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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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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归途 作者:明灼

    第20节

    小姑娘又看他背着旅行包,穿着利落的衣服,猜测道:“你来这旅游吗?彭山县没什么好玩的。”

    “不是,”严钧也不嫌她烦,耐心地和她解释,“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

    严钧笑着打量她一眼,小姑娘的脸更红了,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打听。”

    “谢谢,”严钧直把小姑娘笑得晕头转向,“我要找一个叫高二铁的人。”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的乡下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一蹦起来多高,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二叔!二叔!有人找!”

    严钧眼见小姑娘飞扬的麻花辫消失在幕帘后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么巧?

    他不禁有些感慨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到嘴,那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小姑娘就推着一个神情无奈的憨厚男人出来了,还不忘兴高采烈地冲严钧比比划划,“我二叔就是高二铁!”

    严钧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就不怕自己是坏人?

    高二铁看到严钧也小吃了一惊,他们这个小地方什么时候来过这样风姿出众的人物?他看着严钧白净的脸,有些局促地在裤子上蹭了蹭刚刚干活弄脏的手,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严钧对面,“你是?”

    “你是高二铁?”见对面的黑壮男人点了点头,严钧从兜里掏出那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递给他,“你看看,这个以前是不是你的?”

    高二铁看着眼前雪白的纸,布满老茧的手再次在腿上蹭了蹭,才轻轻地接过去,他以一副生怕把纸碰坏了的架势颤巍巍把它展开。

    纸上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一点也没减少画上人的风采——这正是严钧母亲的那张画像的复印版。男人愣了愣,然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这是我的那幅画。”

    他身边的小姑娘见状好奇的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地说:“哎?这不是二婶的陪嫁吗?”

    严钧闻言挑了挑眉。

    高二铁看着手里的纸,像是出神又带了点愧疚,他转头摸摸小姑娘的头发,用一种满含温情的语气说:“兰兰,去把菜单给你妈妈,让她赶紧给客人做饭。”

    兰兰看了看自己二叔,又看了看严钧,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就拿着菜单跑走了。

    高二铁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面,才看向严钧说:“您买了这幅画吗?”

    “是。”

    他又问:“你是来打听关于这幅画的事吗?”

    严钧闻言有些玩味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唉。”高二铁叹了口气,又往后看了一眼,见兰兰没回来才说:“这幅画不是我们高家的,是我老婆的陪嫁。五年前家里的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兰兰还要上学,我就把这幅画给卖了。”

    “这件事兰兰不知道,因为这幅画是我老婆的遗物,她要是知道我为了她上学就把这幅画卖了,她肯定要闹起来。”

    严钧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妻子是哪里人?你对这幅画有什么了解吗?”

    “额,”高二铁有些困惑地打量他,“您?打听这个是要……”

    严钧:“我是看这幅很有收藏价值,打算再收几幅同类风格的。”

    高二铁这才放下心来,“我妻子是广西贵台镇人,她是苗族。不过她当年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话,她是她爷爷那辈才搬到贵台镇的,之前他们族里都住在广西的十万大山里。”

    “十万大山……”严钧喃喃低语。

    “至于那幅画,我老婆只说过这是她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严钧的表情古怪起来,像是觉得好笑,又带了几分伤感,“你能把你妻子娘家的地址告诉我吗?”

    “这个……”高二铁有点为难。

    严钧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做法唐突了,就说:“你就把大概的位置告诉我就行了,我去了也是在附近挨家挨户收字画而已。”

    高二铁犹豫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

    严钧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那张纸拿回来,他把它留给了高二铁。他望了望方向,就抬腿往汽车站走,决定立刻动身去贵台镇。

    与此同时,几辆越野车停在了严钧之前到的小县城。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他四下看看问了过路的人几句话,就又跑回越野车和里面的人说话。

    车里面的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年轻人频频点头,看样子十分恭敬。

    这个地方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了,可他们也没见过排场这样大得一群人。附近摆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交头接耳,隐晦地指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时,就见年轻人站直身体,姿态很谦卑的拉开车门,一个容貌俊美气度伟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周围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群一接触到他凝如实质的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立刻作鸟兽散,再也没人敢指指点点了。

    见他下车,后面几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保镖,跑到他身后保护。男人左右看看,最后盯上了正对着客车站牌的卖鸡蛋的老头,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原本还准备买鸡蛋的人回头一见这群人来势汹汹的架势,也不挑了,都放下手里的鸡蛋跑了。卖鸡蛋的老人眼一瞪,可一接触到来人重若千钧的目光,那点火气也吓没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到小摊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老人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他刚在心里嘀咕这是哪里的大人物,就听一把低沉醇厚的声音说:“你见过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年轻人吗?”

    老头立刻想起上午和他问路的年轻人,不过他一想到那年轻人温和秀气的样子,再看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眼珠转了转,抬头刚想说没见到,就被陆祁洞若观火的锐利视线看得一个激灵,也不敢隐瞒了,“见到了。”

    男人:“他去哪了?”

    老人面色如常地说:“琼山县。”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老头,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身边斯文的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赶紧掏出几张红票放在鸡蛋筐里笑着对老人说:“打扰您生意了,这是赔礼。”

    老人皱着眉抓起钞票刚想拒绝,一抬头看到领头的那冷冰冰的侧脸,又不敢说话了。

    男人转头往回走,年轻人赶紧请示,“老板,我们去琼山县吗?”

    “不急,派人去查严钧到底跑去哪了。”男人冷冷一笑。

    男人正是得到消息就连夜赶来抓人的陆祁,他身边的年轻人是常年劳心劳力的陈特助。

    陈特助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反应很正常的老人,“那老人说谎?”

    陆祁:“派人去查。”

    换个正常人陆祁还真不怕,关键他老婆这辈子没走过寻常路,他看得出来那老人没“说谎”,不过以他对严钧的了解,他想让一个人说假话,那人想说实话都难。

    他回到车上等消息,没一会陈特助就脸色古怪地回来了,“老板,售票员也说严先生是去琼山县,不过有一个小孩看到说严先生的车票上写得是彭山县。”

    “彭山县。”陆祁想到王恺京说的那幅肖像画的来历,眼神沉了下来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就是那。”

    等陆祁到了彭山县,严钧早在去贵台镇的车上了。陆祁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高二铁家,他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有那么微妙的一瞬间陆祁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种有别于他憨厚质朴的气质而无限近乎于绵里藏针的讥诮。陆祁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个表情来自于谁了,只不过那个人做起这个表情来更有一番令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这个虎背熊腰的黑壮男人保持着严钧式的调笑,除了陆祁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只看出了可止小儿夜啼的效果。男人一挑眉,“你陆祁不是很能吗?大活人都找不到?”

    陈特助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后背一紧,心说不是中邪了吧。

    陆祁却看着突然神色一松露出了点茫然无措的乡下男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突然转身大步往外走,侧头对陈特助厉喝一声:“给我把他祖宗三代都查出来。”

    一个小时后。

    陆祁看着手里高二铁的家庭情况和成员信息,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森地笑容。

    “严钧,你最好躲的快点,不然我他妈找到你绝对就地□□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开了新副本就爱卡文,请大家原谅啊!

    ☆、四人

    贵台镇西北倚十万大山,十万大山余脉绵延境内,西南部群山起伏。

    严钧下了车就照着高二铁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结果在邻里之间打听了一下却发现自从高二铁的妻子去世之后他们一家人就搬走了,严钧又问他们搬去了哪里,有知情的邻居说他们回了族里。

    “族里?”严钧手里端着老奶奶硬倒给他的一碗水,靠在门框上问在树下做针线活的老人家,“她们家是苗族人?”

    老奶奶热情好客极了,又递给他个橘子,“是啊,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你呦可不像是亲戚哩。”

    严钧扒了橘子塞到老人手里,笑眯眯地说:“奶奶你看我哪里不像苗族人?”

    老奶奶捂着嘴笑,“他家大姑娘还没你一半好看呢。”

    严钧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蹲到老人面前,“那奶奶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苗族人吗?”

    “苗族人啊,”老人家眯着眼想了想,“还真有,你往西边走,能看到一栋门口挂着个彩色风筝的二层红顶小楼,那里就住着一个苗族老人。”

    严钧往她指的方向望了望,笑着站起来,“谢谢奶奶。”

    老人家慈眉善目地笑,“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严钧从老奶奶家里出来就往西边走,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果然见到了老人说的小楼,他站在小院门口往里望,发现院子里干净整洁,他提声问:“有人在家吗?”

    等了一会,小楼的门嘎吱吱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走出来,他拄着木头拐杖眯着眼走到切近,抬头打量严钧:“年轻人,你有事?”

    严钧:“我有事想和您打听。”

    老人复又打量他一眼,转身往回走,“进来说吧。”

    严钧跟着他进了屋,“老人家,您知道东边的姓王的那家苗族人吗?”

    老人想了一会,“喔,我知道。”

    “那您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吗?”

    老人:“你找他们做什么?”

    严钧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画像的复印件递给老人,“您知道这幅画吗?”

    老人接过来一看就是一愣,神色颇有几分古怪,他又眯起眼仔细打量严钧,“你想打听关于这幅画的事?”

    严钧:“是。”

    老人沉吟片刻,“关于这幅画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族长应该知道,你要是想去就等晚上我儿子回来了,我同他说说,让他带你进山。”

    严钧大喜过望赶紧站起身向老人道谢:“谢谢老人家了!”

    老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过话可说在前头,我们族里在大山深处,离这可不近,一进山来回就要十天左右,引路钱可得你自己出。”

    严钧一口答应,“没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严钧就和老人的儿子动身进了山。老人的儿子个子不高但是一看就是老实人,名字听起来也很朴实叫李忠。据李忠说,他经常在族里和贵台镇之间来往,所以对这条路很熟。不过因为山路崎岖,一般都是要靠走得,这一走没个四五天下不来。

    不过严钧的体力还是不错的,又由于现在是冬天,天气很好,树木也不是很茂密,估计第四天中午就能到。

    山里还是有人家的,到了傍晚,严钧和李忠找了一家村口的民宿住了下来,他们刚准备进屋,严钧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说:“哎,咱们今晚就住这吧,明天再赶路。”

    严钧的脚步一顿——在广西这种地方,他已经好久没听到有这么浓郁京片子味的普通话了。他微不可察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拐过来的四个人的目光。

    他们也在看严钧。

    三男一女,身材精干,都穿着全套的户外装备,背着鼓鼓囊囊的包。看他的是说话的男人和走在他们旁边的女人。

    严钧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抬腿迈进院子。

    在他身后,说话的男人往他住的院子里望了望,扭头和身边人说:“卧槽,这破地方还有长得这么水灵的?”

    女人回味了一下刚刚那惊鸿一瞥:“看他不是这边人的长相。”

    男人坏笑着拐了她一下,“怎么,春心萌动了?”

    “滚滚滚,”女人一脚把他踹开,“姐这叫洗眼睛,天天看你这张褶子脸我都他妈快吐了。”

    男人一蹦多高,拍着身上的土跟她瞪眼睛,“你个看见男人就合不上腿臭女人!”

    “我合不上腿怎么了?”女人也不生气,反而妩媚地一撩披散在肩头的半长不短的头发,“老娘有资本,你这样的倒是想合不上,关键没人看得上你啊。”

    一口京片味的男人撸起袖子就要跟她干仗,“你大姨妈来了吧!这一路怎么就跟我不对付!”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伸手拦住他,“别闹了。”

    “既然乔老大开口了我就放你一马。”男人见状收了手得意洋洋地说。

    女人瞧不上他这样子,嗤笑了一声,也不打招呼,一个扫堂腿就把猝不及防的男人给放倒了。她拍拍手看着摔了个狗啃屎的矮个男人,潇洒地一甩头发前面问路去了。

    “你他妈别跑!”吃了一嘴土的男人连滚带爬起来,直追着女人跑去。

    “怎么了?”唯一一个没说过话的男人看着身边往严钧院子里若有所思望着的同伴温声说。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顿了顿,“只是觉得他很危险。”

    神情温和的男人也往里看了一眼,可院子里早没了严钧的身形,他沉吟了片刻,宽慰他,“总归看他的样子也跟我们不像同行,别担心。”

    “嗯。”

    可是两方人都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又走了个碰头,严钧礼貌地和他们点了点头,就和李忠一起走了。

    四个人里沉默寡言的男人看着他俩离开的方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应该真的不是一路的。

    出了贵台镇,李忠突然闷闷地对严钧说:“下次见到那类打扮的人,记得躲着他们走。”

    “怎么?”

    李忠:“他们应该是盗墓贼。”

    “盗墓贼?”严钧吃了一惊,仔细回想了那几个人的样子,虽然能看出来是练家子,但是也未必是盗墓贼啊,“怎么看出来的?”

    “见过几次,”李忠用手中的粗树枝把路上的石块扫开,“十万大山里邪性着呢,那些不懂门道的盗墓贼基本都是有进无出,哪怕捡条命出来,身上也背着诅咒,自己活不了多久不说,还容易连累旁人。”

    严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半里,严钧再也没遇到那四个人,他俩也而按照设想的在第四天上午就到了苗寨,李忠把严钧引到苗寨里族长的小楼就离开了。

    严钧站在门口俯视整个苗寨其乐融融的景象,忍不住感慨:“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苗族的姑娘们很热情,看到严钧就更热情了,送吃的送水的来来回回四五趟,每次的姑娘还都不重样,就在严钧都喝完第二杯水了,族长才姗姗来迟。

    族长是个五十多岁得老人,精神矍铄,皮肤黝黑,他看了严钧一眼,听不出喜恶地说:“你是来收字画的?”

    严钧:“是的。”

    族长好笑地看他一眼,“上苗寨里收字画?”

    严钧笑了笑,把早就准备好的复印纸递给族长,族长接过来打开一看,就沉默下来。

    族长保持着低头端详这幅画的姿势,半天都没说话。

    严钧和第三杯水的动作一顿,突然玩味地笑了笑一摊手,手心里是一只匍匐不动的细小的甲壳状蛊虫,“族长,这恐怕不是苗寨的待客之道吧。”

    族长终于抬起头来,眼神吃惊地看他手里一动不动的蛊虫,浓密的眉头皱了起来,复又松开,态度竟然软和下来,“这蛊虫不会伤人性命,只会暗示你把那副画还回来。”

    “我知道,”严钧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这样,族长也不会站在这了。”说着,他伸手点了点他的肩头。

    族长不明所以地转头去看,登时就被吓了一跳,他僵着脖子看着不知何时爬到他肩膀的带着一对锋利的螯的蛊虫,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严钧突然吹了个音节古怪的口哨,蛊虫竟似能听懂一般收起了极富攻击性的螯,缓缓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族长盯着自己的肩头半天没缓过神来——这只蛊虫是他养的,一般情况下,蛊虫是不会背主的,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传说中只有极善蛊术的大祭司才能操纵天下蛊虫为己用。

    这个俊秀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严钧看着那只蛊虫离开的方向,又说了一遍他来时的话,“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族长转回头盯着他沉默了半晌,语气微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敌意,”严钧叹了口气一摊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白纸,“我只是为了这幅画而来。”

    族长盯着手里的纸,妥协地长叹了口气,“这幅画的来历很特殊,因此我一开始才希望你能把画换回来,毕竟这画只能给普通人招来灾祸。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他顿了顿,“它是从一个盗墓贼手里得到的。”

    “盗墓?谁的墓?”

    族长:“据族里的老人说,是几百年前的一位南疆蛊神的墓。”

    这句话听在严钧耳朵里简直跟炸雷一样,直接点燃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期冀和渴望。他勉强按耐住自己胸中掀起滔天巨浪的繁杂情绪,故作平静地说:“您对那位蛊神了解多少?”

    族长仔细想了想,无能为力地摇头,“那都是传说中的事了,只是有记载说这位蛊神是当时蛊术的集大成者,十万大山都要听他号令,只可惜壮年殒命。”

    “您知道那墓在哪吗?”

    族长立刻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严钧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跟您说实话,这次我来广西就是想让我的蛊术更进一步。”

    族长淡淡地说:“你的蛊术已经很强了。”

    严钧:“还不够。”

    “你想去蛊神墓?”族长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别说我不知道蛊神墓的具体位置,就是我能告诉你,你觉得你能活着进去甚至活着出来吗?”

    “如今蛊术没落,很多厉害的术法都失传了,我们掌握的不过是先人的微末伎俩罢了。几百年前的蛊神的墓也是你这黄口小儿能肖想的?”

    “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盗墓贼是我们在苗寨口发现的,从我们发现他开始,他疼足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化成了一包脓血死了,如果你真去蛊神墓,你觉得你的下场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吗?”

    严钧对他的话不为所动,“那我也要去。”

    “真是自寻死路,”族长不怒反笑,“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那你就去吧,没人会拦你。”

    严钧:“还请族长指点。”

    族长原本还觉得这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现在却是看他一眼都糟心,他一摆手,生硬地说:“你去寨子南边找瞿老吧。”

    严钧面不改色,“多谢族长。”

    他踱步走出族长的屋子,礼貌地关上门的瞬间还听到族长的一声冷哼。不过现在细枝末节的事现在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影响,他的目光越过苗寨的精巧的屋檐,无限延伸到天幕的尽头。

    穹顶之下,苍山滴翠,风过绿涌。

    他站在石阶上,胸中的心绪克制不住地激荡不停。没人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严钧来说有多么意义非常,一直以来盘亘在他心里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他也曾在图书馆里翻阅过相关的历史文献,可是里面并没有严钧他们那个朝代,他一度以为这是两个平行的时空。可是后来,这幅画的出现让这件事变得疑窦丛生。

    它是另一个时空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或许,这两个时空并不是完全平行的,而是相交的。

    这个交点,就是南疆。

    ☆、联手

    那么,南疆蛊神的墓……会是父亲母亲的墓吗?

    严钧握着从瞿老那拿的地图,站在苗寨的大门口出神地想。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带着斑斑血迹的地图,满腔翻腾不休孺慕愁情奇异地平静下来拐去了另一个吊诡的角度。

    ——卧槽,我把我爹他老人家的坟刨了,他会不会特意诈个尸来抽我一顿?

    严钧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什么没可能的事,就以他爹那个霸道不讲理的性格,谁要是敢在他死了之后还打扰他跟他老婆长相厮守,绝对是要被分分钟剁成肉沫的啊!

    严钧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根蜡烛,恭恭敬敬冲着瞿老指示的方向拜了三拜。

    爹啊,我也是为了救您儿媳妇,您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啊啊!!

    他木着脸尽量忽视隔了几百年还要和那个凶残的老男人对上的残忍事实,开始了能死一大片脑细胞的对着地图找路的苦逼过程。

    六天后。

    严钧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找了根树藤坐下,他一边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水,一边把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图摊在腿上。

    他绞尽脑汁想了想这几天走过的路,再和地图上对照,愣是没发现什么重合点。他不由得有些苦恼的抹了把脸,他不是看不懂地图,也不是没有方向感,毕竟像他这种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如果对着地图还找不到路就不要活了好吗?

    可是就算严钧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这次也得痛苦的承认他这艘大船算是翻在这片山沟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图年头太久地势变化太多的原因,严钧总觉得这地图简直驴唇不对马嘴,跟实物没有一处是相像的。

    他又开始忍不住怀疑,难不成是苗寨里的人骗他?

    一边想着,他把小袋子里最后一块饼干吃掉,把瓶子和垃圾装回包里,抖了抖地图上的饼干屑,刚准备起来继续找地方,就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严钧的动作一顿,飞快地隐到树后。

    只听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卧槽,这什么见鬼的地方,我说乔老大,你说的什么蛊神墓到底作不作得准儿啊!”

    十几步开外躲在树后的严钧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听出来说话的正是他前几天在他和李忠借宿第一天遇到的那四个人。

    他正心里盘算着,又听一个女声说:“怎么一天天就你屁话多啊,爱呆呆,不呆滚。”

    “赵菲菲你他妈不用针对我,咱们进山快十天了吧,别说墓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这下,连那个叫赵菲菲的女人也不说话了。

    而这边,严钧心里却有了别的思量。

    那个蛊神墓到底是谁的墓?如果它是父亲母亲的那还好说,他还是有把握进去拿了东西再好好出来;可如果不是呢?他自己剩下多少能耐他自己心里清楚,虽然说没帮手自己也得硬着头皮上,但现在现成的帮手来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借借力?

    严钧透过树叶隐约能看到矮个男人和那个他口中的乔老大相对而立,赵菲菲在一旁的树下站着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些犹豫。这时,站在乔老大身边的男人突然出声说:“常五,乔巍在来之前就说过,蛊神墓位置难定,神秘莫测,我们这次来可能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无功而返,要么死无全尸,现在我们我们也只是碰上了——”

    “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寂静树林,在场的三个人悚然一惊,他们倏地扭头一看,就见赵菲菲表情痛苦地抱着腿摔倒在树下,一条蛇死死地咬在她的肩膀上,她白皙俏丽的小脸以目见的速度涌上了一层青气。

    “菲菲!”常五和说话的男人同时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

    比他俩更快的是之前一直都没说话的乔巍,他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冲到赵菲菲面前,出手如电地捏住蛇的七寸,甩手把它狠狠地地摔在旁边的树干上,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掉落的细蛇还未落地就被一柄短刀钉死在了树干上。

    这时,一直在帮乔巍说话的男人已经快步冲到赵菲菲身前,脱下她的外套,脸色在看到她莹白圆润的肩头那两个流着黑血的小洞时难看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常五,一直温和淡定的脸上隐隐透出令人莫不敢从的疾言厉色,“常五!蛇毒血清!快!”

    常五立刻把包从肩上甩下来,拉开它正要在里面翻找,杀了蛇之后一直没动的乔巍突然眼中含煞地猛地看向旁边,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你的血清好不好使,不过一旦你用错了,她就必死无疑。”

    除了乔巍以外的两人齐齐看过去,先他俩一步发现来人的乔巍前踏一步,手里蓦地滑出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刀,他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冷声说:“是你,你想怎么样?”

    这人正是之前隐藏在树林里的严钧,他嘴上说的不疾不徐,脚下却一步不停,半分迟疑都没有就来到赵菲菲身侧,在三人警惕的眼光中蹲下来看向扶着周菲菲的男人一挑眉,“我来?”

    常五越看他越可疑,“喂,你谁——”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严钧的动作吓回去了,他的那句我来根本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在三人齐刷刷的目光中托起赵菲菲的后背,面不改色地对准冒着黑血的伤口埋头帮她吸毒血。

    “呸。”严钧扭头吐出一口黑血。

    其他三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常五结结巴巴地指着他说:“喂,我说哥们,喂!那血有毒!”

    扶着昏过去的赵菲菲的男人也出声劝阻他,“你这样不行,菲菲体内的残毒还是解不清的,你也会中毒的。”

    “呸。”严钧又扭头吐了口黑血,还抽空抬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他连吸了四大口血,见流出的血开始泛红才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伸手去摸赵菲菲的脉。离他最近的男人看着他那专业的手法,瞥了他一眼,轻声说:“菲菲怎么样?”

    严钧:“死不了。”说完,他也不看男人被他话噎住的表情,一双眼像x光机一样以赵菲菲中心开始地毯式扫描,他眼神一顿,伸手拔下了被赵菲菲胳膊压住的一束其貌不扬的草,回头看常五:“绷带。”

    常五赶紧快手快脚地给他减下来一条绷带,严钧已经把那束不知名的草塞进嘴里嚼碎了,他接过那截绷带,嫌弃地看了常五一眼,无语地说:“大哥,您还能剪再短点吗?”

    常五抽了抽嘴角,“这够长了——”

    严钧朝天翻了个白眼,一直紧紧盯着严钧的乔巍移开目光看常五:“常五,快点。”

    常五一瞪眼,但也没法子,只好回去重剪。

    严钧嚼着嘴里的草药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巍,把手上那截绷带叠得方方正正,然后神色如常地把嘴里的草药吐到绷带上,又转手毫不迟疑地把它糊在赵菲菲的肩膀上。他接过常五递过来的绷带,手法娴熟地给赵菲菲包扎好,顺便很体贴地帮美女把衣服穿上。

    帮她把伤口处理好,他拍拍手站起来,旁若无人地从身后的包里抽出一瓶水漱了漱口,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口香糖开始嚼啊嚼啊嚼。

    那个温和男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赵菲菲,见她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濒死的青气,表情也放松下来,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严钧说:“这样就行了?真的不用蛇毒血清吗?”

    “蛇毒血清也不是所有的蛇毒都能解的,”严钧指了指被钉在树上的黄纹青底的细蛇,“这条就是个例外。”

    “你到底是什么人?”依旧神色不善的乔巍还是一副戒备的姿态,他盯着严钧的眼睛慢慢地说:“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为什么你躲在一边的时候赵菲菲就中了毒?为什么你这么轻松地就把毒解了?”

    他语气缓缓地补上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冬天会有蛇?”

    最后一个蛇字从他嘴里出来,凭空带起一道杀气,常五神色一凛看向严钧的眼光立刻变了。

    严钧的眉梢轻轻挑了挑,赏心悦目的眉眼间有种漫不经心的自嘲,“这可真是农夫与蛇啊,要不是我,你们这位女同伴连命都没有了,你们竟然还怀疑我?”

    乔巍:“要不是你,她也不会中毒。”

    严钧噎了噎,心说真是好心没好报。他抱着肩斜眼看着身材高大的乔巍,脸上露出几分不耐来,“我看你长得光风霁月的,内心怎么这么阴暗呢。第一,我可没跟着你们,你们来之前我还坐在那吃完了一袋饼干呢;第二,不是因为我躲在一边她才中毒,就算我在北冰洋的北极熊怀里,你们该中毒还是一样中毒,不是她也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早晚的事。”

    他看着乔巍微微皱起的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第三,小小的一个蛇毒而已你们何必大惊小怪的,就是苗疆蛊毒我想解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最后,冬天为什么有蛇?”严钧看着乔巍微微一笑,“这个要问你自己啊。”

    “你什么意思?”

    严钧闻声扭头看向不知何时站起来的男人,“乔巍,赵菲菲,常五,你叫什么?”

    “薛子涵,”男人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身上带着吸引毒物的东西而已。”严钧耸耸肩,嘴角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想必你们这一路也是不堪其扰吧。”

    常五闻言震惊地看向乔巍。

    乔巍的眼神动了动,眯起眼打量严钧:“你怎么知道的?”

    严钧想了想,表情欠打极了:“你猜?”

    薛子涵见状走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微微挡住乔巍半边身体,“阁下怎么称呼?”

    严钧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俩,老神在在地说:“严钧,严肃的严,雷霆万钧的钧。”

    “刚才的事多谢严先生了,还望严先生看在我们受了惊吓的缘故上,原谅我们刚刚的无礼,对不起。”薛子涵彬彬有礼地笑了,“不过严先生也不是真的别无所求吧。”

    严钧打量他一眼,叹了口气,他最怕跟薛子涵这种绵里藏针的人说话了,相比于他,还是干脆利落的乔巍更好谈条件一点。他神色郑重起来,开门见山地说:“我之前听到你们的谈话说要去蛊神墓,正巧,我要去的也是蛊神墓。”

    薛子涵神色一动刚想说话,乔巍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定定地看着严钧:“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

    严钧摸了摸下巴:“你们是专业盗墓贼吗?”

    常五在一旁不爱听了,嘟囔一句:“什么叫贼啊,难不难听。”

    乔巍表情严肃地点头:“是专业的。”

    严钧满意地一拍手:“就冲这个呗。”

    乔巍:“那你又凭什么跟我们合作?”

    “凭什么,”严钧有些玩味地咀嚼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笃定,“凭我能帮你们找到路,还能让你们活着出来。”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了那块羊皮地图。

    哪知一向面无表情的乔巍一看到这张地图顿时脸色大变,他身形一动快若闪电般抢到严钧面前,伸手抓住地图,眼睛死死地盯着严钧说。

    “这张地图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清尘不醒的地雷,更谢谢你的鼓励和喜欢。如果不是还有你们这样可爱的小读者,估计我在这样惨淡的数据下也坚持不了多久。谢谢所有给过我鼓励的人,还好有你们,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和理由。当初数据带给我的浮躁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如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安心心把我要写的故事写出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这本书写好,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

    一百八十度鞠躬。

    咦?什么东西折了?

    ☆、神墓

    “这张地图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他攥紧这张地图,手指死死地扣住上面斑斑的血迹,又逼近一步,眼睛里像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你从哪得到它的!”

    严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里大概有数了。

    “我是从苗寨那里得到的,听他们说这张地图是从一个盗墓贼身上得到的。”严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忍直视他欣喜若狂的表情,那些局外人听着都觉得残忍的话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

    乔巍心里刚刚涌起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在看到严钧把眼神别过去的一瞬间被敲了个支离破碎,紧随而来的是让他心脏猛缩的慌张,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克制不住的抖,“那,那个盗墓贼呢?”

    严钧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听说是死了。”

    “死了。”乔巍攥着地图的手一松,有些麻木地又有些平静地想——原来他真的早就死了啊。

    他后退一步,脸上难得的脆弱也随着这一步收了个干净,“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严钧抽了抽嘴角,觉得手上这张地图有点烫手,“咱们合作,这张地图我可以原物——”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乔巍硬生生打断他的话,“我只想弄清我父亲的死因,没空顾及你。”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你觉得你比你父亲强吗?”严钧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背影,有些负罪感上升的摸摸鼻子——他也不想揭人家伤疤,但是有时候事实的确是最有攻击力的武器,“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你就不为你的同伴考虑吗?”

    乔巍的目光下意识地对上几步外看着他的薛子涵,薛子涵对着他露出一个满含信任的微笑。

    他复又垂下眼睑挡住其中复杂的神色,转回头看向仿佛一早就料到他会妥协的严钧,“你为什么想进蛊神墓?”

    “我要巫心藤,”严钧斩钉截铁地说,“除了这个,其他的我分文不取。”

    ——当然,其他的东西取不取得到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巫心藤?”乔巍有些茫然的回头看了薛子涵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不解,“巫心藤是什么?”

    “你们连巫心藤都不知道还来盗墓?”

    严钧走过去像塞一块破布一样随手把地图塞到乔巍怀里,“巫心藤是南疆德高望重的首领或族长下葬时种在尸体胸口的一种藤蔓,代表着他们对大地之神的忠诚和献祭。”

    乔巍听得云里雾里,“有什么用?”

    严钧一瞪眼,“多么有收藏价值啊!”

    乔巍:“……”

    ——不管怎么说,这个暂时的联盟算是粗糙地结成了。

    薛子涵从包里把睡袋拿出来把赵菲菲放进去,以便于让她昏得更舒服点。

    其他四个男人原地坐下来,研究严钧那张地图。乔巍从包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发黄笔记,他仔仔细细对照了几遍,指着左下角其中一个地方说:“我们现在在这里。”

    严钧:“……等等,你怎么看出来的?这座山明明是东西走向的,尖的;地图上是西南走向的,圆的啊!”

    乔巍古怪地看他一眼,旁边的常五直接非常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哥们你可真逗啊,你当这地图是山水画吗?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啊,天下的墓不是早被挖了个干净了?这地图是专门给我们这行看得,里面学问大着呢,你听着就得了,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

    严钧:……我说我为什么走了六天连根鸡毛都没找到!

    敝扫自珍不利于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啊各位!

    常五又好笑地看了眼严钧郁闷的脸,转头和乔巍说:“乔老大,有了地图咱们就能确定方位了吧?”

    乔巍:“是,不过看地图上显示的,蛊神墓在十万大山深处,没有半个月恐怕是过不去的。”

    “哎呀行啊,”常五把嘴里叼着的草吐到一边,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知道怎么走了就行,妈的,这一个礼拜可把老子转吐了。”

    严钧自从知道自己在找路这方面基本不会有什么贡献值了,就放弃研究那个乱七八糟的地图,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乔巍手里的笔记。

    坐在他身边的薛子涵突然说:“严先生在看什么?”

    “别那么见外,叫我严钧就行。”严钧撩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心说哥们你也不用这么护犊子吧,我就多瞅了两下,又没想抢,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他撇撇嘴,伸手指了指乔巍手里的笔记,“我说,你们都闻不到上面有股怪味?”

    “怪味?”乔巍愣了一下,拿起笔记皱着眉头闻了闻,“这是防止虫嗑的药汁味。”

    “防虫?”严钧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下没文化真可怕,“你可别逗了,一般的小飞虫当然对这个味道退避三舍了,这可是尸王虫的汁液,但是在这种毒物遍地的地方,这就是行走的大餐好吗?但凡嗅觉灵敏点的毒虫都能让这味道勾过来。”

    乔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父亲当年在鞋上涂了这种东西。”

    严钧抽了抽嘴角——穿这玩意进墓还不得被虫子啃成渣?

    薛子涵担忧地看了一眼乔巍,“那现在怎么办?”

    “留着呗,你又不能把那玩意扔了,”严钧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平常放包里味道不是很明显,就算拿出来我在这也没什么虫子敢过来。”

    乔巍、薛子涵:“……”

    严钧恼羞成怒:“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薛子涵轻咳一声:“我去看看菲菲。”

    乔巍:“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严钧瞪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地方,一个人抱着肩生闷气。

    因为赵菲菲一直都没醒,其余四个大男人又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今天不能赶路只好原地休息。

    “你还好吗?”薛子涵坐到乔巍身边,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握住他膝盖上搭着的拳头。

    乔巍没有拒绝,还非常自然地反手把他的手握住,他没去看薛子涵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愣愣的神色,只是盯着地面低声说:“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罢了。”

    薛子涵勉强把注意力从两人的手上□□,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会陪着你的。”

    乔巍微不可见地侧了侧头,斜斜看过来的眼神里隐有释然的笑意,“好。”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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