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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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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没有疯[快穿] 作者:青骨逆

    第28节

    “你被迫继承了哈里斯的旧怨也好,人形狼形也罢,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还没有到那一步,没必要堵死自己所有的路。”靳雨青擦净他另一只脚,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他抬起眼睫凝视了一会儿尤里卡,忽尔毫无预兆地半跪在地,低头吻了吻他的足尖,眸垂目阖眉色微敛,虔诚地仿若跪拜天神。

    诚然,尤里卡现在已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教首领。

    吻下的足背不自禁地绷紧,尤里卡低头俯视着,一烈热火从被软唇亲触的足端熊熊燃烧上来,直蒸得他喉咙干涸似裂,好似真的要发起高烧来。

    “靳雨青,”他念着他的全名,如父神询问自己的子民,“你知道在红教里,亲|吻足尖是什么含义么?”

    这是个多么热烈的宣誓举动,以至靳雨青吻上来的那刻,他就禁不住心脏颤|抖,身下烧起的火让他涨疼。不等靳雨青给出答案,尤里卡已迫不及待地将之宣之于口:“是臣服,代表你的身和你的心,将成为红教父神的所有物。”

    他勾起青年的下颌,酒气沉醉地缠|绕他的鼻息,“你知道,现在红教的父神——是我。”

    靳雨青挑了挑眉梢,顷身而上,两手环在尤里卡的身侧,小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想要信徒么?我现在就向你宣誓,我将成为你最虔诚的信徒,绝无背叛。盼父神你能长久地与我在一起,接纳我,引领我,并且……使用我……”

    似被雀挑|逗地啄了一下,宣誓语被尤里卡恶意偏解,他的金白衣袍之下可见明显地突起了一块,可疑的湿痕顶在凸端,跃跃欲涨。

    尤里卡白目发红:“雨青。”

    “嗯?”靳雨青懒洋洋地应了声,长臂伸去,捞起他搁置在一旁的酒壶饮了一口。

    “我想干你。”

    ☆、第95章 与狼共舞13

    第95章

    哈里斯的房间里铺着一整块的羊毛地毯,靳雨青近乎赤|裸地仰躺在地板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他伸手从榻边扯下一条薄毯盖在腰上,黏腻的不适感让他扭动了下|身子,转眼看到窗缝里透进的日光。

    靳雨青觉得渴极,摸到的玻璃酒壶里却空空如也,而尤里卡不在,许是刚才他被操|弄得意识模糊的时候离开的。他回想起那日宣誓成为尤里卡的信徒的情景,那个男人发了疯般的将他压|在身下,身体被折叠成各种形状,吞吐着对方蓬勃的欲|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酒和爱|欲成了两人聊以度日的唯一乐趣。

    红教父神虽然换了人,但圣殿里的侍女仍然对这个邪教心怀敬畏,甚至是异样的痴迷。她们不愿离去,不管驱赶多少次都是偷偷的躲起来,第二日堂而皇之地站在神像下肃穆地祈祷。

    她们更加盼望能够入得新父神的眼,得长久永生、得恒久幸福,划破自己的身体,用鲜血灌注绿色宝石,进行私下的血祭活动。

    每捉到一个,靳雨青便逼迫她们交出宝石并销毁,但向父神献血的少女仍然源源不绝。饮血的快|感让尤里卡上瘾,也让他瞬间就能拥有无限的生命活力。哈里斯死后,留在尤里卡体内的邪灵之力愈发壮大繁荣,使他无法自控地渴望献血,像个深度中毒的瘾君子。

    靳雨青将口中津液咽下,湿润着干裂的喉嗓,手却情不自禁地探进薄毯里去,越过小腹的丛林,触到一处仅为尤里卡绽开过的隐秘,微凉的指尖将将按到那方柔|软地带,括约肌被激惹得狠狠一收缩,突然从狭缝里涌出大量湿黏,顺着臀|缝向后流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连空气里都积存着无法排遣的石楠花的气味,深觉眼下自己这种状况实在是糜烂透了。

    嗵——

    门外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靳雨青紧张地想站起来去看一眼——他生怕尤里卡出了事,可双膝却打着软地跪回到羊毛地毯上。房门被打开,尤里卡捧着一筐浆果闯了进来,眉头紧紧皱着,袖口溅上了几滴红色。

    靳雨青心下了然,道:“又有人向你献祭了?”

    “……嗯”

    青年眸色渐冷:“你接受了?”

    浆果筐翻打在地上,椭圆小果滚了一地,尤里卡沉下腰抱住他,呼吸粗重地摇了摇头:“那是毒|品,雨青……帮帮我,我快抗拒不了了……”

    靳雨青听他并没有接受献祭,心下微微宽慰,抬手环住了尤里卡的腰臀,神色魅然地咬开他系束衣袍的腰带,饥|渴地嘬住他的顶端,跪着的大大岔开的双腿更加重了视觉上的冲击。

    “……”尤里卡的十指插|进他的发里,似要将他推拒。

    “来要我,来要我吧尤里卡,”靳雨青道,“我帮你戒毒。”

    以一种名为情|欲的毒,以毒攻毒。

    夜色再一次四合,凄冷的月光将岛内的岩石枯枝染上一层银白霜华,一道脚步声在林间快速疾走,掠过湿润的泥土地,在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的热气,闪瞬藏在了圣殿附近的一道岩缝里,手中短剑刃上飘血。

    紧跟其后的还有个灰褐色的快影,幽绿的眸子四处撒着,最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追踪而去。

    岩缝里的人影渐渐走出,悄无声息地偷偷摸进了圣殿。

    他抬头望了一眼无面神像,那高大的石头雕塑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颈上那条最具标志性的项链被人砸毁,充作吊坠的绿色宝石不翼而飞。

    男人将短剑的血迹在袖上擦净,紧紧握在手里,贴着石壁登上了盘旋而上的石阶。

    ……

    “不、不能再放了,尤里卡……”靳雨青屈起的双|腿被折向肩膀,羞耻的某处一开一翕地吞咽着红彤彤的果实,将整圈皱褶撑得柔|软湿润,浆白色果汁从罅隙里渗出来。

    暖热湿滑的软物将露堵在外面的半颗圆果推了进去。

    “几颗了?”酥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沿着尾椎骨骼响彻脑海。

    “七、七颗,”靳雨青哈、哈地吐着气,眼朦如雾,湿漉漉地勾着人,“呜……尤里卡……不要浆果了,要你、要你!”

    尤里卡抹掉他眼角滴落的生理性泪珠,在他腰下垫了个软枕,按着大大打开的双|腿,将自己的巨物推挤进青年的身体,借着浆果汁液的润滑顶入至根,紧接着大开大合重重伐挞!

    “啊……哈,太大了……”

    “放松一点。”尤里卡吮裹着他的唇,一遍遍吐露着令人心动的爱语。

    “呜,尤里卡……”

    湿腻的交合声响伴随着清脆的肉|体撞击,暧昧的沙哑呻|吟高高低低地从被操干的青年口中流泻而出。并不如他平日说话那般的温声和语,每一声都似带着小小爪钩的倒刺,紧紧勾抓着人的心,散发着甜腻媚人的香。

    潜伏在一墙之隔外的人被屋中的淫|靡之声骇得面色发白,手中短剑也险些滑脱出去。他虽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仅隔着墙面听见这凌乱的做|爱声响就已令他后背湿透,更何况翻云覆雨的是两个男人。

    他悄声待了片刻,那动静也没有要结束的迹象,甚至愈演愈烈,青年赤|裸的话语换到城中的妓|女也要羞涩一番,而他却毫不知耻地纠|缠着另一个男性。赫拉斯的脸色由白转青,瞠目结舌地楞在当场。

    恍惚过来才赶忙躲进远处一条黑暗过道里,半晌惊骇才褪|去,失望和怒意渐生。

    守了半夜,那间房门才吱嘎一响,有人走了出来。

    靳雨青披着一件薄白袍子,两只脚踩在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声,他回头确认了一眼尤里卡确实睡熟了,才继续向前走。行至一条横亘着的狭窄过道旁,一掠黑影忽然从里面跃出,捂住他的嘴将他向黑暗里拖去。

    他当即屈肘狠狠一击,两手擒住偷袭者的手臂向侧甩去,行云流水地一套擒拿术,将对方拎倒在地,用膝盖死死顶住偷袭者的喉颈。

    “……赫拉斯?!”待看清来者的面貌,靳雨青不禁惊讶出口。

    赫拉斯黑着脸将他推开,立刻站了起来,尖锐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全身。

    靳雨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将衣襟拢紧,遮盖住尤里卡留在身体上的痕迹,略略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不放心,觉得你很奇怪。”赫拉斯收回视线,却也不知该将目光焦点落在何处,因为靳雨青浑身上下都凌乱不堪,实在是不忍直视,“埃米尔,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靳雨青道,声音喑哑,很明显是在刚才的剧烈活动中喊坏了嗓子。

    赫拉斯忽而怒了,揪起青年的衣襟,压低嗓音吼道:“埃米尔·琼斯,我看你压根就不知道!你留在这座魔窟里,做一只兽类的人|宠,叫得似个荡|妇!”

    “……”

    “那野兽威胁你什么了?算了,不管是什么,你都必须跟我走,不能留在这种地方!”赫拉斯松开他的衣领,攥着靳雨青向石阶处走。

    靳雨青甩开他,退回了阴影里:“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行。对不起,赫拉斯。”

    赫拉斯惊诧万分:“你疯了吗,埃米尔?你是一国之王,哪怕是个弃王,一旦你回到王庭就将拥有这个国家的一半权力,与你的同胞兄弟阿维德分而治之!如今你要告诉我,你情愿雌伏在那只人狼的身下承欢?!”

    “这不是我本意,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靳雨青坚定地说。

    “我只见到你向一个畜生张开双|腿!埃米尔·琼斯,这不是一个猎鹰团勇士、一个男人应该受的侮辱!”

    靳雨青也激动起来,抬起眼睛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侮辱,我爱他,像你爱诺娜一样!我甘愿陪在他的身边,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赫拉斯,你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堂兄,我并不强迫你接受我与尤里卡的这种感情,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的决定,我很清醒。”

    “……”赫拉斯被梗得不知该反驳什么,良久憋得面红耳赤,叱他,“荒谬,这太荒谬了!你简直是中了邪毒!”

    靳雨青抿唇一笑:“名为爱的毒,虽苦尤甜啊。”

    “……你果然是疯了”赫拉斯道,“我只知道这座岛依旧很危险,我们离开以后,岛上的狼群又开始活动了,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潜回来。猎鹰团就在岛外,我们随时可以杀回来。”

    “我知道,这也是我留下的原因。哈里斯死了,可他的邪灵之力有一部分储存在尤里卡的体内。尤里卡现在的状况不太稳定,他需要血祭延续生命,但也需要戒掉血祭以杜绝红教的继续传播,王国里依然还有不少信徒通过那种邪门的绿宝石给邪灵提供信仰力,这很不乐观。”

    赫拉斯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靳雨青道:“回王庭中去,将你们的所见所闻告知我的兄弟阿维德王,让他颁布法令,遏绝红教。信奉红教的人都是已知或潜在的谋杀者,让王兄加强巡兵布置,凡是红教的可能信徒,一缕严加看管教育扭正思想,并销毁他们手中的绿宝石。”

    “我们走了,那你呢!”

    “我留下处理圣殿,必须让尤里卡适应没有血祭的生活,我才敢带他离开岩岛。”

    “我能问个问题?”赫拉斯试探道。

    靳雨青点点头:“你说。”

    “终止血祭,尤里卡会怎样?”

    靳雨青停顿了稍许,沉声说:“尤里卡失去信徒的信奉,日渐薄弱……如果兽性压过了人性,他就会变成普通的狼。如果邪灵之力出了什么意外,也许我会选择亲手杀了他。”他继而一笑,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轻松道,“当然,在被哈里斯选中做下一代的容器之前,他原本也不过是一只黑狼罢了。”

    “可是一匹狼只有十几年寿命。”两人沉默一会,赫拉斯道,“尽管如此,你还是打算和它在一起?”

    虽然靳雨青没有再回答,但赫拉斯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揽住青年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你们的事我虽然不能理解,也并不赞同,但是……祝你好运吧,埃米尔。”

    “你也是,赫拉斯,我们都会好运的。”靳雨青笑道。尤里卡似是把每一次都当最后一次做|爱似的,凶狠难耐地捣得他双腿颤软。本就是强撑着走出来的,再站了这会儿,欢爱过后的酸楚疲累渐渐漫上四肢百骸,身后某处更是残留着滑腻的异感,说完话,靳雨青倚靠着墙壁,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深深呼吸了几口清醒精神。

    赫拉斯发现他的异状,才忆起他身体的不适,窘迫道:“呃,你现在去做什么?”

    靳雨青道:“去毁掉神洗密室。”

    ☆、第96章 与狼共舞14

    第96章

    赫拉斯看着青年一个人飘飘晃晃地走过去,虽然内心深处还对他雌伏于狼的行为仍存有芥蒂,但到底不太放心,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神洗室是哈里斯几百年来维持生命最重要的地方。

    靳雨青走进去时,哈里斯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他穿戴着华丽的衣袍和首饰,葬在圣殿后面一座风景秀丽的悬崖上,面朝大海,以“哈里斯·朗曼”——伟大的革命者与开国者的身份,并向这个男人致以歉意。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靳雨青还会将事情原委告知王庭,这已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更多的,不管是靳雨青个人还是王庭,恐怕都无法给与哈里斯他想要的复仇结果。

    同情有,唏嘘亦有,但这几百年里红教邪义和岩岛怪物给王国子民带来的恐惧也分毫不会减少。哈里斯被琼斯夺妻褫国,但同时他也不断地进行邪灵转生,广收信徒,在几百年内造下了数不清的无辜杀|戮。

    论结果,在这桩宫廷秘辛里,谁都不是正义的一方。

    但不管历史如何扭曲龌龊,作为王国的最高执法者,唯一的王,琼斯王庭的责任是负担国家的未来,任何质疑自己政权权威性的力量或真相都不可能公之于众,他们需要民心、需要拥戴。作为一国之王就是这回事,自私是通病,没有谁的手是彻底干净的。

    这是用鲜血和尸骸铺就出的一条通天大路,说到底,琼斯王族和哈里斯都一样身怀罪恶,只能叹一句成王败寇而已。

    靳雨青抚过密室中的祭台,那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堪称是一件艺术品……可装饰得再精美也不过是一块用来夺人性命的砧板。他在密室的一方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志。在沼泽石窟里被困死后,怨恨邪灵久久不散的哈里斯附身在野狼的身上,借助血祭的力量不断地转生。也许是怕如此频繁的换身行为会使他的记忆出现偏差,所以才迫而写下这些文字,记录着复生以来的始末。

    赫拉斯翻看了几页,大多是日常琐事和怨念王族之语,要么就是对多莉丝的思念。

    “可他……是怎么控制王国灾难的?”赫拉斯不解道。

    靳雨青说:“是狼。他能驱使狼群,破坏防洪堤、毁坏田地和庄稼,屠咬村民,亦或者将疫病鼠群带进城中……百姓之间愈传愈离奇的谣言会成为他舆论的武器,无头案多了,假便成了真。”

    “赫拉斯,”他唤了一声,对方便向他看来,“时间也不多了,帮我把它们……都毁了吧!”

    赫拉斯瞧了一眼他所指的凹槽里的东西,点点头,找来一个石匣子将它们都装了,用厚重铁链锁死抱在怀里。他迈开两部,回头看到靳雨青靠坐在祭台上,犹豫片刻又倒回脚步,义正言辞地说:“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将你留在这里。那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回王城,让阿维德陛下派兵来,倘若你真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喜欢跟那只狼在一起,到时候押解回去,怎么都行。”

    靳雨青奇怪地眨了眨眼:“你难道让我把他圈养在笼子里吗?”

    “这……也没什么不行。”

    “嗯,那确实是种情|趣,”靳雨青坐在祭台上,缓缓摇摆着两条腿,意味深长地说道。过会儿瞥了一眼贺拉斯黑掉的脸色,才笑着挥手,“好了好了,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处理事情你放心,我可是非常惜命的!”

    赫拉斯见拗不过他,摇摇头,无奈地带着石匣子离开了。

    靳雨青环视了一圈密室,发现头顶的天花板上也刻着一个大大的图腾,狼目一般深深地俯视着一切。他撑着手臂看了一会,才转向密室门口,唤道:“尤里卡,进来呀。”

    话音刚落,一个袖长的白袍男子从门后阴影处走了进来。

    “真是的……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父神?”靳雨青笑眯眯地伸手将他揽过来,整理尤里卡有些乱糟糟的发丝,道,“是我把你宝石都扔了的,你没把赫拉斯怎么样吧?”

    “他这么关心你,还怂恿你离开我,你觉得我该把他怎么样?”尤里卡没有理睬绿石的去向,却蹙起眼睛,嘴唇翕动着,醋意大盛地与他计较起贺拉斯的问题来。

    靳雨青失笑,拿手指刮过他的鼻梁:“他喜欢诺娜的,就那个对你特别好的活泼小姑娘,你肯定还记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着一个没身材又不好玩的男人爱不释手?”

    尤里卡盯着他,拇指抚|摸过青年下唇一个细细的深红伤口,那可能是爱意汹涌激烈时,他不小心咬破的。

    靳雨青张开嘴,牙齿轻轻地咬了他指尖一下,男人一愣,整个指节就被柔软地吮了进去。

    尤里卡慌张把手抽|出来,湿亮的手指无处摆放。

    “怎了,还没有要够?要不要再来一次……在祭台上,我就是你的祭品。”靳雨青抬腿环住他的腰,在对方耳边吹着气调|戏道。

    “我知道你是想转移我对血祭的注意力。雨青,你不用这样故意引诱我。”尤里卡一改之前色意湍急的模样,沉静的语气令靳雨青产生了一种恐慌的错觉,不自觉地就握紧了对方的手,听他张了张嘴,说:“这一世是我没用,拖累了你,抱歉。”

    “你别这样吓我,我还以为你怎样了呢。”靳雨青松了一口气,从祭台上跳下来,边走边道,“人总有得意失意的时候,没有互帮互助,哪来的感情对吧?再说了,你是一匹狼,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能站起来、学会说话,记起我,我就挺高兴的了。”他一转头,挂在尤里卡的身上,笑了笑,“而且,你都守了我那么多个世界,就当换我报答你一下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哎,话说我想了想……”

    尤里卡觉得心里软得要命,快要滴出水来,垂目一下一下地吻着他,间或道:“想什么?”

    “我仔细思考了一番,我七邻八居都是一群广场舞大妈,你肯定是我们学校的。你昨天干|我的时候,捏得我屁|股痛死了,现在肯定还青着!我忽然就想到,你这么喜欢捏球,在原世界里是不是篮球队的?”

    “……”

    “哎不是篮球队?那足球队也不错啊,身材都好极了!这么想想我可真有艳福啊,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尤里卡眼角一抽:“靳雨青!”

    “啊?”

    “你怎么总能在我感动得快哭的时候,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来?说实话,你是不是之前就看上哪个打篮球的小鲜肉了?”他将青年往祭台上一抱,手掌从大|腿根摸进去,在臀瓣上重重一捏,果然疼得他嗷嗷乱叫,看来的确是昨晚弄青了。尤里卡随即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摸出个玻璃小罐,把靳雨青翻过去,掀开衣摆扒裤子。

    “讲道理,我认识你之前可谁也没喜欢过!”吓得靳雨青膝盖打颤地解释:“那什么,真的要来啊?”

    尤里卡火|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环住腰,噙住耳垂舔|弄:“你不是挺持|久的么?刚才还勾|引我来着。”感受到身下的青年有点跪不住了,腰身乱颤,才正经起来,把玻璃罐里的药膏涂抹在他青紫的肌肤上。

    感觉到一阵清凉舒适,靳雨青低着头,从腿缝里看着对方:“……你没事吧?”

    “嗯?我怎么了。”

    “绿宝石销毁了,你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尤里卡停下手,道:“听真话吗?”

    靳雨青翻个身,“那当然。”

    “真话就是……我现在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喊着要杀了你。不,杀了你也不够,得把你四肢吊起来,用鞭子抽上几百下,割了你的舌|头剥了你的皮,再把你丢给狼群分食。”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有点后悔问你了。”靳雨青缩了缩脖子。

    尤里卡放下玻璃罐,弯腰要去抱他,问道:“害怕吗?”

    青年也没有躲开,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气息平和,老实回答:“怕。”

    空气里寂静了少许,就听到一声轻浅的低笑。

    “你乖。我肯定不会对你动手,除了在床上以外。”尤里卡眸中旖旎,又剜起药膏抹在青年身体别处的淤青上,动作轻柔,完事整理衣摆的时候忽而摸到一手潮润,“……雨青,你又湿了?”

    靳雨青赶紧跳下来,回身挡住,脸色微微一红:“这不都怪你这几天太浪了,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你滚床单。搞得你现在一摸我,它就忍不住跳起来向你点头……”

    尤里卡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被荤话塞了耳朵,靳雨青偷偷摸了摸鼻子。

    尤里卡牵住他手向外走,正好遇到贺拉斯处理完石匣子回来,见他走到自己面前,短剑横斜全身戒备。他知道不便与对方起什么争执,便主动示弱站在了靳雨青的身后。

    赫拉斯惊讶于尤里卡竟然发现了靳雨青半夜偷摸出来,一时担忧这黑狼对青年有所不利,可一低头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就知这担忧是莫须有的了,可脸色还是很臭:“东西我处理好了。”

    “嗯,谢谢你,赫拉斯。”靳雨青道。

    赫拉斯:“你们……”

    “我们打算留在这里观察一阵,尤里卡很配合。”靳雨青说,“你与猎鹰团回王城吧,我写一份手信你们带回去,让阿维德王兄加强对红教信徒的警惕。”他回房间取了纸笔,趴在一旁的柜子上写着信。

    赫拉斯听着沙沙落笔的动静,眼光却不住往尤里卡脸上瞟,似乎仍旧对他不抱信任,手中的短剑明晃晃的耍弄着。

    尤里卡转身从密室里拿出一整套的镣铐,靳雨青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往前两步将东西递给了赫拉斯,礼貌道:“我等你很久了,赫拉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的疑虑也是我的疑虑,我的狼会将信件完好无损的送给猎鹰团。请求你能够留在岛上。”

    “……”赫拉斯目瞪口呆,不解的扭头去求助靳雨青,这到底是哪一出戏。

    而被求助的青年也迷茫的摇头。

    尤里卡捡起一只手镣扣在腕上,苍白的月光斜斜从窗口投进来,在他脸上刷出明暗不晰的分界线。他冷静自持地抬手扣锁,姿态优雅地似在给自己戴一只精美的手镯。他笑了一下,眼角甜蜜地似在向靳雨青讨要一个吻,而手上的动作却狠辣果决,不多时手脚就都坠上了沉重的铁链。

    而靳雨青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明明刚才还有说有笑,一幅全然无畏迎接挑战的模样,不禁着急道:“你做什么,尤里卡?”

    男人将锁链的钥匙丢给赫拉斯,几度想揽住靳雨青堵上他的嘴,却又碍于外人在场而不得逞,寥寥说道:“没有人戒毒还会保持绝对的清醒,我们谁都没有经验,也不知道绿石销毁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想伤害你,这样最好。”

    “可是——”

    “很好。”赫拉斯打断靳雨青,把钥匙收进口袋,朝尤里卡点了点头。

    赫拉斯把尤里卡关进一间四面石砖的空房间,拎起了之前尤里卡交给他的成套镣铐中的一个铁质玩意,示意他转过身去。

    靳雨青抬眼一瞧,竟是一只铁口笼!

    “不、不,别给他用那个!他不是野兽!”

    “埃米尔。”赫拉斯无奈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是狼。”

    靳雨青就知道了,这也是尤里卡的主张。总之那黑狼早就决定好这些了,世界末日一般地与他疯狂做|爱,是早就明白他会终止血祭销毁所有的绿石,所以在面临不确定的未来前,恨不得与他多呆一秒。等着心思细腻的赫拉斯摸回来,旁观者清,有赫拉斯在,总有一个人是中立且理智的。

    他有些气馁,一把抢过口笼:“好吧好吧,你这只算计我的坏狼!”

    尤里卡宠溺地歪头一笑,鼻尖蹭了蹭靳雨青的耳鬓,在他耳边轻轻地“嗷呜”了一声,不似那山原霸主丛林狼,反倒像是奸计得逞的小野猫,明明作了妖,回头却有恃无恐的向主人耀武扬威,仗着宠爱上蹿下跳。

    恶劣,太恶劣了!

    可靳雨青偏生就吃这一套,被尤里卡这么一嗷呜,觉得心脏都被软团团的肉爪给按住了,根本耐不住男人卖萌讨好的把戏。他耸耸鼻子,难过地脸都皱了,只好亲手把口笼绑上去,边系边说:“你难受要说,可别咬自己舌头,饿了渴了跟要我讲。要是想上厕所不方便也叫我,我——”

    “咳咳!”赫拉斯清咳两声,他打量了一下尤里卡,分明是受刑的姿态,却款款含笑地望着那个念念叨叨停不下来的青年,好像被挂上铁链的不是他似的,也是奇了。

    直到靳雨青被拉出房间,他那一大套嘱咐都没讲完。

    赫拉斯把门也锁上,把他拽到食厨区,开火熬起蘑菇汤:“行了,别搞得一副要哭的模样。天也亮了,我给你弄点吃的,体力还耗不耗得住?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你们没又在祭台上来一发吧?”

    “……差一点”

    “你们可真行,我以为你要背着他算计点什么,结果他连我都算计进去了。这叫什么?”

    赫拉斯还没说完,靳雨青就接过了话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总是这样,我算计不过他,可又没有办法。”

    “说的你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似的,”赫拉斯搅动着勺柄,煮沸撒了一些盐和香料,盛出一碗来端到靳雨青的桌前,提醒他说,“你与那狼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吧!怎么就沦陷成这样?”

    靳雨青舀起一勺浓汤,粘稠的汤汁顺着碗沿留下去:“他就是沼泽,你一脚陷下去了,就别想拔|出来。越挣扎越深,可你不挣扎,他就会一点点、一点点的把你包裹起来……”

    “……别说话了,低头,喝汤!”赫拉斯把他脑袋按下去,摇头叹道,“你这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第97章 与狼共舞15

    第97章

    时光总是荏苒,转眼就到了夏天。靳雨青即便是光着脚板到处乱走,也再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了,海风吹来新鲜的浪潮咸气,一切都似欣欣向荣,蓬勃发展——除了日渐低迷的尤里卡之外。

    王城那边经常传来好消息,母后听闻他尚在人世,险些激动地昏过去,阿维德王也立即按照信中所说,对王国内的秘密组织进行了大范围的搜查和清剿,并公开宣布岩岛将不再是王国的威胁。

    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一封封的传信也将母兄对他的深厚情谊带到这个偏远的海岛,他们都期盼着他早日回到宫廷。

    靳雨青正在厨房里炖制一块牛肉。他将肉切成小块放在一边,土豆胡萝卜和一点点姜末蒜瓣,再淋上靳氏独家调味汁,在锅中煸炒着,很快蔬菜块的表面都翻炒得色泽金黄。然后新鲜肉块倒进锅里,不多时整个房间都腾起肉香来。

    赫拉斯离岛联络猎鹰团成员,回来正赶上饭点儿,一进圣殿就被这浓浓的烟火气给吸引了,循着味就摸到了食厨区里来,瞧见靳雨青正将他从城镇里买来的酒倒了一勺在锅里。

    肉香合着微微酒气,锅里的食物都还没熟呢,就已令人食指大动。

    赫拉斯的胃里不禁咕咕啼鸣:“这是什么?”

    “牛肉汤,哎别动手,还没好呢!”靳雨青斥着打开他的馋手,嘴角微微翘着,得意地说,“这是我给尤里卡炖的,你饿了就先吃那边的。”

    赫拉斯扭头一看,肉馅三明治,配一碗蔬菜沙拉:“……你这是差别待遇。”

    靳雨青搅动着锅里的汤汁,尝了尝味道,回头问道:“城里又有什么消息了吗?”

    赫拉斯这才想起正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信笺,单膝跪地以正统的骑士礼奉给青年,故作恭敬地颔首致意,唤他——“埃米尔陛下。”

    “嗬,你这礼节可够重的。”靳雨青打趣他一番,展开手里的信件。

    赫拉斯站起身,说,“阿维德陛下已经恢复您的帝位,只等您回到王宫,与他分治天下。他将英雄骑士团划分给埃米尔陛下您了,从今以后您便是王国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士。阿维德陛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盛大的加冕仪式,只等您荣耀而归了。”

    “可我并不想做国王啊。”靳雨青一脸无辜的抖着信。做国王太操心了,一篓一篓的麻烦事,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让你躲也躲不掉,他说,“实权我不想要,让阿维德王兄继续兢兢业业去吧。不过王衔还是挺不错的,能省好多事呢——毕竟特权阶级嘛!”

    他眨眨眼,把信往赫拉斯手里一塞,继续熬他的汤去了。

    “你总能让我大吃一惊。”赫拉斯摇摇头笑道,“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他从信封里抖落出一个金制镶嵌红钻的徽章来,扣在靳雨青胸|前的衣襟处,“不过这个你总要收下,骑士徽章。”

    靳雨青低头瞧了瞧,便也没有拒绝,盛出一碗汤来向尤里卡的房间走去。

    起初尤里卡住在那间牢房似的空屋子里,绿石被摧毁后的一周左右,他尚且无事,还能隔着门板与靳雨青聊天说话。但随着阿维德王清理红教的进程渐渐地深入,他的信徒越来越少,血祭活动被制止后,邪灵之力所能得到的信仰也日渐稀薄。嗜血如嗜毒,只是尤里卡将它埋在心里,从不吐露。

    瘾一点点地积压着,终于某日再也憋不住了才爆发出来,嘶吼、摇晃、撞得手脚扭曲红肿,都是那段日子的常态,甚至崩溃之时挠破自己的身体,奢望那一点点流出皮肤的血色能够缓解那种抓耳挠腮的痒。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力和施虐的冲动,若不是赫拉斯提前把圣殿的大门堵死,那群应和着发了疯的狼群就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满月时尤里卡性致高涨,发情般地撞击着门板,低声喑哑地呼唤着靳雨青的名字,渴望能与他共度欲海。赫拉斯紧紧抓着他,生怕他想不开进了去,但靳雨青自己也知道他神志不太清醒,若是心软应了他的求欢,怕是真的能被|干死在里头。

    可毕竟懂是一回事,心疼又是一回事,靳雨青那才明白这是种多么痛苦的过程。

    如此反反复复几个月。

    尤里卡慢慢适应了没有血祭的日子,也不再有信徒为他提供信仰力。他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可已经对保持人形有心无力,一天当中总有大半的时间是以狼形存在的。

    赫拉斯对他考察数日,见尤里卡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准许他搬回以前的房间,终于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靳雨青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声委软低沉的声音。

    他推开门,一阵清凉的海风从对面的窗口对流进来,窗框上站着几只小小的、黄|色脚蹼的鸟儿,尖尖的喙叼啄着自己的羽毛,晃尔抬头看看走进来的是谁。

    一只胆大的白羽鸟儿扑簌簌飞来,从靳雨青的食盘上啄走一块面包屑,环屋掠了一圈大摇大摆地落在窗柩上,叽叽喳喳地与同伴分食。

    窗下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低笑,轻得似一阵闪瞬即逝的柔风,轻擦过靳雨青的耳畔。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耳颊,确认那不是个自我陶醉的错觉。

    尤里卡徐徐阖上了手中的书册,靠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光影将他的身姿衬得斑斑驳驳。

    “我以为你在睡觉。”靳雨青走过去,将食盘摆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抚了抚他乌发蹂乱的鬓角,“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尤里卡握住他胳膊,将他往怀里一带,青年的身躯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拉扯过来,呈跨坐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腰胯上。尤里卡捏一捏他的腰,忧虑道:“你怎么这样瘦了。”

    “想你想的,实在是太想了。”靳雨青毫不避讳地俯首亲|吻他,湿腻搅动的唇舌品到了一股药剂的涩味,那是猎鹰团的药师约瑟夫专门为他配制的,可以降低身体和神经的敏|感度,使得瘾症发作时不会那么痛苦,听说大剂量的这玩意可以放倒一头牛——而尤里卡最难受的时候,能一天就干掉这么一瓶,却还能疯狂得锤门砸物。而他仅仅从口中津液的残留里品到了一点点,就已觉得舌头发麻。

    结束一个湿|吻,靳雨青溺在他怀里,翻看着他正在阅读的书本:“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童话而已,挺有趣的。要我讲给你听吗?”尤里卡摸到他放在封面上的手指,团进自己手心里揉搓着。转头看到食盘里超大规格的碗,不禁皱了眉头,“你这是什么,喂猪啊?”

    “啧,”靳雨青挺坐起来,端起碗捧到他嘴边,“我不是怕你现在是狼形嘛。你看,这里头有肉、有土豆,都煮得软软的。还有,这碗口多大,你要是变成了狼,这样舔起来也方便呀!”

    尤里卡忍俊不禁:“舔?你还真把我当宠|物狗养了。”他凑过头去,伸出舌|头在青年捧着的碗沿舔了一下,擦过对方的指尖,眼睛却向上瞟着,观察到靳雨青哑口无言地红了耳根。

    被禁了将近半年的欲,尤其是在禁欲前毫不节制、玩得花样百出的状况下,任谁也忘不了那时缠|绵旖状。仅仅是手指被对方舔了一下,一股浊流就轰地冲向了下腹,后方微微收缩。

    靳雨青赶紧抓起了勺子,认真地喂他喝汤。

    男人足足喝了一大碗,才食饱飨足地眯阖着眼睛,借着靳雨青的手饮了几口水,罢了满足地舔舐起自己的手背来,在手背上留下暧意十足的水痕。

    “……”靳雨青他舌尖一探一探的,把自个儿舔得舒服极了。

    尤里卡忽然反应过来,仓慌藏起手来,半晌也笑出了声:“不小心……习惯了。”

    靳雨青呈捧心状,不行了,这习惯有点萌啊。

    吃饱喝足,两人在房里腻歪了半天,直到天色黑尽,赫拉斯迟迟找不见靳雨青的踪影,才顺着摸到尤里卡的房间里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沿着台阶踩上去,才走到房间门口,就又隔着墙听到一阵拍打声,又激烈又狠猛,还夹杂着没有卸掉的铁链的动静。

    青年张嘴甜腻叫道:“呀……轻、轻一点……”

    “好紧。”尤里卡粗粝地喘息着,房间隔音不太好,重重的肉|体撞击都溢出门缝来。

    “……”

    赫拉斯堵住红透了的耳朵,见鬼般的麻溜跑了。待回到房间灌了一大壶凉水,托着腮思念远在城镇里头的好姑娘诺娜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忘了!”

    约瑟夫曾经说过,那止瘾的药剂既是降低身体敏|感度的,也便有了一个不太羞于启口的副作用——它延时啊!

    赫拉斯刚站起来,又转念一想……

    算了,随他们折腾吧,折腾死谁算谁的!谁叫他们虐待异地情侣来着!?

    尤里卡的身体在靳雨青的调养下渐渐恢复健康,虽然信仰力的减少使他难免显得衰弱,但也足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拖着手镣脚铐在圣殿里又晃荡了半个多月,祸害了无数个纯洁又美好的宁静夜晚后……

    赫拉斯终于忍不了这对随时随地都能黏糊在一起的跨种族情侣了,决定启程,带靳雨青回王城去复命。

    尤里卡自然要与青年形影不离。

    ……

    入城时已是天色昏沉,一抹云霞也早已被赫蓝的绸布遮覆,由浅入深地向天边漫去。

    但王城不似边陲小镇,依旧灯火繁盛,街道两旁终日盛开着艳丽的花朵,喧闹歌吟往往能彻夜不止。这里有烁金流银的奢靡生活,也有极致旖美的歌郎舞女。民间歌唱团会在喷泉边演奏新谱的乐曲,若是遇上一两个不吝啬的风雅贵族,一|夜之间便可赚的大笔金币。

    而街道的遥远尽头,便是尊贵华美的王庭宫殿。

    一辆马车垂着四角的琉璃宝石绥,工匠手工雕刻的金顶在华溢灯火里耀着辉光,两匹洁白高马牵着轮轴缓缓驶入通往王宫的吊桥,似一轮从天而降的神驾,身后跟随着几十名衣着深红、姿容焕发的骑士团成员。

    人们仅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骑士们腰侧整齐划一所的单手剑,以及他们胸口佩戴的蔷薇徽章,便已纷纷肃目凝望着那马车里的人。能被蔷薇骑士团亲自护送归来的,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鎏金马车停在宫殿前的台阶下,此时殿中正举行着异常盛大的舞会,贵族和上流人士齐聚一堂,姿貌倾城的贵族小姐们也托着巨大的蓬摆裙,挽着精致的蕾丝花扇,小口酌饮着杯中的红酒。

    位于正上方的,正是身披绣金红袍的阿维德王,靳雨青的胞兄。

    “埃米尔陛下到——”

    舞会大门敞开,走进一个昂首挺胸的青年,身后跟着几名猎鹰团成员——自然是赫拉斯他们一行人。

    众人纷纷暂停手中动作,躬腰向来者致以敬礼,行礼期间难免会有好奇的人偷偷去瞄这位曾经的“弃王”。在场的大多数贵族,也仅在当年那场圣选仪式上见过他一面,那时的埃米尔·琼斯听到自己被选为祭徒,早就吓的面容失色,更不提还有什么王者气度了。

    可不足一年,这位胆小的王子竟然作出了如此的壮举——带领寥寥十几人的猎鹰团成员,就剿灭了岩岛上的怪物!

    “我的好兄弟,埃米尔!”阿维德急急地从王位上走下来,一袭华贵红袍迤在身后,一把将靳雨青揽进了怀里,眼角含泪地拥抱着他,“埃米尔,你受苦了,瞧瞧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母亲有多想念你!”

    “哥哥,您可是王。”靳雨青小声提醒着他。

    阿维德笑了笑,道:“你的功劳甚大,别忘了,王座之上还有你一席之地呢。”他扬手示意音乐和舞蹈都继续,便牵着靳雨青的手登上观舞台。

    尤里卡却被赫拉斯拦下,拉到一边。他微微仰头注视着原本独属于他一人的王,被另一个男人搂肩拥抱,亲昵地笑谈着——就算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心里的躁火不住地翻腾,想当场将他扯下来,掖进自己怀里谁也不给看!

    赫拉斯瞧了一眼他嫉妒的表情,塞了一杯红酒在他手里,低道:“哎,不过是兄弟叙旧而已,不会把你的宝贝怎么样的。”

    “雨青……”他低低念着对方的名字,压抑着内心的邪念。

    贵族们边饮酒边打量王座上的两兄弟。说起来,他们俩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完美的复制品。可若是仔细观察,却也不难感觉到其中差别。

    阿维德的王者风范十足,他深知头戴王冠应该做什么,连低头说笑的姿态都大方端庄,笑容和角度都拿捏的恰到分寸,不至于太过亲昵而失了威严,也不会显得分外生疏。反观埃米尔,举止随意却不轻薄,笑时让人如沐春风,却一个劲地抿唇回眸不知在看谁,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媚态。

    循着那目光看去,众人发现了一个倚着宫柱手捏高脚杯的男人,黑发轻束在肩后,颀长身材,容貌俊美。唯独目中冷透,只有凝视着殿上那位新归的王时,才显出痴迷濡恋的神态。有人将他当做是新晋贵族而上前搭讪,也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回来。

    “这人是谁?不是蔷薇骑士团的人,也不是新晋贵族。”

    “好像是埃米尔陛下带回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正在此时,殿上的阿维德王忽然站起身来,轻拍两下手示意,厅中立刻安静下来,只有轻柔的音乐在背景中响起。阿维德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兄弟,笑着扬声说:“今夜的舞会不仅是为了庆祝埃米尔归来,也有一件喜讯要宣布。”

    靳雨青蹙眉,他可没听说这舞会还有别的深意!

    殿内的贵族小姐们纷纷挺直了胸背,花扇轻轻摇曳着,笑得似一朵朵娟丽的红玫瑰。

    “自古英雄配美人。今日,作为王兄,我也应当为我的兄弟埃米尔挑选一位佳丽,以长久与他相伴……”

    脑子里轰的一声,阿维德后面说了什么,靳雨青再也没注意听,他立刻转头看向尤里卡的方向。发现那狼黑眸紧眯,指节突出地攥紧了红酒杯,邪异地撇着笑容。

    尤里卡端起手中的高脚杯,绮红的液体缓慢地,顺着透明的杯壁滑落进他的口中,喉结上下滚动地吞咽着,似饮一杯浓稠腥涩的鲜血。他轻微动着口型,无声的向靳雨青咬着几个字,但姿态却尽足旖魅,仿若勾|引:“你是我的……信徒……”

    靳雨青毫不怀疑,倘若阿维德王真的为他选出了一位王妃,尤里卡会毫不迟疑地当场诱走那无知少女,拐带到某个不知名小巷里,用他们红教那套诡谲的教义哄骗她成为一个终身信奉父神的清教徒。

    这可真像是个邪教首领能干出来的事儿,为了争风吃醋。

    靳雨青嘴角一抽,往前一步拦住了阿维德王,踌躇片刻,笑了笑。

    说:“尊敬的王兄,我已有心上人了。”

    赫拉斯看看靳雨青,又看看尤里卡,不禁扶额长叹——这好好的人,怎么说秀恩爱就秀恩爱了!?

    ☆、第98章 与狼共舞16

    第98章

    “尊敬的王兄,不瞒您说,我已有心上人了。”

    阿维德王错愕了一会,才保持着礼节性地笑容,取过一杯红酒递给靳雨青,坐下后偏过头悄悄询问:“什么时候的事,你信中从未提及……难道是在回城的路上!?哦不,埃米尔,患难中产生的情愫只是短暂的意乱情迷,你终究要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做王妃。”

    靳雨青抿着酒液,眼神瞟着尤里卡的方向,发现那处镶金柱子下已经没有那人的影子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阿维德,道:“阿维德王兄,有些事我不太方便在这里讲,但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一时的情迷。”

    阿维德笑说:“那你也该结交一些达官贵族。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王城里变动很大,与他们套拢关系也方便你日后的统治。”

    “说起这个,哥哥,你应当在信里听说了,我无意与你争权。”靳雨青灌下一整杯红酒,因为满场都找不见尤里卡的身影而心慌意乱,顺手就从侍者的盘里又拿了杯烈酒,“王国依旧由你来统治,我去骑士团找点事儿干就好,日后你有不方便处理的事就交给我……”

    “埃米尔!”阿维德劝了一句,他对这个同胞兄弟是真的关爱,绝不会容许靳雨青成为街井市角里的那些世俗人,他和母后都想把最好的东西补偿给他。

    “哥哥,你知道的,我不贪恋这些。如果你非要馈赠我点什么,那就把让我自由自在的吧。我和我的爱人——”他还没说完,不经意地一转头,在大厅的窗边角落里发现了那头熟悉的微蜷乌发,半侧身子吹着风,襟前两粒纽扣敞着,露出平整结实的胸肌。养眼是养眼,但在宫廷召开的贵族舞会上,他确实有些轻浮了——可这也免不了春心荡漾的姑娘们向他暗渡秋波。

    靳雨青皱眉一望,忽然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自己嘴里的一口酒呛死,他腾地站了起来,险些把座旁的酒杯打翻在阿维德王的身上。

    他当然知道尤里卡俊美非常,被人抛几个媚眼也是正常的,可关键是!

    关、键、是——!

    眼看一个胆大的紫裙姑娘以扇遮面靠近了过去,靳雨青放下手里玻璃杯,从观舞台上走了下来。众人仰首望着一步步从红地毯铺织的台阶走下的埃米尔王,纷纷牵着自家女儿的手赶上前去攀谈。

    靳雨青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窗口,一层层拨开拥挤过来的人流,随手扯下一个维序士兵的礼帽,三两步向尤里卡小跑而去。尤里卡回过神来,见到青年似一只归家的燕子扑过来,便恍惚张开手臂一把将他拥进怀里,烈酒的冲气喷洒在对方的耳迹,热乎乎的。

    然后一顶礼帽扣上了脑袋。

    “……耳朵!耳朵都要露出来了,尤里卡!”靳雨青贴着他耳面小声说道。

    男人伸手摸了摸,才发现确实如此,黑绒绒的耳朵支在礼帽底下,“可能……快到时间了吧。”他微醺地说,“不过我觉得……现在发生了一件比耳朵更严重的事。”

    靳雨青这才猛然想起,背后还有满屋子想招揽自己做乘龙快婿的贵族们,更不说阿维德王也关注着他——而他俩现在正搂抱在一起。这会儿更是连头也不敢回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仰头吻住了尤里卡的唇。

    众贵族目瞪口呆:“……”

    待靳雨青牵着那男人的手,向王座的方向行了一个礼,满脸甜蜜地拉着对方从舞厅侧门离开。半天阿维德王才从惊愕中醒过来,回味到方才靳雨青所说“不方便在这里讲”的事,原来是这件。

    ……

    靳雨青领着尤里卡跑出了宫殿,七转八拐地绕进了一所玫瑰园,红白交错的盛开玫瑰郁郁生香。庭院当中有一棵蓝花楹,蓬茂的花冠如遮天蔽日之状,碎落的花瓣在树下交织成一张蓝紫色的花毯。

    天空暗夜星沉,靳雨青昂首深呼吸几口,忽而噗嗤笑了出来。

    尤里卡被扯拽一路,帽子也不知跑掉到哪里去了,也微微轻喘着,柔溺地摸了一把青年的发顶:“你这样任性,明天所有人都要知道这桩绯闻了。”

    靳雨青捡起一朵蓝楹花,比到男人颊边看了看,挑眉道:“那你有什么感想?要我挑一位贵族小姐成婚,然后把你藏起来、或者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做个异兽禁|脔等着我去临幸你?”

    “如果你够胆的话。”尤里卡迈出一步,将他逼靠在蓝花楹的树干上,俯首嗅着他肩上的气味。

    靳雨青捏住尤里卡化出来的狼耳朵,笑个不停:“哎别说,你这个……好可爱啊!还会动呢!”他玩够了耳朵,又好奇地把手伸到对方的尾椎处,揉捏着寻摸一番,“尾巴会变出来吗?”

    “……”尤里卡裤缝紧绷着,张口吮住靳雨青裸|露在外的颈线,“我尾巴不长在那儿。”

    “那在哪儿?”靳雨青挑起脖颈,手掌抚住尤里卡的背,享受着被亲|吻肌肤的柔感,心里的快意被一点点地勾起。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完蛋了,快被这只狼兽调|教得无法自持。

    “在前面,不信你摸摸,已经翘起来向你示好了。”

    靳雨青立刻反应过来:“滚蛋,老色|狼!”他嘴上说着滚字,双手却将对方抱得更紧,他的背后感受到树皮粗粝的质感,视线却越过尤里卡的耳侧,遥遥望去无垠的夜空,排列有序的星子似神灵之眼,掌控着世间万物,不禁感叹道,“说真的,你可真厉害。我倒有点庆幸了。”

    第2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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