。

    张德带人进来伺候,伺候二位主子穿衣洗漱。他昨夜就知道施宁来了,只是惊讶今天早上还没离开,不过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他只会做他该做的事情。只是瞧见千岁爷亲自动手去伺候别人,倒是令他吃惊不小。

    “府上没有你的衣裳,这样可不行。”印心吩咐张德,今儿就去叫裁缝来,做春衣和夏衣。又觉得施宁进国子监以来,穿得太朴素,这样也不好。

    “来国子监,是为了学习,穿得朴素些也是好的。”施宁说道,难不成叫他穿得像只花公子,成天在师傅面前晃来晃去,那叫什么。

    “也罢,朴素些也好,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尽往你跟前凑近乎。”印心想想也是,也就不提了。不过急着把施宁哄好,还是又找了一堆好东西来给他做私房。

    二人一道吃过早饭,印心陪着施宁走了遭,出千岁府,游了皇宫的正春园。此刻文武百官已下朝,皇宫内鲜少大人走动。来往的皆是太监宫女,侍卫禁军。更莫说这正春园,轻易不许随便出入,唯有皇帝的宠妃或者宠臣,才可一睹正春园的风光。

    i,鸟语花香。他二人执手同游,时而低头说几句悄悄话,也是一种乐趣。

    皇帝和宠妃正在亭子里说笑,突然见到一对儿浓情蜜意的小情人,在那桥上走过。一个挺拔俊美,一个娇小精致,二人紧紧走在一块儿,不知说了些时候,清脆悦耳的笑声朗朗传来。

    “陛下,那可是九千岁大人。”近来颇为受宠的虞贵妃,指指那鲜丽明媚的二人。

    “正是呢。”皇帝笑道,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不知另一位是谁?”虞贵妃好奇道,瞧着不似宫里的人儿,连是男是女都瞧不真切,只知道和九千岁关系不菲就是了,看,都搂到了怀里去。

    “是他的情人吧。”皇帝说道。

    “情人?九千岁的情人?”虞贵妃掩嘴笑道:“臣妾很吃惊呢,原来九千岁大人也有这般柔情蜜意的时候,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传闻九千岁凶残无比,一年要斩杀无数官员,甚至一天不杀人就不痛快。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爱妃想不想见见,是怎么样的美人俘虏了他这个英雄呀?”皇帝笑眯眯地道。

    虞贵妃自然点头,“臣妾很是好奇呢,还请陛下成全。”言罢,皇帝便派了个小太监过去,打扰一下那对儿情正浓时的男鸳鸯。

    施宁听闻皇帝有请,瞬间忐忑地了一下。他见到皇帝的次数并不多,只记得皇帝是个和印心极好的,偶尔他们在床上翻滚,便会接到皇帝的急令,印心没少为此事抱怨过,可是从来不会迟疑。

    他弄不清楚的是,到现在也不懂,皇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要干什么?”印心挑起眉瞧了瞧亭子那边,和女人在说说笑笑的皇帝。这人真是不会做事,没看见他们正好着吗,还叫人来扰他。

    “印心,既然陛下有请,咱们就过去吧。”施宁拉拉印心的袖子道。

    “也罢,咱们去去就走。”这园子里有别人,印心也不想呆了。

    这就带着施宁前去,二人在亭子中见过皇帝。当施宁在皇帝跟前行了跪礼,站在一旁的印心的省过来,施宁见了皇帝是要跪拜的。他不由地狠瞪了皇帝一眼,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召见。

    “施宁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安。”

    “免礼,起来吧。”皇帝抬抬手道,眼尾瞧见脸色发黑印心,突然有些心虚。他也是没想到这层的,看印心那小情人动作之缓慢,想必身子也不利索,额……他理解的,可是真没想到。

    “既然皇帝已经免了你的礼,你往后见了皇帝就不必跪拜了。”印心弯身将人扶起来说道,同时用眼神瞥了瞥皇帝。

    皇帝道:“嗯,既然是朕说了,你就照办吧。”

    施宁虽则惊讶,不过依然一丝不苟地谢恩。以后见了皇帝不必跪拜,是个大恩典,倒也好。可是他区区一介草民,只怕见到皇帝的机会不会太多。

    “二位坐吧。”皇帝说道,挥手让小太监替二人奉茶。

    印心拉着施宁坐下来,坐在他的腿上,因那石头凳子太凉太硬了。施宁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皇帝和贵妃的面,所以他挣扎了一下。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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