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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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同人:《[瓶邪]沉浮》 作者:梨子落

    第6节

    提起吴悠我就被拉回现实,心扯得生疼,索性专心为这次下地做准备。

    过了几日,又到了去长沙收帐的时候,我特意带了小哥和王盟同去。

    小哥是一定要拴在裤腰带上随身携带的,跑了我没地儿找去。带王盟去则是为了让他学些手段,也好让他实现一下人生价值。

    到了长沙,想起前两日清水塘的伙计说收到了我要的东西,就干脆先去盘口看看货。

    到了地方,我们一行人拐进了螃蟹那无时无刻不挂着“客满”招牌的小旅馆。

    这里的二楼三楼都被改造成了两间小型仓库,可供展示不太重要的明器。几个安了感应门的里间则是能分到的为数不多的上好物什。

    我坐定,螃蟹拿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我打开一看,一方丝帕包着个漆黑透明的东西,底下还镶嵌着一圈金线,前端锋利无比,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匝金丝,制成“透地纹”的样式,符身刻着“摸金”两个古篆字。

    拿在手中掂量,颇有份量,极具质感。

    不是西贝货。

    总算给胖子收到个货真价实的摸金符,省得他再被潘家园的娘儿们骗。

    我收好放进口袋,对螃蟹说道:“老爷们用的东西,怎么拿个大家闺秀的盒子装了,还包个丝帕,这唱的哪一出啊。”

    螃蟹陪笑道:“这不是显得吴小佛爷您有情趣嘛。”

    “情趣你奶奶个腿儿,这是送给你胖爷的,又不是送给姑娘家的。再说了,你见过给姑娘家送盗墓贼手里的东西的嘛?”

    当然我也不吃亏,钱从之前胖子在东夏陵宫里拿的小佛窝等收益里扣除。

    拿了摸金符正准备走,却见小哥在若无其事地把玩一个小巧的铜境,旁边作陪的伙计紧张得汗岑岑的。

    我接过手一看,这是面四方形傀儡戏铜镜,白铜质,大约11厘米长,圆钮,四周窄边规整凸起。

    镜心纹饰铸四女三男,装妆各异,衣褶清晰,礓礤台阶繁缛精细。

    “勾栏”前横拉一帷幕,幕后一童子装妆头饰,两手挑起木偶表演;帷幕左边坐一女子,右手敲击木棒,似在为木偶动作配音。童子右侧一长者侧身卧坐,双手缩袖胸前目视木偶;幕前一少男三女子或坐或卧,特别是那位侧卧短发齐耳的女子,正与左侧少女交头接耳品评傀儡戏表演,随身携带之物竟遗忘身后;而与之搭讪盘坐执膝扭头的少女仿佛洗耳恭听,表现了志趣盎然观看木偶戏演出。

    端得是巧艺如神。

    我认得这是南宋的傀儡镜,河南一带古墓众多,只怕这铜境还是刚下地拿回来的,新鲜的很。

    “喜欢么?”我问。

    小哥摇了摇头,把东西放了回去。

    怎么个情况?不喜欢还看这么久?

    小哥看了我一眼,说道:“眼熟而已。”

    我听小哥如此说,便收下来送给他,送礼嘛,胖子一个,小哥也理应有一个。

    当下也不管马盘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只叫螃蟹去打点妥当,别坏了自家的信誉。

    我这两年立下的规矩,逢月就去各个盘口多多走动。一来是渐渐树立自己的威信,二来是个别问题个别谈,盘口拉帮结派也好个个击破。

    这次去盘口打点生意,顺便查帐,手下人的伙计逢我就说,吴小佛爷,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我知道什么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做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消息灵通。这些猎犬一般的小盘口最是会一有风吹草动,就墙头草两边倒。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就收到消息,常德的盘口出事了。

    说来也是旧帐重提。

    前两年叫三叔最亲信的喇嘛盘老板“地中海”吃掉了陈皮阿四在常德的盘口。

    那时陈皮阿四失踪,树倒猢狲散,他手上的喇嘛盘和马盘有不少都被我这双铁筷子夹住。

    当时的局势混乱,蚕食不断,手上生意不好做,我去夹他们,两害相权取其轻,几个老盘口就按兵不动应承下来,并不是真的归服我。

    如今陈皮阿四当年手下的三个大盘口修养生息,包面,琼姐儿,王大麻子所管的三个大一点的盘口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势,慢慢把常德的盘口吃掉了一部分,还打伤了“地中海”手下几个弟兄。

    这事闹得开了,就有人说我不为手下人做主,兄弟死得死伤得伤都不闻不问。

    好事者就干脆闹起来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无利可图也将就看个笑话。

    于是,陈皮阿四手下三个盘口的老大就组了个团,要把我请去喝茶。

    摆鸿门宴?

    我不出头,就失了威信。我出头,我现在一来没有潘子二来没有小花,又不能在自家几个老手面前露了怯。

    思前想后,如果在斗里遇到我一个人的情况,我多半是狗屎运,靠得就是贵人相助。

    然而在生意场上,虽然只有短短两年,我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我。这次去赴鸿门宴,也是有几分把握。

    终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要我独自面对。

    我开始有点理解小花的感受。

    歇心茶楼,二楼养心厅包房,红中赖子扛。

    麻将机洗着牌,咕哩咣啷的。

    这一桌上的三男一女,头顶烟雾缭绕,时时寒暄,气氛表面上虽然没那么僵,其实都各怀鬼胎,心里都盘算着现在就撕破了面皮大家都不好看。

    每个老板只准带两个伙计,全都立在一旁。其余有没有不好说,有也都暗自埋伏在外面,不知道具体的人数。

    我带了小哥和螃蟹,他俩西装笔挺地立在一块屏风旁边。

    算起来,这是小哥第二次替我当马仔,只是他的长相气度实在太出众,让其余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我对面坐的是王大麻子,故名思义,这中年发了福的男人肥头大耳,长着一脸麻子,其实也不那么明显,不知怎么就传了这么个诨名。

    琼姐摸风摸到我上家,这半老徐娘正顺风顺水地往我这里喂牌,眉眼间笑得媚之入骨。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可怕,那盈盈笑意不知何时就会化作尖刀利刃将你杀得措手不及。

    另一个包面,也是十分大众的长相,正拿眼瞟琼姐,似乎等她发号施令就齐齐向我进攻似的。

    看来,这三个人是公选琼姐作为谈判代表。

    我不动声色,暗自消磨他们的锐气。

    ☆、杠上开花

    红中赖子杠的玩法,讲究开口。

    不开口不能胡,两个癞子胡屁胡不能胡,红中留在手上不能胡。

    桌上几人都开了口,没人愿意只整屁胡,都磨拳擦掌的想来个金顶。

    这时王大麻子摸了张牌,大拇指细细一勒,摊开来道:“幺鸡”。

    琼姐笑脸生花,正待要吃,包面却抢先把牌一推,笑道:“碰,哈哈清一色,不好意思了各位。”

    琼姐摆了个要我凭凭理的苦笑,说道:“可怜我守了多时,独一无二的卡章子,明明就要吃到嘴里,被你这么明抢了去,偏偏又是碰比吃大,把我这胡牌白白憋死在家里,没处说理。”

    这是指桑骂槐,话里有话,说我抢了他们的地盘。

    我笑道:“琼姐是拿包面说笑了,牌局有牌局的打法,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别说是碰比吃大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我们包面胡了这牌,就是跟你抢胡,也只能是我们包面运气好,该他胡。”

    琼姐脸色不似先前那般媚了,似笑非笑。

    面包见这行情,陪笑道:“吴小佛爷,您是明白人,今天我们来,也是想您给个说法。道上一直有人传,陈家阿公当年是您叫人给办的,你说我们这些下手的兄弟,跟着陈家阿公多年,没一个心里不生怨气的,就是看您少年得志,是一方豪杰,自己又有上上下下一帮兄弟要养,才跟了您。如今生意不好做,吴小佛爷您要是再不减份子钱,我们就要活不下去啦。”

    我心里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来之前就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妥协,一旦这边漏了风声,难免其他盘口要来找我加提成。

    “这两年我对几位也没少给好处。且不说第一年上交的提成有优惠政策,就凭我这铁筷子给几位找的生意,哪一个不是大单子?几位这两年生意比往年是差还是好各位心里难道没数?”

    王大麻子瞧琼姐还不准备声张,忍不住把脸一沉,说道:“吴小佛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常阳本就是陈家阿公的,我们拿回来也是理所应当。这些年也够你赚的了。

    别看你这两年得意得很,陈家阿公也是想当当的人物,最后也不知怎么就没了,干这行就是这样,那护主的疯狗潘疯子想也是不明不白的没了,吴小佛爷心里是不是有数?这就好比瘸了一条腿,吴小佛爷要想站得稳,就别跑得太快。

    别看哑巴张现在在你这。你可别忘了,他当年是陈家阿公救下来的人。

    道上有人传是吴小佛爷叫人把陈家阿公办了,这事儿真假我也不提,要是真的,现在哑巴张跟着你

    就是跟着前主子的仇人。

    你想过没有,这就好比你家狗没了,你捡了只猫,这猫你可是拴不住的,早晚连你一起挠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扑腾两下算了,别到了失意的时候没人给你收尸。”

    这话用心狠毒,摆明是威胁。再者,明知道小哥不会为这种事情辩解,要不是跟他出生入死,谁听了这话都要对小哥多留个心眼。

    只有我知道,小哥不属于任何人,他只为他的家族,只为他自己而活。

    我气血上涌,正待要发作,抬眼看见了小哥,他也在看着我,我心里笑道,猫?也是,特立独行的猫,惯性失踪的猫,高傲的很,当你以为再找不到他的时候,他又蜷着尾巴没事儿一样回来了。

    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哥变成家猫呢。

    我大笑几声,扬手把牌桌掀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王大麻子,已露杀意。

    王大麻子恼羞成怒,连忙叫他两个伙计动手。

    两个彪形大汉还没近得身前,被小哥一只手抓住手臂一扭,小哥的手力我们见识过,力大无穷,又会使四两拔千斤的巧劲,可怜先冲上来的那大个儿被拎小鸡子似的捉住动弹不得,小哥发力一甩,偌大个身影就往墙上撞了过去,头撞在墙面上陷了个窝,那人当场就昏了过去,脑袋顺着墙壁刷出一道血迹。

    王大麻子没见识过小哥的厉害处,见下了杀手,脸都吓白了。

    潘子再凶狠也给人一句威胁,小哥倒好,完全不给王大麻子心理准备就开干。

    小哥的心思你别猜,不单那些伙计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连我也被震慑住了,估计这房里十个八个人也只能是垫背的。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王大麻子心中后怕,咆哮起来,底气明显不足。

    琼姐和包面都给伙计使了个眼色,没有人上前。估计也放弃了在外面搬救兵的想法。

    可见两人还是有所顾及,陈皮阿四这双筷子没了,要再跟我闹得僵了,其他的筷子头又没我这样专业,信息也不准确,凭他们想也再难作大单。本来无非是想争个资产的再分配,搞个利益最大化。没必要跟我弄个你死我活。

    王大麻子一向心血太热,这才慌张地看着琼姐和包面,忽地拎起包面的衣领把他扯起来,“你们两个狗娘养的居然骗我?不是说好要一起上的嘛!”

    我冷笑一声,眼里寒光乍起,螃蟹已经从怀里取出匕首向王大麻子刺去。。。

    ☆、常德偶遇

    为了稳定刚平复下来的局势,我决定到常德走一遭。

    当晚坐长途汽车到了常德,琼姐和包面招待我好吃好喝。

    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酒过三巡,我已经心里烧得慌,只想出去透口气。

    吃完饭,琼姐要送我回住处,我笑说不用,支会几个伙计先回旅店,叫小哥陪我出去逛一逛。

    本来没作指望,小哥居然答应了,我喜出望外。

    月色凉如水,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建材市场,马路十分宽阔。

    深夜的大街上静得可以听见我们的呼吸声。

    也许是酒劲发作,虽然没刮什么风却也冻得我牙齿打架,正准备走回头路,听边传来小电动摩托刺耳的马达声。

    一排门面里突然发出杀猪似的叫唤,人声嘈杂。

    夜幕下一辆小电动车从市场里歪歪斜斜地冲了出来,骑车的人神色慌张,路灯的光影下居然没看见一个消防栓立在前面,不偏不倚地直撞了上去,简直是自杀式的撞法。

    我心想这人只怕也喝多了。

    没想到那人从车下挣脱出来,慌里慌张扶了半天没扶起来,竟抱起一个布包的东西就跑。

    如此心虚,鬼鬼祟祟,八成是个毛贼,没准车就是顺来的。

    果不其然,后面追出一个中年妇女,刚才听见的杀猪似的叫唤就是她发出来的。

    她轮开两条胖腿大喊大叫追了过来。

    我见小哥无动于衷,便想自己骑那小电动车去赶,小哥见我已经摇摇晃晃,叹口气,飞身向前就冲毛贼追去,顿时化作一团黑影。

    路灯下只见两个黑影越来越近,相交重叠。

    小哥飞起一脚,旋身落下,刹那间我有种回到古墓里的错觉,生怕小哥扭了他的脖子。

    毛贼应声倒地,手中之物滚落。

    小哥反扭毛贼的胳膊,只往他脖颈处轻轻一按,那人便不挣扎了。我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中年妇女气喘吁吁赶了过来,连声道谢,赶紧拿起布包东西。

    我却已经瞧见那是个什么,酒立即醒了大半。

    那是一尊黑石刻的女人像。头戴三叉形发饰,穿对襟袍服,双手握成管状,下有椭圆銎口。

    这种石材圆润饱满,纯黑润泽,分明就是陨玉。

    妇女这才会过神儿,想这三更半夜的路遇我们两个,一个一身酒气,一个冷若冰霜,显然不是善茬,怕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神色慌张抱紧了小人像。

    “大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说了我又自己好笑,哪有坏人承认自己坏的?真是酒后失言。

    中年妇女将信将疑,跟我们道了谢,说已经打了110,估计也是为了震慑我们。

    我们虽然知道条子不会这么快赶来,但做我们这一行,天生不愿触这个霉头,转身就想走。

    我又望了中年妇女一眼,说道:“大姐,你这小人像是有来历的,不巧不成书,我正是做这行的。如果你想问个价钱,或者换些现钱用,明天可以到我铺里来,我们交流交流。”说完便把刚收来的包面的名片递给了她。

    正常人有了地址,就应该来铺子里道个谢。不正常的人,这地方就这么大,就算她不来,我也会把她再找出来。

    大姐是个实称人,第二天,她果然来了,连那小石像也一起抱了来。

    原来她最近建材生意亏了,急需资金周转,思来想去只好把父亲留下的古董卖了,不想刚拿出来,昨夜差点被偷。

    我和她客套几句,顺便问起这小人像的来历,说如果确切相符,价钱才能好。

    大姐心直口快,指着小人像说,不会有假,这是她父亲当年在昆仑山当兵的时候拿兵换回来的。

    ☆、古昆仑

    大姐的父亲,名叫姚伍城。

    那年,部队接到政府的指令,不断进行战略部署的调整,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

    姚伍城所在的野战部队被整编成工程兵部队,开赴青藏高原的昆仑山口,从那里进入昆仑山腹地建设一座秘密的地下战备设施。

    进入昆仑山,姚伍城和队友都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每个人都负重几十斤,走在时而齐腰深的深山雪谷,十分艰难。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高原反应,不是刺骨的寒风,而是一泄千里的雪崩。

    在这大自然的盛怒下,一队人马只有拼命狂奔。姚伍城眼见队员来不及发出呼嚎,顷刻间就被雪潮吞没,吓得面无血色。

    也该他命不该绝,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姚城伍和其他三人意外跌入了山隙之中,头顶被数十米的雪堆封了退路。

    四个人惊魂未定,以为自己已经在阎王殿来报道了,坐了好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各自慌乱地从背包里取出手电。

    眼前只是山体运动造成的一个山隙,前面幽幽暗暗,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还有没有出路。

    姚伍城和队友们眼见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沿着山岩往前走。

    行到一处,听见流水潺潺,心中大喜,四人一合计,也许跟着水流就能出去。

    想到这,众人加快了脚步,仿佛逃生的机会转瞬即逝。

    走了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四人手电光照处,一座雄伟华美的佛殿印入眼帘。

    众佛身鎏金,宝石相嵌,刹那间满眼都是珠光宝气。奇怪的是,这些佛像却不似平时以前看到的那些,神态形象都有明显的差异,四人震惊不已。

    姚伍城想要向前看个仔细,脚下咔嚓一声响,抬起脚,居然带起一副森森白骨,即使军人的胆量比一般人高,这时也吓得拼命甩脚,却不想脚卡在一副肋骨中,好不容易才甩掉。

    佛殿里有人骨,不知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落难者,四人都有些焦急,匆忙间,姚伍城拾得这个黑石小人像,留着作个念想,也顾不上这些金佛,继续赶路。

    顺着山溪再往前行了多时,又有奇怪的花鸟虫鱼符号,数量众多,造型怪异,幽黑的洞里显得鬼气幽冥。

    姚伍城越看越怕,干脆低头走路,不知走了多久,身上又没带干粮,姚伍城饿得两眼发昏,看向队友,似乎也支撑不住,要到体力的极限。

    如果当年姚伍城选择在原地休息,也许今天的故事就要永远埋藏。

    昆仑山地下熔岩地貌错综复杂,山体运动形成了多处山隙,他们不知道,此时他们沿着行走的山溪是汇入不老泉的支流,也不知道地下火山的震动产生了地震,他们只知道一味的逃命,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没有知觉的躯体跌跌撞撞地寻找出路,直到前方细长的白光。

    听到这,我和小哥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大姐,我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能让我们见见家父,多问问当时的情况,唠唠磕嘛?”

    大姐说,去年老头子就过世了,只怕是问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大概是问不出具体位置了,不过还是有一些线索,心里又宽慰了一些。

    我装出面露难色的样子,对大姐说道:“大姐,做生意诚信为本,我不诓你,你这东西价格虽高,却因年代过于久远,超出了唐宋的范围,要是被查到了可是掉脑袋的事,这方圆百里怕是没人敢收,我只能先暗自联系买家,得让你等消息了。”

    两日后回到杭州,我和小哥估摸着这次还是要去昆仑山实地考察,多问问当地居民有什么民间传说,现在就等着胖子归队。

    结果一等再等,胖子一点动静也没有,阿贵居然也联系不上。

    就在我开始担心的时候,胖子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坦然面对爱人的生死,只是,谈何容易。

    我向胖子简单讲了一遍我们这段日子的遭遇。胖子笑了起来:“我说小哥,这次你的表现很勇敢,很马仔,我代表天真的家属向你表示慰问,希望你再接再厉,在革命的道路上再立新功!”

    我说你他妈有完没完,拿着。

    说着将那个摸金符塞在胖子手里,只是去掉了那个檀木盒子。

    胖子看着我送的摸金符,又扯下自己那枚,瞪圆了双眼,这一糙一精,真假立辨,嘴里骂了一声,立即笑嘻嘻地捏在手里说道:“这会儿下地心里甭提多舒坦,宝贝儿,胖爷疼你啊。”

    该准备的东西都到了货,我们便上了路。小哥意外地要先去青海湖,我们只好坐火车去西宁,再包了个车去石乃亥。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

    西海指的是青海湖,流沙在柴达木盆地随处可见,赤水指的是今天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内的恰卜恰河,黑水就是发源于祁连山下隽魅牒游髯呃鹊暮诤印

    当年西王母生活的核心区域就是青海省境内黄土高原向青藏高原过渡的区域。

    我们沿着西王母的生活轨迹,到了这内陆中的蓝色海洋。

    青海湖在蒙古语里叫库库诺尔,指的是蓝色的大海,青海无波春雁下,草生碛里见牛羊。

    青海湖四周被四座巍巍高山所环抱,举目环顾,犹如四幅高高的天然屏障,将青海湖紧紧环抱其中。从山下到湖畔,则是广袤平坦、苍茫无际的千里草原,而烟波浩淼、碧波连天的青海湖,就像是一盏巨大的翡翠玉盘平嵌在高山、草原之间,构成了一幅山、湖、草原相映成趣的壮美风光和绮丽景色。

    天气虽然阴沉,这里的紫外照射却十分强烈,如果不作点防晒措施,只把我们都要烤成黑炭。

    小哥不愿去坐观光船,我们找了个当地的导游,沿着龙驹镇打听了一下。导游原来是个脚夫,普通话不太利索,才四十来岁就看着像个小老头儿。

    他笑着说,一个月前也有个小伙找到他们团,打听了好多旧时的传说在这逗留了几日才走。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听这些故事。

    我意识到这没准是个同行,便问:“那人长什么样?没准也是我们驴友之家的会员,要是熟人也来了,我们可要联系一下。”

    “甲(他)是个弧度(非常)帅气的小伙,个子嘛跟你们差不多,眼睛嘛还是棕色的,我问甲晓得这些事情局萨俩(干什么),甲笑笑没说。”

    我隐约猜到这个人是谁,问导游有没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导游说就他一个人哩。

    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追查这件事,难不成他还想一个人进圣殿不成。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么拼命?他以为他是小哥嘛?

    虽然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还是听了不少真假难辨的传说。还有周穆王与西王母在瑶池的风流韵事。

    包了辆车到格尔木。

    故地重游,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为了寻找录影带里的线索。

    陈文锦的笔记,霍玲的尸变,小哥的相救,直到最后与阿宁的永别,一幕一幕都浮现了出来。

    我看了眼小哥,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我询问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表示否定。

    胖子看着我们媚来眼去,急得挠头:“嘿~嘿~哥们儿,咱们虽然是组团来的,可不是眼神交流团哪,你们什么时候转成地下工作者了,还百般撩拨,眉目传情,你以为你在演西厢记啊,哪有一点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什么事就说啊。”

    “胖子,我是在问小哥,还有没有必要回军区疗养院查一查,他说不用了。”

    “噢,赶情儿是这么个意思。但我还是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两个小同志。”

    此次我们只是在格尔木做个中转,再赶往黑马河乡,最后进昆仑垭口。确实没有必要在这里多逗留。

    正准备找间干净的旅馆休息,前面黄尘飞扬,一辆切诺基迎面撞了过来。

    ☆、冤家路窄

    眼见切诺基冲了过来,我们立即跳闪到一边,谁知这车方向稍转车身一震就朝我冲了过来,我心里一惊,怕是躲闪不及,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车猛地急刹,蹭着我停了下来。

    我气急败坏,抬头一看,前窗里出现一个带着太阳镜的男人。

    “你们来了。”孙天滨一脸阳光,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仿佛刚才这吓唬人的事情跟他无关。

    胖子本来就跟他脾气不对付,这开车一撞,胖子直接就火冒三丈,跳起来骂道:“姓孙的,你他妈什么意思!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胖爷我废了你?”

    “别,别。”孙天滨摆摆手笑了起来,“我等你们很久了,上车吧。”

    “你怎么在这里。”我虽然对他的出现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是以这种出场方式,脸色一沉,低声问道。

    “我说旅游,你信么?”

    没有带队伍的孙天滨,比往常多了几分随性,至少是外表上看起来是这样。

    “你他妈真是嘴欠,老子看见你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胖子把引擎盖使劲一锤,对着孙天滨吼道。

    “凭你们几个,怕是找不到圣殿,而我也需要同伴。我相信你们的小哥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各取所需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孙天滨说完,侧过脸盯着小哥,似笑非笑。

    小哥虽未答话,眼里却闪过波涛汹涌,又瞬间掩饰在幽黑深遂的瞳仁里。

    “吴邪,我们上车。”小哥说了一句,就钻进了车里。

    胖子哑口无言,瞪了我一眼,也翻身进车,和小哥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从格尔木到黑马河,高远的白云,湛蓝的天空,这高寒荒漠中,砾石质的山地棕漠土上,零星散着紫花针茅和银穗羊茅,让人有种置身世外的错觉。

    “为什么不去杭州找我们?”我问。

    孙天滨摇摇头,狡诘地笑道:“知道你们要来,我来做地陪,不好么?谁知道你们会耽误这么久。再不来,我只怕要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

    “昆仑山虽延绵千里,但既要收聚帝王之气,又要益于女主,内藏灵秀的龙穴,是极其难求的。不说举世无双,也是世间罕见,就算我们不知道太多的信息,也能知道大致的方位,但是想要进去,却非常不易。”孙天滨开着车,平静地说。

    我默默听着,没有答话,我知道他是正确的。

    当年唐高宗病逝后,武则天为了修建乾陵,昭令当时朝野闻名的大术士袁天罡和李淳风,要他们为皇上选址风水宝地。

    二人分别遍游九州,回来后交旨都说选在了好县(今乾县)的梁山上。武则天便便派使臣去察看,到了梁山顶,袁天罡说他在这里埋下一枚铜钱,李淳风说他在这里订下一枚铁钉。

    刨开土,李的铁钉正好扎在袁所埋的铜方孔中,在场的人无不拍手惊奇。于是,武则天便把陵址选在了梁山,即现在的乾陵。单从风水来说,乾陵就超过了唐朝所有帝陵。

    乾陵距古城西安76公里,修建于公元684年,历经23年时间,工程才基本完工。

    梁山是一座自然形成的石灰岩质的山峰,三峰耸立,北峰最高,南二峰较低,东西对峙,当时群众称为“□□山”。

    从乾陵东边西望,梁山就像一位女性的躯体仰卧大地,北峰为头,南二峰为胸,人们常说它是女皇武则天的绝妙象征。女皇武则天便把梁山选为其夫唐高宗和自己百年后的“万年寿域”。

    乾陵修建的时候,正值盛唐,国力充盈,陵园规模宏大,建筑雄伟富丽,堪称“历代诸皇陵之冠”。

    唐初,太宗李世民汲取从古至今,没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的历史教训,从他与长孙皇后的昭陵起,开创了“因山为陵”的葬制,由当时著名的艺术大师阎立德、阎立本兄弟主持设计,陵墓由建筑群与雕刻群相结合,参差布置于有“龙盘凤翥”之势的山峦之上。

    唐高宗与武则天的乾陵,发展、完善了昭陵的形制,陵园仿唐都长安城的格局营建,分为皇城、宫城和外郭城,其南北主轴线长达4.9公里。文献记载,乾陵陵园“周八十里”,原有城垣两重,内城置四门,东曰青龙门,南曰朱雀门,西曰白虎门,北曰玄武门。

    城内有献殿、偏房、回廊、阙楼、狄仁杰等60朝臣像祠堂、下宫等辉煌建筑群多处。

    至于里面的宝贝,经过多年的探测考察,世人推算最少有五百吨。

    在前后通道的两侧,又各有四间石洞,洞里装满了盛唐时最值钱的宝贝。在通向金刚墙的近百米过道两旁,摆满了各种金银祭器。而最让世人感兴趣的就是那件顶尖级国宝:《兰亭序》。

    史书记载,《兰亭序》在李世民遗诏里说是要枕在他脑袋下边。

    那就是说,这件宝贝应该在昭陵,而不在乾陵。

    可是,五代耀州刺史温韬把昭陵盗了,但在他写的出土宝物清单上,却并没有《兰亭序》,那么十有□□《兰亭序》就藏在乾陵里面。乾陵一带的民间传闻中,早就有《兰亭序》陪葬武则天一说。

    如此丰厚的宝藏使得乾陵像花粉一样吸引着职业盗墓者、封疆大吏、土匪、军阀,甚至是农民起义军,纷纷抄着铁锹、锄头前来刨上几下。

    从武则天躺进乾陵的一刻,梁山就没消停过。

    第一个光顾乾陵的是唐末造反大军领袖黄巢,历代所有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中,他的反动程度仅次于明末的张献忠。

    这位盐贩子率领60万大军攻进长安后,先是痛痛快快地烧杀抢掠一番,待土匪瘾过足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干了。

    这时,有人告诉了他一件事,在梁山西侧黄土地下埋藏着大量碎石。这个消息就是在暗示黄巢,唐陵中最富有的乾陵的入口很可能就在梁山的西侧,那些碎石大概就是修筑完乾陵后剩余的原料。

    黄巢大喜,立即调出40万士兵,跑到梁山西侧开始挖掘。这些人都是农民出身,对铁铲铁锹的运用熟练得很,不久,就把半座梁山铲平了,以此留下了40米深的“黄巢沟”。

    但是,乾陵就像是根本没有入口一样,后来,唐王朝军队集结向长安发起反攻,黄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空手而逃。这位自称是书生的黄巢愚蠢之极,他根本知道乾陵是坐北朝南的。唐朝皇帝故意将修建产生的碎石埋在离墓道口300多米远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挖错了方向,由此可见,没文化的人千万不能成暴发户,因为钱也好,兵也好,在他们手里不是造福一方的资源,而是劳民伤财、祸害天下的□□。

    向乾陵伸出罪恶之手的第二个人是五代的耀州节度使温韬,此人似乎生下来就是给李唐王朝的皇帝陵墓找麻烦的。

    在乾陵之前已经挖掘了17座唐皇陵,只剩下乾陵。

    但他的理想在此破灭。和黄巢一样,他也兴数万人马在光天化日之下挖掘乾陵,不料三次上山均遭风雨大作,人马一撤,天气立即转晴,温韬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没有再继续挖下去,遂此绝了念头。乾陵至此逃过第二劫。

    西王母的圣殿,虽没有盛唐时期开山而陵的强大物力支撑,但西王母的设计我们已经领教过,毒蛇流沙,血尸鬼兵肯定是少不了,稍有闪失就是一击毙命。地理位置也一定是物尽其用。

    “找到了,就没理由进不去。”胖子道,“别忘了,我们有小哥。”

    “进去了,不一定出得来。”孙天滨幽幽地说道。

    其实他不说,我们也知道,此番又是一次生死考验。

    每一次都是把脑袋提在手里,我却一直自信能全身而退。

    究竟我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一次次搬山卸岭,一次次九死一生,我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一时大家都没有话接,任由着命运带着我们驶向连到天际的茫茫荒漠。

    ☆、神山圣殿第一章 不冻泉

    我们的车驰骋在茫茫的青藏公路上,一望无垠,天际间流淌着弯弯曲曲的昆仑河。

    我的高原反应有点严重,吃了药还是喘不过气,只能木然的望向远方。

    这时,一成不变的景色中,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渐渐看出那是一座亭子。

    “那是什么?”我问道。

    孙天滨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昆仑神泉,不冻泉。”

    大概是这种发现对青藏公路上疲备不堪的旅人而言犹如一种意外的惊喜,我心情好了起来,决定要下去看看。

    我们下车走近神泉,八角亭内,一股清泉从池边蓦然喷涌而出,形成一个晶莹的磨菇状,将无数片碧玉般的花瓣抛向四周,似一朵盛开的莲花,又似无声四溅的碎玉落入一泓清池。

    在这漫无边际的公路旁,真是一朵奇葩,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相传这眼神泉,四季恒温,喷涌不息。

    我靠在泉边休息了一会儿,胖子也昏得不行,我们决定进镇子休息一天,找个导游进山。

    虽然才11月份,这里夜晚气温已经降到零下7、8度。风大得不成样子,走一步,退两步,我叫苦不迭,这要如何进山。

    找来找去,只有一个叫达娃的愿意带我们进山。

    胖子不乐意,因为达娃是个女人,胖子觉得粗重危险的体力活还是应该男人做。

    “胖子,如果达娃不是家里人急用钱,连她都不愿意带我们进山,你是不是就不要闹情绪了?”

    “咱们这是重走长征路,爬雪山,过草地,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

    这时达娃刚好走了过来,她是康巴藏族,普通话虽然生硬却还是听得懂,说道:“几位老板,别看达娃是布姆,达娃从小跟着阿爸啦一起放牧,打猎,采虫草,这里茫茫的雪山就是达娃自己的家,达娃在自己的家不会迷路。”

    说完,看看我们的反应,继续道:“阿爸啦去年上山摔断了腿,布穷还要念书,阿爸啦说了,不能让家里再出个文盲,达娃不想阿爸啦拖着断腿做工,达娃想带老板上山,达娃什么都会,达娃是村里最好的猎人。”

    孙天滨歪着脑袋,笑看着胖子,好像等着看戏一样。

    胖子最受不了女人求情,霍地站起来,说道:“战士双脚走天下,雪里行军情更迫,达娃同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晚收拾好东西,按达娃的猎人规矩,入乡随俗,天不亮就离开了村子。

    “这里是赤纳台,我们藏语里说的是沼泽中的台地。过了这里,就到五道梁,达娃的村里人常说,‘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叫娘’,说的人到这里,就会难受,这里又叫,又叫……”达娃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生命禁区。”小哥闭着眼,漫不禁心地答道。

    “对,几位老板啦,叫这个。”

    被他们这样一说,我真的觉得高原反应更严重了,恶心得直想吐。

    乖乖,都生命禁区了,我们岂不是真要去陪马克思?

    我闭上眼,靠在车子里,想着1+1等于几,以此判断自己的脑子还转不转。

    达娃坐在副驾,说话虽然一字一顿,却不停地说。

    我听在耳朵里,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粘乎乎,一个字也听不清,觉得胖子拿肉掌拍我,我不想理会,脑袋一滑,靠在另一个宽阔的肩膀上昏睡了过去。

    ☆、冻土荒原

    达娃没有骗我们,她果然是一个好猎人,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

    没有猎犬,她靠得是耐性,在树上一动不动,守株待鸡。

    只要有雪鸡扑腾的半点声音,她就能用她那把老掉牙的□□,给我们弄来一顿香喷喷的吊烧野雪鸡,让我们打打牙祭,省得我们天天对着压缩饼干鬼哭狼嚎。

    不仅是打猎,达娃还时不时指给我们看,这是茵陈,这是芨芨,那是龙胆草,达娃每采到一种草药,就放在一个帆布包里装好,咧开嘴嘿嘿的得意。

    昆仑山真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日光伴随着飞鹰,划过远处的山峰。牦牛吃草的山坡,黑云遮掩阳光,山坡便处在阴暗里。

    随着云的席卷,阴阳有明显的界线,一面是阳光灿烂,一面是灰影暗淡,光和影衔接着移动,犹如舞台上的灯光效应,聚散着流动的美。

    野耗牛、昆仑山熊、羚羊、雪鸡、山鹰、野驴、盘羊、赤狐,藏野骆驼、猞猁、叶尔羌马鹿……动物们在这不被打扰的天堂里繁衍生息。

    “达娃,什么时候打点牦牛给胖爷我饱饱口福?”

    “达娃轻易不打的,牦牛是我们的雪山之舟,不过胖老板今晚还是有口福的。

    达娃指着土里一个半碟形的浅坑,笑着对胖子说。

    “达娃,我的好姑娘,这是什么美味?”胖子已经直接把蹄印加工成了成品。

    “这是落单的小野驴留下的蹄印。”

    达娃嘻嘻笑,又搬出她的老来复摸到前面去了。

    小哥看了足印一眼,也跟着达娃潜入了林子里。

    “你们小哥看达娃打猎,自己也忍不住了。”孙天滨讪笑道。

    小哥是长白山下长大的,要说物产的富饶,天下还显有能与之匹敌的。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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