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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个个都好坏 作者: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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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一章 帝王情深

    下了g轿,只见自己身处皇g东面的锦绣门前,一路各色g轿如潮水而来,轿顶攒动,那进g赴宴的美人多不胜数,实在眼界大开。

    待得桥中之人纷纷下来,一名中年女子走了过来,一身深蓝白边g裙,顶戴却是g女发式,妆容光洁,一丝不乱,神情严肃,朝众人福了福身,开口说道:“众位美人路上辛苦了,请先听从奴婢安排,分别去划定的阁楼稍作休憩,过后再去御花园赴宴。”

    说着,取了名牌依序念出各自名号,每念得一人,便有一名g女从一旁过来,领去g内休息,凌宇洛一边听,一边心中默默记数,只听得前面已经领了十名女子进去,剩下的连同自己在内,还有六位,想起在纪府中听得纪夫人说,今日g中除那一帝一王之外,也只有两名异姓王爷在场,这四个男子,十六名女子,就是平均分配,都是以一配四,想到那茶壶与茶杯的形容,不觉咬牙切齿,心中忿忿不平。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得那中年g女念得一声安平郡主。

    因在纪府之中下人皆是将自己称作小姐,已成习惯,是以乍一听得这个名号,仍是不甚熟悉,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步跨出。

    “郡主请随奴婢前往明月阁休息。”一名娇小的g女低头过来,恭敬指引带路,凌宇洛一听那声音,微微一怔,继而满心欢喜。

    一进得g门,没走几步,便是将那g女一把搂住,唤道:“你这丫头,真是想死我了!快说说,这一阵,都躲到哪里去了?”

    荷叶见她如此,也是喜极而泣,见得有人过来,只胡乱在脸上擦几下,笑道:“荷叶也是对小姐想念得紧,王爷让荷叶在g中好好呆着,每日认人学东西,说是将来侍候小姐用得着,荷叶便认真学,一直盼,今日终于把小姐给盼来了!”

    又是齐越的安排?他对自己事事上心,处处着想,却怎么就能忍住不来看看自己!

    两人一边说着别后情形,一边慢慢朝前走,那身后几对美人,却是几步走到前面去了,最后那名粉衣女子越过身边之时,似是不经意朝她投来一瞥,眼中惊疑不定。

    凌宇洛见她目光不善,微微蹙眉道:“这女子这样看我做什么?我今日这副装扮,有什么不妥吗?”在纪府的几月时间,虽然也是换作女儿装束,都十分简单,不是随意梳个少女发髻,就是编两条麻花辫,哪里像今日这般隆重妆扮,弄得浑身不自在!

    “那是吏部董大人的千金,名唤董寒香。”荷叶见前方之人走远,便是低声笑道:“小姐难道没看出来,这位董小姐是在嫉妒小姐的美丽容貌,心中不平呢。”

    凌宇洛应了一声,忽觉不对,奇道:“荷叶,你整日呆在g中,怎么会认识这董府小姐?”随意一句,不仅是说出别人的出身,就连人家小姐的闺名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实在有些奇怪。

    荷叶并没回答,领着她进了一处院门,这是一处一厅两房的j巧阁楼,雕栏画栋,壁上彩绘栩栩如生,院内树木吐翠,枝叶初发,已经有了一丝春的气息。

    看此景色,不知怎的,蓦然想起当日齐越所说,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十六抬花轿抬自己过门,一字一句,宛若刚刚回响耳畔,不由得面上一热,心思也是跟着激动起来。

    这明月阁中已经有了两名g女等候,一见凌宇洛进来,皆是福身行礼,端茶倒水,一阵忙碌,待得安排妥当之后,这才退下,立在院门处静候吩咐。

    见得她们出了房门,荷叶便是领着她步上阶梯,来到阁楼的顶上,倚着栏杆,指着东西南北各处,一一介绍,清霜阁与秀水阁,分别住着当朝大学士柳逸之女柳如烟,与镇北将军许浑之女许筱仙;芙蓉阁与牡丹阁,分别住着刑部李大人之女李芊芊,与方才所见过的董寒香;此外,还有流云阁与风波阁,翡翠阁与玳瑁阁,碧素阁与蓝绢阁等等,都是住满了前来赴宴的名门千金

    凌宇洛听得她如数家珍,将各处所住美人名号尽数道来,不禁大大称奇,拍手笑道:“好丫头,你什么时候认得这么多名门闺秀了?老实说,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打通门路,去给人家做丫鬟?”

    荷叶笑道:“荷叶哪敢,小姐有所不知,今日赴宴的美人们事前都有逼真画像送进g来,标明身份姓名,给皇上和王爷过目,王爷偷偷把画像取来给荷叶看过,让荷叶牢牢记住,好给小姐做讲解用。”

    “竟然有这种事?”凌宇洛睁大了眼,叫道,“那么我呢,我的画像也送时g来了吗?可是我不记得有画师到府中来给画过像的!”

    荷叶摇头道:“小姐的画像也有送来,不过画得一点也不像,不及小姐本人风采的十分之一,荷叶不解,问王爷,王爷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笑”

    凌宇洛有丝醒悟,这个画像的事情,多半又是齐越从中搞鬼,可是他为何要这样遮掩,难道是怕被齐愈看到?

    张了张嘴,见着那荷叶也是一副不得期解的模样,不觉暗自好笑,这一帝一王心思难测,即使问了这丫头,料札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荷叶看了看天色,说道:“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小姐要不要去楼下厢房休息下,养会j神?”

    凌宇洛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院子里转转,你只去给我弄些点心一类的吃食来,我今日起来得早,已经是腹中空空,光喝些茗茶,我真怕捱不到宴会结束,这空城计就要高声奏响!”

    荷叶应声而去,凌宇洛也是随之下楼来,在院子里转悠,身处一株合欢树下,嗅着那清新的木质气味,心情大好,见得树下一把宽大的竹制躺椅,上面还垫着软软的垫子,也不客气,当即坐下斜靠上去,闭目养神。

    门口有轻微声响,似是有人进了院门,朝着那门口g女招呼一声,眼睛继续闭着,并没睁开,心中却想这荷叶回来得真快,也就转眼时间,这充饥的点心便是准备好了。

    “荷叶,端过来吧,我赶紧吃些,这宴会就要开始了。”

    那人却并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立在面前,悄无声息,或者说,g本就是屏气凝神,生怕惊吓了身下那双眸微闭,樱唇轻启的月g仙子。

    不对,荷叶身上是淡淡的小女儿香气,这来人身上传来的,却是沉郁的檀香,以及丝丝的男子阳刚气息?

    凌宇洛茫然睁眼,顶上的日光,远不及那骤然入眼的那一片明黄来得耀目,一时间,晃花了眼,惊吓了心神,来人一身龙纹蟒袍,长发高束,顶戴紫金玉冠,不是那年轻俊美的当今天子,却又是谁!齐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是凌”齐愈指着她失声叫道,x口微微起伏着,惊诧不定,不是没有怀疑那少年的x别,但是当时一心与郑氏一族斗智斗勇,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再说,那少年侍卫丰神俊秀,英姿飒爽,处处展现着一种中x之美,就算是面目姣好,体态轻盈,却哪里会怀疑他是男是女?

    凌宇洛回过神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正要抱拳行礼,低头瞥见这一身及地g裙,苦笑一声,改为盈盈拜倒:“民女见过皇上,昔日欺瞒之罪,还请皇上体谅勿怪。”

    “朕不怪你——”齐愈如梦初醒,赶紧伸手去扶,一触及那柔软的布料,手指竟是微微颤抖,平息一下,方才将她轻轻扶起,心中欢喜,低声道:“真的是朕的侍卫凌五,这换了装束,朕险些不认识了”

    凌宇洛见得他眼中神采闪动,光照莫名,自己已经站起身来,那双大手却是托着她的手臂不曾放下,心念意动,于是笑道:“院子里风大,请皇上移步到房中歇息说话。”说话间,抬手相邀,手臂自然是不作痕迹收了回来。

    齐愈掌中一空,有丝怅然,叹道:“朕这皇弟好深沉的心思,竟是将你藏这么紧,若非朕一时兴起,前来看看这纪丞相新近认下的义女,安平郡主的真面目,真是等到宴会之上再予相见,便必然是大失常态,亦是悔之晚矣。”

    怪了,听他这话,此时相见,与等下再见,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

    齐愈见她低头不语,忽又笑道:“这凌五,自然不是你的本名了,给朕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朕应该怎么叫你?”

    凌宇也不隐瞒,如实道:“民女名唤凌宇洛。”

    “凌宇洛?朕往后便叫你洛儿。”齐愈柔声唤着,过来牵住她的手,道:“父皇当日许你一个心愿,你左挑右选,都想不出来,如今金玉盛宴之际,这个愿望,便由朕来给你实现吧,你说,跟朕这么久,你心里有没有对朕”

    “有!”凌宇洛不待他说完,已是一口打断,心里有些明白,这个皇帝对自己再见钟情,起了绮念,别无他法,唯有当机立断,对人对己,才是最好。

    迎上他惊喜的目光,毫不畏惧,坦然道:“民女对皇上的敬仰之情,一如顶上清风霁月,心意昭昭,坦荡无垠。如今皇上要帮民女实现心愿,民女欣喜若狂,求之不得,民女无他求,只愿与我心爱之人一心一意,共守白头,如此心愿,请皇上成全!”

    “这有何难!”齐愈笑道,“等下g宴之上,朕就向众人宣布,朕的贵妃人选,便是”

    “皇上!”凌宇洛当即一声轻唤,抬头望去,那面前之人眼波温柔,一瞥之下,竟是有微微的失神,当今天子向自己示爱,若是心中没有感觉,那可真是骗人,定了定神,轻轻说道:“民女不能进g服侍皇上,只因民女心爱之人,乃是民女师兄,辅政王爷。”

    “你!”齐愈一声低喝,身形一晃,手中力道倏地收紧,沉声道:“你们两个,竟然已经私定终生?难怪,你会有那物他对你,也真是上心!”

    凌宇洛听得有些迷糊,也没空多想,只忍了痛意,叫道:“皇上厚爱,民女感激不尽,谨记在心,皇上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强逼民女进g,愿皇上体恤民女苦心,成全民女!”话已至此,再说无益,心中也是有些恼怒,暗道若是他再不放手,自己可真要翻脸了!

    “哈哈哈”齐愈一阵冷笑,忽然面色一冷,喘了口气,似是强自压抑,终于放开手,手握成拳,道:“好个从来与世无争的逍遥皇子,就连那至高无上的都肯让给朕,这一回,却是费尽心思,滴水不漏,细致到连一幅画像,都要亲自过问,不给朕留半点机会”

    凌宇洛见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不定,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眼见这g宴即将开始,又怕荷叶回来碰到如此情景,让这皇帝更生戾气,迁怒于他人,心思转动一阵,蓦然抬眼,正色道:“民女此番进g赴宴,只为王爷而来,再无他想,请皇上成全!”

    齐愈哼了一声,俊目一睥,冷然道:“宴会尚未开始,一切未有定数,现在说甚都是无用。”

    无用?她就偏偏要让其变成定论!

    吸了一口气,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低低说道:“民女与王爷两情相悦,这全副身心,早已给了王爷,便是不能再服侍皇上”

    “凌宇洛,你好大的胆子!”齐愈怒极,大手挥出,对上那澄澈若水的眼眸,手掌悬在半空,良久,最终不忍,缓缓放下,脸色已是大变,恨声道:“时g赴宴的美人,皆是云英未嫁之身,你既已如此,却敢前来,此番行为,便是欺君大罪!”

    凌宇洛身子一震,扑通跪下,颤声道:“民女年幼无知,与王爷做下错事,请皇上治罪!”说罢,磕头不止。

    呵呵,自己是年幼无知,齐越却是早明世事,这祸事,他便也有大半责任,一同治罪吧!

    齐愈后退一步,咬牙一阵,却是叹道:“朕早在回京路上,便该明白对你的心思,却始终懵懂无知,悔之晚矣,本是一格制肘好棋,不曾想,竟将自己”

    又深深看她一眼,道:“你,好,好,很好,实在是,让朕失望!”一句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凌宇洛伏在地上,待其脚步之声远去,这才抹了一把额头,暗道,这古人注重女子贞c,帝王之家便更是如此,由此看来,自己这一剂猛药,却是下对了!

    刚要起身,忽然身前一暗,大片y影笼罩头顶,暗道不好,那皇帝不知是想通了什么,竟是去而复返,这下可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正不知所措,忽闻一阵轻笑响起,抬眼间,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掌伸到面前,男子的嗓音,清朗之中,带着满满欣喜,与一丝兴味:“我的王妃,难道还没跪累,竟然不想起来吗?”

    竟是齐越!

    凌宇洛大喜过望,抓住他的手,被他轻轻一带,当即站起,欢叫一声,道:“你怎么才来?”

    尚未立稳身形,齐越双臂一张,便是将她圈入怀中,凑到她耳边低语:“早就来了,方才你回答那一声有,真是把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凌宇洛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推开,指着他道:“你,你竟然就在现场,为何不出来替我解围?”

    齐越轻轻摇头,大手一伸,又将她拉了回来,揽在身边:“我若是现身,只怕是适得其反,情形反而更糟,你这鬼灵j,随机应变,勇气可嘉,我其实并不担心。”手指抚上那光洁玉润的脸颊,仔细端详,满眼惊艳,不由得轻叹一声,道:“数月不见,越来越美了,又生得如此聪慧,胆识过人,也难怪皇上会对你动心,我的情敌,竟是不见减少,反而日益增多”

    凌宇洛嘻嘻笑道:“那你还不把我看牢,小心我撇下你,去攀那更高的枝头!”

    齐越却是蹙眉,道:“我已经是用尽心机,就怕出现这等状况,原想先行遮掩,待得那g宴之时,趁其不备,拔得头筹,却不想,那纪铮老谋深算,竟是弄巧成拙”

    凌宇洛怔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叫道:“那画像!”

    “不错。”齐越点头道,“别的美人为了晋得高位,无一不是使出浑身解数,那画像一副比一副画得娇艳,个个貌美如花,而纪铮为你准备的画像,却只注意与你全然不似,仅是模样清秀,平淡无奇,这一来,实是脱颖而出,大大勾起了皇上的兴趣与疑虑!”

    原来如此,她就说嘛,刚一进g,这皇上就无端过来察看,实在领人匪夷所思。

    “画像未经我手,直接就送去皇上那里,我一看那画像,便知要槽,一直小心提防,却没想到他既然如此心急,你才一入住明月阁,他就匆匆而来,我一路飞奔,仍是晚了一步。”

    凌宇洛握住他的手,笑道:“好啦,我聪明无敌,不用你出手,已经把事情摆平了”说到这里,却觉手指过处,有丝凹凸不平,再一索,到一处细小疤痕,不禁一愣,低头看去,只见他的左手之上新添一处伤痕,微微有些红肿,再一细看,手指与手掌,竟是连着有好几上,已经愈合,只留着些许浅浅的印迹,若不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咬住唇瓣,低声问道。

    齐越换了只手过来,漫不经心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人太笨,做不好事情。”

    凌宇洛脑中灵光一闪,叫道:“莫是不是人家咬的?”

    见他愕然,不禁跺足道:“你这该死的冰山,这么久不来看我,却原来,是有了别的女人,和人家如胶似漆,卿卿我我,还拿手给人家咬,手掌尚且如此,身上只怕是咬痕更多,你真是对得起我,我”气得咬牙切齿,朝着那坚实的x膛一阵乱捶,咚咚作响。

    “好了,小悍妇,你要谋杀亲夫吗!”齐越笑骂一句,一手一只,将那粉拳紧包裹住,数凑到x前,笑道:“你看清楚,这是刀痕,哪里是被谁咬的!你这小手,借题发挥,就是怪我一直忍住没去见你,是不是?”

    被他识破奸计,凌宇洛也不在意,靠在他怀中,道:“人家说,郎心似铁,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心中却是疑惑,他的手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刀伤?

    齐越笑道:“皇上一心想看我实,大事小事尽数抛给我,我每日从一早忙到深夜,到得纪府,你房中已经是灯火熄灭,我怕被你干爹干娘追打,只好忍住,站在你窗处吹冷风,还淋了几场雨,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却在屋中呼呼大睡!”

    凌宇洛听得此言,却是瞠目结舌,半晌,才喃喃道:“我就说经常听得有人在我窗外皮叹气,还以为是做梦,竟不想是你,你这傻子”

    齐越叹息:“不错,我真是个傻子,当时不觉,今日一见,却好生后悔——”低头下来,寻觅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我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这回你该好好补偿下我了”

    凌宇洛感动不已,正欲迎上,忽然听得远处一声钟响,心中一动,推开眼前男子,自己也是随即跳开,不迭道:“不行,不行,今日花了一个早上时间,好不容易弄成这样,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这一口下去,我却是去哪里找胭脂水粉来补妆!”

    齐越空手而立,又好气,又好笑,道:“吃一口胭脂有什么关系,照你方才所言,整个人都是被我吃干抹净了的!”

    凌宇洛耸了耸肩道:“你明知那是骗人的,不是事实。”

    “不是来实”齐越沉吟着,忽又笑道:“等下宴会之上,我要好好努力,争取把这个早日变为事实”

    说着,仍是凑近过来,在那有丝潮红的小脸上偷得一香,低语道:“我先去了,你自己小心。”

    凌宇洛点头,目送他出了院门,那翩然而去的挺拔身影,却是如同印在了心里。

    看了一阵,转头过来,却见荷叶立在阁楼下掩嘴偷笑,啐她一口,随之回了阁楼,在厅中坐着怀想一会,忽然听得外章有人高声唱道:“传安平郡主去御花园候驾!”

    哦,那金玉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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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二章 金玉良缘

    随荷叶出了明月阁院门,见得近旁左右阁楼之中亦是分别出来两人,朝那御花园方向款款而去,一名紫衫少女,妩媚夺目,一名绿衣佳人,温柔动人,荷叶放慢脚步,轻声说道:“这穿紫衣的美人,是当朝一品大人简修的千金简翠屏,后面穿绿衣的美人,是来自岷南王府的兰颐郡主。”

    凌宇洛点了点头,见得前方院落不断有妙龄女子从中步出,个个j心装扮,如花似玉,冷笑一声,道:“这做皇帝,当王爷的人,真是艳福不浅,众多美人慕名而来,届时左拥右抱,好不自在!”说罢,便是叹道,“荷叶,我真是不该来的!”

    荷叶吃了一惊,忙道:“小姐说什么泄气话,奴婢仔细看过,那些所谓美人,没有一位及得上小姐的美貌与x情,王爷的正妃,非小姐莫属!”

    凌宇洛摇了摇头,道:“你不懂,什么正妃侧妃,我都不稀罕,我在意的。只是他这个人……”这个人,位置却是越坐越高,想到这里,不禁幽幽叹息。

    “这位妹妹,好端端的,却是叹什么气?”说话间,一名黄衫女子从身后走了过来,容貌秀丽,姿态大方,一双星眸闪动不止,像是会说话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友善。

    凌宇洛微微侧头,荷叶就在耳边低声说道:“这是方才提到过的柳如烟小姐。”

    哦,是那位柳大学士的千金,凌宇洛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然面前人影一闪,先前见过那名身着粉衣的董寒香匆匆过来,傲气十足,指着自己道:“你就是那新近册封的安平郡主吗?怎么和画像上面一点不像,竟然长得这么……这么……”那一个美字,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凌宇洛淡淡一笑,问道:“怎么,董小姐见过我的画像?实在不应该啊,这画像是在皇g之中,只当今皇上与亲王才可得见,又怎会流传g外?”

    说罢,故作不解状,静静看着她,只见那董寒香咬牙切齿,搅动着手帕,却是呐呐无语。

    呵呵,这董美人,想必是在g中养了眼线,见过自己的画像,原本并不当回事,如今得见真人,显然有些慌神,生怕自己抢了她的风采,却不知她到底是中意皇帝,还是其他几位王爷?

    见得气氛不对,柳如烟浅笑吟吟,过来拉住凌宇洛的手,说道:“早就听说安平郡主深受丞相喜爱,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美丽非常!”说着,又将那神情尴尬的董寒香一手拉了过来,笑道,“董妹妹是个心急之人,郡主也莫要责怪,我们几个今日能够进g面圣,这阁楼也是住得相邻,想必这便是缘分,这缘分之事,实在妙不可言,说不定哪,这宴会过后,咱们兴许还能成为好姐妹,一家人呢!你们说,是与不是?”

    果然是大家闺秀,说话处事长袖善舞,游刃有余,凌宇洛表面笑笑,心中却道,一家人?自己可没那个福气!

    一行人进了御花园,由太监过来带路,仍是去了那碧波荡漾之处。

    上回着重看人,这回却是仔细认景,只见四周树木葱郁,香气氤氲,这早春时节,乍暖还寒时候,池边一丛丛迎春花如羽垂挂,纤枝婆娑,淡雅素妆间,点点金黄。

    前方一处宽阔平整的广场,方圆约莫数十丈,朝南主席上一前一后设了两排座位,前面五位,后面四位,看样子,应该是那皇帝与王爷们的位置,不过这选妃男子实是四名,多出来的几个座位,不知有何用?

    再看底下,两边各有八个座位,不用说,这就是进g赴宴的美人们的座位了。

    g据桌上立着的名牌,众人纷纷入座,纪铮是当朝丞相,这安平郡主又是新皇亲自册封,凌宇洛自然是坐了右方首席,那g女荷叶就立在身后侍候,落座之后,左右目光各异,或惊诧,或猜忌,或嫉妒,除了那柳如烟,望着自己,眼波流动,十分和善。

    一旁的g女奉上茶水,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得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赶紧起身,跪拜在地。

    齐愈神情淡漠,缓缓而来,齐越与他并肩而行,却是唇边含笑,身后另有两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便是那一同选妃的两位异姓王爷,桓王与辰王。

    一帝三王尚未近座,太监又是唱道:“太妃娘娘驾到!”

    太妃娘娘?偷偷瞟了一眼那不远处被g女太监簇拥而来的几名雍容华贵的妇人,醒悟过来,郑氏已经削去皇后名号,收监大牢之中,如今后g中没有皇太后,便就是几名太妃掌权,这皇帝与王爷的选妃g宴,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原来,那多出来的座位,是为她们而留。

    这帝王与太妃依次坐定之后,齐愈便是挥手道:“都起来入座吧!”

    众人行李谢恩,方才起身入座。

    抬头一看,却见那林太妃坐了首座,齐愈与齐越分别坐在她两旁,三人的目光,竟都是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丝不安。

    之前听齐越说过齐愈自幼丧母,对这位温柔贤淑的林妃娘娘却是尊敬异常,看了今日这场宴会,齐越的母妃便是要起主导作用了。

    正想着,却听得林太妃轻轻柔柔开口:“众位美人辛苦了,先饮一口茶,休憩一下,莫要紧张,今日就是让皇上与各位王爷见见大家,吟诗作对,考察一下才艺,这些都是众位美人平日擅长之事,只须平常对待,拿出各自真正本事来。”

    凌宇洛闻听此言,心中不由苦笑,这琴棋书画,除自己之外,在场众人却皆是擅长!

    在纪府这半年多来,依照齐越的安排,本也是多少要学一些,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现代人,对这些东西实在不上心,勉强学一会,倒不如练练拳脚,逗逗猴儿来得自在,那干娘自身就不喜这些,又一向宠着自己,连起码的日常督促都没有,直接便是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了。

    待得众人稍作休息,林太妃环顾四周,便是说道:“这就开始吧,请皇上出个题目,众位美人先予作诗,等下再行考察才艺,可好?”

    齐愈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今日作金玉盛宴,正巧寒冬刚过,迎春开得正艳,这园中总算是有几分春意,便以这g宴赏花为题,吟诗一首罢!”

    众人皆是点头,沉吟不语。

    林太妃笑道:“皇上出的好题目,就依这从右及左的顺序,从李大人的千金开始吧。”

    那李芊芊思想一阵,方才吟道:“迎春春葳,对日日高洁。草木本有心,但求君王折。”

    凌宇洛本在饮茶,闻听此句,险些喷出,文采倒是不错,但这求偶之心,也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吧?

    抬头看那主位之人,只见那林太妃微微蹙眉,齐愈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再看看齐越,却是望着自己,似笑非笑。

    “众芳未到独喧妍,占尽风情对庭院。娇花万朵压枝低,寒香一缕入心田。”第二位吟诗之人,正是那董寒香,此时却为自己灵机一动,在诗句中加入自己的闺名,引得帝王注意,从而沾沾自喜。

    凌宇洛冷笑,又听得下一名美人吟出:“清润风光雨后天,迎春花开绿荫前。盛宴寻芳无所依,心若红俏谁堪怜。”说话间,神情楚楚,媚意犹生。

    越听越是无聊,这些个美人佳丽,为了攀上高枝,咬文嚼字,费尽心思,故作姿态,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顾,实在听不下去,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坐在这里,如同砧板上的鱼r,待价而沽,与之难道不是一个模样?

    心烦意乱,神思飘渺,待到那自己有些好感的柳如烟吟诗,这才认真听起来。

    大学士的掌上明珠,可真是大不相同,只见她望着架上迎春,x有成竹,柔声吟道:“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将自己比迎春,却显出雍容独到的气度,接纳大众的x襟,正好又是穿了一身鹅黄绸衫,真是相映生辉。

    语毕,那首席几人皆是微微颔首,林太妃更是面带微笑,赞道:“柳小姐如此气度风范,很好,很好。”

    是啊,气度,他们欲选之人,自然不能少了气度,能够包容与相让,否则这僧多粥少,真不知如何分配相处,可是,这个现代的灵魂,在感情上面,又怎么可能与人分享!不论对方是谁,绝无可能。

    这个莫名其妙的金玉盛宴,这是不该参加的!

    又几名美人吟过,这一下,便是轮到她自己。

    “安平郡主,该你吟诗了!”唤到她的名号,林太妃轻轻点头,算是招呼,一旁的齐越也是微微一笑,似是鼓励。

    凌宇洛却是心中对自己愈加气恼,先前想到的句子早已不知去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迟迟不予作声。

    “安平郡主?”连齐愈都是忍不住,轻唤一声。

    凌宇洛微微回神,见得众人幸灾乐祸神情,冷哼一声,忽然想起几句,心中一动,嗓音清晰,缓缓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齐越,她一心对他,他也该一心对她,跟上她的思想与灵魂,感情是平等相待而不是摇首乞怜,是唯一拥有而不是甘愿共存,否则,这样廉价的东西她宁可不要!

    吟罢,知道自己这句诗不合时宜,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主席之位,只瞅着一池碧波,怔怔出神。

    之后,剩下的数名美人也是各自吟出诗句,个个文采不凡,论说诗中j髓,却是以那柳府千金柳如烟为最,令得主席位上之人皆是刮目相看。

    诗会过后,已是晌午,林太妃示意众人回去休息,午膳过后再继续进行才艺考察。

    回阁路上,众人一路交谈,说起方才所吟诗句,得意纷纷,互相赞叹,凌宇洛也不理睬,一路疾走,到了明月阁,便是朝身后之人问道:“荷叶,你方才可曾见得王爷在我吟诗过后,神情如何?”

    荷叶想了一下,答道:“荷叶只注意去看太妃娘娘的神情去了,王爷如何,实在没有注意。”

    “那太妃娘娘神情如何?”凌宇洛终是忍不住问道。

    荷叶低下头,老实答道:“不瞒小姐,娘娘皱了下眉头。”见她神情郁郁,赶紧又说道,“小姐吟的诗其实是很好的,又是水,又是云的,比起其他美人的花啊香啊,高雅得多了!”

    凌宇洛一阵好笑,又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安慰我了,这诗的效果如何,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也不想其他,以诗明志,但求心安。”想必在那主位之人心中,自己俨然便是妒妇一名,也无甚好说。

    休息过后,再次进了御花园,仍是依次坐下,想到在阁中之时,荷叶大为紧张,一直追问自己要献什么才艺,自己却是含笑不答,这个丫头,她哪知道,自己g本就不会,这才艺比试,便是要败北了。

    再看主座桌上,却是多了一些光彩照人的物事,定睛一看,那皇帝与诸位王爷面前,竟是放着数枝色泽各异的绢花,其中以齐愈与齐越两人数量为多,似乎都是六枝,而那两位异x王爷面前却分别只有两枝。

    正在寻思这绢花何用,只听林太妃说道:“这才艺比试大家也不必拘礼,放开手脚,尽情展示,比试结束后,皇上与诸位王爷可下来赠送绢花,被赠予绢花的美人收下绢花,回赠身上一样物事,这名分便算是定下了。”

    哦,原来这绢花还有这等用处,看那数量,待遇着实不同,这场g宴的主角,一眼便知。

    齐越手中六枝绢花,也就是表明要选上六名美人进得辅政王府,呵呵,她方才还低估了这茶杯的数量,不是以四配一,却是以六配一!

    粉拳藏在袖中,已然攥紧,好,真好,这就是所谓的金玉盛宴,这就是他们的金玉良缘!

    那林太妃又说了几句什么,g本是无心再听,过了一会,便有g女捧着一把竹签过来,见得其他美人皆是伸手去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公正起见,抽签为序。

    随意拈了一支,放在桌上,看都懒得去看,倒是身后的荷叶着急,趁人不注意,悄悄取了一看,低声叫道:“啊,是十六!”

    最后一位?也好,待主位之人观尽美人才艺,再看看自己随意表演个绕口令什么,之前已经尽兴,也不至于太破坏心情,自然是一笑了之。

    抽到首轮上场的,是那岷南王府的兰颐郡主,只见她一身轻衫上场,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但见长袖轻舒,玉臂招展,身段飘逸,舞姿婆娑,说不出的柔美好看,舞罢下场,喝彩之声不断。

    见她赢得一个开门红,其余美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琴棋书画,歌舞曲乐,尽数j彩呈现,看得主位上的几人面带微笑,眼露欣赏,口中皆是赞叹不已。

    是了,这些娇艳如花,能歌善舞的美人,过不多日,便将是他们身边左拥右抱的三妻四妾,岂能不心花怒放!

    而自己,又何必来蹚这趟浑水?心中打定主意,等下若是齐越取枝绢花过来相赠,自己绝不接手!

    心态已变,只把自己当做观众之一,正在观赏一场才艺大赛,每一名美人表演完毕,都是尽情鼓掌,待得又一名美人上场献艺,黄衫清媚,姿容端庄,却是今日风头犹盛的柳如烟。

    但见她抱一把琵琶,端坐台上,先是一调弦索,继而轻拢慢捻,续续弹奏,曼声唱道:“瑶草一何碧,春入御g池,池边百花竞放,花间蒙君意。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歌声处,一心尽在曲调之上,并不看主位之人,但那词曲声声,心思绽放,却只意在君王席上。

    想起昔年听过的一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与她所唱,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柳如烟,却是一心要当皇后呢!

    声音柔润,曲音庄重,一曲弹毕歌罢,林太妃带头鼓掌,笑道:“果然是大学士的千金,才气x情都是十分不同!柳美人辛苦了,请回座歇息!”

    柳如烟听得此言,面上光彩丛生,福身行礼,下得台去,座下众人暗自羡慕,皆是低声议论。

    待得那第十五为美人表演完毕,便是轮到凌宇洛上场。

    名号叫过,立起身来,也无心比试,连那绕口令都懒得去说,正想着上台说声抱恙便下来,忽然听得身旁一声轻哼,有人低低笑道:“安平郡主生得如此貌美,不用比试,自然也有绢花送上的……”

    声音尖细娇弱,却似方才对己不善的董寒香,声音不大,然这座上之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目光尽数投在她身上,讥笑之声四起。

    在她们心中,自己就只是一个花瓶美人吧,双手空空而来。各项才艺一窍不通,只想凭着自身美貌,获取g宴之上的一枝绢花而已。

    殊不知,这小小绢花,代表这些身处高位的年轻男子的青睐,她们视如至宝,她凌宇洛却并不稀罕,世上物以稀为贵,若是与人分享而得,实在与自己心x相悖甚远,便绝不苟同!

    也罢,既然不能赢个彻底,索x输个j光!

    银牙一咬,上得台去,朝那主位一望,眼见那皇帝身后,一名银衣侍卫首领正挺直站立,双眼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目光之中,满是惊异,不由得轻轻一笑,朝着那主位行礼道:“宇洛出身江湖,而这琴棋书画,乃是阳春白雪,高高在上,实是不曾研习,一窍不通。”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那身后座下的美人们更是窃窃私语,兴奋异常。

    凌宇洛毫不在意,只眼观主位首座几人,但见那林太妃又是微微蹙眉,齐愈淡然含笑,似是已然有此料想,那齐越却低头下去,看不见面上表情,不知在摆弄什么。

    齐愈目光如炬,直直望向那台上轻衫如月之人,说道:“莫非安平郡主另有什么新奇节目,要表演给大家看看?”

    新奇?当然是新奇,绝对吓你一跳!

    凌宇洛没有理他,却是眼光转动,越过他身后,盯着那银衣侍卫,笑道:“宇洛不才,什么都不会,只能弄个剑舞,向吴总管借身上佩剑一用,请陛下恩准。”

    齐愈轻轻点头,道:“朕准了!”

    吴风依言过去,取了腰间佩剑呈上,看她一眼,低声道:“郡主请了,刀剑无眼,须得小心!”

    凌宇洛见得那忧心目光,朝他略一点头,在一回身,瞥见那主位席上前后一片讶然,心中恻然,g宴之上,在帝王与太妃面前舞刀弄剑,自然是不会讨喜,只会生厌,如此一来,自己与齐越这桩婚事,只怕是要告吹了。

    想到那温柔明澈的目光,一时气苦,然而已经置身场中,不能回头。

    没有办法,这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思忖间,便是抽剑出鞘,三尺青霜在手,一招挥舞,犹似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

    这剑舞表演原本是随意想起,自然不曾与在场乐师事前商议告知,这天机老人独创剑法,却也不是寻常乐器所能跟随,一时只那月白身影在场中舞动,全场空寂无声。

    不知何时,敲击之声传来,却是齐越手指并起,在桌上不轻不重叩响,节奏与那剑舞相符,又似在故意敲动,与之遥相呼应,相辅相成,不是乐声,胜似乐声。

    场上之人似乎受到感染,j神一振,动作更加潇洒英武,剑花挽起,连绵不断,如行云流水,均匀漫步,飘飘若仙。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齐越一声吟出,只见那月白人影已经是舞到酣处,剑气如虹,势若雷霆,真有气吞山河岳之概,着天机剑法六十四招使完,听她一声轻喝,长剑脱手飞出,铮的一声响过,钉在那主位之后一处树干之上,剑身半截尽入,剑柄犹是微微颤动。

    哈哈,这一招天外来客,只她做出,剑入半截,若是师兄们前来,便是要直入及柄了!

    这最后一下,却是将众人骇得脸色苍白,静默无声。

    “哎哟,力道没有用好,竟然脱手了,让各位受惊了,失礼,失礼!”凌宇洛朝那主位抱拳一笑,心中暗道,若是再大胆一些,直接削去那皇帝紫金冠上的一颗明珠,哼哼,那才是又新奇又刺激!

    齐愈却是丝毫不惧,面朝场中,低低笑道:“安平郡主的表演果然是惊世骇俗,实在令朕眼界大开……”说着,转头过去,看向林太妃,道,“太妃娘娘,接下来是……”

    林太妃惊魂未定,扶着x口,挥了挥手,说道:“请皇上与诸位王爷前往,将绢花赠予中意的美人。”

    一声过后,两人几乎是同时立起。

    哦,要赠花了,自然也就没自己的事了!

    凌宇洛缓缓从场中步回,却故意走得极慢,执意与那座下美人撇开距离。不想齐越转眼飞至,负手而立,站在当前。

    “辅政王爷,请借过,让民女回座。”别过脸去,不愿理他,原说他就是赠花也绝对不接,不想他竟是连一枝绢花都不曾带上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

    “太妃已经道出规矩,我便是来为我的王妃赠花,你这一走我却找谁去?”齐越这一声,用上内力,声音清朗,如上云霄,场内场外之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

    凌宇洛呆滞一下,叫道:“你……”

    怔忡间,却见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五色花环,捧在手中,稍一细看,不禁目瞪口呆,那花环,竟是用六枝绢花尽数编制而成!

    见她无语凝望,齐越轻叹一声,将花环戴在她的脖子上,又自己动手,从她发髻之上摘下一支碧玉簪来,继而握住她的手,高声说道:“青天在上,日月昭昭,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辅政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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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三章 洞房花烛

    金耀皇g秘史记载,这年早春,金玉盛宴提前月半举行,为皇帝与辅政亲王,以及两位异姓王爷选妃。

    席间佳人各展才艺,使人眼花缭乱,比试结束,辅政王爷越礼,竟先行出列,将所属绢花尽数献于安平郡主,皇帝甚是不悦,帝王之间心生隔阂,然一切已成定局,只得册封其为辅政王正妃。

    依诸位太妃之意,本是要在众多美人之中选得皇后,然皇帝坚持己见,仅是点中柳如烟为贵妃,简翠屏与许筱仙为平妃,底下又有三位昭仪。

    那两位异姓王爷,桓王与辰王,则各自点中两位侧妃。

    由此,金玉盛宴宣告完毕,因辅政王爷只取一瓢,而至余下五位美人无所依从,珠泪涟涟,芳心皆碎,这所有赴宴的美人皆是出自王公重臣府中,遭此冷遇,整个楚京城中便是掀起轩然大波。

    新皇即位半年有余,党派之争原本就是激烈,此时表面之上的平衡关系彻底打破,一时间,朝堂上下非议重重,责难不断,所有矛头皆是对准那年轻的辅政王齐越。

    以上,则是后话。

    三月初八,皇帝大婚。一月之后,便是辅政王与安平郡主的婚期。

    终于这一日,天色未亮,凌宇洛就被门响之声惊醒,躺在榻上,正是昏昏欲睡,纪夫人已经是冲进门来,抢到榻前,捉住她的身子一阵摇晃,大叫:“还睡什么,起来,快点起来,王爷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口了!”

    茫然坐起,这才想起,今日便是那大婚之日了,日盼夜盼,到得当前,竟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一个现代人,就要在这古代落地生g了吗?

    想起那张眉目含情的俊脸,便是心中释然,嫁吧,嫁吧,这样好的男人,不抓住真是妄自在这世上走上一回!

    荷叶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为她梳洗更衣,自从那回g宴之后,齐越便是差其到这纪府之中,与她朝夕相伴,尽心服侍。

    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红喜服,一头柔长青丝盘为高髻,带上珠玉连缀的凤冠,披上图纹吉祥的霞帔,腰间的流苏飘带,一直缀到脚踝处,稍一旋身,绣花长裙亦是舞动翩跹,引得屋中之人双目放光,连声赞叹。

    “小洛,我的好闰女,你真是美极了!干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美的新娘子!”纪夫人看着她,眼眶一红,竟是落下泪来,低声道:“干娘好生不舍,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永远留在府中。。。。。。”

    凌宇洛回身抱住她,也是含泪道:“干娘,我也是舍不得你,要不我不嫁了吧。。。。。。”

    “傻丫头,干娘不过是说说,要是真的不嫁,你那王爷夫君,还不气得吹胡子瞪眼,把我这座府邸尽数掀翻!”纪夫人抹着眼睛笑道。

    “他敢!”凌宇洛也是破涕为笑,说道:“干娘放心,都在这楚京城内,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与干爹,还有岚哥哥!”

    “一言为定!”

    待得面上粉黛施过,胭脂涂上,一切准备就绪,凌宇洛这才啊的一声低叫,骤然想起。今早起来,竟是连早饭都忘了用,不由得暗自焦虑,不知这古代的婚礼到底要折腾多久,届时会不会饿得昏过去?

    想到这里,赶紧拉了纪夫人过来,有丝扭捏,说要暗中揣得几块小点心在身上,纪夫人明白过来,笑呵呵去了。

    荷叶取了铜镜过来给她,对着镜子一照,镜中之人面莹胜玉,唇艳如花,真是明媚绝伦,容光难言,不仅是旁人,自己都是看得呆住,这一梳妆,一打扮,竟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那人届时揭开盖头,会是怎样一番神态?

    忙活半晌,终于出得门去,拜别了纪铮夫妇,转头去寻找纪云岚的身影,却说他一早就抱了小白出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反正婚礼之上一定会到场的。

    罩上盖头,由荷叶牵着上了花轿,刚一坐稳,手中被人塞进一个小小的布包,低头一看,却是一方干净素帕裹了几块点心,尚是温热,知道是纪夫人所为,赶紧藏于袖中,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感慨。

    这一日,楚京城的大街上,鞭p声声,唢呐阵阵,锣鼓雷动,辅政王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常,引来楚京百姓都拥到街上观看,争先恐后,竞相追逐。

    但见壮观的旗锣伞扇之后,便是那十六抬大红花轿,红幔翠盖,四角垂喜,轿帘上还镶着祥云图纹,显得喜庆而又贵气。

    凌宇洛坐在轿中,感觉一路平稳,又闻得轿外热闹之声,真想掀开盖头,探头一望,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住。

    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花轿终于停下,被荷叶扶了出去,刚一站定,就感觉面前一人伫立,低头一瞥,隐约可见大红喜袍,心中一动,知道是他,不由得微微颤抖。

    那人也不作声,坚韧的手掌过来,将她的小手轻轻牵住,缓缓走进喜堂。

    喜堂之中,人声鼎沸,却是十分热闹,在这一片热闹声中,懵懵懂懂,跟随他完成了拜堂仪式,便是被送入洞房之中。

    坐在柔软的喜床之上,头上凤冠愈加沉重,盖头也是遮住面颊,已经憋闷得说不出话来,心念意动,刚要伸手去揭,就听见荷叶的声音急急响起:“小姐,揭不得,这盖头要等下王爷亲自来揭,才算作数,否则可是不吉利的!”

    是了,这古代成亲好像是有此一说,真是麻烦!

    停了动作,无奈叹了口气,低头将手中的布帕打开,刚掰下极小一块,想是那荷叶看见,又叫道:“小姐!怎么能在王爷还没进来之前吃东西呢,于礼不符啊,要是把妆容弄花了,那可怎么办!”

    凌宇洛笑道:“我悄悄吃,又没人看见,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王爷就行!”说着,小心细嚼起来。

    荷叶见阻止不得,只是着急跺脚,说道:“荷叶去门口给小姐守着!”说罢,便是脚步声去了。

    待得几块小点心吃完,腹中才是舒服一点,双端坐了好一阵,既无聊,又有些口渴,不禁大叫道:“好荷叶,快给我倒杯水来!”

    唤了几声,有人过来,门到身前,低低笑道:“你又喝了酒么,又要人给你倒水?”

    啊,竟是齐越!

    凌宇洛低呼一声,屏住呼吸,僵直不动,感觉那人靠近,大手按住自己的双肩,笑道:“就知道你这x子,当个新娘都是坐不住,幸好我先进来,要是等下客人来了听见,准会笑话你!”

    客人?难道还有人来闹洞房吗,能够来辅政王的新房之中闹洞房的人,那身份自然是无比尊贵!

    “莫非是皇。。。。。。”低叫一声,小手便是被他握住,低笑道:“猜得不错,不过不止是他们一拨,我原以为他不会来,没想到他还是来了,他果然还是对你。。。。。。”

    说话间,门口声响,听那脚步之声,应该是来了好几人。

    “皇上请上座!”齐越说道,却是坐到了她的身边。

    凌宇洛闻言一颤,刚要起身,却是被齐越轻轻按住,心中不明其意。

    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似是那日在g中见过的辰王,语调轻快,应是与齐越相熟:“相传辅政王妃是金耀第一美人,王爷可否让我等开开眼,一睹风采?”

    哦,她什么时候成了金耀第一美人了,这个海口可夸不得!

    只听得齐越笑了一声,道:“辰王当日在g宴上不是已经见过吗,难道这两月不到,就已经忘了?”

    辰王亦是笑道:“当日隔得太远,看得不甚清楚,今朝就在眼前,不知王爷。。。。。。”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却是沉声道:“好了,安平郡主的容貌,大家都是见过的,也就不要为难王爷了,时辰不早,都散了吧!”说着,便是唤道:“来人,摆驾回g!”

    听得皇帝如此一说,众人哪里不官职久留,赶紧随之步出,齐越赶紧携了凌宇洛躬身相送,待得众人远去,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个旧日主子,倒是没有为难自己。

    被他牵着,又走回床前,正要说话,齐越却是抢先唤道:“吴雷,去请西院中的贵宾!”

    哦,还有人来?

    这结个婚,却是被当作珍稀动物一样展览,这个要看,那个要瞧,她这王妃当的,可真是可怜!

    正想着,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循声听去,心中却是一动,来者应为四人,脚步矫健沉稳,气息绵长深厚,犹以为首之人为最,这感觉,好生熟悉,竟是。。。。。。

    一时间,惊喜交加,兴奋若狂,腾的一声站起,颤声道:“是师父来了吗?”

    齐越应了一声,一柄秤杆过来,挑去了头上盖帕,凌宇洛抬眼看去,面前之人须发皆白,面目清逸,不是天机老人,却又是谁?那身后几人,个个英姿挺拔,相貌不凡,正是自己一直念叨不断的美男师兄们!

    此时,几人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满目惊艳与欣然。

    凌宇洛不敢怠慢,当即拜倒,欢喜道:“徒儿不知师父来了,未能出门迎接,都是三师兄不好,早些不说。。。。。。”

    天机老人上前扶起,笑道:“傻丫头,你们两个已经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却还称什么三师兄?早该改口啦!”

    凌宇洛听他出言调戏,不禁有丝脸红,转头去看齐越,只见他长发高束,头带玉冠,一身大红喜袍,更是衬得面容俊朗,玉树临风,越看便越是心动。

    忽然一人叹道:“你们两个只顾眉目传情,相看不厌,真是伤我们的心!枉我千里迢迢赶来,唉。。。。。。”说话之人,手里搂个手舞足蹈的白猴,正是大师兄颜青。

    纪云岚也是接口道:“是啊,师父当日着实应该多收几名女弟子,也免得我们师兄弟今日如此郁郁寡欢。。。。。。”这大喜之日,师门齐聚,众人说话都是轻松随意。

    秦易之却是一直不说话,只微微笑着,一眨不眨望着她,笑容之中,难掩落寞。

    见此情景,心中丝丝恻然,却听得齐越笑道:“我倒是有位年幼皇妹,生得也是十分俊俏,活泼可爱,四师弟若是能说服师父,再收几名关门弟子,我便是毫无意见,定将极力促成!”

    “真是胡说八道,一个小洛便是把山上房屋尽数烧光,若是再来几个小丫头,岂不是要将我整个灵山都是给掀翻过来?!”天机老人骂道,众人都是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凌宇洛朝他们左右看看,好奇问道:“对了,薛伯伯怎么没来?”难道齐越忘了送信与他?

    天机老人答道:“你薛伯伯本是要来的,无奈他那药庐正好在炼制一枚丹药,据说是叫什么返生丹,吃了可以起死回生的。。。。。。”

    凌宇洛哦了一声,有丝失望,却听得颜青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好福气,看看师父给你们带什么礼物来了!”

    凌宇洛定睛一看,只见秦易之与纪云岚各持一幅手书立执,缓缓展开,一幅上书“佳儿佳妇”,另一幅则是上书“贤女贤婿”,字迹苍劲大气,乃是天机老人亲笔所提,其中寓意深刻,想到自己与齐越的昔日渊源,今朝身份,与他对望一眼,一同行礼称谢,欣喜难言。

    “乖徒儿,真是一对壁人!”天机老人见得两人相携而立,于是叹道,“好了,时辰不早,我们也不再耽误你们了!明日找机会再叙吧!”说着,转身疾走,身旁几人看得他们几眼,也是紧随其后。

    两人恭送到门口,房门合上,依稀传来颜青的笑骂声:“臭猴儿,人家要洞房了,你还转回去做什么?赶快跟我走啦,明日我再带你过来玩。。。。。。”

    声音远去,凌宇洛便是轻轻叹气,转过头来,又看向齐越,道:“说吧,还有几拨客人?都一起喊过来吧,我都有些困了。。。。。。”

    齐越笑道:“哪里还有什么客人,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怎么会随意将人带进洞房,耽误这良辰美景!”

    凌宇洛听得那春宵二字,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暗道,今日却是怎么了,一面对他,便是脸红心跳,真是奇怪得很!

    怔愣之际,手中一凉,却是他递了一只酒杯过来,低声道:“饮过这交杯酒,我们便是正式夫妻了。”

    “知道你酒量好,千杯不醉,但是我。。。。。。”本想跟他说,自己仅是吃了几块小点心,实在是饥肠辘辘,不宜饮酒,但见得那满蕴情意的目光,这话又吞了回去,握了酒杯,手臂挽过,与他合颈交杯,一口饮下。

    杯酒下腹,脸上热力顿起,抚了下面颊,却听得他忽然问道:“会不会有些肚饿,要厨房再送些饭菜过来不?”

    听他这么一问,心中倒是极想,但一看窗外,已是夜幕降临,初入王府,也不愿给府中之人添麻烦,于是摇头道:“我不饿。”

    齐越点头,牵她走去喜床位置,轻笑道:“那好,我却是已经很饿了,时辰不早,我们这就就寝吧,这一夜,我等了很久了。。。。。。”

    凌宇洛听她那言下之意,心慌意乱,脸上红晕更甚,自己两世为人,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个洞房花烛,终于还是要到来了么?

    身子倏地悬空,被他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稳稳放到喜床之上,稍一侧头,那金光灿灿的芙蓉花被,被那龙凤双烛的光亮照耀,此时更是绚丽夺目。

    感觉他的身躯压了下来,不由得浑身燥热绷紧,胡乱叫道:“等下,这个凤冠好重,我的脖子都僵住了!还有这身喜服,这腰带,勒得好紧,荷叶到哪里去了,荷叶,荷叶。。。。。。”

    齐越一把捂住她的嘴,止住那连绵不断的呼叫,笑道:“我早说过,这样的福利,我便是不会假手于人,不用叫荷叶,以后,都让本王来为爱妃宽衣解带。。。。。。”

    说着,大手过来,轻轻摘去她头上凤冠,去除珠钗玉簪,放下那一头柔黑如墨的青丝,继而去解她身上的喜服,一层一层剥开,眼眸色泽逐渐加深,原本柔和镇静的面目,此时亦是微微动容,连连惊叹:“洛,我的小仙女,你实在是,好美。。。。。。”

    眼见身上衣衫渐少,越来越凉,而他却是衣着整齐,不及多想,也是伸手去解他领口的盘扣。

    齐越按住她的手,惊愕抬眼,x口轻轻起伏,道:“洛,你做什么。。。。。。”

    凌宇洛气息不定,微微喘息道:“不做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能脱,我为何不能?”

    齐越一愣,接着便是大笑,在她脸颊上重重一吻,叹道:“我的洛,总是与别的女子不同,娶你为妻,实是我今生幸事,前世福分!”

    别的女子?

    凌宇洛哼了一声,双手便去推他,嗔道:“原来你还有别的女子,那还来上我的床做什么?哼哼,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了!我休了你!”

    齐越又是一阵好笑,握住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强健的身躯贴上,将她缓缓推倒,俊脸凑近,不过方寸之间,四目相接,眼波交融,便是正色道:“有两句话,你要记住,第一,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子,今后不许你再怀疑我。”

    凌宇洛心思荡漾,笑容满面,却又忍不住叫道:“你没有经验,也是不好,呆会一定会把我弄得很痛,我一向怕痛的。。。。。。”

    齐越双眉轻挑,笑道:“没有经验也不要紧,我会很温柔的,等下你就知道了,再说——”他停顿一下,一本正经说道,“书上说练武的女子,新婚之夜便是不会有痛意。”

    竟有这样的事?

    凌宇洛愣了下,心中高兴一阵,问道:“那第二句话,又是什么?”

    齐越收敛神色,垂下眼帘,一字一顿说道:“第二,不准再说不要我,这样的话,我听着心慌,我会好生难过,你知不知道?”

    见他眼神黯淡,忍不住心中柔软,不迭道:“我说错了,我只是开玩笑,我哪舍得不要你,我。。。。。。”话未说完,已是被他一口含住,辗转吮吻。

    “这一回,再不怕我吃你的胭脂了吧。。。。。。”齐越含糊说着,一点一点深入,在那柔嫩唇辩之上流连忘返,双手也不闲住,几下扯去身上束缚,便是俯身压上。

    “要熄灯不?”齐越一声轻唤,将她迷乱的心思拉了回来。

    熄灯?自己没有他那么好的内力,夜视功夫太差,黑灯瞎火的,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侧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烛火,想着那x感健美的男子身躯,便是坚决摇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齐越笑了一声,伸手过来。

    凌宇洛只感觉他的大手伸进自己内衣里面,从上至下,由浅入深,来回游走,每到一处,便如同在上面点燃了一把火。烧得她浑身滚荡,不住颤抖。

    情荡之际,忽然想起一事,双肩微动,挣脱开去,却是伸手向他的面部,齐越稍有不解,轻笑一声,仍是抬眼迎上:“上回说了,关起门来随你做什么都行。。。。。。”

    凌宇洛没有答话,沿着他的眉心一路朝下,闭上眼睛,用心感受那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弧度,与当年醉酒那夜的感觉完全重合,终是星眸盈泪,低低叹道:“是你,是你,我心底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齐越反应过来,低头吻去那羽睫之上的珠泪,轻言安慰道:“好了,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我好生快活,你也别哭鼻子,这样美丽的模样,弄花了就不好看了!”

    凌宇洛点点头,勾下他的脖子,主动送上幽香柔软的樱唇,一阵深吻过后,只觉他的大手上移,停在自己x前,轻柔动作,熟悉而又陌生的酥麻感受随之即来,张口欲喊,也不知该喊什么,便是重重喘息不止。

    “喊我的名字。。。。。。”齐越哑声道,亦是浑身轻颤,气喘连连。

    “齐越。。。。。。越。。。。。。”低吟之声顿起,在静寂的夜里,无比魅惑,x前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接下来的一句,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我的x部,会不会太小?”

    这话,有些煞风景,不过,也真是发自内心,耿耿于怀!

    齐越愣住,实在哭笑不得,半晌,方才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原来你一直担心这个,本王实话实说,这一掌尽握,不大不小,如此正好,美得要命!”见她抿唇偷笑,喜不自禁,心念一动,又补上一句,“还有,比山上那会,真的是长大了许多!”

    “啊,你这色狼!”惊呼一声,小手掐住他的脖子,喊道:“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偷偷过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莫非是两人坠落山崖那回?可是当时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来自己?

    齐越闷声而笑,道:“那晚醉酒,你那么热情缠着我,我实在忍不住。。。。。。不过,我只了一下,绝对只有一下!”

    想到那日早上醒来之时,那有些凌乱的领口,便是明白过来,原来,老早以前,自己便是被他占了一个这样大的便宜!

    只了一下?鬼才相信!

    什么冰山,这清冷的外表,完全是骗人的,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火球!

    “要不,你今晚回来?”齐越把她的小手拉过来,平平贴在自己x前,低笑道。

    这个登徒子!

    凌宇洛狠狠捶他一下,哀声道:“枉我凌宇洛聪明一世,怎么就上了你这条贼船?”

    “嘘——”齐越轻缓一声,低语道:“洛,你今晚话太多了,从现在开始,罚你除了喊我的名字,便不能再说上一句话。。。。。。”

    说着,他的吻,密如织雨,尽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身上。

    此时此刻,在他温柔轻缓的攻势之下,全身绵软无力,心火却是难耐,除了委婉承欢,又能做什么?

    想着他的那句练武女子不会有痛意,便是全身放松,心中坦然。

    终于,在双方一阵又一阵的喘息中,齐越扶住她的腰,唤了一声忍住,便是轻柔挤进,长剑入鞘。

    好痛!如灼烧撕裂一般的剧痛!

    随着他的动作,痛感不减反增,痛得她眼泪直冒。

    骗人,全是骗人!

    “齐越,该死,你。。。。。。”低叫着,便是去推他,打他,捶他,“好痛!痛死我了!我不来了!你出去,出去!”

    齐越停下动作,僵直不动,额上已经是薄汗溢出:“此时让我出来,会要我的命的!乖,忍一下,就痛这一次。。。。。。”

    说着,俯身下来,嘴唇一张,含住她口中所有的抗议,动作更加温柔。

    不是说做这个事情是飘飘欲仙,快乐无比吗?

    她却是从开头痛到结束,险些昏厥在他身下,真是想不到,这个冰山,怎么有那么好的j力,要她一回,却是折腾得她仿若是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在气得捉狂,濒临崩溃之际,才听得他压抑代吼,瘫软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只见那俊脸之上眉头微皱,双目紧闭,薄唇轻启,重重喘气,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样。

    “别装样子,男人的第一次,是不会痛的!”实在忍不住,朝他吼去,有没有搞错,这受苦受难的,只有女人!

    齐越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傻丫头,我方才是做了一回神仙。却哪是痛苦!”

    凌宇洛气得在他肩上狠咬一口,怒道:“你倒是风流快活了,丝毫不顾我的死活,我。。。。。。”瞅见顶上那爱怜关切的目光,沉溺其中,竟是说不下去。

    齐越在她面上轻吻一下,歉意道:“我已经极尽小心温柔了,还是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下回一定好好补偿你!”

    凌宇洛又痛又气,身心疲惫,在他温柔呵护下,便是沉沉睡去,入睡之际,只模糊想着,下回?哼哼,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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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四章 定情信物

    这一夜,睡得极沉,连个梦都没有,只觉得那双强健的手臂一直搂着自己,周身被温暖的气息所包裹,甚是安心。

    天明之时,幽幽醒转,睁眼看去,齐越将自己拥在怀中,睡得正熟。

    不是没有见过他的睡颜,但是这一回,绝对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对近在咫尺的俊脸,一面端详,一面暗暗惊叹,这个男人,实在是帅得没有天理,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随着年龄的增长,眉宇间更添成熟气质,难怪自己昨日频频为他心动,真是理所当然。

    正看得出神,听得他喉间轻响,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轻轻侧了下身,原本面朝自己的身躯,此刻却是成了仰面躺倒,继续沉睡。

    目光闻声而转,落在那喉间突出之上,不由得一阵燥热,这一处男x特征,实在是x感惑人,真想一手抚上,意念间,手指微动,便是猛醒,大清早的,怎么一醒来就胡思乱想,大发花痴,其实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却是趁他沉睡,痛打一顿,方才解去心头之恨。

    什么练武女子不会痛,真是个大骗子!

    哼,这个家伙,这会还在做梦呢,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犹为满足。

    该死,他倒是满足了,自己却是痛得要死,即便是过了一夜,身下仍是肿痛难耐,一片火辣,纤腰已经快要折断了一般!

    凌宇洛气愤不过,再看到那唇边的笑容,更是觉得碍眼,小手伸出,便想在那俊脸之上掐上一把。

    手在半空,一只大掌不知从哪里过来,腕间蓦然一紧,愕然抬眼,对上他清醒的黑眸,似笑非笑:“爱妃,怎的如此主动?竟欲对本王上下其手?”

    “啊,原来你早醒了,却是装睡。。。。。。”幸好,自己没有真的去他的喉结,否则,真不知会被他笑成什么样子!

    齐越笑道:“我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对我实是兴致浓厚,不待我醒来,已经是迫不及待。。。。。。”说着,身躯又是压了上来,低头欲吻。

    凌宇洛正气不打一处来,见他如此,双指并起,朝他腋下一点。

    “好哇,竟然敢偷袭你家夫君!”齐越眼疾手快,手掌一挡,卸去她的劲力,说话间,另一只手却是探向她的身下。

    凌宇洛吓得大叫,赶紧按住他的手,道:“不能再来了,好痛!真的好痛!”

    齐越眼眸一暗,轻声道:“真的很痛吗?现在还痛?”

    凌宇洛不住点头:“痛,好痛,我一直叫,难道你没听见?”

    齐越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歉疚道:“我听见了,我停不下来,不过我保证,真的是只痛一次,下回绝对不会了!”

    话是这样说,好歹前世读书不少,这道理她也明白,可是下回会怎样,鬼才说得清楚!

    而他的保证,似乎是不能相信的,比如说昨晚那句。。。。。。

    一念及此,便是在他腰间狠狠掐一把!

    齐越提防不及,大声呼痛,叫道:“臭小子,怎么无缘无故掐我?”

    凌宇洛气呼呼道:“你这骗子,竟然骗我说什么练武的女子不会痛,结果。。。。。。”结果,却是痛得死去活来!自己前世没有接触过研习武艺的女子,竟还傻傻当真了!

    齐越笑道:“那是书上说的,我也是碰巧看到,并不知是真是假。。。。。。”

    “书上?书在哪里,给我看看!”凌宇洛眯起眼,继续追问,不依不饶。

    “书么——”齐越眨了眨眼,无奈道:“书在师父房中的书架上,被你引来歹徒,一把火给烧光了呀!”

    “齐越,你!”凌宇洛气得大叫,双拳猛捶他的x膛。

    “咳,咳,你下手轻点好不?我昨夜力气用尽,虚弱不堪。。。。。。”齐越任她捶打,不住轻笑,“你好歹手下留情,让你家夫君休养生息,再要闹腾,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大手又扶住她的纤腰,身躯紧密贴上。

    这一动作,自然不会陌生,昨夜的记忆随之涌上心头,凌宇洛气急,身子却是不敢再动,只得叫道:“好吧,我不再跟你计较了,你放开我罢!”

    被一个古人如此欺负,真是心中不平!

    齐越却是没有松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帷帐拉开,屋中便是大亮,凌宇洛茫然间,瞅见两人赤裎的身躯,不由低叫:“这还没穿衣服,你要抱我去哪里?”

    齐越笑道:“不去哪里,就在这屋中,让本王来侍候我的爱妃沐浴更衣。”

    就在屋中,却怎么不见沐浴器具?

    正在疑惑,齐越已经抱她走入榻边一处巨大屏风背后,那里,已经备好一个偌大木桶,正缓缓冒着热气。

    被他轻柔放进桶中,水温正好,高度刚在x下,正觉水太少了,又听得一声轻响,齐越也是滑入水中,从背后温柔将她抱住,说道:“这温水一泡,应该不会那么痛了。”

    凌宇洛靠在他x前,被那水汽一熏,昏昏欲睡,却觉他一双大手过来,先为自己细细清洗,接着,便是在那酸痛的身上轻轻按摩,力道适度,手法也是极其柔和,一时间,身下痛楚顿减,浑身慵懒无助,舒爽之极,不禁随之低吟起来。

    嗓音刚一响起,身后之人便是动作停住,静止不动。

    “越……舒服……再来……”唤了几声,半晌,才听得他哑声道:“你是舒服了。对我而言,却是酷刑……”

    哦,原来自己对他的影响却是不小,心中一动,便是转过身去,倚在他的身前,双臂一伸,勾下他的脖子,轻声笑道:“让我来看看,真是酷刑吗?”

    昨夜自己一路败走,今日却是要反攻一场,占据主动位置。

    哼,她就不信,自己具备那么多现代社会的知识,不过就是男女情事,会斗不过一个古人!

    “洛,你这是在玩火。”齐越说罢,温柔吻下,身躯紧密贴合,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温香软玉的诱惑,直接便要与她在水中再度缠绵。

    凌宇洛经他不住怜爱,半推半就,左躲右闪,齐越见状,轻声笑道:“还在害羞么,已经是我的人了,这身子,哪一处,我没有亲过,没有过?”

    听他说得有理,也就放弃挣扎,随他动作。

    木桶虽大,两人共浴,仍是有些狭窄,更何况是做这亲密之事,地方并不适合,齐越怕那坚硬的桶壁伤到身下之人,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好不容易调整好位置,箭在弦上,正是紧要关心,凌宇洛却是一声惊呼,连连喊痛。

    “怎么了?哪里痛?”齐越一惊,赶紧停住。

    凌宇洛忍住笑,秀眉蹙起,低声道:“就是那里……”幽幽瞥他一眼,不满道,“你昨夜欺负我还不够,现在又忍不住了吗,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有点怜香惜玉之心好不好!”语毕,咬住嘴唇,别过脸去,不予理睬。

    齐越俊脸涨红,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你别生气,我方才一时忍不住,是我不好,为夫疼爱你都来不及,怎说是欺负!好了,别气了,再泡会,我就让荷叶来给你梳妆,晚点我们一起去给师父敬茶!”

    说完,只是搂着她,一动不动,虽极力掩饰,那身下的僵硬,却是流露出别样情绪。

    凌宇洛心中狂笑,哈哈,终于扳回了一局,不过也真是佩服他,最后关头都能忍住,表现不错,值得嘉奖,这奖励嘛,今晚便给。

    又不知泡了多久,才被他又抱回榻上,低头看去,原先狼籍一片的床榻已经是收拾整洁,被他轻柔擦干身子,懒懒靠在榻上,便是星眸半睁,看着他慢条斯理穿带,宽肩窄腰,挺拔健美,故意不予接纳的行径,不知是苦了他,还是苦了自己?

    正想着,却见他转身过来,坐到榻前,低声笑道:“鬼丫头,看我看得呆了么,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是后悔,此时却不能承认!

    凌宇洛裹住被褥,无意看了一眼窗外,忽然一惊,叫道:“糟了,成亲次日一早,不是该给家里的长辈敬茶请安吗?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完了,他母亲本来就对自己无甚好感,这回定下婚事,也全靠他一人坚持,如今一进门就留个不好印像,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齐越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用紧张,按照规矩,母亲要等到父皇周年忌日之后,才搬来王府与我们同住,昨日礼成之后,她便是回g去了。”

    凌宇洛放下心来,又听他说道:“母亲体恤我们新婚燕尔,辛苦不堪,让我们三日之后再进g见她,皇上也是许了我三日假期,可不予上朝,虽然时日不多,总算是可以陪陪你,做些喜欢的事情。”

    三日假期?真好!好好想想,这三日能够做些什么?游山玩水?畅快休息?思想一阵,一无所获,只觉有他在身边,不管做什么,都是心中欢喜。

    齐越望着那神游太虚的小脸,轻轻抚上,犹豫一阵,开口道:“洛,我有礼物想送你……”

    礼物?凌宇洛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这回下的聘礼已经不少,现在我已经嫁到王府来了,都是自己人,就不用破费了。”说到底,自己在前世已经养成节俭敛财的习惯,并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并不破费,只怕你不喜欢。”齐越说着,起身走去,从榻边的一处箱柜中取了一只长形盒子过来,看着她,眼光流转,似有深意

    凌宇洛坐起身,接了过来,并不急着打开,却是笑道:“怎么忽然想到送我礼物?”

    齐越叹了口气,道:“原本送你的东西,都已经遗失不见,上回追你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倒是真对,你这里又是云锦,又是玉佩,甚至还有小白,就是没有一样是我送的物事,我上朝办公的时候,你若是想我,连个睹物思人的念想都没有。”

    凌宇洛怔了一下,便是大笑,这个醋坛子,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真是可爱得要命!她凌宇洛好吃懒做,无才无德,怎么会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好男人?

    手指按在盒盖上,比划几下,思索一阵,摇头道:“给个提示好不,我实在是猜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齐越看着那盒子,眼中光芒闪动,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上回空明大师离开之后,我就开始动手雕刻,本来预计是年关之前要给你的,因为忙于朝中事务,我又是手法生疏,一直到g宴结束,才勉强完成一块,剩下的一块,还不知何日能够完成……”

    凌宇洛惊诧抬眼,听他话中意思,这盒中之物,竟是他亲手制作而成吗?到底是何物?

    齐越亦是看着她,眼含鼓励,道:“你自己打开瞧瞧,天下此物虽多,这一块,却是独一无二,但愿你能喜欢。”

    由他辅政王亲手制作的礼物,当然是独一无二!

    凌宇洛满心欢喜,揭开盒盖,一瞥之下,竟是一阵眩晕,险险倒下。

    啊,怎么是它!

    手指颤抖,慢慢从盒中取出那深栗色的长形木牌,触手滑腻,细致异常,竟是连手感都是一模一样,再看那木牌这上。七彩神鸟凌云而起,两行文字清晰可见,是了,当时并不认识这个朝代的文字,还以为是什么花纹,如今一看,当即认出,乃是“朱雀辟邪”与“清安长健”八个字。

    “这个是……”喃喃念出,身心巨震。

    “不认识吗,这个是桃符啊,被我缩小了些,雕一个给你做个配饰,你看,这两端我都钻了细孔,穿个细绳,就可以悬于腰间,也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齐越说得兴起,不住比划,对于这自己辛苦雕成的物事,显然十分得意。

    凌宇洛直直盯着那桃符,心中千回百转,不知是喜是悲。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符换旧符。

    桃符,原来是桃符,传说中最能镇凶护人的吉祥之物,她一个现代女子,书上知道这名称,却哪里见过这真物!所以,一直称之为……桃木牌。

    是命运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吗,她从进入这异世那一天开始,就一心寻求的桃木牌,竟然是齐越亲手雕成,送与自己的新年礼物!

    异界穿越,再世为人,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个时候,灵牌重现,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齐越停住说话,瞥见她惨白的脸颊,终于觉得不对,叫道,“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可能在水里泡久了,有一点累。”凌宇洛收敛心神,缓缓摇头。望着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为什么送我桃符?”

    齐越迎上她的目光,温柔欲滴,轻缓道:“上回空明大师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着这避祸祈福之事,后来无意看到一本古书秘籍,说这桃符可以除邪灭祸,若是亲手雕刻,则更具灵x,这桃木自岷南千年古树,相传为世间最为坚硬之木质,这是真正古神木,须用上内力,凝神聚气,才勉强可以篆刻……”

    “你,怎么如此迷信!”难怪他手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却原来,只是为了给她雕这么一块避邪桃符!

    甩开那木牌,捧起那一双大手,对着那细细密密的伤痕,深深吻下去。

    心诚所致,坚木为开,深情如斯,怎可言弃!

    什么现代社会,什么繁华世界,统统见鬼去吧,有他的地方,已经是仙境,已经是天堂!

    从手指,到掌心,一路轻吻,惹出他身躯一僵,颤声道:“够了,洛……”

    “不够,一点都不够!”小手爬上他的肩头,环住他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辩,在那唇齿之间,坚定作声,“齐越,我爱你!”

    “洛,我也爱你!”齐越一阵吮吻过后,便要起身,身形刚动,就被她扯了回来,搂得死紧,不禁低叫,“你身子还痛着,你……”

    “我不管,这洞房花烛,还没有结束,休想离开……”

    身下之人星眸含情,樱唇微张,薄被之下,娇躯微微仰起,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如此盛情相邀,纵然是神仙圣人,都是不能拒绝吧,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

    那方才刚刚穿好的衣衫服饰,又自扯下,覆身而上,轻爱蜜怜,极致缠绵,那可人儿刻意迎逢,尽心承欢,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欢愉与激情。

    云雨过后,齐越拥着她,闭目轻歇,满足叹息,却听得那娇柔弱无力的嗓音低低响起:“越,这桃符,连同那只夜光宝盒,都交由你保管,放在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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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五章 初为人妇

    日上三竿,齐越总算是下得床来,穿带妥当之后,出门唤来荷叶替那娇弱无力的人儿梳洗。

    荷叶端了梳洗用具进来,凌宇洛见他在榻边坐着不动,不觉推他一把,道:“方才答应我什么了,还不快去?”

    齐越无奈起身,取了桃符与夜光宝盒走出门去。

    先前经她一番辛苦解说,软硬兼施,言明是无相大师当日曾有警示,说自己命格有异,所有辟邪物事不能近身,只能安置于身外之所,如此,总算是让他答应,以上物事另寻藏处。而自己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一切由他放置,自己绝不过问。

    梳洗完毕,容光焕发,坐在屋中等了一阵,才见他负手走了进来,那一瞥之下,便是俊目放光。

    凌宇洛轻轻立起,刚笑嘻嘻唤了一声王爷,便是被他一个箭步过来,圈入怀中,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叹道:“只要分开一小会,我都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三日,我们一步也不要分开!”

    “一步也不要分开?”凌宇洛耸了耸肩,道:“难道我如厕的时候,你也要寸步不离吗?”说着,率先大笑起来。

    齐越在她俏鼻之上轻刮一下,笑骂道:“真是贫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说得那么chu鲁!”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我是实话实说,哪里chu鲁?那些文绉绉,软绵绵的话,你可别指望从我嘴里说出来!”

    自从恢复女装之后。她都已经收敛很多了,想当初男子装扮的时候,比这个chu鲁十倍的话,都是说过的,尤其是在给齐愈做侍卫的时候,晚上和那些年轻男人们睡一个屋子,个个j力充沛,谈天说地聊女人,什么话都说,为了显示自己魅力非凡,她是在那里面说得最带劲的一个!

    别说,那样的日子,想起来还真是怀念……

    “好啦,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率真坦白,轻松自在,我的王妃,总是与众不同的!”齐越笑着,将她按坐在桌前,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年逾五十的青衣男子进来,朝两人拜倒行礼道:“奴才廖安,向王爷王妃请安!”

    齐越含笑低语道:“这是府中管家。”说罢,便是闭口不语。

    凌宇洛看他一眼,赶紧朝那人虚扶一把,唤道:“廖管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坐下说话吧!”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谁给自己下跪呢,更何况竟是一位长辈,实在担当不起,浑身不自在!

    廖安站起身来,垂手而立,却是推辞不坐。

    凌宇洛坚持道:“不必拘礼,还是坐下说话好。”

    廖安连声道谢,于左侧坐了,禀道:“奴才已经传了膳食,一会就送到屋里来。”

    齐越点头,道:“今后这王府大小事务便是由王妃做主,你每日早膳之后来向王妃请安汇报,一切听从王妃吩咐。”

    廖安低头称是。

    这个坏人,如此安排,想把她累死吗?

    凌宇洛想了一下,微微笑道:“我是新来乍到,对这府中之事也不熟悉,一切还要多靠廖管家指点。”

    廖安急忙起身道:“奴才不敢,王妃有事尽管吩咐,奴才自当尽心竭力,为王妃效劳。”

    凌宇洛满意点头,道:“廖管家如此忠心,我也是全然放心,你忙去吧,府中事务一切照旧,若有不能定夺之事,直接来报。”

    廖安又朝两人行了礼,躬身退去。

    人刚离开,齐越便是拉住她的手,笑道:“早知你聪明伶俐,却真是一次比一次让我惊喜,几句话下来,这廖安已经被你收服啦!”

    “平等对待,捉大放小,这有何难?”凌宇洛笑了笑,便是看见两名丫头端了饭菜进来,不禁欢呼一声,道,“我真是饿坏了,你信不信,现在我足以吃下一头牛!”

    “信,当然相信,方才你那般贪得无厌,我都已经快招架不住了……”齐越趁人不备,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

    这该死的登徒子,也不想想,人家初经人事,心中感动才主动献身,曲意承欢,实际上比第一回的感觉好不了多少,快活享福的只他一人而已,真是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宇洛气不过,叫道:“那好,今晚你睡书房去,别想再上我的床!”

    此话一出,两名正在摆膳的丫头顿时红了脸,几下弄好,便是匆匆告退,飞一般逃走。

    齐越呆了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的爱妃,胆子大得吓人,想那次,竟在g宴上故意长剑脱手,对着皇上飞出,这回,又是口出狂言,把人家小丫头都吓跑了,哈哈,我实在是对你服气。”

    哼哼,这就服气了?她方才其实还是想说,别想再上她的床,免得他日泄千里,j尽人亡……

    话说,自己真是有做痞子的本钱!

    暗自得意,瞅见桌上丰盛的菜式,自顾自取了碗筷,舀了两碗饭,递给他一碗,自己高高兴兴吃起来。

    齐越吃得甚少,大半时候都是静静望着她,不停为她添菜,凌宇洛也不客气,敞开吃了个饱,一直到腹中饱胀,这才停下,问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吃这么少?不会饿吗?”

    齐越摇头道:“你已经把我喂得那么饱,当然不会饿。”

    凌宇洛张了张嘴,领悟过来,不禁叹道:“真是人不要脸,天都害怕!”

    这个男人,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齐越大笑站起,将她拉了起来,道:“此是闺房之乐,只我夫妻二人在时,便是尽情说笑,你放心,我在人前不苟言笑,只对你,才是真实x情,率意而为。”

    说着,便是揽住她,朝屋外走去,边走边道:“这辅政王府,你是女主人,我先领你四处转转,先行熟悉一下,你下来之后凡事可与廖管家商量,他为人本分,也算得上忠心。”

    凌宇洛点头,被他拥住,随他而去。

    据他介绍,这座王府原是亲王旧宅,翻新而成,府中分为正中主院,以及东西南北四院,四院较主院略小,其中,主院又分为安心园与悠然园,占地颇大,前一处是齐越的住处,皆有公务与书房功能,后一处便是正妃所住的园子,也正是两人成亲的婚房。

    而那周围四院,东院为蓬莱园,乃是日后林太妃居住之处;西院全是清一色的客房;南院有四座园子,规模都是不大,分别是飞雪园,如梦园,逐秀园与归睛园;北院中有十来座小楼,则是更小了许多。

    除他们自己居住的主院,与住了客人的西院之外,其它几个院落都是没有住人,一路看去,楼中空荡荡的,显得十分清静。

    “真是奢侈了,我们这才几个人,竟然住这么大的府邸,那么多房间空了不用,实在可惜——”凌宇洛叹口气,满是惋惜,喃喃道,“若是换个时日,我真想把这里经营成为一个最好的家庭旅馆,最有特色的旅游胜地……”

    齐越怔了下,有些不明其意,却也没有追问,只看着那些空空的楼阁,眼中闪烁不定,轻轻叹道:“我却是宁愿它一直空着,永远都不要住人。”

    凌宇洛瞥他一眼,道:“有诗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你如今是辅政王爷,更是要体谅民间疾苦才是。”

    齐越听得她所说,惊喜之余,却是笑嘻嘻道:“你担心什么,往后我们生一大堆孩儿,便是都住得满满的了。”

    “去,我又不是母猪,哪里生得了那么多,要生,你找别的女人生去!”凌宇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笑骂道。

    齐越并不躲闪,却是捉住她的手,笑道:“我找别的女人,你就不吃醋么?”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我懒得吃醋,直接阉了你,卷起包袱跑路,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心狠手辣的小东西,竟对为夫这样威胁,看我今晚怎么罚你,不,已经等不到今晚,现在就要……”齐越笑着,将她轻推两步,贴在一株芙蓉花下,眼瞳深处幽光闪动,薄唇轻轻开启,俯下身来,吻上她香软的樱唇。

    花木扶疏,藤萝绕树,脚下小径通幽,此处并不见人,静寂犹深,鼻间是一片氤氲香气,眼前是倾心相爱的良人,不知不觉,已是沉溺其中,薰薰欲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越终于松开,别过脸去微微喘息,凌宇洛亦是闭眼歇气,心中鸣若战鼓,跳跃若狂,暗道,在他面前,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方才情动之际,若不是他强自镇定,没有再继续进犯,只怕两人真会在这园子里缠绵一回,哈哈,真是……十分期待!

    齐越歇了一会,见她沉默不语,以为是害羞,却是又怜又爱,笑道:“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今后还胡说不!好不,不闹你了,我们慢慢绕到西院去,去拜见师父他们。”说罢,低下头来,为她捋啧垂落的秀发,理好方才弄乱的衣衫,待得一切平整如故,这才又牵起她的手,缓缓而行。

    真是个温柔的男人!

    凌宇洛心中赞叹不已,走出几步,却听得他沉吟着,轻声说道:“方才廖管家说,二师兄今日一早便被皇上请到g中议事,我们这下过去,却是见不到他。”

    “等他回来,不是就见到了吗,有什么关系?”为何特意提到秦易之,莫非他怕自己与之见面,会旧情复燃么?

    抬眼看他,不料他也是凝望自己,眉宇间,却是有些忧心,轻声道:“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萱儿。”

    齐萱?这大半年,她不是一直住在京郊行g之中,休养散心吗?

    凌宇洛停下脚步,小心问道:“七公主怎么了?还是没缓过劲来吗?”想想也是,本是皇后所出,尊贵无比,却是一夕祸起,沦为待罪之身,虽说这两位执政的皇兄并不介意,仍然待她如初,公主名号与待遇依旧不变,甚至还更加怜惜,但是这心里的伤痕,岂是短短时日就可以平复的?

    齐越看她一眼,道:“如果你真是男儿身,她的情况,也许没这么糟糕……”

    凌宇洛闻言侧然,早前在纪府的时候,也听纪云岚提过一点,说那齐萱得知自己原是女扮男装,震惊之余,关在房中哭得惊天动地,险些昏死过去。过后,便更是自怜自艾,终日垂泪不已。

    蹙眉一阵,无计可施,也只能轻叹道:“好吧,你去找个神医来,做个变x手术,把我真正变成侍卫凌五,我便去日夜陪着她!”

    齐越一把拥她入怀,沉声道:“若真如此,那不是要了我的命,想都别想!”

    凌宇洛瞧着他那气愤神态,好笑道:“不是爱妹情深么,怎么如此自私了?”

    齐越瞪她一眼,没有说话,眉头依旧不展。

    凌宇洛看得有些心疼,小手轻轻抚上,收敛面容,正色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平复一切,你不必太过担心。又或者,等过几日,你带我去那行g看看她,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由我来开导劝说,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齐越却是轻轻摇头,道:“萱儿已经不在行g之中,今日一大早,皇上就派人将她接回皇g了,这样说,你明白了罢?”

    凌宇洛呆了呆,惊道:“难道是……与二师兄见面?”

    齐越点头,道:“不错,皇上想重提两人的婚事!”

    凌宇洛闻言轻笑:“这样也不错啊,二师兄品貌出众,家世显赫,绝对配得上你那宝贝皇妹,如此一来,门当户对,亲上加亲,有何不好?”

    齐越微微蹙眉道:“什么叫我的皇妹,你别忘了,如今你已经是辅政王妃,萱儿也是你的皇妹!”

    “是,是,我说错了,是我们的皇妹!”凌宇洛哈哈大笑。

    齐越没有答话,只是薄唇紧抿,若有所思。

    凌宇洛拉了拉他的衣袖,唤道:“喂,这是喜事,怎么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莫非你还在担心我与二师兄……”

    在那安静目光的注视下,想到自己与秦易之曾经有过的亲密,还曾被他撞见,难免有丝心虚,又赶紧说道:“你这个小气鬼,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服,况且,我当时一直以为醉酒那晚是他,才对他……对他……”嘴唇嚅嗫着,说不下去了,要说自己对这宽厚温和的二师兄一点不心动,那真是假话。

    齐越捉起她的小手,送到唇边恨恨一咬,道:“我都早忘了,你还提!”

    稍一用力,凌宇洛便是大声呼痛,连连求饶,齐越见状,逐渐松口,却是没放,轻轻舔吻一阵,方才包裹于大掌之中,叹道:“我只怕,他们两个都是意气用事,二师兄退而求其次,萱儿又是一时赌气,强行绑在一起,日后会后悔……”

    “哎,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听着,我可是觉得这桩婚事不错,我是一心要当红娘了,你可别在里面捣乱,否则,哼哼,我让你睡书房去!”威胁的话脱口而出。说过之后,也是有些失悔,他睡书房,自己独守空闺,也是不好过的,不是吗?

    齐越也不动怒,眨了眨眼,j光闪耀,笑道:“书房的床榻也是很宽大的,我们两个去睡,一点都不会挤。”

    哎,这个冰山,一点不笨,与他斗智斗勇,却是其乐无穷,婚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凌宇洛轻轻捶他一下,也不再多说,被他拥着又往前走。

    “洛,这个事情,不用我们c心,皇上也会极力促成的。”齐越说着,叹了口气,道:“今日皇上邀二师兄进g,应该就是商议联姻大计。”

    凌宇洛疑道:“皇上这么无聊,也想去当红娘?”不对啊,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y谋?

    想到秦易之的身份,不觉一惊,这金耀,是要与风雷堡单独结盟吗?

    这婚姻大事,一旦与政治利益挂钩,还有什么美好可言!

    齐越道:“且不说风雷堡如何,只说这郑氏一族嫡伟血亲,如今只剩萱儿一人独存,皇上表面没有什么,心中如何,谁也不知,据说尚有郑氏党羽在边境流窜,意图起事,由此看来,此时若是将萱儿嫁去他国,远离着是非纷扰,对她倒是件好事……”

    凌宇洛听得点头不已,暗道,此时是掌中的一块宝,难免他日成了心中的一g刺,这个齐萱公主,只怕是命运多堪……

    两人低声而谈,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到西院院门处,尚未进去,只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两个,老早就看见朝此处来了,结果却是在园子里左转右转,卿卿我我,师父与我都是等得不耐烦了,真是讨打!”

    竟是大师兄颜青!

    糟了,她与齐越方才在那树下火热缠绵的情景,都被看光了吗?

    凌宇洛俏脸血红,正要开口,手上一紧,齐越凑到耳边,低声道:“大师兄是骗你的,你别当真,我刚才亲你之前,已经看过了,那位置绝佳,全然遮挡,别人决计偷看不到的!”

    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心来,随他大步进来。

    门中一人迎面奔出,身形伟岸,面目威武,一脸短须尤其引人注目,手里还抱个通体纯白的猴儿,正是火像国大将军颜青。

    颜青过来,一把捉过凌宇洛去,急急扯向一旁,边走边转头笑道:“老三,师父在房中等你,有话跟你说,你这新媳妇,大师兄借用一下,一会儿再还你!

    齐越伸手一捞,却是慢了一步,苦笑一声,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人影相携远去。

    这个大师兄,难道也是情敌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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