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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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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子承父液 作者:清水浅浅

    第9节

    “少爷、少爷,我的小少爷啊该起床了……”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安溪挣扎了几下撑开沉重的像是灌铅的眼皮,入目的是满头银发对自己笑的和蔼的苏平。

    “苏…爷爷……”对目前的状态还有些木愣愣的,安溪有些迷糊。

    “少爷啊你终于起床了,今天可是你20岁生日,你总不会是想睡过去吧?”

    20岁生日?安溪的脑子逐渐的开始运转,却突的有几分哭笑不得。如果这不是梦,那上天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来让他迎接第三个“20岁生日”,第三次死亡?还是……最后一次真正的重生?

    “少爷啊,虽然晚上在xx酒店会为你办一场生日宴会,但老头子我啊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的几个人围在一起,所以今天我在家里准备……”

    苏平的声音逐渐的朦胧起来,安溪脑子里为了那个熟悉的名词而炸开。目光缓缓的在房内扫过,几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分明就是他第一世的房间。况且,xx酒店?还有苏爷爷说的这些话……他已经可以万分确定这是他的第一世,那么也就是说,就在今天,他会被安宸和方麒杀死?

    不!垂在薄被下面的手紧握成拳,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别人手里死第三次!虽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准备反击,不过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确定一下异能还在不在。

    打发了苏平,安溪试了试,发现异能依旧存在只是有些不顺畅,就像是不习惯这个身体一般需要先输导一番理顺了才行。闭上了眼,安溪放松身体开始让身体去习惯异能。

    同时,安家大宅的主卧室,冷峻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深邃的漆黑中流转着复杂的光芒。惊疑、心疼、难受……最终沉淀为强势的掠夺,浓浓爱恋。

    55、安家卷

    堂皇奢侈的大厅,翩翩飞舞的裙摆似有意无意的擦过腿间,几许无声的暧昧。酒酣耳热之时,目光偶尔的逗留勾勒出无需言明的邀请……

    砰——

    一声枪响,惊碎了所有的耳鬓磨厮,贵妇和千金们毫无仪态的尖叫,衣冠楚楚的绅士顷刻间慌乱而惊怕无措。直到声声警鸣响起,那些平时不被这些人放在眼里的制服此刻却最好的安抚了他们的恐惧。

    冷眼看着警察们围住了会场四处搜索杀手,身为受害者的安溪坐在一边低首,额前的发丝笼出些许阴影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伸手,若无其事的弹掉了从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一颗血珠子,眼中滑过丝丝感慨:一天的时间果然还是无法适应度百分比啊。

    “你在干什么?”

    耳边突然炸开的声音惊得安溪立即绷紧的身体,背部紧贴的温度熟悉而陌生。不等他反应,被子弹擦伤的地方就被一双手握住。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伤口,小心翼翼似包含着无限心疼,血液在瞬间凝固不再外渗。

    “!”猛的抬起头看向安宸,几近相拥的状态使得他们两人的脸几乎在刹那相贴,安溪瞪着安宸,眼中翻腾起惊涛骇浪,“你是谁?”是第一世的安宸也有异能,亦或是……和他一样来自于另一个安宸的世界。

    被质问的对象只是柔和了嘴角的线条,在无人发觉的角度快速贴上了安溪的唇,并在安溪反应过来之前就撤离,先一步钳制住安溪的反击,“别猜了,两者皆是。”本就是一人,又何来分别呢?

    安溪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震惊,“你究竟记得什么?”警察来得这么快是这个人的手脚?可不管如何,他第一次的死亡应该才发生,安宸应该不可能提前知晓的啊。

    记得什么?安宸没有说话,拥抱着安溪的手臂却是不自觉的用力了些。在爆炸的瞬间,拥抱着安溪,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份记忆。一份是他熟知的属于他的,另一份依旧是属于安宸的,却不是他经历的。那里,安溪死了,他却没有一起。

    两份记忆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纠结,毕竟都是同一人的,只是对安溪的感情有点差别罢了,不过并无矛盾,他依旧可以爱着安溪,用亲情也用爱情,双份或许更好。

    回神凝望着怀中因为震惊而忘记挣脱甚至连刚刚的吻都忽视掉的安溪,安宸满足叹息,“溪,不管我记得什么,重要的是你还在。”失去一次,绝不想失去第二次。

    “你……”紧紧的皱眉,安溪很显然的非常不适应安宸走这种温和派路线,内心里的戒备第一时间浮现,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插·入了两人紧挨的身体之间,隔出一些距离,“安宸,你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从死亡之前那个带着保护意味的拥抱到现在好像真的重视他的宣言,这安宸又在玩什么把戏?

    看着安溪眼底浓浓的怀疑,安宸觉得嘴里有些苦有些涩。一个用力拉起安溪,转身就离开了会场大厅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入,上锁,转身盯着安溪。

    “溪,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你会如此恨我?因为我的冷淡?还是因为方麒的存在?”

    “为什么?”骤然的改变让安溪的情绪本就不稳,安宸的质问更像是引爆了安溪心底压了多年的恨,带出了疯狂的笑,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出几分自嘲的荒凉。

    笑声骤然而止,安溪的双眼迸发出沉甸甸的恨意,毫无掩饰,就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的肆意宣泄。

    “安宸,你问我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对你第一个孩子起名安息?为什么你可以喜爱一个私生子却冷淡婚生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杀了我?!就为了方麒?就为了让方麒光明正大的入住安家因为你想名正言顺的把安家给方麒?安溪,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经历了那么多掩饰了那么多,无论用多少言语来说服自己去斩断父子情都没用,哪怕冷漠了血缘但心结依旧在。安溪心底最大的结正是这个,他不明白,哪怕安宸多讨厌他多喜欢方麒,为何一定要杀了他呢?同处十九年喊了十九年爸爸就没有让这个男人迟疑那么一点点?

    “杀你?”安宸脸上闪过震惊,“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杀你?”

    “难道不是吗?”嘲讽的嗤笑一声,有了开头后面就容易多了,安溪把所有的一切都剖开来讲。连他自己都隐隐约约的知道,若不解开这个结,那么无论他重复多少次他的人生都没办法真正的重新来过,永远纠结在安宸身上,太亏。

    听着安溪的话,安溪脸上的震惊神色越来越浓。他不明白,为何安溪会得出他偏爱方麒偏爱到雇人杀了他为方麒铺路的结论,是他平时给了安溪这种错觉吗?

    安静的听着安溪把话说完,安宸沉默片刻,用力握住安溪的双肩让他直视自己,第一次,安宸用这般慎重的语气开口,就如同宣誓一般。

    “溪,方麒是我一开始就放弃的存在,只有你,才是我承认的人。”

    “是啊,反正都到现在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了。”

    望着安溪嘴角边的讥讽,安宸沉默,用力抿了抿唇,再开口,说出了他的解释,因为不习惯而显得语气僵硬,却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认真。

    安宸番外

    “少爷,她生了,已回安家。”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安宸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

    “是。”

    等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安宸一人,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被黑暗包裹着,安宸在漆黑之中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心情为何。

    那人口中的那个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不爱她,当然,他也没有爱人那种东西,所以其实娶谁都没关系,但那女人却是老头强迫他娶来的,若是和她过的顺和就会让他觉得那是对老头的屈服,而他安宸从来不懂得屈服!

    但是,那个孩子,那个女人的孩子却是他的儿子,他第一个孩子,身体内流淌着他的血液。安宸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只是在片刻后一口气灌下了酒,起身顺从心中莫名的催促回了安家。

    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对于他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婴儿房很容易就找到了,小小的婴儿床上躺着的那个只有两个拳头般大小的小肉团就是他的儿子吗?

    回想着书上曾看到的姿势把小小的肉团子抱起来搁在怀中,真的很小,看上去很脆弱,好似只要轻轻一掐就会让那清浅的呼吸停止。安宸讨厌一切脆弱的东西,但意外的,面对怀中的婴儿却没有丝毫排斥。感觉很奇怪,但不讨厌。

    这就是他的儿子,他安宸的儿子!这个时候,婴儿突然睁开了眼,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婴儿其实看不见他,但是当婴儿对着他咧嘴时一种莫名的喜悦升腾而起,安宸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初为人父的喜悦,但他不排斥这种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安宸身体紧绷了起来,那个老头竟然认为他会伤害到婴儿而夺走,不过……看着那个小小的朝着他的方向咧嘴的婴儿,安宸定下了名字。

    “安曦,他的名字叫安曦。”他为宸,他的孩子为曦,晨曦,紧紧牵住了他和孩子。他的孩子定然会拥有一个最灿烂的未来!

    安宸逐渐喜欢上了时常看着他的孩子对着他的笑,但安家那些人和那老头子总是一见他靠近孩子就如临大敌的让他厌烦,为了清静,安宸最终选择了夜晚,直接打晕看孩子的人自己好好看得够。

    就在这种时候,方语兰竟然偷偷生下了他的种,这样的事实让他愤怒。他安宸的孩子只需要一个,他的安曦竟会是最好的!所以,方语兰生的被他所放弃,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抱持着可笑的幻象为她的儿子取名方麒。不过算了,这女人和这孩子应该可以气到那个老头子吧,为了这个原因留着也罢。

    方语兰母子并没有占据安宸多少心思,安宸依旧一如之前那般暗中观察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安宸开始烦恼起来,他该怎么教导自己的孩子才能够让孩子获得最大实力?他安宸的孩子必然不能是无能之辈!

    这个时候的安宸才十九岁,对于父亲心德最多也就是从书中汲取,哪里能够生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于是,本着自己的心性,安宸对安溪走上了一条鹰式教育,也就是在雏鹰刚生出不久后就会把他们从悬崖上扔下去,雏鹰要拼命的飞,才能活下来。而安宸,则是自小就冷面以对,或者说安宸根本不知道怎么走温和路线。

    只是,这条路饶是坚定如安宸也曾经改变过一段时间,那时老头子和那个女人相继病逝,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在灵堂哭倒昏厥时终于忍不住出现,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那个孩子生命的中心,那样的感觉很好。但不行,依赖着他的安溪太软弱了,这样的安溪以后怎么能够稳住安氏那么庞大的家族,在商场,软弱就是一种罪,他不可能让安溪依靠一辈子,更何况他要给安溪的还不止一个安家。

    安宸知道安溪对于他疏离举动的不解和难受,但这些都只是次要的,为了目标而坚持过程这对于安宸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终究他还是太托大了,安溪死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杀了,被他那个一早放弃的儿子和潜伏在他身边的余辰合伙杀了。

    利用能力诱惑出方麒说出余辰这个名字时他知道方麒是被利用了,但是那又如何呢?一颗弃子罢了,竟然妄想取代安溪,该死!想要安家?那他就毁了安家吧,至于余辰,那就找一些他大哥的“故人”来联络一下感情吧。

    一点一点看着方麒和余辰的崩溃,安宸只剩下空落落的痛快。安曦,他的安曦,不该折损在这种人手里;他的安曦,合该站在顶端陪着他璀璨一世。

    56、安家卷

    房间浸淫在黑暗之中,只余下落地窗口洒落进来的一地银光微微闪耀着靠窗而坐的少年的脸庞,诡异到了极点的平静均匀铺洒在俊秀的脸上,双眸漆黑的连月光都笼罩不进。

    极致的恨之后是什么?释然还是解脱?可当支持这份恨意的执念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偏执又当如何?继续恨下去,还是去相信?

    安溪不清楚,他只是在安宸当着他的面击溃了方麒并不留任何余地时有些茫然,就如同瞬间失去了生活前进的方向。不相信?可安宸把方麒击溃的太彻底,若是做戏未免场子太壮阔。可是相信?相信了又如何呢?和安宸相亲相爱父子和睦?不可能了。

    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安溪侧着脑袋,额头抵在玻璃上目光失去了焦点。时光早就碾碎了满心依恋,破镜如何能够重圆?对安宸,安溪早就无法当成父亲,他与他,失去了仇恨的桥梁,或许只剩下擦肩而过的陌生吧。

    咚咚咚

    手指击打实木门的声音响起,安溪坐直了身体收敛外露的情绪之后才让人进来,回头,是满头银丝的苏平,顿时,微冷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苏爷爷,有事吗?”

    侧身关好门,苏平也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摸索了过去,心疼的抚摸着安溪的头顶,“少爷,是不是心情不好?”生日宴会他并没有去,只是听见了大致风声,在知道老爷终于发作了那个方麒后为少爷感到欣慰,却发现少爷回来后情绪就不对,闷在房里让他担忧。

    任由苏平摸着头,此刻的安溪异常的温顺,就如同还没有被仇恨占据生命时的模样,是个略带着羞涩内心柔软的大男孩。“苏爷爷,我想离开。”

    安溪的话对苏平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略显急切的开口,“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又让你受委屈了?告诉你苏爷爷,老头子我去帮少爷骂他!”

    “不。只是累了。”紧绷了十几年的骤然放松,疲惫不堪又茫然失措,他需要为自己找到接下去的目标。至于安宸,说不上相信还是原谅,他只知道无论是不是误会都回不去了,以后,还是当个陌生人吧。

    苏平沉默了,看了十九年的他最理解少爷的累,所以他才加倍去心疼少爷。“去吧,少爷,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苏爷爷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猛地抱紧苏平,瘦弱的老人却身形挺拔的支撑起他全部的重量。掩下起伏的情绪,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谢谢。”。妈妈、爷爷、苏爷爷……对他好的人他永远都记得,这也是他放不下安家的原因。

    隔日,没有道别没有留言,安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安家消失,一个月后,安宸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后也突然消失。

    群山环抱巨木参天,清澈的流水看得见底下光滑的卵石。安溪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有些失神,这里是……

    “嘿,你是新来的?”

    记忆之中有些印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安溪回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眼中闪过少许疑惑。来人见到安溪时眼中闪过惊愕,皱眉破坏了他那几分嬉笑痞气,有些疑惑。

    “我叫姚卓,你我见过面吗?总觉得你我似曾相识啊。”这话并不是套交情,在看到那人脸庞时姚卓真的觉得心中一震,心底衍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似曾相识……安溪垂眸,掩下眼中思绪,语气冷淡,“我不认识你。”

    “真的吗?我也记得没见过你,可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然相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大概是心中那股熟悉感作祟,姚卓对安溪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股亲近的欲·望,“你是新来的吧?我在这里可以呆了很多年了,我带你四处认识一下真源吧!”

    果然,这里也存在真源国,只是,大概会和他所知的那个有所偏离吧。不过,无论同不同他都没兴趣和姚卓有所牵扯了,“不必。”跨上行囊,安溪冷冷留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姚卓一愣,没想到安溪会如此直截了当又不留情面的拒绝他的邀请,傲气使得他想转身离开,但怎奈心中那股亲近欲·望生出了就歇不下去。咬了咬牙,姚卓决定没脸没皮个一回拔腿追了上去。

    “诶,怎么说相逢就是缘,说不定你我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就别那么绝情嘛。更何况你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向导不是比较好吗?更何况这个向导年轻英俊玉树临风还免费,不用白不用用着也有面子不是……”

    几日后,王城外,姚卓看着面前的高墙几分惊讶,“原来你是要王城吗?可这里面除了被允许之人外其余人是不能进入的,如果你只是要看看的话问我啊,我来介绍。”

    这几日来姚卓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新人的冰冷程度了,无论他在旁边说的口干舌燥的硬是不搭不理的无视个彻底,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耳力有问题了,要不然就算不搭理但是个人都忍受不了别人在耳边如此烦躁的吧?

    不过,无论多么被冷淡姚卓就是狠不下心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那股探究欲和亲近欲是与日增长,就算对方不理不睬他也没丝毫放弃的念头。而且,这几日他仔细观察下发现这人还有着一副百看不厌的好相貌啊,越看越赏心悦目。

    “这里是真源安王住的地方,名为西城,大概是因为这条贯穿了整个真源国的溪流而命名的吧……”

    “xi城之xi是溪流的溪不是东西之西?”

    见安溪初次搭理,姚卓那是受宠若惊的差点痛哭流涕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对方又冷了回去,于是急急忙忙点头,“当然,从一开始就是溪流的溪啊,听说这是唯一一座安王亲自命名的城池。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王住的地方嘛,当然要起个自己听着舒服的名字,你说是不是?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再次无视了姚卓的问题,安溪盯着眼前巍峨的高墙目光微闪。突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插·入,带着些许惊讶,“姚卓?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舒服日子过惯了就来这里找难受。”

    姚卓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不由自主的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安溪,随即又深觉自己举止的莫名后猛地把视线落在走近了的女子身上,“小锦,好久不见过的好吗?”

    “当然。”熊小锦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话语之间颇有几分干脆的豪气,“难道你以为我熊小锦非你不可吗?只是年少无知的迷恋罢了。”

    熊小锦非常干脆的承认了自己曾经喜欢过姚卓这个事实,不过时过境迁,她早就蜕去了年少时的幻想找到了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目光撇过了因为她的话而干笑的姚卓,落在了那个从一开始就让她很在意的人身上。

    清俊的眉眼,干干净净的让她看了舒服,还有那种强烈无比的“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诡异感觉,当然,她知道这不是爱,只是一种莫名的期待和欢欣。

    “你好,我是熊小锦。请问你是?”

    姚卓略微讶异的看着熊小锦,这样带着三分拘谨三分紧张的熊小锦俨然是他刚认识时才十七八岁的青涩模样,身旁这人对熊小锦来说是特殊的?一想到这里,姚卓就跟被人挠了痒痒似得难受,有些突兀的插·入了熊小锦看向安溪的视线之中。

    “你是不会问出来的,我都问了好几天了他都不肯告诉我,你一个才初次见面的人怎么可能问的出?”

    熊小锦皱了皱眉,“这有什么?说不定他不愿意告诉你却愿意告诉我呢?让开些,你挡着我视线了。”

    “怎么可能?”干干的说了这句话,在熊小锦的目光中姚卓僵硬退开两步,心里却是浮现出几分对熊小锦的不满,异常莫名。

    “安溪。”

    冷清如同冬日里的雪花只余下那满目晶莹让人惊艳,姚卓惊讶回首,盯着那个自己缠了几天都没缠出名字对熊小锦初次见面就报出名字的人心里涌上涩然。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

    “安溪,好巧,和王同姓又和王城同名诶。”见安溪真的说出了名字,熊小锦意外的惊喜,甚至都忘却了对于一个初次见面之人的基本戒备直接开口发出邀请,“安溪,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我家小住几日,好好看看溪城风光。”

    面对着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女子,安溪轻轻点了点头,立即得到熊小锦一声欢呼,如同孩童一般高兴的挽着他的手臂进入王城。姚卓在一边看着,脸色微微发紧,咬牙跟了上去。

    王城其实并不大,它位居真源的最中心,其他城池都是以它为圆心以环状结构一圈圈扩散,所以总的说来王城只是一个小小圆心罢了,中间也以居所为主,而熊小锦住的地方,则是在比较靠里的地方。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才到门口就见一个胖胖的妇人记得团团转,一见的熊小锦就立即双眼一亮像看到救世主似得冲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熊小锦。

    很显然,熊小锦非常不适应这种被人当成瓷娃娃对待,但尽管不喜却没有拒绝,只是稍稍带着几分紧张低声询问那名妇人,“刘嫂,是不是石阳回来了?”

    “老爷都回来很久了,见到夫人不在家就虎着一张脸,那脸色可难看了。”

    听那刘嫂这么一说,熊小锦怕怕的缩了缩身体,思考着是不是先回娘家呆个几天再回来,却不等她有所行动就被逮着了,一男子拧着眉头,语气措词有几分厉色,接替刘嫂扶人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的很温柔

    “又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了吗?你现在是特殊情况容易受伤,就那么几个月憋着好好呆在家里不行吗?”

    缩着脖子,一向脾气直爽的熊小锦面对这种质问却是没有半分回击,只是拉了拉男子的袖口,带着几分撒娇的示弱,“对不起嘛,我真的没有走远,只是稍稍走动,这对我而言也是有好处的,你就别骂了,还有客人在呢?”

    客人?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男人顺着熊小锦的视线回头,与安溪四目相接……“少爷?!”

    “少爷?谁家少爷?石阳,你认识安溪吗?”熊小锦对于自家老公认识安溪这件事有些奇怪,石阳难道不是王的直隶下属吗?怎么叫安溪少爷?

    “我也想知道,你认识我吗?”眯着眼,安溪的声音缓缓,故意压低而衍生出一种危险。

    石阳知道自己闯祸了,只是……石阳放开熊小锦,对着安溪恭恭敬敬的弯腰,“少爷,属下是王护卫三队队长石阳,会认识少爷是因为王曾命我暗中保护少爷,当然,少爷不曾见过属下。”说完这些,石阳停顿了下,接下来的话有些迟疑,“事实上,王已经不是一次委派我暗中保护少爷安危,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不准我出现,王希望少爷能够靠自己成为强者。”

    会自作主张说出这些事实是因为石阳在这次保护行动中发现安溪变了,无论是身手还是气息都变的让他难以捉摸,甚至为了避免被发现而无法靠的太近,这也是他没有及时阻止子弹划伤安溪手臂的其中一个原因。

    当然,这些变化都是好事,但有一点却让他看着担忧,少爷对王冷淡而多疑起来,似乎一夜之间,那些依恋都消失殆尽,少爷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王,却从一开始虽然关心却依旧会硬下心肠让少爷从受伤中学会自强到现在毫不掩饰的重视和……爱恋。想到了王对少爷的那个吻,石阳的内心翻腾无数滋味,他从不曾想过,王和少爷会走上这条路。

    对石阳的话不可置否,安溪的脸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现在的他,对于安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了,想要直接无视却总有人提起,果然,是他腿欠才会跑到这里来的吧?不去深究出门第一站就是真源国的深意,安溪只是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原来安溪你竟然是安王的儿子?!”熊小锦惊讶了一下,随即又释怀了,反正她感到想亲近的是安溪这个人,管他是谁的儿子呢。想着,熊小锦亲亲热热的当着自己老公的面挽上了安溪的手往里面拖,“不管,安溪,你答应住我这里的,我相信你绝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石阳的话后安溪其实想要离开的,只是,手臂无意间触碰到熊小锦的腹部,宽松的衣衫底下是微微隆起肚子,让安溪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顺从的跟着熊小锦进了大门。

    见人都进去了,姚卓掩下了心中思绪,笑嘻嘻的追了上去,围着安溪继续他的喋喋不休,“安溪,原来你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啊,不过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是一直呆在王城没出去过吗?还是才来真源国?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游玩还是有事情要办?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放心,交了我这个朋友绝对值!”

    一如之前无数次一样,安溪把姚卓视若无物,他不知道姚卓为何缠上他,不过只要不碍着他的事情就和他无关。

    石阳的家很大,各厅装潢看得出偏于庄严肃穆之色,但许多摆饰却色彩跳脱,十分巧妙的柔和了房子本身带来的沉重感。就如同石阳和熊小锦两人,矛盾又和谐。

    往后的日子安溪顺理成章的小住了下来,姚卓也不知为何厚着脸皮跟着住下。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熊小锦的性子越来越欢脱也越来越火爆,对于姚卓这个年少无知下的错误更是百般挑刺,总是有意无意的阻止姚卓对安溪的靠近,这使得姚卓暗恼在心,但因为熊小锦是女人又是一个孕妇,姚卓再怎么不满都只能憋着,暗地里找着能够接近安溪的机会。

    “安溪安溪——”尽管衣服宽松也已经看得出一个小球状的熊小锦依旧没有一般孕妇的虚弱,矫健的身姿经常让石阳一家大大小小心惊胆战的,“安溪,今天我去做检查,医生说有两个宝宝诶,等以后宝宝出生后你做他们干爹好不好?我连名字都想好了,一个叫熊小绣,一个叫安大川!怎么样?刚好应和我们两人的名字,锦绣前程,溪流大川。”

    安溪:“……”作为非精子提供者表示不明白为何会有一个孩子跟他姓。

    石阳:“……”作为精子提供者表示为毛两个孩子一个都没有跟他姓的!

    完全不管安溪和石阳诡异的沉默,熊小锦依旧说的风风火火,“嗯嗯,越念越顺口,就这么定了!”一锤定音,熊小锦回头,把刚刚抛弃了的老公指挥的理所当然,“今天高兴,去,准备准备,我要和安溪不醉不归!”

    石阳嘴皮子动了动,脸色有些不愉,“你不能喝酒。”

    “以水代酒,没听过啊!还不快去,还是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呜呜,石阳你个大混蛋,我为你怀胎十月生儿育女的你连杯水都不肯端给我,混蛋!”

    被指责混蛋的石阳只能默默转身去备水备酒了,谁让孕妇最大呢,又谁让今天自家老婆去医院时刚好看见人家临产妇人痛苦的哀嚎自此留下阴影了呢。

    和石阳相持同一原理认为孕妇最大的安溪也就默默喝下了所谓的认亲酒。酒这东西就是那么奇妙,一喝醉就忘忧,可不喝醉时却勾愁,把心里压抑住的所有东西都给勾了出来,使得一开始只是因为熊小锦才喝的安溪到最后一杯杯主动灌了下去,直到最后,两人都昏昏然了起来。

    熊小锦没喝酒,但心烦意乱的产妇恐惧症折腾的她人自醉了,最后还是被石阳抱回了房。余下的安溪昏昏沉沉却安静的很,姚卓盯着双颊绯红的人,鬼使神差的压低了身体凑了过去……

    等石阳再次回来时发现眯着眼枕着手臂睡在桌子上的安溪被人抱着,姚卓则倒在地上似承受着什么无上的痛苦。一个怔愣,石阳回神立即弯腰想开口,却被那人抬手阻止。

    领会其意,石阳安静的带着人来到了安溪最近住的房间,随后关门离去,只余下房内二人,一睡一醒。

    不消片刻,喝多了的后遗症就出现了,安溪猛地睁开眼睛冲进了洗手间吐着,直到胃部觉得不闹腾了,才摇晃着脑袋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向浴池,放水,脱衣服,然后……

    ——扑通一声,安溪直接摔进了宽大舒适的浴池。

    一直在身后看着的安宸立即上前把人捞起,小心翼翼的搂抱着轻声询问,“怎么样?摔疼哪里了吗?”

    脑子依旧昏沉的安溪甩了甩脑袋把水甩开,嘴里吐出了几口水,随即看都没看清眼前的人,直接一个眯着眼揪住身边之人的衣领压在浴池边沿上,强横而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身下双腿间的某物精神奕奕蓄势待发。

    ——酒性很好的把安家大少一直控制的很好的性·欲完全催、发、了!

    57、安家卷

    当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并且身旁还躺着另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两人肢体纠缠着身上都步满深浅不一的纵欲痕迹时代表着什么?安溪认为这代表麻烦。

    他是男人,在性成熟的年纪当然也会产生性冲动,但是比起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来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控制着,并一直控制的很好。谁曾想第一次醉酒就来了个酒后乱性,难道是平时压抑太久所以趁着酒性一次性的爆发出来了?

    微叹一口气,安溪也不是不能接受事实的人,一夜情就一夜情吧,还是先看看对方是谁吧。想着,安溪侧过脑袋看去……默默的转回脑袋,安溪觉得,其实现在他应该闭上眼蒙头睡一觉!

    “怎么,不想负责?”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饶是安溪难得的想要做回鸵鸟都不允许。那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丝丝的沙哑,热气有意无意的吹拂着他的耳垂,湿热染红了他的侧脸。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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