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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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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捏错人了 作者:翻羽

    第10节

    想到任“性”,张简阳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玄关拿起了一个包裹,一脸期待地打开了,拿出几件情趣衣服查看,满意地兀自偷笑。

    他此前闲着无事,在网上订购了几件情趣衣服,想等邹砚回来让他穿上。邹砚之前答应过任他摆布,他可没忘记。

    把衣服放到到了床上铺开,恩,这件紧身皮衣不错,可这个猫咪套装也很好,真是难以抉择。

    心情愉快得纠结了一阵,张简阳看看表,下午三点多,邹砚应该差不多要到了。张简阳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准备到了吧?落地回我短信。

    没想到短信很快便回了过来:飞机延迟,现在还没上机,可能要很晚。

    张简阳心理翻个白眼,这万恶的延迟。抬起手回了短信:没事,我等你。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张简阳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听到了落锁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跑到了客厅。

    “终于到了!”张简阳一边说一边扑向邹砚,八爪鱼一样地缠上去。

    邹砚刚刚从外面回来,怀抱里带着寒意,张简阳穿得少,不由打了个寒颤。

    “还没睡?不是叫你先睡不用等我吗?”邹砚推开他,“我身上很冷,别过来。”

    张简阳也没在意,退到一旁,接过邹砚脱下的外套:“之前睡了一下,听见声音起来的。快去洗澡,你身上冷死了。”

    邹砚欲言又止,只说了声“好”进了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张简阳已经爬在床上睡着了。邹砚轻轻调转他的身体,用被子包裹住,熄灭了床头的灯。

    邹砚站在黑暗之中,看那个蜷作一团的身影,捏紧了拳头。

    那天他打开纸条,看到那行字的瞬间,几乎快要站立不稳。他用最快的速度拨了电话给张简阳和母亲,确认他们没事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能够把东西悄无声息放进他口袋里的人,一定是今天母亲生日宴上来的人,而今天所到之人除了张简阳一家,全都是邹家“自己人”。如果纸条上说的“所爱”是母亲,早就可以动手,不必等到他带小阳回家的这一天,那么纸条上所指之人,无疑是小阳了。

    父亲在生意场上,纵然会得罪很多人,可却没听说过,父亲曾经得罪过家里人。他记得父亲生前,最得意的一件事之一就是在处理家族企业利益这件事,虽然在企业动荡时期也曾经有过不满的声音,可很快便在父亲的手段之下平息下来,他们集团能够维持几十年的蒸蒸日上,和家族成员之间的和睦脱不了关系。

    和睦吗?也许吧。邹砚突然想起几年前无故去世的一位叔叔,邹砚想到张简阳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遍体生寒。

    之后的几天他让人查了父亲生前有可能得罪过的人,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家族里都没有放过,可结果却如他所知,并没有找到父亲夺人所爱的蛛丝马迹。

    他甚至向母亲委婉地打听过,父亲对感情一向负责,这一生除了自己的生母和她,没有招惹过其他人。

    邹砚的调查至此遇到了瓶颈,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简阳活在危险之中,虽然已经暗中雇人保护他,但是那双在暗处的眼睛究竟会从哪里射出利箭,谁也不知道。

    他不敢赌,他输不起。

    邹砚几乎是立刻下定了决心,如果主动往自己心里插满利箭能够让张简阳不受伤害,那么他万所不辞。

    他在床边站了良久,轻轻上了床,小心翼翼挨近那个温暖又平静的存在,想在这个人身上汲取一点力量。搂上那人的腰,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小太阳,还没来及偷取他身上的光芒,就要亲手推出去了啊。

    ·

    第二天一早,张简阳是被勒醒的,邹砚的手抱在他胸口,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微微挣动一下,邹砚却被他的动作弄醒了。

    时间尚早,张简阳迷迷蒙蒙还想赖床,却见邹砚起身来到衣柜前开始换衣服。

    “又要出门?”张简阳搓搓眼睛,坐起来。

    “嗯,最近都很忙,今天可能也会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邹砚系上领带,没有看张简阳。

    “哎,还以为今天终于能跟你待上一天。”张简阳泄气地歪倒在床铺上。

    昨晚不小心睡着了,他刚买的那些情趣衣服完全没派上用场,还以为今天邹砚能够空出来,尽情胡闹一番。

    邹砚准备出门的时候,张简阳也刚好洗漱好出来,见到邹砚正在穿着大衣,蹭过去索吻。邹砚却在他脸颊上一亲,匆匆出了门。

    张简阳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摸摸脸颊,心里奇怪道,怎么就忙成这样?是不是自己的假期计划把他逼得太紧了?如果几天假期的代价是一个月不能好好待在一起,那还不如不要假期。

    他郁闷地慢慢踱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几乎没什么可以吃的。邹砚走得匆忙,也没能来得及给他做早餐。说起来,这一个月来,他好像都没怎么吃到过邹砚做的饭。

    订了外卖吃完,坐在沙发上打算玩一会儿游戏,刚戴上vr眼镜,却没来由地发起了脾气。

    张简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开始烦躁起来,还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窗帘拉开了,天灰沉沉的,像陈年的抹布,怎么洗都不再清明。

    可能太久没出去玩,也可能几天没有做,身心都憋出了毛病。

    我是不是太依赖邹砚了?张简阳想着。他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对方体贴、温柔、有求必应,不知不觉间自己就一头沉溺下去,甘之如饴。久而久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就连短暂的分离,也会开始觉得难熬。

    张简阳游魂一般的在家里游荡了一天,终于等到邹砚回来,立刻迎了上去。一样冰冷的怀抱、一样的寥寥数语,张简阳一瞬间觉得,似乎是昨天在回放。

    “对了,之前说的去热带岛屿度假的事……”

    “我也刚好要说这件事,抱歉小阳,最近实在是太忙,度假酒店那边快要完工,很多事情要谈,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没关系,我也是想说,你这么忙,我们就先不去了。”张简阳跟着邹砚走进卧室,“我不想你因为我太累。”

    没想到邹砚先提出了不去,虽然这也是张简阳想说的,不过难免有一丝失望。

    “嗯,下次吧,忙完这一阵再说。”

    “好,等你新酒店完工,应该就没这么忙了。”

    张简阳调整了心情,又重新开始期待起来,没有察觉到“下次”是多么敷衍的一个词。下次、改天、有空,人们好像很擅长在话语中给人无望的希冀,这些能够让人充满期待的词语里,包含的却是无限的等候。下次是哪次?改天是哪天?又是什么时候能有空呢?

    邹砚看着张简阳重新亮起的眼眸,转身进了浴室,他的心脏跳得无序,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闭着眼在浴缸里泡了很久,邹砚猛地睁开眼,一拳打在了浴缸壁上。

    ☆、37第 37 章

    邹砚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城郊老房子里普通的一间民房,隐没在杂乱交错的狭窄通道间。院子开着门,传出一阵中药味道。

    他今天在张简阳起床之前就早早出了门,来拜访二叔家原来的司机。虽然二叔的死和他这次收到纸条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关联,他还是决定来看看,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伤害到张简阳的威胁。

    他早就觉得,二叔的死有所蹊跷。邹砚听母亲说,但是平二叔晚上一个人跑去酒吧买醉后和混混起了争执,最后被几个醉酒的混混捅死在了小巷里。可是平时自制平和的二叔,怎么会一个人跑去酒吧?

    李伯早已得到消息,正坐在院子里等他,他腿有痛风,行动不便,见到邹砚进来也只能坐着打了声招呼。

    “李伯,今天来打扰你,只是想问一下我二叔出事时的一点事情。”邹砚开门见山道

    “你问吧,我能想得起的就都告诉你。”李伯因为患病显露出些老态,头脑却还清明。

    “二叔出事那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伯回忆了一阵才道:“没看出来,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那他出事当天,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你知道吗?”

    李伯摇摇头:“少爷平时很是自制,并不常饮酒,当天我没有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酒吧。”

    “哦?那当天你是有什么事不在?”邹砚立刻追问。

    “当天……当天下午邹元生邹少爷家排不开人手,让我去学校接了邹小姐后,见少爷没别的安排,便回家了。”李伯努力回想,“第二天我听闻少爷出事了也很是愧疚,要是我当时跟着他,也许不会是这种结果。”

    “二哥?”邹砚皱眉,这件事难道跟二哥有关?可是二叔的股权,最后是由和邹家并不相关的一位股东收购走的,二哥并没有得到任何利益。

    又问了几个细节之后,邹砚起身告辞,看来在李伯这里,已经问不出其他信息了。而且二叔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出的意外,那目的一定是为了利益,而他收到的纸条,明显是因情生恨,两件事似乎真的没有关联。

    要加快进度了,我不能让小阳等太久。

    邹砚看着车窗外的丝丝细雨,眼眸晦暗。

    同样看着窗外丝丝细雨的,还有早起的张简阳。自从进入了梅雨天气后,这雨就开始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烦人得很。

    他早上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探向身旁,触手却是早已习惯的冰冷。

    “又出去了啊……”

    最近邹砚好像完全没有了周末的概念,天天都因为公司的事早出晚归,两个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吃过早餐,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去培训的时候。他最近报了个厨艺培训班。

    眼看着邹砚越来越慢,能够在家里做菜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张简阳于是起了自己做饭的心思。以前他说要学做菜,其实只是嘴上说说,心理想想,根本没有付诸实践的打算,可这次不一样,他是真的想帮邹砚多分担一些。

    虽然他们大可以吃餐厅或者请人来做,但是张简阳觉得这些做法都太过冰冷,两个人过日子,还是要去触碰些烟火气才好,如果邹砚忙,那就他来做。两个人相处,总不能坐享其成,什么也不付出。

    他要去学厨的地方离家里不远,就在对面的商场楼上,张简阳拿上一把伞便出了门。来到培训的地方时,其他学员也都早早到了,大都是些刚刚结婚的女士,对学做饭的热情很高,每次都特别积极。

    “张先生来啦!”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女士见到他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来了,大家回去试做的评价怎么样?”张简阳在门口抖抖雨伞尖的雨水,自然地和他们搭话。

    一个星期前的他,绝不会想象得到这么和谐的画面。他来培训的第一天,刚进门整个人都傻了,放眼望去,学员清一色的女士。虽然在老师的威压下大家没敢明目张胆的打量他,不过那偷偷传递的好奇眼神,让他在那堂课上如坐针毡。后来又来了两个星期,学员们之间逐渐熟络起来,加上又来了个壮实的汉子学院,他也就脱离了那些灼人的视线。

    “上个星期学的咖喱鸡我做的不错,老公说除了看上去难看了点,味道和餐厅的差不多!”

    “我做的倒是好看,可是味道不够浓郁。”

    几位女士顺着张简阳的询问说了起来。

    “小阳你呢,做的怎么样?你们家那位喜欢吗?”一位稍微年长的女士问张简阳。

    “还没来得及做呢,上星期比较忙。”张简阳答道,见老师进来,忙招呼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

    其实他哪里忙,忙的是邹砚,他虽然已经学会了几个菜,但是还没有机会给邹砚做过。不过邹砚今晚上应该没安排,倒是可以在今天试试。

    在回顾了之前教的内容之后,老师今天开始教学今天的内容——清蒸鱼,一道看起来简单却不容易做得好吃的家常菜。张简阳好笑地划开鱼肚,听学员们在杀鱼的时候惊叫连连的声音。他现在觉得,做菜好像也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只要每一个步骤都按照老师或者菜谱的指示做到位,那么出来的东西绝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刚开始几堂课,他几乎是全程跟不上进度的,从不下厨的自己甚至分不清酱油和醋,手忙脚乱地做出了一锅奇怪的东西。不过他只是不熟,并不是笨,所以在经历了几次手足无措之后,成功地跟上了大家的步伐,学会了西红柿炒鸡蛋、可乐鸡翅、野菌汤、咖喱鸡等很多菜,今天也将学会一道清蒸鱼。

    恩,鱼不错,今晚还可以做一个鱼。张简阳往碗里倒了酱油,心情愉快地想着。

    一堂课上完,才刚刚过了中午。张简阳从教室里出来,下了几层,来到一个室内攀岩俱乐部,归还了他上次不小心带走的攀岩小装备。

    这个俱乐部是邢原刚刚开业的一个室内运动馆,兼顾健身和攀岩等项目,刚开业当天,邢原就给他送了会员卡。他当时只是礼貌收下,道了谢,并没有使用的意思。因为他以前看见过,那些做攀岩的人一溜地挂在墙上艰难挪动的景象有些傻。

    打破他这个刻板印象的是邢原本人。那天他也是参加了厨艺培训过后,闲极无聊第一次来到这个俱乐部,刚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墙前,正在观看一个人的攀岩教学。他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人身手矫捷地在岩壁上腾挪攀爬,脚底在经过每一个刁钻的岩点时都如履平地,那每一次重心上移的时机都恰到好处。张简阳这才发现,原来攀岩也是可以很优美。

    他早在那人登顶之前就认出了他,男人是这家店的老板邢原。在邢原落地的时候,张简阳混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给出了赞叹的掌声。没想到邢原在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认出了他,邀请他体验了一次攀岩。后来张简阳也自己来过几次,慢慢体会到了攀岩的乐趣。

    不过今天下午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有在俱乐部里多做停留,直接下到了超市,挑选今晚做饭需要的食材。

    张简阳拿着几袋东西回了家,短信确认了邹砚下午会回来之后,开始动手准备食材。他对于做菜还不算是熟练,不能做到邹砚那样的信手拈来,比如可以同时在焖煮东西时切另一样菜。不过他从老师那里学到一个小技巧,就是准备好一切之后才开始做,该切的食材全都事先切好,要用到的调料提早倒进碗里准备,要用到的器具也一一在案板上码放整齐,这样可以避免在着手做的时候手忙脚乱。

    当他把鱼端出蒸锅时,听到了邹砚进门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张简阳跑到客厅,神秘兮兮地跟邹砚说:“有没有闻到什么?”

    “闻到什么?”邹砚疑惑。

    张简阳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开着空气净化器,油烟味在客厅里已经很微弱。

    他拉着邹砚来到厨房,一脸自豪地甩了一下手:“当当当当!都是我做的,厉不厉害!”

    邹砚看着一桌的菜沉默半晌。

    “嗯,厉害。”

    “快坐下尝尝好不好吃。”张简阳也坐下来拿起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邹砚。

    邹砚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什么时候学的。”

    “学了几个星期,这不重要,快告诉我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只是挺好的?”张简阳有些失望,他以为会得到惊讶的夸赞,邹砚从进门到现在,甚至没有出现一丝意外的表情。

    饭桌随后陷入了沉默,张简阳在温暖的房间里感受到了凉意,他这时才终于发觉,邹砚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具是冷漠。

    他没有发觉的是,邹砚在吃饭时那每一口的艰难,他只能咬紧自己的口腔内壁,才不至于让捏着筷子的手颤抖。这是小阳为了他做的第一顿饭,能看出来他的用心,而他却不能给他多一点的夸赞和认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和假装不在乎的微笑。

    ☆、38第 38 章

    刚吃完饭,邹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张简阳知道,邹砚又要被叫出去了。最近只要邹砚的电话一响,他基本上就见不到邹砚的人了。

    张简阳把饭菜的打包盒整理好,扔进垃圾桶。他们已经吃了很长时间的外卖,邹砚忙,没时间做饭,张简阳自己虽然已经学会了做饭,但是他已经完全没了兴趣。还不如叫外卖方便省心。

    “公司有点事我要出去一下。”

    果然,邹砚接完电话就来了这么一句,张简阳早就习以为常,点点头:“去吧。”

    邹砚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等电梯下到最底层,他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能再拖了。那么久以来,他没有查到放纸条那人的蛛丝马迹,幸好对方似乎也还没找到机会下手,还没有看到张简阳身边有任何危险的苗头。

    会不会只是恶作剧?邹砚想安慰自己,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能去寄希望于那一份“万一”,他不能拿小阳的安危开玩笑,只要他没有所谓的“所爱”就好了,只要小阳离开自己身边……

    ·

    张简阳洗好了澡,准备再打一下手机游戏就睡觉,手机却在他将要打败一个关卡boss的时候响了起来,气得他直想摔手机。

    “盘宁你想死啊!我正打游戏!”张简阳挂了免提大声咆哮。

    “简阳,你现在在哪?马上来小冰的酒吧,找你有事。”盘宁没理会他的愤怒,语气尤为严肃。

    “什么事那么紧急?”张简阳疑惑道。

    “电话说不清楚,总之你马上去,如果到了没见我就先等一下。”说完挂了电话。

    盘宁居然先挂了自己电话?想必真的是紧急的事,张简阳起身穿了衣服,还是去了酒吧。

    他到的时候没有见到盘宁,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给邹砚发了短信:有事出门了,回去见不到我别担心。

    短信很快回了过来,只有一个字:嗯。

    张简阳笑笑,看来完全没有要担心的样子。

    他和邹砚之间,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最近邹砚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冷漠起来。那些平时亲密的触碰和温柔的话语,一夕之间全都变得遥远。他试图找邹砚谈谈这个问题,可他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名义开口。

    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不喜欢我了吗?

    似乎都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张简阳烦躁地喝了一口酒,按亮手机,查看时间。

    盘宁约他在这里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可过了半个钟,还不见人来。

    再不来我走了。张简阳发短信催他。

    盘宁几乎是立刻回了他;到了。

    张简阳抬起头,果然见盘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一脸气愤,不知谁又惹到他了。

    “你和邹砚最近怎么样?”盘宁一坐下就问了个张简阳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就那样吧,还能怎么样。”张简阳敷衍道。怎么样?我也想知道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喝什么酒,我记得你是最讨厌酒的。”盘宁穷追不舍。

    “突然想喝怎么了?还不能让人改变想法了啊?”盘宁今天怎么这么烦人。

    盘宁突然叹息一声,特别认真地看向张简阳:“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这回张简阳是真的疑惑了:“知道什么了?”

    盘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甩到张简阳面前的桌上,摇摇头:“简阳,我劝过你的。”

    张简阳一脸茫然地伸手拿过信封,拆开来看。

    酒吧灯光昏暗,他把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沓照片,凑近一看,瞳孔猛地放大。

    照片上的两人,都是熟人,一个是邹砚,一个是陈以扬。两人在咖啡厅里交谈,两人从酒店出来,两人在街上行走,陈以扬亲密地扯着邹砚的衣角……张简阳看看照片的日期,照片都是最近照的,都是邹砚告诉他要忙的时间。

    他和邹砚之间怎么了,一目了然。

    “谁拍的?”张简阳把照片装回信封,语调异常冷静。

    “最近追着陈以扬的狗仔,本来是要爆料,被乔哥压了下来,他知道你和邹砚在交往,又怕直接给你不方便,就找了我。”盘宁也拿过酒,狠狠喝了一口,“刚刚你出门前是不是跟我说邹砚去忙公司的事了?你再看看前三张照片的时间,他到底在忙什么。”

    张简阳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那沓照片,只坐在座椅上沉默着。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此刻他心中没有其他感慨,只有得到答案的畅快。

    “小阳,你打算怎么办?”盘宁见他不语,担心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邹砚这个人不简单。”

    “还能怎么办?回去说清楚,他总要给我个交代。”张简阳拿起酒,一口喝干,他突然间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始终不觉得,邹砚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他最近的态度和这信封里的照片,似乎都不是这么说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盘宁压住他想要去倒酒的手,“邹砚能够拥有的东西太多,有些东西,一旦到手,便没了兴趣,这很正常。”

    “嗯,他玩儿腻了。”张简阳轻松道,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阳,你没事吧?”盘宁见他反常的表现,担心道。

    “能有什么事,那就不玩儿了呗。”张简阳拿起酒杯。

    是啊,能有什么事。其实他这段时间也有些隐隐的猜测,只是他选择不去相信。还好,还好,他本以为会难受,但其实好像没多大感觉。

    盘宁送张简阳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酒,晕乎乎地坐在副驾上,胃里有些难受。

    张简阳打开窗子透气,顺手按开了车载音响,熟悉的前奏传来,是他此前放在盘宁车里的cd。

    张简阳突然有些难受,他让盘宁在路边停了车,蹲在马路牙子上吐了出来。他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全是刚刚喝下的酒水,苦涩汹涌而来,他几乎要被那力量碾入地心。

    车里音乐还在放,一个女声轻柔地唱着:

    “baby boy わ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宝贝,我就在这里等候哪都不去

    you know dat i love you だからこそ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不用担心就好

    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无论相隔有多遥远这颗心都不会因此改变

    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你知道我想说的话吧

    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

    张简阳扶着垃圾桶想,邹砚,我还可以等你吗?

    张简阳回到家的时候邹砚依旧没有回来,他再次洗过澡,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吐过之后胃里舒畅很多,头脑异常清明。

    客厅没有开灯,卧室的灯光洒过来,已经足够刺眼。他回忆了一遍和邹砚相遇到现在的整个过程,突然发现他们好像从没有互道过喜欢。

    刚开始相遇,他需要一个炮/友,于是邹砚顺势成为了自己的炮/友。后来他不满于关系,在轻井泽静谧浪漫的气氛下,邹砚顺势应下了他交往的请求。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太过顺利,他竟然现在才发觉,这一切都好像都来得太轻易了。

    轻易得就像一场游戏。

    但是……但是邹砚不像是这种人,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张简阳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在负隅顽抗。

    不知等了多久,邹砚终于回来,看见张简阳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猜想他一定是知道了。

    “怎么还不睡?”邹砚问道。

    “等你。”张简阳平静地说道,语气里没有起伏。

    “等我?等我有什么事吗?”邹砚走到他的面前,拉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

    “等你给我个交代,邹砚,没必要绕弯子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直说吧。”张简阳打开信封,把里面的照片递给邹砚。

    邹砚接过只看了一眼,原样放到桌子上,坐到了旁边沙发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张简阳此前所有的侥幸都在这一刻都被判了死刑。

    “为什么?”张简阳声音依旧平静,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腻了。小阳,你不觉得我们交往后的生活太过平淡了吗?”

    张简阳想,我还能说什么呢?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

    “太晚了,没有时间收拾东西,我改天再来拿。”

    他穿着睡衣,径直走向了门口,穿上大衣,就这么出了门。这个房间,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何必在邹砚面前讨人嫌?他不是个喜欢过多纠缠的人,既然已经说清楚,那么他走就是了。

    父母那儿是不能回去的,刚刚把男友带给他们认识了不久,他们会担心自己。还好旧房子就在隔壁小区,还不至于要流落街头。

    时间已经是凌晨,他奇怪的装扮没有引起太多注目,顺利地到了旧房子。

    旧床发出一股奇怪的灰尘味,张简阳看着墙壁上的一点光斑,预感到了这会是个不眠夜。

    他不怪谁,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

    张简阳挑了一个工作日再去了邹砚家收拾东西,他想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再碰到。其实他那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只不过既然已经断了关系,就没必要留着东西膈应人。

    他打开门,小偷般地左右打量了一圈,很好,没人,放心地啪一下落了锁。

    没想到他还没走几步,突然从厨房冲出来个人,是evan。

    “vi!怎么这就回来了?”

    张简阳楞在了原地,是啊,当然是evan,毕竟,邹砚爱好他们这一款的长相。

    “我来拿点东西。”张简阳道,准备好了了迎接evan讥讽的话语。

    evan看他一眼,视他为无物般划着轮椅走进了客厅,没有理他。张简阳微微吃了一惊,也没多想,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大多数是衣服,还有小部分的生活用品。不过他也算在邹砚家住得久了,各个季节的衣服加起来也有很多,装了满满两大行李箱。

    他拖着行李箱来到门前,把钥匙放到了鞋柜上。

    “evan,邹砚回来麻烦你跟他说一声,钥匙我放这里了。东西已经尽量收拾干净,如果有遗漏的,就由他随意处理了吧。”

    evan听言,只是点了点头。vi警告过他,张简阳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能说,他只好装起了哑巴。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因此感到庆幸。因为vi有没有男友,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不在乎,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见evan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话,张简阳拿着那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出了门,来到停车场,一个人默默把箱子堆放进了后备箱。行李箱太大,手能够活动的范围很狭小,他在抽出手的时候手表的表带被卡了一下,他一用力,表带就在手腕上勒出了一道血印。

    哦对,邹砚送的手表,忘记还了。不过邹砚不是个小气的人,自己也没必要学着电视剧里的矫情模样,把对方送的东西一一归还。

    张简阳慢慢取下表,突然蹲了下来,用力把自己缩成刀枪不入的模样,刀刺的疼痛却从体内爆发,让他喘不过气。

    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懦弱,只是身体太疼了,他站不起来。

    ·

    张简阳最近喜欢上了运动,之前他只是为了保持身材而运动,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好像突然之间能够感受到运动的魅力,特别是攀岩运动的魅力。

    都说失恋之后可以靠运动排解心情,看来是没错。离开邹砚家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他的心情慢慢从低谷恢复到一般水平,运动功不可没。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邢原各个室内运动馆的常客,一有空就跑来挥霍汗水,比如现在。

    “踩那个粉色的岩点,对,那里比较好施力。”邢原在岩壁下焦急地指挥他。

    张简阳此前登顶后,突然心血来潮想原路慢慢爬下来,哪想下竟然比上更艰难。但是他不服气,就是不想直接跳,或者依靠安全装备。

    好不容易准备到底,却在一处岩点比较稀疏的地方卡住了,那些岩点的角度和大小,让他觉得踩哪个都容易摔倒,还好有邢原在下面指挥。邢原自从得知他常常到这个商场的俱乐部攀岩后,就也经常出现在这里。张简阳知道邢原想追求自己,但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简阳,跳吧,下次再挑战,该去吃饭了。你不会是又想逃吧?跟我吃个饭而已,有那么不情愿吗?”

    “不是,前几次是真的没时间。”张简阳观察着脚下形势,心想,看来这回是逃不掉了。

    他不讨厌邢原,只不过他有些像那个人,免不了受到了无辜的牵累。

    “现在不高,可以跳了,来,我会接住你。”邢原紧张地观察他的动作。

    张简阳只好放弃:“好,那我跳了。”

    说着他手上放松,脚下一蹬,跳了下来,姿势很是优美。只不过落地的时候脚下绵软,他重心有些不稳,在险些摔倒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拦腰扶住了。

    张简阳连忙退出来:“谢谢。”

    邢原连忙摆手:“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摔倒。”

    “没事,去吃饭吧。”体力消耗过大,他已经饥肠辘辘。

    本来只是想在商场里随便吃点,邢原却说第一次请他吃饭,总要体面一点,选了个新开的高档餐厅。

    “就这样吗?还要不要点些其他的,不用替我省钱。”邢原翻着菜单问张简阳,对面却久久没听到回答的声音,“简阳?”

    邢原抬头,看见张简阳的视线穿过自己,正在看着自己身后。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邹砚和陈以扬也在这家餐厅吃饭。

    “抱歉,我不知道邹砚会在这里。”邢原立马道歉,他知道张简阳和邹砚前不久前刚刚分手。

    “没事。”张简阳低下头看菜单,“总不能一辈子不碰到。”

    菜端上来,张简阳心不在焉地吃着,想快快逃离这个地方,不小心将食物落到了衣服上,不得不去了趟洗手间。

    他用纸巾沾了水,专心致志地擦着,余光瞥见有个人进来,不经意抬头撇了一眼,愣住了。是邹砚。

    “好巧,来吃饭啊。”张简阳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他虽然看不上邹砚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分开的时候没有撕破脸,维持一下表面的平和没什么不好,他不想因为自己给父母带来麻烦。

    “小阳,你……还好吗?”邹砚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挺好的,倒是你,不要踩太多船,不是每个人都是我这么好说话的。”

    说完张简阳就后悔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邹砚可能是觉得他这句话太过刻薄,没有回话,只是紧紧看着他。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张简阳朝邹砚点点头,想离开洗手间,手腕却被邹砚抓住了。

    “离我家人远一点。”邹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简阳转过身,想了想,他应该在说他前天遇到邹大哥和小敏的事,邹砚可能是怕自己把他不堪的一面告诉他的家人

    “邹总还没把我们的事告诉家人吗?放心,我不是那种会乱嚼舌根的人,不会到处乱传你的事。”说完挣脱了邹砚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剩下的饭菜吃得毫无滋味,敷衍着吃好,他跟邢原道了别,逃似的回了家。他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想到只是见了那人一面,就被打回了原形。

    这天夜里,张简阳久违的失眠了。墙上的钟指向了凌晨三点,他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带着连他自己也陌生的笑,关上了台灯。

    同一时刻,一个男人从梦中惊醒,扭开了台灯。

    他梦见有人挖走了自己的心,那个人叫张简阳。

    ·

    “最近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邹总,你放心,我们会继续跟进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重复这句话依旧有一段时间了,邹砚一听到就开始烦躁。没有可疑的人和事是好事,但是也更令人担心起来。

    虽然张简阳已经离开了自己,邹砚还是不放心,继续派人暗中保护他,不想让他有一点闪失。

    他不求事情尽快解决后小阳能够原谅他,只是希望能够尽快消除那个威胁,让他不会面临危险。

    邹砚挂了电话下车,见梅姨拿着太阳伞在门口等着,问道:“梅姨,要出门?”

    “少爷回来啦,准备陪夫人去会一个旧友。”

    邹砚进了门,刚好碰到母亲从楼上下来,穿了一身黑衣。

    “妈,要出门?”

    林女士见到是他,露出个笑容:“小砚啊,回来看我?怎么没把小阳带回来?”

    “小阳他有事要忙。”邹砚低着头。

    “不过今天我没时间陪你,我刚刚得知,今天是你小婉阿姨的一周年祭日,要去看看她。可怜,年纪轻轻就去了。”李女士露出惋惜神情。

    “小婉阿姨?哪个小婉阿姨?”

    “是和梅姨一起在我们家帮忙的一位小阿姨,你那时刚出生没多久,她就患病辞退了工作,你不认识。好了,不说了,我先出门。”

    “用不用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老任送我去就行。”林女士指指正在打电话的司机。

    老任拿着手机朝邹砚点点头,大声讲起了电话:“喂,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有位叫邢婉的女士是葬在你们墓园吗?对,他儿子叫邢原。”

    ☆、3939

    张简阳刚把泳镜扔到行李包里,电话就响了,是邢原。

    “喂,简阳,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邢原声音轻柔。

    “收拾好了,我也没什么要带的,装备都是你那边出。”张简阳单手拉上行李包的拉链,“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就因为这个?”

    “哦对对,差点忘了,明天集合的时间改了,早上9点统一在我家楼下集合,从这边上高速顺路。”

    “去那么早?不是说下午去,开车到了先休息一晚?”张简阳躺到床上。

    “嗯,9点过去还能赶上一次漂流,盘宁说先想体验一下漂流。”

    “那行,明天见。”张简阳无所谓倒,早去晚去都是去。

    天气慢慢热起来,张简阳将室内运动渐渐拓展到了室外,不时约几个朋友出门尝试着室外的攀岩,日子倒也过得舒爽。

    在张简阳的带动下,盘宁也逐渐喜欢上了这项运动,看着天气晴好,约了他和邢原一起去邻省的攀岩胜地去体验一把。他们原本是打算明天下午开车过去,先休息一晚上再去玩儿,不过盘宁这小子又看上了那边的漂流项目,看来明天要早起了。自己也很久没有玩过漂流,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恢复单身好像也没有想象中艰难,一切都像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一样,自由、随性,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不再跟人谈了,他不想再在炮友身上产生太多错觉。

    第二天一早,张简阳检查了一遍行李,确认没有遗漏后,驱车来到了邢原家小区下,看到邢原早已等候在那,正打着电话。

    “恩,那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我倒是没事,怕简阳等得不耐烦。”邢原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用嘴型告诉张简阳,电话那头是盘宁。

    “一个小时?也行,我们开车过去不过是3个多小时,来得及。那我们等你。”

    邢原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是盘宁,他说他公司那边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大概需要1个小时,让我们等他一下。”邢原向张简阳解释道。

    “他怎么事儿这么多?”张简阳果然有些不耐烦,不是因为盘宁不守时,而是因为盘宁把他和邢原留在了一处。早知道就不来那么早了,张简阳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尴尬。

    最近邢原在追求他,明目张胆的追求,虽然张简阳已经明确表示出了自己的拒绝,但是在邢原的词典里,好像没有挫败和放弃这两个词。

    他去邢原的场馆运动的时候,总会一不小心“偶遇”到邢原,并且会在他运动完毕之后,体贴地送他回家,并且在车里说一些挑逗的话,弄得他只好换了一家攀岩俱乐部。但是邢原好像永远收不到自己拒绝的信号,孜孜不倦地闯入他的生活中,张简阳看着那张酷似邹砚的脸,烦不胜烦。

    他已经躲了邢原很久,前几天盘宁约他去户外攀岩,张简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参加这个朋友间活动的,还有邢原这个人。并且他现在还要和邢原单独待上一个小时,他想那把刀捅盘宁一下的心都有了。

    “你吃早饭了么?”邢原走过来,语气温柔地问。

    “还没,本来打算来到了再和你们一起去吃的。”张简阳答道。

    “那我们一起去吧,这边有家广式早茶不错的。”邢原建议道。

    张简阳赶紧应下,餐厅里人多,至少不用跟邢原两人单独待在一起。不过等他进到餐厅却傻眼了,这时候正是早餐时间,公共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小包间可以选。

    “那就小包间吧,我要大麦茶。”邢原自然地选了包间。

    “好的,这位先生要什么茶?”服务员微笑着看张简阳。

    “我要铁观音。”这个时候拒绝好像不怎么好,只能快快吃完早早出来了。

    随着服务员进了小包间,包间虽然不大,但是藤椅和绿植等摆设,透出点清幽的味道,稀释了两人的尴尬气氛,不……也许是只有自己在尴尬。

    邢原一进包间,就抢了服务员的工作,帮张简阳拉开椅子让他坐了进去。张简阳轻声道了谢,埋头拿笔勾起了菜单。

    “他们这里的金沙包和鎏金粉肠很好吃,粉肠里有酥脆的油条碎,你一定喜欢。我记得你喜欢吃酥脆的东西,是吗?”

    “好的,我试试。”张简阳只好应道,心想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酥脆的东西?

    等东西上齐后,张简阳吃了几口,终于明白了大堂里宾客满座的原因,这家餐厅的东西确实是好吃。

    “怎么样?不错吧?”邢原见他一口接一口吃着,笑着问道。

    张简阳腾不出嘴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我呢?小阳,你觉得我怎么样?”邢原突然问道。

    张简阳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被食物呛得咳了半天。

    “之前不是说,恢复单身的时候可以考虑我?小阳,我就直接问了,我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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