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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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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7节

    旭阳跟在项倾城的身边,看他一眼沉声道:“不要犹豫了,去看看,看了之后你才能安心,假如那人真是你的妻子,那就证明被李将军带走的孩子真是你的骨血了”

    “恩”咽了咽咽喉里的唾沫,项倾城错步上前,伸手将这坟丘刨开,旭阳站在另一边也帮着项倾城将坟刨开。

    两人刨了半响,好不容易将这坟丘挖开的时候,两人的手都破了,指尖还惹了血迹,旭阳看了他的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跳下坑去,伸手将那将人裹住的草席揭开……

    被草席裹住的女人,面容若姣月,细眉如柳,只是脸色苍白,樱唇紧闭,全无半点生气,看清楚这人的样子,项倾城哽了喉头,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父兄,后是四姐,跟着就是云刃……现在连络思情也……他这一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身边的亲人全都一个个的死去……

    看着项倾城这难受的样子,跪在地方,几乎将脸埋了下去,旭阳拧眉,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人抱住没有说话,一直到许久之久感觉不到项倾城的颤抖了,旭阳这才低声开口:“既然确定了她就是你的妻子,那看来李将军带走的,就真是你的孩子了,该去找回来才是”

    深深吸了口气,项倾城挣脱了旭阳的怀抱,磨破的双手将四周的泥土重新埋上:“思情,你放心,等我杀了司马萧逸之后我会把你还有云刃都带回去的”不将司马萧逸千刀万剐了,他不能解恨。

    旭阳陪在他的身边,对于他的动作也不阻止,只是安静的陪着他,一起将络思情重新埋上,两人起身前往海林城的时候,已是深夜将近子时,两人跟守城的士兵道了来意,在城门底下等了半响,这才被人领进城内。

    在士兵的带领下,项倾城跟着旭阳朝着将军殿的偏点走去,还没踏进大门,远远的就听见婴孩那哭闹的声音传,项倾城当场愣住,下意识的扭头朝那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本还有些平静的心,在听见这满腹伤心的哭声之后不由得抽痛起来,直想让他转了步子,跑去看看着哭闹的孩子。

    “倾城”旭阳看着他的样子,低声开口喊了他一声,项倾城收敛了心绪,深深吸了口气,就跟着旭阳一起随着那小兵的步子,朝着偏殿的大门走了进去。才刚跨过门槛,结果两人就听见男子拿火爆的声音吼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大人还照顾不好一个孩子,要在哄不好他,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将军,这孩子谁抱他都哭闹的厉害,睡着的时候到还乖些,可一旦醒了就又哭了,连乳娘们的奶水他都不喝,更是不让乳娘们碰,小的……小的实在没有办法啊”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有奶便是娘,只有他家将军从外面抱来的孩子,是只认汉子不要奶,只要奶娘一近声,立马的就哇哇哭了起来,谁家的孩子有这么折腾人的了?

    那将军瞪大眼睛还想在吼,结果目光一错,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项倾城跟旭阳,当下眼珠子一亮,就错步朝两人走了过去:“你们就是自称是孩子父亲的人?”

    项倾城点头,想说话,这将军就又立马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孩子现在正闹的厉害。你们要是哄好了他,我就相信这孩子是你们的”说吧转身带着两人走朝一边走去。

    项倾城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有些脱力,但一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心里满满的又都充满了力量。

    两人跟着这李将军的步子,来到婴孩啼哭的这房间里面,才刚进去,结果就瞧见里面一排站着的三个奶娘,全都齐刷刷的盯着屋里那怀里抱着孩子,一幅头疼不已的小兵,小兵脸上的神色小小翼翼又满是痛苦,抱着孩子的样子笨手笨脚,就应是应是不敢放手。

    被那小兵抱着的孩子,哼哼唧唧,哭声时大时小,一张小脸都给哭得通红,许是哭得久了这会子开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不等那将军说话,项倾城就绷着心口上前,剪影的眸,在看清楚孩子的摸样之后,眼眶里面一下子就显了几许淡淡的湿意,才刚停下了脚步,项倾城还没开口,小兵怀里的孩子就突然睁了眼,朝项倾城的方向看去,当下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孩子的哭声,让那将军跟屋里的乃娘们都皱了眉,正想开口的时候,项倾城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小家伙张嘴哇哇大哭,那小脑袋却一个劲的朝着项倾城的身上拱去,项倾城将他抱着,却又不敢用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在这孩子的哭声里面了。

    瞧着项倾城对那孩子的神情,不是假的,站在一旁的李将军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孩子为什么被他爹抱着都还这么哭呢?

    两只软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头,哭了一会,好似发泄够了,这孩子才哼哼唧唧的停了哭声,睁着满是眼泪的眼,直盯着项倾城的样子看,片刻后完全的安静了下来。

    旭阳站在一旁,在确定孩子不哭了之后这才错步上前,低头瞧了项倾城怀里的孩子一眼,旭阳笑道:“这孩子的眉眼,长的可真像你”说着,旭阳伸了手指,点了点孩子的脸颊,结果这孩子却张了口,脑袋微微一偏,就寻着旭阳的手指张口含住吸允了起来。

    眼瞧着这幕,屋里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小祖宗终于安静不哭了。

    孩子的举动逗笑了项倾城跟旭阳,李将军错步上前,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总算是安静了,这几天为了他,我几乎将城里的乳娘全都找了过来可楞是没有一个人能哄得他,都快把我给头疼死了,现在看他这乖巧的样子,我相信他是你的孩子了”不是自己亲爹用不用哄得就让孩子安静下来么?所以这李将军话都不曾多说就信了。

    项倾城抬眸看他,项倾城的面上挂着几分笑意:“多谢将军这几日来对对犬子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唉,别说这些了”项倾城话都还没说完,李将军边打断了他:“我也没做什么”他行军巧过的时候,络思情一身是伤,已然没了气息,若不是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放声大哭,李将军也不可能在草丛里面找到抬眸的影子。

    小家伙含着旭阳的手指吸了半天,吸不出奶汁,最后吐了就又哇哇哭了起来,项倾城看他这样八成是饿了,扭头看了一旁立在几位乳娘,想了想还是问道:“将军,不知您这里可有羊奶?”

    “羊奶?”李将军懵了。

    项倾城点头:“恩,这孩子大小就被我以羊奶喂食,恐怕对这母乳是有些排斥的”孩子排不排斥母乳,项倾城也不知道,不过这孩子从小就是喝羊奶长大的,对羊奶应该是比较能够吸收些才是。

    听这话,李将军一幅明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难怪我这里的乳娘都哄不好他,他也不吃奶,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这里没有羊奶,只有马奶,马奶可以么?”

    “额……”项倾城还意外李将军的话没有回答,旭阳站在一旁却是却轻笑出声:“马奶也行,可以给这孩子试试”

    “好”李将军点头,扭头就对自己身后的小兵吩咐,让他去取马奶。

    看那小兵离开,想着这里只有一个孩子,项倾城狐疑了:“将军,这孩子是对双生子,应该还有一个才是”

    李将军愣住:“没有啊,我找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尊夫人的怀里就只抱着他一个啊”

    只有这一个孩子?那……那还有另一个孩子呢?他在什么地方?

    ☆、第一百五十四章:东方回,旭阳离

    昏睡多日,荆溪倒是醒了过来,只不过因为伤势不轻加上又昏睡太久,身体还很是虚弱,鹤云霄坐在他的床边,亲自照顾着荆溪的饮食用药,可荆溪却挂念着柩澜枢的情况,怎么样也不肯乖乖吃药,鹤云霄无奈,最后只得将荆溪抱到柩澜枢的房间。

    柩澜枢伤势比荆溪严重很多,不过经过这些日子几位大夫的轮流照看,可小心照顾情况倒是稳定了不少,可也不知会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荆溪坐在柩澜枢的床边,伸出的手,一遍遍小心的摸着柩澜枢那苍白的脸颊,也不说话,可没一会,那发红的眼眶,就有一颗颗的泪珠滑落下来。

    鹤云霄站在一旁,看着荆溪这无声哭泣的样子,拧紧了眉,心里也不太好受:“荆溪,柩澜枢他会好的”

    荆溪没有说话,只是擦干了眼泪,将鹤云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扯了下来,疏远之意十分明显。

    荆溪的动作,像是一颗石头突然间就压在了鹤云霄的心里,他张了口,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轻叹。

    怀竹从外面进来,看了看屋里的情况,最后错步走到鹤云霄身边,跟他低声道了一句:“元帅,东方易回来了”

    听到这个,鹤云霄当场一惊,随即错了步之朝外面踏去,来到门外的时候,看见东方易那完好无损站在院里的身影,此时这一脸正看着自己,鹤云霄心头一喜大步上前,便伸手一把与东方易抱在了一起。

    “不是死了?怎么还活着?”

    “没死透,还差口气儿吊着呢”

    听他的回答,鹤云霄笑笑,随即一拳头砸在东方易的肩头,东方易不躲不闪,任他砸来,可一想着之前的事就不由得拧了眉宇:“我在养伤的时候听说北堂元帅被是项倾城杀了,这是真的?”

    突然提到的话,让鹤云霄隐下了脸上的笑意:“恩……”

    东方易看他眸色隐透着几分晦暗,皱了皱眉转移了话题:“说到此事,我倒想着一事来了”

    鹤云霄挑眉看他。

    “还记得早前的时候北堂元帅让你追查的陈毅吗?我觉得此人可能藏在军中,昌州一战,我与北堂浩领兵翻山而来,原本是可歼其敌军,岂料被人背后捅了一刀,差点死了,虽然昏迷了,可我意识还在,当时我好像听见了敌军的人唤了这个名字”

    听着东方易所言,鹤云霄拧了眉宇:“关于此人,我也有所怀疑,这事我已经交给陌齐北和煦秦他们去查了”话音落,想到东方易从上次战役之后一直到现在才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的情况:“你身上的伤,怎么样?都好了吗?”伤势如果不严重的话,东方易不会这个时候才来。

    “呵,你放心,都好的差不多了”

    东方易是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了,可如果云刃与络思情一样也能逃了一劫,又该有多好呢?

    海林城,将军府的客房里,项倾城抱着怀里的孩子,正在给他喂着马奶,这两日的时间,从这孩子哭闹的情况还有饮食的情况来看,项倾城知道了自己找到的是小象,只有小象才会这么闹腾,而大象就要乖巧很多,寻了一子还有一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被吊在空中的心,每回只要一想到大象如今不知被紫苑他们带去了何处,就总是难以安定。

    只不过……有紫苑和穆顺照顾他,他应该会很好的吧。

    旭阳推门进来,看他抱着小象发呆的样子,在门边停足了片刻,这才上前,将小象从他怀里抱了过来:“还在想着大象么?”

    项倾城轻叹,将汤匙放下:“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如今不知下落,又怎会不想呢”

    小象窝在旭阳怀里,睁着双眼珠子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旭阳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小象就张着嘴去含住了他的指头。

    “如果大象是被你朋友带走的话,想来他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对项倾城的情况,旭阳并不过问,只是偶然看着他神色晦暗之时,才会涉足一下他自己的私事。

    项倾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旭阳身边,伸手摸了摸小象:“这孩子,怎么寻了什么东西都爱往嘴里塞呢”

    旭阳轻笑:“这能吃是福,看来小象以后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借你吉言”

    跟旭阳站在一起,项倾城只到了他的胸口,两人的身形体格,一看就不是层次,尤其是换了衣衫梳洗干净后的旭阳,举手投足间看起来更是透着贵公子的气息,项倾城第一次看见他穿戴整齐的样子时,楞了半天居然没将人认出来,惹得旭阳一阵好笑。

    旭阳垂眸,看着项倾城站在自己身边,逗着小象的样子,眼神黯了黯,半响才开了口:“今日过来,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听他的话,项倾城微微一愣:“你要去哪?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是不记得,可是家里人找到了我,我想要知道自己是谁,这也许是个机会”

    项倾城拧了拧眉:“你不怕被人骗吗?”

    旭阳好笑:“我这么大个人,哪能这么容易就受骗呢”再说对过去的一片空白,也让他有些不能定位自己。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有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配不配得起……日后会不会给人带来麻烦,想要解除这样的隐患,他就要先知道自己是谁。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去吧,不过要多加小心才是,毕竟……人心难测”

    “我会来找你的”看项倾城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宇紧了一分,旭阳突然沉声开口:“等我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解除了心理的顾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所以,你不能忘了我”

    “你……”要说是自己对这些事情也许还不一定能反映过来,可是跟鹤云霄在一起后,认识到了什么叫情,就算不懂也早都懂了。

    平静的心,因为听见了旭阳这样突然的话,而让项倾城一时间却是多了几分害怕,推开步子,拉开了自己与旭阳的距离,项倾城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开了口:“你别来找我了,等这些事情完了以后,我不会留在蜀国,即便你来了也找不到我”

    项倾城的反映,让旭阳微微一愣,却也并不着急,只是看着他这突然避开自己的样子,轻笑赔礼:“是我唐突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连那看着旭阳的眸子,项倾城也多了几分前几日的戒备,将小象从他怀里抱了过来,项倾城续道:“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和帮助我感激在心,但是……我心里只有自己的妻儿,并无多想,你的搭救之恩,他朝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定犬子相报”自己这是在怕什么呢?项倾城也说不上来,可是一想到旭阳刚才那话的意思,这心里就莫名的慎得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难道……自己这是在怕,旭阳会是第二个鹤云霄吗?

    项倾城的眼睛藏不住事,旭阳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惧意,对于此事便也不再多提,只是走的时候却悄无声息,只是在房里给项倾城留了书信,将自己前日的唐突道了歉,又一次在信里表明,对项倾城并无不轨之意,希望他不要介意。

    看完了信,项倾城就将之揉成一团,丢了出去,在旭阳说了那话之前,也许他还不会多想,可现在他心里却生了根刺,总感觉不能安生。

    过了几日之后,项倾城也决定跟这林海的李将军辞行,可是当李将军答应让他走时,大门外却突然来了一人,神色怫然的样子,一开口,就让人将项倾城拿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屠杀令,南晋到

    见这情况,李将军惊了一跳,忙将那些抓住项倾城的人呵斥下去,继而一脸不解的朝那下令之人看去:“元帅,为何要让人捆了项公子”

    蜀军现在这个所谓的元帅,是蜀国皇帝心血来潮突然提拔上来的,名叫赵枭,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强处,但好在他并不是李淳那边的人,不然恐怕早都让人将项倾城拉下去砍了。

    “我为何要捆他?”

    项倾城一头雾水,看着那赵枭气煞的样子,心里原本还在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份叫他知道了去,就听得那赵枭说道:“据我说知,京城项府的七少爷早已叛离我国,投靠南晋成了南晋将军,而今日他居然还敢站在我蜀国国土之上!我岂有不绑之理”

    原来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李将军听得这话有些愣住,他一个大老粗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只是想着这林海乃是他蜀国地界,南晋人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来他这里,可谁知道这来人居然是!

    “还不将他押下去!”

    这一次,李将军只是皱眉看了项倾城一眼,面上虽有难色,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毕竟他只是一个将军,做不得主。

    垂眸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象,项倾城没有反抗,随着那押解自己的蜀军走了下去,可当他脚下的步子,才刚跨出门槛时,门外就有小兵急急来报,南晋大军攻过来了。

    南晋大军何以会来的这般突然?赵枭没有时间去多想,只是急忙追问这领兵之人是谁,想这南晋大军,从他们国内一直打到国外,入了蜀国国土还不肯作罢,赵枭心里多少也有些忌惮,可身为元帅,又不能露出心里的不安,这第一时间只想知道对方来人是谁。

    “领兵者是南晋的司马萧逸!”

    已经离开的脚步,听到屋里传来的名字,当下就惊得停住了脚步。

    “不是鹤云霄领兵吗?”

    “前些日子,听闻南晋的北堂傲天死了,军心必然不稳,可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就突然攻了过来?”司马萧逸他们不怕,他们只怕鹤云霄跟北堂浩,原本以为北堂傲天的死,怎么也会影响到他们的士气,可谁知道,这才多久,南晋居然就攻了过来。

    领兵者是司马萧逸?该不该乘这个机会出去杀了他?

    心里才刚闪过这样的念头,结果怀里的小象突然哼唧起来,项倾城收了杀意,将孩子抱着只得随了那些蜀军走了下去。

    原本是离开房间之后就走的,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应该留下……?

    距离北堂傲天丧事,也不过才短短两月左右的样子,柩澜枢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可南晋却为何这么快就又发动了攻势?

    有时候,伤痛不止会让人意志消沉,同时也能让人脱胎换骨,而鹤云霄之所以会允许这次的战事,就是想要激发将士的杀意,不给他们任何约束,攻下海林,除了不得伤其百姓之外,城中蜀军皆可一律绞杀,也算是为他们那些死去的将士复仇。

    对于此举,北堂浩与东方易都存了反对的想法,可鹤云霄却不理会,这些日子荆溪对他的视而不见,让他心绪压抑,在一想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恨,偏大家都在劝着鹤云霄的时候,这司马萧逸却又挺他得很,一个元帅加一个皇子,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谁扛得住,最后,便是司马萧逸领兵来了这里。

    虽然被人关在牢里,但那李将军到底还是没有亏待于他,许是顾念着两人这些日子以来也算有些交情,还有一个就是这李将军实在喜欢小象,偶然总是前来牢里看望小象的情况。

    幼子何辜?即便是在沙场浴血,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此时面对着襁褓里的孩子,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被李将军照看几日,小象对这救了自己的黑叔叔似乎也有些好感,看见人时,也会笑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暖人心。

    虽说项倾城被人关在这里,但对外面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每回来跟他送吃食的狱卒,总会忍不住跟他唠叨两句目前的战况。

    南晋大军因为鹤云霄给的特许,所以对着这些蜀军是下了狠手的弄,一个活口也不留,狠绝的手法将这蜀军吓的有些胆怯起来。

    项倾城听着这些,总感觉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想了想之后,项倾城还是请这牢狱通专,他要见李将军,只是没有想到这李将军来的时候,身上居然还挂了彩。

    “将军这是……?”看着李将军身上那打了夹板的手,项倾城皱起了眉,眸低显了几分担忧之色。

    李将军看看自己这差点废掉的手,叹了叹:“没事,就是在战场上被司马萧逸那小子砍了一刀,没事得”

    皱皱眉,项倾城想着这两日听到的情况,又开口问:“我听狱卒说,南晋大军这次对抓获的俘虏也不留命?是怎么回事?”送饭的狱卒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并不太多,也都是听别人话传话传来的,等传到项倾城这里的时候他也只能听个大概却不知详细。

    提到这事,李将军皱了眉头:“南晋这次下手很绝,几乎是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看样子是想灭我全军啊”

    两国交战向来都是降者不杀,可这一次南晋却是连降兵都不放过,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如此进退不得之地,硬是逼的海林城里的蜀军双眼发红。

    听了李将军的话,项倾城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似的,鹤云霄这次……是想给蜀军来个狠得了。

    李将军又叹:“我知道,蜀国纲纪现在都毁在李淳的手上,我们这群武将常年在外,又回不得朝,说点难听的,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这么死守着做什么了”武将的想法大多简单,尤其是像李将军这样的粗人,那些细腻的心思他没有,他只知道蜀国现在已经都坏在李淳的手上,要是太子还在的话,也许他们还有个盼头,可是据消息传来,连这太子都跟一些老臣一样没了,老皇帝的昏庸可见到了什么地步,偏这赵枭……唉,说不心寒也是骗人的,他现在只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这些将士,不至枉死。

    李将军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的项倾城差不多,垂眸看了看怀里的着睁着眼睛咿呀出声的小象,项倾城拧了拧眉,就听得李将军忽而说道:“项公子,你既然曾与南晋交好,那这一次能否帮我们兄弟一次?”

    李将军的话让项倾城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可能的,我如今与南晋已经决裂,此时若我现身只会惹来他的挥军屠杀”更何况,现在外面领兵的人是司马萧逸,而不是柩澜枢他们。

    李将军楞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可是……

    “不如你们派人修书一封,联系南晋的柩澜枢,说不定他能劝的鹤云霄下令,放过降军”外面的司马萧逸,是别指望他能善心发现了,他要有这样的善心,自己今日焉还能站在这里?

    得项倾城指点,李将军离开之后,就照做了去,项倾城不知道鹤云霄之所以会答应这宛如屠杀的举动,是不是因为自己,只是想着李将军现在原本就无心再战,若是这般枉死倒也可惜,柩澜枢那边若是能接到书信,让他将这边的情况,跟北堂浩合计一下,在去劝劝鹤云霄,指不定他们还能将这海林城的一干将士收入麾下……

    想到这点,项倾城忍不住自嘲的勾了嘴角,他们能不能将海林将士收入麾下,关自己的什么事?

    这几日,小象的身体长开了些,也不像之前的那样软软的了,小家伙可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长长会在项倾城的怀里睁大双眼,哼哼唧唧的踢蹬着小腿,模样显得格外精神,以前的时候项倾城看不出来,只是听着紫苑他们在说,这两个孩子长得很像自己,现在看着,还真能看出自己小时候的几分模样来。说起来,这孩子一直都还没正式给他取名字,都是依着穆顺当初的话在喊着他们,现在只要一喊小象,小家伙哪怕看着别处都会把眼珠子转过来,张开的嘴,咬着自己的袖子直看着那喊他名字的人,小样子格外机灵,只不过……今日一早,项倾城才刚给他喂了马奶,就有小兵来传说赵枭要见他。

    心里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让我代你们去给南晋讲和?”当听到赵枭跟自己说的这话,项倾城兀然就沉了脸色。

    赵枭站在前方,看着项倾城点了头:“不错,前日我军将士,才刚出了城就被蜀军的人击杀,现在离开林海的各个关卡都有南晋的人在把守着,我们想要出城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出不去,敌方也进不来,现在城门上高高挂着的免战牌,也不知道还能撑个多久。

    “我与元帅都想过了,若是由你亲自去找南晋的柩澜枢,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要是等待鹤云霄亲自来了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就……“真的可以去地府里面重新组织了。

    “可是……“这些人凭什么以为他会答应?

    看项倾城的眸低写着拒绝的颜色,李将军双手抱拳,重重朝着项倾城跪了下去:“项公子!我林海将士的性命只有依靠你项公子了!”赵枭虽然挂着个元帅之名,单打独斗他是高手,可这领兵作战却不厉害,自己现在又被司马萧逸伤了手臂,这林海城现在就靠着其他三位将军在撑着,要是城破了,他真的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不管闲事,不管闲事,不管闲事!可是……

    小象窝在项倾城的怀里,毫无睡意的样子,张着嘴,就往项倾城身上的衣服咬去,也不知这是在找吃的还是在帮着李将军求他。

    别人的话项倾城真的可以不管,可这李将军他不一样,他救了小象,没有让络思情暴尸荒野……

    ☆、第一百五十六章:擦身过,项燕归

    依照赵枭的想法,原本是想将项倾城捆了之后押送上京,交给蜀国皇帝处理的,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海林与南晋的战役就打了起来,眼看着连接几场战役下来,他们都讨不了乖,最后在李将军的劝言之下,赵枭这才同意,请项倾城来帮他们一把。

    眼看着李将军跪了下去,项倾城都没有点头的意思,赵枭想了想随即也双膝给他跪了下去:“求项公子解救我一城将士!”这声音落,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里外外的蜀军全都相继跪了下去,口中齐声呼道:“求项公子解救我一城将士!”

    看这情况,项倾城只感觉到自己头疼,小象睁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也跟着哼哼唧唧起来,最后项倾城无奈还是松了口:“我只能尽力一试”

    不是不管闲事的吗?那为什么又要答应呢?项倾城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可既然应了,那总要做到才是。

    应下了李将军等人的请求,项倾城当夜就准备牵马而出,海林距离昌州不近,快马加鞭也需要将近半月的路程,这一去,不能带着小象与他奔波。

    “你放心,孩子我会给你照看的,绝对不会让人伤他一分一毫!”城门底下,项倾城一身黑衣,长发高束的看起来比往昔更多了份英飒之气,李将军跟在他的身边,怀里抱着的是已经睡着的小象。

    伸手摸了摸小象那通红的脸颊,项倾城皱了皱眉:“犬子,就托付将军了”除了李将军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项倾城翻身上马,李将军忍不住又交代一句:“项公子路上小心啊!”

    点了头,又看了一眼那在李将军怀里皱眉挣扎,似乎睡不安稳的小象一眼,项倾城敛下眼眸皱紧眉:“驾!”抬手一挥马鞭狠狠甩在马屁股上,马儿撒开蹄子当下就朝着城门方向冲了过去。

    仅仅开了一条缝隙的城门,刚好够着项倾城策马插过,那纤细的身影,才刚冲了出去早已准备好的蜀军随即全都急忙将大门关上,项倾城骑在马上,才刚冲出城门不久,那剪影的眸微微一凛,随即身子一侧硬是躲开了黑暗中那从一旁飞射而来的冷箭,马蹄朝前狂奔而去,不出片刻就又看见了前方那吁马冲来的南晋士兵犹如一张张开的网,欲想将他困于其中一半。

    看了一眼前面晃动的影子,随即将背在身后的弓箭握在手里,抽出羽箭,就将弓弦绷成了弧形。

    马蹄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项倾城却稳稳的骑在马背上面,拉开的弓箭对准了前方的影子,在看见了对方也准备搭箭拉弓之时,项倾城的箭头向下一移,随即五指一松,满弓上的五支羽箭随即咻的一声全都飞了出去,精准的直接一剑射穿了对方坐骑的前腿,随着一声声激烈的马叫声才起,项倾城又一次拉弓搭箭放箭,整个动作只是一个眨眼便已完成。

    对方的坐骑被人一箭射穿了前腿,马儿吃痛当下就无法站立,整个倾倒地上,连那马背上的人影都被狠狠甩了下来。

    收了弓箭,项倾城扬手再挥马鞭,一人一马就这般嚣张的从那些南晋士兵的头顶飞跃而过消失在了夜幕里面。

    营帐里,司马萧逸收到消息,一双眉宇几乎拧成了麻花,想了半天都不知这胆敢从他正面冲出海林城的人是谁,赵灿祥本想提议现在就进攻海林,可这司马萧逸心思绕得太多,并不答应,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挂着免战牌,他们打去有用么?

    夕阳西下,在那渔村的小屋背后,站立着一群来自塞外的人,其中只有一名男人身穿中原服饰,黑色的狐裘披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身形的高大和魁梧,那横倒在男人脚边的墓牌之上,上书写着云大人之墓……

    被人挖开的坟,露出里面那粗简的棺木,项燕皱紧了眉,错步上前伸手打开了棺盖,里面的人身上的衣衫不见一丝伤处,安静睡在里面的样子若不是他面色发黑,谁又能知道他其实是死于毒药?

    “把云刃的尸体火化了,待会科尔沁去”

    喉间哽了许久,项燕这才开口。烈火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双眉紧拧得样子,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抱住,还没说话,就听见项燕深深吸了口气,低哑道:“是我来晚了……”要是早来些时候,云刃就不会死了……

    “我们已经在快马赶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司马萧逸会快了我们一步”抓住项燕的手,想着现在不知下落的项倾城,烈火也皱了眉:“我们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倾城他们才对?”他对蜀国并不了解,要不是跟着项燕,估计他连这个渔村都找不到。

    “去海林城”想都没想,项燕便开了口:“哪里是这渔村后山出去之后唯一的城镇,快马加鞭,七日之期定能赶到”

    烈火点头与他一起踏了出去,便翻身上马,留下来的三人负责处理云刃火化之事,其余的人全都跟着他的步子一起,直朝海林方向奔去。

    快马奔了几日,眼看着距离昌州越来越近,项倾城的心就开始乱了起来,翻转的思绪,都是在想着要如何避开昌州的鹤云霄才好,可还不等他想出一个结果,项倾城在山道的茶寮边暂作休息之时,耳中却忽而听得身后几人的闲话议论。

    “这南晋大军是不是疯了,前些时候才刚攻下了昌州现在又打海林的注意,别人不累难道他们也不累的吗?”

    “还别呢,我听说啊,那南晋的什么元帅死了,现任的鹤元帅要给他报仇,所以这次对海林下了杀手,就两天前,那鹤元帅都带着部队赶去海林支援去了,唉幸好咱们不是海林城里的,不然这次咱们也完了”

    “真是可惜了那海林城里的百姓要受着灾难了”

    “伙计结账!”身旁几名吃客的谈话,听的项倾城心里赫然一凉,丢了两个铜板放在桌上伸手抓了包袱就起身急忙离开,翻身上马之时,脑子里面一直在想着刚才的话。

    ——就两天前,那鹤元帅都带着部队赶去海林支援去了——

    鹤云霄已经去了临海,看样子两人不但错过,而且林海恐怕危矣!

    “殿下,鹤元帅的大军已经抵达海林”

    “哦?”营帐里,听见士兵的报告司马萧逸神色一喜起身站了起来:“当真?”声落,也不等这小兵说是,司马萧逸便疾步走了出去。

    军营的大门方向,还没上前,远远的司马萧逸就看见了那人一身的黄金铠甲,披风如血,踏步而来的样子显得格外的霸气凛然,东方易跟在他的身边,身做黑色盔甲,整个人也是格外的威风凛凛,瞧着这两人上前的样子,司马萧逸楞了一愣:“不是说你们还要过些时候才会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到了海林?”

    “九殿下”东方易朝他抱了抱拳,既不会显得太过亲热又不会让人觉得疏远:“柩澜枢现在已经醒了过来,虽说伤势还没康复,但到底已经没有危险了,所以我与元帅就一起赶了过来”

    “柩澜枢已经醒了?那真是太好了”

    “荆溪整日守在他的榻前哭,他想不醒也不行了”

    三人说着,已经齐步进了营帐。

    “你们来的突然,我这还什么都没准备,不如先在我这里休息片刻,我这就命人为你们按扎营帐”

    鹤云霄点了点头,看司马萧逸吩咐下去之后,又问了一下目前海林的情况,司马萧逸都细细跟他说了清楚,鹤云霄听在心里,只是点了点头并无多言,片刻待得营帐扎好之后,鹤云霄这才与东方易起身去了营帐休息。

    海林城里,赵枭听闻鹤云霄居然赶了过来,当场就吓的脸色发白,李将军看他这样子,心里气的直骂脓包,可面上却又不得发作,毕竟这赵枭是他的元帅,最后还是李将军给他鼓了气,带着伤势上了城楼查看情况。

    南晋士兵肆无忌惮的与海林城外的沙场上按扎营帐,遥遥看去,好似平地突然冒出了无数个蘑菇一般,眼花缭乱的叫人几乎都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赵枭看的双腿发软,回了大殿之后更是坐立难安,隐藏不住的慌乱一直在问,项倾城回来了没有。

    李将军看他这强作镇定的样子,也是双眉紧拧,一脸肃色,毕竟海林不同之前与南晋对战的那些城镇,现在这海林城完全就是别人的替罪羊发泄桶……

    “来人!传我命令!若南晋发兵之时项倾城还未回来,就将其子给我悬挂城墙之上!”

    “元帅!”赵枭突然下达的命令,让李将军惊了一跳:“元帅使不得啊!幼子无辜元帅何必将个孩子拿来做事?再说此地距离昌州有半月之期,可这项倾城才离开不过几日,若到时候项倾城及时赶了回来,发现元帅将他的孩子挂与城墙之上,届时元帅你要如何跟他解释!”

    “项倾城若能赶得回来,事后我自会向他负荆请罪,若他赶不回来他那儿子就算是为我城将士殉葬了!”

    听得这话,李将军气的脸色更黑,差点炸了:“不可!项倾城离开时我答应他,必会好好照顾他的孩子!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准动那孩子一根指头!否则我就将他揍残了丢下城门去!”

    “李牧青你大胆!”李将军这凶狠威胁的样子激怒了赵枭,可他才刚一拍桌怒吼,就被李将军冷声打断:“为兵者,不欺妇孺,不欺百姓,不为恶乡里,严守兵之责,守家为国,希望元帅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做出那伤天害理贼寇不如的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发现从白天更了之后我就有点亢奋了,到现在更亢奋了……我肯定是要疯了,阿弥托福……

    ☆、第一百五十七章:飞巾射,虎食子

    休息了一个下午,鹤云霄与东方易便都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晚上用了晚膳,三人便聚在营帐里面商讨起了海林如今的战事,因为对方现在是高挂免战牌,就算他们想要攻城,也有些不太适宜。

    “不就是只是一个免战牌吗?难道还能阻挡大军不成?”

    扭看向鹤云霄,东方易拧了拧眉:“敌方高挂免战牌,不战的意思十分明确,现在他们城门紧闭,任凭我军叫阵也不给回应,若是我军强攻,这与我军并无好处”

    “那若是没有这免战牌呢?他们也打算这么死守下去?”

    鹤云霄的轻笑,让东方易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射落他的免战牌?这未免有些脱轨了吧。

    “对君子,将规矩,对小人就得用这种小计”他鹤云霄不是君子,不会去乖乖遵守哪些什么狗屁原则,他只知道五年内他要吃了蜀国,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跟海林这边的将士磨泡:“通知下去,明日一早点兵出战!”

    自打知道鹤云霄的兵马来了之后,海林城内的赵枭就一直惶惶不安彻夜难眠,李将军陪着他,两人楞是一起从白天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白天,这一日一夜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竟是这般长。

    “报——!元帅敌军已在城外集结,眼看即将兵临城下!”

    传讯兵那焦急大喊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的大殿之上,硬是炸的里面的人全都浑身一震,原本有些颓废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精神,可那双眼中却满是血丝。

    “你再说一次!”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赵枭看着那传讯兵的神色好像要把人拆入腹中一般。

    传讯兵被他看的心里发慌,硬是咬牙又说了一遍:“敌军已在城外集结,眼看即将兵临城下!”要准备硬攻进来了。

    这一次赵枭不敢在有说耽误,急忙忙的起了身就朝城门方向奔去,城墙上的弓箭手投石兵全都已然就位,随时准备着开战,李将军站在众将士的身边,正指挥着所有将领,准备防御工作,赵枭踩着发软的脚步走上前去,才刚低头一看,结果就被眼前的阵势吓的脸色惨白。

    城墙底下的前方,南晋大军排开的阵型,好似那张了口的毒蛇一般,盘旋在他城门之外,硬是封锁了任何可以让人逃生的机会,飞扬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遥遥望去,犹如海上那浪花,一波接着一波翻滚而来,鼓声阵阵好似在为下面将要发生的战事而作提前的追悼,听得人浑身冰凉。

    “这……这是真的要开战了吗?”赵枭开口,连说出的话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心里只是在一直不断的想着,项倾城为何还没有回来。

    李将军站在赵枭的身后听他的问话,也忍不住长叹出声:“看来这一劫我们是逃不掉了”为将一生,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悲是不悲?

    “不!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劫就过不去了!”死谁不怕?有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从容如斯,更别说还是赵枭这人了:“你!去将那孩子给我抱过来,我就不信这个时候项倾城还能躲着不出来!”

    “元帅你!”

    “你住口!”李将军刚开了口,赵枭便突然朝他吼去:“是你说的项倾城跟南晋的人有交情,说他能劝得鹤云霄不对我们赶尽杀绝,我听了你的话让他去讲和,可为什么现在鹤云霄都攻到城下来了这项倾城却不见踪迹!”害怕的心里,写着全是死亡二字,此时的赵枭已经没了多少理智,只是想着如果当真逃不过一死,那至少也要拉着别人一起陪葬。

    被赵枭的话噎在了原地,李将军还没想到自己该怎么说,就见得赵枭指挥一旁的士兵朝着底下大声喊去:“鹤云霄!让项倾城出来!我们元帅要见他!”

    马背上,鹤云霄一身的黄金战甲披风如血,晨光下他挺直的背影骑在马背之上,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可当听见城墙上那叫喊的人说了要见谁时,他一身的气息多有了几分割人的凛冽之意:“项倾城为我叛军,早已不在我军中,尔等若是弃城投降,本帅还可留你性命,若是不从,杀无赦!”

    城门上,赵枭听着鹤云霄这高亢而又满是威严和霸气的声音,心里一震慌乱,竟开始胡想起来,项倾城是不是出卖了自己,若不然为什么鹤云霄都在这里了可项倾城却不见踪迹……

    而这会子,那奉命将去小象抱来的士兵已然去而复返,远远的就听见孩子的不安的声音一直在哼哼唧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不安起来。

    “把那孩子给我挂出去!”

    “元帅不可!”

    “抓住他!”李将军才刚一动,赵枭便命人将他扣住,按在石壁上面动弹不得。

    小象被人抱着襁褓里面,用绳子捆好之后,竟是当真这般被那小兵缓缓的挂这里城门上前,李将军看着这心惊胆颤的一幕,硬是使了力气想要挣开,可他越挣扎就只会被按得越紧,要是以前他肯定能挣开,可现在天天一只手伤了都还没好全,力气失了大半,哪里敌得过呢。

    “你要是不闹,那孩子也就是那样不会有事,你要在这么闹,我就立马一剑杀了他!”赵枭咬牙,口中说出的话一点也没有手软的意思:“项倾城要是来了,大家都没有事,项倾城要赶不来,你以为我们还能活着,那孩子还能活着吗?”南晋大军一旦进城,必然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就像之前上了战场的那些士兵一样,即便投降了也得不到活命的机会。

    好像被赵枭的话说到了心坎上似的,李将军当真是不在动弹。

    而城墙下,东方易与鹤云霄等人看着那被他们挂在城门上的东西,不由得狐疑起来。

    将团布裹挂在城门上面,他们是这想做什么?

    几人的心里,还在打着疑问,一阵冷风吹来,刮过众人的耳边,隐约间竟还伴随着孩子那稚嫩的哭声,东方易一惊当下就咬牙咒骂:“该死!他们居然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这弱弱的哭声,一听就是个还不足一岁的孩童,襁褓里面的婴孩,初出人世,连话都不会说,又能懂的什么呢?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偏生因为赵枭的失了理智,而被人挂了出来,命悬一线。

    东方易那愠怒不齿的话音才落,耳中便听到了弓弦拉动的声响,扭头看去,只见得鹤云霄竟然将手里的箭对准了城墙上的婴孩,心里一惊东方易忙开口阻止他:“云霄不可!”

    可东方易的声音才落,就听得鹤云霄冷笑:“区区一个孩子焉能阻挡我大军进城?”

    这般的话音叫东方易心里一绷,才刚准备开口想要,结果一旁就听见那熟悉的声焦急的传来:“住手!!!”

    这熟悉的话音,叫鹤云霄心头兀然一紧,还不等他扭头朝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眼前景象一花,却是那纤细的人影赫然立在他的跟前,一身的衣衫沾满了灰尘,长发如丝一般缕缕荡开,看着自己的眸里满是焦急和慌乱。

    “倾城……”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正面看过他的样子了?

    “鹤云霄住手!你不能伤他!”看鹤云霄见自己来了也不曾放下手里的箭,项倾城才刚开了口,不想鹤云霄却突然拧了眉宇赫然下令:“将项倾城拿下!”

    自己出城的目的是什么,项倾城记得,这会子他不是来制造事端的,所以面对四周涌来的士兵他并为如何反抗,只是任他们抓了自己,开口朝鹤云霄大喊:“鹤云霄你住手!李将军他们根本就无心再战,他们是想要投降的!撤了你的兵让我进去与他们谈!只有我才能让他们开城门投降!”之前不是司马萧逸的手法弄的红了眼,这会子在面对鹤云霄时他们不会还这般戒备,看不见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鹤云霄是不是已经答应降兵不杀。

    可他的话,却只引来了鹤云霄的冷笑:“让你去?”本是有所松动的弓箭瞬间又绷得死紧,箭尖直对准了城墙上的影子:“让你去跟他们勾结,在害我们一次?!”北堂傲天的死,荆溪的死里逃生,和床榻上才刚苏醒过来,却虚弱至极的柩澜枢,心里恨意一起,不想却是自己指尖一松,那搭在弓上的箭咻得一声,直接飞射而出。

    听着那箭矢咻的一声飞了出去,项倾城赫然扭头朝后看去,眼看着那箭居然就这般□了那襁褓里面,项倾城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碎,一口气当下就这般提不上来。

    “不要——!!!”

    嘶喊的声音才落,耳中听不到了孩子哭闹的声音,一瞬间项倾城红了眼眶,竟是被逼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让大家心里阴影,我说一下,包子没有死真的没有。

    ☆、第一百五十八章:决绝裂,危旦夕

    没有想到鹤云霄当真会对那个孩子射了这箭,东方易与司马萧逸都惊在了马背上马。

    被这鹤云霄的动作,逼的项倾城胸口翻涌,才刚吐了血时,他随即拔了腰间的佩剑,手腕一转,却是将这些抓住自己的士兵全都一剑封喉,而后挥了剑,就直朝着鹤云霄的方向逼了过去。

    东方易与司马萧逸骑在马背之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项倾城的动作,二人只觉得周边的空气兀然一冷,再回神时,鹤云霄却已经与谁交上了手。

    东方易大惊,睁大的眸子完全看不清楚项倾城出手的动作,而这时司马萧逸却突然看着城门方向惊呼出声:“那是谁?!”东方易扭头看去,只瞧见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施展轻功的飞到城墙之上,一把将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保住,割断绳索便又朝旁飞跃而去,轻功之好叫人咋舌,两个眨眼便已不见了踪迹,同时只见得城门上的免战牌落了下来,清脆的掉在地上。

    司马萧逸反应过来,拔剑喊冲,一干士兵楞了一楞,这才全都挥舞着兵刃,抬了云梯和木桩朝海林城的方向冲去……

    项倾城的每一招每一拭,都杀意十足全无半点手软之意,鹤云霄在马背上才刚与他接了两招,便感觉有些被动,纵深越下马背,才刚落了地面,项倾城手里的剑气便紧随而至,差点将他劈成两半。

    深知项倾城的功夫绝不低于自己,鹤云霄不敢大意握紧了手里的剑,也是半点情面不留,两人死斗的身影绞在一起,好似在比快的招式,几乎不给人喘息的空间,鹤云霄身穿盔甲,防御能力不知比一身布衣的项倾城好了多少,可越是这样项倾城下手就越重。

    洛城里,陪伴了自己八年的漠雪没有了——是鹤云霄不信自己,不借兵给自己。

    渔村的小屋后,对自己一直忠心不二云刃死于非命——是鹤云霄不信自己,给了司马萧逸动手的机会。

    树林里,络思情死于荒野——还是鹤云霄不信自己,让她成了司马萧逸刀下的亡魂。

    而现在……小象……也是因为鹤云霄的不信自己,尚在襁褓就被他亲手一箭射死……

    从来没有发现,对于这个人自己居然也会有种想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冲动。

    “鹤!云!霄!!!”

    双手握紧的剑柄用尽全力的朝着鹤云霄的身上砍去,鹤云霄两手抬剑一挡,自己的剑硬生生的被项倾城压得的砍紧了肩头,破了盔甲。

    项倾城的力气不小,他知道,只是不知道彻底发了狠得项倾城力气竟然会大得这般惊人,拧了眉宇,鹤云霄好似不觉肩头受伤一般,硬是一口气逼开了项倾城的朝自己压来的剑,继而又进逼而上,扭转了情势。

    小象的死,引发了项倾城还未痊愈的内伤,且情况更重,这会子跟鹤云霄这不要命的打斗全是凭着一股子恨意在挥动手里的剑,眼前的人是谁,他看不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要挥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个人非死不可……

    “快看,是倾城跟鹤云霄!”策马狂奔而来的人,远远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混乱的战场里面正忘我而互相厮杀的两人。

    项燕瞧着这幅景象,脸上的神色格外阴霾,策马才刚冲了进去,还没接近那两人的身边,便施展轻功犹如鬼魅一般闪了上前,从后一脚,重重的踢了鹤云霄的身上,在鹤云霄猝不防及被踢得砸向一旁的时候项燕两手一把将项倾城保住,却险些被项倾城一剑劈砍下来:“倾城!倾城是我,我是六哥!我是你六哥!”

    六哥是谁?不知道了,只感觉好熟悉……

    “鹤!云!霄!”谁是谁他都不知道,心里只记得这个名字,只记得这个人欠了自己太多的东西,只记得自己想杀了他。

    听着项倾城狠狠的咬出这个名字,项燕一愣,心里才刚察觉不对,却被项倾城一剑狠狠的刺了过来,险些扎进他的胸口。

    倾城……连自己这个哥哥也不认识了吗?

    烈火紧追而来,眼看着项倾城将项燕的手臂划出了个深深的口子,也起了怒意:“项倾城你疯了!你连项燕也想杀吗?!”

    烈火这愤怒的吼声传入项倾城的耳中,让他楞了一楞:“项燕……?”项燕好像是自己的哥哥。

    这会子终于清醒过来的项倾城,在看清楚项燕被自己伤了手臂的样子后,握剑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长剑落在地上,项倾城也跟着软软的跪在地上:“六哥……他杀了我的孩子,他杀了小象,他杀了我的小象……”

    项倾城的话,让项燕鹤云霄与烈火都震惊在了原地,人都说虎毒尚不食子,何况还是个人呢?

    看项倾城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放声大哭,项燕气的手上的筋脉都突了出来,而鹤云霄却被项倾城那一句我的孩子炸得脑袋嗡的做想,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直看着那鬼子地上放声大哭的项倾城。

    那个孩子……是……是倾城的?

    难以确定的自问在脑子里面不断回荡,鹤云霄有些不能回神,就被项燕一把抓住衣服,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去。

    “鹤云霄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可你看看,你把倾城害成了什么样子!!!”这个从小就被他们兄弟疼着宠着的幺弟,曾几何时像今日这般哭过,甚至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项燕简直不敢去想,这些日子,项倾城都经历了什么……才十九岁的人居然就差点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认识。

    抓住了鹤云霄的手,每一拳狠狠砸去,都可以打得鹤云霄栽倒地上,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项倾城的功夫,有一分部都是项燕交得,比起项倾城项燕比他厉害多了,这一掌拍在鹤云霄的胸口,就打得他当场吐血,若不是心里震惊于项倾城的那句话,这会子鹤云霄也不会忘了防御,可等他想起来时却已经被项燕打成了重伤。

    “倾城!倾城!”烈火站在一旁,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项倾城突然没了哭声,就这般倒在地上,烈火一惊忙跑上前将项倾城抱起,发现项倾城脸色苍白,嘴角还惹了血迹,烈火心口一沉,忙伸手探了探项倾城的鼻息,结果却把自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项燕!倾城要不行了!”

    烈火的这一大喊,无疑是雪上加霜,项燕浑身一震,两手一把将鹤云霄砸了出去,就急忙跑到烈火身边,抓过项倾城的手腕诊了诊脉,而后就阴霾着脸色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鹤云霄一身是伤,这会子挣扎半天才起得身来,止不住的咳嗽,来不及去问项倾城的情况,耳边就听见项燕那满是杀意的声音冷冷响起:“要是倾城死了,我要你整个南晋全都给他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这神的发展我也不知是肿么回事了……望天……

    ☆、第一百五十九章:人病了,杀意浓

    马车车轮的轱辘声响,在这野外的山道上不断传来,马车里一身中原衣着的烈火,怀里抱着那脸色苍白的人影,紧皱的眉头从他们离开海林之后就没有松过。

    从那天昏厥之后,这项倾城就没有醒来过,长时间的昏睡让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多,混乱的筋脉有些让人诊不准他现在的情况,只能从他的鼻息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现在的项倾城,就全凭烈火带来的丹药在吊着一口气罢了,要是这丹药没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这项倾城也就没有了。项燕不敢大意,快马加鞭的将人直朝科尔沁带,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科尔沁的时候,项倾城的情况差点吓得项老夫人昏死过去,项燕不敢让老人家受什么刺激,只跟他说项倾城会没事的,而后就将项倾城交给了科尔沁的医史,治了整整一年,这人才有了好转。可他醒来后却有什么东西都不记得,偏偏又记得两个名字,司马萧逸跟鹤云霄。

    这两个人……是谁?

    “倾城,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睡不着”扭头看向那从敖包外走进来的项燕,项倾城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两个名字拧起了眉:“六哥,你知道这两个人吗?”

    “怎么了?”看了看他笔下写出来的名字,项燕一脸平静不见半点异样,项倾城从醒来那天就一直记得这两个名字,却不知道这是谁的名字,项燕也不担心他会想起什么,因为该项倾城想起来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隐瞒只会让他伤心难过而已。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你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笑的朝他看去,项燕拿过茶杯给他倒了杯茶。

    项倾城皱了皱眉,垂下的眸子开始想着那模糊的景象:“我好像喜欢了谁,可是他不信我……”他是怎么喜欢这个谁的,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和这个谁好像一起亲热过,一起睡过,后来呢?

    项倾城皱眉想了许久,久到项燕以为他实在想不起来的时候,才又听的项倾城低低的续道:“后来我好像怀孕了,可是他不告诉我,还瞒着我,我好像跟他吵过,但怎么和好的记不得了,之后……之后出了好多事,有个人冤枉我背叛了他们,害得我被喜欢的那个人关了起来,他们用云刃要挟我,还让我上战场,我去了,可是漠雪死了,他们所有人合起来审问我,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不信我,把我关在牢里,还让人送来了打胎药,后来我就跟着云刃走了,回到渔村在哪里生了一对象儿,他们是双生子,哥哥乖巧听话最好带了,弟弟淘气又闹腾,每次都会让紫苑头疼的脸色发青。有一天,云刃从外面带来了个人,好像叫什么鲁的,我问过他,他说他在敌军哪里看见有个人长得跟我很像,后来我去看过,真的看到了这个人,他和我长的真是十分得像,可之后……之后北堂傲天死了,那个人却对我拔剑了……”

    坐在项倾城的身边,听着他这喃喃自语般的话音,项燕喉头哽的难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拿了杯子递到嘴边,项倾城喝了一口,看了看项燕的脸色,确定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又开口续道:“我在昌州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个害我的人,心里就在想着他是不是找去渔村了,可等我回去的时候,紫苑他们都不见了,云刃跟思情都死了,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小象的时候……小象……小象却……”

    “倾城!别说了!”听项倾城的声音越说到后面就越是不稳,项燕怕他想得多了又再受刺激,一把将他拦过抱在怀里:“你不是说了吗?只是梦而已,不要去想那么多”

    他不是所有的事都不记得,只是不记得鹤云霄跟司马萧逸而已。

    “是吗?”项倾城有些迷茫,抬眸看着项燕:“可为什么这感觉会这么真呢?”真实的让他的心口无时无刻不在疼着。

    “做梦当然会有感觉了,那也是你的一部分啊”不想跟项倾城再继续这个话题,项燕笑了笑问道:“过几日就是可汗的小殿下满周岁了,到时候盛京会很热闹,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去行吗?”他什么地方都不太想去,可是身子还没好完,容易发软,就只想着呆在这里,可项燕又哪里会同意呢?

    “不行,后天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盛京,这是命令,哥哥的命令你敢不听吗?”

    看项燕端出兄长的架势非要自己跟去,项倾城无奈轻叹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就是了”

    盛京是科尔沁的首都,这里的衣着穿般房屋建筑都与中原一样,盛京现在的皇帝是烈火的六弟,两人同父异母,但关系却好的没有话说,烈火现在受封为逍遥王,有他统治那一片大草原,项燕现在为君,手握兵权乃是武官之首,可以说这科尔沁现在是随他们夫夫二人无法无天,反正可汗都不管,谁没事爱去操这个心呢?

    项倾城跟着项燕夫夫二人来参加可汗儿子的周岁生辰,不善交际的他,对周边的人全都自动无视,眼观鼻鼻观心的吃自己的东西,因为这的东西真的好吃,可是当听他们的话题提到蜀国之后,项倾城不由得拉长了耳朵多听了几句。

    蜀国现在好像完全败在了南晋手里,刚才听到了那领兵攻打蜀国,短短两年就将蜀国吃下的元帅叫什么……鹤云霄?

    又是鹤云霄,鹤云霄不是自己做梦的时候在梦里听到的名字吗?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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