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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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我们配一脸 作者:清汤涮香菜
第11节
黎木赶紧摇头，拉上人壮胆:“不不不，还有筱婉和莫然，大家一起玩……你去吗？”
“嗯——”艾曦见黎木最近似是有心事的样子，“如果你心情不好，我也可以陪你去散心的。”
“没有……我没有心情不好，我给你盛点粥。”黎木起身去厨房，抿着小嘴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胜【tui】利【dao】就在前方?
木头的春天真的要降临了(ˉ︶ˉ)
☆、帐篷
都说旅行是了解一个人的最佳方式，或许真的是这样吧，艾曦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和黎木可以走到交心的地步，但事实却是如此了，两人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之下，就这样升温发酵。
电梯间。
“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黎木方才大刀阔斧地收拾行李，再加上心情亢奋，稍稍动作一下就冒了汗，她大大咧咧拿出纸巾，伸手就要往脸上去擦。
“你小心点！”艾曦忙抓住她的手腕，黎木脸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疤，要是这样没轻没重地一擦，还不又得伤着，“脸上还有伤口……真要留疤了……”
“你就这么在乎我会留疤吗？”虽然不知道艾曦出于什么心态这样说，但黎木很享受这样被她关照的感觉，一种被喜欢的人放在心头上的感觉。
艾曦拿纸巾轻轻印在黎木额角，替她擦汗，至于为什么在乎？在乎是相互的，艾曦不是铁石心肠，她能看出来黎木在乎自己，说着在乎来在乎去似乎太过矫揉造作，但一个人生活久了，其实最缺乏的也就是这点在乎。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会……”艾曦会心一笑，“有点…可爱。”
黎木沮丧脸，说得一气呵成:“好吧我知道了可爱就是丑……”说可爱温柔那都是废话，那是人家词穷，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颜值高的正面夸赞。
纠结良久，黎木咬了咬牙突然挽上艾曦的手臂，心跳徒然快了几拍，紧张:“待会儿胡筱婉要是敢嘲笑我丑，你要站我这边！”
黎木穿着无袖短裙，艾曦穿着无袖长裙，手臂贴着手臂，肌肤相亲就像有着某种魔力，带来让人心悸的感觉，黎木想要顺延艾曦的手臂往下，然后牵着她的手心，但最后黎木并没有足够的胆量去支撑起她的想法，不过只是这样挽着，就很开心。
艾曦非但没有抗拒，反而靠近了些，要知道大热天的两人手臂贴着手臂并不会太舒服，可一切行为就像是自发的，顺其自然两人就肩并肩贴在一起。
“幼稚……”随着电梯停靠一楼，艾曦发出一声哂笑，然后去拉行李箱。
黎木抢在前头，“我来！”
“其实第一次来这里时，我是故意把行李箱压你脚上的。”
艾曦晃了一下神，才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高中不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吗？”
……
黎木担心胡筱婉嘲笑她，那是多虑了，半仙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这鸽子放得不知有多爽快，还好莫然没有食言，真的弄来了专车接送。
问题是这专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到的。
“hi~上车吧，美女~”
方总一如既往放荡不羁的笑容，让黎木和艾曦都有点乱，黎木单挑一条眉毛看着莫然，胡半仙没来，怎么把方总给整来了？
莫然打量了一遍艾曦，虽然以前也见过几面，但这次完全是出于不一样的心态在观察，这可是黎木喜欢的女人，她肯定要多上一份心。反倒是黎木惶恐，莫然打量艾曦的那眼神，不会……不会她也看上艾曦了吧！
莫然也朝黎木耸了耸眉，右手探出车窗外，对着黎木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容充满内涵。
黎木抚了抚额头，敢情就像是自己在对艾曦进行坑蒙拐骗一样，还带了同伙…这难道不是一场纯洁的出游吗？平日里朝夕相处也不见得擦出什么火星子，出去玩一趟就能改变什么？
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至少，黎木想不出会有什么结果……但即便如此，她又想去争取什么，整整一个月，黎木内心都处于一种无比纠结的状态，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老板免费给你们当司机，都不欢迎？”
不管心里欢不欢迎，那表面上必须得欢迎，只不过莫然和方希含的关系黎木也看出了个大概，除了自己和胡筱婉，莫然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维持过纯洁友谊。
莫然段数可真高，方总也能拿下，黎木转念一想又不是这样，之前方希含还勾搭过自己……其实算起来，这车里的每个女人，方总都勾搭过。。。
到达目的地，方希含要住酒店，莫然要住海边帐篷，两个人都不肯让步，黎木艾曦被她们吵得头疼。
“你们说住哪？”方希含把问题抛给黎木她们。
艾曦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可争吵性，愿意住酒店就住酒店，愿意住帐篷就住帐篷，她选择了个折中的回答，“那就分开住。”
分开？方总来海边难道单纯是想看海看日出么，这就太纯洁了。
黎木赞同艾曦的意见，反正她会跟着艾曦走。
莫然嘀嘀咕咕在方希含耳畔说了一句话。
方总妥协，“住帐篷也行……就当体验生活了。”
“那我也……住帐篷。”黎木偏头问艾曦，艾曦的回答才是关键，“你要是想住酒店，我也无所谓的。”
听到住海边帐篷黎木两眼的放光了，艾曦不想扫她的兴，再说，艾曦也没尝试过沙滩露宿，也许就和上次坐缆车一样，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她很赞同黎木常说的一句话，人生在于尝试。
生活太过沉闷枯燥，人也会变得郁郁寡欢，艾曦的生活有如她一成不变的早餐，一切都是往复循环，所以黎木误打误撞闯进她的封闭生活，宛如一股新鲜空气。
“不用了，我也住帐篷。”
去酒店安置好行李之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海边有许多风情饭馆，算不上高档，但大都舒适小资，别有韵味，是休闲的好去处。
选了一张靠窗的四人桌刚坐下。
莫然就指了指窗外，“我先去租帐篷，小木，你和我一起。”
“好……方总，那你们先点餐……”黎木说着把菜单推给了艾曦，“我们很快就回来。”
等黎木和莫然离开以后，方希含饶有兴致地看着艾曦，“你真的看不出来？”
“什么？”
“黎木……算了，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艾曦低头沉默，手握着玻璃水杯，方希含话里有话，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又像明白又像不明白，艾曦也有点乱，她为什么会感觉黎木……还是说自己对黎木……怎么会呢？一切都只是个人妄想。
“……听筱婉说，你为了艾曦都和别人动手了？”平时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大街上跟人动手，如果不是有黎木脸上那条疤作证，胡筱婉莫然都不会信。
说着就来气，哪是动手，分明就是被人欺负了，“别提了，你刚刚和方总说了什么，她就同意住帐篷了？”黎木很好奇，为什么莫然总是有办法让别人顺着她的意思走，光耍耍嘴皮子就行。
“你真想知道？”
黎木点头。
“我说……听着海浪的声音做~爱会很有感觉。”
听到那两个字黎木瞬间红了脸，莫然总是能把很羞耻的事情说得像家常便饭一样，以至于租帐篷的时候，黎木无法直视那些帐篷……尤其是一想到今晚莫然和方总要在帐篷里……
“一顶双人的，一顶单人的。”
黎木纠正:“我们有四个人。”
“我知道。”莫然十分肯定的口吻。
莫然和方总肯定是住一顶，那这样算也不够啊，至少还要一顶单……等等！黎木突然开窍了，莫然和方总一起住，那她和艾曦也可以一起啊，“那……那要两顶双人的。”
黎木还在为自己的小人想法感到羞耻，莫然还是坚持要一双一单。“待会儿回去就说只剩下两顶了，知道了吗？”
“你是说，我和她……我们两个人住单人的？！”
“你才明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我今天就回来了吧~~~
我会慢慢恢复日更的~~~
想你们~~快点说你们也想我【不造还剩下多少小天使了qaq】
☆、晚安
差距是什么？这就是差距。
同样是一顶单人帐篷，黎木的第一反应是：两个人睡会不会太挤？
莫然很了解黎木，就算两个人睡同一张床，她也能画出一条三八线来，所以这一次莫然租帐篷也算是费了心，“小木，今晚要是再不发生点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
莫然提前甩了话，这让黎木觉得很有压力，就算两人……那能发生点什么？！晚饭，黎木吃的很少，酒倒是喝了好几杯，酒能壮胆，兴许自己一喝醉，就一股脑表白了。
越喝，内心里有一股子冲动就越想往外蹦，不吐不快。
“别喝了。”艾曦抢过黎木的酒杯，时而聒噪时而沉闷，现在又只顾着埋头喝酒，艾曦不知道黎木究竟怎么了，只知道黎木再这样喝下去，晚上会有的难受。
黎木想醉，可艾曦不让她醉，她就果断放下酒杯，揉了揉鼻子，“好，我都听你的。”
也就是借着酒劲，黎木才有勇气直视艾曦的眼睛，用暧昧的语气说出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艾曦那么聪明，就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吗？做惯了缩头乌龟的黎木有时候也会想，表白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说出口好歹也能有个结果，大不了被拒绝再搬出去，一切又回归以前的生活，反正自己一个人过活也不是一两年，早就习惯了。
艾曦蹙了一下眉，她似乎知道了哪里不对，她和黎木的关系像是变了味，每次和黎木对视时的眼神，和三个月前搬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桌上的饭菜很美味，艾曦木讷地吃着，如嚼蜡。
“吃好饱啊~~”黎木揉着肚子，其实还是干瘪瘪的，“我想出去走走……”
黎木将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拖长了些，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艾曦，艾曦仿佛像是从哪里晃过神来，“……我和你一起。”
如果没看错的话，艾曦刚刚是在走神。。。
海边真是避暑的好去处，海风一吹完全消散了炎热，傍晚的海滩感受不到夏日的温度，却能感受到夏日的热情，一对对情侣穿得清凉，在外人看来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秀着恩爱，可来海边度假的，不就是情侣居多么，黎木被这海滩的甜蜜氛围齁得不行。
海平线被镀上一条金边，这个时间点看日落已经晚了，不过几秒，鸭蛋黄就完全隐藏在海平面之下，夜幕悄然降临。
“你头晕吗？我记得你不怎么能喝酒。”
“晕……”黎木干脆拉着艾曦在沙滩上坐下来，她应该庆幸自己喝了点酒，才有胆量将头靠在艾曦肩上，她肩上的骨头很硌人，但黎木却觉得很舒服，闭上眼睛又用头蹭了蹭，“都是骨头，你以后别减肥了。”
“头晕就早点回去休息。”
黎木鼓起勇气：“你就不能给我按按吗？”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没奢望会有下一步。
“这样可以吗？”
艾曦指尖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搭配同样轻柔的语气，足以让黎木再度沉沦进去，她忍不住抬起头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艾曦听着，心里却自嘲起来，她没有可交心的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才算对人好，所有的人际关系她都把握在一个不咸不淡的程度，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剧吗？她其实很羡慕黎木，有朋友一起疯一起闹，就算是大半夜喝醉酒身边也会有人陪着。
“我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艾曦以为自己短暂的笑容能掩盖什么。
一个高傲的人第一次说出这样一句略带卑微的话，黎木觉得有点揪心，一条手臂悄悄揽过她的腰，这个行为动作已经无关勇气，感情哪需要去刻意经营，其实不经意间就在流露，“我记得你好像问了我不止一次，一个人觉不觉得孤单？我说不孤单……”
很奇怪，黎木看起来明明比自己还要弱不禁风，但每次被她抱时，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艾曦主动将身子靠在黎木身上……
得到一点点的回应，黎木欣喜若狂，“我说不孤单……那是嘴硬。”尤其是碰上你以后，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将来要一个人过，内心最想说的，黎木并没有说出口。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那我们俩一起过呗——”黎木发出神经大条的笑声，她摊开一张手，开始数自己的优点，“你看我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斗得过流氓，给你做朋友绝对合格，阿西，你赚到了有没有？！”
黎木更想在“朋友”前面加个女字，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嗯，是赚到了，没事还能吵吵嘴解解闷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艾曦大概没发现和黎木待久了，自己偶尔还会说几个冷笑话。
不是很好笑的一句话，但两个人都笑了。
相比于黎木艾曦坐在沙滩上聊天，莫然方总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热吻的氛围就要火辣多了，两个穿biki的美女就已经很吸睛了，更别说抱在一起kiss。
黎木一眼就看出那是莫然和方总，天呐，这两个人是想当网红么！莫然胆子也大，旁边都有人在拍照了，还那么忘我……
两个容易冲动的人碰一块，自然容易干些易冲动的事儿，莫然不会在乎外人怎么看，喜欢就是喜欢，想做就是想做，方希含也最爱她这一点，不扭捏不做作，胆大而且刺激。
艾曦没想到原路折回来时，会碰上方希含和莫然的……“缠绵”，躺在沙滩上的厚脸皮二人组丝毫不觉得尴尬，却让黎木和艾曦有些无所适从。
厚脸皮二人组异口同声地说:“早点休息，明早见。”
“……明早见。”
这气氛很诡异，艾曦丝毫没有吃惊，她的反应快把黎木弄疯了，黎木甚至怀疑过，艾曦是不是也是圈子里的，否则，看到这些画面，她怎么还能这么淡然处之？
“黎木，你知道莫然和方总在一起吗？”艾曦不吃惊眼前所见，是因为她早知道方希含喜欢女人，可黎木的反应会不会太过冷静，黎木和莫然交好，她知道这回事也不奇怪。
“我……我知道。”
“有些话或许我不该多说，可是，她们在一起……”
艾曦的犹豫让黎木忍不住胡思乱想，“你觉得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很奇怪，是吗？你不能接受……对啊……怎么会接受……可如果是真的喜欢……性别…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莫然知道方总有未婚夫吗？”这种感觉和背地里嚼人家舌根无异，只是莫然是黎木的朋友，艾曦想着应该提醒一下。
“方总……方总她有未婚夫？”黎木傻了，有未婚夫还这样出来玩，莫然是肯定不知道的，她虽然花，但有原则，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从来不会干。“我……我会提醒她的。”
“那……那你能接受女人之间的爱情吗？”黎木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露骨，赶紧拖出莫然当挡箭牌，“你会因为莫然喜欢女人，对她有偏见吗？”
“每个人都有选择感情的权利，你不需要刻意问我这些问题……”
“需要！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黎木只要把这句话说出口，窗户纸就能捅破。
“黎木……”艾曦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我就是随口一问~”
晚间，海滩上支起三三两两的帐篷，散发柔和昏黄的灯光，黎木心虚地解释着两人只有一顶单人帐篷的理由，“……今天去晚了……就…就只剩下这一顶……”
“那她们俩住哪？”
一紧张果然没解释清楚，黎木纠正，“不……还剩下两顶，她们住一顶。”
艾曦看了看海滩上的人，人并不多，而且住帐篷的更是少数，“我再去问问，也许现在又有了。”
“不行！没有了！别麻烦了！”黎木一连三个感叹语气，“……再说你一个人住不怕么！”
“两个人，会不会太挤？”
“我们都不胖，不会挤的~~”
直到躺下的一瞬间，黎木才完全明白莫然坚持要租单人帐篷的原因所在，狭小的空间刚好容下两人平躺，但却挤得不能动弹。
“是不是太挤了？”艾曦先说。
“好像有点。”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近距离振动着黎木的耳膜，因为实在是靠得太近太近。
“这样……”也不知哪来的默契，黎木和艾曦同时侧转了一下身子，转身之后，黎木才发现她和艾曦靠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近，因为……因为她们鼻尖扫到了鼻尖……
荷尔蒙激增，多巴胺激增，肾上腺素激增……心跳不受控制，头部温度也不受控制，黎木胸前的起伏太大，几乎蹭着对方同样柔软的地方。
艾曦的脸上也突然飞了一道红晕，她将头往后挪了挪，可是空间实在是太小，她这一挪并不能改变多少。
黎木脸很烫，在暖色系的灯光下显得更红，她以为是错觉，因为艾曦的脸也好红，看来帐篷内已经“局部高温”了。
脸一热，黎木刚结痂的伤口就觉得好痒，她忍不住伸手去挠，除了这个动作，她不知道做什么好。
“别抓……”艾曦的手往上一抬，就抓住了黎木的手背，是黎木手背微凉，还是自己掌心太烫？
果然能听到海浪冲击沙滩的声音，似乎潮水每次涌上沙滩，黎木的心也跟着澎湃，艾曦的手心好烫，她胸前的起伏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加大，黎木用贪婪的眼神贪婪地看她。
艾曦，你懂我的眼神吗？
“你能接受女人之间的爱情吗？”
艾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变化，似乎又听到了黎木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是真的喜欢，性别重要吗……”
再一次潮起时，黎木抽出自己的手，直接把艾曦拦腰抱住，这样……就不觉得挤了。
“别拒绝我……”黎木闭上眼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又抱紧了几分，“不要拒绝我……”
艾曦转过身子继续平躺，黎木的手臂还是没有松开，怎么办？艾曦只是闭上眼，心乱如麻，她的言语，行为，眼神，一切都像是暗示，暗示着艾曦，她的胡思乱想或许都是真的……
黎木就侧卧抱着她，静静看她睡觉的样子，艾曦给她的回应总是模棱两可，不拒绝也不像是接受。
不清楚过了多久，黎木这样抱着她看着她，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见艾曦睡得熟了才发现自己一直还亮着灯，她伸手关了，黑夜里静得出奇。
思索良久，黎木摸黑在艾曦脸上吻了一下，“晚安——”
当黎木闭上眼时，艾曦却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完全明白了_(:3)∠)_
☆、心乱
睡得不太安稳的一晚上，艾曦比黎木先醒来，昨晚的姿势都没有变，可见两人睡得有多规矩，只是黎木的手从艾曦的腰间移到了脸颊，她的额头抵在艾曦的肩膀上，还在熟睡，她昨晚睡得并没有比艾曦早。
黎木蜷着身子，其实是很没安全感的表现，她脸上的疤痕还是那么醒目，时时刻刻提醒着艾曦，黎木那晚上为了她多么奋不顾身，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拨了拨挡住黎木脸庞的发丝，露出半张小巧且苍白的侧脸，指腹轻轻在那条伤疤上擦过……
“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不出去你就娶了我吧！”
脸上酥酥痒痒，黎木是被艾曦弄醒的，在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艾曦有些慌乱地缩回了手，然后将脸别向另一边。
黎木：“早。”
艾曦的脸依旧别向一旁，轻声说了句：“早。”
清晨的海风很温柔，一抹温润抚来，不仅缓慢了行人的脚步，还有时光，时间都开始流淌得缓慢，抬头望天，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一点儿蓝。
阴天，没有日出。
也怪不得人家吐槽天气预报不靠谱，说好的晴空万里，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就是阴云密布。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然和方希含才刚折腾结束，就算今天是晴天，等她们醒来估计也只能看日落了。
“好可惜……”黎木抿唇笑了笑，“没有日出。”
“黎木，我想先回去。”
“怎么了，不和莫然她们一起吗？”早餐吃到一半，黎木没想到艾曦会突然提出离开。
“再多吃一点，会饿的。”
“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回去。”
“黎木，你别这样……”艾曦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现在黎木所有的关心对她而言，都变了，在昨晚黎木吻上她的脸颊说晚安的时候，都已经变了。“你留下来，记得和方总莫然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她餐盘里的早餐一点都没动，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否则，艾曦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察觉了吗？
黎木一个人在海滩上坐了很久，用沙子垒城堡，然后推倒，再垒，再推……
“就你一个人？”莫然左顾右盼，大好时光黎木居然一个人在这玩沙子吗，“艾曦呢？”
黎木魂不守舍地推倒“城堡”，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她走了。”
“没追到吗？”方希含双手抱着胳膊，似是在说着风凉话，“也是……艾曦不好追。”
莫然一下子get到关键点：“方希含你追过她？！”
“小莫同志，你猜啊？”
……
下午返回a市，房间里空荡荡的，艾曦不在家。
“怎么样，昨晚一起过夜有没有实质性进展？跟姐汇报汇报。”胡筱婉接到莫然电话说要碰面，婚纱试了一半立马从商场里跑了出来，直奔莫然的住处，革命友谊赛高，更何况这还关系到黎木的“终身大事”。
莫然家常备零食，黎木一去就消灭了一大半，再加上心里郁闷黎木今天胃口更大了，黎木刚刚才和莫然“汇报”了一遍，这会儿又要复述，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听啤酒。
“等等……你说艾曦看到莫然和方总kiss，完全没有惊讶的反应？”胡筱婉捕捉到的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最大的爆点无疑是，莫然和方总在kiss？“我的妈啊，小莫，你什么时候和方总弄一块儿去了？！”
脑仁疼，胡筱婉觉得脑仁疼，眼前这两个人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莫然，你现在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了？”
“胡筱婉，你说什么！”莫然连名带姓叫半仙的名字，说明她生气了，胡筱婉的话触到了她的底线。
胡半仙脾气也爆，三个人之间，就属黎木是个“乖乖女”，“你说我说什么？方希含她有未婚夫你不知道吗？！”
莫然将手中剩下的半罐啤酒直接砸在墙上，刺耳的噪音，本来黎木还在沉思，然后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莫然……”
一团糟。
生活就是这样，你可以有很多倾听者，但自己的事情还是得依靠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最终要自己去面对。
照旧是双人份的早餐，艾曦似乎比平时起得晚了，黎木做好早餐在餐桌旁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出来。
黎木敲门，没有人应，“阿西，在里面吗？”
一分钟过后，黎木推门进去，她的床单整洁得像是没有人住过。有一种叫落寞的情绪，大抵就是如此了，黎木低头苦笑。
一整天，黎木都没有看到过艾曦，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艾曦是不是在刻意疏远她？下班时，黎木在熟悉的路口等了半小时，原本应该准时出现的白色汽车不见了……像往常一样，她跑去超市买晚饭食材，只不过今天是一个人。
一荤一素一汤，两碗米饭，黎木呆呆地坐在餐桌前，对面的那把椅子，空的。
十点回到家，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艾曦一眼看到伏在餐桌上睡觉的黎木，未动的晚餐，“黎木……”
“你回来了……”黎木直起腰，才发现手臂都枕麻了，才一天不见，黎木却感觉过了好久，“这么忙……吃饭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就等到现在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呢……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黎木觉得艾曦是在躲着她，既然是躲着她，再打电话不就是骚扰了吗？她只有傻傻地等艾曦的电话，她是真傻，艾曦如果躲着她，就更不可能主动联系了。
“最近工作有点忙，晚上不用等我一起吃饭，早餐也是……”忙碌的工作可以短暂麻痹自己，但也就是短暂而已，“我去把菜热一下，你吃点。”
“不用了，我不饿。”
艾曦已经进了厨房，她承认她是有些借着工作的由头躲着黎木，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黎木的关系，像拒绝方希含一样拒绝黎木吗？拒绝人她很擅长，她高玮两年的交往还不是被她一句话给结束了，可为什么现在纠结了，心乱了……艾曦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真的想拒绝黎木吗？
饭菜已经热好了。
“吃完早点休息。”
“艾曦……你也早点休息。”
艾曦没有撒谎，这段时间ag确实很忙，公司接了新项目，黎木这边也是连着几天加班，早中晚餐都是在外解决。
这样，黎木心里反倒是好受了一些，万一艾曦是真忙呢？不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直到那一天，黎木听到……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自我麻痹。
周末，好不容易等来一天休息。
“……一室一厅就好，一个人住空间不需要太大，离xx近一些，最好安静一点……”
黎木刚从洗手间出来，她不是故意偷听，下意识对艾曦的事情特别上心。
“你……是要找房子吗？”待艾曦挂断电话，黎木问。
“嗯。”艾曦点头，一点头黎木就完全误会了。
“你要搬出去……艾曦，你知道了是不是？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躲着不见我，是因为讨厌我……我，我懂了，你放心我会搬出去的……”
黎木说着，眼泪夺眶而出，直往下掉，声音颤抖哽咽，还强行欢笑:“你不用走……我搬出去，以后都不会困扰你……”
“我还是现在就走吧……这样，这样你也不用每天早出晚归……艾曦，我是不是很碍眼……可我忍不住……”
忍不住又怎样？这世界谁规定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必须喜欢你，黎木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她不就是想要一个结果么，现在结果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承受。
“黎木！”艾曦起身拉住要走的黎木，“你在说些什么？”
黎木泪眼婆娑地望着艾曦，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想过，原谅她抗打击能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你现在讨厌我了，不是吗？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走……”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艾曦受不了黎木这样一面哭一面笑的样子，伪装坚强才是最让人心疼的，至少黎木这样子，会让她觉得和难过，“别哭了。”
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艾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对不对？”黎木反过来握住艾曦的手腕，红着眼睛，几乎是逼问她，“你知道我……你讨厌我吗？”
黎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这个问题更像是yes or no的回答，如果要拒绝她，回答一个是就行，可如果选择不讨厌，那就意味着……这是在给黎木机会。
艾曦看着她的眼睛，想了很多，越想越是不知如何回答，换一种思路，她单纯地问自己:真的愿意让黎木走吗？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黎木对自己的感情，她竟然在犹豫在徘徊，而不是脱口而出:黎木，我们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不想拒绝的对立面是什么？
艾曦:“我不讨厌……”
这个答案不像是给黎木的，更像是给自己的。
“不讨厌……”黎木以为艾曦会换个方式婉拒，但她却出乎意料给了一个确切回答，绝望处仿佛又看到了曙光，“艾曦，那……你喜欢我吗？”
除了讨厌难道就只剩下喜欢？
“黎木，我……你不用搬出去……”
都已经说出口了，不在乎再多问几遍，黎木跺脚，“你回答我，我不用搬出去意味着……你能接受我……是吗？”
在艾曦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碰巧有人敲门，“我去开门……”
只要艾曦不抗拒，那就是还有机会，黎木庆幸自己还进一条死胡同。
“你怎么来了？！”艾曦一开门，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头发怎么染成这样……”
“姐，我那宿舍是没法住了，一群傻，你房子给我找好了嘛，我那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一个女生推了箱子进屋，身高和艾曦相仿，一头奶奶灰短发，大红唇醒目。
她叫艾曦“姐”，肯定就是艾曦妹妹了，黎木举起手挥挥爪，“hi——”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登场，可爱的催化剂。
本来打算晚上发的，但是码好就忍不住甩出去——
这次断更真的是元气大伤，头一次主cp还没滚床单……人气就降了这么多π_π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前奏
“房子正在找，你现在就搬出来了？”
艾晴直接两腿一甩把高跟鞋脱了，也不客气，赤着脚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下，高高翘起二郎腿，顺手拿起茶几上黎木囤的零食，嘎吱嘎吱吃起来。
“姐，我渴死了，有啤酒没？要冰的~”
“我问你话，你现在搬出来住哪？”
原来，艾曦找房子不是自己要搬出去住，黎木站在原地咬牙窃喜，来者是客，她跑去厨房拿了两罐冰镇啤酒，递给艾晴，“不够冰箱还有。”
“你别给她喝！”艾曦恼，她这个堂妹在艾家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艾家没有哪个女孩子像艾晴这样的，吵架闹事样样能来，严重偏离家族轨道生长。“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黎木被艾曦一“凶”，就和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平时只有工作上出错艾曦才会抛出这种语气。
艾晴捧起啤酒先猛灌一口，过了瘾，才撅起嘴抱怨，“我都成年了，姐你就是老古董……对了，找到房子之前我都睡你这儿啊~”
“我这没地方睡，你回学校去。”
艾晴指了指卧室，“不是有两间房么。”
“那间房有人睡。”
艾晴不依不饶，“啊？那我和你挤一挤呗，姐~~~”
若是依着她，再也没完没了，艾曦了解艾晴，她要是在这里住下，没个十天半个月就不会离开，再加上她那堆狐朋狗友，艾曦不敢想，想就头疼，语气依旧很坚决，“不行，房子找好我会通知你，你现在回学校去。”
都是姐妹俩，关系还闹这么僵，艾曦说不让带陌生人进屋就算了，连自己妹妹也不能通融通融么……
“姐~~~，你最好了，就一晚上，我明天就搬回去！绝对听你话！”
“不——行——”
“要么……”
黎木开口了:“要么让你妹妹睡我房间吧……”
如果黎木不开口，艾曦有十成把握支走艾晴，可是现在，“她睡你房间……那你睡哪？”
“我睡沙发没问题的——”黎木对艾晴笑笑，还真看不出来这姑娘才十八岁，打扮得也太成熟了点，“不介意的话，那你睡我房间吧。”
“好呀好呀……”摆平不了艾曦，艾晴把目标锁定黎木，反正今晚她是赖在这不会走了。
艾晴上前挽住黎木的手臂，笑得灿烂，“美女姐姐，怎么称呼呀？”
“我叫黎木。”
这位完全是自来熟，和艾曦画风迥异，尤其是一句“木木姐”，把黎木直接叫出一身鸡皮疙瘩，抖一抖能落一地。
“木木姐~~~你真好~~~”
“我怎么舍得木木姐睡沙发呢~~木木姐，晚上我们一起睡吧，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呢！”
“啊？是吗……”
艾曦斜眼看了一眼黎木，想用眼神传达出“后果自负”四个字，但黎木显然不能理解。
艾曦:“明天就搬走。”
艾晴:“知道了知道了……”
黎木想和艾曦继续之前的话题，但被艾晴打断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及的勇气，而且房间里有第三个人，有些话也不方便说。
艾晴缩在黎木的房间里玩游戏，艾曦在自己的房间，门关着，黎木则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电视节目，这样一下午，遥控器的电池都要被她耗光。
打开皮夹，艾曦抽出一张照片，放进钱包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照片上黎木跪在草地上替她挽着头发，看得……竟有些出神。
耳旁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艾曦慌乱地将照片塞进枕头底下，“进来……”
黎木推开门，艾曦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皮夹，“艾曦……晚上，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在那层砂纸被捅破以后，在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就连最简单的交流都变得举步维艰，总像是哪里变了味……
“我……”艾曦犹犹豫豫半晌没报出个菜名，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油焖大虾，红烧排骨……我饿了……木木姐，你还会做饭啊？！”
黎木差点淡忘艾晴的存在，“嗯，还想吃什么？都跟我说……”
“木木姐……你真是太好了！”艾晴朝黎木扑了过去，给了个熊抱，把黎木抱得喘不过气，“我爱死你了！”
说罢，艾晴就要往黎木脸上亲过去，吓得黎木赶紧推开她……
“木木姐这么容易害羞啊，好可爱。”
被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姑娘说可爱，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黎木感觉就是被调戏了。
“艾晴你别闹！”艾曦看不下去，才来半天就把公寓弄得乱七八糟，也就是黎木脾气好没说什么，“黎木……你不用理她。”
为什么艾曦这么不待见艾晴，相处一轮，黎木算是完全明白了，本年度黎木听过的最恶心的三个字，应该就是——木木姐。
“木木姐，你有男朋友吗？”洗完澡躺在同一张床上，艾晴突然从背后把黎木抱住。
“木木姐，你皮肤好好啊——”艾晴的手指顺着黎木的小腿肚往上摸，一直摸到黎木大腿。
“木木姐，你敏感带在哪？”艾晴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黎木的大腿内侧！
噗，黎木几乎是从床上滚下去的。
“木木姐，你去哪？”
“我去看会儿电视，你先睡吧！”黎木拖鞋都忘了穿，飞奔出卧室。
黎木躺在沙发上，用靠枕垫着头，目光正好落在艾曦紧闭的房门上，电视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黎木迷迷糊糊想着，如果躺在床上不是艾晴，是艾曦……
如果刚刚摸她的是艾曦……同样是姓艾，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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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黎木赶紧摇头，拉上人壮胆:“不不不，还有筱婉和莫然，大家一起玩……你去吗？”
“嗯——”艾曦见黎木最近似是有心事的样子，“如果你心情不好，我也可以陪你去散心的。”
“没有……我没有心情不好，我给你盛点粥。”黎木起身去厨房，抿着小嘴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胜【tui】利【dao】就在前方?
木头的春天真的要降临了(ˉ︶ˉ)
☆、帐篷
都说旅行是了解一个人的最佳方式，或许真的是这样吧，艾曦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和黎木可以走到交心的地步，但事实却是如此了，两人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之下，就这样升温发酵。
电梯间。
“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黎木方才大刀阔斧地收拾行李，再加上心情亢奋，稍稍动作一下就冒了汗，她大大咧咧拿出纸巾，伸手就要往脸上去擦。
“你小心点！”艾曦忙抓住她的手腕，黎木脸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疤，要是这样没轻没重地一擦，还不又得伤着，“脸上还有伤口……真要留疤了……”
“你就这么在乎我会留疤吗？”虽然不知道艾曦出于什么心态这样说，但黎木很享受这样被她关照的感觉，一种被喜欢的人放在心头上的感觉。
艾曦拿纸巾轻轻印在黎木额角，替她擦汗，至于为什么在乎？在乎是相互的，艾曦不是铁石心肠，她能看出来黎木在乎自己，说着在乎来在乎去似乎太过矫揉造作，但一个人生活久了，其实最缺乏的也就是这点在乎。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会……”艾曦会心一笑，“有点…可爱。”
黎木沮丧脸，说得一气呵成:“好吧我知道了可爱就是丑……”说可爱温柔那都是废话，那是人家词穷，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颜值高的正面夸赞。
纠结良久，黎木咬了咬牙突然挽上艾曦的手臂，心跳徒然快了几拍，紧张:“待会儿胡筱婉要是敢嘲笑我丑，你要站我这边！”
黎木穿着无袖短裙，艾曦穿着无袖长裙，手臂贴着手臂，肌肤相亲就像有着某种魔力，带来让人心悸的感觉，黎木想要顺延艾曦的手臂往下，然后牵着她的手心，但最后黎木并没有足够的胆量去支撑起她的想法，不过只是这样挽着，就很开心。
艾曦非但没有抗拒，反而靠近了些，要知道大热天的两人手臂贴着手臂并不会太舒服，可一切行为就像是自发的，顺其自然两人就肩并肩贴在一起。
“幼稚……”随着电梯停靠一楼，艾曦发出一声哂笑，然后去拉行李箱。
黎木抢在前头，“我来！”
“其实第一次来这里时，我是故意把行李箱压你脚上的。”
艾曦晃了一下神，才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高中不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吗？”
……
黎木担心胡筱婉嘲笑她，那是多虑了，半仙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这鸽子放得不知有多爽快，还好莫然没有食言，真的弄来了专车接送。
问题是这专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到的。
“hi~上车吧，美女~”
方总一如既往放荡不羁的笑容，让黎木和艾曦都有点乱，黎木单挑一条眉毛看着莫然，胡半仙没来，怎么把方总给整来了？
莫然打量了一遍艾曦，虽然以前也见过几面，但这次完全是出于不一样的心态在观察，这可是黎木喜欢的女人，她肯定要多上一份心。反倒是黎木惶恐，莫然打量艾曦的那眼神，不会……不会她也看上艾曦了吧！
莫然也朝黎木耸了耸眉，右手探出车窗外，对着黎木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容充满内涵。
黎木抚了抚额头，敢情就像是自己在对艾曦进行坑蒙拐骗一样，还带了同伙…这难道不是一场纯洁的出游吗？平日里朝夕相处也不见得擦出什么火星子，出去玩一趟就能改变什么？
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至少，黎木想不出会有什么结果……但即便如此，她又想去争取什么，整整一个月，黎木内心都处于一种无比纠结的状态，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老板免费给你们当司机，都不欢迎？”
不管心里欢不欢迎，那表面上必须得欢迎，只不过莫然和方希含的关系黎木也看出了个大概，除了自己和胡筱婉，莫然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维持过纯洁友谊。
莫然段数可真高，方总也能拿下，黎木转念一想又不是这样，之前方希含还勾搭过自己……其实算起来，这车里的每个女人，方总都勾搭过。。。
到达目的地，方希含要住酒店，莫然要住海边帐篷，两个人都不肯让步，黎木艾曦被她们吵得头疼。
“你们说住哪？”方希含把问题抛给黎木她们。
艾曦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可争吵性，愿意住酒店就住酒店，愿意住帐篷就住帐篷，她选择了个折中的回答，“那就分开住。”
分开？方总来海边难道单纯是想看海看日出么，这就太纯洁了。
黎木赞同艾曦的意见，反正她会跟着艾曦走。
莫然嘀嘀咕咕在方希含耳畔说了一句话。
方总妥协，“住帐篷也行……就当体验生活了。”
“那我也……住帐篷。”黎木偏头问艾曦，艾曦的回答才是关键，“你要是想住酒店，我也无所谓的。”
听到住海边帐篷黎木两眼的放光了，艾曦不想扫她的兴，再说，艾曦也没尝试过沙滩露宿，也许就和上次坐缆车一样，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她很赞同黎木常说的一句话，人生在于尝试。
生活太过沉闷枯燥，人也会变得郁郁寡欢，艾曦的生活有如她一成不变的早餐，一切都是往复循环，所以黎木误打误撞闯进她的封闭生活，宛如一股新鲜空气。
“不用了，我也住帐篷。”
去酒店安置好行李之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海边有许多风情饭馆，算不上高档，但大都舒适小资，别有韵味，是休闲的好去处。
选了一张靠窗的四人桌刚坐下。
莫然就指了指窗外，“我先去租帐篷，小木，你和我一起。”
“好……方总，那你们先点餐……”黎木说着把菜单推给了艾曦，“我们很快就回来。”
等黎木和莫然离开以后，方希含饶有兴致地看着艾曦，“你真的看不出来？”
“什么？”
“黎木……算了，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艾曦低头沉默，手握着玻璃水杯，方希含话里有话，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又像明白又像不明白，艾曦也有点乱，她为什么会感觉黎木……还是说自己对黎木……怎么会呢？一切都只是个人妄想。
“……听筱婉说，你为了艾曦都和别人动手了？”平时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大街上跟人动手，如果不是有黎木脸上那条疤作证，胡筱婉莫然都不会信。
说着就来气，哪是动手，分明就是被人欺负了，“别提了，你刚刚和方总说了什么，她就同意住帐篷了？”黎木很好奇，为什么莫然总是有办法让别人顺着她的意思走，光耍耍嘴皮子就行。
“你真想知道？”
黎木点头。
“我说……听着海浪的声音做~爱会很有感觉。”
听到那两个字黎木瞬间红了脸，莫然总是能把很羞耻的事情说得像家常便饭一样，以至于租帐篷的时候，黎木无法直视那些帐篷……尤其是一想到今晚莫然和方总要在帐篷里……
“一顶双人的，一顶单人的。”
黎木纠正:“我们有四个人。”
“我知道。”莫然十分肯定的口吻。
莫然和方总肯定是住一顶，那这样算也不够啊，至少还要一顶单……等等！黎木突然开窍了，莫然和方总一起住，那她和艾曦也可以一起啊，“那……那要两顶双人的。”
黎木还在为自己的小人想法感到羞耻，莫然还是坚持要一双一单。“待会儿回去就说只剩下两顶了，知道了吗？”
“你是说，我和她……我们两个人住单人的？！”
“你才明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我今天就回来了吧~~~
我会慢慢恢复日更的~~~
想你们~~快点说你们也想我【不造还剩下多少小天使了qaq】
☆、晚安
差距是什么？这就是差距。
同样是一顶单人帐篷，黎木的第一反应是：两个人睡会不会太挤？
莫然很了解黎木，就算两个人睡同一张床，她也能画出一条三八线来，所以这一次莫然租帐篷也算是费了心，“小木，今晚要是再不发生点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
莫然提前甩了话，这让黎木觉得很有压力，就算两人……那能发生点什么？！晚饭，黎木吃的很少，酒倒是喝了好几杯，酒能壮胆，兴许自己一喝醉，就一股脑表白了。
越喝，内心里有一股子冲动就越想往外蹦，不吐不快。
“别喝了。”艾曦抢过黎木的酒杯，时而聒噪时而沉闷，现在又只顾着埋头喝酒，艾曦不知道黎木究竟怎么了，只知道黎木再这样喝下去，晚上会有的难受。
黎木想醉，可艾曦不让她醉，她就果断放下酒杯，揉了揉鼻子，“好，我都听你的。”
也就是借着酒劲，黎木才有勇气直视艾曦的眼睛，用暧昧的语气说出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艾曦那么聪明，就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吗？做惯了缩头乌龟的黎木有时候也会想，表白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说出口好歹也能有个结果，大不了被拒绝再搬出去，一切又回归以前的生活，反正自己一个人过活也不是一两年，早就习惯了。
艾曦蹙了一下眉，她似乎知道了哪里不对，她和黎木的关系像是变了味，每次和黎木对视时的眼神，和三个月前搬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桌上的饭菜很美味，艾曦木讷地吃着，如嚼蜡。
“吃好饱啊~~”黎木揉着肚子，其实还是干瘪瘪的，“我想出去走走……”
黎木将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拖长了些，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艾曦，艾曦仿佛像是从哪里晃过神来，“……我和你一起。”
如果没看错的话，艾曦刚刚是在走神。。。
海边真是避暑的好去处，海风一吹完全消散了炎热，傍晚的海滩感受不到夏日的温度，却能感受到夏日的热情，一对对情侣穿得清凉，在外人看来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秀着恩爱，可来海边度假的，不就是情侣居多么，黎木被这海滩的甜蜜氛围齁得不行。
海平线被镀上一条金边，这个时间点看日落已经晚了，不过几秒，鸭蛋黄就完全隐藏在海平面之下，夜幕悄然降临。
“你头晕吗？我记得你不怎么能喝酒。”
“晕……”黎木干脆拉着艾曦在沙滩上坐下来，她应该庆幸自己喝了点酒，才有胆量将头靠在艾曦肩上，她肩上的骨头很硌人，但黎木却觉得很舒服，闭上眼睛又用头蹭了蹭，“都是骨头，你以后别减肥了。”
“头晕就早点回去休息。”
黎木鼓起勇气：“你就不能给我按按吗？”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没奢望会有下一步。
“这样可以吗？”
艾曦指尖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搭配同样轻柔的语气，足以让黎木再度沉沦进去，她忍不住抬起头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艾曦听着，心里却自嘲起来，她没有可交心的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才算对人好，所有的人际关系她都把握在一个不咸不淡的程度，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剧吗？她其实很羡慕黎木，有朋友一起疯一起闹，就算是大半夜喝醉酒身边也会有人陪着。
“我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艾曦以为自己短暂的笑容能掩盖什么。
一个高傲的人第一次说出这样一句略带卑微的话，黎木觉得有点揪心，一条手臂悄悄揽过她的腰，这个行为动作已经无关勇气，感情哪需要去刻意经营，其实不经意间就在流露，“我记得你好像问了我不止一次，一个人觉不觉得孤单？我说不孤单……”
很奇怪，黎木看起来明明比自己还要弱不禁风，但每次被她抱时，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艾曦主动将身子靠在黎木身上……
得到一点点的回应，黎木欣喜若狂，“我说不孤单……那是嘴硬。”尤其是碰上你以后，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将来要一个人过，内心最想说的，黎木并没有说出口。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那我们俩一起过呗——”黎木发出神经大条的笑声，她摊开一张手，开始数自己的优点，“你看我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斗得过流氓，给你做朋友绝对合格，阿西，你赚到了有没有？！”
黎木更想在“朋友”前面加个女字，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嗯，是赚到了，没事还能吵吵嘴解解闷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艾曦大概没发现和黎木待久了，自己偶尔还会说几个冷笑话。
不是很好笑的一句话，但两个人都笑了。
相比于黎木艾曦坐在沙滩上聊天，莫然方总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热吻的氛围就要火辣多了，两个穿biki的美女就已经很吸睛了，更别说抱在一起kiss。
黎木一眼就看出那是莫然和方总，天呐，这两个人是想当网红么！莫然胆子也大，旁边都有人在拍照了，还那么忘我……
两个容易冲动的人碰一块，自然容易干些易冲动的事儿，莫然不会在乎外人怎么看，喜欢就是喜欢，想做就是想做，方希含也最爱她这一点，不扭捏不做作，胆大而且刺激。
艾曦没想到原路折回来时，会碰上方希含和莫然的……“缠绵”，躺在沙滩上的厚脸皮二人组丝毫不觉得尴尬，却让黎木和艾曦有些无所适从。
厚脸皮二人组异口同声地说:“早点休息，明早见。”
“……明早见。”
这气氛很诡异，艾曦丝毫没有吃惊，她的反应快把黎木弄疯了，黎木甚至怀疑过，艾曦是不是也是圈子里的，否则，看到这些画面，她怎么还能这么淡然处之？
“黎木，你知道莫然和方总在一起吗？”艾曦不吃惊眼前所见，是因为她早知道方希含喜欢女人，可黎木的反应会不会太过冷静，黎木和莫然交好，她知道这回事也不奇怪。
“我……我知道。”
“有些话或许我不该多说，可是，她们在一起……”
艾曦的犹豫让黎木忍不住胡思乱想，“你觉得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很奇怪，是吗？你不能接受……对啊……怎么会接受……可如果是真的喜欢……性别…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莫然知道方总有未婚夫吗？”这种感觉和背地里嚼人家舌根无异，只是莫然是黎木的朋友，艾曦想着应该提醒一下。
“方总……方总她有未婚夫？”黎木傻了，有未婚夫还这样出来玩，莫然是肯定不知道的，她虽然花，但有原则，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从来不会干。“我……我会提醒她的。”
“那……那你能接受女人之间的爱情吗？”黎木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露骨，赶紧拖出莫然当挡箭牌，“你会因为莫然喜欢女人，对她有偏见吗？”
“每个人都有选择感情的权利，你不需要刻意问我这些问题……”
“需要！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黎木只要把这句话说出口，窗户纸就能捅破。
“黎木……”艾曦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我就是随口一问~”
晚间，海滩上支起三三两两的帐篷，散发柔和昏黄的灯光，黎木心虚地解释着两人只有一顶单人帐篷的理由，“……今天去晚了……就…就只剩下这一顶……”
“那她们俩住哪？”
一紧张果然没解释清楚，黎木纠正，“不……还剩下两顶，她们住一顶。”
艾曦看了看海滩上的人，人并不多，而且住帐篷的更是少数，“我再去问问，也许现在又有了。”
“不行！没有了！别麻烦了！”黎木一连三个感叹语气，“……再说你一个人住不怕么！”
“两个人，会不会太挤？”
“我们都不胖，不会挤的~~”
直到躺下的一瞬间，黎木才完全明白莫然坚持要租单人帐篷的原因所在，狭小的空间刚好容下两人平躺，但却挤得不能动弹。
“是不是太挤了？”艾曦先说。
“好像有点。”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近距离振动着黎木的耳膜，因为实在是靠得太近太近。
“这样……”也不知哪来的默契，黎木和艾曦同时侧转了一下身子，转身之后，黎木才发现她和艾曦靠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近，因为……因为她们鼻尖扫到了鼻尖……
荷尔蒙激增，多巴胺激增，肾上腺素激增……心跳不受控制，头部温度也不受控制，黎木胸前的起伏太大，几乎蹭着对方同样柔软的地方。
艾曦的脸上也突然飞了一道红晕，她将头往后挪了挪，可是空间实在是太小，她这一挪并不能改变多少。
黎木脸很烫，在暖色系的灯光下显得更红，她以为是错觉，因为艾曦的脸也好红，看来帐篷内已经“局部高温”了。
脸一热，黎木刚结痂的伤口就觉得好痒，她忍不住伸手去挠，除了这个动作，她不知道做什么好。
“别抓……”艾曦的手往上一抬，就抓住了黎木的手背，是黎木手背微凉，还是自己掌心太烫？
果然能听到海浪冲击沙滩的声音，似乎潮水每次涌上沙滩，黎木的心也跟着澎湃，艾曦的手心好烫，她胸前的起伏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加大，黎木用贪婪的眼神贪婪地看她。
艾曦，你懂我的眼神吗？
“你能接受女人之间的爱情吗？”
艾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变化，似乎又听到了黎木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是真的喜欢，性别重要吗……”
再一次潮起时，黎木抽出自己的手，直接把艾曦拦腰抱住，这样……就不觉得挤了。
“别拒绝我……”黎木闭上眼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又抱紧了几分，“不要拒绝我……”
艾曦转过身子继续平躺，黎木的手臂还是没有松开，怎么办？艾曦只是闭上眼，心乱如麻，她的言语，行为，眼神，一切都像是暗示，暗示着艾曦，她的胡思乱想或许都是真的……
黎木就侧卧抱着她，静静看她睡觉的样子，艾曦给她的回应总是模棱两可，不拒绝也不像是接受。
不清楚过了多久，黎木这样抱着她看着她，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见艾曦睡得熟了才发现自己一直还亮着灯，她伸手关了，黑夜里静得出奇。
思索良久，黎木摸黑在艾曦脸上吻了一下，“晚安——”
当黎木闭上眼时，艾曦却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完全明白了_(:3)∠)_
☆、心乱
睡得不太安稳的一晚上，艾曦比黎木先醒来，昨晚的姿势都没有变，可见两人睡得有多规矩，只是黎木的手从艾曦的腰间移到了脸颊，她的额头抵在艾曦的肩膀上，还在熟睡，她昨晚睡得并没有比艾曦早。
黎木蜷着身子，其实是很没安全感的表现，她脸上的疤痕还是那么醒目，时时刻刻提醒着艾曦，黎木那晚上为了她多么奋不顾身，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拨了拨挡住黎木脸庞的发丝，露出半张小巧且苍白的侧脸，指腹轻轻在那条伤疤上擦过……
“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不出去你就娶了我吧！”
脸上酥酥痒痒，黎木是被艾曦弄醒的，在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艾曦有些慌乱地缩回了手，然后将脸别向另一边。
黎木：“早。”
艾曦的脸依旧别向一旁，轻声说了句：“早。”
清晨的海风很温柔，一抹温润抚来，不仅缓慢了行人的脚步，还有时光，时间都开始流淌得缓慢，抬头望天，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一点儿蓝。
阴天，没有日出。
也怪不得人家吐槽天气预报不靠谱，说好的晴空万里，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就是阴云密布。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然和方希含才刚折腾结束，就算今天是晴天，等她们醒来估计也只能看日落了。
“好可惜……”黎木抿唇笑了笑，“没有日出。”
“黎木，我想先回去。”
“怎么了，不和莫然她们一起吗？”早餐吃到一半，黎木没想到艾曦会突然提出离开。
“再多吃一点，会饿的。”
“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回去。”
“黎木，你别这样……”艾曦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现在黎木所有的关心对她而言，都变了，在昨晚黎木吻上她的脸颊说晚安的时候，都已经变了。“你留下来，记得和方总莫然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她餐盘里的早餐一点都没动，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否则，艾曦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察觉了吗？
黎木一个人在海滩上坐了很久，用沙子垒城堡，然后推倒，再垒，再推……
“就你一个人？”莫然左顾右盼，大好时光黎木居然一个人在这玩沙子吗，“艾曦呢？”
黎木魂不守舍地推倒“城堡”，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她走了。”
“没追到吗？”方希含双手抱着胳膊，似是在说着风凉话，“也是……艾曦不好追。”
莫然一下子get到关键点：“方希含你追过她？！”
“小莫同志，你猜啊？”
……
下午返回a市，房间里空荡荡的，艾曦不在家。
“怎么样，昨晚一起过夜有没有实质性进展？跟姐汇报汇报。”胡筱婉接到莫然电话说要碰面，婚纱试了一半立马从商场里跑了出来，直奔莫然的住处，革命友谊赛高，更何况这还关系到黎木的“终身大事”。
莫然家常备零食，黎木一去就消灭了一大半，再加上心里郁闷黎木今天胃口更大了，黎木刚刚才和莫然“汇报”了一遍，这会儿又要复述，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听啤酒。
“等等……你说艾曦看到莫然和方总kiss，完全没有惊讶的反应？”胡筱婉捕捉到的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最大的爆点无疑是，莫然和方总在kiss？“我的妈啊，小莫，你什么时候和方总弄一块儿去了？！”
脑仁疼，胡筱婉觉得脑仁疼，眼前这两个人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莫然，你现在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了？”
“胡筱婉，你说什么！”莫然连名带姓叫半仙的名字，说明她生气了，胡筱婉的话触到了她的底线。
胡半仙脾气也爆，三个人之间，就属黎木是个“乖乖女”，“你说我说什么？方希含她有未婚夫你不知道吗？！”
莫然将手中剩下的半罐啤酒直接砸在墙上，刺耳的噪音，本来黎木还在沉思，然后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莫然……”
一团糟。
生活就是这样，你可以有很多倾听者，但自己的事情还是得依靠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最终要自己去面对。
照旧是双人份的早餐，艾曦似乎比平时起得晚了，黎木做好早餐在餐桌旁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出来。
黎木敲门，没有人应，“阿西，在里面吗？”
一分钟过后，黎木推门进去，她的床单整洁得像是没有人住过。有一种叫落寞的情绪，大抵就是如此了，黎木低头苦笑。
一整天，黎木都没有看到过艾曦，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艾曦是不是在刻意疏远她？下班时，黎木在熟悉的路口等了半小时，原本应该准时出现的白色汽车不见了……像往常一样，她跑去超市买晚饭食材，只不过今天是一个人。
一荤一素一汤，两碗米饭，黎木呆呆地坐在餐桌前，对面的那把椅子，空的。
十点回到家，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艾曦一眼看到伏在餐桌上睡觉的黎木，未动的晚餐，“黎木……”
“你回来了……”黎木直起腰，才发现手臂都枕麻了，才一天不见，黎木却感觉过了好久，“这么忙……吃饭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就等到现在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呢……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黎木觉得艾曦是在躲着她，既然是躲着她，再打电话不就是骚扰了吗？她只有傻傻地等艾曦的电话，她是真傻，艾曦如果躲着她，就更不可能主动联系了。
“最近工作有点忙，晚上不用等我一起吃饭，早餐也是……”忙碌的工作可以短暂麻痹自己，但也就是短暂而已，“我去把菜热一下，你吃点。”
“不用了，我不饿。”
艾曦已经进了厨房，她承认她是有些借着工作的由头躲着黎木，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黎木的关系，像拒绝方希含一样拒绝黎木吗？拒绝人她很擅长，她高玮两年的交往还不是被她一句话给结束了，可为什么现在纠结了，心乱了……艾曦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真的想拒绝黎木吗？
饭菜已经热好了。
“吃完早点休息。”
“艾曦……你也早点休息。”
艾曦没有撒谎，这段时间ag确实很忙，公司接了新项目，黎木这边也是连着几天加班，早中晚餐都是在外解决。
这样，黎木心里反倒是好受了一些，万一艾曦是真忙呢？不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直到那一天，黎木听到……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自我麻痹。
周末，好不容易等来一天休息。
“……一室一厅就好，一个人住空间不需要太大，离xx近一些，最好安静一点……”
黎木刚从洗手间出来，她不是故意偷听，下意识对艾曦的事情特别上心。
“你……是要找房子吗？”待艾曦挂断电话，黎木问。
“嗯。”艾曦点头，一点头黎木就完全误会了。
“你要搬出去……艾曦，你知道了是不是？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躲着不见我，是因为讨厌我……我，我懂了，你放心我会搬出去的……”
黎木说着，眼泪夺眶而出，直往下掉，声音颤抖哽咽，还强行欢笑:“你不用走……我搬出去，以后都不会困扰你……”
“我还是现在就走吧……这样，这样你也不用每天早出晚归……艾曦，我是不是很碍眼……可我忍不住……”
忍不住又怎样？这世界谁规定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必须喜欢你，黎木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她不就是想要一个结果么，现在结果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承受。
“黎木！”艾曦起身拉住要走的黎木，“你在说些什么？”
黎木泪眼婆娑地望着艾曦，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想过，原谅她抗打击能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你现在讨厌我了，不是吗？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走……”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艾曦受不了黎木这样一面哭一面笑的样子，伪装坚强才是最让人心疼的，至少黎木这样子，会让她觉得和难过，“别哭了。”
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艾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对不对？”黎木反过来握住艾曦的手腕，红着眼睛，几乎是逼问她，“你知道我……你讨厌我吗？”
黎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这个问题更像是yes or no的回答，如果要拒绝她，回答一个是就行，可如果选择不讨厌，那就意味着……这是在给黎木机会。
艾曦看着她的眼睛，想了很多，越想越是不知如何回答，换一种思路，她单纯地问自己:真的愿意让黎木走吗？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黎木对自己的感情，她竟然在犹豫在徘徊，而不是脱口而出:黎木，我们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不想拒绝的对立面是什么？
艾曦:“我不讨厌……”
这个答案不像是给黎木的，更像是给自己的。
“不讨厌……”黎木以为艾曦会换个方式婉拒，但她却出乎意料给了一个确切回答，绝望处仿佛又看到了曙光，“艾曦，那……你喜欢我吗？”
除了讨厌难道就只剩下喜欢？
“黎木，我……你不用搬出去……”
都已经说出口了，不在乎再多问几遍，黎木跺脚，“你回答我，我不用搬出去意味着……你能接受我……是吗？”
在艾曦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碰巧有人敲门，“我去开门……”
只要艾曦不抗拒，那就是还有机会，黎木庆幸自己还进一条死胡同。
“你怎么来了？！”艾曦一开门，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头发怎么染成这样……”
“姐，我那宿舍是没法住了，一群傻，你房子给我找好了嘛，我那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一个女生推了箱子进屋，身高和艾曦相仿，一头奶奶灰短发，大红唇醒目。
她叫艾曦“姐”，肯定就是艾曦妹妹了，黎木举起手挥挥爪，“hi——”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登场，可爱的催化剂。
本来打算晚上发的，但是码好就忍不住甩出去——
这次断更真的是元气大伤，头一次主cp还没滚床单……人气就降了这么多π_π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前奏
“房子正在找，你现在就搬出来了？”
艾晴直接两腿一甩把高跟鞋脱了，也不客气，赤着脚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下，高高翘起二郎腿，顺手拿起茶几上黎木囤的零食，嘎吱嘎吱吃起来。
“姐，我渴死了，有啤酒没？要冰的~”
“我问你话，你现在搬出来住哪？”
原来，艾曦找房子不是自己要搬出去住，黎木站在原地咬牙窃喜，来者是客，她跑去厨房拿了两罐冰镇啤酒，递给艾晴，“不够冰箱还有。”
“你别给她喝！”艾曦恼，她这个堂妹在艾家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艾家没有哪个女孩子像艾晴这样的，吵架闹事样样能来，严重偏离家族轨道生长。“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黎木被艾曦一“凶”，就和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平时只有工作上出错艾曦才会抛出这种语气。
艾晴捧起啤酒先猛灌一口，过了瘾，才撅起嘴抱怨，“我都成年了，姐你就是老古董……对了，找到房子之前我都睡你这儿啊~”
“我这没地方睡，你回学校去。”
艾晴指了指卧室，“不是有两间房么。”
“那间房有人睡。”
艾晴不依不饶，“啊？那我和你挤一挤呗，姐~~~”
若是依着她，再也没完没了，艾曦了解艾晴，她要是在这里住下，没个十天半个月就不会离开，再加上她那堆狐朋狗友，艾曦不敢想，想就头疼，语气依旧很坚决，“不行，房子找好我会通知你，你现在回学校去。”
都是姐妹俩，关系还闹这么僵，艾曦说不让带陌生人进屋就算了，连自己妹妹也不能通融通融么……
“姐~~~，你最好了，就一晚上，我明天就搬回去！绝对听你话！”
“不——行——”
“要么……”
黎木开口了:“要么让你妹妹睡我房间吧……”
如果黎木不开口，艾曦有十成把握支走艾晴，可是现在，“她睡你房间……那你睡哪？”
“我睡沙发没问题的——”黎木对艾晴笑笑，还真看不出来这姑娘才十八岁，打扮得也太成熟了点，“不介意的话，那你睡我房间吧。”
“好呀好呀……”摆平不了艾曦，艾晴把目标锁定黎木，反正今晚她是赖在这不会走了。
艾晴上前挽住黎木的手臂，笑得灿烂，“美女姐姐，怎么称呼呀？”
“我叫黎木。”
这位完全是自来熟，和艾曦画风迥异，尤其是一句“木木姐”，把黎木直接叫出一身鸡皮疙瘩，抖一抖能落一地。
“木木姐~~~你真好~~~”
“我怎么舍得木木姐睡沙发呢~~木木姐，晚上我们一起睡吧，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呢！”
“啊？是吗……”
艾曦斜眼看了一眼黎木，想用眼神传达出“后果自负”四个字，但黎木显然不能理解。
艾曦:“明天就搬走。”
艾晴:“知道了知道了……”
黎木想和艾曦继续之前的话题，但被艾晴打断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及的勇气，而且房间里有第三个人，有些话也不方便说。
艾晴缩在黎木的房间里玩游戏，艾曦在自己的房间，门关着，黎木则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电视节目，这样一下午，遥控器的电池都要被她耗光。
打开皮夹，艾曦抽出一张照片，放进钱包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照片上黎木跪在草地上替她挽着头发，看得……竟有些出神。
耳旁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艾曦慌乱地将照片塞进枕头底下，“进来……”
黎木推开门，艾曦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皮夹，“艾曦……晚上，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在那层砂纸被捅破以后，在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就连最简单的交流都变得举步维艰，总像是哪里变了味……
“我……”艾曦犹犹豫豫半晌没报出个菜名，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油焖大虾，红烧排骨……我饿了……木木姐，你还会做饭啊？！”
黎木差点淡忘艾晴的存在，“嗯，还想吃什么？都跟我说……”
“木木姐……你真是太好了！”艾晴朝黎木扑了过去，给了个熊抱，把黎木抱得喘不过气，“我爱死你了！”
说罢，艾晴就要往黎木脸上亲过去，吓得黎木赶紧推开她……
“木木姐这么容易害羞啊，好可爱。”
被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姑娘说可爱，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黎木感觉就是被调戏了。
“艾晴你别闹！”艾曦看不下去，才来半天就把公寓弄得乱七八糟，也就是黎木脾气好没说什么，“黎木……你不用理她。”
为什么艾曦这么不待见艾晴，相处一轮，黎木算是完全明白了，本年度黎木听过的最恶心的三个字，应该就是——木木姐。
“木木姐，你有男朋友吗？”洗完澡躺在同一张床上，艾晴突然从背后把黎木抱住。
“木木姐，你皮肤好好啊——”艾晴的手指顺着黎木的小腿肚往上摸，一直摸到黎木大腿。
“木木姐，你敏感带在哪？”艾晴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黎木的大腿内侧！
噗，黎木几乎是从床上滚下去的。
“木木姐，你去哪？”
“我去看会儿电视，你先睡吧！”黎木拖鞋都忘了穿，飞奔出卧室。
黎木躺在沙发上，用靠枕垫着头，目光正好落在艾曦紧闭的房门上，电视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黎木迷迷糊糊想着，如果躺在床上不是艾晴，是艾曦……
如果刚刚摸她的是艾曦……同样是姓艾，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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