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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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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欢作乐 作者:权寒

    第1节

    谁言龙生九子?

    偏巧荀欢便是那第十子

    即是那龙族的十公主——貔貅圣兽

    偏生遇到这天杀的火爆脾气

    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朱乐

    为制伏亘古妖兽力邢,双双下凡

    “貔貅,你究竟在躲闪些什么?”

    “朱雀,天规森严、我们不能相爱”

    “为你,纵然逆了天意又何妨?”

    恩,这篇绝对不弃坑!冰火尚在停文整顿中~~~所以先提了这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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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荀欢,朱乐 ┃ 配角:荀欢你九个哥哥名字太难打了啦! ┃ 其它:

    寻欢作乐gl

    作者:权寒

    龙之十子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神州大地一片勃勃生机,随此衍生出不少奇珍异兽来,法力通天者寥寥无几,此中,唯龙最为珍稀且集万兽之灵气而生,是以万兽以它为尊。

    龙极为专情,一世只有一个伴侣,一百年产蛋而孵化一子。世间都道龙生九子,并非空穴来风,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都是当世难得的圣兽,一百年一子,而今已历九百年,在这第一千年来临之际,父龙静待在山门之外,与这九个儿子一道,为待产的母龙祈祷。

    山谷里久久回荡着母龙的长啸,睚眦急道:“怎的这次母亲还未出来?父亲,莫不是此胎有异?”囚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莫急,许是这次乃是个十妹,故而与我们兄弟不一般,时间更长些。”

    “只愿是个温婉沉静的妹妹,可教她诗书史籍,也好一同做个伴。”负屃微笑道,狻猊大笑道:“若真是个妹妹,学了八弟这般,终日只知摇头晃脑地躲在府中,岂不无聊至极?”

    此话一出,众兄弟皆笑开了怀,负屃面子上过不去,难得声辩道:“难不成似五哥这般整日坐于那蒲团之上,诵经念佛,用斋食素吗?我可不愿委屈了我这好妹妹。”

    “诶诶诶,八弟此言差矣,佛经比你这无用的诗书不知好了几倍!”狻猊双手合十,颇为有趣,睚眦打断了这两人的争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朗声道:“既是我睚眦的妹妹,又怎会像你们这般羸弱?妹妹定是要与我一道,十八般武艺,六十二件兵器样样在行的!”

    “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依我之言,该是学些丝竹管弦之乐,特别是琴!这才像话。”囚牛仿若已经猜想到自己与妹妹调试琴音之景象了,面上一片向往。

    嘲风嫌弃道:“大哥还敢说这个呢!当初我出生之后,整日被你拉过去修习此艺,真真是提不起一丝兴趣啊!”

    九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乐乎,父龙实在受不了,怒吼一声,道:“还未诞育下来呢!你们还嫌你们母亲不够累吗!”

    一下子鸦雀无声,过了片刻,父龙沉声道:“其实,我也希望是个乖巧的女儿,九个儿子真是让我头痛的要死啊!”

    九兄弟听了这话,正欲插嘴辩驳,忽的听到一声震天哀叫,整座山谷都摇晃起来,尔后便安静下来,再无声响,父龙与九兄弟知道,这是平安诞子的征兆,都争先恐后地飞入山谷之中,欲一睹这第十个孩子之风采。

    母龙虚弱地依靠在父龙怀中,面色渐渐恢复,道:“咱们的第十个孩子,还未化作人形呢。”

    亘古洪荒,自有人类之后,各色奇异鸟兽为在人间游玩嬉闹,便化作人形,是以破蛋之后先是呈现原本形态,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变幻作人形。

    幼子龙头、马身、麟脚,状似狮,毛色灰白又十分亮泽顺滑,背脊之上生着一对小小的翅膀,还不怎么能用力扇动,双眼明澈亮洁,柔化了一干哥哥们的心。

    “母亲母亲,这次,是十妹吧?”蒲牢急地问道,母龙笑道:“我也盼了许久,这才盼来你十妹呢。”

    父龙喜形于色,道:“如此,真是太好了,这一家的臭小子惯会惹我生气,这下终于有个闺女儿好好疼她父亲了。”

    母龙笑着不语,见一帮兄弟抢着抱乖女儿,有些担忧地向老大说道:“囚牛,你年长,看着你这些个弟弟们,莫粗手粗脚的,恐伤了你十妹。”

    “恩恩,母亲放心。”囚牛一脸正气走上前,道:“都听到了吗?你们这些个粗手粗脚的!别伤了我这金贵的妹妹!老九,拿开你的脏手!”

    螭吻撇着嘴,看着囚牛假公济私地抱走小妹,嘟囔道:“还不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占!哼!大哥就是自私!”

    囚牛到底是大哥,抱孩子也算是有一手,时间流逝,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十妹,期冀她幻化人形的那一刻。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从尾部开始发出莹白的光芒,蔓延至全身,囚牛细心地为她裹上薄毯,诸位哥哥们都瞪大了眼睛,父龙与母龙更是一脸慈爱之色。

    “嘶————”不知为何,在场的都发出了这声响,细细端详而来,肤色似白雪一般纯净的女娃,右脸之上却仍有淡色荧光不散,待光芒散尽,竟有着不可名状的奇异纹路——蓝紫色的妖冶图腾赫然由右脸眼睑之处,蔓延至嘴角边可爱的小酒窝之上。

    众龙都觉不可思议,母龙从囚牛手中接过小女儿,见到女儿这般面庞,也不免心内生惧,一来这图腾着实妖异怖人,二来不知这孩子今后会否因此而有大劫以致毁了一生,一时悲痛不已,哭道:“我可怜的孩子……”

    父龙皱眉,看着怀中孩子懵懂无知的水色眼眸,突地坚定了某种信念,抚摩她白洁的面庞道:“但凡父亲活着,决不让我的乖女儿受半点委屈!”

    九兄弟见父亲如此坚决,又怜惜地看着这唯一的妹妹,个个也都坚决立誓要护十妹永生永世,惹得母龙一阵感动,父龙更是一脸赞许之色……

    龙族添了个龙女,三界皆知,待到孩子满月,即十年之后,都纷纷来龙族盘踞之地——终星,祝贺龙王得了爱女。

    本是喜庆非凡的宴席,直到母龙抱了那孩子出来之后,竟惹得满座宾客面面相觑,这龙生的九子个个样貌非凡,各有风采,本以为这龙女该会是三界难得的美人,哪知这右脸之上,会有着这样丑陋无比的图腾?

    众仙家讪笑着夸了几句,在九兄弟他们看来,还真是假的可以,什么国色天香,什么倾国倾城,一个个不过是怕得罪了父亲罢了。

    父龙又何尝不知,一面也假笑着,一面却心如刀绞,此时,太上老君却笑道:“龙王之爱女,只怕今后会有一番作为,其通身的气度,也不逊于九位兄长。”

    母龙微笑道:“多谢老君赞誉。”太上老君接着问道:“能否让老身一抱?”母龙道一声自然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谁知这孩子也不哭闹,反而揪着太上老君的白胡子,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太上老君笑道:“哈哈,普天之下,敢这样揪着本君胡子的,也就你这女娃了。”

    “龙王可有取名?”老君问道,父龙拱手道:“未曾,一直想不到好的名讳。”

    老君轻柔地抚过她右脸上有些骇人的图腾,道:“青衫士多谋,鏖战动貔貅。貔貅,便唤作貔貅吧。”

    父龙十分感激,遂悄声问道:“老君可知有何等方法,能将此图腾消散?”太上老君摇头道:“此乃命数,不可违也。不过,神州大地奇珍玉石数以万计,龙王大可以那珍稀玉石养这龙族千金,想来这图腾会淡些。”

    冤家碰面

    三百年后

    “十妹,看大哥给你带什么来了!”囚牛很是兴奋地往一处洞穴之处跑,那洞穴外表看似普通,实则里头金碧辉煌,胜人间皇宫百倍。

    三百年内,父龙和九兄弟日夜搜集各色琳琅金石珠宝,以供貔貅食用。貔貅本性喜爱这些金银玉器,更是以此为食,玉石越珍稀贵重,法力便越发进益,连带着右脸上的图腾也淡了不少,只剩下眼睑至颧骨的那部分了。

    是以这接二连三地每天都有哥哥来送玉石金饰,但见一青衣女子缓步而出,白皙的莲足串一精致的小金铃,清脆悦耳,身姿匀称,细腰纤纤,半张右脸罩着薄如蝉翼的金色面具,掩盖住那奇异图腾,却令她更显神秘魅惑。

    “大哥如此兴奋,想必又是一块好玉了。”貔貅笑道,“难为诸位哥哥一直为我如此辛劳奔波,都没什么时间陪陪诸位嫂嫂了。”

    “嗨,我当是什么呢,没事儿,你大嫂也日夜寻着各色玉器金石呢,我可不得给老二老三他们做个好榜样嘛!”说罢,囚牛由怀中拿出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美玉,貔貅眼睛一亮,问道:“此等玉色,算是上乘,近年来更是少见,不知大哥由何处寻得?”

    囚牛点头,道:“上回路经岑正峰,便见峰顶略有灵光,像是有什么奇宝,果真,便是这块藏在山石中的美玉。”接着叹息道:“可惜我用力过猛,石头劈成两半,连带着这块宝玉,也碎成两半了。”

    貔貅见囚牛又拿出另一块玉石,面色愧疚的样子,心有不忍,道:“大哥不必愧疚,这玉碎成两半也不错,我正好可做对玉佩呢。”

    囚牛笑道:“十妹莫要嫌弃大哥笨手笨脚便好。无涯山还有些事儿须得处理,哥哥先回去了,你且好生养着,过几日父王生辰,你可要好生准备。”

    “大哥放心吧。”貔貅说完,囚牛便已飞身离去,貔貅眼见着手中的两块美玉,心下欢喜,略施法术便将其变为自己的貔貅本尊模样,一块玉半个身子,合起来方才是一个貔貅小瑞兽。

    收入囊中后,方才想起大哥所言的岑正峰,既是又此等美玉,想来也是块灵地,如今闲暇,不如去那儿看看也好。

    思及此处,貔貅便捏了一诀,唤来祥云往那岑正峰飞了过去。岑正峰山清水秀,处处透着灵气,貔貅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果真是个好地方,虽悬崖峭壁丛生,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当貔貅静依于山间斑竹之时,一阵清风抚过,鼻尖嗅到一股香气,仿若夏日盛开的红莲一般芳香馥郁,循着那香味,貔貅缓步而去,但见前方有处被许多高大的树木掩盖住的空地中,隐约有个影子。

    貔貅小心地隐去气息,躲在一高大杉树后,好奇地望去,原是一赤色灵鸟正在修炼,那鸟儿生的极为好看,羽翼赤红如火,周遭更似火焚一般炎热。

    不一会儿,那鸟竟浑身浴火,面色虽有痛苦,但更像是在等待着重生一般虔诚。貔貅看得有些呆了,浴火之后,由火中缓步而出一出尘绝艳之女子,媚眼如丝,身形不逊于最精妙的美玉,长发散开,慵懒却不凌乱。

    她玉手一挥,身边那散落的红色羽毛乖乖地环绕在她身边,慢慢地,化成了她身上的赤色纱裙,更衬得她天人无双,貔貅不禁心下感概:“这神鸟,怎会生得这般美?美得让人再移不开眼。”

    转念一想,貔貅大惊,这分明就是成岁幻化啊!奇珍异兽之中,一旦年满五百年,那便等同于人间的弱冠桃李年华,是需要寻个清净之地,重新幻化人形,虽说与之前并无多大差别,但终究算是成年,是以意义重大。

    传说只有有缘之人,方才见得到这样的幻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所有的哥哥嫂子,便是在这样的幻化之时遇见的,之后便如人间一般成亲,相携今生。

    仙妖界确是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能看到这幻化之后的裸/露真身,那便是今生难得的情缘,须得成了这桩美事。

    貔貅暗自懊恼,自己竟是无意间见到了,平白看了人家的清白,如何使得?当下不顾其他,悄声欲匿了身形而去,却听得后头一声:“何人在此?”

    那声音半分恼怒却也有着半分羞涩,别有风情,貔貅无心顾及,只好背对着她,道:“无心之过,扰了姑娘清净,在下万分抱歉,这便告辞。”

    “站住!”那朱雀岂是良善之辈,“方才你……可是看到了?”

    貔貅赶忙推脱:“不不不,在下,什么都没看见,在下也只是信步走来,并未见到什么,姑娘大可放心。”

    “你这般躲闪,分明就是见到了,却还这样狡辩,侮了我的清白,还想走吗?!”朱雀心中气愤十分,飞身过来,欲抓住貔貅肩膀。

    貔貅余光一瞥,慌忙地躲过,与她正面对峙,朱雀见她一身青衣,并不亮眼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清秀十分,心中稍稍消了气,所幸只是个女子。

    但见她右脸之上还有面具,便觉不痛快,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果真这般胆小如鼠吗?许是感受到貔貅身上的灵兽气息,朱雀说道:“我观你也是难得的瑞兽,不知名讳是何?”

    貔貅歉意道:“今日叨扰了你,我已万分歉疚,至于名讳,姑娘也不必太在乎,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想是不会再有相见之日了,在下告辞!”

    说罢转身飞去,朱雀赶紧欺身上前,却被貔貅抢先一步而走,懊恼至极,只从她腰佩上拽下了这成色极好的玉石,摊开一观,却是岑正峰的镇山灵石——骊青。

    此兽不仅行事不检,还是个小偷,朱雀心中又记了她一笔,若非少了骊青,自己幻化又怎会被她所撞见?真真是可气可恼至极!

    望着貔貅远去的身影,朱雀冷笑道:“萍水相逢吗?我只怕将来,还有再见之日呢!毛头小贼!”

    姻缘已定

    却说貔貅回到洞府之中,闭上眼便是那朱雀无双魅人的胴体,拿出昔日里最爱玩耍的玉石,也像是触摸到她丝质般嫩滑的皮肤一般令人心猿意马。“貔貅啊貔貅,妄你称作圣兽,怎的这样孟浪好色!都是女子,你乱想些什么?”貔貅叹道,这三界之中,怕是难以再找出似那日女子一般的人物了。

    正出神之际,洞府看门小仙便上前道:“主子,太上老君要主子即刻前往蔸率宫,像是有急事相商。”

    貔貅疑惑道:“师傅许久未曾传召于我了,今日这般匆忙,想来出了大事了,你且准备一套正服,我要沐浴更衣,面见师傅。”

    小仙赶忙下去准备一应事务,貔貅低头看了这身衣服,惊觉腰上佩着的那灵石不见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孤独地看着自个儿,惋惜道:“哎,可惜了这样的灵石好玉。”

    脑中又飘过那红色的声影,心中也有了结论,也罢,那玉也衬得上这样的丽人。梳洗装扮一番,貔貅便上了天庭蔸率宫,面见太上老君。

    蔸率宫虽极为精简,但天象地理却是最为明了,老君此刻正抬着头,边看着变幻莫测的天象,边轻抚花白的胡须,心事重重,貔貅见状先是躬身请安道:“徒儿貔貅,向师傅请安了,不知师傅急唤徒儿,所为何事?”

    “貅儿啊,你可知岑正峰?”老君转身,眼中显出隐隐担忧,貔貅恭敬道:“徒儿……”见她犹豫至此,老君问道:“可是去过那处了?”

    “是,徒儿确实去过。”貔貅老实坦言,又道:“师傅谈及此处,莫不是这山上有何奇特?”

    “岑正峰乃是盘古开天之后十大灵山圣峰之一,灵力非凡,近日来却横生了几路妖魔,十分猖獗,为师观天象方知,是因那镇山宝石骊青不翼而飞,致使此番劫难,只怕人间免不得要折腾许久了。”老君扶额叹息,感叹苍生疾苦。

    貔貅心中愧疚,跪下道:“徒儿不肖,那骊青正是被徒儿盗去,师傅也知,徒儿素喜金银玉石,见那峰上玉石灵秀,一时起了贪念,劈石取玉,酿下大祸,徒儿深感愧疚,愿受师傅责罚。”

    老君长叹一声,道:“命数,命数啊!貅儿,你命中便有此劫,就算如今你将这玉石拿来也无补了,骊青一旦出世,被凡尘所污,便是凡尘之物。由你带着也好,骊青灵力若为妖邪之人所用,只怕要出大事。”

    貔貅皱眉看向腰际那半块玉石,磕头道:“徒儿惹了这样的祸端,请师傅准徒儿下凡伏妖降魔,以解徒儿心中所愧,亦不至于使人间多蒙苦难。”

    太上老君扶起她,道:“你有这份心,为师已然十分欣慰,可你才修炼了三百年,难免修为不够,那些妖物吸取峰上灵气,道行高深,须得处处小心谨慎,不可轻敌。”

    “徒儿知道,师傅放心。”貔貅一脸严肃道,老君拿出一宝珠手串,交付于她,道:“此手串可增加你的法力,更是抵御妖邪的宝物,你可要日夜带着手上,免得有何不测。”

    貔貅感激道:“多谢师傅,那徒儿这便准备下凡了。”太上老君点头,转念想到什么,嘱咐道:“过几日便是你父王的生辰,待过完生辰去也不迟,你这孩子莫要太过心急了。”

    “恩,徒儿知晓。”貔貅说罢便乘云离去,过了不久,这朱雀也来了这蔸率宫,老君一见笑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朱雀仙子也来了。”

    朱雀眼角轻挑,疑惑地“哦”了一声:“怎么?今日老君这儿还有别的客人?”老君笑道:“是我那劣徒貔貅方才来过,前脚刚走呢。”

    “倒是我运气不好了,竟无缘亲眼见到老君的爱徒,龙王的十公主了。”朱雀笑道,老君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仙子想来是幻化成功了,恭喜了。不知仙子来我这蔸率宫,有何贵干?”

    朱雀随意地挑了个位置坐下,道:“老君想必也是知晓骊青被盗,岑正峰而今妖孽横行,还有不少都在凡间作恶之事吧?岑正峰本算是我的修行之地,而今出了这样的岔子,我也难辞其咎。”

    老君略有些歉意道:“哎,都是老身管教不善啊!不瞒仙子,这骊青正是被劣徒好奇盗走的,所幸她良心未泯,过几日便要下凡捉拿那些妖物了。”

    朱雀微瞪双眼,想起那日见到的青衣女子,嘴角上翘,笑道:“原来是她。”老君有些不解,问道:“仙子所指,可是我那不肖之徒?”

    “老君的徒儿,是否右脸之上有一金箔面具?生的清丽不俗,甚有贵气?”朱雀急切地问道,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上的骊青玉佩。

    老君点了点头,道:“确是这样,这孩子也是可怜,自出生右脸上便有奇异的蓝紫色妖冶图腾,又因着是唯一的女儿,是以龙王与诸位龙子都分外宠爱,以金箔覆面,也是怕吓到了别人。”

    朱雀皱眉,女子容貌有损,本就可怜,我那日还这番臆想,以为她是那蒙面鼠辈,果真对不起她。转念一想,纵使可怜,她却偷盗了那灵玉,也颇可恨了些。

    “老君,既是这样,我过几日也便下凡去,与她一道降服妖魔,也算是消除我的罪孽,毕竟岑正峰是我清修之地。”朱雀不待老君多言,便转身离去,老君笑道:“有朱雀的帮助,想来貔貅也好处理这繁杂之事。”

    突地眉心一痛,太上老君感到一丝不对劲,忙掐指一算,朱雀貔貅,命中有大劫,这劫难,却更像是姻缘之劫啊!不对啊,这两人都是女子,一个是镇守南方的神鸟,一个是龙族公主的圣兽,又怎会?

    不消多思,太上老君立马往月老的天宫月楼而去,眼见这月老眯着小眼,正拿着跟红绳准备定人姻缘,太上老君抓了他的手腕,道:“月老啊,我有要事相商,你且等等。”

    月老停下手中的工作,道:“老君啊,你可是难得来我这月楼,发生何事?要你这般急急忙忙的。”

    “我且问你,我那徒儿貔貅的姻缘红线在哪儿?”老君急问道,月老一时记不起来,兀自沉思了一会儿,翻开姻缘簿,一个个找过去,尔后突地叫了一声,道:“哎呦唉,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会和朱雀仙子纠缠在一起啊!”

    老君扶额叹息,道:“我说月老,你这差事做得是越发好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她们若是在一起,那可是天理不容的大事儿啊!”

    “哎……我这姻缘簿上即已记下,那是断然没有再修改的可能了!老君啊,只怕这次,天上人间,有的闹了!”

    再见之时

    岑正峰

    原本山清水秀之处,却处处透着污浊之气,朱雀皱眉,优雅地抬起手,微微捂住鼻子,很快飞来几只鸟雀,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朱雀问道:“山峰上所剩妖物都是小妖,那些修行千年的呢?”

    “禀报主人,没了骊青,他们破了山上的结界,已下凡祸乱人间了。”一羽色极正的小云雀回道:“最棘手的是,主人当年与三位神兽一同制伏的力刑,趁乱跑了出来……”

    朱雀蛾眉紧蹙,轻咬上唇道:“当年为了制伏那力邢,已是耗损了玄武哥哥一千年的修为了,当时我才三百年修为,而今也不过五百年,玄武哥哥潜心修养,白虎叔叔与义父又留恋人间不知所踪。力邢实在可惧,云雀,你且去探查清楚,一旦有了力邢的消息,便即可来告知于我!”

    “是,主人下凡也要小心,有些凡人比那妖魔更为可怕。”小云雀说完便带着一众鸟儿飞走了,朱雀微微转头望见那片竹林,又浮现出那厮被自己捉个现行且这般愚笨的样子来,轻笑出声,拿出那枚玉佩,低喃着她的名字,又道:“过几日便是龙王寿辰,若那时相见,不知你又是作何反应了。”

    几日之后,天界仙人俱来龙王的水晶宫祝贺龙王生辰,连不常见的青龙也来了,貔貅自出生以来,只听过青龙是她叔叔,与父龙一样,是龙族中法力通天者,两百年前收伏了惊世妖兽——力邢,故而与白虎、玄武、朱雀一道称之为四大神兽,主东南西北四大方位。

    朱雀虽是其中最小的一位,法力却也不逊于其他三位,且才智不凡,聪颖拔萃,当年降服那妖物也是靠着她的计谋取胜,是以在仙界也颇受尊崇。

    诸神登门道贺之时,貔貅与各位哥哥们也都在门口候着接待各方来客,待远远再见到那红衣仙子之时,貔貅不自觉地偏过头去,面上绯红一片,螭吻疑惑道:“十妹,这是怎的了?怎的脸这般红?”

    貔貅轻语道:“还请九哥代我招待片刻,方才邪风入体,我……偶感风寒,先进去为父王祝寿了。”

    螭吻关怀道:“那你好生歇息,今日宾客众多,确是我们思虑不详,要你受这等苦,放心,大哥那儿我会打好招呼的。”

    貔貅点了点头,立马扭头就走,朱雀一来就早已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了,貔貅,果真今日穿的万分贵气,全然不似初见之时的清然素雅。

    见她像是又要开溜的样子,朱雀疾跑上去,揪住她的衣角,道:“久仰十公主大名,朱雀十分想要结交公主您呢。”

    这重音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颤,朱雀的火燥脾气,那是三界出了名的,貔貅又是个温和性子,只怕免不了受欺负,都为她捏一把汗。貔貅讪笑道:“嘿嘿……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在下愿罚酒三杯,朱雀仙子先入席吧。”

    貔貅心中一万个懊悔,谁不惹偏生惹了这样的主儿?这不是找死呢嘛!朱雀见她一脸赔笑,得意道:“倒也算不上什么贵客,若论辈分,我还得唤你父王一声叔叔呢~”朱雀乃是青龙所收义女,故而有此辈分之称。

    朱雀生的本就极美,这媚笑了几声,竟是将周围人的魂儿都勾了去,睚眦看得痴了,被他那悍妇夫人揪了耳朵,他急忙讨饶道:“再美也美不过夫人你啊,嘿嘿。”

    “知道便好,朱雀妹妹的确是三界难得的美人儿,若不是我早嫁给你这不争气的,她又怎能掩盖我的光辉?”二嫂故意摆弄了下头发,睚眦也便点头哈腰地给她捏肩捶腿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众仙见了不免笑话,睚眦可是出了名的凶恶好武,而今娶得这样一个悍妇,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朱雀正了正面色,道:“十公主不介意带我在这水晶宫中好好逛逛吧?”

    貔貅甜笑得露出那两颗可爱无比的小虎牙儿来,道:“自然,朱雀仙子唤我貔貅便好,十公主不过是个虚名。”

    朱雀被她那一笑晃了眼,慌了心,也便开怀而笑,肯定地重复道:“恩,貔貅。”貔貅听她这样一唤,很是受用,忙拉住她的手直往内殿而去,蒲牢正欲跟过去,却被狴犴拉住,道:“四哥,十妹好不容易有个玩伴,咱就别去凑热闹了。”

    兄弟们都觉此话有理,之后都纷纷回头接着宾客。却说貔貅拉着她往一僻静之处而去,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水晶而制的凳子上,认真地问道:“朱雀,此番来我父王这儿,想必不仅仅是祝贺这般简单吧?”

    “你倒是聪明。”朱雀微微皱眉地看着她握住自己肩膀的手,貔貅有丝尴尬,立马收了回去,问道:“是因着那岑正峰之事吗?”

    朱雀神情严肃起来:“你既已到老君那儿,便知岑正峰现状了,我方才到那山峰之上,妖气冲天,别的小妖倒是还好对付,可是那力邢……突破封印,已到了人间。”

    “力邢?两百年前的亘古猛兽?可是那头你与青龙叔叔他们一道制伏的妖兽?”语气中带着惊讶诧异,更带着万分愧疚:“此事全因我而起,也该由我一力承担,父王寿辰一过,我便下凡而去,但愿能阻止这场浩劫。”

    朱雀见她心眼儿不坏,懂得承担,点了点头,见她不过三百岁的样子,又这番胆识果真不易了,站起来说道:“岑正峰原是我的封地,此事我也脱不了干系,这样,你下凡之前,且通知我一声,你我一道下去,也好有个照应,找起力邢来快些。”

    “恩恩,多谢相助!不知你的这份恩情,我要如何报答了!”貔貅双手抱拳以示感激,朱雀笑道:“待我想到要你如何报答之时,你再应承不迟,呵呵。”

    貔貅微不可见地红了脸,略有些腼腆,朱雀又问道:“怎么,貔貅还不带我去观赏观赏这水晶宫美丽的景致吗?”

    貔貅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又给忘了,这边请。”说罢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朱雀很是自然地将她伸出去的手捉住,牢牢地握在自个儿的芊芊玉手中,媚笑道:“咱们这就走。”

    “恩。”貔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又暖又实,滋味更是甜蜜十分,与她说说笑笑,倒也逛了大半个水晶宫,自始至终,手都不曾放开。

    终得下凡

    宾客悉数入席,貔貅自然和众位哥哥一道坐了主位席,貔貅转头看见朱雀与青龙他们坐在一席,正巧她也瞥过眼来,会心一笑,貔貅也回之一笑,负屃拿手臂轻轻戳了下貔貅,笑着问道:“十妹,你似乎与朱雀很合得来啊?”

    “呵呵,八哥,我与她只是……略有些交情。”貔貅讪笑道,负屃转溜着眼睛,道:“那……妹妹可否为八哥引见呢?”

    貔貅淡看了他一眼便知负屃心中所想,负屃的风流多情在这几个哥哥中犹为突出,想来是看上了朱雀,方才这般恳切。

    貔貅一想象到负屃与朱雀的甜腻之状,心中便不舒至极,却只当是朱雀是难得的朋友才不想自家哥哥欺骗她的感情,当即变了脸色,严肃道:“八哥的如意算盘,可别算到她的头上。”

    负屃微微一愣,尴尬道:“十……十妹……我不过说着玩的,嘿嘿,莫动气,既是你的好姐妹玩伴,哥哥又怎敢放肆呢。”赑屃喝了口茶,微微看了一眼,道:“八弟,十妹的人,你少动歪心思。”

    “六哥,我知道了。”负屃垂首道,转而轻声对着赑屃道:“十妹今儿个是怎么了?我看她与朱雀也不过相识几日罢了,何必这样护短?”

    赑屃同样轻声回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八弟,别的女人也便罢了,朱雀不仅有咱们十妹护着,还有青龙白虎叔叔这样的长辈宠着呢,你看玄武,千年道行,当年为了朱雀,更是消耗一千年的修为,他的女人,你还敢不敢动?”

    负屃咽了咽口水,道:“六哥不早些说,害的十妹这样厌恶于我。”赑屃叹道:“谁叫你心直口快的,我可不蹚你这趟浑水。”

    貔貅心浮气躁,喝了几口茶也安不下心来,席间面色不善,母龙见她这番表现,笑容也收了起来,喊她到内堂说会儿话。

    “母亲让孩儿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问吗?”貔貅恭敬地问道,母龙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道:“貅儿,今日是你父龙的生辰,却怎得这般心神不宁?”

    貔貅脑中一直闪现着那人的音容笑靥,却只得作答:“女儿不孝,只怕今后有很长段时间不能承欢膝下了。”说罢便跪了下来,母龙忙扶起她,道:“前几日听你大哥说,是因着那骊青被盗一事,老君是否要你下凡降妖?”

    “正是,虽是大哥盗取,原罪却是我,若不是为着我,大哥也不至于斯,母亲放心,女儿下凡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貔貅眼中泪光熠熠,母龙捂住脸,掩盖住刺骨的痛心,更是很快地拭去眼角流淌不止的泪水,道:“貅儿长大了,自是不能一直困束在父亲母亲的怀中了,母亲,这是为貅儿高兴呢……”

    母龙抑制不住的泪水让貔貅越发不忍心,她只得上前抱住母龙,下巴抵在母龙的肩上,道:“女儿……待宴席结束,自会去嵩关下凡,父亲母亲,还是莫要来相送了,女儿怕……怕届时……”

    “只怕被你父亲知道,又是一阵好闹,他最疼你,哎……母亲只能拖一时,貅儿,就这般着急吗?”母龙叹惋道,貔貅点了点头,道:“那些小妖也便罢了,只是那力邢挣脱结界逃了出来,必须趁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之时制伏镇压,母亲安心,还有朱雀仙子会相助女儿的。”

    母龙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轻抚貔貅面上的金色面具,道:“也不知此次下凡,对你……是福还是祸……”

    两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直到父龙差人来请,这才出了内堂,到了大厅,众仙回的回,留的留,青龙正与父龙说着话,貔貅上前,微笑问候道:“青龙叔叔好。”

    青龙生的与父龙一样俊逸,脾气更是一等一的好,他笑着上前,端详了貔貅一番,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道:“貔貅小侄女儿都这般大了,叔叔我也好久没见着你了。”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枚同手掌大小的明珠,道:“你是你父王的掌上明珠,也是叔叔的掌上明珠,多年不见,叔叔也无甚好东西,且把这南海珍珠,赠予你吧。”

    父龙赶忙摆手道:“怎的能收弟弟这样的大礼?貅儿是小辈,尊敬你是应当的。”青龙“哎”了一声,将珠子变小,食指一动,弹入貔貅的眉心之处,貔貅眉心微光闪烁,整个人看上去更显莹白了。

    “这……”父龙十分惊异,青龙笑道:“哥哥不必惊讶,这珠子可保貅儿内丹不损,是个罕见的宝贝,权且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心意吧。”

    貔貅跪下抱拳道:“多谢叔叔厚爱,貅儿再次谢过。”青龙忙扶起,道:“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叔叔疼你还来不及呢。”

    却听得一声媚笑传来,众人回过头去,原是朱雀轻移莲步而来,她嘟着嘴佯装吃醋道:“义父有了乖巧的小侄女儿,却将女儿忘了,这珠子原先可是许了我的!义父怎的这般偏心呢?”

    一旁剑眉星目,生的孔武有力的正是玄武,貔貅观二人一同走近,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传闻玄武倾慕朱雀已久,今日一见,传言果真不虚。

    玄武自近身前来,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身边的朱雀,片刻不离,眼中满是浓浓的情意不散,貔貅偏过头去,感觉这一幕甚是刺眼,怎奈朱雀尽顾着与青龙玩闹,未曾见到她这般模样。

    “哈哈哈,你这个鬼灵精,纵使我不宠,这不是还有你的玄武哥哥吗?你纵使要着漫天的星宿,他也能给你弄到手!”青龙笑道,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明了,玄武微微一笑,越发深情,朱雀只得尴尬一笑,避开要点:“义父今日可要认罚了,说,罚个什么给女儿我!”

    青龙笑着指着她,道:“义父还能委屈了你不成?”说罢又拿出与方才一模一样的明珠来,与刚才一样,将其融入朱雀体内,道:“一人一个,我可是最为公正的了。”

    朱雀这才放过他,玄武在旁笑道:“恭喜朱雀妹妹,又得一至宝了。”朱雀自是开心,也回之一笑道:“恩,承玄武哥哥吉言了。”

    玄武一高兴,竟直接牵起她的手,惹得众人都一副打趣儿的脸,青龙更是笑道:“不知何时,能喝到我乖女儿的喜酒咯?”

    朱雀面色一凌,只是刹那,复而微不可见地挣脱开玄武的手,复又笑道:“义父说笑了。”此话说完,又感不对,微一转头,看到原先本该有一人的地方,已是空缺了,霎时万分失落。

    貔貅只觉心里堵得慌,特别是玄武牵起她的手之时,而今,也只好默默退下,转眼来到嵩关,关上两仙上前,恭顺道:“小仙在此静候公主多时,公主可是准备下凡了。”

    貔貅点了点头,正欲纵身而下,一小仙忙拦道:“公主下凡,不可滥用法术害人性命,还需起个凡人的姓名,也好掩饰身份。”

    “荀欢吧,自今日起,我便是荀欢。”说罢,忿然跳下嵩关,飘忽着到了人间。

    待朱雀赶来,早已是为时已晚,她问那守门小仙:“方才貔貅下凡了?”小仙见她似乎有气,忙回道:“是,仙子若要下凡,也要切记不可以法力伤人性命,还需起个凡尘之人的名儿以掩人耳目。”

    “她唤作什么?”

    “荀……荀欢。”

    “寻欢之人,须得作乐。我便为那朱乐吧。”

    赌坊之战

    “诶,刚出炉的包子哟……客官,要来个包子吗?” “客官儿里边请啊……”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上等的胭脂水粉啊!”路边小贩叫卖与吆喝声不绝,荀欢本是靠玉石为生的,突地下凡,没带多少银子,只带了几块贴身挚爱的玉石金器,所幸还能去当铺抵押一下。

    她走在街上便已引人注目,一来因着这金色面具,二来浑身穿着打扮更是与他们不符,周围都觉这姑娘古怪的很。荀欢倒也不介意这样的目光,想来若是以真面目示人,只怕他们要将自己当做妖物了。

    感觉身后有几个人跟踪,荀欢蹙眉,脚步快了几分,他们却追得越发紧了。荀欢故意走进一死巷子,就是要看看他们能将自己怎样?

    “不知三位,跟踪我这么久,有何贵干?”荀欢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带头的那男子脸上带疤,道:“小姑娘还挺有胆气的!爷近来手头有些紧,还请姑娘将身上财物都交出来,爷自然放你一条生路。”

    “呵,你有这本事便来取,何须这般废话。”荀欢心中正是不痛快的时候,他们三个偏偏撞到这枪口上,不加以惩戒,如何当得起龙族十公主的威名!

    这边三个人逼近,荀欢手上也正蓄着法力,却听得一声“住手”,巷子口出现了一书生打扮之人,文弱十分,却气势逼人,他怒瞪着那三个打劫的人,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容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荀欢偷笑,还不曾有人这般称呼于自己,这人倒是有趣儿得很。那三个恶徒很是不屑,一个上去如提小鸡一般将他揪了起来,另一个立马拳脚招呼,那书生果真是个绣花枕头,几下就已吃不住了。

    荀欢见状立马飞了几颗石子过去,将那三个恶徒打得生疼,只得作罢逃窜而去。荀欢走到那书生面前,扶起他,道:“多谢公子相救。”

    那书生“嘶”地叫了一声,已是头破血流,却奇怪道:“怎的那三个恶徒竟逃了?”荀欢笑道:“许是被公子感化了,才这般弃恶从善吧。”

    “哦哦,既是这般,那姑娘,今后可得小心,别走这样的小巷子了。”书生摆了摆手,想来是要告别了,荀欢拦住他问道:“还未曾知晓恩公名讳,也好往后登门道谢。”

    他傻笑了声,道:“在下姓宣,名锐泽,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记在心上,姑娘没有受伤便好,那在下先告辞了。”荀欢见他走得匆忙,许是有急事,也不便挽留了,转念一想,自己身着女装,又带着金箔面具,往后这样定会招来祸患。

    当下赶赴附近的绸缎成衣店,挑了一件青色男式长衫,换好之后,又将面上金箔面具换作银色面具,直看得那掌柜瞪大了眼,进去个姑娘,竟出来个清秀公子,真真是变戏法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走出成衣店,荀欢正寻思着下凡该如何找到那力邢,凭着一己之力是断断不行的,待寻到之时,只怕他早已修炼成熟,难以降伏了。

    走着走着便走到那赌坊门口,貔貅瑞兽,那可是只进不出的赌中之王啊。荀欢笑道:“眼下困境,尽可迎刃而解了!”说罢便抬脚入了这似天堂又似地狱之处。

    赌坊是个三教九流混杂之处,更是打听各地新鲜事儿的好去处,荀欢本就打算着凭着天生之神力赢他个痛快,而今又想着不如直接吞并了这赌坊,再延伸至更多的产业,待掌控这举国的金钱命脉之时,还怕没有人手,找不到那力邢吗?

    荀欢轻笑出声,立马往那赌坊而去,赌坊中各色赌局,琳琅满目,荀欢先是去那最为简单的掷骰子买大小之处,以身上所剩的一块金石为赌注,那些市井之人哪见过这样的宝贝,无一不想据之为己用,是以一下子便沸腾起来。

    “买定离手啊!这位公子!”那庄家乃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倒是颇鬼灵,说话也有丝八面玲珑之感,是个可塑之才。

    荀欢淡定地押了个大,道:“恩,开吧。”那庄家见荀欢来头不小的样子,显得有些恭顺,但是毕竟是这赌坊的伙计,当下也便象往常一样,摇了摇骰盅,于众目睽睽之下揭开……

    “大!”荀欢拿着折扇将押小的金银玉器悉数收入囊中,又将其押了大,众人不信邪,自然很多与她对着干地押了小,结果可想而知。

    “哎哟这位公子诶,你可是将咱这儿的客人都给吓跑了。”那小伙子苦着张脸道,这赌大小本是最简单的,方才好几把又是豹子,他竟也给猜对了,还真就邪了门了。

    荀欢看着就快撑坏的钱袋,笑道:“今日不过运气好些,这位小哥何须这般气馁,不知小哥叫什么?”

    那小伙子嘿嘿地笑了一声,挠了挠头道:“公子是个文雅人,我就是一乡下粗人,来这赌坊讨个活计,他们都叫我阿华,公子也便这样叫吧。”

    “我观你做事有条不紊,又是个心细的,实在难得,只做个小伙计怕是委屈了你。”荀欢复又轻声对他说道:“我欲做这赌坊的当家,若是你为我引荐这儿的当家,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如何?阿华兄弟?”

    阿华暗自思索一会儿,便溜到后堂去了,荀欢笑了笑,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品起香茗来。过了不久,果真来了个身长八尺的壮汉,满嘴的络腮胡子更显得粗犷,想必便是这赌坊的当家。

    阿华将那壮汉引到荀欢面前,故作骄傲地对荀欢说道:“这是咱黄三爷!赌坊当家的!”荀欢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幸会幸会,黄三爷。”

    “阿华,你说的贵人就是这小白脸儿?”黄三爷一脸不屑的样子,阿华倒是颇为尴尬,只得点头称是。

    荀欢笑道:“正是在下,黄三爷,莫不是怕了?”黄三爷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会怕你这小白脸儿?笑话!赌就赌!我黄三爷今儿就好好教训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黄三爷与荀欢从斗鸡、牌九、鱼虾蟹等一路赌到了那骰子处,荀欢无一局是输的,黄三爷赌得脸色惨白,输了荀欢一百万两,连带着这赌坊都不能幸免。

    “黄三爷,这局你又有何等赌注呢?我可是记得你将这偌大的赌坊都输予在下了啊。”荀欢潇洒地打开折扇,看着额头冒汗的黄三爷,他一脸纠结之状,索性豁了出去,道:“就赌我家里的闺女儿!公子要是赢了,这瑛儿便是公子的人了!”

    在场的无一不瞪大了眼睛,这黄三爷的女儿黄瑛,算是这城中有名儿的美人,文雅白净,讨人喜欢,这黄三爷还真是赌红了眼,这等赌注都敢下。

    黄家有女

    “这……”荀欢略有迟疑:“怎会有人将亲生女儿当做赌注?黄三爷,你怕是赌糊涂了吧?”

    黄三爷摆手,道:“今日若真是我黄老三技不如人,当然愿赌服输!我女儿跟了公子这样的人,也不算委屈。”

    荀欢摇头轻叹:“如此,我不赌便是,黄三爷,在下如今有这赌坊已是得偿所愿了。”黄三爷却是个痛快汉子,急着吼道:“赌注已下,这赌局你是非赌不可的!荀公子,请吧!”

    “且慢!”此声清脆如黄鹂般,荀欢悠悠地转过身去,便见一妙龄女子,身着水蓝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不施粉黛,却已是难得的美人儿了。

    黄三爷一见到来者,便面有难色,想来这女子便是他所言之女——黄瑛。“瑛儿,你怎的来了?也不……也不通知爹一声。”黄三爷挠了挠头,憨笑了两下,问道。

    黄瑛眉间怒气不减,紧抿着嘴,对着黄三爷说道:“女儿今日若是再不来,只怕爹爹就要随意指派个人来定女儿的终身了!爹爹,你这样将女儿当做赌注,只怕要成为这恺柳城的笑柄了!”

    说罢,她便将荀欢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似是要将其看透,复而眼中又突然变得有些迷惘与不知所措,荀欢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银色面具,微笑道:“在下荀欢,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黄小姐包涵,而今令尊已将赌坊输予在下,在下自当接手,至于方才的赌约,倒不必当真。”

    黄瑛微愣,之后轻咳两声,道:“我黄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恺柳城中有头有脸之户,今日爹爹既已是押了我作赌注,自当不可作罢。荀公子,这场赌局,该由小女子来。若是输了,那便是天意,若是侥幸让小女子赢了,还请公子奉还赌坊,其余全归公子。荀公子,以为如何?”

    荀欢闭上眼睛,知道此局是万万不可避免了,睁眼抬头,走至摇骰子比大小之处,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那黄瑛便慢步而至,黄三爷顿在那儿,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见到黄瑛身边的丫鬟小鱼,便问道:“瑛儿虽从小学了些赌计,可连我都赢不了他半分,瑛儿又怎么会胜啊?”

    小鱼语气略有嗔怪之意:“老爷糊涂,不仅输了赌坊,还赔了这样多的银子,咱们哪还有这样多的积蓄?小姐若是成了那公子的人,这钱便算作彩礼,又是老爷的女婿,这赌坊,终归还不是黄家的?老爷,小姐也是为了黄家考虑,我看这荀公子知书达理,又生得这样贵气,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是啊,还是瑛儿想的周到啊。”黄三爷有丝羞愧,想自己十几岁便出来闯荡,这城中唯黄家赌坊最为兴隆,自己更是大半辈子未逢敌手,而今这后起小生果真厉害,若是成了黄家女婿,倒也可兴旺黄家门楣了。

    荀欢如今万分头痛,本想着赢了赌坊便好,谁知这当家的人这样糊涂,平白惹了这样的麻烦,自己的神力乃是逢赌必赢,就算自己想输,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当下只好选了最为难的豹子,押了下去,道:“黄小姐,请。”

    黄瑛见他竟毫不迟疑地押了豹子,疑惑道:“你就这样笃定?你可知豹子是胜率极低之选?”

    荀欢点了点头:“在下自然知道,小姐若是想反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她说这话时还有些急切,生怕黄瑛真的押下去了,周围人却起了哄,赌徒的信条中,那是没有开局退缩的。黄瑛被周围那些人说得面上微红,急道:“谁……谁要反悔了?我押大!”

    “开!开!开!”周围一波又一波的声浪早已沸腾,一开骰盅,果不其然,乃是三个六,豹子之数!荀欢心中气恼,还真是没有输的道理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黄瑛一见这开出的数字,眼神中却有一丝惊讶,黄三爷更是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还真是缘分啊!

    想这乖女儿刚满月后,黄三爷便让她摇过人生中第一次骰子,开出的便是这三个六,恰逢府中有个老道士,老道士捻须直笑,说这黄瑛小姐将来的如意郎君,定是与这三个六有关之人。

    黄瑛心中也忐忑不安,抬头又仔细端详了那人,灿若星辰的眼眸,俊挺的鼻梁与那诱人的薄唇,第一眼并无惊艳之感,谁知越看越觉得此人浑身散发出朗逸富贵之气,兼之那右脸上神秘莫测的半张精致银质面具,实在叫人看得痴醉。

    阿华忙起哄道:“小的恭喜荀公子,成了黄家的乘龙快婿啊!恭喜大小姐,得了如意郎君啊!恭喜黄三爷,添了东床快婿!”

    黄三爷微愣会儿便回转过来,见自己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荀欢看,心中也是高兴,赔了个赌坊,给女儿找了个好人家,倒也是个好买卖,他示意小鱼过去让小姐回府,小鱼便立马走近黄瑛身边,道:“小姐莫再看了,这……往后还怕在府中看不够吗?”

    “小鱼!”黄瑛嗔了她一句,语气却是羞涩不已,小鱼会意,立马领着她回府准备事宜。黄瑛于走前还红着脸与荀欢说道:“还请荀公子晚上到黄府吃顿便饭,小女子恭候。”

    荀欢木然地点了点头,转念又觉不对,可惜她早已走了出去,只得与黄三爷说道:“黄三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黄三爷立马带她来到后堂,问道:“贤婿,什么事儿啊?”荀欢一听这话,尴尬道:“黄三爷,曾有相士批我命相太硬,三十岁前不宜娶亲,这赌坊虽如今是我的,我本也打算让黄三爷继续打理,五五分成,我还得去置办些别的产业,而今……我是实在没有这成亲的打算。”

    黄三爷一听这赌坊还是自己打理,五五分成倒也十分上算,见他这样为难,也怕他真的命硬克到瑛儿便不妥,当下也便应允这婚期延后之事,反正如今全恺柳城都已经知道了这桩亲事,也由不得他赖掉。

    但,世事难料,谁能猜到往后恺柳城还能发生什么?只怕要不安生好些时间了……

    “玉萝,如何?”朱雀沉声问向那只相思雀,那鸟雀噔地化作人形,回道:“那人而今正在恺柳城中,方才赢了一个赌坊,还……”

    “还什么?”朱雀不喜欢这样的遮掩之词,立马问道,那相思雀道:“还赢了那赌坊当家的大小姐,唤作黄瑛的姑娘。”

    朱雀面色一凌,挥手让它下去,腹诽不已,好你个貔貅!荀欢、荀欢,你还当真下凡来寻欢作乐了?什么制伏妖兽?什么一道下凡?都是借口!你既然这样欢喜玩闹,我便陪你玩闹到底!

    延后婚期

    荀欢应邀来到黄府,黄三爷果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上头有个八十的母亲要奉养,黄家大哥跑商被山贼杀了,二哥参军也没个好结果,只剩下他这么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也便开了个赌坊只求安身立命。

    黄家老太太虽已八十,却是精神奕奕,饭席上荀欢只觉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连带着气氛也尴尬起来,黄瑛见状便说道:“奶奶,今日怎的不吃这水煮鲈鱼了?我记得奶奶素日里是最爱这道菜的呀。”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笑道:“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眼瞅着还没嫁呢,就这般护短了?瑛儿,奶奶不得给你好好把关啊!”

    “奶奶!您说的什么话!”黄瑛俏脸又红透了,荀欢忙出来解释道:“老太太,在下尚不能娶亲,您这话说的早了。”

    “怎么?不是我老太婆吹,我这孙女儿,脾气秉性,那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也是城里出了名儿的,荀公子眼界竟这样高吗?”老太太明显动了怒,黄瑛的面色也变得煞白,有丝哀怨地看着荀欢。

    荀欢如坐针毡,站起身来,带着歉意道:“在下曾有一命批,那大师说我三十岁前不宜娶亲,恐克了妻子,在下实在不愿黄小姐受此命格相克之苦,故而……望老太太、黄老爷、黄小姐见谅。”

    说罢恭敬地作了一揖,黄老太太叹气,转而问道:“你如今几岁了?”荀欢刚想说自个儿不过三百岁,话到嘴边方才意识到,直骂自个儿愚蠢,继而回道:“十九了。”

    “那岂非还有十一年,你等得起,我家瑛儿可怎么等得起?”老太太愁道:“她今年芳龄十五,正是花开得正红之时,过个十年,难保你不会厌弃于她,届时她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荀欢心中偷笑,正是要你们主动解除这婚约才好,当下也不能高兴得太明显,只得微微皱眉,道:“既是老太太有这样的顾虑,那也只好解除了这婚约,方能不耽误黄小姐的青春年华。”

    老太太正欲说话,却听得黄瑛道:“奶奶,我等得起。”眼神坚定十分:“我输给了荀公子,举城皆知,外头早已料定我是荀公子之人,荀公子既要待三十岁再成亲那便遵从,奶奶,如今我已是再不能嫁他人了。”

    黄老太太摇头,道:“我苦命的孙女儿啊,怎的摊上这等事?老三!你这好赌的脾性,可是搭上了你闺女儿的一辈子!改日若还敢再去豪赌,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是是是,母亲,从今儿起,儿子再不烂赌了!”黄三爷求饶道,荀欢见此招行不通也是头疼的很,只吃了几口便回到客栈。

    因着自己已是赌坊的东家,特地提拔了阿华做了赌坊的小管事,这小子机灵得很,倒是管理得不错,空闲时刻经常跟在荀欢身边做个小厮服侍,荀欢也当他可塑之才一般教养着。

    “爷,今儿个到黄府可还尽兴啊?”阿华笑着道:“爷真是好福气啊,年纪轻轻的就成家立业,让小的好生羡慕。”

    荀欢敲了敲他的头,道:“得了吧,你个滑头的,叫你找的宅子找到了吗?”荀欢托他去寻个好宅子,也好今后有个固定住所。

    “城西有个宣府,本是做丝绸买卖的,近来惹上了官司,正想卖了宅子抵债呢。”阿华回道,荀欢突然想起那日文弱的书生也姓宣,衣着也算上乘,莫不是宣家的人?遂问道:“你可知宣锐泽这人?”

    阿华点头,道:“知道啊,可不就是那宣家的小少爷嘛!宣家生意做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惹了个人命官司,变卖家产也抵不了债,只得卖了宅子。”

    “过几日得空了你陪我去趟宣府,我有要事找那宣少爷。”荀欢说道,阿华忙道:“得令!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当荀欢为着宅子之事奔波时,朱乐却于恺柳城最大的青楼——彩禾院中,与这院中的老鸨对峙着,她悠然地品着香茗,语气慵懒:“孙妈妈,还没想明白吗?我可是等您说话,很久了。”

    孙妈妈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这长相着实不俗之女子,若是她到彩禾院,凭天上的天仙儿来也分不去她的丝毫光芒,她带着三箱黄金而来,欲买下彩禾院,买卖虽好,却实在令人费解。

    这样的妙龄女子,纵使入宫为妃为皇后亦未尝不可,又为何非要这恺柳城中的一家青楼呢?孙妈妈挂着招牌笑容,拿出香帕笑道:“姑娘,这……你突然要买下来,我这儿也没准备好呢,倒也不是我不愿意,终究这院儿是我花了大半辈子才辛苦扩建至今的,大半的姑娘都是我一手□□,跟亲女儿一样,一下子要转让,倒也真是舍不得。”

    朱乐心中冷笑,分明就是嫌这钱少了,也是,这青楼日进斗金,虽三箱金子数量不小,但假以时日,终归还是能赚回来的,难怪这人还舍不得。

    “既是如此,孙妈妈倒也不用舍不得,这彩禾院依旧由你掌事,我做个幕后老板即可收益嘛,你三,我七。孙妈妈,你应该知道,以我的姿色,不出一个月,这院定会全国闻名,届时……纵使只是三成,你赚的,可比如今多了三倍有余。”朱乐媚笑道,孙妈妈双眼发亮,眼前这人就是个活字招牌啊!

    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自认已经阅尽天下绝色,怎知还有这样一个绝色佳人?若是她做了幕后老板,再一登场,彩禾院,当属天下第一青楼了!

    孙妈妈连连点头,谄笑了几下,道:“姑娘,这样真是极好的!”朱乐立马差手下拟了一份契约给她,孙妈妈看了一遍便痛快地签了字,恭敬地交到朱乐手中,后者看了眼契约,站起身来,道:“孙妈妈,而今我也算是这院子的老板,彩禾院这名儿着实无甚新意,得换个名字,还有啊,这院中装潢虽金碧辉煌,却少了丝灵气,我看,应当好好改一改!”

    “是是是,姑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孙妈妈点头哈腰地回道,朱乐便找来不少能工巧匠,费了不知多少心血,参照原先自己所居住之处,好生装潢了一遍这原本平淡无奇的青楼,又以金银遣散了那些卖身之人,只留下那些清倌儿。

    雀阁相遇

    三日之后,彩禾院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装饰精美得无以伦比,雕栏玉砌般犹如仙境的恺柳城第一青楼——雀阁。

    荀欢与阿华正巧碰上那雀阁重整开业之际,眼见这样热闹,阿华倒也怂恿着荀欢到这儿开开眼界:“公子,都说这彩禾院来了个新老板,长得那叫一个标致,今儿个改名叫雀阁开业,咱们去瞅瞅吧。”

    荀欢看着眼前华美得有些虚幻的场所,心中竟有一丝悸动,想来这青楼的名字,让自己想到了那个人,也不知她有没有下凡,是否还跟玄武在一起。

    阿华见他呆愣住,想着公子不过十九,定也是个贪新鲜的少年郎,当下便领着他进了那雀阁之中。待荀欢反应过来,早已是坐在正堂之上了,周围人也都怀着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银色面具的神秘少年。

    恺柳城黄家赌坊一战,早已让荀欢成名,而今他是那赌坊的东家,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面上带着银质面具的荀欢,似是更加引人注目。

    无奈,已到了这儿,那权当是休息一下吧。这几日荀欢可是买下了不少城中的产业,布庄、胭脂铺、米粮庄、酒楼、客栈等等,一时忙得不可开交,所幸提拔了不少得力小厮与管事,倒也慢慢步上正轨了。

    雀阁之中,最为特别的便是鸟雀飞肆,却不显得杂乱,反倒添了不少情致,倒是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兼之而今里头都是清倌儿,脂粉气也淡淡的,散在这雀阁之中,沁人心脾。

    孙妈妈站在台上说了一堆开业的吉祥话,之后便请出了这雀阁之主——朱乐,荀欢一听到这名儿便心绪紊乱,似是有什么正浮开水面……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那馥郁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犹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少女,如空谷幽莲般出现,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宜喜宜嗔之神态着实不负“艳色无暇”之称。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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