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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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20节

    “又看。”吴用径直走过来把她的电脑给合上:“你不是说过你要忘了她吗?这种哗众取宠的人,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心心念念的记着这个人。连我们那一向只讨论阳春白雪的单位吃午饭的时候都有人讨论她。说为了不让自己公司花钱赔偿,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麦苗抬头张口想说什么,但又看了一眼吴用气愤填膺的样子,又作罢了。她觉得吴用解释任鸽的行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隔行如隔山,而且人一旦有了主观印象就无法客观的去看一件事情。在她看来,这又是一出利用社会舆论玩的好戏。任鸽去上那几期电视节目所说的那些言论看似疯狂大胆,却根本半点也没提到掌握她命脉的广电总局的分级制度,这些出位的言行也就不痛不痒的只是为了炒作电影的一步棋子罢了。当影片进入档期疲软期,口碑效应不再起作用的时候,利用新闻热点再次吸引观众入场消费,去官方查看《鳄梨》票房,虽有跌幅,却并不明显,看来观众有一次遭了任鸽的道。

    当年她和任鸽还没从知己上升到肉体关系的时候,任鸽就常常神侃自己已经要是做了大电影后要如何如何制作热点,如何如何忽悠一切能忽悠的力量。当时她捧着明前新茶慢悠悠的批评任鸽做人太过功利——“如果一部好的电影,有强大的内涵,酒香不怕巷子深。当年《肖申克的救赎》在奥斯卡上也铩羽而归,可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在这部电影里获得强大的精神力量?”

    任鸽看着玻璃花房外纷飞的雨点,仰着头笑得几近灿烂。

    “怎么,觉得我的说法太幼稚?”麦苗见任鸽笑得太开心,觉得她在嘲笑自己,便打从心底十分不开心:“电影就是120分钟给陌生人制造一个没经历过的、在视觉上几近完美的梦想。让他们开心、激动、感动、伤心。难道这样纯粹的行业需要做这么功利的事情。”

    任鸽停住笑,对着麦苗做了一个自以为相当可爱的鬼脸,慢悠悠的说道:“实际上,一部电影仅仅是一个作者再加上一个导演的梦想的叠加。从开始的第一个镜头到最后上字幕的最后一个字,都充斥着不明所以的暗喻、神经病的低吟和只有他们俩才看得懂的黑色幽默。但为了收回成本,赚钱,或者赚大钱,制片商才会通过一系列的催眠和忽悠,让观众以为自己能从中感悟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失去的青春,或者意淫出小时候一直想长大了才知道永远都成不了的那种人。”任鸽停了一下,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麦苗:“这世界上,你看见的我和我认为的我都完全大相径庭,更不要说一个人说了算就拍出来的电影了。”

    “所以?”

    “所以。”任鸽又专注的看着头顶上被玻璃屋顶隔住的雨:“我宁愿你做我的编剧,我拍你的电影。这样至少世上真心懂我的人还有一个。”

    那场爱情的开头大约就是这样开始的吧。麦苗想到这里,鼻头和眼角都微微的红了起来。

    83第82章

    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左右命运。

    《鳄梨》票房破了三亿大关,除非老马奔驰今年有更大的黑马,在本公司里就没有投资回报比比它更高的片子了。葛莉莉因为此事连走路都带着风。

    她想这戏的庆功宴一定要往“大”,不,应该是往“巨”里搞。一来为了给自己走得不太平坦的董事之路庆祝庆祝,二来给最近被骂得全身都是g点的任鸽冲冲喜,说不定把麦苗搞到庆功宴一站,两人咔嚓再看对眼,当众再啵一个,那任鸽不就不用跳槽了?

    她甚至给xx大剧院打电话问了档期,势必要把这庆功宴做大做强做成一景。

    可是还没庆功,就出了大事。

    这是任鸽和白小慢去拜票的最后一站,不在九大票房重镇之列。但整个剧组贪图这算是一风景名胜区,想着例行在电影院亮个相就能畅游一下东江,诗兴大发或者兽性大发都可。

    所以,整个剧组都显得懒洋洋,安保也显得懒洋洋,放映员也懒洋洋,被邀请的各家本地媒体也懒洋洋的。

    电影结束后,循例观众要问问题,这些观众都是主办方打过招呼或者和主办方有着亲戚朋友关系的各种群众,提的问题都千篇一律近乎完美,只等着交差。任鸽开始走神,看着太平门一开一闭一开一闭,心里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有些心神不宁。

    马上见面会就要结束了,任鸽松了一口气。观众们开始蠢蠢欲动的就要退场,偏文艺片的电影在这个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城市没有多大的市场,更有保安模样的中年人施施然的拖着一个桶,似乎要开始清扫会场。任鸽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耳边只希望听见主持人说:“谢谢各位观众,这次见面会圆满结束。”就回饭店,在淋浴间好好的用热水洗净一身的疲倦。可是那拖着桶的保安并没在观众通道处等着,而是上了台。

    任鸽只听见主持人放下了话筒,正对那保安比划着,让他离开现在还算是节目进行中的区域。接着任鸽就闻到一股恶臭,在下一秒钟之前,她看到那保安满脸的笑意对着她说:“祝福你们有个今生难忘的夜晚。”她还没时间跳开,也还没讲“你要干嘛”,更没有时间推开一边低头用微信看小糯米一举一动的白小慢,带着恶臭的黄色粪水就直直的从她的头上淋过,差点波及白小慢半身。

    时间就像凝固了,任鸽看见远处的院线经理张着嘴巴扑过来、近处的剧组同仁有的不可置信的,有的连跳了好几步怕惹祸上身,台下的记者就像见血的蚊子,疯狂的扒开人群,拿着素质参差不齐的单眼相机快速的按着拍照键,而并没想过逃跑的泼粪者从容的把桶扔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精心准备的传单,往四处挥洒。

    等她再次反映过来,有人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条白色浴巾,把她闷在恶臭里半推着她,把她往后门带,上了不熟悉的车,驶过不熟悉的街道,中途司机受不了她全身的气味,把车窗大打开。有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木木的。

    进饭店门,在大厅等待的客人们窃窃私语,上电梯,电梯里悲催的客人几次三番的差点翻脸。

    她从没想过会受过这等侮辱,甩上卫生间的门站在淋浴头下面,才敢扔掉那张上面全是污垢的白色浴巾。任鸽第一次抖得像一个刚在屠宰场溜达了一圈暂时安全的绵羊。她用一整罐洗发精使劲的搓洗头发,断掉的发丝一缕一缕的从她的手指缝里漏了出来,把一整瓶沐浴露涂在身上,对皮肤有深仇大恨那般的搓洗,直到一身全是被自己指甲划的刮痕。

    这就是代价。

    成名、翻红、以为自己翻手是云覆手便是风,在愚弄大众的路上走得太过嚣张而最后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悬崖边所付出的代价。任鸽挤着那瓶沐浴露剩余的最后一点残留,抹在身上,抽了抽鼻子,抬头哼起了那段老歌:“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断了魂啊,听歌的人最无情。”一边唱着,一边用脚底板湿哒哒的打着拍子,滴滴答答的从眼角流下些许马尿。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没有什么新闻能压过两个小时,就算奥巴马把斯诺登全球追杀,可是还是没办法阻止他爆料一样。当任鸽还关在房间里清理满身的粪便的时候,各大网站,娱乐新闻就开始插播这条在娱乐圈算是重量级的新闻了,此时,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四五个角度随着鼠标的点击欣赏任鸽被泼粪的奇观:第一秒,任鸽还茫然的看着太平门、第五秒任鸽微站起身躯、第十二秒粪水已经沾在了任鸽脸上、第十七秒她一脸惊恐、第二十秒剧组所有人都在倒退,脸上有挤不进的厌恶。

    新闻不断的重复播放这在吃饭时间挺恶心人,其他时间又很膈应人的画面,观众热议的热度在升温。

    在某社区网站,有人发了张帖子传这事儿是张小明他叔叔的二大爷的外甥的堂姐的男朋友干的,底下的留言开始思考张小明和李小红这两家索赔一千万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底气?接着又有人跳出来叫——别放屁了,这明明就是一正义的卫士看不惯任瘸子的所作所为,让她知道自己的嘴如同粪一样臭,任瘸子最近就不要出来活动,要是让老子碰到她,见一次泼粪一次!此留言一出,又吸引了不少人流量,有闲有技术的又开始扒这段留言的ip地址,发现是s省人。立刻就有人回帖说s省人的素质一向这样,又假又虚伪,接下来底下数百个留言都是:你妹c市人才是!再后来就变成了地区大乱斗。

    不过这仅仅是出这事儿晚上的冰山一角。

    却和任鸽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洗碗澡便盘腿坐在沙发上,任电视无声的开着,手里捧着手机玩着游戏,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不见白小慢在门外把门敲得山响。

    白小慢觉得自己要是任鸽,一定会躲在无人的浴室里痛哭一番,再□裸的趴在浴缸里流涕,说不定一不小心没想通就拿把水果刀往自己手腕上招呼。想想看,全程直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泼粪,除了当年闹军旗装出事的赵薇,似乎还没谁享受过这般“浓重“的待遇。于是敲门的力度也越发的着急,连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开房那啥的客人都被惊扰,偷偷打电话到服务台问这楼层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服务员和值班经理一见到白小慢就点头哈腰,身段极为柔软,一副万事都ok的样子。

    可是一听说白小慢要让他们拿房卡强行打开任鸽的房间门,就都做出犯难的样子。尤其是值班经理的川字眉皱成了沟渠也没松口,只不停的重复:“白小姐,这不合乎规矩,真的,我们没有权利这样做。”接着又重复数次刚刚说的话。

    大约明星的面子需要顾,一向都谨言慎行的白小慢脑袋就像被打到一般冒出句:“我不管,今儿你们要是不开她的门,我就投诉你们”就作势给今天一早才刚认识的本地有钱有权的朋友打电话,以求声援。

    在这三人拉扯的时候,其他楼里的客人有的默默把门打开,围观现场情况;有的躲在房间门背后,找了一杯子猥琐兮兮的贴着门,揣测着事主任鸽会以什么样的样子面对这个状况。

    要不是在听歌间隙,任鸽把夹得头疼的耳机放下来,听到门外像菜市场一样的杂乱,她也不会从沙发上坐起身。刚准备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从杂乱中议论声中听到白小慢的声音扑面而来,那语调比要刺杀始皇帝的荆轲还要嚣张:“要是她真出事了,你们付得起责任么?她少一根寒毛我就要抽你一根血管来赔!你扁什么嘴巴,你这个人这是什么态度。”

    听了听外面的骚动,按照任鸽对于白小慢失控音量的推算,这势必就要要开战的趋势。任鸽连忙爬起来,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打开开门看着拿着手机正与支持者合影留念的白小慢说:“还没够?”

    这句话再配上那犀利的眼神,白小慢倒是如同附上了定身诀,低着头不发一言起来。

    任鸽就像那粪根本就泼在别人身上一样,处事做人按照流程滴水不漏:先对着围观的群众讲对不起,因为自己私人原因打扰了各位的休息,再来是表达了诚挚的歉意——如果有人对这口头上的道歉不满意,可联系老马奔驰电影公司,有专人和你商讨细节内容,最后才把白小慢拉进房间,轻轻的关上门,换了一副疲倦的面容问道:“是觉得我一个人上头条太寂寞,你也想来一个?”

    白小慢本期望见到一个畏缩的、被这事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连走路都打着颤的任鸽,以便让自己抱着她,呵护她,给她唱唱童谣,讲讲希望在人间,全国上下都散发着大爱。可现在见到任鸽才发现,她除了鼻头有些红以外,好像和没事人一样,白小慢感到有些失落,好像觉得人比较脆弱才好玩。她只好跟着任鸽走回沙发:“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什么,增加曝光率而已。”任鸽看着无声的电视机里的电视节目讲到,接着转头望向白小慢:“你居然和值班经理闹起来,是中了邪还是出事了。”

    被人这么了解其实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白小慢惨淡的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怕你有事罢了。”其实心底在大叫:“我看见欧阳红了。”

    84第83章

    其实白小慢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见着欧阳红了。因为当时情况万分危急,自己也差点淋了一身粪水,一个保安抓着任鸽就往后台跑,而她自己脚发软的和其他剧组成员则被主办单位另外领到了其他的通道。

    只是走在那条又长又没有光线的后台通道,她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习惯性的往回望,从化妆间泄漏出些许的灯光,仅仅只能看见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人身形颇像欧阳红。她几乎尝试的想张嘴叫“欧阳红”三个字,却发现那人大步走向的是另一个女人,不仅拥抱她,还揽着她低声,似乎在调笑。

    要不是保安回头清点人数,发现最大咖的白小慢不见了,赶忙过来拉她,说不定她就会像个雕像那般站在那条好似看不见尽头的后台通道那里,一直到第一万年。

    以为自己早就想开了,以为自己放下不爱了,其实都是骗人的鬼话。

    当夜,白小慢在任鸽房里,摸东摸西到十一点还不愿意回自己房间。她不确定自己在讲什么,也不确定任鸽还有心情听什么。白小慢只是不想自己在房间里呆着,只因为独处的时候,她满心满眼心里都塞着另一个人。于是她问了任鸽二十多遍“你还好吧?”引得任鸽二十多个白眼;讲了十多遍“你要相信葛莉莉,葛莉莉一定会把凶手捉拿归案”让任鸽宁愿闭目养神;最后说到没话说,直到把她的演艺事业二十年长期规划讲完,勇夺了三次奥斯卡四次金棕榈和李安拍了五部电影,也没引起任鸽共鸣。

    她沮丧的站起来,对任鸽自首:“我今天状态不好,对不起。”就回到房间。

    任鸽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想和白小慢讨论欧阳红的话题就如自己无法和她讨论麦苗的话题一样,说多了都是泪。只好继续瞪着沙发旁边的老式钟摆发呆,纠结的拿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麦苗打个电话,说自己很好,或者打个电话说自己不好。可还没等到三分钟,又有人轻轻的敲门。

    就今天这种状况,不是应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对待她的玻璃心吗?为什么各个都要来烦劳她。任鸽在心中估摸着今天会上门来与自己谈心的人,一边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脸戏谑味道的欧阳红,她故作嫌弃的凑近闻了闻任鸽身上:“也不臭了嘛。那电视上说得把你弄得挺严重,感觉你分分钟就要跳楼。这沐浴液一洗干净,也还是人模人样的,说说,是用了几斤沐浴露才达到这效果的?”她拍了拍任鸽的肩膀,以视同情。

    任鸽对她倒是没有对白小慢有耐心,横着看了欧阳红一眼,低声道:“我一嗓子就能让白小慢立刻冲过来,你喜不喜欢这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戏码。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欧阳红的腿:“我们来倒数,你想想看白小慢在我这儿看到你会是什么心情,十、九、八、七、六。”

    “够了。”欧阳红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瞪了任鸽好几眼:“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不许叫她。”

    “丢人?老子早就没节操了。那你道歉,不然我就不起来,反正这地方风水好,时不时的还有服务员推着车走过,我会一不留神的请她叫来坑爹的白小慢,保证不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休息。”

    欧阳红没碰到过这么令人发指的人,狼狈的想发作又怕任鸽这话是认真的,只好涨红了脸道:“我道歉。”又狠狠的道:“我这是被狗咬才来找你。”

    听见欧阳红这辈子对自己说的第一声道歉,任鸽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站起身,走进屋内扔了一罐可乐给欧阳红:“果然今天白小慢就像去澳门输了两三百万那样失魂落魄的原因是因为你。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人生目标不追求了?”

    欧阳红不明就里的问:“什么人生目标?”

    “一定不要被陌生人砍死,这句话听起来多让人血脉喷张啊。”任鸽没看欧阳红,而是使劲的闻着自己手指,这个动作她今天洗完澡就重复了几十遍了,就怕又不好闻的味道。

    “看来还能和我吵架。还没到生无可恋的程度。”欧阳红坐下,掏出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道:“我在h城里就听说有人会对你们有所动作,以为你们这那么大个公司能有所防备。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叼着根烟笑了起来:“居然是这么一出。”

    “你知道我们会出事也不给我打声招呼,你是没我电话还是没我qq号?说一句话能死人?今天被泼粪的是我没错,要是他今天搞错了呢?要是白小慢被这么欺负了呢?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像吕洞宾。”

    “你懂个屁。”欧阳红把抽了一半的烟插在烟灰缸里随手又掏出另外一根:“那人找了个挺不起眼的人,以你们的保安分分钟就能搞定。谁知道是这么一出。再说,我不是今天也跟来了。”

    “真谢谢你了,那你知道是谁要这么做的么。”任鸽倒是没想过找人查谁对自己恨之入骨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恶心人的事情。反正这泼粪的人已经被公安抓了,靠着八卦狗仔的深挖,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能从x周刊或者y周刊大致捋出一个谁这么缺德的轮廓。可既然欧阳红这么兴致勃勃的要给自己答案,那也只好听听。

    欧阳红毕生追求着“自己很重要,自己简直太重要了”的舞台效果,看见任鸽问自己比当年揍任鸽还开心:“你想想你最近得罪得最厉害的是谁。”

    “没得罪谁。你算不算?”任鸽想起和白小慢的那一个吻,有点心虚的随口问道。

    “你得罪了我?”

    “随口说的。”任鸽连忙岔开话题:“公事上得罪的人挺多的,不过基本上就是我们公司的那些人,按道理讲,他们不会拿公司自己的活动开玩笑。哎。”

    “谁和你说公事,私事。”欧阳红大约是老了?还是在泰国的日子太寂寞?她那三姑六婆的嘴脸让任鸽十分不习惯:“不是公事,私事,私事。感情方面。”

    任鸽迟疑的吐出这一天都荡在心里的名字:“麦苗?”这由爱生恨的事情,怕是自家苗苗做出出来的吧,急急忙忙的补着下面一句:“你说这要是麦苗做的,我死都不会相信,就算她承认了,也绝对是别人逼她让她顶包。”

    欧阳红掐灭了第二根香烟,掏出第三根,没点燃,而是直接掷向任鸽的脑袋:“怎么那么笨。不是你那小前女友,是你小前女友的男朋友。”

    “吴用?”

    欧阳红点了点头。那个没存在感的年轻男人啊……

    吴用今天特地早早的向麦苗告假,说自己要加班,不能陪她吃饭。

    麦苗点点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最近吴用把她逼得很紧,不是要她在两家大人门前承认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就是要麦苗带他给麦苗父母扫坟。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吴用要一个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的名分。就算他们连手都还没牵到,他都表现得甘之如饴。

    但真的甘之如饴?

    吴用当然没有这么想。

    吴用和麦苗的婚姻是家谱上指定的,上面用朱砂字写着:如果有人违背,必将天打雷劈。

    虽然麦苗一家人热爱违背这家谱,更特别喜欢被天打雷劈。就算明明这家谱的威力让非得娶麦苗妈的她爸丧生于车祸,麦苗和她姐还是不信邪;前两年麦苗她姐同一男人私奔,奔了一半,那男人半身不遂的回来,而她姐失了踪,麦苗也不信命。直到最近,她们家里人拿着她姐的血衣给麦苗,麦苗才没挣扎的好似真的相信了命运。

    其实吴用可以不必花时间让她爱上他,反正到了麦苗必须履行和他结婚这义务的年纪,她家总会有千军万马来绑着她,让她回去同他圆房。

    但这太拉低他要求完美的档次。吴用这种处女座的男人中觉得婚姻里必须有爱情才能长长久久。于是乎从麦苗出生那刻,和他一起被选为备用的家谱继承人开始,他就花了不少时间在麦苗身上,逼自己爱上她,逼她爱上自己。就算麦苗她父亲带着她们两姐妹离开家族控制的那几年,他都日日一封信,详实又温柔的阐述着自己的生活作息,对爱的理解。没地儿寄的时候,就放在自己带锁的抽屉里。他深深的觉得,当洞房花烛那刻,麦苗看到自己夫君写的充满回忆和爱意的书信,一定会以全身心来慰藉他。

    吴用记得麦苗十八岁生日,他花光了自己存了半年的薪水,包了电影院的一个专场放了法国片《两小无猜》做表白的背景。虽然麦苗一直没情趣的不停问为什么剧院里没有其他人;虽然他紧张的连说话都大舌头,无法顺畅的朗诵出自己花了重金请网络著名写手于一画写的情书;虽然到影片的□部分,麦苗一边磕瓜子一边啃德克士手枪腿让他他无法像剧中男主角那样深情下嘴勇夺她的初吻;甚至后来连定情戒指也因为太过紧张能放在西装口袋里而不知掉在戏院的哪个角落。但是在他的心里,他算是把麦苗定了下来。

    只是麦苗不知道罢了。

    这种事情,她知道不知道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85第84章

    吴用以为他心爱的苗苗会顺顺当当的长大,接着在某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忽然情潮翻涌一下,就对自己看对眼。可是爱情路从来崎岖。当他俨然一副高富帅的样子从魔都执意调回h城,仅仅只是为了和麦苗培养一下婚后默契的时候,麦苗居然很直白的告诉他,她不会搭理家族里那劳什子的奇怪的规定。从她爸到她姐,就没人遵从过。就算她是麦家最后的后人,那又怎样,反正她有权利寻找自己的爱情。

    麦苗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差点就慷慨就义。吴用就知道她肯定喜欢上别人了。

    果然没错,还是个女人。

    他眼看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投资就要变成泡影,伤心、欲绝、痛苦、郁闷。要不是他大哥带他去东莞好好的享受了为期半个月的豪华单人游(含乳推、胸推、口技、冰火等大小项共108项等),他一定会得情绪病的。

    大哥向来支持他把娶任鸽这事儿当成事业来做。在东莞,大哥不仅让他全身心的放松,还对他耳提面命的进行教育。他犹记得大哥在一个少女身下一边运动一边告诉他的一番话——要把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味的用哥哥的身份进行管束,这会让少女产生逆反心理。对于麦苗这种小姑娘,既然她谈了恋爱你就必须成为她的知心大哥,耐心的等她失恋就好了。经历过情事的女人,食髓知味后,一个温暖的拥抱就什么都搞定了。反正就从没听说过哪个初恋能修成正果。

    说完他哥便一鼓作气的刺穿了一小姑娘的处女膜,抬头大笑后道:“反正我们吴家等了那么久,就是等着你和麦苗结婚。现在忍一时,到结婚之后,你要什么,她们家不是就会给你什么。感情,没有便没有罢。”

    此乃金玉良言,他不得不听。

    但他不知道这等待是如此的痛苦又漫长。当他知道麦苗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对方,对方拔腿就逃时,他就在那叫任鸽的家伙楼下守了一晚上,想用骑的自行车撞死她;当他问麦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她居然敢面露甜蜜之色的说该给的都给了,不该给的也全给了,他又去守了一晚上,这次他开了车,还点了火,只差踩油门了。

    幸亏谈恋爱的人除了吵架就是作,也幸亏麦苗她前姐夫给她看了疑似她姐的绝笔信且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上次任鸽差点被打死就是她们家自家人做的。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麦苗只能听天由命的和任鸽分手。麦苗也战略性的幡然醒悟准备接受自己的爱了。可任鸽那货就是讨厌,无论无论吴用怎么搞动作还能像只蟑螂一样不停的骚扰麦苗,让麦苗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

    一想到这个吴用就光火,难道那货不知道身体差的女人不好生养?肯定就是看不得麦苗会为老吴家开枝散叶。吴用觉得任鸽就是贱,还贱得对他无情无义。所以见天看到她在网络上、电视里蹦跶,他就烦。

    更让他心烦的是,本来说好就这两周就和他一起离开h城的麦苗从《鳄梨》上映一开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那天麦苗在他面前拿着电话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经理,告诉她老板她不会参加首映礼更不会随便同意把自己名字冠上导演的称谓深得他心。可是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电影院,从第一场看到第三场,哭得双眼通红,还睁眼说瞎话的说她只是红眼病。

    至此之后,她每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刀子,就像完成天大一般的任务那般一定要去同一家电影院看同一部电影。上个星期吴用爸妈带着一群亲戚好不容易来趟h城,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未来儿媳妇儿交流交流感情,顺便在吴家七大叔八大爷处长长脸。结果她居然说没时间,她要去看电影。

    搞得吴用他妈一说到这个就是泪。觉得要不是麦苗家家大业大自己儿子也不用受这种委屈。

    吴用第一次向麦苗发了个小火,也就是拍了几下桌子罢了,让她注意一下以后将会是吴家的媳妇儿,以后凡事都得想着自己的身份。

    他就不懂这句话哪儿有错,麦苗不仅摔了杯子还冷冷淡淡的对他说:“虽然以后我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但是现在我还可以干我想干的事儿。”还有礼有节的请他让开,最近她都不想再见到他。

    这话真真把他给惹毛了。谈过恋爱,没关系他忍了;上过别人床了,虽然是女的,但是他也忍了;不尊重他爸妈,好,现在他也忍了,反正这些事情等到结婚后,他能迟迟早早一点一滴的讨回来。让他走?他行李都打包了往哪儿走?

    虽然他战胜了自我,催眠了自己,再次代入知心大哥的身份,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从心底吴用觉得自己很憋屈,深深的觉得他作孽的受着这一切都是任鸽的错。既然在法律上他不能让任鸽消失,那让她名誉扫地也不难办。

    于是他透过关系,找到了任鸽最后一个拜票城市的下岗工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自己干这事儿。事前还核对过了口供,要是警察或者记者问起来,这下岗工人会回答,自己女儿不学无术和混混私奔堕胎回家继续不学无术都是因为任鸽拍的电影害的。这事情看起来毫无疑点,相当的完美。

    为了出这口鸟气,也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甚至提早下班呆在自己家,从晚上七点就在电脑前刷屏,就等待着任鸽被泼粪的那一刻。果然,当新闻上不断重复播放任鸽从表情惊讶到狼狈不堪的片段时,吴用几个月来终于能开怀的大笑了,连蛀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靠在贵妃椅上像个太监那般的翘着二郎腿,抑制不住自己的轻笑,对着空气说道:“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任鸽,这只是我对你的开胃小菜。”那模样,就像个疯子。

    任鸽这人逼疯的人可不止一个,吴用只是其中之一,另外那个姓麦且名苗。

    麦苗现在不常上网,几乎把电视当做摆设。所以知道任鸽被人泼粪的消息,都是第二天循例出门看电影的时候被楼下的邻居告知的。

    作为楼上楼下住了一二十年的老邻居,见面寒暄也算是礼貌之一。而任鸽下楼的时候,楼下的李大爷正提着菜篮开着门,一见到麦苗,连门都不开了,第一句就是:“哎呀呀,苗苗啊,你那朋友真惨,你得多安慰安慰她。”

    这话让不知前因后果的麦苗听不太懂,她看着李大爷,满脸的询问:“我朋友?”

    “任鸽啊。”老年人李大爷大约刚刚和街坊聊这事儿聊得还不够过瘾,拉着麦苗准备说第二遍:“现在的人心眼真脏,这种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做出来。连我读高中的孙女都说,你那朋友这要成了心病,保不齐的就是个忧郁症躁郁症啥的。你见着她得好好开导开导,告诉她,我们这些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为人怎样,都支持她啊。”

    李大爷嘴里说出“任鸽”两个字的时候,麦苗太阳穴就突突的觉得疼,心跳如同过分加速而绷紧的马达,哒哒哒的乱跑,她也没听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语无伦次的摇了摇李大爷的说:“我,我,李大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着回家,不聊了啊。”就往楼上跑,途中还因为步子迈得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麦苗打开电脑,某网站的娱乐栏目的头条几乎全是任鸽,点击其中一项还能展开一专栏出来:a是事件发生经过、b是各方观点、c是事件最新发展、d是海量图片。因为麦苗家的网速并不算快,那些高清图片没一次性打开而是像卷起的图画被缓缓拉开后,她看见任鸽僵硬的肢体动作、狼狈的表情、满身满脸的粪便,空气中的氧气成分似乎已经不够她呼吸,她咬着牙,心如刀绞。而留言中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少,他们诅咒着这无辜的当事者,觉得这根本就是活该,拍电影赚那么多钱还当公知,企图挑衅一般老百姓,现在也就是给她些许颜色看看。下次再他妈的乱说话就不该泼粪了,应该用盐酸让那□长长记性——某id说。

    曾经她警告过任鸽,这么玩弄大众媒体,终将会付出代价。当时任鸽看着她直笑,从她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叹息:“这是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个最好的时代。”

    “拾人牙慧。”

    “这叫收集名言名句。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任鸽不管和她调情还是说话的时候都喜欢玩她的耳垂,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一样。

    麦苗受不了痒的笑呵呵的把头躲到另外一边,像个温顺的学生那样问任鸽:“好啦好啦,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任鸽好像一直一直的在等着机会对她表白那样:“在这道德沦丧物欲横流的时代,遇见最好的你,必须用更加卑鄙的方式才能支撑起梦想和生活。喂,你说我这情话说得有没水准?”

    本来应该认真讨论的事情就这么变成了前戏。

    就像她们以为她们离分手有一万光年的距离一样,现世报比什么东西都要快的应验在了任鸽身上。

    她想见任鸽,不管她们分没分手为什么分手能不能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问题,麦苗心里有一把火突兀的烧着,她就是想见任鸽。

    86第85章

    古往今来的爱情需要表现,更需要想象力。于是这一百多年来玩电影的大师们,一拍起爱情的□部分,总是秉承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心情进行。不管经历了什么千难万险,在主角们已经表明拆伙的状况下,总会出事,于是主角一才惊讶发现自己是多么在乎主角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紧紧的靠着她,给予她力量。原来让我们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这世界上的许多规则不允许我们相爱,而是我们太爱对方却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这时荡气回肠的主题曲一定会适时响起。如果这片子是拍的古代,那主角一肯定得骑一良驹,翻山越岭漂洋过海也要于主角二相遇;要是现代电影,那势必得找个人潮最汹涌的地点,主角一逆流而上,像一尾力争上游的鱼。

    此刻的麦苗则做足了戏份,连包都没背,回头拿了钱包和钥匙就叫了计程车直杀去任鸽家。在前座司机的唠叨声和半开未开的车窗灌进来的风里,精神亢奋焦躁的等待着看到任鸽。

    她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如何一步并两步的走进小区,如何站在电梯的一旁看见红字慢腾腾的升到9楼的位置;如何抑制住快受不了的情感小声又谨慎的敲门;见到任鸽怎么打招呼,或许什么都不说,也一定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拥抱,不管脸上是不是必须裹着友谊地久天长的壳,不管能不能藏住那里面满溢的眷恋,麦苗只想见到她。

    但现实就是纪录片,高低起伏的心情总藏在更多的啼笑皆非之中。比如从口袋里拿出张红色大钞就相当大气上档次的麦苗没让司机找零就下了车,可看到任鸽公寓楼前的盛况又很后悔下了车:挤在停车场满满当当的sng车、兴奋的拿着话筒一边喝水补妆一边默念稿子一边偷偷移动最有力地形的外景主持人们,以及拿着硕大镜头的叼着香烟满脸狗屎样不爽的狗仔们。她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进还是退了。

    麦苗给任鸽打电话,果然如同娱乐圈教科书里教导的那样——为了躲开这些恼人的嗡嗡作响的新闻记者,任鸽已经把手机彻彻底底的关掉了。

    九个楼层加一个大厅的距离,现在之于麦苗和任鸽,如同一个隔了万丈深渊。

    大约有缘无分就是这么回事。

    麦苗躲在地下停车场边的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邻居,有三三两两不堪其扰嘴里念念叨叨着小区里住一明星能把人搞得鸡飞狗跳的,有喜欢看热闹带着家里的小孙子小孙女激动万分的做围观状的,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后面,她心里狠狠的盘算了一下:其实在h城知道她是编剧的媒体人其实不多,晓得是她写了现在惹了大是大非的《鳄梨》的更是寥寥无几。唯一露面的机会也是上次跟着任鸽去日本随团而已,自己为本地的一家杂志做过的专访,也只是最后编辑让寄一张生活照,随便调的一张。如果她自己现在装作普通人上楼,运气够好的话,实在是很难被发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麦苗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准备装匆匆回家拿东西的上班族,正准备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一楼大厅,才走两步就一把拉回来,回头只看到一双涂着法兰西款指甲的纤纤玉手,声音还在后面的后面:“麦编剧,你想好记者问你的问题的答案了么,就这么冲进去?”

    麦苗忙回头,一袭黑衣的白小慢戴着墨镜望着自己,嘴边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现在大楼物业已经到了战备状态,不是本楼住户进门一律都要登记。您怕是还没冲进玻璃门就被物管逮住、接着被记者抓住,要是我现在不拦着你,大概你应该在回答第三个问题,你和导演任鸽是什么关系。”任鸽一直吐槽麦苗是天然呆,白小慢起初还不信,今儿可也算开了眼,这赤裸裸的往楼里冲,这简直就是殉道的范儿。

    “他们不认识我。”麦苗以前和白小慢见面,身边少不了聒噪的任鸽或者风风火火的葛莉莉,现在两人都不在,说实话,麦苗觉得有点不自在,白小慢的手还在她的肩膀上,她更不自在。抖了抖,没把白小慢的手抖下来,她居然更亲昵的把麦苗揽住,还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指了指四周埋伏成扇形的摄影机:“说你傻你还真笨,现在在这儿逮任鸽的各家媒体,谁手上没有一份儿《任鸽关系人作业表》啊。虽然江湖上你俩的传言不算多,虚虚实实的,但任鸽和你拆伙之后就决定转投花亿,这也算业界的大新闻了。你啊,再走近十米,也就是个被问到尸骨无存的命。”白小慢风情万种的抬了抬让人看不清楚她表情的墨镜:“不过,话又要说回来,那是任鸽那厮知道麦苗你本着大无畏的精神来找过她,我想她那张从昨天晚上就变成扑克脸的鬼样子终于也能挤出一点笑容了吧。”

    “她。。还好吗。”麦苗的脑中又浮现出今天她在网站上看到的视频,一帧一帧的全是难过,忍不住声音都有些哽咽。

    “嗯。。。”白小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麦苗这个问题。如果说任鸽处变不惊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的话,可今天一早上机时,为什么她看任鸽却是黑眼圈严重,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看到她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被泼粪的事情归咎在女人身上。可说她真有多难过,在飞机上看《海绵宝宝》的时候,看到好笑的地方,也能干笑两声:“情况有点复杂,大概是整件事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混乱。不过不好受是真的。谁遇到这种事情会好受呢。你要和我去看她吗?”

    这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窜了过来:“喂,小慢姐,你穿这身来做卧底任务,还戴墨镜,也不怕太打眼?我要是狗仔队,三十秒就把你擒获了。”接着她又像发现新大陆不是黄金之国印度的哥伦布一样,见到麦苗倒退三步:“麦。。麦苗?”

    “孟佳荷,你见我第一次也没这么兴奋紧张口齿不清吧,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大中国演艺工会的一员,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白小慢接过孟佳荷提出的箱子,不满意她那样,任鸽喜欢的人就很不一般:“又继续问,她让你装的东西你都装了吧”

    “装了装了。她的笔记本电脑、ipad、充电器、电动牙刷、耳机。。。一共45项,请你查收一下。”接着孟佳荷抬起头看着麦苗:“还有她打了红色重点波浪线必须给她带上的《鳄梨》的手稿。”

    麦苗心里一慌,差点手上的手机就掉到了地上,孟佳荷连忙给接住,递还过去:“小心,麦苗姐,再次见面,请多关照。”

    有身为明星的自觉性的白小慢十分讨厌晒到太阳,二话不说的就拖着行李箱绕着圈子的往地下停车场负二楼b走,边走还边说:“孟佳荷,等一下我和麦苗先去和那谁会合,你就可以先回学校把你实验做完了在一起吃饭,不用再那么着急的再跑一趟了。”

    孟佳荷听了这话,顿了顿,故意慢下脚步,等着一直走在最后的麦苗跟上她,才侧过身问:“麦苗姐,你是要去看任鸽?”

    “嗯。我想确定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

    “然后呢?”见麦苗没说话,孟佳荷又道:“我年纪小,说话不经过头脑,我只想问麦苗姐,然后你用什么身份再和老任相处?”

    麦苗从没和人谈论过感情生活,陡然被孟佳荷一问,思维就断了点,顿在那里老半天。等续上之后才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能你不知道,我们也算是和平分手,也说过永远是朋友。”这类的鬼话。这句话的最后一段被麦苗默默的咽回了肚子里,她只能笑笑:“作为一个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没理由袖手旁观的。”

    “可是接下来离开她的生活,再也不再出现,就像从来都不存在过那般,是不是另一种伤害?”孟佳荷仰着头望着小区里那颗花了五十万元移植的银杏树,想到深秋,这落叶一片片的随风飘零也挺好看:“其实老任不是个笨人,她一直觉得你死活要和她分手事有蹊跷。恰好她认识我老师,而我老师的业余爱好就是收集一些乡野怪谈或者奇趣故事。于是她便请我老师查证此事,我前两天偷看了我老师文档才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不过任鸽现在却还不知道。我想,麦苗姐你要么放弃她,就不要给她留任何念想,要么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她,如果她有勇气和你一起来面对,为什么不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们。”麦苗艰难的做着吞咽的动作,居然面前的这个小鬼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们家的人,一家四口不是没有逃过。结果我爸硬娶了我妈,在我十岁那年终究被家族的人做了手脚,死于车祸,而追求幸福的我姐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我不想再脱任鸽一起去死。”

    孟佳荷听麦苗说话的时候都仰着头,到这时候才平视她:“所以你就把她忘了吧。我会给她她想要的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r小少小朋友的日喂夜喂,让于受茁壮长成社会的栋梁。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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