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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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魔主再归》 作者:蓝若轩
第11节
不只是年久失修的原因还是这门的特性，总之尘陌推开门的时候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尘陌愣了一下：这天族的门看起来怎么这样破？还有这样的声音？
尽管疑惑着，尘陌还是一闪身进去了。
院子里满院都是桃树，尘陌都怀疑自己到了桃花林里了。
“好大胆的小辈，居然敢独自一个来此处？”桃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呵呵——！”尘陌笑了笑，“既然白日里已经见过了，你又何必再装神弄鬼？”
别以为尘陌听不出来，这人声音里的老成是刻意装出来的。不过尘陌这句话其实是诈他的，只要是以前尘陌见过的人都有可能伪装，尘陌一时还真不确定是不是白日里那个。不过尘陌的预感就是他，才敢诈他的。
“既然你听出了是我，也不害怕？”还真是那人。
尘陌又轻声笑了一笑，说：“既然是旧识了，我为何要害怕？”
“你又打不过我，不怕我杀了你？”那人问。
“怕啊！当然怕！”尘陌说，“毕竟我发现了你的存在！恐怕现在不只是你想杀了我了，连知道你存在的天帝大人和奇印上神都想杀了我吧？”
尘陌这话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他的眼睛却已经看向了他进来的那扇门那处。
门后缓缓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天帝枫纶和奇印上神。
桃花林深处那个白衣男子也走了出来。
尘陌现在的情况算是遭到了前后夹击，而且两边的人还都比他厉害。
枫纶语气沉痛地看着尘陌说：“尘陌，你好好地在天族玩两天不好吗？为何非要这会儿来这里？”
尘陌冷笑一声，说：“只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没想到啊，天族果然是神秘莫测啊！让我猜一猜，不只是这里还有神活着吧？当初说是死在了魔族手上的那些上神都还活着吧？”
“尘陌，难道魔族没有这样的规矩，‘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枫纶说。
“我还以为这只有人族才这么说呢！”尘陌说，“没想到神族也奉行着这样一句话。不过我倒是没再魔族听到过这句话，我大小也是个魔主，可没人敢对我说这句话！”
“尘陌，你来这里是不是瞒着洛渊的？”奇印突然开口，“如果他知道你瞒着他会有多伤心？”
“伤心？”尘陌看着奇印说，“奇印，那你觉得你和天帝大人这么瞒着他，他就不伤心了？不要多说了，动手吧！”
尘陌暗暗调动起体内的暗黑之力，这次他可不敢再留一手了。这三个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似乎是强大的暗黑之力外涌了，那白衣男子笑了笑说：“这股力量真是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啊！你今日就是用了这个力量跟我打？”
尘陌说：“用什么力量跟你打不重要，最重要是打得过你！”
“现在的小辈们真的是越来越自信了！”那人说，“枫纶，你和这个奇印小神莫要出手，让我来会一会他！”
原谅尘陌听到“奇印小神”这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虽然尘陌看不到那人的一张脸，但是从那人清脆的声音听来，那人至少长相上还是年轻的。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叫奇印小神。真的是十分违和呢！
不过脸色更难看的还是奇印本身了。奇印是看得到那人的脸的，这人长了一张比自己还嫩的脸，却整日里喊自己“小神”、“小神”地叫自己。
饶是奇印不高兴，也不能跟这位算是他前辈的人计较。
闲话到了这里，尘陌准备出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
☆、第 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这个声音无疑是洛渊了。洛渊的声音一出，无论是尘陌还是枫纶和奇印都收了手。
那白衣男子看着还意犹未尽，但是也不好出手了，说：“真是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与我战上一战的人，这下子又不能打了。”言辞之间，颇有几分遗憾。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洛渊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份平静绝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
洛渊是看向枫纶的，很显然他知道就是尘陌也无法解释眼前的场面。
那白衣男子刚刚觉得无趣，现在看着枫纶和奇印脸上为难的神色，又觉得十分有趣。看两人一直沉默，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枫纶啊，这个小神就是洛渊吧？你快给他说说，咱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帝枫纶看起来对这白衣男子十分重视，奇印就差点了。奇印听了他的话，拿眼剜了他一眼，说：“渚言，你安分一点儿！”
“呀——!枫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小辈？”渚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折扇开始晃动着，便教育枫纶，“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对着长辈可是恭敬得多！”
听了渚言的话，枫纶看了奇印一眼，替渚言赔了不是。
洛渊等得不耐烦了，便又重复了一句两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陌冷冷地看了洛渊一眼，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发现了你们神族一个惊天秘密，现在他们要联起手来灭口了！”
“秘密？”洛渊不解地看了枫纶和奇印，说，“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还有，他是谁？”
这个“他”无疑是渚言了。
“我吗？我就渚言！”渚言说，“算仙龄，应该还比你小一些。不过我的官职可比你大哦！”
枫纶有些无语，他之前几任天帝都得好好供着渚言这个前辈，这个老东西就会靠着一张脸骗人。
洛渊不知道，尘陌却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你的样子，比起洛渊来不知道老上多少岁。居然还妄称自己比他小！”
“咦？”渚言奇怪地说，“你这小家伙果然眼力劲儿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尘陌不说话了。渚言这张脸看着比尘陌还小，不过连暗黑之力都受得住的，定然是数万年前的老怪物。如今这神魔两族可没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了。
“还打吗？”渚言问，“不打我可撤了啊！”
枫纶朝渚言的方向拜了拜，渚言便瞬移消失了。
看渚言走了，尘陌也转身欲走——在洛渊面前，枫伦和奇印都不敢上前拦着他。他们二人若真的在洛渊面前将尘陌怎么着了，恐怕也就连洛渊一起失去了。
尘陌离去，洛渊头一次没有追上去。
“我想，你们还没有给我交待！”洛渊的声音很平静。
“唉——”枫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洛渊，又看了看奇印，最终冲奇印说：“奇印，还是你给他说吧！”
枫伦说完这句话也离开了。
洛渊便死死地盯着奇印，却不先开口说一句话。
“……”奇印最终是敌不过洛渊十分具有杀气的眼神，说，“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渚言存活了数完年甚至是数十万年。这是神族的一个秘密……那日却被尘陌窥探到了，所以……”
“所以你们想要杀了他？”洛渊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你知道的，这个秘密神族统共也没几个任性知道！关乎整个神族的生存！更何况，他还是魔主！”奇印有这样无奈。这么做是逼不得已，却也十分对不起洛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洛渊又问。看奇印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了。
“……在——你下凡历劫的时候！”奇印说，“我知道渚言的存在也是个巧合。你下凡的时候我闲着无聊，便四处闲逛，发现八重天那些空房子里有渚言等人的存在。”
“渚言等人？”洛渊说，“难道还有别人？”
“对！”奇印点了点头，“只是别人很少像渚言一样喜欢四处胡闹！”
“……既然如此，你大妹子知不知道我下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奇印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被天帝关了起来，直到他确定我不会把渚言的事说出去！”
想了许久，洛渊最终说:“尘陌不会做出什么有损神族的事，我会尽自己所能看住他！希望你能跟天帝大人说一声，放过他!”
“……好吧！”只是传个话而已，兄弟一场奇印还是帮得上忙的。
☆、第七十四章
洛渊回到自己和尘陌住的地方，想同尘陌回魔族去。
“洛渊，我还不能回去！”尘陌如是说。
“为什么？”洛渊不解，“难道你真的想挑起神魔两族的争斗？”
“怎么会？”尘陌说，“我娘亲费尽心思才阻止了神魔两族千万年的大战，我何必要去毁了娘亲的心血？”
“那你为何非得要留在这里？”洛渊问，“你不想回家吗？”
“洛渊，你信不信我？”尘陌突然看向洛渊，与他对视。
“我信！”洛渊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对神族做什么！”奇印说，“我只想在神族呆一段时日，搞清楚我一直追寻的真相！”
“你要查什么？”洛渊问，“对于神族，我比你熟悉得多！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容我再想想！”尘陌没有一时答应下来。
洛渊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相信尘陌，可是尘陌自认为自己还做不到。一来，洛渊不是神族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决定很多时候并不能决定神族存亡，而尘陌却是魔主，他一旦出错便会使整个魔族万劫不复！二来，洛渊这人向来喜欢擅自做主，他总会做些他认为对的，认为对别人最好的。尘陌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被破坏。
看出了尘陌不打算告诉自己，洛渊有些不乐意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是为了你好。”尘陌说，“虽说我不打算对神族不利，但是让你这个上神去窥探神族的秘密，不是陷你于不义吗？而且或许我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神族呢？……”
尘陌说着说着，突然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洛渊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只是……”尘陌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洛渊，我们再住几日便走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尘陌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洛渊答应地很爽快：“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尘陌突然把事情串了串：暗黑之力是尘绯传给自己的，似乎是跟数万年前的魔族有关系。而强大的暗黑之力似乎对渚言没有任何作用，而渚言也是数万年前的人。而数万年前，正是第一位魔后出现的时候，也是神族上神最最厉害却也伤亡最惨重的时候——这些组合起来，是不是说明暗黑者之力其实跟当初或为神或为魔的那几个人族有关？
对于神魔两族来说，关于历史的记载都不详尽。他们有无数的时光来总结自己的错误和教训，从而让自己在下一次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人族显然是没有这种机会的。这样一来，人族对于历史的记载反而比神魔详尽的多。
当然了，数万年过去了，无数的天灾人祸，甚至是连年征战，人族的史料肯定没有保存下来。
不过人族总能搞出些新奇的花样:说书，讲故事，排一出戏啊等等方式来记载历史。史书可以被毁掉，但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却总能流传下来。
尘陌觉得，他可以考虑去人族一趟了。尽管数万年过去了，故事可能早就面目全非，离着事实差了一大截儿。但是总会有迹可循。
几日后，在天族几乎一无所获的尘陌打算同洛渊离开。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两位这是去哪儿啊？”一张本来十分赏心悦目的看在尘陌和洛渊眼里却十分欠揍的脸出现了。
“关你什么事？”洛渊有些恼怒地说。
“哦——那自然是不关我的事！”渚言说完这句话，又话锋一转，“只是我就好凑热闹一事!”
“所以？”尘陌挑眉问。
“所以我要跟着你们啊！”渚言说，“一看你们就是有故事的人。跟着你们，一定有热闹瞧！”
渚言这么一说，就是要跟着两个人的意思。
洛渊自然是不愿意，说：“你休想跟着我们！”
尘陌一开始是挺赞同洛渊的话的，可看到了渚言的表情就知道渚言明着不跟着他们，暗地里也会跟上去。罢了罢了，防着一个暗地里的人，倒不如把他弄到明面上。
“你愿意跟着我们便跟着吧！”尘陌说，“不过我们可不回魔族，我们要去凡界！”
凡界两个字一出，尘陌和洛渊都发现渚言的神色变了一下。
“怎么，要去凡界你怕了？”洛渊笑着说，“既然你怕了，就别跟着我们！”
“怕，我当然怕了！”渚言说，“不过早就听说人族好玩的事物很多，我早想去见识见识了！现在有你们二位保驾护航，我更要去了！”
“那你便好好跟着吧，可别跟丢了！”尘陌淡淡地说。
……
他们三个一同到了凡界。
天上一日，凡界一年。
距离上一次尘陌和洛渊来人界也没有多久，至少在他们眼中是没有多久的。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尘陌突然有些感慨：明明与许逸轩分别才不久，如今他恐怕连一堆枯骨都不剩了吧。
“在想什么？”看出尘陌有心事，洛渊关怀地问。
“我在想——人族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尘陌说。
洛渊还没有回答，渚言便在一旁插话了：“那自然是不幸运的！”
“为何这样说？”尘陌看向渚言，似乎很想听他的解释。
“他们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啊！”渚言说，“天给了他们后悔的能力，却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时间。”
“呵呵～～～～”尘陌轻笑。
“怎么，你觉得不是？”渚言问。
尘陌正色道：“对呀，我们有后悔的时间，无尽而漫长。这种折磨永远都不会消失不是吗？原来你把这看做是幸运？”
“……”渚言没有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尘陌以为渚言不会再接自己话的时候，他重新开口了：“尘陌，你还太小，可能你还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后悔的事。等你哪一天真的后悔了，你才会明白，穷尽一生都无法赎清自己的罪恶。那个时候，你就会盼着自己的生命更长久些，能再多忏悔些！”
尘陌看了看渚言，没有再跟他说，而是问洛渊：“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洛渊迟疑了许久，点了点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也肯定想着忏悔补偿！”
“哼！”尘陌冷哼一声，“果然都是神族来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忏悔，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灵魂不受谴责吧！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忏悔的时候，会让你们所伤害所对不起的那个灵魂不得安宁。等你们忏悔的时间够了，便可以坦然放下。被叨扰的灵魂却再也无法安宁了不是吗？”
“……或许你是对的！”渚言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
尘绯留下的那处宅子还在，但是尘陌莫名不想让渚言知道那宅子的存在，便带了他们两个去住客栈。
这世道无论怎么变化，客栈食肆茶馆都是少不了的。
“三位客官这是要住店？”账房拨弄着算盘珠子问。
“对！”洛渊开口，“两间房！”
“上房还是？”账房看着他们三个穿着都不俗，料想他们定然是要住上房的。
果然，洛渊直接说：“两间上房！”
“好嘞！几位请拿好房牌！”账房说罢，又冲在外跑堂的喊道，“二子，快带几位客人上楼！”
“知道了！”二子应着声音跑了过来。
尘陌看了那二子一眼，说：“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们识得路！”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能勉强，就让尘陌他们自己走了。
边往楼上走的时候，尘陌状似无意地冲渚言说：“前辈以前是不是也都住上房？”
渚言本来在想事情，听尘陌这样一说，猛地抬头看向尘陌：“你这倒是说笑了！我可是头一回来这凡界。不过我在神族住的屋子应该都算上房吧！”
“我还以为这许多年来，前辈来凡界游历过呢！”尘陌有些惋惜地说。
“那我可不敢！”渚言说，“只有历劫之后才能来游山玩水！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神族最大的，要是想溜下来玩，还得历劫，那多麻烦？”
“哦～～！”尘陌说，“还是前辈聪明！”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到了各自的屋子门口，渚言同尘陌洛渊道别便转身进去了。
尘陌和洛渊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尘陌，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洛渊问。
尘陌看了洛渊一眼，说：“也谈不上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只是我对渚言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
“他有什么好奇的？”洛渊说，“不就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年纪大些的上神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想来神力都不一定完全恢复过来了。”
“你不要小看了他！”尘陌说。
尘陌几次同渚言交手，借着暗黑之力都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每次看渚言的样子都像是还没有使出全力。如果渚言真的只是玩玩的话，那他的力量岂不是太可怕了？
洛渊看尘陌一脸郑重，说到：“难道真是我小看了他？”
“我问你，你对当初成为神族的那几个人了解多少？”尘陌突然问了一句话。
洛渊被尘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说：“什么人？”
尘陌有些着急地说：“就是很久之前，人族大乱的时候，不是出了七个很厉害的人吗？其中一个到了魔族，而另外的六个都成了神族。据说还被神族捧得很高！”
“你是说那一段历史？”洛渊问，“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知道你们魔族那个很厉害的魔后重创神族，甚至找到那几个人神报了仇。”
“报仇？”尘陌皱眉问，“难道真像是我们魔族志里记载的那样，是那几个人神对不起魔后？”
尘陌一直以为魔族志只能当个辅料来看。毕竟在大多数的魔族眼中，自己永远是没有错的。而当初一同拯救天下的那几个人中，除了被针对的那一个其他人是站在同一方的。尘陌本来以为那个魔后本身是有过错的。
可现在听洛渊这么一说，似乎连神族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个魔后当初果真是受了冤屈？
“你觉得，渚言是那几个人神中一个的可能性有多大？”尘陌这么问了一句。
只是尘陌问这一句显然不是要得到洛渊的回答，问完他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洛渊问道。
“去帮你问候问候你的前辈而已！”尘陌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打起来！”
洛渊拦也拦不住，本来想跟着过去，可是想想尘陌临走之前的脸色，洛渊又怕他生气。
最终洛渊没有过去，既然尘陌不会有事，还是不要一直看着他了！
尘陌到了渚言屋子外边，刚想抬手扣门，里边就传出了渚言的声音:“进来吧！”
尘陌就推门而入了。
“小家伙你有事？”渚言坏笑着问。
“想来前辈方才也听到了我和洛渊的对话了吧？”
“听到了，又如何？”渚言说，“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尘陌没心思跟渚言开玩笑，只说：“方才我问了洛渊那个问题，他却没有给我答案。现在前辈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渚言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我的记忆一向都不大好。数万年前的事，我几乎没了印象！”
“是吗？”尘陌笑了笑，“前辈怕是误会了！我可没说我问的是数万年前的事！我想请前辈回答的是，前辈到底跟那六个人神有没有关系？又或者，前辈便是那几个中的一个？”
尘陌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渚言，却没在渚言神色中看出一点儿变化来。
老狐狸！尘陌暗叹一句。
渚言笑吟吟地说：“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这么懒，怎么可能修成人神？要不是我出身好一点儿，这上神的位子可不会让我来做！”
“前辈说笑了！”尘陌道，“前辈天赋异禀，若是再努力一番，我们这些后辈都不够看了！只是前辈的记忆确实不怎么好啊！都数万年对您来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没想到您竟然对以往的记忆一点儿都没了！就是不知道前辈您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不敢想起来啊？”
☆、第七十七章、番外二
第七十七章、番外二
听罢尘陌的话，渚言脸上虽仍旧是淡淡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心底早已起了波澜。
其实尘陌猜的不错，渚言他就是那几个人神中的一个，而且是如今唯一活着的一个。
或许是执念，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在所有的同伴都消逝了之后，渚言还活着，很好的活着。
渚言已经活了很久了——久到渚言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生辰几何。
数万年的时光，的确能湮没太多的记忆。渚言这数万年来游荡于时间各处，看了太多的故事，也见识了太多的人。只是这些，都没有留给他什么印象。
渚言所有的回忆，都在自己还没有成为人神的时候，和成为人神之后那短暂的却并不美好的一段时光里。
数万年前——
神魔大战到了最最眼中的时候，终于波及到了脆弱的人族。
人族有不少的道士术士求仙问道，凭着他们的本事，对付那些成了精的小妖怪还是有可能的。只是面对强大的魔族，他们的小把式就不值得一提了。
魔族在凡界肆虐，神族无暇他顾。人族水深火热。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人族出现了七个人。据说只要遇到彼此，他们共同的力量就会被无限扩大。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便能将魔族挡住，保护尘世。
……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历练，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成功了。他们共同设下了屏障，阻挡了源源不断来凡界破坏的魔族，最终成了整个人族的英雄。
渚言便是其中之一，甚至，渚言还是领头的那一个。
那时候他们很是风光，每日里有不少人来为他们男的说亲女的找夫婿。只是很可惜，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毕生所爱。
渚言同他们之中一个叫洛绯的女子相爱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那样情窦初开的时候，整日里和与你志同道合的人相依相伴，总会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来。
渚言和洛绯便是如此。洛绯是陪在渚言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懂他的人。他们一起成长，最后一起拯救世人。
渚言现在还能想起来，洛绯每一次跟自己并肩战斗的时候，他们互相将自己最最脆弱的部位交给对方来守护，满满的只有信任。
等到凡界最终和宁的时候，渚言他们七个人不想再理俗世浮华，便想着归隐。
他们找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在那里渚言和洛绯在其他五个人的见证之下成亲了。那一段时光是渚言每每回忆起来都想笑的日子。
……后来却是渚言不敢回忆却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他们七个用鲜血换来的天下和宁仅仅维持了三年，只有三年。
若说魔族来犯算是无妄天灾的话，那么这次的天下大乱真的就是人祸了。
渚言现在还很后悔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当初不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如果当初没有被找到，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痛苦？
可是那个时候被找到了。而且他们七个一听说了百姓再次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便没有丝毫犹疑地下山了。
魔族同人族哪一方更厉害？或许你会毫不迟疑地说是魔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人族或许没有魔族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勾心斗角的伎俩却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渚言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七个那么多年来生死与共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居然会这么的不堪一击。渚言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会那么容易就妥协。
渚言清楚地记得，洛绯当初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同自己说的话：“渚言，我们就这么着了吧！”
除此之外，在无他话。对，那个时候洛绯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了。
渚言当初求一个天下和宁，只是他求得这个天下和宁却要牺牲他唯一的爱人。
失去了所有之后，渚言发现了一件更加可笑的事——他付出全部追求的天下和宁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这天下从来就不需要和宁那种东西，向来都是你争我夺，谁也不肯相让。
……
想到这里，渚言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了，若非尘陌说的话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真的不愿意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有些凌乱。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尘陌白白走了一次，没有从渚言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去找另外的法子。现在在神魔两族的路都走不通了，剩下的只有人族那条路了。
数万年前的的英雄，能记住他们的人还有多少？就算剩下了，也只剩下了传奇画本了吧！离当年的事实恐怕也差之千里了吧。
尘陌暗自笑到：若是我早出生几万年便好了，那时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洛渊，我们分头行动吧！”尘陌看向身旁的洛渊道，“你帮我看着渚言，别让他找我的麻烦！我去找线索。”
“尘陌，你到底要做什么？”洛渊觉得，如今的尘陌有些疯魔。
尘陌想了半天，决定对洛渊坦白：“我想找出我娘亲曾经活过的证据！”
洛渊注意到尘陌说的话，是“活过”的证据，而不是“活着”。洛渊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尘陌问，“我跟勾萧之间，明明是血浓于水，却仿佛有着刻骨的仇恨！”
“这……”洛渊更奇怪地问，“你们不是在争夺魔主的位子吗？”
在洛渊心里，魔族凶残，为了一己之私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当然了，尘陌是个例外。
“呵呵……”尘陌轻笑几声，说，“你怕是对魔族有些误会吧！魔族嗜血凶残，却至少还存留了一份善心。这份善心便是对手足的仁慈。但是我和勾萧之间，却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那是为何？”洛渊这下子也好奇了。
“因为勾萧知道了，我并不是魔主兆天亲生的孩子。”尘陌眼神冰冷，“他觉得我根本不配做魔主！”
“怎么会？”洛渊忙问，“难道兆天不知道吗？”
“他？哼！”尘陌冷哼一声，“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在他的心里，整个魔族还没有一个女人来得重要。既然有人愿意为他担起这副担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做魔主又有什么干系呢？”
“ 可是神族得到的消息，却是魔主兆天十分宠爱魔后。为了讨魔后欢心，甚至将陪伴自己的姬妾和姬妾所生的儿女全部送到了极雪之地。”洛渊说，“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的话，那尘绯怎么可能轻易地成为魔主呢？
“讨魔后的欢心？真是可笑！”尘陌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从我记事起，就未曾见娘亲高兴过！这就是兆天讨人欢心的本事？”
“那，尘绯魔主是怎么坐上魔主的位子的？”洛渊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这个疑问给问出来了。
“你以为魔主的位子很好坐吗？”尘陌冷声说，“尤其是兆天死讯突然传回魔族的时候，我娘亲为了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尘陌曾经跟尘绯不亲近，或许不能说是曾经，恐怕在尘绯真正的记忆力，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就从来没有跟她亲近过。从尘陌有记忆以来，尘绯就一直在忙。偌大一个魔族，尘绯要将其治理得不错，需要耗费的精力可想而知。哪里还有太多的时间陪着尘陌？
“ 而且，兆天他没有死！他只是将这一切推给了我娘亲而已！”尘陌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兆天没死？”洛渊觉得自己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一惊一乍了，可是尘陌说的每一句话又不得不让洛渊一惊一乍。
“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尘陌说，“要不是偶然发现兆天没有死，我又怎会突然兴起，想要查清楚当初事实？像是勾萧，觉得是我和我娘亲欠了他们；像是你，觉得尘绯是最幸运的魔后；像是大多数的魔族，都不满于我娘亲做魔主时候的做法 我只想还我娘亲一个公道！”
洛渊问：“可是 这跟神族人族有什么关系？”
“ ”尘陌叹了一口气，说，“洛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问过玄木，玄木是看着我娘亲从花一步步成妖化魔的，可是他并没有看出来我娘亲和谁接触多一些。后来进了魔族，她跟兆天绝对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你明白吗？我的身世是个谜，唯一能解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到最后，尘陌声音有些发颤。
洛渊忍不住将尘陌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又问：“你觉得渚言会知道些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度觉得我娘亲她是数万年前的人！”尘陌对着洛渊说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
“为何会这么觉得？”洛渊不解，这个想法怎么都有些无由头吧？
“洛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孩子的来历和你下凡历劫那时候发生的事吗？”尘陌最终决定彻底告诉洛渊，“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怀疑我娘亲她是数万年前那个下落不明的第一任魔后洛绯，或许她跟我一样，没有死，而是获得了另外一种‘重生’，直到数万年之后借花妖醒了过来！”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尘陌这个听起来仿佛是脑子有问题的回答，却让洛渊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假如真的是你想的这样，在凡界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洛渊说。
尘陌看着洛渊问：“为何？”
“如果你猜得不错，渚言一定知道当初的一切。”洛渊说，“他比其他人多活了数万年，在这数万年里他有时间去将每一条线索都除去，才能没有有后顾之忧。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
“百密总有一疏，凭他一人 ”尘陌说到最后顿了一下。
知道渚言的存在这么久以来，尘陌想的是数万年前剩下的人只留下了他一个。可是第八重天那里显然不是只有多余出来的渚言那一处地方，这是不是说明留下来的并不是只有渚言一个呢？万一，他还有其他的帮手呢？
尘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难不成数万年前的那场神魔之战中，神族的损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呵呵 ”尘陌突然开始笑起来，只是笑声听起来却十分的低迷。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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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不只是年久失修的原因还是这门的特性，总之尘陌推开门的时候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尘陌愣了一下：这天族的门看起来怎么这样破？还有这样的声音？
尽管疑惑着，尘陌还是一闪身进去了。
院子里满院都是桃树，尘陌都怀疑自己到了桃花林里了。
“好大胆的小辈，居然敢独自一个来此处？”桃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呵呵——！”尘陌笑了笑，“既然白日里已经见过了，你又何必再装神弄鬼？”
别以为尘陌听不出来，这人声音里的老成是刻意装出来的。不过尘陌这句话其实是诈他的，只要是以前尘陌见过的人都有可能伪装，尘陌一时还真不确定是不是白日里那个。不过尘陌的预感就是他，才敢诈他的。
“既然你听出了是我，也不害怕？”还真是那人。
尘陌又轻声笑了一笑，说：“既然是旧识了，我为何要害怕？”
“你又打不过我，不怕我杀了你？”那人问。
“怕啊！当然怕！”尘陌说，“毕竟我发现了你的存在！恐怕现在不只是你想杀了我了，连知道你存在的天帝大人和奇印上神都想杀了我吧？”
尘陌这话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他的眼睛却已经看向了他进来的那扇门那处。
门后缓缓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天帝枫纶和奇印上神。
桃花林深处那个白衣男子也走了出来。
尘陌现在的情况算是遭到了前后夹击，而且两边的人还都比他厉害。
枫纶语气沉痛地看着尘陌说：“尘陌，你好好地在天族玩两天不好吗？为何非要这会儿来这里？”
尘陌冷笑一声，说：“只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没想到啊，天族果然是神秘莫测啊！让我猜一猜，不只是这里还有神活着吧？当初说是死在了魔族手上的那些上神都还活着吧？”
“尘陌，难道魔族没有这样的规矩，‘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枫纶说。
“我还以为这只有人族才这么说呢！”尘陌说，“没想到神族也奉行着这样一句话。不过我倒是没再魔族听到过这句话，我大小也是个魔主，可没人敢对我说这句话！”
“尘陌，你来这里是不是瞒着洛渊的？”奇印突然开口，“如果他知道你瞒着他会有多伤心？”
“伤心？”尘陌看着奇印说，“奇印，那你觉得你和天帝大人这么瞒着他，他就不伤心了？不要多说了，动手吧！”
尘陌暗暗调动起体内的暗黑之力，这次他可不敢再留一手了。这三个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似乎是强大的暗黑之力外涌了，那白衣男子笑了笑说：“这股力量真是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啊！你今日就是用了这个力量跟我打？”
尘陌说：“用什么力量跟你打不重要，最重要是打得过你！”
“现在的小辈们真的是越来越自信了！”那人说，“枫纶，你和这个奇印小神莫要出手，让我来会一会他！”
原谅尘陌听到“奇印小神”这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虽然尘陌看不到那人的一张脸，但是从那人清脆的声音听来，那人至少长相上还是年轻的。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叫奇印小神。真的是十分违和呢！
不过脸色更难看的还是奇印本身了。奇印是看得到那人的脸的，这人长了一张比自己还嫩的脸，却整日里喊自己“小神”、“小神”地叫自己。
饶是奇印不高兴，也不能跟这位算是他前辈的人计较。
闲话到了这里，尘陌准备出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
☆、第 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这个声音无疑是洛渊了。洛渊的声音一出，无论是尘陌还是枫纶和奇印都收了手。
那白衣男子看着还意犹未尽，但是也不好出手了，说：“真是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与我战上一战的人，这下子又不能打了。”言辞之间，颇有几分遗憾。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洛渊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份平静绝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
洛渊是看向枫纶的，很显然他知道就是尘陌也无法解释眼前的场面。
那白衣男子刚刚觉得无趣，现在看着枫纶和奇印脸上为难的神色，又觉得十分有趣。看两人一直沉默，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枫纶啊，这个小神就是洛渊吧？你快给他说说，咱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帝枫纶看起来对这白衣男子十分重视，奇印就差点了。奇印听了他的话，拿眼剜了他一眼，说：“渚言，你安分一点儿！”
“呀——!枫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小辈？”渚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折扇开始晃动着，便教育枫纶，“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对着长辈可是恭敬得多！”
听了渚言的话，枫纶看了奇印一眼，替渚言赔了不是。
洛渊等得不耐烦了，便又重复了一句两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陌冷冷地看了洛渊一眼，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发现了你们神族一个惊天秘密，现在他们要联起手来灭口了！”
“秘密？”洛渊不解地看了枫纶和奇印，说，“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还有，他是谁？”
这个“他”无疑是渚言了。
“我吗？我就渚言！”渚言说，“算仙龄，应该还比你小一些。不过我的官职可比你大哦！”
枫纶有些无语，他之前几任天帝都得好好供着渚言这个前辈，这个老东西就会靠着一张脸骗人。
洛渊不知道，尘陌却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你的样子，比起洛渊来不知道老上多少岁。居然还妄称自己比他小！”
“咦？”渚言奇怪地说，“你这小家伙果然眼力劲儿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尘陌不说话了。渚言这张脸看着比尘陌还小，不过连暗黑之力都受得住的，定然是数万年前的老怪物。如今这神魔两族可没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了。
“还打吗？”渚言问，“不打我可撤了啊！”
枫纶朝渚言的方向拜了拜，渚言便瞬移消失了。
看渚言走了，尘陌也转身欲走——在洛渊面前，枫伦和奇印都不敢上前拦着他。他们二人若真的在洛渊面前将尘陌怎么着了，恐怕也就连洛渊一起失去了。
尘陌离去，洛渊头一次没有追上去。
“我想，你们还没有给我交待！”洛渊的声音很平静。
“唉——”枫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洛渊，又看了看奇印，最终冲奇印说：“奇印，还是你给他说吧！”
枫伦说完这句话也离开了。
洛渊便死死地盯着奇印，却不先开口说一句话。
“……”奇印最终是敌不过洛渊十分具有杀气的眼神，说，“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渚言存活了数完年甚至是数十万年。这是神族的一个秘密……那日却被尘陌窥探到了，所以……”
“所以你们想要杀了他？”洛渊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你知道的，这个秘密神族统共也没几个任性知道！关乎整个神族的生存！更何况，他还是魔主！”奇印有这样无奈。这么做是逼不得已，却也十分对不起洛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洛渊又问。看奇印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了。
“……在——你下凡历劫的时候！”奇印说，“我知道渚言的存在也是个巧合。你下凡的时候我闲着无聊，便四处闲逛，发现八重天那些空房子里有渚言等人的存在。”
“渚言等人？”洛渊说，“难道还有别人？”
“对！”奇印点了点头，“只是别人很少像渚言一样喜欢四处胡闹！”
“……既然如此，你大妹子知不知道我下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奇印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被天帝关了起来，直到他确定我不会把渚言的事说出去！”
想了许久，洛渊最终说:“尘陌不会做出什么有损神族的事，我会尽自己所能看住他！希望你能跟天帝大人说一声，放过他!”
“……好吧！”只是传个话而已，兄弟一场奇印还是帮得上忙的。
☆、第七十四章
洛渊回到自己和尘陌住的地方，想同尘陌回魔族去。
“洛渊，我还不能回去！”尘陌如是说。
“为什么？”洛渊不解，“难道你真的想挑起神魔两族的争斗？”
“怎么会？”尘陌说，“我娘亲费尽心思才阻止了神魔两族千万年的大战，我何必要去毁了娘亲的心血？”
“那你为何非得要留在这里？”洛渊问，“你不想回家吗？”
“洛渊，你信不信我？”尘陌突然看向洛渊，与他对视。
“我信！”洛渊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对神族做什么！”奇印说，“我只想在神族呆一段时日，搞清楚我一直追寻的真相！”
“你要查什么？”洛渊问，“对于神族，我比你熟悉得多！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容我再想想！”尘陌没有一时答应下来。
洛渊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相信尘陌，可是尘陌自认为自己还做不到。一来，洛渊不是神族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决定很多时候并不能决定神族存亡，而尘陌却是魔主，他一旦出错便会使整个魔族万劫不复！二来，洛渊这人向来喜欢擅自做主，他总会做些他认为对的，认为对别人最好的。尘陌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被破坏。
看出了尘陌不打算告诉自己，洛渊有些不乐意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是为了你好。”尘陌说，“虽说我不打算对神族不利，但是让你这个上神去窥探神族的秘密，不是陷你于不义吗？而且或许我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神族呢？……”
尘陌说着说着，突然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洛渊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只是……”尘陌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洛渊，我们再住几日便走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尘陌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洛渊答应地很爽快：“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尘陌突然把事情串了串：暗黑之力是尘绯传给自己的，似乎是跟数万年前的魔族有关系。而强大的暗黑之力似乎对渚言没有任何作用，而渚言也是数万年前的人。而数万年前，正是第一位魔后出现的时候，也是神族上神最最厉害却也伤亡最惨重的时候——这些组合起来，是不是说明暗黑者之力其实跟当初或为神或为魔的那几个人族有关？
对于神魔两族来说，关于历史的记载都不详尽。他们有无数的时光来总结自己的错误和教训，从而让自己在下一次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人族显然是没有这种机会的。这样一来，人族对于历史的记载反而比神魔详尽的多。
当然了，数万年过去了，无数的天灾人祸，甚至是连年征战，人族的史料肯定没有保存下来。
不过人族总能搞出些新奇的花样:说书，讲故事，排一出戏啊等等方式来记载历史。史书可以被毁掉，但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却总能流传下来。
尘陌觉得，他可以考虑去人族一趟了。尽管数万年过去了，故事可能早就面目全非，离着事实差了一大截儿。但是总会有迹可循。
几日后，在天族几乎一无所获的尘陌打算同洛渊离开。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两位这是去哪儿啊？”一张本来十分赏心悦目的看在尘陌和洛渊眼里却十分欠揍的脸出现了。
“关你什么事？”洛渊有些恼怒地说。
“哦——那自然是不关我的事！”渚言说完这句话，又话锋一转，“只是我就好凑热闹一事!”
“所以？”尘陌挑眉问。
“所以我要跟着你们啊！”渚言说，“一看你们就是有故事的人。跟着你们，一定有热闹瞧！”
渚言这么一说，就是要跟着两个人的意思。
洛渊自然是不愿意，说：“你休想跟着我们！”
尘陌一开始是挺赞同洛渊的话的，可看到了渚言的表情就知道渚言明着不跟着他们，暗地里也会跟上去。罢了罢了，防着一个暗地里的人，倒不如把他弄到明面上。
“你愿意跟着我们便跟着吧！”尘陌说，“不过我们可不回魔族，我们要去凡界！”
凡界两个字一出，尘陌和洛渊都发现渚言的神色变了一下。
“怎么，要去凡界你怕了？”洛渊笑着说，“既然你怕了，就别跟着我们！”
“怕，我当然怕了！”渚言说，“不过早就听说人族好玩的事物很多，我早想去见识见识了！现在有你们二位保驾护航，我更要去了！”
“那你便好好跟着吧，可别跟丢了！”尘陌淡淡地说。
……
他们三个一同到了凡界。
天上一日，凡界一年。
距离上一次尘陌和洛渊来人界也没有多久，至少在他们眼中是没有多久的。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尘陌突然有些感慨：明明与许逸轩分别才不久，如今他恐怕连一堆枯骨都不剩了吧。
“在想什么？”看出尘陌有心事，洛渊关怀地问。
“我在想——人族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尘陌说。
洛渊还没有回答，渚言便在一旁插话了：“那自然是不幸运的！”
“为何这样说？”尘陌看向渚言，似乎很想听他的解释。
“他们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啊！”渚言说，“天给了他们后悔的能力，却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时间。”
“呵呵～～～～”尘陌轻笑。
“怎么，你觉得不是？”渚言问。
尘陌正色道：“对呀，我们有后悔的时间，无尽而漫长。这种折磨永远都不会消失不是吗？原来你把这看做是幸运？”
“……”渚言没有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尘陌以为渚言不会再接自己话的时候，他重新开口了：“尘陌，你还太小，可能你还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后悔的事。等你哪一天真的后悔了，你才会明白，穷尽一生都无法赎清自己的罪恶。那个时候，你就会盼着自己的生命更长久些，能再多忏悔些！”
尘陌看了看渚言，没有再跟他说，而是问洛渊：“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洛渊迟疑了许久，点了点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也肯定想着忏悔补偿！”
“哼！”尘陌冷哼一声，“果然都是神族来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忏悔，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灵魂不受谴责吧！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忏悔的时候，会让你们所伤害所对不起的那个灵魂不得安宁。等你们忏悔的时间够了，便可以坦然放下。被叨扰的灵魂却再也无法安宁了不是吗？”
“……或许你是对的！”渚言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
尘绯留下的那处宅子还在，但是尘陌莫名不想让渚言知道那宅子的存在，便带了他们两个去住客栈。
这世道无论怎么变化，客栈食肆茶馆都是少不了的。
“三位客官这是要住店？”账房拨弄着算盘珠子问。
“对！”洛渊开口，“两间房！”
“上房还是？”账房看着他们三个穿着都不俗，料想他们定然是要住上房的。
果然，洛渊直接说：“两间上房！”
“好嘞！几位请拿好房牌！”账房说罢，又冲在外跑堂的喊道，“二子，快带几位客人上楼！”
“知道了！”二子应着声音跑了过来。
尘陌看了那二子一眼，说：“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们识得路！”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能勉强，就让尘陌他们自己走了。
边往楼上走的时候，尘陌状似无意地冲渚言说：“前辈以前是不是也都住上房？”
渚言本来在想事情，听尘陌这样一说，猛地抬头看向尘陌：“你这倒是说笑了！我可是头一回来这凡界。不过我在神族住的屋子应该都算上房吧！”
“我还以为这许多年来，前辈来凡界游历过呢！”尘陌有些惋惜地说。
“那我可不敢！”渚言说，“只有历劫之后才能来游山玩水！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神族最大的，要是想溜下来玩，还得历劫，那多麻烦？”
“哦～～！”尘陌说，“还是前辈聪明！”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到了各自的屋子门口，渚言同尘陌洛渊道别便转身进去了。
尘陌和洛渊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尘陌，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洛渊问。
尘陌看了洛渊一眼，说：“也谈不上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只是我对渚言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
“他有什么好奇的？”洛渊说，“不就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年纪大些的上神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想来神力都不一定完全恢复过来了。”
“你不要小看了他！”尘陌说。
尘陌几次同渚言交手，借着暗黑之力都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每次看渚言的样子都像是还没有使出全力。如果渚言真的只是玩玩的话，那他的力量岂不是太可怕了？
洛渊看尘陌一脸郑重，说到：“难道真是我小看了他？”
“我问你，你对当初成为神族的那几个人了解多少？”尘陌突然问了一句话。
洛渊被尘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说：“什么人？”
尘陌有些着急地说：“就是很久之前，人族大乱的时候，不是出了七个很厉害的人吗？其中一个到了魔族，而另外的六个都成了神族。据说还被神族捧得很高！”
“你是说那一段历史？”洛渊问，“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知道你们魔族那个很厉害的魔后重创神族，甚至找到那几个人神报了仇。”
“报仇？”尘陌皱眉问，“难道真像是我们魔族志里记载的那样，是那几个人神对不起魔后？”
尘陌一直以为魔族志只能当个辅料来看。毕竟在大多数的魔族眼中，自己永远是没有错的。而当初一同拯救天下的那几个人中，除了被针对的那一个其他人是站在同一方的。尘陌本来以为那个魔后本身是有过错的。
可现在听洛渊这么一说，似乎连神族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个魔后当初果真是受了冤屈？
“你觉得，渚言是那几个人神中一个的可能性有多大？”尘陌这么问了一句。
只是尘陌问这一句显然不是要得到洛渊的回答，问完他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洛渊问道。
“去帮你问候问候你的前辈而已！”尘陌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打起来！”
洛渊拦也拦不住，本来想跟着过去，可是想想尘陌临走之前的脸色，洛渊又怕他生气。
最终洛渊没有过去，既然尘陌不会有事，还是不要一直看着他了！
尘陌到了渚言屋子外边，刚想抬手扣门，里边就传出了渚言的声音:“进来吧！”
尘陌就推门而入了。
“小家伙你有事？”渚言坏笑着问。
“想来前辈方才也听到了我和洛渊的对话了吧？”
“听到了，又如何？”渚言说，“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尘陌没心思跟渚言开玩笑，只说：“方才我问了洛渊那个问题，他却没有给我答案。现在前辈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渚言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我的记忆一向都不大好。数万年前的事，我几乎没了印象！”
“是吗？”尘陌笑了笑，“前辈怕是误会了！我可没说我问的是数万年前的事！我想请前辈回答的是，前辈到底跟那六个人神有没有关系？又或者，前辈便是那几个中的一个？”
尘陌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渚言，却没在渚言神色中看出一点儿变化来。
老狐狸！尘陌暗叹一句。
渚言笑吟吟地说：“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这么懒，怎么可能修成人神？要不是我出身好一点儿，这上神的位子可不会让我来做！”
“前辈说笑了！”尘陌道，“前辈天赋异禀，若是再努力一番，我们这些后辈都不够看了！只是前辈的记忆确实不怎么好啊！都数万年对您来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没想到您竟然对以往的记忆一点儿都没了！就是不知道前辈您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不敢想起来啊？”
☆、第七十七章、番外二
第七十七章、番外二
听罢尘陌的话，渚言脸上虽仍旧是淡淡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心底早已起了波澜。
其实尘陌猜的不错，渚言他就是那几个人神中的一个，而且是如今唯一活着的一个。
或许是执念，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在所有的同伴都消逝了之后，渚言还活着，很好的活着。
渚言已经活了很久了——久到渚言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生辰几何。
数万年的时光，的确能湮没太多的记忆。渚言这数万年来游荡于时间各处，看了太多的故事，也见识了太多的人。只是这些，都没有留给他什么印象。
渚言所有的回忆，都在自己还没有成为人神的时候，和成为人神之后那短暂的却并不美好的一段时光里。
数万年前——
神魔大战到了最最眼中的时候，终于波及到了脆弱的人族。
人族有不少的道士术士求仙问道，凭着他们的本事，对付那些成了精的小妖怪还是有可能的。只是面对强大的魔族，他们的小把式就不值得一提了。
魔族在凡界肆虐，神族无暇他顾。人族水深火热。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人族出现了七个人。据说只要遇到彼此，他们共同的力量就会被无限扩大。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便能将魔族挡住，保护尘世。
……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历练，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成功了。他们共同设下了屏障，阻挡了源源不断来凡界破坏的魔族，最终成了整个人族的英雄。
渚言便是其中之一，甚至，渚言还是领头的那一个。
那时候他们很是风光，每日里有不少人来为他们男的说亲女的找夫婿。只是很可惜，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毕生所爱。
渚言同他们之中一个叫洛绯的女子相爱了。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那样情窦初开的时候，整日里和与你志同道合的人相依相伴，总会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来。
渚言和洛绯便是如此。洛绯是陪在渚言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懂他的人。他们一起成长，最后一起拯救世人。
渚言现在还能想起来，洛绯每一次跟自己并肩战斗的时候，他们互相将自己最最脆弱的部位交给对方来守护，满满的只有信任。
等到凡界最终和宁的时候，渚言他们七个人不想再理俗世浮华，便想着归隐。
他们找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在那里渚言和洛绯在其他五个人的见证之下成亲了。那一段时光是渚言每每回忆起来都想笑的日子。
……后来却是渚言不敢回忆却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他们七个用鲜血换来的天下和宁仅仅维持了三年，只有三年。
若说魔族来犯算是无妄天灾的话，那么这次的天下大乱真的就是人祸了。
渚言现在还很后悔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当初不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如果当初没有被找到，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痛苦？
可是那个时候被找到了。而且他们七个一听说了百姓再次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便没有丝毫犹疑地下山了。
魔族同人族哪一方更厉害？或许你会毫不迟疑地说是魔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人族或许没有魔族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勾心斗角的伎俩却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渚言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七个那么多年来生死与共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居然会这么的不堪一击。渚言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会那么容易就妥协。
渚言清楚地记得，洛绯当初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同自己说的话：“渚言，我们就这么着了吧！”
除此之外，在无他话。对，那个时候洛绯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了。
渚言当初求一个天下和宁，只是他求得这个天下和宁却要牺牲他唯一的爱人。
失去了所有之后，渚言发现了一件更加可笑的事——他付出全部追求的天下和宁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这天下从来就不需要和宁那种东西，向来都是你争我夺，谁也不肯相让。
……
想到这里，渚言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了，若非尘陌说的话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真的不愿意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有些凌乱。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尘陌白白走了一次，没有从渚言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去找另外的法子。现在在神魔两族的路都走不通了，剩下的只有人族那条路了。
数万年前的的英雄，能记住他们的人还有多少？就算剩下了，也只剩下了传奇画本了吧！离当年的事实恐怕也差之千里了吧。
尘陌暗自笑到：若是我早出生几万年便好了，那时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洛渊，我们分头行动吧！”尘陌看向身旁的洛渊道，“你帮我看着渚言，别让他找我的麻烦！我去找线索。”
“尘陌，你到底要做什么？”洛渊觉得，如今的尘陌有些疯魔。
尘陌想了半天，决定对洛渊坦白：“我想找出我娘亲曾经活过的证据！”
洛渊注意到尘陌说的话，是“活过”的证据，而不是“活着”。洛渊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尘陌问，“我跟勾萧之间，明明是血浓于水，却仿佛有着刻骨的仇恨！”
“这……”洛渊更奇怪地问，“你们不是在争夺魔主的位子吗？”
在洛渊心里，魔族凶残，为了一己之私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当然了，尘陌是个例外。
“呵呵……”尘陌轻笑几声，说，“你怕是对魔族有些误会吧！魔族嗜血凶残，却至少还存留了一份善心。这份善心便是对手足的仁慈。但是我和勾萧之间，却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那是为何？”洛渊这下子也好奇了。
“因为勾萧知道了，我并不是魔主兆天亲生的孩子。”尘陌眼神冰冷，“他觉得我根本不配做魔主！”
“怎么会？”洛渊忙问，“难道兆天不知道吗？”
“他？哼！”尘陌冷哼一声，“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在他的心里，整个魔族还没有一个女人来得重要。既然有人愿意为他担起这副担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做魔主又有什么干系呢？”
“ 可是神族得到的消息，却是魔主兆天十分宠爱魔后。为了讨魔后欢心，甚至将陪伴自己的姬妾和姬妾所生的儿女全部送到了极雪之地。”洛渊说，“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的话，那尘绯怎么可能轻易地成为魔主呢？
“讨魔后的欢心？真是可笑！”尘陌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从我记事起，就未曾见娘亲高兴过！这就是兆天讨人欢心的本事？”
“那，尘绯魔主是怎么坐上魔主的位子的？”洛渊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这个疑问给问出来了。
“你以为魔主的位子很好坐吗？”尘陌冷声说，“尤其是兆天死讯突然传回魔族的时候，我娘亲为了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尘陌曾经跟尘绯不亲近，或许不能说是曾经，恐怕在尘绯真正的记忆力，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就从来没有跟她亲近过。从尘陌有记忆以来，尘绯就一直在忙。偌大一个魔族，尘绯要将其治理得不错，需要耗费的精力可想而知。哪里还有太多的时间陪着尘陌？
“ 而且，兆天他没有死！他只是将这一切推给了我娘亲而已！”尘陌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兆天没死？”洛渊觉得自己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一惊一乍了，可是尘陌说的每一句话又不得不让洛渊一惊一乍。
“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尘陌说，“要不是偶然发现兆天没有死，我又怎会突然兴起，想要查清楚当初事实？像是勾萧，觉得是我和我娘亲欠了他们；像是你，觉得尘绯是最幸运的魔后；像是大多数的魔族，都不满于我娘亲做魔主时候的做法 我只想还我娘亲一个公道！”
洛渊问：“可是 这跟神族人族有什么关系？”
“ ”尘陌叹了一口气，说，“洛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问过玄木，玄木是看着我娘亲从花一步步成妖化魔的，可是他并没有看出来我娘亲和谁接触多一些。后来进了魔族，她跟兆天绝对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你明白吗？我的身世是个谜，唯一能解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到最后，尘陌声音有些发颤。
洛渊忍不住将尘陌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又问：“你觉得渚言会知道些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度觉得我娘亲她是数万年前的人！”尘陌对着洛渊说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
“为何会这么觉得？”洛渊不解，这个想法怎么都有些无由头吧？
“洛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孩子的来历和你下凡历劫那时候发生的事吗？”尘陌最终决定彻底告诉洛渊，“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怀疑我娘亲她是数万年前那个下落不明的第一任魔后洛绯，或许她跟我一样，没有死，而是获得了另外一种‘重生’，直到数万年之后借花妖醒了过来！”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尘陌这个听起来仿佛是脑子有问题的回答，却让洛渊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假如真的是你想的这样，在凡界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洛渊说。
尘陌看着洛渊问：“为何？”
“如果你猜得不错，渚言一定知道当初的一切。”洛渊说，“他比其他人多活了数万年，在这数万年里他有时间去将每一条线索都除去，才能没有有后顾之忧。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
“百密总有一疏，凭他一人 ”尘陌说到最后顿了一下。
知道渚言的存在这么久以来，尘陌想的是数万年前剩下的人只留下了他一个。可是第八重天那里显然不是只有多余出来的渚言那一处地方，这是不是说明留下来的并不是只有渚言一个呢？万一，他还有其他的帮手呢？
尘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难不成数万年前的那场神魔之战中，神族的损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呵呵 ”尘陌突然开始笑起来，只是笑声听起来却十分的低迷。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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