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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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种田:《你这个小妖精》 作者:燃香抚琴

    第15节

    和村里的李仪并肩坐在田埂上,白诺正想着应子珏,便听他忧心忡忡的开口问道。

    “什么事儿?”

    白诺盯着他,这李仪是他在浣香村里极好的一个玩伴,因为,李仪是村长的儿子,原是打算本着靠近村长儿子打听下三年后村长选拔的标准的,哪知竟和他十分合得来。

    “你和应大哥嗯晚上的时候,就是那个,痛不痛啊?”

    李仪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头就埋的越低,羞耻的双颊通红,现今已开春,他和隔壁村的一个叫成耕的庄稼汉,据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求了双方父母好多回才促成了这门婚事,开春后择日成亲,估摸着也不远了。

    本该是件大喜事,但李仪却想到了这个问题,因着白诺跟自己关系好,又成亲了好几月,这种事,全村就只有问他最靠谱,这才约了白诺出来,难以启齿了一回。

    然而,让李仪没想到的是,白诺听了此言,呆愣的望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模样怔愣的仿佛被谁定住了一般。

    “白诺,你怎么了?”

    拿手在白诺眼前使劲儿晃了晃,才将白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如果不是李仪提起,白诺发现,自己都忘了这件事,当初,是他跟应子珏说,到了冬日自己屁吅股会很难受,所以那事儿才一直没做;只是现下已开春回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应子珏把自己养的太好,屁吅股也不是以往那样坐久了就会痛了,几乎已没什么感觉了。

    然而,那件事,应子珏却从未主动提过,也未有那方面的举动,每天晚上就是亲吅亲自己的嘴巴,然后就睡了,完全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啊。

    “你和应大哥不会还没有那什么吧。”李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这都过了几月了,俩人成日里粘的跟什么似的,感情瞧着就知道好的不行,怎么会没有

    “我忘了。”白诺眨巴着眼空洞的看着李仪。

    李仪满脸黑线,突然意识到,自己请教了一个全村最不该请教的人。

    “那应大哥怎么也忘了?”

    白诺觉的李仪这话问的忒对了,自己忘了情有可原,可应子珏怎么会忘,他每天夜里压在自己身上亲自己嘴巴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难道是因为,反正两个男子不会生孩子,所以,做不做也无所谓?”白诺撑着田埂站起来,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后,一脸的无奈。

    “这种事,是随心而发的,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李仪简直无语至极,想着自己还是该去请教村里成亲了三五年的前辈才对。

    “随心而发”白诺在嘴里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仔细的回忆着,有时候,当应子珏亲他之时,他确实是有那种燃起欲吅火的感觉,只是,应子珏没有下文,除非吃了春吅药,不然,那种才起来的,若隐若现的欲吅火也是会下去的。

    回去的路上,白诺想着这个事儿,或许应子珏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一席话才没有做,说不定他也憋得难受,现下,我们已是正经夫夫了,村里多少人看着呐,连菜都一起种了,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还没有洞房花烛夜,那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想着,白诺打定了主意要跟应子珏旁敲侧击一下,只是,该怎么开口呢,怎么形容,应子珏才懂自己的意思呢?

    白诺一面走一面想,李仪早跑去请教别人了,是以现下,白诺垂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是走着走着,脚下一绊,竟踢到了一个东西,然而,自己还没惊叫出声,那被踢到之人倒先叫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会说对不起了,看来他把你教的不错。”

    白诺一顿,这声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看,一风流人正挑眉看着自己,胸前衣襟微敞,此时站在桃花树下,好些花骨朵被风吹落,正好落到了他的胸襟上,拿着一把折扇,配上一身黄衣,显得极为轻佻。

    “是你?”白诺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烟花店老板印象颇深,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小公子,几月不见,别来无恙。”那男子将折扇在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含吅着一抹风情的笑,问着白诺。

    “还不错,倒是你,怎么店开不下去了?跑到这儿来准备务农?”白诺对这个人不反感,连带着他的轻佻之态看在眼里也还是挺顺眼。

    “我倒是没有小公子这般好的闲情雅致,只是这村子风景不错,有桃林成片,有梯田成堆,还有满山花卉野果,确是个休憩的好去处。”

    男子说着,眼中笑意不减,接着抬起手,试探性的放在了白诺肩膀上,见自己能够完完全全的接触到白诺,才放下心来,眉头一展,放下了手。

    白诺对他的举动不甚在意,只觉的他这话的语气听着有些怪叨叨的,“那你慢慢欣赏,我先行一步。”

    从他身旁侧过,白诺抬腿就走,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正要反抗,却听那男子开口唤道:“小诺~”

    白诺一滞,眨了眨眼,这人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唤自己的语气,那种语气,白诺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总有一种惆怅感在里头。

    男子抓吅住了白诺之后,心中默念了一诀,接着,脑中便出现了许多画面,待定格到最后白诺同李仪交谈时的画面上,脸色变的十分复杂。

    白诺自是看不懂他那复杂脸色下的真正情绪,只甩开这人的胳膊,拧眉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而去;男子并未再阻拦,只敲打着折扇,心思百转千回,想起了临走时,迷榖老伯的那一番话。

    ‘帝君虽说失了八尾,导致八颗内丹离体,但,这与他已成型的体质并无关联,神界和魔君都忽略了这个夹在夹缝中不起眼的问题,以为内丹是孕育大地之晶的唯一,其实不然,内丹只是冠以大地之晶能量,与孕育并无相关,大地之晶是六界精华,每个人拿到手中,用处都会不同,神界能用来消灭魔君修复大地,那么帝君拿来,于他本身于妖界也是大有益处’

    男子低头拎起胸襟上的花骨朵,在指尖来回轻捻,表情渐渐变的凝重起来,只要白诺不死,他的身体依然可以孕育大地之晶,而大地之晶也不是一定要在白诺体内充足能量,待他出世后,只要拿回白诺那八颗内丹,合在他的体内,也是可以的。

    人间有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想到此处,男子指尖中的花骨朵瞬间被捏碎,他明白迷榖老伯,明白妖界众妖的意思了。

    这边,白诺想了许久都觉的这事儿就那么说出来不太好,还不如直接上手呢。

    而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因为,他正和应子珏坐在同一个浴桶里,两人赤身裸吅体,连衣裳都不用脱了,这还是白诺死气八赖的缠着,应子珏才勉强应了和自己鸳鸯共吅浴的要求。

    现下,两人袒露相对,坐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按理说,这种时候,一般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没有感觉,可应子珏就是那般没有感觉,白诺不禁在想,难道应子珏对自己的喜欢并不深沉?

    这怎么行,自己可是舍掉一切嫁到这儿来的,要是没那么深沉,那我岂不是岂不是太伤心了,再说了,自己都有这种欲吅望了,应子珏要真没有,那就说明他是真的不够深沉。

    想到这儿,白诺觉的确实该行动了,所以,在雾气氤氲的浴桶内,白诺嘴角一挑,手脚并用的往前一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应子珏双跨之间。

    “大吅腿,帮我搓背。”白诺笑盈盈的说道,他就不信勾不起应子珏的火了。只是,这话才落,白诺就感觉到应子珏双跨之间的那个东西有了反应,且反应还很大,硬吅邦吅邦的,现下,竟好像不受控制的用那肉肉的顶端触碰着自己的gu沟。

    白诺的脸,唰的下就红了,虽说是自己自愿,可这么直接的反应,想不脸红都难,而且,这说明应子珏对自己是有那个感觉的,只是,为何这般压抑。

    “大腿,你的那个好像有变化。”

    白诺怔怔的说道。

    应子珏脸色一直沉郁着,他知道,白诺没了内丹,已不足以孕育大地之晶,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还有一颗;但,作为一个男人,白诺的勾引委实让人吃不消,能把持成这样,定力已算是不错。

    “没有,我出去帮你搓。”说着,应子珏推攘着白诺,背对着他站起了身。

    哗啦一声,匀称的身材,健硕的肌理,古铜色的肌肤,就这么带着旖旎水珠流连而起,那挽着的黑发,因着力度过大,木簪一滑,皆尽散落;白诺看着,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应子珏的身体竟这么诱吅惑,同他一比,自己就变的轻若无骨了。

    应子珏抬腿就要迈出去,白诺却如兔子一般蹿过去搂住他健硕的腰吅肢,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黏合着浸湿的水珠贴合在一起,还未做什么,两人便各自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般的快吅感从头到脚蔓延全身。

    “大腿,我们是不是该洞个房啊什么的。”

    白诺咽咽口水,尽量让自己问的平静些,可是,他心里却如奔腾的骏马,早想啃应子珏几口了。

    应子珏蹙着眉,白诺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扭着,那种撩人之姿简直让人欲吅火高涨。

    只是,他第一次同白诺交吅合没有孕育大地之晶,是因为白诺神魂未有归位,第二次是因为帮白诺恢复法力,而这第三次却再无别的外在因素了,就算白诺只有一颗内丹,他也决不能冒这个险。

    白诺完全不知应子珏所想,也不知外界众人所想,此时的他,只是白诺,是那个拥有凡间十七年记忆的白诺,他并不觉得自己现下所为有何不妥,见应子珏明显在忍耐,更是坚定了决心。

    应子珏不能让白诺如此胡来,手指一动,就要打晕白诺,可鼻翼里却猛地扑进一阵厚重的香味。

    那香味浓烈的让应子珏触不及防,只是浓烈过后,他的双眼突然发生了变化,猛地回身盯着白诺,额间溢出层层密汗,眼中焕发着渗人的欲吅望。

    白诺更为严重,已被熏的头昏眼花,只觉的全身燥热难耐,双手在应子珏胸膛上来回抓着,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口里不停的唤着‘大吅腿大吅腿’。

    应子珏竭力控制着自己,双眸冷厉,手指一动,弹出一诀朝窗外打去,然而,窗外却刮起一阵风,那风里里头带着的浓香,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白诺的法力被应子珏封住,如凡人一般毫无抵抗力,如此一来,体内欲吅望更是烧的难受,扒在应子珏身上,开始主动的亲吻着他。

    “诺诺。”应子珏撑着浴桶边缘,把白诺抱了出去,可不抱还好,这一抱,才刚踏出浴桶,便因为白诺的大力扭动而双双栽倒而下;应子珏拖住白诺的腰,正好撞进白诺迷蒙不已的双眸里。

    凝起一股真气,应子珏强迫自己冷静,只是,他连着受了几月火刑,身子本就虚弱,这来自体内最为原始的欲吅望,竟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尾巴么?”朦朦胧胧间,白诺拉着应子珏猛地一用力,二人倒在了铺了方毯的地面上。

    “诺诺。”应子珏双吅腿发软,想不到这人间的催吅情香,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我的尾巴,没了它们,我就不是狐狸了,我喜欢做狐狸,我是狐狸啊”白诺被催吅情香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开始本能的说话,有些印在神魂深处的东西,开始从他嘴里吐出来。

    应子珏看见,白诺的眼角滑下了泪水,他的眼神还是那般迷蒙,被折磨的很是难受;应子珏撑着身子半蹲着,同样难受,但白诺却已开始在地上蜷缩起来,欲吅望得不到发泄,痛苦不已。

    或许是因为痛苦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因此它能唤吅醒白诺被抹去的一些东西;蠕动着身子,白诺的声音带了哭腔,泪水不断滑落,“不要斩我的尾巴,不要斩我的尾巴”

    应子珏心口一痛,再也忍不住,抱起了白诺因欲吅望难抒而颤栗的身子,亲吻而上。

    院外,男子听着屋内的动静,盯着手中这分量最重的催吅情香,风情无限的露了一个笑脸,雷神虽为神,但也是人的躯体,这香是人间的东西,不是妖物,他自是防备不了,只是没想到,雷神闻了此香,反应竟比凡人强烈这么多。

    不过,男子也知道,应子珏之所以这么强烈,是因为他的欲吅望早已被挑起,同那些闻了之后再被挑起的可不是一个概念。

    只是,最后的导火线还是因为白诺说的那些话,那些痛苦不已的话,催的应子珏再也把持不住,想要拥住他,安慰他,温暖他。

    男子看着屋内摇曳着的烛火,怡然的笑着自语道:“小诺,三叔可是帮了你大忙,你马上就要拥有大地之晶了,待你想起后,可得好好谢我。”

    里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看来马上就要进入下文了,男子目光紧锁,不由的有些紧张,若神君和魔君都知道此事,应当同他一样紧张和急切。

    可此时,空中却骤现白光,紧接着花瓣飘落,一股怡人冷香随风而来;定睛一看,那蓝衣飘渺,白发如雪之人已静落在地,扭头望向自己时,额间那抹银色花钿,因着主人的表情,变的如刀锋般冷厉。

    云伊落下,施法用内力大喝应子珏。

    男子见状,拎着扇子就阻挡而去。

    第60章 争先恐后

    扇面抡起一道劲风,往云伊面上扑去;云伊挥手一挡,向上一飞,立于空中,男子紧追而上,双眸一抬,这才靠着那明亮的月光看清了云伊的模样。

    心尖一动,盯着云伊,邪魅一笑,道:“想不到,传说中的云神,果真生的艳冠六界啊。”

    云伊温润如玉的脸上尽是恼怒,瞧着男子身后尽现的那七条火红色的狐尾,当下便猜到了这男子的身份。

    当年,白诺对他说过,他的三叔红蕖是他们狐族中唯一一只红狐,性子热烈,且风流不羁,从未有个正经,极爱流连人间;白诺见他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过来,并且,极爱美人,与他同床之人,千万年来,已是多不胜数。

    现下一见,那轻挑着的眸,和不停舞动的狐尾皆都证实了白诺所言不虚。

    云伊皱起了眉,直觉告诉他,这只狐妖不好对付。

    屋内的一阵娇喘,拉回了云伊这一小会儿的思量,侧首透过纸窗看进去,白诺和应子珏都已被催情香促的失了意识。

    “雷霆!”

    云伊大喝,只是那声波还未传出去便被红蕖施法阻拦;云伊一看,手指一扬朝屋顶打去。这样大的动静,别说屋中人,怕是整个村子都得惊动。

    可是,红蕖没有阻拦他掀屋顶,而是直接施法封闭了了屋内,令其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良辰美景,云神怎好打扰他们。”

    云伊看着他,根本不想与之多言,这个时候不阻止应子珏,必会造成一个严重无比的错误。

    红蕖哪能让云伊搞破坏,这催情香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总结了不少经验才寻来的最为厉害的一种,就这么被打搅了,可不是一件美事。

    手中折扇一扬,红蕖冲了上去,云伊攻,他便守,云伊拆,他便修,丝毫不管自己的法力可否及得上云伊,那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轻佻中竭尽了全力,并且,风流之人总是有许多不要脸的举动,这死缠烂打起来,云伊竟无法甩开他。

    “云神,你可拦不住了。”

    红蕖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瞧着院中树木噼啪一声皆尽断裂,竹屋的屋顶也被法力波及掀起了一层,眼中盛满了胜券在握的笑意。

    只因,伴随着这样大的动静的,还有白诺那含着痛苦和快感并存的呼声,以及,那来源于的撞击声。

    云伊心里一紧,闪身一跃就要冲进去,却又被红蕖拎着折扇扑面而来挡于面前,七条红尾在云伊周围围了一个圈,绚丽无比。

    “你们的野心为何要让小诺去承受?”云伊眉头紧蹙,那身温暖之姿变的肃杀起来,却也知道,来不及了。

    里面的动静已停下,红蕖捋着自己的发丝挑眉一笑,收回了尾巴,转头瞧着屋内米已成炊的二人,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我们的野心?如果不是神界当初想出来的好法子,小诺会这样出生?你们剜掉小诺的记忆,连一个反击的机会都不给他,把他当宠物一般养在身边,驯化他,云神这个六界最温柔之人的称号,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云伊同样看着屋中床内已相拥昏睡过去的二人,脸色微白,听了此言后,心中也是一阵波动。

    外头传来村民们的惊呼声,红蕖侧目,扇子一轮,凌空而上,施法一念,一应毁去之物皆都修复如初,被惊醒的村民也都被一一定住遣送回原地,扇子再一转,他们便不记得方才发生过什么了。

    收回折扇敲打在手心,红蕖瞧着云伊绝美的面上露出的那副痛心疾首之态,啧啧的赞叹了一声后,道:“我红蕖遍观美人无数,像云神这样美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可惜上次大战之时我未来得及赶回,不然,也可早些一睹风采。”

    云伊看着他,一身蓝衣,一袭白发,在夜风的吹拂下显出几分杀气来,口里道:“大地之晶,连你这个小诺的血亲也想得到了?”

    “云神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红蕖只爱美人,什么大地之晶我可没兴趣,只是,当年,你们派瑶光上仙与老妖王成婚诞下小诺,又让小诺神魂离体,重生于灵人身上,到了最后,为了得到内丹重塑一个新的身体,你们不惜斩掉他的尾巴,让他承受那千刀万剐的痛苦,这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得到大地之晶,而我现在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怎么云神还要出手阻拦呢?”

    透过木窗看着屋内白诺沉静的睡颜,云伊脑中想起白诺两次入天牢所受的苦,心尖划过一丝轻微的疼痛,再看着面前这只狐妖,发现,神君查出来的秘密,妖界想来也知道了,毕竟,青丘的迷榖藤,可以知晓六界一切秘事,若不是只能一问一答,这根迷榖藤也是个极大的祸害。

    “大地之晶一旦孕育,小诺被封的记忆就会恢复了。”云伊轻喃,继而望向红蕖。

    红蕖丝毫不受云伊视线所影响,相反,云伊那道逼人的目光,加上他本身温和的气质,倒是别有番风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也可算作一道风景,怪不得迷榖老伯说,小诺当年那般痴迷于他,若不是自己脑子比小诺清楚许多,自己怕也是要痴迷了。

    “小诺喜欢应子珏,就此歇下战争,岂不皆大欢喜,为何一定要如此?”云伊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就算魔君无法消灭,但永久封印,也无不妥,小诺既然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开心,就让他一直这样又有何不好。

    听了此话,红蕖倒是被逗乐了,将扇子插在脑后,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红蕖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好笑之言,小诺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开心?你们在他脑子里强加了毫无相干之人的记忆,还能说小诺开心?云神确定是小诺开心,而不是这样的小诺能令神界放心,令雷神饱尝私欲吗!”

    云伊不再理他,大家所站立场不同,看法也自是不同,现下,米已成炊,耍嘴皮子也毫无作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必须马上回神界禀报神君;大地之晶,若真的要降生,便必须养在神界手里,若不能在神界手里,那就兹事体大了

    想到此处,云伊内心一阵复杂错乱,召了云头下来,不再理红蕖,飞身而去。

    红蕖见云伊离去,盯着那抹仙逸之姿,又笑了笑,感叹神界得天独厚,怎么这么美的人,偏偏是那最令人讨厌的神界中人呢。

    不过现下,红蕖心里还是颇为激动,不止他,马上,整个神界和妖界都要激动了,大地之晶,这个上古神话,我倒是好奇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退后几步,红蕖转身就走,空中却打下一个惊雷,险些就要砸中他,吓的他往后一腿,却因感觉到如芒在背而猛地转过了身。

    应子珏披着单衣,散乱着黑发站在门栏上盯着他,因着方才的举动,他身子大耗,没有再维持障眼法,身上那被火刑撕咬而留下的如沟壑般的伤口在他的胳膊上,胸膛上,以及后背上一览无余,瞧着十分骇人。

    红蕖的眉挑了挑。

    应子珏的眼神依然淡然,只是那眼珠里头盛着谁也不敢直视的怒火,那一身的冷厉,竟逼的红蕖脚下一动,往后退了一步。

    “雷神为小诺做的,我这个做三叔的感激不尽,不然,小诺已经没命了,雷神虽然斩了小诺八条尾巴,但到底放过了最后一尾,这对青丘真是一个大大的恩惠。”红蕖展开扇子,装作不在意的扇了扇,口气却十分嘲讽。

    应子珏立于高处俯视着他,眉心皱着未有舒展,但片刻后,才淡漠的问道:“什么时候?”

    红蕖怔了怔,才明白了应子珏问此话的意思,故而挑眉一笑,上前了一步,语气欢愉的说道:“很快。”

    应子珏盯着他,手一抬,掌心中捏起了一道雷电;红蕖见状,立马就撤,却仍被那道雷电击中肩胛,痛的在黑夜中大叫一声,不过,幸而还是跑的快,只是,只不过被击中肩胛都这么痛,那小诺当初

    忆及此处,红蕖面上才露出些愤色,这个仇,一定得找神界报,这么多年了,妖界被魔界欺压,之后又被神界欺压,被仙界处处找麻烦,连带着小诺都如此倒霉,看来,确实是到了该翻身的时候了!

    糟了!

    待逃到了极远处,红蕖才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忙给迷榖老伯发了信号,自己才转身倒了回去。

    应子珏回到屋里,白诺睡的很深,趴在床上侧着脑袋,嘴巴时不时的呷吧两声,身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伸出手,应子珏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痕迹,继而坐在床头将白诺扶着抱了起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被子一掀,紧紧的裹住了。

    屋外一阵金光闪烁,眨眼间,屋内便已站了多名天兵。

    “启禀雷神,神君有令,请您顾全大局,体贴天下苍生,未免将来生灵涂炭,请您即刻取出小妖王最后一颗内丹,带回神界。”

    怀中的白诺睡的深沉,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或许,在他的梦境里还流连着和应子珏这一夜的欢好。

    应子珏动了动胳膊,抱起了在被子里睡的还如婴儿般静谧的白诺

    红蕖带着众妖赶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第61章 仙妖之战

    白诺醒的时候,表情霎时从一瞬间的羞赧变成了惊吓,眼神从一瞬间的迷蒙变成了震惊,本想尖叫一声,但委实被吓的太过,以至于叫不出声,只能麻木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此刻,他平躺在湖中心,周围的花卉,因为暖春已至,竞相开放,那缥缈的花香,从四面八方袭来,好闻至极,且,此处群山环绕,绿林葱翠,是个极美的地方。

    但是,再美也无法让白诺心头的震惊和恐惧消失半分,这里无人烟无应子珏也就罢了,最为骇人的是,自己竟平躺在湖中心,未有下沉不说,且衣衫还未沾湿一分。

    “大腿?”白诺不敢动,怕一动就落到湖底去了,只晃着双眼,寻找应子珏的身影,只是,什么都没有。

    “做梦,我在做梦,一定是大腿把我做的太累了,所以我做梦了,做梦。”喃喃一言后,白诺又闭上了眼,而后狠心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希望能让自己痛醒过来,只是,痛是痛了,但眼睛睁开后,面前景致无一变化。

    “怎么会这样?”因着害怕,白诺喘着粗气,试探性的想要动一动身子,可身子却像被冰封在湖面上,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大腿?”白诺再唤了一声,躺着用眼睛打量四周,可任由他怎么打量,入目所及之处,这地方都只是四面环山,绿野葱翠,无一个人影。

    白诺实在想不通,明明昨晚自己还和应子珏做了那件事,怎的一觉睡醒,就好似变了一个天地一般。

    “有没有人!”白诺大呼,身子不得动弹,连脖子都无法扭动。

    现下,恐惧将他紧紧包围着,但四周却仍是那般寂静。寂静的没有水流声,没有风声,没有鸟叫虫鸣。

    活了十七年,白诺从未这么害怕过,不由的带了些哭腔呼唤应子珏,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如死水般的安静。

    “你醒了?”

    正当白诺以为没有人会应他之时,一个声音便响在周围。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白诺沉着脸,镇静的问道,还想着会不会是什么不法之徒绑架了自己要去威胁应子珏,又或是,应子珏也遭遇不测了?

    “你想知道我是谁?”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但,白诺却从他的脚步声里听到了水流声。

    “当然,还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白诺复问,可话音还未落下,困劲儿便铺天盖地的袭来,那种沉沉的睡意立马赶走了他周身的惧意,和一切感知。

    来人见白诺如此,轻轻一哂,道:“我既让你醒了,怎能又让你睡过去。”

    言罢,白诺的困意果然尽消,眼神复又清明起来,左右看着,想看看到底是谁。

    “我没想到,你也会进来。”

    白诺一愣,来人在说这话时,突然透着浓浓的恨意,却不知是对谁。

    “那个,你到底哪位啊?”

    来人不语,却发出了一声声渗人不已的笑声,笑声过后又是哭声,待最后,笑声哭声都交杂在了一起,震的这片山谷好似都摇曳了起来。

    白诺绷起了脸,心里头开始打鼓,眼睛往前一看,却看见那一直无波无澜的湖面慢慢的荡起了波纹,越荡越大越荡越大,最后就如洪水一般汹涌至极,而奇怪的是,就算如此,白诺仍然衣不沾水,体不下沉。

    轰的一声,荡起的波纹朝下凹了下去,仿若一个无底洞,只见水流皆都往下流去,猛然间,水流骤停,里头便飞出了一个人来

    白诺还在不知名的地方举步维艰着,而妖界和仙界却已再一次拉开了大战,且,从来不插手仙妖之战的神界,这一次,终于给仙界当了一个十分强有力的靠山。

    白诺一事,妖界愤恨反击,群妖不顾一切跑出妖界,开始肆无忌惮的吸食凡人精魂,增加法力,妖之数量众多,一日吸食十人有余,且婴儿童子,数量为多,不过短短数日,已残害无数生灵,造成凡间一片恐慌,民不聊生。

    仙界自不会袖手旁观,原以为与魔君大战之后,妖王被诛,神界就下诏不予追究妖界,大家便可各守各界,各安其份,不再相伐。

    哪知,妖界报复之举竟是这般毒辣残忍,简直无半分‘善’,逼的仙界再次与群妖大战,拉开了停歇千年后的又一次仙妖大战。

    当年,白诺还在青丘之时,与仙界便有过三次大战,每一次,因着实力相当,虽皆有死伤,但可算作平手。而这一次,妖界明显占了上风,如若神界不插手,极有可能攻陷仙界,一旦仙界被攻陷,妖界便会大涨其势,敢与神界为敌了。

    这一步棋,妖界走的极险,甚至可以说是草率,就明面上来看,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报仇之举,可,为什么他们要如此草率?

    大家现下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只因,狂风暴雨正席卷在他们周围。

    应子珏同云伊站在云头上俯视着下方早已打成一片,只余阵阵鲜血在空中飞扬的仙妖二界,皆都面无表情。

    “那迷榖老妖是妖界的中流砥柱,小诺是他一手带大的,对其疼十分疼爱,小诺也对他十分敬爱,而且,小诺对我说过,自己虽然挂了妖王的名,但妖界的事,基本都是这迷榖老妖在治理,众妖对他的号令的听话度,比对小诺更甚。”

    云伊轻声说道,弯弯的浓眉些微一皱。

    应子珏不语,神情无异,仍旧那般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杀气依然环绕在周身。

    妖界与青丘皆有强大的结界为屏障,易守难攻,除非要将其赶尽杀绝,大造杀孽,否则很难铲除殆尽,只是,现在的雷神不比从前,若是从前接到神君这个命令,他会毫不犹豫,手不留情。

    只是,现在毕竟不是从前。

    “以卵击石。”应子珏高高在上的漠然应了一句。

    云伊与他并肩而立,身后站着无数天兵,整个云头上已罗列好了阵法,这个排场,与当时对抗魔君之时也小不了多少。

    “毕竟,小诺毁在我们手里,迷榖老妖和红蕖都算是小诺的至亲”

    云伊的话未有说完,接下去的话是什么,他和应子珏心里都清楚。

    下方的战事越来越不乐观,仙界四大门派,蜀山,太华山,戒灵观,蓬莱岛,以及十来个小派,合力都无法将妖界镇住,一来是妖界吸食了大量凡人的精魂,法力骤升,二来便是,妖界的打法,犹如破釜沉舟毫无退路一般,哪怕有的妖胳膊被削掉,腿断了一条,都依然不觉痛般,拼命的厮杀,直到最后倒下。

    这样的敌人,这样的攻击力,是最为可怕的。

    “快去。”

    云伊眉心一蹙,白发被风吹的舞动了起来,本该美如山水丹青,但那张绝美的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对妖界露出的嫌恶和赶紧杀绝的戾气。

    众天兵得令,奔腾而下,救仙界与危难之中,如此一来,下方战事更为激烈,除了嘶吼和兵器的接踵声,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应子珏没有阻止天兵而下,他已回天宫复职,是执法天神,这样的事,本该是他来吩咐,但云伊却没有他那么淡然。

    魔君有撼动天地的能力不,但妖界倾巢而出,也有动摇国本的资本,如此不要命的拼杀,且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退缩,那样视死如归的模样,令人胆寒。

    云伊皱眉看着,他知道,要是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便会波及人间,更何况,仙界都是凡人辛苦修炼而成,若仙界根基被毁,那么凡间又该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雷霆。”云伊转头带着些急躁唤了一声应子珏;应子珏却在他出声之时已持着方天画戟向下飞去。

    方才,立于云头上,他看见站在远处的迷榖老伯,瞧着他手中的迷榖拐杖,想着那条据说可知晓六界一切秘事的迷榖藤,他便已猜到,这次妖界突然不顾一切出击的目的是什么了,他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应子珏现身,手中方天画戟一扫,当下截断数妖之身,接着施法一念,方天画戟离手盘旋与空中,掀起海浪般的风声;紧接着,一个口哨响起,那条被魔君盗去给韩辕雍的龙腾鞭突然出现在了方天画戟之上,皆在法力下被切成了一块一块,而后开始在上头蹦跳了起来。

    这一跳,众妖耳里便听到一阵梵音,来的凶猛至极,令他们头痛欲裂,七窍流血,撕心裂肺。

    这便是雷神当年,继创出锁妖阵后,创出的梵音决,当妖听了此诀后,法力不高者,心肺皆穿孔流血,到最后,法力尽失,爆裂而亡。

    比起梵音决,锁妖阵倒显得十分温和。

    现下,众妖听了此诀,再无先前斗志,仙界与天兵趁此发难,局势瞬间扭转,那地面上倒下的全是现出原形的妖。

    应子珏披着玄色长袍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瞧着地面上一只只倒在血泊中的妖物,突然,眼睛一痛,脚步往前挪动了几分,因为,那倒下的妖物里,有一只三尾的狐狸。

    “撤,快撤!”

    红蕖勉强用法力控制住自己,一面盯着应子珏,一面声嘶力竭的大声命令。

    执法天神,果然是名不虚传,那夜,倒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众妖折损惨重,光是青丘的狐狸便死了好几只,红蕖不甘,但只能撤退。

    迷榖藤如天女撒花般分作数条枝桠,蜿蜒而来;众妖争先恐后的拽住藤子纷纷撤去,哪怕是这一回儿的功夫,因着那梵音,也死了不少妖物,但最终还是撤去了。

    仙界与天兵们哪里肯依,当下便追赶而去,奈何空中突地卷起一阵风沙,迷了他们的眼,待停下追去后,众妖已入了妖界,无法攻入。

    骨笛赋予的结界还是不容小觑的,除非雷神出手,不然,那结界怕是破不了。

    “凡事有度,到此为止。”

    然而,众人请命后,应子珏只有这么淡淡的一句话。

    回天宫之时,云伊看着他,扭头看向尸横遍野的地面,目光也停留在了那几只狐狸身上,最终,心口忍不住一疼,小声问道:“你把小诺送去哪儿了?”

    “很安全的地方。”

    “需时多久?”

    “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他会一直睡着。”

    云伊轻叹了口气,显出些矛盾之意来,“也就是说,七七四十九后,大地之晶便会在小诺体内滑掉?”

    “不错。”

    云伊垂眸,眼神落在了应子珏的背上,想了想,还是关怀的说道:“火刑的伤不比其他,你这次受的又那么总之,好生养着,不然,修为大损。”

    应子珏不言,云伊却看见他玄袍的后背浸湿了一片,不由的道:“若有一天小诺知道了,也定不会怪你。”

    应子珏突然顿足,神情淡漠的看着前方,嘴角轻扯,道:“他会的。”

    言罢,这才又催动云头往天宫而去。

    第62章 无题

    手中金沫从云头上洒了下去,应子珏念了一个口诀,口诀在空中形成一段闪光的文字,随着那些金沫往地府而去。

    阎君接到文字和那一堆妖魂化作的金沫时,垂头叹气了好一阵,人间被妖界搞得大乱,现下孤魂野鬼无数,如今又接了这么一道指令,委实令人头疼。

    但,雷神有命,也不敢不从,只得开例,吩咐下去,让它们得以转世,做一只寻常的动物,不至于魂飞魄散,有运者,也可再次修炼。

    应子珏无甚表情的立于云头上,看着阎君送来的回信,略一抬手,弹散了去;微风吹起他的玄袍,一头快要及地的长发摇曳在背,眼中淡漠的没有一丝情感,周身那一圈令众仙神顶礼膜拜的光晕仍旧环绕在他的周围。

    在众神眼里,雷神没有任何改变。

    但云伊知道,他变了许多,从来唯神君之命是从的他,已不止一次反驳。

    看着应子珏的背影,云伊心里感慨万分,他知道,应子珏想白诺了。

    云伊见此,蓦然想起,十七万年前,魔君祸乱六界,天地大乱,神君为了将其彻底消除,开始寻找上古众神所说的大地之晶,故而让当时的妖王与芜蘅上神交合,诞下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原该是大地之晶,只可惜,当时情况太过紧急,知道的并不全面,错走了一步,那孩子六界因素不全,未有一层一层的开始孕育,故而导致失败。

    自古以来,单纯的妖与神结合,所生之子,必为魔!

    那孩子一出世,非但于神界无用,反而令魔君大涨其势,屠戮更加凶猛,山洪更是一夜间爆发,险些湮灭了整个人间。

    后来,那孩子被诛,神魂飞灰湮灭,大地才恢复了些生机。

    云伊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孩子临死前扯着雷神的衣角,露出一张无害的笑脸,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还记得,雷神方天画戟下所沾的那孩子的鲜血。

    “我突然在想,我们的做法是不是错了,大地之晶再如何,也是个孩子。”

    与应子珏并肩站在一起,云伊侧首看着他,所有的计划中,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当初送应子珏下凡投胎为人,竟会在施法途中出了意外,致使应子珏记忆全无,且自己起初还不知道。

    更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凡人的应子珏会喜欢上白诺,而白诺竟也会喜欢那样的应子珏,那样的生活。

    所有的事,一旦有了感情牵绊,便会举步维艰起来,就好像,我们的目的只是拿到大地之晶,并没有想过伤害白诺,只是,这一瞬,云伊猛然觉悟,大地之晶是一个生命,是应子珏和白诺的孩子。

    “你还记得十七万年前,命丧在你手中的那个孩子吗?”云伊突然开口,茫茫的白云在眼前徐徐飘过,伸出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应子珏一直未有出声,直到云伊如此一说,才侧过了脸,眼神蓦地一凛,却仍是未有开口。

    “当初你杀他的时候毫不留情,无一分感觉,现下呢?”

    这话委实问的有些矛盾,明明自己也赞同应子珏的做法,毕竟,山崩地裂,山洪暴发,日月无光,这样的惨状,三界中,谁也折腾不起了。

    大地之晶是一个命门,谁得到他,用法都不同,既可消灭魔君,也可反过来,消灭神界,就看,是何人在用,他在何人之手。

    所以,神君才要拿回白诺最后一颗内丹,合九丹之力,独自孕育,否则,一旦大地之晶在白诺体内成形,致使白诺记忆恢复,就算白诺不会做什么,那妖界又会不会呢?

    应子珏终于开了口,那沉沉的嗓音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沙哑干涸的厉害,他说:“我会心痛。”

    天宫的夜是寂寥的,没有人间的虫鸣鸟叫,也没有人间的冷暖之分。

    独坐塌前,应子珏施法从镜子中看去,见白诺仍然在湖中睡的平静,嘴角才扯出了一个笑,抚摸着镜子里的人儿,轻声说道:“诺诺,等你睡醒后,我就来接你,到时,再无谁会打你的主意了,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第63章 画中劫

    白诺眼睁睁的看着湖面上升起来一人,那人升起后,却未有看向自己,而是抬起往上弹了一个诀上去,霎时,白诺看见,自己的上方笼罩起了一层雾泽,仿佛这片地方,已被分作两层,一层在下,一层在上,而自己,则是在下。

    “许多年没活动了,想不到这障眼法还是管用,就让他们以为你一直在睡觉吧。”

    那人轻轻的说道,不知何时已站在白诺背后;白诺躺着,双眼极力向后看,想要看清,这人究竟是谁。

    正当白诺眼睛已经睁的酸胀不已之时,脸颊却因为那人触不及防的触碰,而被凉的一个激灵;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指尖能冰凉成那样,仿佛你的脸已贴在了万丈玄冰之上。

    白诺考虑着要不要对这人说一句,“能否把手拿开”,就感觉到,那人原本只是触碰一下的手,变成了轻柔的抚摸,那指尖在自己脸颊上游走,带着无限温柔。

    白诺再抬了抬眼,却只能勉强看到那人的眼睛,那人,同自己一样,也拥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那双眼睛温柔无比,仿佛春风吹拂着大地一般,暖暖的,让人焦躁的心瞬间便能冷静下来,就好比现下,看着这双眼睛,白诺发现,自己竟不像方才那般害怕了。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待被抚摸了许久后,白诺才听那人开了口,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不知是不是久未说话的缘故,嗓音里透着一丝吃力的沙哑。

    “那个,我的脸一直就这样啊。”

    白诺干干的说道,对这人的话表示一万个不解,这不解正进行到一半,就听那人复又说道:“不,原来那张脸更为好看,现在这张虽说也俊,但比起原来那张,还是差远了。”

    白诺真想挪挪身子,亦或是这人能不能蹲到侧面来说话,不然自己这样一直抬着眼,真的很累。

    “你究竟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白诺还是不敢乱来,忍着性子,又一遍重复的问道。

    “你如今叫什么名字?”

    白诺的眉拧了拧,这人的话委实奇怪,似乎在疯言疯语,但是他的语气,他的那种哀伤到骨子里的语气,以及沙哑的嗓音,又让人觉的十分认真。

    “白诺。”

    那人换了一只手,开始抚摸白诺另一侧的脸颊,嘴里噙着这两个字,轻轻的念着,好似含着什么宝贝一般,生怕念的急了,念的快了,这两个字就会失去。

    “白诺,还是白诺,芜蘅若白,愿诺无忧。”那人轻声说着,这短暂的一句话,听的白诺心尖一颤,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疼了一下。

    “那个,你到底哪位啊?”

    那人轻声笑了笑,指尖从白诺脸上抽离,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上方的云雾,道:“我是谁?十七万年了,我也快忘记我是谁了。”

    十七万年?

    白诺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只有十七岁,这十七万年当是个什么概念,这人难道是神,或者是什么妖?白诺急着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可眼前飘荡的只要那白色的衣角,现下,被那衣角一挡,自己竟连双眼睛都看不到了。

    “你确定不是十七年?”白诺讪讪的问道,这人委实有些奇怪,不,是这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那种奇怪萦绕在心头,总让白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是十分厌恶的预感。

    那人又轻轻的笑出了声,这笑声和之前一样,透着恨意,听的人头皮发麻。

    “难道,还真是十七万年?”白诺干干的问道,若真是,那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要么是极好的地方,要么就是极不好的地方,就眼下情况来看,后者的几率比较大。

    想着,白诺面上一垮,有些淡定不了了,满脑子里都是应子珏的身影,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一双手抚上了肩膀,白诺拿眼去瞄,还没瞄个真切,身子便被人扶着坐了起来,继而靠近了那人的怀里,除了应子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靠着一个人。

    但,由于这个姿势,白诺终于能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了,只是不看还好,一看就楞住了,原来这人是她,而不是他,因着嗓音的缘故,才让人错觉了。

    且这女子生的脱俗清美,是那种如山水画般的美,一眼看去,不觉惊艳,只是当你再停留一眼时,你会发现,你已痴迷。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抱你。”

    女子的声音,因着沙哑本就极低,再加之这话委实伤感,脱口间,竟让白诺听的心中一恸,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但,理智仍让白诺保持镇静的开口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抱着我,不太好吧。”

    女子轻轻一笑,如墨汁在画上泼开,氤氲了人的双眼,对白诺这话置之不理,只道:“我叫芜蘅。”

    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白诺权衡了下现在的处境,也就由她去了,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以前的你,大概是听说过的。”

    白诺愣住,以前的自己比现在的自己还小,去哪里听?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么?”那叫芜蘅的女子轻声问道,继而,一只手不经意间往白诺腹部而去。

    白诺被她眼神中的哀伤吸引着,讷讷的点了点头。

    她便轻声说道:“在雷神没有成为上神之前,神界还有一位上神,那便是我,十七万年前,魔君掀起神魔大战,天地黯淡无光,神君为了能消灭魔君,便让我和妖界之王结合,希望借大地之晶来消灭魔君,然而,他们没有想到,大地之晶,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拥有的,没有集合六界因素,诞下的孩子,又怎会是大地之晶。”

    白诺听她说着,被她面上那回忆往昔的神情而刺痛了双眼,虽然听不懂她这些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那种伤痛,白诺却能感觉到。

    “你知道何为六界因素吗?”

    白诺摇头。

    芜蘅笑笑,却不说,只道:“那个孩子没有能成为大地之晶,反而成了魔障”

    “所以,他便被杀了?”

    白诺脱口问道,待问完后才反应过来,睁着双眼睛,打量着她。

    “算是吧。”

    算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过,白诺没有再问,只因他感觉到这人抱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大,只是,却没有因为力度大而弄疼自己,倒像一个母亲抱着尚幼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想到这个问题,白诺来了精神,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为了救孩子,救孩子的父亲,和神君作对,犯了天条,所以,被关在了这里。”

    “这真是关人的地方!”白诺不可置信,甚至是恼怒,自己为什么会一觉睡醒就给关在这里了?

    芜蘅垂眸看着他,手不经意间在他的腹部上按了一下,才道:“我们都是在一幅画里,原本,我是被关在另一幅画中,只是因着看画的天兵的疏忽,将我错放进了这里,是以,谁也不知道我是被关在这里的,就连把你送进来的那个人也不知道。”

    白诺越听越糊涂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面上表情十分纠结,好半天才问道:“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一幅画里?”

    芜蘅将白诺抱的紧了紧,心疼万分的说道:“是你最信任之人,把你关在这儿,是因为,他要大地之晶永不出世。”

    白诺被糊涂的几乎要大叫起来,这越听越让他觉的难受。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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