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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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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森林 作者:朗夏

    第7节

    一时情难自控,我上前抱住他。他浑身一震,淡淡说道:“你不生气了?”

    我紧紧的抱住他:“我不许你走!”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那种味道里有淡淡的忧伤,仿佛奋尽全力去生长的隐忍之爱,又似倾尽一生去爱的壮烈牺牲。

    忽然间,只觉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我拉着他,回到家里,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渐浓,静静发呆。兀自发呆间,林豫捧着一碗泡面来到我身旁,说道:“你又发呆。”

    “没有!”

    他放下泡面,轻轻坐下,看向窗外。窗外,万家灯火亮起,仿佛繁星坠落人家。他怅然若失的说道:“你和杜亦……”

    他话说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幽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仿佛秦皇岛的匆匆一面。瞬息之间,只觉我们近在咫尺,却又各自天涯。

    我平静的说道:“如你所见。”

    他忧伤的看着我,说道:“你喜欢他?”

    我摇了摇头:“曾经的曾经。”

    “以后呢。”

    “不知道。”

    一时间,我们只有两相沉默。我忽然发了疯般的想知道秦皇岛见到的一幕,可最终却被自己硬生生强忍了回去。之后,故作平静的点了一支烟,看着烟气萦绕,愁思百结。

    终究还是没忍住,幽幽的问道:“你呢?你和她?”

    “和谁?”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恍惚明白问与不问结果都是一样。一时间只觉索然无味,于是离开阳台,背对着他说,“吃完洗洗睡吧。”

    之后,径自走向卧室。卧室外传来他干脆的声音:“遵命,白少爷!”

    午夜时分,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枕着手臂死死的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面的花纹密密匝匝,一圈圈缠绕难解难分。错综复杂的纹理,勾勒出心事重重的画面。

    “白一城。”他试探性的轻轻问道。

    “在。”

    “有没有一个人,你会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轻轻的问着,我却不知如何作答。

    一辈子太长,谁能为谁许下一辈子的诺言?谁又能笃定自己的诺言不会改变?一切终究是敌不过时间。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人心易变。

    片刻后,我淡漠的说:“没有,你呢?”

    “有。”他看着我,眼底闪着熠熠光辉,“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靠在他的肩上,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身上是什么的味道?”

    “迷迭香。”

    迷迭香,它的花语是——回忆,象征着爱情、忠贞。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海雾中的行船迷失方向时,迷航的水手可以凭借着迷迭香的香气,来寻找陆地的位置。

    第二天,林豫还未醒来,我悄悄的起床上班。刚到单位,还没坐稳领导就出现了。营销总监罗光厦召集广告策划中心全员,研究新的营销app发布会。

    散会后,罗光厦来到我面前,笑着说:“白一城,这次你要好好表现。”

    我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下班时,我在电梯里遇见罗光厦,开始不停的跟他阐述有关发布会的创意。罗光厦笑而不语负手而立,默默倾听着。

    走出大厦,却见林豫出现在我面前。见到我,他惊呼:“呆瓜,你这一身西装,根本看不出来一百三十斤,来让我抱抱是不是真的瘦了。”

    之后他抱我起来,片刻后将我放。他目光疑惑,上下打量着我,之后释然的点点头说:“衣服显得,还是死沉死沉的。”

    我还未跟领导告别,就被他拉上车。车窗外的光影拂过,仿佛一幅幅画卷。他握着方向盘说道:“呆瓜,没菜了一会去买菜,想吃点什么?”

    “随便!”

    正在逛超市时,褚浩打来电话,对我大吐苦水,说:“同桌,林豫给我打电话说去以前那个房子没找到你,你只说不让告诉栓子,所以我……这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了摇头,却听见那面说道:“这……不说话,看来是又得罪人了。”

    忽然,我被自己蠢笑了,就算我在这面摇头要到昏迷,他又如何看到。

    “一个林豫加上一个白一城,有的受了。”褚浩在电话里悲吟起来,“话说林豫这智商还真不是一般高,一下子就猜出是我告诉他的地址。”

    忽然身边传来林豫的笑声,转过头去才发现,他正在偷听我和褚浩的通话,于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脸无奈的说:“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除了他也就我爸妈……”

    他话到一半,忽然止住,之后与我并肩在超市里走着。转了半个多小时,结款离开商场。林豫忽然嚷道:“天啊!我差点忘了。”

    我被吓一跳:“什么事,至于这么夸张吗?”

    “至于啊!城哥,你先上车吧。”说着,他把车钥匙丢给我,之后匆匆返回。

    我打后备箱,准备把东西塞进去。那一刻,我看间角落里放着一个带密码的本子。于是好奇的拿出来,试着用林豫的生日解锁,反复几次,终究不行。索性我用自己的生日尝试,只闻一声轻响,锁开来。

    那个本子很自然地展开在某一页,那页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背面朝上,上面几行小字:一叶秋心几桑田,铅华尽落共黄昏。

    我翻过照片,只见片照片上一个人,穿着蓝白相间校服,坐在高中的教室里,回眸一下。那个人的名字是,白一城。

    一时间,有些恍惚。在他日记深处,竟然藏着我的照片。他曾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来和我告别,又在暗香疏影的春季千里迢迢的来寻我。

    始终,是放心不下我。

    兀自思量间,林豫已回至我身旁,夺下日记,嗔怨道:“以后,不许乱翻我的东西。”

    “那是?……”

    “不许问。”他收起日记,之后开始恐吓我,“白一城,如果你要敢多问一个字,我自己开车回去,把你扔在这。”

    他说着,递给我一瓶胃药,还有一盒烫伤膏。原来,他刚刚的匆匆,就是为了给我这些。我不由得心头一颤,看着他,一张熟悉的脸,二十年的相伴,从无知稚子到翩翩少年,从天真烂漫到已过弱冠。

    他一直是这样,从未厌倦。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曾经陪你哭过笑过,在荒芜的岁月里,守护在你身边?人生是一场盛大的相遇,如若懂得,烦请珍惜!

    我牵起他的手,周围的景色,纷纷化作时间与空间交错中的光影。此刻,他不再是记忆中残存的片段,也不是抽屉深处的一张照片。

    他,就在身边。

    ☆、第十六章

    某天夜里,在一声巨雷声中,我被惊醒。屋子里闷热闭塞的空气,宣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我坐起身,看向窗外。窗外,狂风大作,夹卷着树叶,拍打在窗子的玻璃上。乌云集结,浓厚得好似化不开的墨。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被硬生生撕裂了巨大的口子。闪电过后,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几乎窒息。

    不消片刻,惊雷一声声响起,震天撼地,像极了世界末日的征兆。

    我死死的拉住被子,细密的冷汗在背上渗出。

    从小,我就害怕这样的天气,二十多年来依旧如此。这种天气简直就是我的梦魇,无数个这样夜晚,我一个人的抱着被子彻夜难眠。

    一双温柔的手,将轻轻将我揽入的怀中。我转过头看向林豫,他正闭着双眼,眉头金锁,像一团化不开的忧郁。

    一道闪电过后,我浑身一个战栗。他将我抱得更紧,低声说:“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之后,他不再说话,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我。结实的臂膀传递出来力量感,那一刻我很安心,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就算这个世界天倾地陷,只要林豫在我身旁,我都可以安稳的睡去。

    夜色阴沉,漆黑一片。恍惚间,我害死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疤。那是一条很长的伤疤,像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他的手臂上。

    我问起他的伤疤从何而来,他却守口如瓶,我也只好做罢。

    清晨醒来时,我下意识的去推林豫,可是床上空荡荡的。一下子,睡意全无,我坐起身来。却看见,林豫就坐在窗前,出神的摆弄着那个贝壳。

    清晰的空气吹进房里,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虚影,竟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

    我起身拉开窗帘,向窗外望去。经历了夜雨的洗礼后,天空一片蔚蓝,蔚蓝得令人心悸。

    晨光灿烂中,林豫的微微地笑着,轻轻的说道:“早上好。”

    他的笑恰如此时阳光正,一时间我看呆了,傻乎乎的立在原地。片刻后,我回过神来,移步来到他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过贝壳,学着他的样子说道:“以后,不许乱翻我的东西。”

    “它不是被我扔掉了吗,怎么会……”

    我恐吓道:“不许问,如果你要再敢多问一个字,我就……我就……”

    他挑起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道:“你就怎么?”

    我支支吾吾半天,却发现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忽然觉得很泄气,悻悻的坐在床边,不再理他。

    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凑过来说道:“怎么了?生气了?”

    我一脸幽怨,却故作大方的说:“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拉着我的胳膊,嚷道:“好了好了,我知错了,白大少爷。我知道你厉害,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快道歉!”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他俯身做揖,油嘴滑舌:“我最敬爱的白大少爷,小的知错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好?”

    “知道错了……”我的话还未说完,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林豫匆匆跑向厨房,片刻后他一脸无奈的回到房间,说:“呆瓜,看来我们只能出去吃了。”

    我慵懒地在床上舒展四肢,不想理他,却被他揪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他为何会有那么大力气,他依旧穿着昨晚睡觉时的衣服,浑身上只有一条墨蓝色运动短裤,六块腹肌赫然在目。

    他把我揪了起来,塞到浴室,命令道:“洗漱,去吃早餐!”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忽然灵机一动,是报复的时刻了!我故意弄出许多泡沫,之后用力地甩着胳膊,溅了他一身。

    如此几次,他的身上已是一片泡沫。看着湿漉漉的他,我得胜般的径自笑出声来。

    他嗔怒:“笑什么笑,洗个脸都不会,像只戏水的野鸭子。”

    我伸出湿手,推搡着他,说道:“笑你啊,泡沫落汤鸡先生。”

    他也不闪躲,直接把毛巾递给我,我开始耍赖,说:“我不会擦。”

    他无奈,一脸嫌弃的帮我擦脸,顺手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我。之后,他拿出自己的牙刷站在我身旁。

    镜子旁,两个年轻人站在那里。

    镜子里,他们有着和谐统一的步骤,那是二十多年来沉淀下来的默契。

    未经世事凄凉,

    何谈地老天荒?

    暗自窃喜相逢,

    许君地久天长。

    在镜子反射的光影里,我看着林豫那张熟悉的脸,却是唇边胡茬满布,一点也曾经的痕迹也没留下。

    曾经的他,天然成画,精致得晶莹剔透,如今为何变的如此随性而为?

    片刻后,我恍然大悟。一切,只因为我。曾经,我们年少无知,他默默无声陪伴。而后,人心渐变,他兀自伤心离开。如今,再相逢时,他却被折磨的些许沧桑。

    他不去计较,放下了一身骄傲,一颗心沉默而又深长……

    刷牙后,我拿毛巾轻轻擦拭嘴角,他弯下腰洗脸。他胡乱的在脸上涂着着洗面奶,三两下子结束战斗。之后,来抢我的毛巾擦脸,却看见我正呆呆的看着他。

    他笑着与我对视,四目相对间,无数的美好在心中绽放,如同初春绽放的蒲公英。

    他擦过脸,转身想要离开,被我顺势拉住了。我拿起剃须泡沫,递给他。他伸手来接,却一不小心踩到我刚刚甩在地上的泡沫,直接滑向我。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我们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在惯性的作用下,我们跌向墙壁。他怕压到我,迅速地用一只手撑在墙壁上。

    在狭小的浴室里,他的气息一瞬间变得那样近。我们相聚仅仅不到十厘米,那是一种令人面红心跳的距离。

    那一瞬间,一切都变得飘渺。他滞在原地,定睛看着我,不知到他看到了什么样的画面,眼神间充满着我都不懂的情愫。

    我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所有思索。只记得他的眼眸。好似山林间叮咚作响的潺潺山泉般清澈,又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般熠熠生辉。

    那一刻,呼吸变得急促,我不知所措的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他气息渐渐的靠近。

    “啪”一声响,我手中的剃须泡沫掉在地上,迷乱的气氛一瞬间被打破,他迅速的站直了身子将我拉起,之后背过脸去。

    我稳稳身行,捡起剃须泡沫,语无伦次对他说道:“你胡子刮的好长。”

    “我知道了。”他回答道,伸出结果剃须泡沫,却依旧背着脸。

    我把剃须泡沫交付到他手上,迅速离开浴室。片刻后,只听见他在浴室里叫到:“呆瓜,你把剃须刀藏在哪里了?”

    之后,探出带着一脸剃须泡沫的头,可怜巴巴看着我。

    看着他分外滑稽的样子,我止不住的笑着,之后找到剃须刀递给他,却迎来他一副不解的神情。

    他装成一副无辜的表情,对我说:“这是什么东西,好高科技的样子,我不会用。”

    我按下开关,认真的给他示范,说:“看,就这么用。”

    在看到他狡黠的表情后,我知道我又上当了。生气的撂下剃须刀坐,坐到沙发上不再理他。他拿着剃须刀,来到我身旁,推搡着我:“呆瓜,城哥,白大少,你帮我刮呗!”

    我背过身去,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他却不依饶不饶的推搡着我。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我接过剃须刀。处理完胡须,他洗掉一脸泡沫。之后穿上一件运动背心,来到我面前,说道:“帅不?”

    我认识他的二十多年里,他一直精致的好像一个王子。这是他第一次穿上背心短裤,运动装勾勒出他健美的线条,原来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难怪他说我胖,会嘲笑我的肢体不协调。我学着他的样子,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很帅的样子,我不会看。”

    他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有眼光!”

    之后拿了钱包,拽着我出了门。

    雨后,整个城市像被洗过一样,空气清新,日光和煦。我们并肩走在路边的树荫之中,好似回到了那片犹豫森林。曾经,那片犹豫森林是我们流连之处。它见证了我和林豫高中时期的成长,见过我们的青涩懵懂,也承载了我们欢声笑语。

    不知现它如何,那座秘密城堡是否还在?

    此时此刻,雨过天晴,微风徐来,枝叶轻响,投下斑驳的树影。树影斑驳中,林豫就在我身边,巧笑嫣然。那一刻,我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可惜,很多事情并不如期许的那样。就像雨终究会停一般,路终究还是要走完。

    很多年后,林豫我彻底是去林豫。在林豫离开的三年里,无数个不眠之夜我都会在这条路上兀自徘徊。路边的很多店铺都换了又换,那个关于我们回忆的早餐店依旧还是老样子。我曾经一次又一的来到这里,只是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过往。

    林豫的离去,成为我永生永世不能淡去的痛,在无数的煎熬中,我紧紧抓住回忆不放,那些回忆只属于我和林豫。

    就算,我让程子初身败名裂,去不能弥补什么,不懂得珍惜的人是我,这是我的罪孽,无法救赎。

    而后的某一天中午,林豫忽然浑身出现在我单位。只见他浑身是血,却直接冲到我的工位。见到我正在忙碌的工作,他长舒一口气,却是口吐鲜血。之后瘫倒在地,眼睛也深深合上了。

    我吓得一时不知所措,幸好对桌的王嘉明当机立断,拨通120。

    林豫被急救中心的车送到医院,之后推进急诊室。

    我坐在门外,焦急等待,抑制不住的浑身战栗,幸好王嘉明一直陪着我,不然我随时都有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一个多小时后,抢救终于结束。林豫被推出抢救室,惨白的脸色,却对我扯出一个笑容。

    医生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擦伤和过渡惊吓。”

    幸好他无大碍,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第二天,交警找到他,他却把我赶出病房,我被弄得一头雾水。待交警走后,问起他受伤的缘由,他却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车祸”,其他的绝口不提。直到很久以后,这一幕重新上演,我才知道,原来他竟这样一直默默保护着我。只是当时,我被他敷衍过去,我也没过细想,只当他是自己不小心。

    我请了假,陪在他的床边,仔细的看护着他,却被他一顿嘲笑。他嘲笑着说:“白一城,我又不是的了绝症,你怎么像是看着濒死的老者呢。”

    我没有与他争辩,将切好的苹果递给他。他接下苹果,面色有些许歉疚说:“对不起,害你好几天都不能上班。”

    “乱说话,没有对不起。”说着,我等了他一眼。他笑了起来,不在说话。

    林豫出院的那天早上,单位来电话。由于app内测出现故障,发布会的所有事宜都要改变,罗光厦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我。

    我看着病床上的林豫,有些犹豫。林豫却径自起身,把我向病房外推去。他一边推着我,一边说:“呆瓜,我又跑不了,等你开完会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家。”

    我极其不放心的离开,走出医院再三回首,始终有些担忧。会议进行了整整一天,走出办公室已经日落西山。我急匆匆的向大街上跑去,准备拦下出租车到医院接林豫。

    却见灯火流动中,一个身影渐行渐近,最终停在我身旁,为我批了件衣裳。之后,笑着说:“呆瓜,我来接你回家。”

    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他笑着说:“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中午不见你,所以自己办了出院,之后来到你单位等你,没成想一等就是一下午。”

    说着,他拉着我相机里走去。

    路边,灯火通明,春花芬芳。他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那首歌的旋律,像遗忘在书本之间的铅笔字迹。后来,我知道那首歌的名字,那首歌叫做《蒲公英的约定》。那首歌是周董所有的歌里,唯一一首我没认真听过的,它讲述了一个关于爱与错过的故事。

    很多年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反反复复听着这首歌。而林豫,早已变作回忆深处,错过的爱情。

    肝肠寸断间,只有冷月凄风为伴,再也寻不到曾经的温度。

    映日春花尽红透,

    蝶阵纷乱惹碧柳。

    句句歌声人难旧,

    入骨相思可知否。

    很久以后,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一个曾经无数次拯救了我的人,一个给我一个别样活法的人。

    林豫,今生你遇见我,可否后悔?如果,来生可期,你可愿茫茫人海再次与我相遇?

    ☆、第十七章

    夜里,一阵胃痛把我惊醒。我轻轻起身,看见熟睡中的林豫,恍惚间好似回到从前。

    我起身找出药,之后倒了一杯水,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着烟,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星空在城市的光影中,影影绰绰并不明显。

    星空下,我开始虔诚的向上苍祷告。希望此刻,可以一直持续要下去,直到永远的永远。

    昂立起身来走来,伏在我的脚边。我轻轻的抚摸着它光滑的毛,这个曾经的小家伙的体积变大了一倍,根本看不出来时以前可怜兮兮的模样。

    当然,这都归功于林豫。

    每次看到昂立在以我认为不合乎科学规律的速度生长着,我都会严重的怀疑,是不是林豫给它吃了化肥。

    有一次,林豫正在给它吃着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好奇,把林豫按在墙上指着林豫反复质问,反倒迎来林豫的好一阵嘲笑。

    他笑着对我说:“说你是呆瓜,还真是个呆瓜。哈士奇还有长不大的,你竟然……”

    我打断他:“哈士奇是什么鬼?”

    他笑得眼泪都几欲流出,对我说道:“你连哈士奇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昂立买回来了?”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还叫白一城吗?”我被他取笑,有些不快,回敬道:“什么都知道的,那是《十万个为什么》!”

    他点点头,之后眉眼含笑的看着我。他的笑,好似午后的时光里阳光温暖的照耀,将阴郁的心情一点点化开。

    看着他的笑靥,我不由的一时出神,呆立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而且,我刚刚买回它时,它还没一个枕头大。你说什么哈不哈的,我才不信。”

    林豫彻底被我的无知击败了,无奈的说道:“服了你了,十万个为什么。”

    “什么十万个为什么?”

    “太长,就叫《百科全书》吧。”

    “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说你啊!”林豫笑着回答,之后他总结出一个令我觉得十分耻辱的道理——“无知不可怕,无知无畏才可怕”,我也顺理成章的多了一个新的称谓——百科全书。

    不管怎么说,反正林豫是钻了空子。在我上班的日子,他都有大量的时间悉心照料昂立,如今昂立和他比和我更加亲密。

    昂立忽然起身,爬到我的腿上,傻乎乎的看着我抽烟。

    烟雾袅袅,燃烧后化作灰烬,冰冷的落在玻璃的烟灰缸里。

    几支烟后,水已微凉。我吃了药悄悄回到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林豫轻轻翻身,侧卧在我的身旁,悄悄的说:“吓我一跳。”

    他的声音很轻,宛如梦呓一般。

    我不解,轻轻问道:“什么?”

    他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眉眼间锁着一团雾气,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

    “我一直都在。”

    “又抽烟味了,好大烟味。”

    “没有,吃药了。”

    “又胃疼了?”他问。

    “没有,口渴。”我说道。

    他豁然坐起身,抓住我的手:“口渴还要吃药?白一城,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我把另一只手附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拍着,安慰道:“不用,老毛病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保持沉默。沙沙的钟表声和苍白的天花板,在接近午夜的时光中相互辉映。却见林豫面色忧虑,默默地看着我。半晌,他长长的叹气,说:“说你多少次了,就是不听。都二十多了还这么任性,你要是能听我的多好。”

    我轻轻的拉他躺下,顺从的说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睡觉吧。”

    很多年以后,午夜十分。我辗转反侧,不得安眠,耳边响起林豫曾经的话,他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那一刻,我恍惚好似明白了他一刻的思量。

    如果你的人生中,有一个人曾在梦醒的弥留之际,对你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请你一定要珍惜,他一定是爱得深沉,却无法说出。

    而后的很多日子里,像雨后的天气,渐渐开朗起来。每天,林豫都会在下班时刻准时出现在我单位都楼下。

    白色的索纳塔,蓝盒七匹狼香烟,成为他的符号。

    每次回到家后我拿出酒,林豫都会飞速抢下来,之后像批评孩子一样批评我。

    每每这时,我都会和他张牙舞爪的理论,之后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最后,他都是用一句“你有胃病,不能喝酒”结束战争。之后,拿着酒自斟自酌起来。

    看着他品酒的样子,那一刻的我真想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从楼上丢下去。

    似乎,我也只可以想想。他的力气可以在我跟他赌气时,轻而易举的把我扔在车里,也可以在我耍赖不起床时,毫不费力的把我拎起来,他的“孔武有力”让我头疼不已。

    后来,他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酒吧里作夜场驻唱,每天晚上七点上班。在匆匆的把我接回家后,他胡乱的吃一个水果,就离开了。于是,每天我会做好饭等待他。日子一久,厨艺精进了许多。

    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我都会躲在门后。在他开门后,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每次,他都会配合的装作一副鸟惊鱼骇的样子。之后,笑着走到厨房,坐在桌前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无数次地上演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生活就这样,简单、平淡却快乐。

    很多时候,在酒吧会有人“请他一杯”,所以他不经常开车。于是,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在他下班时,骑着自行车去接他。坐在车后座的他,安安静静的靠在我背上。那一刻,还挺有成就感的。

    在我把这种臭不要脸的成就感说给他时,他正在喝水,直接就被呛到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推着自行车,去到二手市场卖掉。待到我下班回家时,发现自行车不见了,故意找茬和他吵了一架,说他莫名奇妙。可惜,人家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把不安分的我按在床上,故意气我说:“白少爷,你那么厉害,那你养我呗。”

    当时,我抱起抱枕,可怜兮兮地对他说:“林公子,我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养昂立的,看在我这么穷困潦倒的份上,你养我吧。”

    他赞成的点着头,郑重其事的说:“嗯,这个决定很好,就这么办。白一城,以后我养你。”

    “切,谁稀罕你养,小爷自食其力。”说着,我一脸不屑的把抱枕丢向他。之后,语笑嫣然的去讨好昂立。

    在一个周末的清晨,我拉开窗帘,只见天空正在飘洒着着幽幽的小雨,原本的计划都泡汤了。一上午,我们各自摆弄着手机,后来觉得索然无味。索性扔下手机,端着所有的衣服,走到浴室。之后,将它认真的丢在洗衣机里。

    林豫站在卫生间门口,满脸诧异的说:“呆瓜,阴天洗衣服不干!”

    我转过脸去,淡定的说:“我是诗人,喜欢湿的东西,不可以吗?”

    他扬起眉毛,上下打量我。之后笑着说道:“看你浑身都是水,确实是个‘湿人’,而且是那种很有才华的!”

    我故计重施,捧着泡沫堆了满脸笑,向他走去。他精明的跟什么似的,迅速的躲进卧室里,把门反锁上。

    我在门口不停叫嚣,却听见卧室里传出来阵阵笑声。我一时来了脾气,疯狂的捶打着门,却传来一声:“白少爷,本馆今天歇业,你老还是请回吧。”

    他的语气,像极古时的媒婆。一瞬间,我就被逗笑了。

    正说话间,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我来到门前,从猫眼看去竟然是褚浩,我匆匆开了门。

    褚浩见了我,笑着捶了捶我的肩,说道:“好小伙,许久不见,出息了。”

    我有些喜出望外,却忽然想到上次的事情,于是摆了一张冰块脸,说:“您老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我都这么狠绝了,你还来干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呗!”他说着,笑了起来。一身高冷范已然不见,令我着实惊骇。片刻后想到除夕去他家时,他正自顾自的给某人打着电话。那时候,他的表情甘之如饴,一切了然于心。

    我装成无奈的说:“好消息?该不会是你要结婚了吧!无奈啊,有一个小伙有‘妻’徒刑喽!”

    “是要结婚了,可惜不是我。”说着,他递给我一个请柬。请柬上,栓子烫金的名字明晃晃的闪耀着。

    栓子果真是要结婚了,虽然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可是我却极其不情愿的接下。片刻后明白,不愿接下是因为早和他划清禁界限。

    褚浩看着我失神的样子,迫切的说道:“我刚从栓哥拿出来,他让我把请柬务必交给你,并且再三嘱咐让你一定去。”

    “再说吧,我不想见他。”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以前,不是感情很好吗?”

    我开始转移话题:“没有啊,现在也很。比如某人给我一顿骂,我都快气疯了,最后不也是没折吗?”

    他尴尬的扯出一个笑,说道:“是同桌你大人有大量!”

    “咳咳,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你们一直要当我是透明的吗?”忽然有人说道。我把视线转移过去,却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一时间,我有些发懵。而褚浩则径自揽住那个女生的腰,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一切,不言而喻。

    褚浩郑重其事的说:“介绍一下,这是吴倩……”

    “不用说了。”我笑着打断褚浩,之后对女生行了礼,说:“嫂子你好,我是白一城。你这名字太霸气了,吴倩莲!”

    她更正道:“是吴倩,没有莲!”

    说话间,我发现我们一直站在门口,忽觉很不好意思,把他们迎进屋里。随后把请柬仍在茶几上,去厨房从冰箱里翻出果汁。

    我端着果汁走回客厅走去时,林豫忽然从卧室里出来,我们撞个满怀。

    褚浩看见林豫后,诧异的说道:“原来你在这,干嘛还要瞒着你妈?你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

    林豫急忙示意出好噤声,褚浩连忙止住了话。我看了林豫一眼,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目光,心里暗暗的说:“小样儿,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之后,把他晾在一边,径自把果汁呈给褚浩夫妇。而他却不依不饶的拽住我耍赖:“白少爷,我这衣服怎么办?你要对我负责。”

    我很不给面子的说:“洗衣机在那,自己洗去!”

    在我的“威力无边”下,他像一只老鼠,迅速钻到洗衣机旁。而我则坐在褚浩夫妇对面,开始八卦褚浩和吴倩的故事。在接二连三的发问下,我知道了褚浩故事的大概。吴倩是褚浩手下业务员的客户,一开始他们并不熟悉,后来褚浩发错了货,惹得吴倩大怒。为了留住客户,楚浩买了车票,坐了六个多小时去吴倩的店面道歉。

    两人一见倾心,于是一场美丽的童话就此开始了。吴倩还讲了褚浩第一次到她的情景,果然是天雷滚滚,我被雷得外焦里嫩。

    正说话间,不知不觉的云过雨消,艳阳高照。吴倩嚷着要出去转转,褚浩丢下一句“我得陪倩倩”,之后丢下我和林豫,追寻爱情去了。

    他们走后,我长叹:“恋爱中的人!”

    林豫换好衣服,径自捡起请柬,若有所思对说着:“杜亦要结婚了。”

    看着林豫思索的眉头,我开始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片刻后放弃了一问究竟的想法,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秘密,他依旧是林豫,他像是上帝为我派来的拯救。这些日子里,因为有他在,我的生命里好似风雨过后的晴空。

    在我荒芜的青葱岁月里,林豫化身为一个永不失效的诺言。他点点滴滴的关心,他默默无语的守护,化作千丝万缕的和风,消融了我心头的所有冰雪。

    他用自己的温暖,慢慢地将我治愈。他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偶尔一缕阳光,而是一整片艳阳高照。

    雨过初晴风掩门,

    昊日佼佼拭泪痕。

    不觉愁云已向远,

    一伴一句有故人。

    这个世界最珍贵的许诺,是陪伴。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涌上心头,我起身给他一个熊抱,在他耳边轻轻说的到:“很多时候,故事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发生。”

    他转过头来开,放下请柬。

    我对他做鬼脸,他笑了起来。四目凝望,瞬间永恒。确实,很多时候,故事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发生了。

    ☆、第十八章

    很多时候,故事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就像皓月皎皎,星汉迢迢,散落在人间,化作亮起的万家灯火。在灯火阑珊之处,有一人茕茕孑立,在兀自等待。等待着春风拂过,百草青青;等待着春雨润泽,百花争鸣;等待着繁花似锦时,他与归来的燕子,一并来到你的身边。

    他会轻轻与你执手,会与你并肩走在路上,会陪着你发呆,陪着你傻笑。

    他会在你耳边轻轻的说:“我回来了。”

    也会轻轻的揽你入怀,对你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曾经,不经意时回眸间的巧笑嫣然。宿命与轮回中的挚爱,一眼万年。那个人有着诗歌般的名字——林豫。

    林,寂静的森林;豫,悄悄欢喜的样子。

    林豫放下请柬,轻轻的拉起我的手,静静的看着我。我看着他,在岁月与光阴中,他化作亘古不变的誓言。点点爱意袭上心头,我忽然有种冲动,我要抱住他,紧紧地抱住,直到地老天荒!

    相顾两无言,

    清风卷珠帘。

    此情或可托,

    执手静默间。

    后来,褚浩带着吴倩逛街归来,之后自作主张住进我家,并且毫不客气的霸占了我的床。于是,每天夜里,我和林豫只能挤在沙发上。有时候,昂立也来凑热闹,好不拥挤。

    某天早上,我懒在沙发上不愿意起床。林豫不耐烦的一次又一次试图把我拉起来,可是我死死地守着阵地,他最终只得无奈任由我,之后坐在我身边长吁短叹。

    我偷偷看着他的侧脸,依旧是曾经的模样,棱角分明的五官,充满着阳光的味道。他就坐在我身边,和发生着真实的故事。忽然觉得幸福满满,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转过头,看见我的表情,戏谑的说:“白一城,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懒,而且总是傻兮兮的笑,你爸妈怎么不给你取名叫白痴?”

    我又一次被他嘲笑了,心有不甘。起身去抓他的痒,他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从小打大一直如此。

    他笑得无力,被我按在沙发上,不停求饶。我耀武扬威的说:“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敢不敢……”

    话未说完,他开始反击。随手轻轻一推,翻身把我压在下面。一下子,我们之间仅剩下一个只供呼吸的距离。

    清晨的阳光,透过被微风吹动的窗帘,窸窸窣窣的散落在沙发上。他身上幽幽的迷迭香沁入鼻息,仿佛置身一片清幽之境。

    他的呼吸,他的嘴唇,那样的接近。

    那一刻,时间停止,宇宙化为一片虚无的光影。我大脑断了片,呆呆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片刻间迷乱了世界,仿佛跌入了跌入一片幽秘的湖水里。湖水中,他的眼眸流星划过夜空,璀璨而美好。

    我禁不住心旌动荡,嘴唇慢慢靠近他的嘴唇。我的吻还未来得及绽放,只听一声女人尖叫。瞬间,我幡然醒悟,推开林豫,不自然的整理着衣服。

    吴倩面色尴尬,磕磕巴巴的说:“对、对、对不起……”

    褚浩闻风而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吴倩把褚浩拉到屋子里,对褚浩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之后问道:“你确定他们只是好朋友吗?”

    听到最后,褚浩捧腹大笑,说:“你还是认识他们时间太短。他们俩二十多年的关系,什么事干不出来?”

    他这叫做什么回答!我气呼呼的对着卧室里发白眼,可是人家根本没理会我。我不服气的转过头去,想要和林豫表达我的不满。

    却发现,林豫正笑非笑的看着我。

    忽然间,我竟举手无措,呼吸急促,一抹红晕过腮边。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低下了头。林豫挑起我的下巴,之后渐渐的靠近。却再次迎来吴倩的阵阵鬼叫,那个吻终究是没吻成。

    林豫并未理会惊呆的吴倩,径自拉起出神的我跑到楼下,把我塞在车里。车子飞驰在路上,所有的景致化作一片虚无的光影。光影交错间,斑驳的树影印在他的干净的衬衫上。

    看着他,刚才的一幕浮现在心底。林豫,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不消片刻,车子停泊在我单位的楼下。我赖在车上不愿意离去,靠在车椅背上,望着天窗外的碧空流云,愣愣出神。

    林豫轻轻推醒我,之后递给我一瓶煮熟的牛奶。他捏了捏我的脸,微微的笑着说:“我有一个秘密,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不想告诉我你还说!你是要造反吗?或者是有别的原因,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狡黠一笑,说道,“我要故弄玄虚!”

    这分明是又要捉弄我的节奏!我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之后径自下了车子。走到大厦门口后,我忍不住回头。他正站在车子旁微笑的看着我,之后对我喊道:“白一城,我的秘密就是,弄反的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所谓何事?他的话乱七八糟,我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迅速钻回车里,之后驶离停车位。

    我下班回到家里,褚浩和吴倩整装待发,准备回去。这几天里每天我都在疯狂工作,没有好好陪伴他们,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于是,极力挽留他们多呆些日子,却被拒绝了。

    林豫见留不住,嚷着要去送他们。褚浩瞥了他一眼,命令着“去上班”,之后把林豫推出门外。

    在车站,褚浩似乎看出了我的歉疚与不舍,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白一城,下个月栓子结婚时你一定要去,到时我们可以再次见面,顺便好好的请我一杯。”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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