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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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14节

    “真是一场鏖战啊。”任鸽爪着个手,靠在麦苗身边看着沸沸扬扬的网上战场:“写的都能赶上小黄文了,还我和任和平在阳台缠绵,我们俩对着脱完能不吐我就给这爆料的三千大钞。”见麦苗没什么反应,又假哭博取同情:“呜呜呜,苗苗,我被网友欺负了。”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麦苗没准备同情她,说起来还有些恨恨的:“不自量力,觉得什么事儿都能往自己身上揽,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谁能知道我能这么火?一小小艺术片导演,能多大名气。就这么变成了众矢之的。”

    “是,艺术片导演刚协助不幸身亡的天皇巨星完成了他这辈子最后一部电影,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也在网上流传。风头这么劲,眼红的现在不踩你踩谁。真是枉费……别人的一番苦心。”

    “别人?谁?”任鸽虽闭着眼睛假寐,可耳朵却没关起来。

    “你管是谁。”麦苗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61第 60 章

    终于任鸽的一身的伤基本上快痊愈了,麦苗才放她自己出门上班、会友、无聊。毕竟麦苗自己也积攒了好些工作没完成。以至于拿她当顶梁柱用的那作家,某天喝醉了,抱着电话给她痛哭,说麦苗再旷工的话,他筹拍了一年半的电影就快要烂尾,他要是没法就学陈巨星对他的粉丝以死谢罪。让麦苗连忙深深说对不起,差点愧疚得对着手机就要下跪了。

    任鸽拉着她,不让她发疯的同时一边扁嘴:“就他那身高,能顺利翻过围栏吗?”

    反正,在盛夏的一天,任鸽开着她的新车,对正在作家工作室奋笔疾书的麦苗扯了个谎,驱车到欧府。作为一个被害者,她有权利问问欧阳红她和陈巨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连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砍。

    欧阳红欠她一个解释。

    虽然她有正当的理由,就是用找茬的心态去找欧阳红都是有理,可她还是怕怕的。这种膝跳反应一样的感觉从她一进欧府就有了。

    欧府和以前完全没两样,依旧低调奢华,坐在小羊皮沙发上,任鸽时不时的就会看着长而华丽的楼梯,想象着欧阳红抽着疯耍着狠从这二楼对谁都一副耍狠的样子那般走下来。

    她确实听到了脚步声,却是一个老头儿的。那是管家。那管家拿着任鸽的名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她好几眼问:“任鸽?”

    “是我。”任鸽站起来,不知道欧阳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对老管家说:“我想找欧阳红,有些事想咨询一下她的意见。”

    “她离开h市好几个月了。”老管家戴上老花眼镜,又从前到后的看了任鸽一遍:“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任鸽答道,拜托,她当然不知道,就算欧阳红一直强调任鸽暗恋她,以至于任鸽一有机会就想澄清这不靠谱的传闻。

    “恩。那应该是你。”老管家颤巍巍的从胸前掏出一封信,递给任鸽:“这是欧阳小姐走的时候嘱咐我,如果你来找她的话,务必交给你的。”

    “几十年代了,欧阳红还有这么浪漫的习惯?还用写信?”任鸽一边吐槽一边撕开信封,里面一张白纸,一句话:如果我死了,请帮我照顾白小慢。

    然后就没了。

    这是什么世界,怎么事情发生得这么不科学。欧阳红不是h市首屈一指的嚣张大佬吗?居然几月不见,她开始玩儿跑路的事了,主角光环到哪里去了?

    任鸽把这封信连续的读了好多遍,才确定她心目中排行第一的绝世枭雄因为怕被人砍,已经不知道到哪儿跑路了,现在在h城的都是她的一些走不了的余孽,继续横行霸道。

    “那她的仇人是谁?”

    “哎。”老管家苦笑了一下:“原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红小姐为什么会死活要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里?”

    “我能知道的话,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陪你掰扯这么多了。”任鸽回答。

    管家为难的看着任鸽,不知该告诉她好,还是不告诉她好。可又想着欧阳红临走时特别交代要把那纸条交给这叫任鸽的人的神情,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了半天,才道:“任小姐,其实欧阳家会衰败并不难理解。古今中外,天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下九流的黑道更是如此。我们欧阳家仗着这几十年的基业和对官员乐善好施的好交情也算在这里呆了不少年。可今年上头要变天,要抓典型,一直和我们家往来密切的挺有可能进候补委员的李省长赌输了队伍被带进去“双规”。而空降的省长当然带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和自己培养的势力,现在每个人都在等着看欧阳家什么时候垮掉。”

    “我怎么没听说?”按理说,娱乐圈也算是个消息灵通之地,就像当年储君被人重点关照无法大展拳脚之时,只能拿着娱乐圈和足球圈出气,在狠抓笑星飞机□之前三个星期,那帮日日糜烂的明星就听到了风声。为什么这次连老马奔驰这么老牌的公司都没闻到气味。

    “这就是这事可怕的地方啊。我们本以为只要夹着尾巴做人,该给钱该上供的地方做到位,就能逃过这劫。谁想到……反正红小姐为了大局应该是躲起来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任鸽低头又看了看那张纸:“她为了大局就能躲起来,我就只能冒着被砍的风险照顾她妻女。怎么想就都是个不划算的事情。”

    再次驱车回转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确实看到了站在几辆黑色车子旁边的墨镜男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车尾巴。

    回家之后,她把包一放下就去隔壁找白小慢。白小慢正在家里拿着剧本鬼吼鬼叫的念着on档戏的台词:“夫君啊,你为什么会死被熏死在牛粪底下,你让妾身好心酸啊。”任鸽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白小慢的水袖刚刚甩到一半,而小糯米则直躺在沙发上,拿着块米饼,看到任鸽,喜气洋洋的笑。

    任鸽一边摸着小糯米的头发,一边看着白小慢。

    白小慢被她略微真诚的表情给逗笑了,把剧本摔在她的身边问:“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不用陪你最美丽最可爱最温柔的女朋友?”

    自从白小慢从任鸽家搬出之后,对麦苗的不满就越来越多。任鸽觉得这就是一种“好基友谈恋爱了,谁陪我吃饭放空打豆豆”的微妙初高中女生才会有的心情,所以从不搭腔,让她爱怎么说怎么说。

    今天,她却有事向她汇报,用抓额头上的那缕头发缓减焦虑:“今天,我去找欧阳红了。”

    “找她做什么,我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事,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白小慢口腔里的语气变得有些焦灼,这让任鸽有些困惑。她还记得从白小慢被赶出来后,她提欧阳红的时候,白小慢说话语气中还带着满心眷念,那意味就是“上帝的羊群中最可爱最别扭最让人心惊动魄的那只黑羊”,也就是欧阳红能够醒悟的话,那她立刻会奔回她的怀抱之中,继续唱和“你是风儿我是沙”。从上次起开始,怎么不想提也就算了,这言语中的流露出的厌恶是怎么回事?难道肉文里的真爱写的都是假的?

    任鸽一时之间感到不会再爱了,吞了口橘汁,才继续:“我找她当然是有事,但是没找到人。”又啰啰嗦嗦的从裤包里掏出被她揉得有些乱七八糟的纸条:“这是她要管家交给我的,你看看是不是她的笔迹。要是是,那说明她心里也是有你的。”停了一下,再说:“让我做出这种承诺是不是有点太那啥,我又没欠她东西,干嘛要按她说的事来做啊。”她就是看不惯欧阳红的第一主角的臭屁样,这人都躲起来了,还要对被赶出家门的ex显露一往情深的一面?作为坏心女配,就这次她真的老老实实地破坏了这个深情款款的老梗:“你可以哭,可以感动,但是。”

    “但是什么?难道你不会保护我和小糯米?”白小慢咄咄逼人逼近她问。

    任鸽连忙移开,换坐到另一沙发椅:“我还不是手无寸铁之力,不过保护还不是得保护,谁让你是我的摇钱树呢。”

    “那不就结了。”白小慢再把那纸条深深的看了一遍,又狠心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里。任鸽“咦”了一声,耸耸肩,没再说话,果然是女主间的爱恨情仇,这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强烈。

    任鸽知道,白小慢所说的保护不外乎跑个腿买个饭在工作当中肆无忌惮的照顾她,可应该不会牵涉到保姆这一款吧?

    难说。

    星期六早上十点,看素材看到早上七点的任鸽正在卧室酣睡,就被敲得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却是穿得人模人样的白小慢带着发型睡得乱糟糟的小糯米。

    “干嘛?”任鸽眯着眼睛看着白小慢。

    “刘阿姨有事必须外出,能不能帮我照顾糯米一下?”白小慢把小糯米举到任鸽面前:“紧急程度五颗星,吃的喝的用的都在我家里。交给你了。”说完把小糯米放在任鸽手里就一溜烟的跑了。

    任鸽看着怀里的小糯米,犯难了。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她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不少照顾小婴儿的事儿,可是在现在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她只想和棉被缠绵,实在没有心情逗弄牙牙学语的小糯米。只好打电话给她亲亲女朋友求救。

    麦苗接到任鸽电话以前正坐在天台上端着咖啡发呆,面前摆着自己还有最后一章就写完的——《鳄梨》。

    她准备把这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任鸽,希望她能好好的善待自己的作品,毕竟,这个故事,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动笔,一直到最后才终于快要写完。

    想到这个,她就想到姐姐。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姐姐就成了麦苗唯一的亲人。她们常常彻夜交谈,那个时候的姐姐和一个轻狂的文人爱得死去活来,麦苗并不喜欢这样的爱情,常常劝姐姐和他结束恋爱关系。

    那时候的姐姐总说:“人生太短暂,如果不幸的喜欢上一个人,千千万万要投入的爱一次。”

    这被十多岁的麦苗讥讽为不负责任。

    姐姐又轻笑:“说人的一生,感情之事不过占其百分之一罢了。”

    那时候麦苗不懂为什么姐姐会这么说,只觉得发春少女是不是说话都这么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后来知道原因,才无限扼腕。

    现在似乎她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是否需要告诉任鸽,她人生有某一种可能性?在她电话响起之时,她正烦恼的叹息。

    62第 61 章

    小糯米是一个年轻又很有自己想法的婴儿

    她看各种日本综艺节目里的大叔就会手舞足蹈;热爱脱了尿不湿在房子的边边角角四处游走;喝奶只喝375c,多一度少一度就立刻摔奶瓶;常常莫名其妙的对着任何人都能表达无以伦比的愤怒。

    人称婴儿界的公共知识份子。

    就这么个一半魔鬼一半天使的人物,被她妈白小慢抛弃之后,还百般嫌弃任鸽的照顾。大概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觉得任鸽没有欧阳红一言九鼎随时都能掏出鞭子s谁的气度、也没白小慢慢腾腾一副家务劳动都搞不定却美艳婀娜的身姿;就算和保姆刘阿姨比她也没有人那专业级的手法轻柔。于是麦苗打开任鸽家家门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几近抓狂的任鸽举着着奶瓶满头大汗的往一脸哭得红而肿的婴儿嘴里送。

    周围的种种一切表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核战争,除了一大一小的两怪胎还安然无恙,周围五米的东西都毁坏殆尽。

    任鸽把小糯米递给麦苗,自己摊在沙发上,等着下一秒那婴儿嗨得可劲的哭闹声。可麦苗一把小糯米抱着怀里开始,小糯米就温顺得像只小猫。麦苗把奶瓶递到她嘴边,她炫技似的努力喝着牛奶,小眼睛还不时天真无邪的看着麦苗,表现着婴儿界的打滚求包养。

    看到小糯米这样的表现,任鸽诧异的说:“这不科学啊,刚刚明明就是一刘胡兰,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绕指柔了?”

    “因为你不会抱。”麦苗取笑着任鸽。当小糯米喝完奶,打了嗝之后,居然玩着麦苗的头发:“哎……哎……哎……麻麻”的就叫起来了。

    这更是让任鸽大惊小怪,指着小糯米额头说:“哪儿有你这种没节操到处认亲的婴儿!你妈要知道她教了你一个月见到她就叫妈,现在不到十分钟就变节,说不定立刻泪洒现场。”见小糯米不理她,就更讨打的去抓小糯米的头:“就算她现在抱着你,但是还是我女朋友。不许吃我女朋友豆腐,听见没有。”

    小糯米一口就咬住她的手指,疼得任鸽呲牙咧嘴。要不是麦苗温柔的说:“乖乖,放开她哦。”小糯米一定会咬到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喂,我可是你普世意义上的娘亲,可是有开记者会出来作证的,你就这么咬我,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任鸽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爽的看着小糯米,再转头望着麦苗:“你叫她乖乖,那我是什么?”

    麦苗不理她这茬,笑问:“除了任鸽,你还想当什么?”

    “算了。”任鸽瞅了瞅自己那身老肉,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想当“乖乖”这茬。只能愤恨的看小糯米两眼,回卧室睡到地老天荒去了。

    在梦里任鸽大战了几十条蟒蛇、救了二三十枚公主、破坏了七八十场婚礼抢了九十多个新娘之后才悠悠转醒,一看窗外,已经快接近黄昏了。

    屋子里弥漫着莲藕炖排骨的香味,而身边,麦苗正小声的给小糯米讲着童话故事,一切都显得这么温馨。

    直到她挺清楚麦苗的故事内容——“于是奥特曼对小怪兽说,给你亲一下也是无所谓。但是我们何苦要这么下去了,不同种族的爱是会被诅咒的。”听到这儿,任鸽差点被口水呛死,抓着麦苗摇着她的腰:“奥特曼和小怪兽不仅是因为不同种族才不能相恋,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基情的故事污染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儿。”

    麦苗转过头,天然呆的说:“早点学习这世界的人有不同的价值取向有什么不好,孩子就要从小教好。”

    可能是麦苗的脸太好看,或者是任鸽一直就在寻找着见缝插针的机会,死皮赖脸的捧着麦苗的脸,就吻了下去,在唇齿相依之间,要不是小糯米反抗得太过彻底,让她胸腹一带被婴儿黄飞腿狠狠踹了一二十脚,说不定任鸽当场就会把麦苗脱光,现场法办了。

    从此之后,她和小糯米就形成了明面上是母女,私底下是情敌的赤果果的结构。

    “哎。”欲求不满的错过了良辰美景,任鸽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干嘛。”紧紧挨着她的麦苗好笑的看着她,满眼的甜蜜。

    “你帮人改编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任鸽打着继续和麦苗拍档的算盘,想着现在她们俩的关系再也不像当年那拍档这么简单。真好,情侣哎,以后再怎么闹也不会一刀两断老死不得往来了。

    麦苗知道任鸽什么意思,但她却并不想继续和任鸽在工作上有过多的牵扯,在她看来,任鸽自从和白小慢混在一起之后,工作重点处处都围绕着白小慢展开。和她再在一起工作,两情相悦倒是愉快,不愉快的时候呢,她倒是有白小慢的事情要忙,而自己无处纾解的压力再次变成无法发泄的妒火?这么不划算的事情还真不能做,于是她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应该是没多久了。”再云淡风轻的换了话题:“我想等这段项目结束了,去休个假,你要一起来吗?”

    休假?那不是天天颠龙倒凤的不用早朝?任鸽立刻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打开行事历默默数了起来: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没有一个星期是完全空白,大多是白小慢夹杂的杂七杂八的工作。刚刚出名的小明星就是这样,垃圾工作一大堆,赚的钱也有限,请助理更就觉得肉疼。于是有些场合身为白小慢经济人的她要出席、有时候身为经纪人兼助理的她也要出席。任鸽仔细研究了一圈之后遗憾的摇摇头:“可惜这三个月里就没有一个星期是连带着空闲的。全是白小慢的破事。”

    果然,在她心里,白小慢的事情比什么都大,麦苗摸着睡着的小糯米的头发,心里有些不快却大方的没表现出来:“也好,我也习惯自己出门旅行了。”

    “那你准备去哪儿,怎么玩?”任鸽继续翻着她的手机,还在徒劳的想从一堆事务里寻出连贯的假期。

    “澳大利亚,我有朋友在那边,据说这次他们组织的是天体营之旅。”

    任鸽不顾已经睡着的小糯米,大喝一声:“天体营!”惹得半梦半醒的小糯米抓着她手臂就咬她一口,疼得她呲得一下。

    可麦苗视而不见,只温柔的拍着小糯米的背回答:“恩,她邀请我去。想想看阳光海浪沙滩,□的男男女女,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有人无法假装一直淡定的问:“真要去?”

    “一直都一个人出国一直走,尝试和一群人一起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任鸽拿起刚刚她已经放在一边的手机装做自言自语的讲:“现在环境这么差,也该为国家经济做点贡献,明儿我就去网上给白小慢找个助理。你看。“她举着她的手机在麦苗眼前:“立刻哗啦啦的就少了这么多事情。你也别跟着别人去澳大利亚了,我们俩去欧洲玩怎么样?情侣游哎,难道你试过?”

    “你别说一出是一出。”

    “我可是向奥巴马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确实,对于任鸽和麦苗来讲,两个人的假期对于她们来说极为陌生更添加了一层香艳的新鲜。虽然任鸽脑子里更多的是名胜古迹走一圈接着回旅店扑倒麦苗或者青山绿水间看一眼回旅店扑倒麦苗,但至少在表面上,任鸽还是在昏昏欲睡中跟着麦苗畅想着全世界到底有哪些地方值得让两个人去观赏。

    “除了英国,东欧西欧我都去过了。”麦苗掰着指头算,倒是越说越兴奋。

    “那就去英国呗。不是现在女王都签了法令,同性可以结婚了,我们也去弄一张随便签签开开心。”只怪这屋里气氛太好,使得任鸽说话完全不走脑子。

    后来,任鸽写回忆录《渺渺一生,我和我媳妇儿不得不说的故事里》节选了这一段,她写到:其实我当时就是困了,或许内心深处是有这样的想法却并不敢说,只能用诸如此类的开玩笑的口气说出这句话。我以为麦苗会因此开心,毕竟她和我一样,并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就算是这样不负责任的求婚,也会像里写的那样,脸色慢慢变得潮红,笑靥如花。

    可是我猜错了。我说完那句话,眼见着的是麦苗越来越严肃的神情,不仅没有欣喜,隐藏在脸皮底下的居然是愠怒。这让我很是慌张,便想跳开这话题,就说:“你看我多么聪明,这样我梦寐以求的天台花园就真的属于我了,哈哈哈,没遇到富婆也能赚一栋房子。真好。”

    大约麦苗在这刻并不能理解我的冷幽默。我有些慌张、更多的是懊恼、甚至睡意也去了大半。想起大学时风流倜傥的学长在毕业前送走第十五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学妹后对我们骄傲的传授恋爱秘籍的时候就说过:两人相爱,酷者胜。

    而我现在做的这些,既不酷,更是把气氛逼到寒冷的冬季。想到这里,再在模糊光线里看到麦苗沉默的脸,真想一头撞在枕头上把自己给撞死。

    可见,任鸽第一次对长相厮守的向往是相当失败的。

    63第 62 章

    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所以这世界上才有这么多怨偶,也这么多痛彻心扉的感情故事。如果有外星人在这地球做研究,大概会在评测表上填上:科技程度:渣;环境保护程度:比渣更渣;繁衍及非繁衍系列情感交流:神秘莫测。

    在任鸽看来心情神秘莫测的麦苗很不开心的原因是她轻佻的许下了她们彼此之间第一个诺言。对于把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性经验都交给同一个人的麦苗来讲,她当然希望任鸽关于未来的第一个承诺是经过深思熟虑且不是脱口而出的。

    可真相并非全然如此,一大部分让麦苗不开心的事在于,她并不知道她和任鸽的未来在哪里。如果一年半之后姐姐还是没出现,那不要说厮守到老,她和任鸽怕是就不能再见面了。现在的种种甜蜜一定会化做重重苦涩。

    于是乎这些很是悲剧的事情不能说之后就被麦苗化作了一股怒气,小题大做的忍不下来,一定要喷出去:“你觉得这种事情拿出来开玩笑,我会笑吗?”

    任鸽想讲——谁说我是开玩笑的。可是又说不出口。刚刚玩笑似的讲出真心被打枪后,她便更怕被麦苗认为她心智年龄不超过十六岁,在没有深思熟虑之前只会靠一张嘴说情话。只好转而低头摆弄起自己的手机,把备忘录添了又删,删了又添。

    “其实我们谈恋爱并没有几个月。”麦苗觉得自己刚刚有点神经质,想把搞僵的局面再暖回来,便继续说:“你和我谈恋爱并不用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以后的事大家都不知道怎样。只要珍惜现在就好,这样我们相处也没什么压力。”

    停了会儿,任鸽没反驳,只“哦”了一声,就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厕所。

    从那段不甚和谐的谈话之后,任鸽和麦苗那天晚上的相处就有些奇怪。虽然她们还聚在一起吃饭、喝汤、看电视。等到保姆刘阿姨匆匆忙忙赶到任鸽家的时,麦苗小心翼翼的把小糯米交给刘阿姨,小糯米差点哭断了肠,任鸽也没啥表示。要是平时,她一定会极力的嘲笑小糯米,说这一岁多的小孩儿这么会装。但她今天心情欠佳,连脸上的敷衍刘阿姨的微笑都显得假假的。

    她循例送麦苗回家,沿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讨论今晚夜色多么光鲜亮丽,在各自沉默中连最后的晚安吻都省略了。

    麦苗和任鸽不着调的冷战着,一个纠结于许多事不能说;一个恼怒于你他妈的那意思是不是就是和我玩玩而已。两人越想越不开心搞得一两个星期都疏于联系,到最后变成只需要早晨发一句早安,晚上回复一句晚安的地步。

    要不是任鸽到公司开会,无意之中听葛莉莉说麦苗一直跟的项目出了事,大概这莫名其妙的怄气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事情在葛莉莉的称述下是这样的。麦苗一直跟着的那个作家好男色(这几乎就是没有卖点的新闻),拼命扒拉进娱乐圈也就是因为娱乐圈有各种嫩肉可以供君选择。当初决定把自己的作品改编成电影之后,趁着面试的机会也玩弄了不少有名没名的帅哥。现在一个被玩弄了的肌肉男想上位,要求作家把他从男四号改成男一号。作家在其他事情上挺随和,比如到底是做0还是做1,但是关于事业这事儿却一点退路都不给。一怒之下,肌肉男就录了和作家电话sex的音频,威胁作家要放在各大网站。

    “背景资料太长。这和麦苗有什么关系?”任鸽不满意的嘟囔。

    “你以外什么事情都必须听重点啊。”葛莉莉白了她一眼,想到不是为了麦苗,真是不想搭理这个让人烦躁的家伙:“从上个星期开始,你家麦苗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工作狂,见天的往作家家里跑。惊动了正大肆爆料这事的狗仔。作家觉得这样顺水推舟也不错,星期六那天作家便收了麦苗的稿后,死活要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一不做二不休的在几门大镜头的轰炸下强吻了麦苗。”

    “恩。”任鸽捏着手掌上的关节,眯着眼睛,像一只休憩时眼睁睁的看着食盆被端走的老猫。

    “所以。”葛莉莉从抽屉里扔出一叠a4纸扔在会议室的桌上:“这就是狗仔拍到的照片,他们查到麦苗是我们公司旗下的编剧,发传真给我问我们公关部有什么看法。于是公关部就把这些东西给我了,我之前打电话给麦苗,麦苗把当天的真实情况告诉了我。你就不要再去找那谁的麻烦,毕竟他的这部戏是和我们公司一起合作的,已经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绯闻了,我们不希望有更多的丑闻被搬上台面。”

    任鸽站起来,把放在桌上的钥匙和手机统统扔进包里,那一叠纸一眼都没看:“你多虑了。大家都在娱乐圈打混,我怎么会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哦?”葛莉莉对于任鸽这没盐没味的回答有点惋惜。她还以为能看到任鸽暴怒的摔桌子、椅子、杯子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样子。以至于见任鸽走下楼后,她忙不及的给麦苗打电话抱怨,说你家任鸽看上去对你一点都不上心,你还说她只谈过一次恋爱,这种过分成熟的心态,没经过百回情劫也有八十回吧。虽然麦苗没说什么,但总归态度上是闷闷的。

    其实没有人知道,在任鸽破碎且歪掉的人生观里,在这世界上能强吻麦苗的只有她任鸽一个人。其他人要是敢染指,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那必然是会死得挫骨扬灰的。

    只不过,她十分体贴,杀人从来不用刀而已。

    星期三,秋雨绵绵。

    作家坐在二十万一个的沙发上,看着《x周刊》送来的样本,摩挲着《文艺男和文艺女比翼双飞激吻三分钟》的封面标题,思考着被拍当天不穿阿玛尼而是穿拉弗拉劳伦,是不是更能显示出自己练了大半年的胸前肌肉线条?由于想得过于深入,连他戏里的男二号冯强下半身围着浴巾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他都视而不见。

    直到那男二号把浴巾缓缓松开,露出昂扬的大鸟,他才提起了兴趣。一阵痴缠之后,男二号紧紧的啃咬着他的脖子:“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用餐?”

    “‘禅’吧,最近中日两方为了钓鱼岛争执不下,好多人都磨刀霍霍的准备打砸抢。搞得现在料亭生意清淡,以前需要预定的地方现在都不用预定了。正适合去吃饭。”作家揉捏着冯强吹弹可破的屁股,想着和自己性爱电话过的男四号,兴趣索然的说。

    “你真好。”冯强用他还没来得及挂掉的胡须磨蹭了作家的脸一番,差点又翻云覆雨才满意的去洗澡。

    任鸽在作家楼下的弯巷里蹲了三天了,每天都靠着红豆面包加农夫山泉过活。

    白小慢一天来电数次,不是抱怨新来的助理忘记给她买咖啡就是没话找话问她看过《红》、《白》、《蓝》没有。任鸽骂她好的不学干嘛学人装文艺青年,就她那腰,那胸,那带电又单蠢的眼神,能装文艺青年吗?至于其他人,任鸽举着手机,翻着各种通讯记录。葛莉莉来电三个、任和平抒情信件五封、还有约谈电影的、有推敲合作意向的、有打算采访的、也有推销保险的三四十个。她觉得自己很孤单,没人关心没人爱护。

    屏幕上“麦苗”的名字,按下那个绿色的呼叫按钮很容易,但是就输了。上次就输过一次了,这次一定要遵照师兄的说法。死活都不能输。

    刚想到这儿,作家的座驾阿斯顿马丁就从车库里缓缓开出,一溜烟上了路。任鸽忙不及的把手机扔在一边,跟着前面的豪车上路。

    以前和麦苗聊天的时候曾经听过她讲,说作家就是个狂热的日饭,从日本的手办模型到料理都极爱。请他们吃饭从来都是日本料理挂帅,尤其是推崇料亭“禅”。当时任鸽就端着一碗面吸溜吸溜的含糊道:“作为一个偶像作家,一定不能有这么强烈的喜好,很容易被人抓住成为把柄。你看我就不许白小慢透露任何喜好。”那时候麦苗好像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带去了。

    “哼。”任鸽一边跟着作家的车一边自言自语:“今天老娘就要让他看看装逼不成被雷劈的后果。”说完就打了个电话。

    禅最近生意因为政治原因而十分清淡,甚至连著名的妈妈桑松子都借故回了日本,只剩下二流的厨子和老板在店里撑着。

    幸好今天唯二的两桌客人都挺大方。尤其是后到的那一桌——

    任鸽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天妇罗,看着孟佳荷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着寿司,就觉得噎得慌,喝了口麦茶慢条斯理的讲:“什么时候吃够,言语一声。”

    “难得你请客,我不大快朵颐怎么对得起我刚撑死的天竺鼠。”孟佳荷笑嘻嘻的包着满口的饭说道。

    任鸽和孟佳荷的认识也颇为传奇,当时任鸽在拍《三戒》的时候,本来孟佳荷有去应征那传说中的女女恋的一角,被录用之后又被还没成为她女朋友的老师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挡了下来。这让孟佳荷对于任鸽感到极为不好意思,一定要请她吃饭。结果任鸽吃了她们大学城旁边的一顿炒菜不要紧,回去拉了一个星期。就这么相爱相杀的成了朋友。

    “天竺鼠是被你烤来吃了吧。吃货。吃好了赶紧帮我做正事。”任鸽继续喝着她的茶。

    “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64第 63 章

    任鸽指了指身边的蛋糕:“东西在那儿。我怎么和你说的记得吧。”

    孟佳荷咽下最后一块象拔蚌的寿司,白了任鸽一眼:“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老年人啰嗦。这事儿你和我说过三遍了,还需要重复第四遍吗?”

    “哼。”任鸽冷笑道:“有本事就不要喜欢老年人。你家老师可比我老多了吧?三十五了?还是三十六?”

    这句吐槽弄得孟佳荷红了脸,噌的站起来,走向外面。

    果然啊……年纪轻轻的人全是玻璃心,孟佳荷是这样,麦苗……哼……也是这样。

    孟佳荷根据和任鸽演练了n次的戏码,突兀的闯进了冯强和作家的包间,她一脸通红的念叨着“すみません”一边退出包间,在临走之前还目光炯炯的望了冯强一眼,再一眼,第三眼。

    回自己包厢又吃了几个寿司之后,和任鸽闲谈了一小会儿,她捧着任鸽做好的蛋糕,再次进了作家的包间。特别诚恳的讲了一段日文后再坑坑巴巴的解释自己从遥远~的日本来到中国,看懂的第一个广告就是冯强的xx小蛋糕,十分迷恋于他的微笑。今天是她在异国他乡过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二位能够一圆她的梦想,和她拍两张照片。

    这种粉丝低级别的要求,对于一个刚刚出道没多久,连贴吧人数都寥寥无几的小明星是天大的诱惑。冯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要求,和作家二人捧着写着:がんばれ!にっぽん!的蛋糕笑脸盈盈的照了好几张照片比了好几个剪刀手才算完。

    “搞定。”孟佳荷把照相机交给任鸽。任鸽喝光最后一口麦茶,拍了拍她肩膀:“演技不错,很有想法。以后想拍戏找我。”

    “要是不想拍戏呢?”

    “找我喝酒也行,如果你老师准备抛弃你的话。”

    在孟佳荷比着中指的视线中,任鸽施施然的把车开到了麦苗楼下,做作的盯了窗户两眼,催着油门又走掉了。

    当日夜里,几大社交网站忽然出现图文并茂的讨伐作家的帖子或者长博客,叙述在这种国人都在痛骂日本人占我国领土的时刻还在日本料理里面大吃大喝。大吃大喝也就算了,捧着个“日本,加油”的蛋糕算是怎么回事。刚刚开始还没几个人顶贴。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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