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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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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完美命运 作者:西子绪

    第90节

    系统:“……”

    陈立果:“还有大鸡……”

    系统说:“好了下一个话题。”

    陈立果说:“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看肉/体看多了就好像天天吃肉,搞得他做/爱都没兴致了。

    系统说:“所以?”

    陈立果说:“所以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快了。”

    陈立果说:“快死的时候,我要给白烟楼一个大惊喜。”

    系统知道陈立果说的大惊喜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在内心深处隐隐生出几分对白烟楼的同情之情。

    白烟楼还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人生中最惨痛的一次打击。

    他对陈立果要离开他这件事,感到了难以抑制的暴躁。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爱情这件事,他是早就知道的,可他却依旧期盼着那人能软化一点……

    可是却没有。

    说到要离开的时候,那人的眸子里全是星光,就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白烟楼把烟灭了,有些冷淡的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如果何辰忧到最后还没有改变主意,那自己就帮他变一变吧。

    王妍子孩子一岁生日当天。

    基地里热闹非凡,大家都在为这个孩子庆祝。

    作为母亲的王妍子抱着孩子,站在一个大蛋糕面前,蛋糕的前面还放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里面插了一支紫色的药剂。

    陈立果没有去,他并不想看见这一片辣眼睛的肉/体,所以他选择在家里和系统一起看泡沫剧。

    系统说:“要结束了哦。”

    陈立果说:“嗯,我知道。”

    系统说:“没有什么想对白烟楼说的?”

    陈立果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说:“这就是我想对白烟楼说的。”

    系统:“……”他终于明白了陈立果的险恶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要完了,哈哈哈哈陈立果要给白烟楼猜一猜是什么东西?133

    ☆、第134章 潘多拉魔盒(十五)

    紫色的药剂缓慢的注入了王妍子孩子的身体里。

    被注入药剂之后,被王妍子抱着的孩子发出崩溃般的大哭声,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一个小小生命上。而贴在孩子肌肤上的异能金属探测仪器,也随着孩子的哭声逐渐变了颜色。

    王妍子和众人都松了口气。

    孩子哭了约莫半个小时,随后便沉沉睡去。而此时,那金属探测仪上的颜色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众人答案,这个孩子已经有了异能,虽然暂时不知道异能的种类。

    与此同时陈立果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说:“满了,走吧。”

    陈立果说:“走你!下个世界!”

    系统:“你真的要把那个本子留给白烟楼?”

    陈立果说:“当然了,这是我对他的爱。”

    系统:“……”你放屁。

    系统没有说话,陈立果还是迎来了眼前的黑暗。

    参加完王妍子孩子周岁礼的白烟楼回到了住所。他推门而入,看见何辰忧躺在沙发上,看模样似乎正在熟睡,一个硬皮的黑色笔记本整齐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何辰忧?”白烟楼的声音有些疑惑,何辰忧的睡眠向来浅,一般听到他回来开门的声音,都会自己醒来。

    但这次没有,他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何辰忧闭着眼睛,神态犹如安眠,但他的灵魂却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白烟楼注意到何辰忧没有呼吸和温度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缓步靠近何辰忧,慢慢伸出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何辰忧。”白烟楼的声音也哑了,他说,“你……怎么了?”

    看到何辰忧已经冰凉的身体,见过无数死人的白烟楼,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宁愿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白烟楼的表情仿佛凝固一般,许久后,颤抖着将何辰忧搂入怀中。

    “你怎么了?”白烟楼说,“怎么自己偷偷先跑了。”

    没有回答,死人哪里会说话呢。

    黑色的笔记本从何辰忧的胸口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重响。白烟楼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本子上面。

    笔记本里面会是什么呢,是对他的控诉么,是悲伤的遗憾么,还是什么其他的内容?白烟楼胸口哽着东西,抖着手翻开了黑色的本子。

    本子的第一页就写着药剂的配方,非常详细,每种注意事项都一一标明。

    何辰忧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清秀工整,又带着点点淡漠。

    白烟楼手已经抖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低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何辰忧的头上,发出犹如野兽一般凄厉的呜咽。

    白烟楼想,何辰忧,你赢了,你终于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禁锢着你的。

    他狼狈的掏出了一根烟,许久才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有了力气翻开了第二页。然而他看清楚纸上画了什么时,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僵硬的雕塑。

    直到一滴水渍在纸面上晕染开来,白烟楼仿佛才从僵硬中醒来。

    他慌乱的拿了纸擦干净了水渍,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有水。”

    当然是有水了,这个泪流满面的人,脸颊之上不全是透明的液体么。

    黑色的笔记本上画着一张张图画,图画里的人白烟楼很熟悉——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因为那就是他。

    微笑的他,生气的他,愤怒的他,冷漠的他。

    一张张,一幕幕,如此的生动,任谁都能看出画画的人,到底抱了怎么深切又隐忍的爱意。

    最后一张图,画了两个人。

    两人都站着,手牵在一起,一人微微偏头,想要亲吻另一人的脸颊,被亲吻的那人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意,脸上还带着细细的红晕。

    白烟楼痛苦的弯了腰。

    明明没有受伤,五脏六腑却痛的好像被硫酸煎熬,他觉得自己甚至无法喘息,几乎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然而他终于是缓了过来。

    白烟楼将最后一页往后翻,看到最后一页的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他眼睛有些花,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前面的图画,却已经摧毁了他的灵魂。

    白烟楼从不知道失去何辰忧会让他这么痛苦,且这种的来源是灵魂深处,让他根本无从纾解。

    此时白烟楼的脸色,和他怀里抱着的何辰忧,也相差无几了。

    然而他还得打起精神,去寻找一个答案——何辰忧为什么会死。

    白烟楼抽了一包烟,屋子里全是缭绕的烟雾,他麻痹了神经,终于勉强有了力气拨通了通讯器。

    “派个人来。”他这么说,“出事了。”

    接听通讯器的人从未听过白烟楼的这种语气,一时间也感到了不妙,于是其他人很快就来了。看到了神色苍白麻木的白烟楼,和已经没了生息的何辰忧。

    “查。”看着众人,白烟楼说,“查何辰忧怎么死的。”

    直到此时,白烟楼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他想会不会是有人杀了何辰忧,伪造了笔记本。如果是有凶手的,那么他的一腔绝望或许就有发泄的对象,他要把那人抓过来,让他后悔为什么活着。

    但事实向来都很残酷,有时候,还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白烟楼以为何辰忧是自杀的,但是不是,检查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出来了。

    给白烟楼递检查报告的人表情有点瑟缩,小心翼翼的把薄薄几张纸递了过去。

    白烟楼却没有看,而是点起一根烟道,问道:“什么原因。”

    那人咽了咽口水,说:“何、何教授,患了基因型溶血症。”

    基因型溶血症,这个世界的绝症,就算用了一切医疗手段和药物,也不过是延迟几年生命罢了。

    白烟楼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何辰忧如果真的患了这病,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人被白烟楼的表情都快吓哭了,他颤声道:“我、我们再去检查一遍。”

    然而白烟楼却说:“不用了。”他知道结果不会出错,但他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何辰忧不是自杀,只是时间到了。

    患了基因型溶血症的人,会嗜睡,长期流鼻血,身体状况也变得糟糕。白烟楼现在回忆,这些症状在何辰忧的身上都是如此的明显,但他却好似从未注意到。

    白烟楼说:“你们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那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白烟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了放着何辰忧尸体的屋子里。

    被放置在水晶棺材里的何辰忧仿佛只是在睡觉,他闭着眼睛,神态安详,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白烟楼的手隔着特殊的玻璃,摩挲着何辰忧的脸。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白烟楼问他,“是觉得不值得么?”

    何辰忧永远也回答不了白烟楼的这个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白烟楼说,“是你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特意画来报复我么?”

    一阵沉默。

    白烟楼绝望的笑着,他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那何辰忧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那黑色的笔记本犹如一把匕首,不断的捅入白烟楼最脆弱的部位翻搅,将白烟楼的灵魂搅的血肉模糊。

    白烟楼说:“要不要,我来陪你?”

    或许是他太过用力,那玻璃出现了几条明显的裂缝。

    白烟楼见状这才松了些力道,他说:“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何辰忧,你这个大骗子。”

    何辰忧的死亡在基地里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的所有人都脑袋发晕。

    王妍子也是其中之一,她不敢置信的同其他人确认:“何辰忧真的死了么?你们看见尸体了么?”

    有人点点头,说:“看见了,尸检我还去了。”

    王妍子说:“死因呢?”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

    那人说:“病死的,基因型溶血症。”

    “为什么没人发现?”王妍子满目不可思议,这种溶血症的症状其实非常明显,就是不停的流鼻血。然而说完这话,王妍子才察觉自己的天真,会有谁发现呢,在这个基地里,何辰忧就是一个异类,不会有人关心他的生死,只会有人关心他的价值。

    王妍子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她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后,就几乎没有怎么去看何辰忧。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又把目光投向了何辰忧,希望他能制造出改变自己孩子命运的药剂。

    “怎么会这样。”王妍子呆呆道,“白老大呢,他说什么了?”

    “白老大……什么都没说。”那人说,“但是感觉,不太妙。”

    王妍子说:“不太妙?”

    那人说:“对啊,说不出那种感觉……”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白烟楼的变化,却又无从描述。若说之前的白烟楼虽然无情,但好歹还带了点感情,那么现在的白烟楼,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冰冷怪物了。

    王妍子神色恍惚,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自己好像只是在做一个梦,等梦醒了,何辰忧就能回来。

    然而如果这是个噩梦,那却是注定醒不过来了。

    按理说,死去的人应该下葬,但白烟楼却把何辰忧的尸体保存了起来。这个世界的科技手段先进,想要保存尸体已经是非常容易的事。

    其他人知道了白烟楼的这个想法,也没人敢劝他。

    白烟楼则是冷笑着对何辰忧说:“你不就是想离开我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于是他把保存尸体的设备搬进了自己的屋子,日日夜夜和尸体做伴。

    何辰忧虽然死了,但留下的配方掌握在白烟楼的手里,他在基地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新的配方可以将普通人百分之百的改造成异能者,政府对待白盐的态度也更加宽容——谁不想成为异能者呢。

    白烟楼深知其中关节,并没有将这种药剂量产,他不需要那么多异能者,只需要将他们牢牢的控制在手里。

    白盐开始侵入这个世界最上层的势力,药剂就是硬通货。

    在原世界成神的白烟楼,在这个世界也一步步的踏上神坛,只是使用的方法,要温和许多。

    如果说,白烟楼没有看黑皮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些什么,那么他对何辰忧的记忆,恐怕全是美好的。

    然而当白烟楼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冷静下来,重新翻看笔记本时,他差一点就把笔记本撕了。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乍一看去,这些名字全是基地里的人,而且全是男人。

    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数字,白烟楼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直到某一天,他和其中一个人一起上了厕所。

    两人解开裤子拉链,白烟楼朝那人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白烟楼恍然大悟,然后差点没把整个基地轰了——何辰忧的笔记本最后,居然记录着基地里大部分男性的尺寸,白烟楼气的发疯,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他可能会把基地里的人全部杀光。

    何辰忧,骗了自己,他的异能根本不是什么千里眼,而是让白烟楼最无法接受的透视。

    对和白烟楼一起上厕所的那个哥们儿来说,那一天简直就是噩梦。

    他看到他的老大扭头看了眼他的小弟弟,然后突然发飙,把厕所炸了,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一条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白烟楼站在废墟之上,阴沉着脸把自己裤子拉链拉上了,然后回到了屋子里,盯着何辰忧的尸体破口大骂。

    何辰忧的面容依旧安详,白烟楼甚至仿佛看到他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那一天,白盐里鸡飞狗跳。

    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大白烟楼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看见一个人就发火。

    白烟楼真的是要气炸了,他的记忆力过人,所以能清楚的记得本子上何辰忧写的所有内容。

    有人和白烟楼打招呼,白烟楼一扭头,看见他的脸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十六。

    白烟楼:“……”

    那人被白烟楼凶狠的眼神吓到,道:“白、白老大,你怎么了?”

    白烟楼微笑:“没事啊。”

    那人:“……”

    白烟楼:一想到这人被何辰忧看过,就好像把他的那个部位切下来怎么办。

    那人裤裆一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裤裆一凉,他赶紧颤声道:“白、白老大,我还有点事,先、先走了。”他说完就溜,赶紧跑了。

    白烟楼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他想,何辰忧肯定把这人的屁股也看了……

    总而言之,何辰忧留下的那些数据,差点没把白盐毁了。

    好在这个世界的白烟楼不是原世界线那个偏激的异能者,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没有用异能把整个基地全部清洗一遍。

    但是虽然没有这么做,白烟楼却也在心中将这件事演练了无数遍,搞了那段时间他看谁都是杀气腾腾,众人均都安静如鸡,深怕刺激了他。

    白烟楼对着何辰忧说:“你可以啊,连死了都这么折磨我。”

    何辰忧面容安详。

    白烟楼说:“我气的要死。”

    何辰忧依旧沉默。

    白烟楼说:“又难过的要死。”

    他吸了口气,低低的说:“你回来吧,你回来了,想干什么都随你。”就算你的异能是透视,我也不怪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然而何辰忧却已经去了他最想去的地方,白烟楼到底是没办法扭转生死。

    有的人走了,日子却依旧要过下去。

    众人都察觉了白烟楼的变化,但也都无力改变。

    白烟楼依旧理智,他理智的发展着白盐,理智的操控着一切。

    王妍子的孩子六岁了,正是活泼的年龄,近年来基地里有了不少的新生儿,他们有的有异能,有的却没有,但全是白盐里最珍贵的资源。

    王妍子一支活在内疚之中。她总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对何辰忧关注多一点,那他就不会孤独的死去了。

    王妍子的丈夫劝她,说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呢,基因型溶血症是绝症,早晚要走的。

    王妍子说:“但是可以晚一些……”

    她丈夫说:“可是你确定他想晚一点走么?”溶血症后期使用的治疗方式极为痛苦,有不少人都想放弃。

    可若是白烟楼知道了何辰忧的病症,他怎么会同意让何辰忧放弃生命。就算过度治疗,白烟楼也不会让何辰忧轻易的离开。

    王妍子垂了头,她说:“我放不下。”

    于是丈夫也不劝了,只是低低叹气,摸了摸她的头。

    放不下的,也不止王妍子一个人。

    随着白烟楼的位置越坐越高,给他身边塞人的也越来越多。

    有几次还塞到他房里了,但一般这种人,在发现白烟楼的房里有一具尸体时,整个人都会有点不自在。

    白烟楼也不赶这些人走,就点根烟坐在沙发上跟人唠嗑。

    他说:“他走了之后我还是经常梦见他。”

    被送来的小男孩脸色有点难看,他强笑着,说:“白先生真是长情。”

    白烟楼说:“对啊,他也这么说的,他昨天晚上还来了,我一睁眼就看见他站在床头。”

    小男孩有点笑不出来了。

    白烟楼说:“模样有点变化,就是脸变白了,也没有瞳孔,不过还是我喜欢的他。”

    小男孩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感觉屋子里有点凉飕飕的,连带着眼前本该顺眼的白烟楼,也变得有些鬼气森森。

    白烟楼说:“手脚也有点浮肿,指甲掉了……但是没什么影响。”他的语气是那般缠绵,就好像已经亲眼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爱人。

    小男孩腿有点软,甚至不敢往白烟楼的方向看一眼。

    白烟楼说:“所以你今天晚上要留下来陪我么?”

    “我就不打扰白先生了。”那小男孩赶紧告辞,说,“再见!”

    白烟楼含着烟,看着他匆匆离去,随后嘲讽一笑。

    “何辰忧,你看看,他们都怕你。”白烟楼说,“但我不怕,就算你变成了鬼,也肯定很好欺负。”

    “但是我累了。”白烟楼把玻璃打开,在何辰忧的唇上印上一个吻,他说,“我好累啊。”

    何辰忧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面容安详,神情淡然,好似再过几日,就会突然醒来。

    但白烟楼却已经清楚,醒来这件事不过是他对何辰忧的错觉,他的爱人,不会再睁开眼了。

    白盐成立的第十年,成为了全球合法的异能组织。组织里异能者上万,但因为有详细的条约束缚,且数量一直被限制在可控范围内,不但没有造成恐慌,反而和民众相处和谐。

    白烟楼开始逐渐移交自己身上的事务,淡出白盐。

    两年后,白烟楼失踪了。

    当白盐发现白烟楼失踪的时候,还掀起了一股恐慌,有人怀疑白盐会不会因此内乱,但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白烟楼在临走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给众人留了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走了,别找我。

    至此,再也没有人见过白烟楼,他成为了白盐这个组织里的一个传说。

    王妍子知道白烟楼走了,她有两个孩子,今年小的那个刚好四岁。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她的表情很平淡,说他或许早就想走了,只是没有放下。

    有人问他说没有放下什么。

    王妍子说:“没有放下,和何辰忧一起生活过的一切。”

    最后从长梦中醒来的不是何辰忧,而是白烟楼。

    他终于发现,没有何辰忧的生活,就是噩梦,现在,他也要从这个梦里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太有才了,屁股写真什么的_(:3」∠)_,白烟楼:陈立果你敢看别人的屁/股老子弄死你。陈立果:略略路。作收到两万啦,大家想吃什么肉,我炖一波肥的。另外继续求营养液咦嘻嘻嘻嘻。

    ☆、第135章 虚幻的现实(一)

    “陈立果,陈立果!”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陈立果,你再不起来我揍你了啊。”声音继续在陈立果耳边响着……

    “陈立果,你还给我装睡,眼睛刚才睁开了这会儿居然又给我闭上!”叫他的人似乎有点恼了,接着,陈立果感到全身一凉,扑面而来的寒气迫使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你还睡,看看几点了,再睡你今天又要迟到!”女人的模样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画着精致的淡妆,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陈立果。

    陈立果整个人都有点懵,条件反射的按照女人的指示穿衣服,洗漱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餐桌上还坐了个看报纸的男人,这男人的模样竟是和陈立果有七分相似,看见陈立果来了,道了一句:“果果,你还睡,又被你妈骂了吧。”

    陈立果脑子还是乱的,含糊的应了声。

    直到吃完早饭,坐上了车,陈立果脑子才转过弯来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系统说,“我把资料输给你,你就知道了。”

    陈立果看着窗外景色,说了声好。

    然后系统就像之前的世界一样,把资料输给了陈立果。

    陈立果一收到资料,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世界的陈立果,是他,却又不是他。他们活在同一个世界,遇到了同样的人,只是命运却是完全相反的。

    和原世界的陈立果不同,这个世界的陈立果不是孤儿。

    不但不是,还有爱他的父母,他的家境优越,不用为生活费学费发愁,几乎可以用一路通涂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人生。

    长得好看,成绩好,家境优越,这样的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当看到那个男人的面容时,陈立果的心脏好像被大锤锤了一下,半晌都没有缓过气来。

    陈立果说:“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世界?!”

    系统倒是一贯的冷静,他说:“陈立果,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你要改变的不是其他人的命运,而是你自己的命运。”

    陈立果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界的陈立果,并没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大学刚刚毕业,他正欲表白,就遭遇了一场车祸,死于非命。

    根据系统提供的一些线索,这场车祸恐怕不是意外而是。

    陈立果说:“万万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这种系统,还能这么玩儿的。”他真是被系统传输过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震惊了。

    系统:“有啥想说的。”

    陈立果说:“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我的审美都蛮一致的哦。”

    系统说:“对啊,死法也挺一致的。”

    陈立果:“……”

    两人正说着话,陈立果在这个世界的爸爸就道:“果果,到了,下车。”

    陈立果背着他的书包往下走。

    他爸在驾驶室里问他说:“要不要我放学来接你?”

    陈立果说:“不用了,今天我和他们约了打球。”

    他爸说:“行,那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个世界的陈立果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一般一周需要训练个两三次。

    陈立果一边往学校里面走一边对系统说:“我在我的世界和他相遇的时候,也是在篮球场。”

    系统说:“打球的时候认识的?”

    陈立果说:“对啊,他坐在场边喝水休息,满脸都是汗,我就过去找他说话……”

    系统说:“你还会搭讪?”

    陈立果说:“那可不,我过去之后就对着他说,‘同学,你这个塑料瓶喝完了可以给我吗?’”

    系统:“……”这说话的风格很适合陈立果。

    两人说着便进了教室。

    从进学校的时候,就有人和陈立果打招呼,看出他在这个世界的人缘很好。

    但事实上若不是系统帮陈立果复习了一遍,陈立果压根就不记得自己高中同学长啥样了。

    陈立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甜蜜的青葱岁月——这种美好的感觉止于课代表来找他收作业。

    “陈立果,你该不会又没做吧?”那课代表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短发,穿着校服,戴着眼镜,但已经能看出美人坯子的味道,她说,“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了。”

    陈立果:“……”

    她说:“你怎么不说话啊?”

    陈立果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看你那傻样!到时候老师问起来,我看你咋办。”

    陈立果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说:“贝贝,帮帮我呗。”

    谭贝贝哼了声,她道:“你就知道做这幅表情,你以为你撒娇我就会帮你了么?!”

    陈立果更加可怜兮兮的眨眨眼睛。

    然后谭贝贝一脸受不了的说:“最后一次啊——你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不最作业。”

    陈立果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谭贝贝这才走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应付老师的。

    这真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生。陈立果在收取系统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和这个世界的陈立果的差别。如果说他是一朵阴暗的在角落里努力活着的小蘑菇,那这个世界的陈立果就是一朵漂亮的橘色向日葵。

    他阳光,正面,开朗,受人欢迎,是班上的开心果,几乎拥有完美的一切。

    陈立果一开始还对他生出了些许嫉妒之情,但这种嫉妒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和这个陈立果差的实在是太多,多到他甚至都感觉不到他们两个除了这张脸这个名字之外有什么相同之处。

    这个世界的陈立果学习成绩并不好,事实上他高二下学期才突然醒悟过来要好好学习,但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还是复读了一年。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了进来。

    眼前的这一切熟悉又陌生,太阳从窗口招照进来,让人觉得暖洋洋的,陈立果听了会儿课,又昏昏欲睡起来——这人昨晚打电玩打的太晚,凌晨三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然后陈立果才接手了这具身体。

    “陈立果!”被同桌推醒的时候,陈立果才猛地站起来,他一脸茫然,听到了周围同学们的笑声。

    “a,选a。”他同桌低低道。

    陈立果用手一擦口水,说:“这题我做过,选a!”

    全班哄堂大笑,英语老师没好气道:“我叫你读课文你选什么a!”

    陈立果:“……”

    英语老师:“站着上课。”

    陈立果深深的感受到了人性中的恶意,他委屈的对系统说:“以前我同学都不这么对我的。”

    系统说:“你以前上课也睡觉?”

    陈立果愣了两秒,然后想起了什么。

    系统说:“嗯?”

    陈立果说:“不睡,不敢睡。”

    那时候他晚上还要去打工,但白天还是不敢睡,就用笔扎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醒着听课。作为一个孤儿,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他只有努力一点,更努力一点,才能追上那人的脚步。

    站了一节课,陈立果一下课整个人都软在了座位上。

    他同桌还在笑,说:“哈哈哈哈叫你上课睡觉。”

    陈立果瞪他一眼:“你的游戏碟还想不想要了?”

    他同桌说:“别别别,果儿,我错了!”

    陈立果站起来往外走,他同桌问他去哪儿,他说自己上厕所去。

    但一出门陈立果就右拐去了楼上,然后盯着教室的班级号按照记忆找了过去。

    高二5班,陈立果站在了门口。

    “陈立果,你来干什么?找周佚?”有个女生看到陈立果,热情的招呼着,她道:“周佚上厕所去了。”

    “哦,是么?”陈立果有点魂不守舍,事实上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就跟有人拿了一根木棍在不断搅动,他说,“那我先走了。”

    他刚说要走,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立果。”这时候还不是男人的少年在温柔的笑着,他说,“来找我做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

    眼前的人,就是陈立果连梦都不敢梦到的那一个。

    陈立果想要和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呼,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周佚长了一副好相貌,他是典型的南方人,语气温软,眉目精致,个子虽然高,但并不显得笨重,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他这时候已经比陈立果高了不少,见陈立果呆立在教室门口的模样,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他说:“蠢果,你发烧了?脸这么红?”

    最后陈立果一句话没说,转身跑了。

    周佚看着陈立果的背影,眼神中全是疑惑。

    陈立果一边跑一边在心中狂吼,他说:“啊啊啊啊周佚好帅啊啊啊啊啊。”

    系统:“……”

    陈立果说:“和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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