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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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 作者:上秋未晴

    第16节

    快把嗓子喊冒烟,感觉不对劲的管家才带着人闯进了房间。

    然后管家看着和谋杀现场无差的情景,默默地扶额。

    老爷啊,就算要玩小黑屋py,您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章之后小天使们不要留下什么阴影【好像还没有这么严重看文愉快_(:3ゝ∠)_

    第72章

    还好管家赶到的及时,家庭医生也在随时待命,所以时竟越刚刚出现眩晕就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并没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酿成一出惨剧。

    之后,温润也接受了医生自内而外细致的检查,重新给他那些裂开的伤口上药,并缠上了绷带。

    虽然小黑屋里面没有什么好回忆,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相互敞开心扉的地方,所以打理干净之后,温润并没有搬出去的意思。

    由于时竟越受伤并住进温润在的房间的缘故,原本空荡荡的小黑屋变得拥挤,全然没有了之前死一样的寂静。老老实实呆在床上的两人无聊的时候就相互望着,看着彼此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却会不由自主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的心结与恩怨,仿佛在那天之后真真正正,勾销了。纵使时竟越偶尔还是会想把温润关起来这样那样,但那更多的还是夫夫间的情♂趣。

    真·小黑屋/囚禁py。

    养伤的期间,两人的相处十分融洽。如果硬要挑出一点不合人心的地方,温润觉得那应该是每天的饭菜。

    没了时竟越像秀厨艺一样变着花样的菜色,取而代之的就只有杜嫂的病号关爱餐。不放油,不加盐,还天天必有清水煮白菜,吃得温润觉得自己的脸色也快寡淡得和白菜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每次到了饭点,温润都特别提不起劲儿,只能通过和时竟越天南地北地畅聊以前的事,来分散他在这些菜色上的注意力。

    这下才是真正的坦白。为了哄温润吃饭,时竟越把先前的所作所为都交代了一遍,包括当初他和陆昊南、肖羽的相识,和肖羽妹妹肖晗可能会有过的【奸】情(?),在国外和刘承旭可能进行过的相爱相杀(?)等等,只差把现在时竟越所有的产额具体数字报到小数点后两位告诉温润了。

    当然,纵使时竟越几乎把他有过的秘密全部通报给了温润,可有一件事,无论温润怎么盘问,时竟越都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

    那就是十五年前,发生在他和时竟越以及时诚身上的过往。那应该是他们的初见和初识,可不论温润怎么回想,都不觉得自己曾对这两个小孩子做过什么惊人的事情。

    温润唯一能够回想起来的一点就是,那个时候,正是他再也不能够与弟弟温希同见面的时候。

    时竟越问及温润对十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的印象,温润就把上面这点如实地对时竟越说了。时竟越原本对此还有几分期待,虽然温润不清楚他在期待些什么,不过当温润说完他的唯一印象后,时竟越的脸就立马垮了。

    然后,他收起眼底那些小情绪,撂下一句“你自己慢慢想,想不起来的话,等最后时诚落回我手里,你再去盘问他”,便闭口再也不谈。甚至于连哄温润吃饭也没了心情,只留下温润一脸黑人问号。

    看时竟越的表情,温润明白自己肯定说错了话。可在那之后,他绞尽脑汁想了一宿,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第二天把这个话题摆在一边,先把时竟越哄好再说。

    而时竟越冷脸等了一个晚上,最终也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第二天看温润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不再问,只是尽力讨好自己,他的气也消了不少。只是一想到那张放在相册最不起眼角落里,被温润遗忘的照片,他就觉得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那张照片代表着十五年前的那次初遇真正发生过,它改变了温润,更改变了时竟越和时诚的命运。可作为主要人员的温润却只记得和这件事勉强有那么一点关系的温希同,作为代表的照片也被丢弃到看不见的角落里……怎么想都让人来气。

    于是,时竟越郁闷了,有人要倒霉了。他这口气不能出在温润身上,只好把目光转到了……以为上头没追究和被捕局长有过交易,而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温希同以及温家身上。

    恩,就是辣么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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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家得知那个和他们家交易西郊地皮的药监局局长正是落马高官的最终大boss,甚至温希同当初拿到西郊地皮还是因为时诚那个早就被上面定罪的人后,温家所有的人一连半个月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们成天担心着上头哪天一个不高兴,或者一个心血来潮,就调查起他们温家。

    帝都里的这些大家,在人前是挺风光,不过私下暗藏的那些弯弯道道却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上头一直没对他们下手,也不过是还有着一部分利益牵连,但要是一把走私洗钱的名头坐实了,别说是有利益牵连,就算是一体,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对他们下手。

    更何况,他们温家和上头的利益牵连很快就要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温家老头子那么迫切想要温希同拿到西郊的那块地。他们之前得到过风声,上头将重点开发这个片区,同时也需要世家在背后出财力支持。

    所以当初得知温希同和局长搭上,还许诺了不少甜头,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可谁都没料到,上头对先前高官走私洗钱的事情是当真看在了眼里,甚至不惜用这块好地方作诱饵。

    这下,温家集体懵逼了。他们一边骂着温希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像先前把温希同夸上天的人不是他们一样,一边又在私下估量着温家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一茬,甚至有些人已经看着局势不对开始另谋下家了。

    不过,这样紧张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上头在得知局长和温家有过的交易后,不但没有下令彻查温家,还替局长完成了那个空头的许诺,给了温家不少甜头。

    这突然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温家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有不少人明眼人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开始私下搞起了小动作,不过暂时被甜头迷住的温家,却管不得那么多,高高兴兴地做起他们的美梦。

    在和上头派来的人交涉完,又把温家的代表送走后,温希同看着窗外慢慢密布起来的阴云,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变天了。他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在和时诚谋划着对温润下手后,温希同就做好了承担时竟越的怒火的心理准备,也打心里期待着时竟越能够摧毁一切,不论是已经沉沦的他还是温家。可他却还是不曾料到,时竟越报复的手段会有这么可怕。

    是的,可怕。

    不论是时竟越一个人悄无声息冲到他和时诚约定的见面地点,徒手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和研究人员,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大波战斗力剽悍的手下召唤过来,只差一点就把自己和时诚就地解决了,时竟越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此外,他之后见过一次落到了时竟越手里的方长远,虽然只是在对方出庭作为证人的时候。不过,他的状态是真的不好,整个人瘦得和张纸没什么区别,脸色惨白。就算隔着老远,也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子鲜血浸透的味道,还混合着死亡的腐臭味。

    而这种味道,是温希同记忆里,三岁被人绑架的时候,那个昏暗地下室里弥散着的味道。

    自那之后,温希同每每闻到这种相似的味道,就有一股子恶心和恐惧。如今再闻到一模一样的味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希同也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而这,不过是时竟越报复的开始。

    那之后,温希同代表温家和其他世家、公司的合作就处处受阻,虽然都只是一些势力比较小的公司。

    一开始,温希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慢慢的,他才发现,这些拒绝与他合作的公司都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关系网。也就是说,一旦他们把温家归在了拒绝往来的名单里面,温家就将像被折断的花朵,失去了绽放的机会。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温家人的态度。大概是近些年来,温家的发展太过一帆风顺,他们根本不把这些拒绝和他们合作的小公司放在眼里,还想法设法去搞垮这些小公司,作为对方不予温家合作的报复。

    这么一来,温家算是彻底把这些小公司得罪了个遍,也给了时竟越报复温家的机会。

    于是,时竟越出面为小公司解决了危机,拉拢了一大波小公司的老板,并无意识地撺掇着他们联名向上头提议彻查温家。同时,时竟越还借助网络舆论,把温家曾经干过的缺德事全部曝光了出去。双管齐下,温家俨然成为了第二个受到众人抨击的时诚。

    上头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理由。看到温家的事情一闹大,便当机立断对温家下手。借着兑现空头承诺的借口,上头十分容易就在温家安插了不少眼线。这些人办事的效率也高,不到一个星期,就把温家所有做过的亏心事全部查了个清清楚楚。

    有了充足的证据,上头便开始一点点控制起温家。

    等温家人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温家老头子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马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赶紧打电话联系温润,希望对方说服时竟越放过温家。可惜,那个时候,温润正好被时竟越关在小黑屋里,温家老头子根本联系不上他。

    无奈之下,温家老头子只能把目光放在温希同身上,期许用温希同一个人,平息时竟越的怒火。

    而这个时候,正值时竟越因为温润记不得过往的事情而郁闷。

    简直是瞌睡碰上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式搬家,可能没空更新,如果17:20没放出防盗章的话,小天使们就不用等更新了哦_(:3ゝ∠)_

    第73章

    温家老头子和时竟越约定的时间是在一个午后。也不知道时竟越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把会面的地点设在了温润房间下方的露天花园里。

    花园会客的桌椅正对着温润房间的窗户,温润又没关上窗户,下头的人只要说话声音稍微大那么一点,房间里的温润就能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种情况下,温润无意识间就成为了时竟越特邀的来宾,必要时候,还可以拉出来镇场。

    这个时候,时竟越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只能缠着绷带会客。不过饶是这样,他的气场也没有因此削弱半分,反倒更添了几分让人不容置喙的霸气。

    尤其是在温家老头子带着温希同出现,时竟越的气场全开后,在场的两人都下意识地怔了一下。

    温希同是因为从时竟越的气势里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温家老头子则是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新的转机一样。

    “时老板。”温家老头子冲着时竟越连忙迎了上去。

    “请。”时竟越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一点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的意思。对温家老头子还好,至少语气上还有几分尊重,对温希同则是完全无视。

    温希同看出了时竟越眼底的嫌恶,在温家老头子入座后,一个人站在了旁边。

    他的行为虽然在时竟越眼里很时务,但温家老头子看到他这般举动,却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时老板啊,虽然我们家小同对他哥哥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这么见外的举动,让小润见了,指不准还有多难过。”温家老头子说。

    “一家人?你在说谁?”时竟越毫不犹豫地拆穿,“温润早就和温家断绝了关系,这一点我想圈子里的人都清楚。”

    “他现在和你温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至于温润难不难过,我的人,难道你比我还了解?”就算是口头上的便宜,时竟越也一点都不让对方占。

    温家老头子被时竟越直白的话弄得一愣,也不好再从温润这里继续套近乎。他想了一下,把目光放在了时竟越缠着绷带的手上,才又委婉地关心道:“那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这与你何干?”时竟越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温家老头子语蹙。

    “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直接谈正事。我不是温润,他会看在你是他父亲的面份上对你心软,可我不会。”时竟越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家老头子也不敢再找这些借口,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所谓的‘正事’上:“从前你父亲和我们温家的交情就一直很好,我们两家互帮互助,也才有了今天在帝都的地位。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实说你能继承时家,能有今天这个成就,我们温家的功劳也有不少。”

    面对温家老头子大言不惭的话,时竟越只是冷笑:“你们温家有功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温家向来支持上位的都是时诚,无论是当初时诚想要在帝都站稳脚跟,你们出手帮忙,还是现在时诚已经蹦跶不了了,你们还要插手一把。这笔账我可是到现在都没和你们算。”

    “时老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温家老头子看着苗头不对,连忙说,“当初时诚想要在帝都站稳脚跟,我们温家也不过是听从了你父亲的意思,卖个顺水人情给他,既不影响你继承时家,保证了你对外的好名声,又能缓和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怎么不算是功劳一桩?”

    “至于如今和时诚勾结的事情,这都是犬子温希同擅作主张罢了。他很多年没有他哥哥温润的下落了,只是听说温润一直和时诚在一起,如今突然看见温润跑到你身边去了,这不是担心对你不利,所以才想试探一下温润的真心。不过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没答应时诚开出的好处……”说起这些谎话,温家老头子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着时竟越的面就开始抹黑温润。

    这也难怪,温家老头子对温润的印象从他才出生的哭闹起,就差到了极点。而偏偏,温润又像是和他犯冲,三岁害死了他的爱人,十岁又差点买凶杀了自己疼爱的小儿子,二十岁的时候还不死心,把小儿子从阳台上推了下去。这些种种劣迹叠加在一起,根本不用后妈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就对温润厌恶到了极点。

    所以在温润离开温家后,他对温润是当真不关心,甚至巴不得对方在被人绑架的时候,就直接死在绑架人的手里,还省得他出赎金。就算后来,温润和时诚有了瓜葛,甚至是成了时竟越的手心宝,在他的眼里,也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除了在病危的那一瞬会突然像转性了一样,想想温润的好,可等病好得差不多了,曾经念叨温润好的记忆便像是失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嫌恶与鄙夷温润的坏毛病就又跑出来了。

    当温家的危机曝出来,温家老头子查出真相,发现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温润后,他对温润的鄙夷就又增加了几分。

    不过是男人随便玩玩的宠物罢了,有几个会当真?时竟越会对付他们温家,说穿了不过是利益的矛盾。只要他们开足了价,再把罪魁祸首温希同拉出去转移时竟越的注意力,无论是惩罚,还是调♂教,所谓的危机,这不就结了。温润那样的货色都能迷住时竟越,更何况是各方面都比温润好多了的温希同。

    家族的利益比起儿子,重要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抹黑起温润来,一点犹豫都没有,让温希同定罪,也一点不觉得心虚。

    这个时候,在楼上强行听完了全程对话的温润,终于明白了时竟越为什么要把他们会面的地方安排在这个位置了。

    想必先前要对付温家的时候,温润无意识间为温家老头子求情的话,让时竟越一直不爽。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先前温润说让时竟越随便处理温家,只是给温家老头子留一个家让他养老,而这么做的理由是“他毕竟曾经给了我一个家”。

    给了温润一个家?难道给温润一个家的人不是他时竟越才对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时竟越就一直不爽。再说现在他们之间的心结也解开了,这种爱意满满的话怎么能是夸其他男人?

    更何况,温家老头子根本就不配做温润的父亲,更不配让温润惦记那么久。  时竟越看温家老头子的眼神更不屑了。

    “试探一下温润的真心?”听到这句话后,时竟越隐隐有了几分怒意,“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人,难道你比我还了解?”

    “时老板,作为你的长辈,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温润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也不瞒你说,温润从小就心术不正。三岁他就能害死自己的母亲,十岁就能买凶谋杀自己的弟弟,这样的人,你觉得他可能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你有几分真心!”温家老头子慷慨激昂地说,好像自己在宣章什么正义。

    不待时竟越开口,一个有几分冷清的声音就先一步传进了三个人的耳里:“是吗?”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温润倚在二楼的床边,眼神冷冽,像个王者一样,睥睨着天下。

    “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温润漠然地盯着温家老头子,用冰冷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的父亲。”

    这个称谓里面没有半点恭敬与爱意,反倒能听出几分讽刺。温家老头子听出了讽刺的意味,脸色都变了,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把目光投注在时竟越身上,示意对方教训一下这个场合不分,而又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时竟越看懂了他的意思,却一点责备温润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面带笑意看着温润,眼瞳深处有无数的纵容与宠溺。

    见时竟越不为所动,温家老头子只能硬着头皮教训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就应该拿出几分对长辈的恭敬,低声下气地说话,而不是在那里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

    “我这么叫你,已经够给你面子,如果不是看在时竟越还在的面份上。”温润只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可是你配吗?”

    “你这个不肖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听到温润放肆的话,温家老头子怒不可遏。

    “我在说什么?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倒是你,最好把耳朵擦干净,静静地听我接下来的话。”温润冷笑一声。

    “你……”温家老头子还想继续骂温润不识大体,可温润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的我,才知道当初自己一声不吭离开温家的做法,有多蠢。我念在你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弟弟的情面上,不想争温家那个没有一点用处的破继承人位置,也不想让外人看你们的笑话,所以才走得那么干脆。却不想,我的纵容成了你们作威作福的借口,自那之后天天贬低我、嘲笑我,一点不把留给你们的旧情看在眼里。”

    “那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明白了,省得你们温家再犯什么事,还要拉上我做替死鬼。”温润说,“也省得,你们还要把不发威的老虎,当病猫一样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可以更新,明天就随缘了←_←毕竟明天的更新一个字都没码,这两天还要理家

    第74章

    温润的语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温家老头子听闻后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温润,温家自以为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你来找我们讨说法,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吗?”温家老头子义正言辞第说。

    “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这句话吗?”温润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想和对方死磕到底了,他也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又继续说:“你说我在三岁的时候害死了我的母亲?这句话放到十多年前,天真的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惜,你们温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总会露出马脚不是吗?”

    提到这个话题,温家老头子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紧绷了起来,不过很快,在他看了自己的公文包,又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后,就把这种情绪掩饰得很好。他镇静地说:“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你母亲本不会死。”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死?”温润一点不放过他话语中的破绽。

    “你……”温家老头子被温润的话堵住了。

    “更何况,我所谓‘温家下三滥的手段’,并不是指这个。”温润直直地盯着温家老头子,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样,“你应该很清楚,我母亲的死既是意外,又不是意外。”

    “那就是一个意外!”温家老头子一大声叫了出来,打断了温润的话。

    对此,温润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也不管此刻对方开始流冷汗,直言道:“说是意外,那是因为包括你在内,所有温家的人都没料到,我的母亲带着我去找你的时候,正好发生了车祸。”

    “而说不是意外,那是因为,就算没有那场意料之外的车祸,你们也想对我的母亲下手。至于最好的证据,就是我母亲临死前拼死也要留给我的那些产业,却是被你们第一时间就转移到了你们温家的名下。”温润死死地盯着温家老头子。

    “那时候,你的借口是,我还小,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产业,我还没能力打理。与其让这些产业在没人打理的情况下荒废掉,倒不如交给身为父亲的你。等我长大了,你一定会把这些产业重新交回我的手里,并且把这些年间赚取的所有利润都如数奉还。”

    说到这里,温润不屑地轻笑一声:“然后呢?你的诺言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我以前从没和你计较这些,不过是真的把你当作我的父亲,父子间的这笔账,没有必要算得那么明白,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对于你把母亲离世的这件事算在我头上,等我大了一些后,也能理解你的心情,这笔账也一直没和你算,就当作这是母亲留给我们共同的遗物,而你比我更需要它的慰藉。”

    “可我自始至终从没想过,你对母亲的爱在那些产业的诱惑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为了这些东西,你可以害死自己的爱人,还故意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期许这样就能让你逃避你犯下的罪孽。”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生病想要见我,在提及目前温希同手上掌管的产业时,你说漏了嘴,让我听到母亲留给我的产业的名字的话,我根本不会起疑……”

    温家老头子越听心越慌,连忙出声打断他道:“够了。”

    大概是被说中心事的缘故,温家老头子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欲盖弥彰一样。他的嗓门本身就大,再加上一激动,更是大得有些刺耳,吵得就连一旁围观的时竟越也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温家老头子可以无视温润所有的目光,却对时竟越的一举一动都关注密切。几乎是瞬间,他就注意到了时竟越的动作,连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又攥住自己身边公文包的带子,这才像是得到了什么勇气一样,继续说:“我今天是来和时老板谈论正事的,可不是和你这种满嘴胡话的家伙交流感情!”

    说罢,温家老头子还像是邀功一样地看了时竟越一眼,好像他把话题扭到正轨上的举动,做得有多正确似的。

    可惜,一心向着温润的时竟越根本不领温家老头子的情,还故意拆对方的台:“让温润继续说吧,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温家的秘辛,也好再判断一下是不是应该帮助你们温家走出逆境。”

    听到时竟越这么说,温家老头子的头“嗡——”地一声就大了。

    听温润的话作为判断标准?他没听错吧?温家老头子陷入了沉思。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也依旧不相信时竟越有多看重温润。在他看来,温润只不过是时竟越委婉拒绝放过他们温家的幌子罢了,同时还能利用温润好好地羞辱一下温家。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于是,看温润的眼神也越发地鄙夷起来。看向公文包的时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他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人精,看到温家老头子的态度,当下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醒他赶紧从这种错觉中走出来。

    于是,面对温润揭老底的行为,温家老头子只是敷衍地糊弄着,尽说些给温家加分的好话。

    温润也没在意温家老头子的态度,只是在把第一桩罪名自我洗白后,把目光放在了温希同的身上。剩下的这两个罪名说实在,温润是算给温希同听的:“我十岁的时候,温希同被人绑架的真相,其实你们都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老头子不承认,是因为你对我有偏见。而温希同不承认,是因为你在故意逃避罢了,尤其是你周围的这些人都把罪名赖在我头上。你逃避,只有这样,你才能说服你自己,和我争夺温家继承人的虚名。”

    “包括二十岁,温希同从阳台上跌落,也不过是你的自导自演罢了。”温润看着温希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后他把目光转移到了温家老头子的身上:“我的父亲,你不傻,也早就看穿了温希同的小把戏,可你依旧选择把我逐出温家。”

    “我曾经也一直以为,你是真的心疼你的宝贝小儿子,但凡谁伤害了他,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虽然那个时候我和温希同的关系已经到头了,我离开的时候,依然很高兴——我以为,既然你那么爱温希同,那么也会一辈子守护他,这就够了。”

    “可我又错了。在温家,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有反目的时候,更何况只把孩子当作继承工具的父子关系呢?为了利益,为了温家,曾经看穿温希同把戏的你,依旧选择把我逐出温家,名正言顺地占有了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切。”

    “而今天,你把温希同送到了时竟越的面前,还期许他用尽各种手段,求得时竟越高抬贵手,放你温家一马。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甚至把温希同送上时竟越的床,你也毫不在意。”温润的目光游离到了温家老头子自打进到花园起,就一直密切关注着的包,说:“你那么宝贝这个包,完全把它当作了救命稻草。”温润顿了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是催情的药吧?看你一直四处张望,估计是在找杯子找机会给时竟越下药,对吧?”

    这话一出来,温家老头子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温润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你在想,连我这种货色都能把时竟越迷得神魂颠倒,更何况是各方面都比更出色的温希同了。要是能把他送上时竟越的床,哪怕是用上那么一点小手段,时竟越也一定会上钩。这样,在时竟越耳边吹点耳边风,你们温家不就安全了。指不准,还能在他们俩继续发展的同时,借着时家让温家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温润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我该说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还是说你真的是鼠目寸光?”

    “温润!”温家老头子气得一大声就叫了出来。

    温润不理会他,兀自说:“暂且不说要动你的人是上头,你来找时竟越半点用处都没有,就说说你对我和时竟越关系的定义好了。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时竟越的玩物吗?”温润顿了顿,突然又改口说:“就算我当真是玩物,你觉得时竟越是那种一点品味都没有的垃圾回收站,什么垃圾货色都收吗?”温润这话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温家老头子和时竟越,温家老头子涨红了脸,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他想了想,只能委婉地说:“时老板的眼光自然是好,你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听到温家老头子隐秘地挖苦自己,温润也不恼,只是轻笑道:“可惜,你带来的温希同,连成为这个意外都不配。不然,时竟越接待你们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甚至是连茶水都不上,连下料的机会都不给你。”

    温家老头子彻底语蹙了。

    饶是这样,温润也不满足。他抬眼望了时竟越一眼,道:“官方不出面证明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吗?省得这位老爷子又争着眼睛说瞎话,污蔑我故意吹嘘自己的地位。”

    听到温润的话,时竟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有半点停顿,说:“我们可是最亲密的爱人,将来要打证的那种。”

    这下,温家老头子最后的一点气焰也没了。

    第75章

    目前来说,同性婚姻不过刚刚合法,虽然世人对此的态度也宽容了不少,但老一辈绝大多数的人,尤其是豪门,对此依旧不能够理解。

    故而,在他们的影响下,豪门内普遍对同性婚姻还像以前一样,不认同。不少人依旧抱着玩票的想法,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愿意公开出柜,还大张旗鼓地宣告要打证结婚。

    所以在听到时竟越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后,温家老头子长叹一声,把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全部断干净了。

    温润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之后,总结道:“我温润本来就不欠你们温家,从今往后,你们温家什么样,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你住院了,坐牢了,我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还好心地挂念着,跑去看望你。”

    这之后,他就把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时竟越,一头扎进了房间。时竟越最初答应见温家老头子和温希同的目的也就是这个,所以,在温润出够风头后,他也就再没那么好的心情陪温家老头子周旋了。

    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温家老头子的请求放过他们的要求,然后就下了逐客令。

    温家老头子心有不甘,临走前还不忘给时竟越泼冷水:“你和温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时家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

    对此,时竟越并不以为然。他说:“你多虑了,我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说完,他还看了一旁的温希同一眼,道:“我不是你,连一个小小的温家都掌控不了。时家的说话权永远掌握在我的手里。”

    “从前温润不想要温家,所以离开了温家。现在温润不想要温家,那我就替他让这个家消失吧。”

    “你什么意思!”温家老头子听闻,心当下沉了下去。

    “字面上的意思。”时竟越撂下这句话后,兀自上楼,回了温润的房间。管家见状笑眯眯地迎上了温家父子两人,然后,不由分说就送客离开。

    父子俩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时竟越进到房间的时候,温润正沉默地坐在床上,不说话,出神地望着窗外。时竟越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望去,入眼的,只有青葱的树梢。

    看着时竟越略带傻气的动作,温润忍不住轻笑出声:“别看了,这个角度是看不到花园的。”

    时竟越被看穿了,不过他没有半点窘迫,反倒是十分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动作,然后问:“你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温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让你被迫看到了你父亲的真面目。”时竟越解释说。

    “这个啊……他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温润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早在我离开温家后被人绑架,他却无动于衷的时候就知道,只不过一直没勇气面对这样的现实。前不久,他生病的时候说想要见我,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

    “一个人得不到的东西,总会想尽办法粉饰这样的现实,让现实变得和幻想一样。”温润的声音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当初你想对温家下手的时候,我说过,给我的父亲留一个家,让他养老。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温润说,“我只是还念着母亲还在时,他给我的那个家,却从没仔细想过,他是给了我一个家,却没把应该给我的那份爱也一并给我。”

    温润的语气太过哀伤,让时竟越听得直心碎。他单手把温润环在他的怀抱里,附在他的耳边,说:“你有我。”

    “我会给你一个家,补全所有人欠你的那份爱。”时竟越坚定地说,“所以你不要难过了。”

    听到时竟越的话,温润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用力地回抱着时竟越,说:“我不难过,因为我一直坚信你会守在我的身边。”

    或许是这样的对话有些太过煽情,温润在说完那句话后,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难道真的不是有什么预谋吗?”

    温润的语气很轻松,仅仅是在开玩笑。不过时竟越听后,却是沉默了一秒。他放开了温润,用有几分严肃的语气说:“有啊。”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严肃,落在温润的耳朵里,竟是听出了几分不悦。察觉到不对劲,温润连忙改口想要挽救。不过,时竟越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在谋划着怎么向你求婚,以及为你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时竟越认真地说。

    原本温润以为时竟越是因为自己向他质疑而心生不悦,正想解释一下,却不料听到时竟越补充了这么一句。这下,他整个人都懵了。

    和时竟越之间的芥蒂解开后,温润也想过他和时竟越的未来。豪门里面,禁令和规矩多得令人咋舌,就算同性婚姻合法了,同性在一起在这些人的眼中也难免会遭到唾弃。所以,刚刚时竟越当着温家父子这么说的时候,温润只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罢了。

    毕竟,前世时诚就是用‘时家不同意一个男人进门’的理由一直吊着他的胃口。就算时竟越和时诚不一样,可时家的规矩却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

    更何况,他温润在这些豪门家族间的名声一点都不好。就算本质上是他自动离开的温家,可这些人至今也认定了是温家把他赶出去的。哪怕,现在温润混得风生水起,可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却没那么容易改变。

    名声这种东西,从前的温润根本没有在意过,哪怕前世别人当着他的面骂他是个靠男人上位的男妓。可现在和时竟越在一起后,他却忍不住开始担心起这些问题,尤其是他和时竟越走到一起的缘由。

    因为时诚把他送上时竟越的床……这种际遇真的能够说出口吗……想到这些,温润就觉得头一阵阵地疼。

    看出温润眼里的震惊与忧虑,时竟越开口劝慰道:“就算我们办一场世纪婚礼昭告天下,时家的人也不敢说半句阻拦的话。至于,你的名声问题,我不在意。”

    “可是我介意别人怎么说你,还有对你公司会造成的影响。”温润的眉头依旧紧蹙着。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处理好一切。”时竟越保证道。

    “但……”温润还是有些担忧。

    “听着,温润。”时竟越打断他,“从前的我一直觉得只要能够得到你的目光,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后,我一心都想要彻底拥有你,占有你。而和你彻底解开芥蒂后,我变得更加贪心,更加不满足。”

    “我想要告诉全世界,我有多爱你,更想要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时竟越深情地凝视着温润,“所以,你愿意满足我这个愿望吗?比起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目光,你愿意让我得到幸福吗?”

    就算是时竟越提出的无理要求,温润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更何况是这种让他一点都招架不住的深情告白。

    用这种方式让他答应,真是……太狡猾了。温润想。

    时竟越真的是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一举就抓住人心的弱点啊。他这辈子,算是真的栽在他手里了。

    “我当然愿意。”温润给出了时竟越所期望的那个答案。不过他总觉得这样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有点太不爽,所以他想了一下,又说道:“你就像这样和我求婚,难道不是太草率敷衍了吗?”他顿了顿,“还让我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

    “那么你想怎么样?”时竟越忍不住微微上扬了嘴角,全然是一副得逞的样子。

    温润没看出他这笑暗含的深意,还以为对方是在为用最简单的方式拿下了自己而高兴,于是心底的那份不爽更重了一点。

    “求婚的话至少是烛光美酒配上红玫瑰,在气氛出来的情况下,拿出戒指,单膝跪地……”说到这里,温润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地吐槽,“不对,烛光美酒和玫瑰太女性化一点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果然还是只要有戒指就足够了……”

    时竟越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笑意更重了。他单手拉过温润的手,放到了唇边,然后自然而然地单膝跪地。

    温润被他突然做出的举动怔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却被时竟越打断了:“烛光美酒和玫瑰我是没有,不过这个东西我可是一直都准备好的。”他吻了一下温润的手,然后松开,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不大,时竟越一只手刚好能拿住。他打开了盖子,露出了一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很简洁,但做工和上面的花纹却能明显看出是花了不少功夫做出来的,是温润偏爱的那种。纵使是在房间的灯光下,戒指也露出了熠熠的亮光。

    而比戒指折射的光芒更加耀眼的,是时竟越深情的笑容和柔情的话:“现在,亲爱的温润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一刻,温润才总算明白了先前时竟越嘴角上扬露出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不过是等着,或者说一步步诱导着自己说出想要的东西,让这场求婚变得更加自然和完美。

    这下,他栽在他手里,可是一点不爽都没有了。

    温润接过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上,然后心甘情愿地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发糖(≧w≦)

    第76章

    温润和时竟越这边倒是你侬我侬地享受着甜蜜的生活,而灰溜溜回到家里的温家父子俩,可就没这种享受的心情了。

    温家的危机目前是横亘在他们心头的一根硬刺,可谁都没有一个解决它的好主意。温家老头子为这件事急得睡不着觉,不停地思考帝都如今谁还有能与时竟越抗衡的能力。他把目光放在了刘承旭身上,去找对方却遭到了拒绝。

    他气得火冒三丈,却不想不是刘承旭不想帮他,也不是时竟越故意针对他,而是上头想要对他们温家下手了。

    倒是温希同还算镇静,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却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还没到第二天,夜刚刚深,局势就再也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是温家从上头拿到的特权刚刚通过了审批,不少温家人迫不及待,开始利用这个特权把自产的药品对外倾销。这部分的利润其实太少,对他们而言,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把名声赚够,然后拿到国外药品的代理权,在国内进行垄断销售,顺带打开门路,看看有没有走私药品的机会。

    换而言之,拿到这些特权,不过是给他们一个与外商勾结的幌子罢了。纵使上头如今对这部分查得紧,但也仅仅是针对政府官员。他们这些商人,只要能够随时给上头带去利润,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从中赚取的暴利,对于温家而言可是有着巨大的诱惑。这一点,在温家刚拿到特权就成功赚得一笔大单子后,得到了充分的凸显。温家人也像是不要命一样,一窝蜂冲着这个方向,把手头的钱,全部投了进去。

    温家老头子看着这看似繁盛的景象,却是忧心忡忡。

    不到一个星期,这个被温家人视为钱眼的地方就出现了惊人的反噬。最大的走私头子被国外逮捕,他手下所有的药品都被查封,数量大得惊人,甚至还有不少是国外的违禁药品。这件事引起了外国领导人的重视,下令查清药品走私的方向。

    于是很快,温家就出现在了走私的名单上。

    这件事牵扯到了国际间的纠纷,外国领导人虽然不能擅作主张,不过通报给国内,让国内上头的人处理,完全没有一点问题。而这本来就是上头人故意挖给温家的陷阱,再加上时竟越的推波助澜,所以几乎没费多少时间,温家连老底都被上头的人刨了出来。

    这件事公之于众的同时,凡是和温家有关系的人都难免被送进了监狱,甚至就连和温家早就脱离了关系的温润,也被请到了局子里喝茶。

    温润是被请去了解情况的,所以在提供了相关资料后,不多时,他就被送了回去。至于其他温家的人,就没这个运气了。直到法院开庭受理前,他们都被老老实实地拘留在监狱里,而等最终判决之后,他们就再没机会从那个地方出来了。

    这其中,作为现任温家家主的温希同,被判处的刑罚最重,如果他之后表现不好,估计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至于后妈,虽然她和这件事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拿着温家的股份,还和一大帮道上的人有所牵连,留着也是个祸患。原本她的刑罚不重,最多关上个三五年,但时竟越一想到对方曾经对温润做过的那些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特地找人把后妈调查了个透彻,甚至是把她曾经买凶想要杀温润未遂的事情也都挖了出来,硬是把她的罪行往上加了一茬。这么一来,没个十多年定然出不来。

    后妈又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原本生活富足,可这一夜之间,一切都化为乌有,还要忍受社会上的人恶毒的谩骂与鄙视的冷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监狱里。到时候和监狱里其他人大打出手,再把情节弄得严重一点,她也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而比时竟越预计的更好的是,后妈被捕的时候,还在高档会所里和几个贵妇一起打牌。在听到自己被捕的消息后,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送去医院抢救,费了不小的力气,而最终把人救过来,却发现,她的精神已经不大正常了。

    这下,连关监狱都省了,直接把后妈送去了精神病院。这辈子,就这么耗在里面了。

    至于温家老头子,他对此早有察觉。所以在逮捕他的时候,他已经把大量温家的财产转移到了国外,正准备做飞机躲去外面。当他在机场被堵住后,为了逃脱逮捕,他开始特别不要脸地装病,说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倒是真有落下病根,不过经过这么一个多月的细心调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他装病的计划并没有实现,顶多被批准了一个可以申请在外就医的权利。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被他转移的温家所有财产都已经上交给国家了,他在外就医,最多也就是治治小病小痛,保证人死不掉就是了。想要从前那样的调养待遇,是做梦都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他让温润心冷了,此后连来探望他的心思都没有了,更不可能还给他付医药费,好心地为他养老送终。再者,他又不像时诚,还有什么和别人做交易的资本,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监狱里,度过他已经所剩无几的后半生了。

    就这样,曾经在帝都豪门圈里威震一时的温家,一夜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就只有温家那幢古宅还能证明这个家族真的存在过这个世界上。

    可是人去楼空,荒草丛生,这样的证明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之后,有一次温润心血来潮,跑到监狱里和温希同见了一面。他说不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又或是血脉间奇怪的感应,他只觉得自己一定要去见对方一面。

    彼时的温希同,已经全然没有了年少轻狂的那份恣意与张扬。他像是一块被过分打磨的璞玉,虽然还留有微弱的璀璨光芒,可是早已失去了让这份光芒永驻的能力。

    他的眉宇间尽是看遍人生百态的沧桑,面容也枯槁憔悴得多,可他却一直保持着从前温润不曾见过的笑容,像是彻悟后的了然。

    见到温润后,他也没有了那种凌人的戾气,仅仅是有几分讶异,却也很快收敛了起来。

    温润看出了他的惊讶,开口问:“你以为,来看你的人是谁。”

    “会来看我的人一定是你,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会来得那么快。”温希同凝视着温润的面容,良久,才试探着唤出了那个称呼,“哥。”

    对于温希同突如其来的举动,温润明显有些吃惊。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应下后,说:“看来你是真的懂事了。”

    “可惜,我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温润长叹一声。

    “我并不指望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能恢复到从前,也从没想过有那样的一天。很多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现在的我只是有那么一瞬怀念从前。”温希同笑着说。

    “我从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排挤你也好,陷害你也罢,因为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别无选择。所以现在,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温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有你男人的推波助澜,但更多的是历史必然。就像一颗根部早已腐烂的大树,就算你能用青葱的树叶把它装点得生机勃勃,可是本质上,也逃不过腐坏的结局。”

    “温家早就腐坏了,而我也在这样的环境里沦落了,变得势利,变得狡诈,只为了争夺那个原本并不属于我的位置。可当我有朝一日,终于打败你,赢得了那个位置,我才发现,其实我真正追求的并不是这个位置。”

    “现在说来,或许你根本不相信,我会与你争锋相对,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向往你身上那种我不曾拥有的温暖。我得不到,所以想要毁灭。”

    “而从这一点来说,我和你的男人,包括时诚在内,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你男人比我多了更深切的觉悟,为了那份温暖,献上了他的一切。而我和时诚,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舍不得付出,还奢求你给予我们百倍的回报。”

    说到这里,温希同怔怔地看着温润,眼瞳深处,有无数复杂的情绪流转。最终,这些情绪全部变成了释然的欣慰,和现在他身上的气质一模一样。

    “看到你和你男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我的心病也算是了结了。虽然我的祝福可能你并不稀罕,可我还是要说,祝你幸福。”温希同说。

    温润静静地听完了温希同说的这一切,良久,才终于说了一句:“我会的。”

    “这样就好,就好。”听到温润的话,温希同似是一个人低语喃喃。

    等探监的时间到了,离开前,他才又开口说:“温润,再见。”

    语罢,冲温润露出了一个最绚烂的微笑,竟与多年前,那个成天跟在温润身后叫哥哥的小孩子的笑靥一模一样。

    那一瞬,温润莫名觉得欣慰,却又莫名觉得心慌。

    再见的含义有很多种,期待重逢,或是再也不见。在温希同在温润的视线中消失得刹那,温润突然就明白了温希同口中的再见,代表着什么。

    那是……此生不见。

    之后不到一个月,温希同就死在了监狱里。听说是自杀,可死得时候却很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家解决,现在只差刘承旭和时诚了←_←。

    第77章

    温家刚刚垮台的时候,在豪门圈子里曾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刘承旭看着新闻上对温家一遍遍的报道,眼神渐渐变得阴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诚正全身【赤】裸,安静地躺在刘承旭的身边。看着对方周身环绕着的低气压,下意识用身体去蹭他,表现出讨好的意味。

    这些天在刘承旭身边待得久了,对于刘承旭各样的习惯也了解了不少。而正是因为有了了解后,他才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刘承旭的手段比起他来说,只是过犹不及,尤其是在【调】教人这个方面。如果不是现在的他沦为了刘承旭的奴隶的话,他一定会有兴趣和对方就【调】教这个方面好好讨论一下经验。

    可惜,这些手段用在他的身上,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被刘承旭□□的这些日子里,时诚只学会了两件事情——

    顺从与臣服。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只要是刘承旭的命令,他都必须无条件地顺从与履行,并且还要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崇敬。一旦他表现出了一点点反抗,等待他的就只有狠毒的鞭子与不由分说的胖揍。

    鞭子和胖揍绝对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鞭打,而是比那更残酷得多的【调】教。譬如说,把他扒光了衣服揍得浑身肿胀,然后关在四周都装满了镜子的地下室里。因为鞭打而肿胀的皮肤会变得十分敏感,这个时候,用小刀从皮肤的边缘一挑,皮就可以被一层地撕开。

    撕开一个口子后,再用带着倒刺的鞭子勾住那个口子,每一鞭子抽下去,都可以带起一层接一层的皮,直到露出血淋淋的肉。

    疼自然是不用说的,比这种肉体上的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是内心上的折磨。鞭子每一次挥下去,脸上的表情就会扭曲一分。又狰狞又卑微,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被人碾死的蝼蚁。而四周的镜子还会把这种最狰狞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并且把每一个细节都无限地放大。

    放大后的细节随时浮现在眼前,提醒着时诚他此时此刻的处境。哪怕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去看自己最狼狈的一面,但依旧没用。这些画面只会像摆脱不掉的梦魇一样,无时无刻萦绕在脑海深处。

    像是挑衅一样,它们不停地激怒他,直到他的愤怒攀到顶峰。当零点被打破的那一瞬,他终于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嚎叫,开始不顾一切奋力地挣扎,似乎这样就能摆脱身上所有的枷锁与所承受的痛苦。

    而刘承旭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会在时诚拼尽全力挣扎,并且就在即将挣脱,看到希望的一霎,徒手把他身上所有的关节打碎,就好像是把野兽的爪子折断一样。甚至,连下巴的关节也不放过,让他只能发出不成话的音节。

    时诚只能用嘶鸣来宣泄他的愤怒,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一切都是枉然。除了像个废物一样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他甚至连把口水咽下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他曾经最恶心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嘴角滑下,落在绽开皮的肉上,带起一阵难耐的生疼。这种疼痛如同烙铁在身上留下烙印一样,可带来的心灵上的刺激却比烙铁还要重。

    烙印只是烙在身上,而这样的痕迹却是烙进了心里。时诚敢肯定,要是现在承受这一切的人不是他,换一个心灵稍微脆弱一点的人,指不准早就精神崩溃了。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在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他只能不断幻想今后要把现在所受的所有屈辱加倍地偿还在时竟越和温润的身上,更巴不得把该死的刘承旭挫骨扬灰。他只能依靠着这种与日俱增的仇恨,一点点麻痹他的神经,好让他不会轻易放任自己沉沦。

    饶是如此,那之后,时诚还是学乖了。他收敛起昔日的狂傲,开始学着怎么看人脸色,怎么讨人欢心,似乎这样就能减少肉体上的痛苦,让他还有坚守本心的能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旦选择了退让,一旦选择了改变,他坚守的本心,其实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刘承旭把时诚的变化看在眼里,在之后的日子里,不动声色地把他向着世故的方向引导,直至他最终变成一个和以前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就好比现在,看到刘承旭皱眉,时诚会下意识地讨好对方。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生气=发飙=鞭打=痛”的等式,甚至是越发根深蒂固。

    刘承旭看着被自己改造得差不多的时诚,气非但没有消减,还越发大涨。他一脚踹开了讨好自己的时诚,顺手拿起了手边上的一个烟灰缸,对着时诚的脸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时诚没有避开,只是在烟灰缸重重砸在自己脸上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等那种意料之中的疼痛平复后,他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问:“您生气了吗?”

    “没错。”刘承旭一把抓住时诚的头发,又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看看你曾经视为眼中钉的死对头吧,他现在的本事可是不小。”

    “还有你以前的两个姘头,都抱上了时竟越的大腿,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呢。连自己生长的温家都不放过,够冷血……”他指的自然是温润和付安。虽然没直接说付安的所作所为,却是用温润的行为影射了对方。

    对于温家覆灭的消息,时诚一点都没看进眼里。他眼瞳深处残留的微光,也就只在刘承旭提及到时竟越和温润的名字的瞬间,重新闪烁了一下。

    时竟越和温润啊……好像曾经是自己的敌人啊……敌人?敌视些什么呢……记不清了……算了,就这样吧。

    不过这样的闪烁太过短暂,一瞬之后,他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什么仇恨,什么敌人,和眼前这个让自己万分痛苦的人比起来,谁更难以忍受一点呢?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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