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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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 作者:嘉祥徽显

    第22节

    滕翊没和他们一起先行一步,而是留下陪白佳诚。

    这里的明清复古街道坐落于临江地带,背靠绵延丘陵小山,山脚有残破石阶蜿蜒而上,直达山顶的木质高阁。傍晚时分,山脚下的古街商铺门口高檐上缀着的红灯笼则次第点上,星星点点,朦胧掩映。

    正是人约黄昏后,如织的游人散去,本地的情侣常常携手于此。青石街巷渐渐恢复到原本清闲幽静的旧时面貌,时有从住家后厨里飘出的家常饭香,隐隐约约地萦绕鼻端。

    用于置办礼物的时间匆忙,他们不觉间加快了步伐。白佳诚背着他的双肩背包跨过半高的门槛走进其中一家小店,在琳琅的商品中扫视,低头咬着手指曲起的关节,眉头微蹙,分明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模样,可落在滕翊眼里却是另一番可爱——“情态任天然,桃红两颊鲜”。

    最是白色柳絮肆意飘飞的季节,谁也不能幸免。白佳诚从滕翊身前挪过时,他瞥见白佳诚的短发间藏了一小团柳絮,抬手轻轻用指尖摘取下,手臂回落时,小指若有若无地从白佳诚的耳廓擦过。

    白佳诚只觉得没来由地耳朵一痒,肩膀不由一抖,回头歪着脑袋莫名看向他。

    滕翊负手而立,还是那副淡然的面孔,平静与他对视,仿佛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个恰巧邂逅的看客。

    白佳诚不知缘故,拧了拧眉头,只好又转回头去,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痒的耳朵,继续挑选礼物,随口问,“滕翊你看中哪个呀,我送你!”

    滕翊轻轻摇头,“收到被指定的礼物,不足以取悦我。”

    “哦,了解了解!”白佳诚嘴上答应着,等再次起身回头时,滕翊的面前赫然多了个故意做旧了的搪瓷缸子,上面写着“水能载舟,亦可赛艇!”

    白佳诚恶作剧式的笑容展露出他那明晃晃的大白牙。

    滕翊好笑地摇摇头,抬手接过去看了看,说:“能送我点儿正经的吗?”

    “分闲等萼琼……不对,应该是‘莫将琼萼等闲分’。”白佳诚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端详着手中的白瓷杯,眨了眨眼,又慢慢念了一遍,上面用清清淡淡的笔触勾勒了白描的木芙蓉,“这个好,我送你这个吧!”

    滕翊听他生涩地念出这句却微笑问:“知道这句什么意思么?”

    “不要小看我!”白佳诚努起嘴表示不服,“琼,肯定是个褒义词,王字边,那就是和玉有关,大概是什么好看的玉。萼,花萼之类的,大概是泛指某种花,这两个连在一起应该就是像美玉一样好看的花?或者用玉做的花萼?那么这句的意思应该是,不要把琼萼这种好东西随随便便分给什么不相干的人吧。大概就是要珍惜的意思吧!”

    “勉强说对了。”滕翊噗嗤一笑,指腹抚摩着白瓷在昏黄灯影下泛着釉光的外壁,手指移开的地方,细密的指纹隐约可见,“那是晏殊的词,‘朱阑向晓,芙蓉妖艳,特地斗芳新。霜前月下,斜红淡蕊,明媚欲回春。莫将琼萼等闲分。’这里的琼萼指代不畏严霜的木芙蓉,因为开得高洁而坚定,品质难得,所以不能轻易摘下。”

    白佳诚觉得这种随时随地就能背出诗词的人有点点恐怖!不过还是不免为自己的答卷得瑟:“哈哈!反正我说得差不离!那你喜不喜欢呀?”

    “你说呢?”滕翊唇角扬起,直望进他眸中。

    白佳诚吐了吐舌头,抢过杯子拿去结账。

    走出店铺,两厢礼物都已搞定,白佳诚一身轻松。一看时间,恐怕菜要上齐了,忙拽起滕翊的臂弯加快速度奔向餐厅。

    快到餐厅的时候,白佳诚有点跑不动了,停下来喘了口气换成走的。

    滕翊平时一直保持锻炼,跑完一长段气息还算顺畅,“其实,还有下一句。”

    “嗯?”白佳诚正在一面徒手给自己煽风去热,一面大口呼气,没及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愣在当中。

    滕翊抿唇,心情似乎很不错,“留赠意中人。”

    白佳诚静默了两秒,低下头躲过他的目光,又瞬间抬起头来瞧他,最后赧颜笑说:“嗯,其实我后来买单的时候不放心,有偷偷上网搜了一下……”

    滕翊含笑柔声问:“现在可是放心了?”

    “你说呢?”白佳诚学起滕翊之前的语气,反问道。

    ☆、第73章(051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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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滕翊和白佳诚终于露面,包厢里的同事们便热情地招呼他们各自入座,正对大门的所谓“上座”自然留给这群人里级别最高的滕翊,滕翊倒是不讲究这些尊卑客套,只是既然他们乐于起哄,也就从善如流。allen在自己右手边留了个位子给白佳诚,后者轻快地道了声谢,拉开凳子坐下,顺手把背包卸下搁在大腿上翻找东西。见人都到齐了,快要饿晕过去的陈宸赶忙挥手叮嘱服务员加快上菜。

    白佳诚把先前替换了喜庆信封的那笔钱找了出来,放在了allen随意搁在大腿上的手掌里,“还你的,收好哦。”

    allen看了看那个写着“闷声发大财”的红色烫金信封,又看了看白佳诚,一脸茫然。

    白佳诚干眨了眨眼,酝酿了一下措辞,“你前阵子送花给我,诚意我心领了,但是想到你接下来不是想给自己开公司吗?既然缺钱就不要破费啦,我把那些花帮你折成现金了,都在这里了。”

    allen平静的脸上开始波澜起伏,听到最后则是难以置信,而后彻底陷入了沉默,仿佛这道题有点儿超纲,他答不上来。

    白佳诚特别怕他拒绝,趁热打铁紧接着掏出几根包裹在纸袋里的口味各一的糖葫芦塞他怀里,“算起来,你来中国也蛮久的了,可我都没陪你玩过吃过,你喜欢吃糖,这些就当给你颁一个安慰奖,以后要是有机会再来,我让陈宸带你吃个痛快,他比我懂路子。”

    陈宸闻言冲allen笑笑,咽下干煸蚕豆,好心补充说:“糖葫芦外面那层甜,里头酸,你就慢慢吃,小口尝,别一大口下去猛得酸着自己。”

    allen了然,对他们说:“谢谢。”

    “不客气,嗯,我还有好东西要送你。”白佳诚从礼袋里取出已经包装好了的扁而长方的礼物。

    allen又惊又喜,视线渴望地随着白佳诚手移动的曲线流转着。

    陈宸夹住凉拌海蜇的手停在半空,摇摇头笑说:“你这……花样也忒多了。”

    “哪里哪里,这才是正戏好伐!”白佳诚嘿嘿一笑,把那家伙递到allen面前,“这个厉害,中国特色,你们祖上肯定没有哦!”

    allen坐正了身子,严肃认真地听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不敢轻举妄动,礼貌询问道:“请问,我可以现在就打开它吗?”

    白佳诚大手一挥,豪爽道:“没事,你只管打开好了。”

    在陈宸的热心辅助下,allen顺利地解开了礼盒,将木质抽盒的盖子抽出,礼物展现在眼前的刹那,allen赞叹地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你们中国著名的木雕,木雕的糖葫芦,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还可以自由活动组合。”

    “什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宸和白佳诚面面相觑,继而笑喷。

    他们的笑声也引来了其他同事和滕翊投来的好奇目光。

    allen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或许笑声可以传染,他也不明真相地含笑看着大家,“不是糖葫芦吗?”allen又拨弄了几下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许是种远古的打击乐器?”

    白佳诚把笑到变形的脸揉回了正常状态,正色说:“唉,这的确是木头做的,不是糖葫芦串也不是乐器,是叫‘算盘’啦,‘计算’的‘算’,‘盘子’的‘盘’。我们古人用的计算器,加减乘除都可以的。送你这个呐,是祝你财源滚滚,精打细算。”

    “这么厉害!”allen由衷地赞叹,“就靠这几个会活动的珠子就能进行计算?”

    白佳诚打了个响指,“exactly!”

    “可以演示一下吗?”allen好奇问。

    白佳诚呆住,白佳慕上小学那会儿数学课上还有几节珠算,到了他这一届就彻底不用学算盘了。

    好在陈宸及时救场,“自从电脑普及,现代人几乎不用算盘了,我也只记得一些简单的加减法,要不我试试看?”

    于是allen很热心帮他把算盘递过去,托腮看他的一系列动作。

    檀木珠子碰撞着噼啪作响,不过小会儿功夫,“三下五去二”和“六上一去五进一”便被演示完毕,把allen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他看来这无异于神奇的魔法。

    陈宸将算盘还给他,接着说:“当年,在苏联专家组撤出后,中国的科学家们靠珠算协助手摇式计算机完成了大量的计算工作,于是就有了中国的第一枚原子弹的成功爆炸。”

    allen想了想,说:“你们说加减乘除用这个来计算,我相信可行性,但是原子弹的相关计算应该没这么简单吧?比如,我不太敢相信它还可以用来开平方。”

    陈宸的本事只到珠算加减法,其他的运算他并不会,在座的同事中似乎也没有人能接手这块烫手山芋。

    一直安静吃饭的滕翊听到这句,把一块鲜嫩的鲥鱼片夹到醋碟里沾了沾,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可以开方。”

    于是众人都齐唰唰地看向他。

    滕翊并不想耽误美味,趁热吃下后才把筷子放下对众人说:“四百多年前,中国明朝有个叫朱载堉的皇族成员,既是个数学家又是个音乐家,闲来写过一本叫《算学新说》的书,里面就详细记载了用算盘开平方和开立方的方法。他还顺便用算盘推算出了‘十二平均律’,用你的语言说,叫‘equal teperants’,没记错的话好像领先欧洲类似理论几十年吧,如果学过钢琴对这个理论应该不会陌生。”

    白佳诚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滕翊垂目思忖片刻,接着说:“再后来,18世纪初,js bach为十二平均律的键盘乐器出过一本《谐和音律曲集》,‘well tepered cvier’。但不确定是否曾得益于朱载堉的理论基础。”

    大家不由地发出赞叹,allen也在他耐心的讲解中被说服,在白佳诚的帮助下将算盘收纳好,和收到的其他礼物一起放在一侧的沙发上。滕翊则招呼大家赶紧吃菜,“你们再不动筷子,这条鱼可就都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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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知后觉的同事们响应号召,纷纷开动起来——夹菜的夹菜,敬酒的敬酒。白佳诚嘴里咬着筷子撑头盯着滕翊发痴,越看越觉得称心如意,油然生出不少骄傲自豪感。

    虽然之前请客的时候,allen很随和地说过“随便你们吃什么,我都没问题。”可真到了中餐接连上齐的时候,allen反倒犹犹豫豫地没吃几样。每一样菜,他必须问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做的才肯放心去尝试一点点,有很多食材他听都没听说过,即使白佳诚和陈宸轮番给他讲解,也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怎么能当菜吃。有时候即使遇上了他认识的食材,如果有悖于他习惯的烹饪方式,也吃不惯——比如土豆,切成了丝儿来炒青椒。

    不过,比起络绎不绝的敬酒来,这都不算个事儿。

    allen只知道每个上来敬他的人,不管手里拿着白酒啤酒还是红酒,都是一饮而尽,他也只好站起来照做。可是一轮下来他就有点吃不消了,问在一旁吃螃蟹吃得正欢的白佳诚,“似乎在中国,有人来敬酒都要喝光才行?”

    白佳诚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沾着蟹黄的蟹肉,匆忙间含糊回说:“嗯,对呀,‘一口闷,感情深’。”

    allen喝得有些犯晕乎,蹙起眉来附在白佳诚耳边轻声说:“可是有些人我并不熟悉……他们怎么会对我感情深?”

    这实诚话可把白佳诚问倒了,干嚼了嚼蟹腿肉,愣了半晌才说:“有些事呢不用太明白的,能喝就跟他们喝,不能喝就不喝呗。”

    白佳诚哪里懂得酒桌上的规矩,不过是想当然的一番话,allen照做了,可显而易见地更加抵挡不住劝酒的架势。同事们总有各种劝酒的花样,说得allen拒绝不得,脚底下都开始发飘了。白佳诚觉得这么下去可不行,擦了擦手,站起来扶住微醺的allen跟他们说:“你们别闹他啦,他酒量真的不行的,把客户喝进医院就不好了呀。”

    “客户不行,可你行呀!”同事们有几个喝嗨了,起哄叫白佳诚替酒。

    “小白你今晚还一口酒没沾呢,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是男人就跟我们喝两杯。”

    白佳诚把allen放到沙发上歪着,叫服务员给他上杯茶缓缓,想起白佳慕的叮嘱,便抵住他们递过来的酒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呀,多大事?痛快来!”

    “喝一杯就当漱漱口呗,我们几个部门也是难得聚聚的。”说话间同事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渐渐把白佳诚堵角落里了。

    陈宸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杯,扶allen起来喝茶,顺便对那几个手下说:“你们几个是老油条了,别吓着人家开发部的小朋友,见好就收啊。”

    坐在自己位子上滕翊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冲他们说:“既然他说没喝过酒,硬跟他喝也不带劲。来我这儿,咱们喝着。”

    滕翊的解围犹如及时雨,白佳诚感觉又可以再在他三百年。

    能喝的自然爱凑一起,滕翊陪他们连喝五杯下肚,瞥了眼腕表,“差不多可以收摊了,我明早还要赶飞机。”抬眼对陈宸他们说,“陈宸负责送客户回酒店,没喝的几位,劳驾送喝了的几位回家,人手不够就叫车或者叫代驾。”将同事们分组安排妥当后,他俯身对白佳诚轻快地说:“我去下洗手间,等我一下。”

    等白佳诚回头给他比了个“ok”手势,他才放心走出包厢,allen醉成这样肯定是不能指望他买单了,于是滕翊去前台买单开票而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回来找白佳诚的时候,陈宸已经把allen带走,其他同事也撤干净了,可是里面却杵着三、四个压根不认识的酩酊醉汉,或许是隔壁局散场了找不着北,乱窜一气跑进他们的包厢里。白佳诚正被他们摁在位子上灌酒,他摇头踢蹬推拒着,踹走一个又上来一个钳住他的手臂,滕翊叫来服务生和保安冲进去制止,趁乱抓住白佳诚的手腕将他一气儿拽出包厢。

    人到了怀里才发觉不对劲,白佳诚身子变沉,干脆往他身上倾。

    不过才走开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滕翊先是觉得难以置信接着又涌上来一股子后怕,“你被灌了多少?”

    白佳诚呆呆望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却答非所问:“嗯。”

    滕翊叹了口气扶起他往外走,“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白佳诚依旧呆呆回望他,嗤笑说:“不知道。”

    滕翊被他嘴里冒出的混合着洋酒和白酒的气味熏到。才从同事那里解围,却防不住外贼。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醉了,无疑是个“一口倒”的体质,难怪白佳慕不让他喝酒,这要是正经喝下两杯,还不得任人宰割?

    这下可好,原来还指望白佳诚载他回家,现在两人都喝了酒,只好找代驾。白佳诚这一路几乎是趴在他腿上睡过来的,滕翊暗自庆幸倒是省心了。

    回到小区,结算完代驾费,滕翊将白佳诚扶下车,从车库里走出来,被夜风吹得一个激灵过来,白佳诚便后知后觉地嗨了起来。

    滕翊这才隐约发觉不妙,原来真正的酒劲才开始上来。

    白佳诚先是拉着滕翊不肯上楼,说要赏月亮,可偏偏今天是多云转小雨,没月亮。滕翊自然不会陪他做无用功,捧着他发热的脸,滕翊耐心说:“阿诚醉了,跟爸爸回家醒酒去。”

    白佳诚挺直了腰杆,指着他的鼻子说:“爸爸搞错了,我没喝酒。”

    “那你喝了什么?”

    白佳诚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滕翊开了密码门,把他往楼道里塞,“好,你说。”

    “紫药水!”

    ☆、第74章(0519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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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翊忍笑,“那是什么味儿呢?”

    白佳诚吐出舌头,皱眉苦脸地控诉,“辣死了!”

    滕翊见他醉后憨态,不禁逗他:“喝了紫药水,待会儿尿出来的也是紫的。”

    “啊?!”白佳诚似乎受到了不小冲击,胡乱地揉了揉头发,试图定神认真说:“不对,不对,我记错了,我喝的是藿香正气水!”

    电梯到了,滕翊想把白佳诚请进去,可是这小子死活不肯,非要表演一段俯卧撑,勉强撑了三个又突发奇想,“我还会六脉神剑!”

    滕翊怕他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要演出个天山六阳飘雪穿云,岱宗如何衡山五神,要是中途再被邻居撞见,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忙把这小祖宗半抱半拖地塞进重新打开的电梯里,在操作面板上按下自家楼层号,滕翊已是被他折腾得出了一层薄汗。

    电梯上行的瞬间有些失重,白佳诚脚底下打晃,下意识地揪住他的左臂将他往角落里挤,滕翊的高定西装被他拽得拧巴起皱。醺醺然的白佳诚全然不觉,只凑近他,一面一瞬不瞬地仰视他,一面咯咯傻笑个没完,眼波流转间竟是一副娇媚姿态,撅起嘴巴哼哼:“要亲亲~”

    这光景哪里像是刚才那个一门心思展示绝学的武林少年?只看得滕翊心尖一突,如此美色当前,唯恐却之不恭。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番。

    白佳诚欢喜极了,张开嘴探出舌尖,撬开齿关深入探秘,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吮`吸着彼此的专属气息,手也习惯性地探入他敞开的西服里,隔着衬衫的布料贴着他的腰肌和脊柱,游走撩拨。

    直吻到仿佛氧气快要枯竭,滕翊才离开他的唇,将额头与他的相抵,彼此呼出的热流凌乱地对冲融合着。滕翊稍稍站直了身子,得益于身高优势,虽然平时这点距离不妨事,可白佳诚正醉着,身体协调打了折扣,笨拙地贴上来却无法得心应手。滕翊有心捉弄他,眼睛都快笑眯成一只老狐狸了,享受于看他想够却够不着自己的急|色模样,那水润的红唇泛着艳泽,嘟起来亲在他衬衫领口上缘露出的一截脖子上和敏感的耳后。

    痒痒地噬咬着,像只刚断了奶的幼兽,张牙舞爪地嗷呜着扑过来,到头来只是踉踉跄跄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软软糯糯地扑你个满怀。

    滕翊有些受不住这小祖宗一刻不休地贴身勾|引,只盼着红色led数字能跳动得再快些。电梯门一打开,白佳诚便被他大力拖了出去。在家门口站定,滕翊先握住他的后脑勺低头使劲亲了他一下,而后麻利儿开门。

    早已等在玄关的菠蕉欢快地摇着尾巴迎上来,却被猛然间闯入的主人们给吓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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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佳诚正是四分情迷,六分沉醉,灯也未及开时,在黑暗之中就被滕翊压在门上亲吻。滕翊反手一丢,将钥匙钱包一应扔了,两人焦灼一处的唇瓣根本片刻不离,到后来觉着体热难耐,便急切地扒下被白佳诚弄皱了的西装甩在地上。菠蕉的毛爪在地板上发出“擦擦擦”的声音,一路小跑过去,凑近了拱了拱,又嗅了嗅,既是熟悉的气味,便将西服叼回自己的窝里收藏起来。

    黑暗之中,白佳诚心跳加速,无尽挑|逗的急促亲吻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神志,他想大口呼吸,可吸进去的都是滕翊的味道,那是带着炽热温度和酒力之下极富侵略性的雄性气息。

    仿佛内在正有一股情绪即将涨满,随时冲破瓶口,砰地爆开。

    快要疯了。

    他简直爱死这种感觉了。

    白佳诚穿过他腋下的手臂将他的肋骨勒得紧紧,死死的,仿佛想把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双起了水汽的明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恰如酣春杳蔼,柳色乱烟,那样痴痴缠缠地望向他,纯真憨笑中又尽显醉中媚|态。

    眼前的这个人,勾起了滕翊沉睡已久的疯狂,又或者从这一刻起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疯狂,体内仿佛锁着的饥饿的野兽,在粗鲁地猛烈地冲撞着牢笼,在用尖利的牙齿撕咬他那掌控理智的神经。白佳诚两腿|间早已抬头,捏住滕翊的肩头,眉蹙长舒了口气,“好难受……”

    胀在那里的东西已是难以自抑地溢出耻|液,湿了内|裤。暧昧而撩动心弦的气味随即漫延开来,他什么也不管,只想放纵本能地挺|胯送|腰,又顶又蹭滕翊同样的昂|扬挺|立。

    这无疑是危险的,勾起蛰伏的野性。

    当滕翊从胸口开始,一把撕开他的衬衫咬在他一边的锁骨上时,他不由地紧绷身子,扣子零落坠在地板上的脆响清晰可闻。喉咙里堪堪锁住一口上行的气息,继而在滕翊席卷而下的滑吻中,才缓缓张开口,徐徐送气。

    那吐气中混杂着轻软而柔媚的轻吟,像是指尖无意间带过琴弦的滑音,随着滕翊指尖的灵巧拨弄和唇舌的四处引燃,时而宛如g弦的深沉有力,时而恰似e弦的纤细婉转。

    这只无害的幼兽,仿佛是出于本能似地迷恋般的倾身紧贴在滕翊的胸膛,死死抓着他的腰,脸颊和鼻尖胡乱地蹭在他的脖颈处,硌人的衬衫扣子也被他扒开,衣料摩擦发出簌簌的响声,在黑夜中格外的抓耳。正在此时,他的一双手却突然被滕翊的握住,继而单手钳制在他自己的身后,而另一手则抚上他情潮涌现的臊红着的脸,干燥的拇指在细嫩的脸蛋上划过,他看见滕翊的胸膛起伏着,开口的刹那,彼此间所剩无多的缝隙被热流填满,“酒醒了么?”

    脑子似渐渐有些分明了,他却还是嗤笑,“没。”

    滕翊亦是一笑,不理他胡闹,又问:“认得我是谁么?”

    他摇摇头,顽皮笑道:“侬是撒宁啊?”

    滕翊松开他,却一掌打在他屁股上继而又大力揉`捏,捏到酸爽处,白佳诚只得迭迭苦笑求饶,“你是滕翊,呜呜呜滕翊哥哥。”

    “听不清。”

    “滕翊!”

    “再大声点儿。”

    “滕翊!!”

    滕翊唇角轻扬,“喜欢滕翊么?”

    “喜欢!”

    男人试图得寸进尺,“有多喜欢?”

    白佳诚迎上他逼视着的双眼,“我身上的每一寸都喜欢他,时刻都在想他。”

    “想他什么?”

    “想他现在就操|我,舔|我,让我爽到死。”说出这样的话,白佳诚却意外地没觉得害臊,反倒是痛快,紧张,夹杂着越发抑制不住的激动,激动得仿佛内心已经高|潮了。他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沉沉撞击着胸臆。

    “好。”滕翊定定地注视他,半晌说,“白佳诚,你别想后悔。”

    接着,他听到了皮带金属扣解开的声音,清亮而悦耳。

    他知道,亦或是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暴风骤雨的前奏。

    这样的激烈程度是他从未经历过更是无从想象的,他分不清汗水和泪水,也分不清留在真皮沙发上的一道道纠结缠乱的抓痕究竟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滕翊的……

    跪在地板上的膝头发红发痛,可他全然不想得到哪怕一丝松懈与救赎,身体不由思想控制,贪婪地,谄媚地,没羞没臊地一再索取……

    热汗大滴大滴地滚落在沙发上,地板上,凌乱地蹭印在墙纸上,抑或是在彼此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小腹上,精|壮有力的大腿上……

    对于年轻的身体,欲`望并不会消退,而是不断滋长,又如潮汐,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心房,铺天盖地般的将彼此湮没……

    双腿不由地缠紧在滕翊的腰上,手臂却慌不择路地摸索着可怜地找不到任何支撑,背脊被死死逼住贴紧墙面,承受着来自下方的顶弄与仿佛无休无止地撞击。

    直到喑哑着的嗓子干涩得再也喊不动一个字,熨贴在他耳际的双唇终于松懈,几乎同时清晰地传来剧烈的喘息和脱力般的低吼。

    滕翊从地板上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色,定神看着地板上四处散乱着的衣服,眼镜,皮带……

    滕翊不由苦笑,明早还要赶早班飞机去澳洲。

    行李还没收拾,看看时间,剩下的几小时也可以不用睡了。

    今晚?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可他不会为此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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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这样年轻强健的身体,第二日醒来还是要为前一晚的纵|欲和宿醉买单。白佳诚在滕翊出门之前醒来,浑身酸痛,抬一下胳膊,动一下褪,都要呲牙咧嘴一番,脑仁更是要炸了似的。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今天赶上了周末,不用上班,只是滕翊要去澳洲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白佳诚在床上支起胳膊撑头看他,“你不累么?”

    滕翊给菠蕉放好狗粮,起身从吧台拿过手表绕在腕上,经过卧室门口时望向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道:“累。”

    “嗯,我也这么觉得,你昨晚好厉害……”白佳诚咬住下唇,不觉脸红地垂下眼,“忽然觉得好对不起你啊,以前是不是害你忍很辛苦啊?”

    滕翊不禁笑了,又爱又恨地看向他,“这还用问吗?”将沁凉的表带扣好,“看来囝囝是想复习一遍?”佯装看了看时间,点头道:“嗯,现在就开始的话,还来得及。”顿了顿挑眉说:“就是进了候机楼得用跑的了。”

    白佳诚脑中立时闪过昨晚的蒙太奇画面,忙臊得用被子将头蒙上,“我可没这么说!你快走吧!”

    这话非但没把滕翊轰走,还招惹上了——被子被走进来的滕翊一把掀开,白佳诚无处可躲,两手腕更是被他捉住在胸前,他条件反射地叫:“嗷嗷嗷……痛痛痛!”

    滕翊忙松开,“对不起。”

    “没关系啦!”白佳诚大方地笑了笑。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滕翊终究是不放心,这次一走便是三天,虽然分离并不久,可南北半球相隔,总是叫人不放心的。说话间便要扒开重新被白佳诚拢住的被子,查看他的身体。

    白佳诚难得执拗起来,将自己裹住:“不许看!”

    遍体留着昨晚欢愉后的痕迹,一夜过来简直触目惊心,哪能给他仔细去看呢?在滕翊面前,他当然要保持帅气完美的形象才行!

    菠蕉吃饱喝足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擦擦擦”地跑进来,在床边蹲好,眨巴着圆滚滚的眼睛开始看起了热闹。

    滕翊好笑地摇摇头,手指蹭了蹭他的下巴,轻轻哄说:“害羞什么?我身上也是阿诚的杰作。”说着便解开衬衫上面几颗扣子,露出脖子和肩头,尽是吻痕和抓痕,不免控诉道:“昨晚还咬了我好几口,喝高了的阿诚简直就是个小吸血鬼。”

    白佳诚不禁笑了,帮他重新扣好扣子,问:“那现在还疼吗?”

    “疼。”滕翊下意识地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背,“一想到马上就得走了,更疼了。”

    “呜呜呜我不想你走!别人结婚关你什么事啦!”白佳诚钻进他怀里蹭来蹭去,滕翊则含笑将他拢在怀中轻轻摇着。

    两人安静地相拥一会儿后,滕翊说:“真该走了,阿诚要照顾好自己和菠蕉。”

    白佳诚失神片刻,趴在他肩上,点点头:“嗯。”

    滕翊转过头来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吻了吻,便放开他。

    白佳诚又拽住他提醒道:“如果遇到帅哥,不许多看第二眼哦!只可以想着阿诚!对了,你‘儿子’就在我手里,嘿嘿嘿嘿,你要小心啦!”

    滕翊扯了扯他的脸皮,咬牙切齿道:“我不怕你对菠蕉做什么,我只怕你把他喂成小肥猪。”

    不知不觉间,菠蕉的口水线又垂到了地板上。

    滕翊走后,白佳诚本想可以继续睡个回笼觉,可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机震动了,他以为是滕翊发来的,便立即拿起来。定睛一看却是allen。

    龟鹤梅:wilson,我不想那么快回国了

    ☆、第75章(0523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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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佳诚吓得手机一个没抓稳,吧唧一下给砸脸上了。好不容易盼着这位龟爷主动想起班师回朝,没想到一睁眼又回到了山顶洞!

    揉了揉吃痛的鼻梁,白佳诚哆嗦着给他回信:“你别想不开呀!回家多舒服呢!”

    龟鹤梅:不,我突然发现这里也可以很舒服。

    白佳诚:……是不是昨晚喝傻了啊,还没醒酒?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龟鹤梅:我现在很清醒!wilson,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分享我喜悦的心脏!

    白佳诚:心脏= =||||

    白佳诚:你这样说就有点吓人了诶……

    龟鹤梅:对不起wilson,我有一些激动,应该是心跳!

    白佳诚:么事,你激动啥?

    龟鹤梅:首先我要向你致歉,我似乎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思念你了。

    白佳诚:别客气,其实蛮好……

    龟鹤梅:因为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好像陷入了爱情里。

    诶???????

    白佳诚被这句回复瞬间炸飞,也不跟他磨磨唧唧一句一句聊了,赶紧一通电话戳过去:“喂??你怎么啦?怎么说爱就爱了呢!”

    “hi wilson,你好吗?”对方却依旧是不慌不忙地执行招牌式寒暄的套路,只是声音因为小激动而轻轻颤抖着。

    白佳诚只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顺着这个英国人的礼貌习惯说:“我很好,你好吗?”

    “我也很好,谢谢。”顿了顿,allen又含着腼腆的笑说:“今天的阳光很好,不是吗?”

    白佳诚这边窗帘还没拉开,也不知道外面是个啥天气,既然他说是晴天,那就是晴天吧!“是很好的太阳……那个所以你,你该不会是和——”白佳诚咽了口唾沫,“陈宸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从他的鼻腔里飘出来:“嗯哼。”

    白佳诚用了足足十秒钟来消化这个“嗯哼”的含义,一边给凑到床边求摸摸的菠蕉撸毛,一边喃喃问道:“你们该不会吃了一晚上的糖葫芦吧?总不至于打了一晚上的算盘……”

    allen的声音依然很轻,像是怕吵着谁一样,“我们是一起吃了糖葫芦,他也教我拨算盘。他是个很温柔体贴又风趣幽默的人,我们聊到了深夜,之后我们就……”

    “睡了?”白佳诚面无表情地罩住菠蕉那对绒而软的白色毛耳朵。

    “yes…we had sex, the best sex ever”几乎是脱口而出,allen的腔调中,腼腆又有抑制不住地激动和满足。

    白佳诚有些怅然若失,想不出什么好词,只好条件反射地说:“grats! fally…”

    allen也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反常的情绪,“抱歉,wilson,你听起来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高兴?”

    “我很高兴啊,陈宸是个好人,他不会欺负你的。”白佳诚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有点想我男朋友了吧……他出门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哈哈。”allen突然笑了,“我再也不怕你对我说这些话了,wilson你再也不会伤害到我的心了,我的心现在很强壮。”

    陈宸在他的笑声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好奇地看向坐在他身边正在有说有笑打电话的allen。那双冰蓝的眸子在对上他的棕瞳时不禁放大了一瞬,欢喜中又夹杂着几分失措和不安,奶白色的脸上立时泛起红晕,“ honey bear”

    陈宸缓缓眨了下眼,冲他微笑,“”

    “非常抱歉我好像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也该起了。”或许是因为刚醒的缘故,嗓子还哑着,鼻音低沉。

    allen忙解释说:“我在和wilson说话。”

    陈宸不以为意,倾身在他唇上轻快地偷吻一记,笑说:“唔,你继续,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allen几乎忘了白佳诚的存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宸翻开被子、起身,那裸|露着的美好的线条和精壮的后背肌肉和臀|大肌令他心跳加速。

    电话那头传来白佳诚低落的语调,“好吧,我是有些不开心。”

    allen好奇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就是感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变成别人的了。”白佳诚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感觉,可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事实。

    “听着wilson,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我依然是你最好的朋友。”

    白佳诚听他这样说,越发觉得愧疚,“我不配被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自从两年前……到现在,我一直躲着你,装作不认识你……我好像说过很多让你伤心的话,我感到抱歉,我一点也不好。”这样胡乱地说着,当那根绷紧的弦忽然断开时,他甚至失控地哭起来。

    allen被他弄得惊慌失措,“亲爱的快别说这样的话,你是全世界最好的wilson,相信我,你很善良。”

    “谢谢……但是——”白佳诚抽噎着说,“我是真的很高兴,你终于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从此,他好像真的可以松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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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此行去澳洲参加大学室友的婚礼需要用掉3天时间,而其实因为从n市去墨尔本没有直航,一去一回算上等候转机的时间,在路上就差不多用掉两天时间,满打满算脚踏实地在澳洲也只有一天不到。不过,这样匆忙的行程,滕翊早已习惯,比之更赶、更令人疲乏的跨洲际、跨温带的出差经历实在不胜枚举。之前的两段短暂的交往经历也都不出意外地以聚少离多而无奈收场。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完全投入吧?会感到无奈和抱歉,但不曾觉得遗憾。但是很奇怪,和白佳诚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担忧过这个问题,好像白佳诚没有他,也可以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下午转机香港时,白佳诚在家里沙发上打滚说:“allen和陈宸在一起了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 “今天开始,地球上就少了一个喜欢我的人了!我一觉醒来就掉粉了!伐开心!”并蛮不讲理地要求他,“所以你要双份地对我好!你要补偿我!”

    滕翊虽然心里苦笑自己好无辜,这关他什么事儿呢?可还是哭笑不得地哄他:“好。”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呢?他俩在一起你不应该很震惊吗?”白佳诚问。

    滕翊正在人头攒动的免税店逛着,想起白佳诚惯用的巴宝莉香水快见底了,便在货架上搜寻起来,“他俩都是寂寞太久的人,又刚好遇上一个适合的气氛,只需一个借口催化一下,后面发生的就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他们是异国恋诶,以后可怎么办啊!”

    选好了香水交给导购,滕翊答:“有互联网。”

    白佳诚已经开始跳转到下一个议题:“allen那么向往结婚,不知道陈宸以后愿不愿意跟他去英国发展啊……allen他爸脾气很怪的,会不会不同意他们呢?”

    滕翊无奈叹了口气,将印着“try ”字样的瓶子放回去,对着电话那头说:“你再操心一句allen试试?”

    白佳诚冷不丁地被他的语气冻住,愣了两秒钟,赔笑说:“嘿嘿,我就是对老朋友有一点点点点不放心,kitty生气啦?”

    “你说呢?”滕翊挑眉道。

    “唔……”白佳诚懒散地躺着,闲着的两脚丫下意识地给一旁趴着的菠蕉做大保健,“从现在开始,只有kitty!k——itty~”说着说着便自顾自地笑了。

    或许是“按摩师”那拖长了的尾音有些销魂,菠蕉的毛耳朵抖了抖。

    一个长途大夜航下来,早上他落地墨尔本开手机发短信报平安,消息才发出去2分钟,白佳诚竟然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早安kitty宝宝!有没有在想我呢?”

    滕翊颇感意外,“现在国内才5点多,怎么起这么早?”

    “还不是因为菠蕉……”白佳诚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忙不迭委屈告状,“你儿子5点钟就冲进来叫我起来遛它了……”

    滕翊从传送带上取到自己的行李箱,好奇问道:“菠蕉一般6点半起来,今天怎么提前了……”

    “他大概是被屎憋醒的吧。”白佳诚把牵引绳拴在腰上,悠闲地借力,好让边跑边四处嗅嗅的菠蕉“遛”着他走,“可能昨晚栗子吃多了,刚才拉了好~~大一坨,你没看到,哇!水平特别高!”

    滕翊被他沉浸在描述中的夸张语气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直摇头道:“憨囝……叫你别喂它多吃东西的。”

    白佳诚赶忙澄清:“我本来只喂了几颗!后来他趁我洗澡的时候自己咬破了袋子,半斤全进它肚子里去了……”

    滕翊想了想那个家里生了内贼的画面,不禁笑了,“下次把好吃的收在他够不着的地方。”

    “好呢!”白佳诚笑嘻嘻答应着,被菠蕉拽着踉跄跑了几步上了回家方向的台阶,接着说:“我妈昨晚说她今天要来视察分店的情况,顺道来看看我。唉,你要是在家多好呀,我妈说她也想你的。”

    滕翊嘱咐说:“嗯,替我向阿姨问好,对了,务必提前把家里打扫一下。”

    “好的!还有,滕翊……嗯……”白佳诚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下去,“其实,我是想这次顺便跟我妈妈坦白一下我们的事。我好喜欢你,现在也很开心,实在不想再把你藏下去了,我谁都没说过呢,除了阿慕!憋得好难受的,反正我们家人一直都很满意你的……”

    “阿诚。”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只听滕翊说:“我很高兴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至少,我必须在场。”

    “嗯,好吧……”白佳诚有些失落地说。

    挂电话之前,滕翊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切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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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预告听起来比较虐,但接下来的第一期会补偿大家被虐到的小心肝儿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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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预告整体是一个渐入佳境,越往后越抓心,越神还原的预告。

    对了,ed超级好听!歌词神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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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翊和小白,明晚见~~

    ☆、第76章(052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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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母在屋子里四处走走看看,这窗明几净的很衬心意,回过头来对白佳诚说:“真的是你自己打扫的?”

    “是啊。”这可是他忙碌了一个上午的战果。

    “不容易,家里养了狗还这么干干净净的,也闻不到什么味道。”白母不禁叹道:“果然是‘近朱者赤’,早晓得滕翊这么厉害,就该早点让你跟他学学怎么持家了。”

    白佳诚点头附议,“嗯,对头!”

    白母舒舒服服地坐进沙发里,接着说:“哎呀,我就欢喜这种里里外外都光鲜亮丽的孩子,你哥哥那种程度的我就很满意。”

    “那我呢?”白佳诚不甘心自己被排除在外。

    白母摸了摸白佳诚的头顶,微微笑说:“嗯,阿诚是要比以前懂事了。去,给我弄点水果来吃吃。”

    “好,马上就来!”

    “你小心别切到手指头!”

    “知道啦!我现在技术还是可以的。”平时在家开伙,藤椅主勺,他则负责配菜,快刀切不利索,均匀的慢工还是能磨出来的。

    菠蕉见白佳诚起身去厨房,敏锐的雷达立即接收到信号,一溜烟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欢快地摇着尾巴,炽热的眼神一刻不离白佳诚,一路从客厅跟到了厨房。

    白佳诚把买好的香瓜切成片,顺手喂给蹲守在他脚边等候多时的菠蕉,为了不让猴急猴急的菠蕉囫囵吞下,他只好学着滕翊的样子,握住瓜片,一口一口地等菠蕉来拽咬下来。

    这边嘎嘣嘎嘣吃得清脆香甜,那边白母的手却不小心在沙发缝里摸出个东西来,起先没留神,随手丢在了茶几上,继续看她的电视,可当视线再次落下时,不禁重新拿回手里,蹙眉道:“这什么啊?!”

    白佳诚从厨房出来,一看见那个小小的还未拆封的银色方形包装,吓得端着水果拼盘的手忽地捏紧,僵硬地弯下腰来把盘子放好,接着僵硬地笑着探过身去从老妈手中拽走那个东西收进裤子口袋里,“不就是一次性雨衣嘛,有撒大惊小怪的……”

    白母倒不是什么落后保守的中年女人,儿子这种羞赧的表现,再加上虽说得隐晦,态度却暧昧,便是更加印证之前的猜想,脸上倒是丰富起来,直直盯着白佳诚说:“你注意一点影响,毕竟是借住在人家家里,别太嚣张了。”

    白佳诚硬着头皮说:“知道啦……”

    “唉哟。”白母勾住他的臂弯将他拖坐到身边,立时笑道:“看来是真有情况了?对方撒条件?来同我讲讲。”

    第2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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