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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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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怀净 作者:糕米果

    第13节

    陆抑下了楼,周怀净正在玩冰块,红烛的火光映衬得他的脸庞格外朦胧清隽。

    陆抑坐到他对面,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淡淡瞥了眼放着的酒:“想喝酒?”

    周怀净点着脑袋,抱起酒瓶子在怀里拔塞子,半天也拔不出来,刚张开嘴打算用牙齿咬,就被陆抑轻叹了口气,从怀里取走了瓶子。

    “宝贝,别磕坏了牙。”陆抑把切好的牛排和周怀净面前完整的一大块牛排对调,然后拿出开瓶器拔塞子。

    周怀净还以为陆抑也要用牙咬开,正想说别“你也别磕坏了牙”,就见陆抑已经开了瓶子。他偷偷舒口气,万一陆抑的牙齿断了半截,小怀净跟着遭殃不算什么,他也会心疼的。周怀净亮亮的眸子盯着陆抑的嘴唇,陆抑莫名背脊一寒,抬眸望着周怀净时,少年是一如往常的纯洁模样。

    陆抑把倒好的酒放在他面前,周怀净端起来,小动物似的舔了一口,紧接着眉头都拧成了一团,难受地皱起来。

    陆抑笑了下,手指擦过他唇边的酒液,含进了口中,唇边带起丝丝扣扣缠绵的笑意,舌头舔了下唇:“真香。”

    周怀净一下就想到了那次陆抑被白色液体沾了一脸,他也是这样的神情,也是这样舔着唇说又香又棒又好吃,唔,难道那个也是红酒味?

    周怀净没喝过酒,没一会儿就醉眼迷蒙,惺忪地望着陆抑。餐桌上布置典雅,烛光淡淡暧昧,周怀净手指颤抖,酒液从被子里蔓延出来,倾落在衬衫上,打湿了洁白的衣衫。他睁着眼睛望着陆抑,瞳眸里漾着水光,意识基本不清醒了。

    没喝酒的周怀净像个小天使,喝了酒的周怀净像个小妖精。

    陆抑被周怀净半眯着眸子望来的一眼看得浑身僵直,体内蠢蠢欲动,当即抱起周怀净上楼。

    陆抑将人放在床上,当即压上去,手指插入周怀净黑色柔软的头发里,抚摸着头皮。“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周怀净朦朦胧胧地想:我也是。qaq

    于是陆抑就真把人剥光了,舔着吃了个爽。

    第二天醒来,周怀净检查着自己布满红印的身体,没感觉屁股疼。迷迷糊糊的记忆里,陆抑把他从头吃到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和电视剧里说好的不一样啊。

    周怀净困惑不解,掏出纸张把作战计划第一条划掉。

    周怀净等着雨天,天公作美,过了两天就是雨天。

    从陆抑出门,周怀净就蹲在屋檐下等人。

    云叔担忧地说:“怀净少爷,天冷,您到屋里去等吧。”

    周怀净摇摇头,手指向外伸,接了一串冷冰冰的雨水。“我要等二叔。”

    云叔感慨,本以为二爷掳了个人回来,正常的话哪个不是一哭二闹的,但这位周少爷非但不吵不闹,还把他家二爷压在下面了……怪不得二爷这么多年身边没人哦。

    周怀净趁着云叔不在,偷偷跑到雨里站了一会儿,感觉衣服有点儿湿了,再跑回来。

    陆抑早早回来,刚打开车门,周怀净伞也没打就从屋檐下跑出来扑向他,被他抱了个满怀。

    冬天的雨不大,但阴冷,落在身上那寒气也想要侵入骨头里。陆抑担心他着了凉,忙打了伞将他护在怀里,手上摸到他微微湿了的衬衫。

    刚进屋,陆抑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又摸了一把衣服,皱了眉头:“衣服怎么这么湿?”

    “怀净少爷一直在屋檐下等您回来。”云叔适时道。

    陆抑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些:“二叔带你去换衣服。”

    周怀净打了个哆嗦,乖乖跟着上楼,手指在背后轻轻比了个“v”。

    衣服被水沾湿了,凸显出腰肢的曲线,从修长的脖颈往下延展出优雅的线条。

    陆抑的目光从那头浓密的黑发向下,狎昵地用眼神剥开了那层衣衫,抚触光洁的肌肤,上面是他所熟悉的温度。

    周怀净背对着陆抑解扣子,上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零落的红痕,近乎诱惑地散布在洁白的皮肤上。

    周怀净正要脱裤子,一双咸猪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臀部,大力捏揉两下。

    陆抑喉咙发紧,低低笑道:“宝贝,你在勾引我吗?”

    周怀净靠在他怀里哼哼,陆抑的手法娴熟到让他揉面团一定也能揉得绘声绘色。

    陆抑听着周怀净情动的声音,身上也热了,将周怀净压倒在床上,扒开裤子贴身接触。

    周怀净艰难如乌龟翻身,正面对着陆抑,两条修长的腿圈着陆抑的腰,眼角绯红靡丽,抱住陆抑的头,手心被刺刺的头发扎得微痒。他用小怀净轻轻顶着小陆抑,又蹭了蹭,催促道:“陆抑,你进来啊……”

    陆抑僵硬,拉下周怀净的手,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

    周怀净怔楞在床上,动作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陆抑将他抱进怀里,严肃地说:“宝贝,我可以给你最大的欢愉,但你不能碰我……”

    “这里吗?”周怀净说着一只手就按到了陆抑的胯下。

    陆抑抽口气:“……”虽然站不起来,但被小可爱一碰,真特么舒服。

    周怀净疑惑地捏了捏,说:“二叔,为什么我不可以碰它?”

    陆抑倒吸凉气,真想把天真的小家伙吃得骨头也不剩。他维持着严肃正经的表情,抓住捣乱的小东西,说:“因为我是你爸爸。”

    周怀净:“哦。”乖巧地没有反驳,他在陆抑怀里仰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问,“我不碰的。”

    陆抑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

    “爸爸,我可以看看它吗?”周怀净的眼睫无辜地颤了颤,好奇地说,“好像比我的大呢。”

    陆抑:……

    周怀净抑扬顿挫地强调:“不碰的。”

    陆抑:……

    周怀净说着就扒开陆抑的裤缝朝里看。

    陆抑:……

    周怀净:“二叔,它好安静啊。”

    陆抑:……

    周怀净比划着:“唔,好像有18啊。”

    陆抑:……

    周怀净开始用自己勉强学过一点的语文水平做出生动的描述:“有点儿像粗蛇,又像大粗绳,粗粗的。”

    陆抑:……

    陆抑的心如同死了一般,寂静的,不再跳动。

    秦医生十分苦恼,他原本只有一个大麻烦,但现在有两个了。

    陆抑从他来了笑容就十分狰狞,活生生要将人撕碎了,看得他心惊胆颤。陆二爷也就是个怂货,在他们面前怎么凶狠怎么来,但到了周怀净面前,野狼活生生被饲养成一条哈巴狗,让往东就不往西。

    陆抑近来几乎没出现过幻觉,臆想也减轻了。可惜一病未平,一并又起。奈何陆抑话里行间真假难辨,秦医生笃定陆抑有所隐瞒,但他不是上帝,陆抑不愿意配合,他哪里有医治的方法?

    秦医生好不容易送走了陆抑,后脚周怀净就敲门进来了。

    周怀净神色落寞,进来了领了药就要走了。

    秦医生从陆抑那儿猜到两人估计生活不和谐,主动温言宽慰:“怀净啊,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

    周怀净满腹疑虑,半晌才问:“秦医生,我要怎么才能成为二叔的爸爸?”

    秦医生:……风太大,我听不见。

    周怀净:“二叔说,只有爸爸才可以碰儿子的生殖器。”

    秦医生:……哦豁,原来陆抑还是站不起来啊。

    “可是二叔不肯配合我啊。”

    秦医生:……

    秦医生觉得需要给陆抑加一味药,保管他一辈子也爬不起来,没机会带歪小孩。

    周怀净接到程思古的电话,说他要转学了,临走前想要和他见一面。

    周怀净得了陆抑的同意,被送到和程思古约好的古寺。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程思古面色不太好,看到他神色蔫蔫地道:“怀净,你长胖了啊。”

    周怀净淡淡地“唔”了声。

    “听陆常说,你现在和你的表二叔住在一起,怎么样?”程思古知道的不多,便问了问。他知道父亲升职似乎也和陆家的家主有点儿关联,说起来也算他们家的恩人。

    周怀净露出笑涡:“二叔很好的。”

    “哪儿好?”程思古看到他竟然笑了,知道他过得不错,心里放了心,于是顺口问了句。周怀净休学之后,他一直想办法联系周怀净,但陆常最开始不肯给联系的方法,后来拿到了,电话总是在半截就被疑似管家之类的人给接了,直到最近他要走了,抱着试试的心态打了电话,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

    “长得好。”周怀净认真回答。头发长得好,脸长得好,肌肉长得好,18大粗粗也长得好。

    程思古干瞪着他,瞅见他那小表情还真是认真的,嘴角抽搐两下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周怀净实诚地回答。

    程思古被一堵,干涩道:“你应该问为什么……”

    “为什么?”周怀净问。

    程思古心酸地叹气,这么长时间不见,周怀净说话堵人的技术更上层楼,他竟无话可说。这么一来,他方才的惆怅都消失了。

    “这座古寺后头有棵树,祈愿特别灵。”程思古神秘兮兮地说,“不过要记得来还愿。”

    周怀净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

    “走,我带你去看。”程思古领着周怀净去后院。

    古院深深,井水悠悠,倒真有点儿远离人烟的味道。

    城里头这样的山间景致不常见,连空气都带着树叶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那棵老树的树冠撑开,是棵常青树,现在的叶子都还是浓浓的绿,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布条,迎着风飘摇着。

    一位小和尚手里拿着一叠红布条,古怪地瞅了两人几眼,说:“九十九的,九百九十九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你们要哪一种?”

    程思古瞪眼:“什么!?一条布那么贵?你这是寺院吗!?抢劫吧!”

    小和尚不耐烦瞪他,解释道:“这树这么灵,人人都往上挂一条,菩萨哪儿忙得过来?”

    程思古心里负气:“那怎么每条布的价格还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九十九是普通的,九百九十九是高僧开光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是已逝成舍利子的主持开过光的。这开了光,不就像晚上点了灯吗?灯越亮,菩萨看得越清楚,心愿就更可能成真。”小和尚说的头头是道。

    程思古今天非要往上挂一条,小和尚不依不挠,他不得不抽了两条,心不甘情不愿地选了最便宜的给了钱。

    那小和尚给了个白眼,把布条给他,丢了两支笔就走了。

    周怀净围观了一番骂战,弄不懂为什么程思古要掏那么多钱买两条红布。

    程思古给他一条,说:“咱们快写,写完了我请你去吃东西。”

    程思古拿了笔就急急忙忙把早就想好的心愿写上去,挂到了树上。这树求姻缘,他父母最近在冷战要离婚,程思古便想着来给两位家长求个姻缘。他心里有事,却忘记告诉周怀净这是姻缘树,等他想起来要提醒时,周怀净已经把布条给挂上去,湮没在一堆红布条里。

    “怀净,你写什么了?”

    “我想成为爸爸。”周怀净回答。

    程思古一头雾水:“啊?不是吧?这段时间没见,女朋友都有了?急着要孩子?”程思古仿佛看见了失足少年走向婚姻的坟墓。

    周怀净摇摇头,不肯多说了。

    绿影丛丛之中,红色的布条哗啦啦随着风卷动。

    其中有一条上写着——“我要成为爸爸的爸爸,如果实现了,就请菩萨吃虾”。

    派人跟踪周怀净并拿到红布条的陆抑:……

    幸亏菩萨不吃荤。

    第54章

    十二月底,周怀净要去国比赛,陆抑调整了时间和他一起去。

    陆抑取出行李箱帮周怀净挑选要带去的东西,生活用品到国有专人准备,要带的东西倒是不多。几件睡衣衬衫不能少,鬼画符的琴谱得带上,还有装着手帕的小铁盒。

    周怀净摸索着抱过来他的小熊睡衣,递给陆抑,陆抑看了看说:“宝贝,你看我们都有这么多睡衣了,这个就别带上了。”

    周怀净固执地说:“要带上的。”

    陆抑无可奈何,既然周怀净想带上,那就带上吧,反正他有的是方法让他穿自己的衬衫。

    周怀净又跑去摸了一阵,跑回来,把一个盒子递给陆抑。

    陆抑看着盒子,一阵沉默。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那只玉势。那东西的造型比较含蓄,周怀净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多亏了陆二爷一堆书籍的贡献,他现在懂了,而且颇为好奇地拿来和陆抑比了比,得出结论,虽然看起来比陆抑的大粗粗还粗还长,但他还是喜欢陆抑的那一根。其实就算陆二爷是根牙签,对周怀净来说也是18大粗粗。

    陆抑:“宝贝,你带上这个做什么?”他从没考虑过用这些东西来对周怀净做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那样贴近侵入,就算是冰冷的死物也不行。

    “二叔,给你吃。”

    陆抑:“……不用了,二叔不饿。”

    “很甜的。又大又甜。”周怀净极力推荐。

    陆抑:……当然大,爷亲自挑的。

    “云叔帮我拿来的。”周怀净满怀感激,“云叔真好。”

    陆抑:……云叔是太闲了吗?

    周怀净见陆抑还是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有些失落地打开盒子边说:“二叔,我吃给你看啊。”

    陆抑:……

    陆抑一听,打鸡血地身体一震。

    周怀净一打开盒子,陆抑才发现误会他了。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盒水果糖,每一颗都圆润润地沾着糖粉,五颜六色看起来很好吃。周怀净找不到盒子装糖果,云叔也不知道这个盒子是做什么用的,于是把一袋子的糖都装在了里面。

    看着装在这盒子里的糖果,陆抑突然对水果糖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私人飞机上除了保镖,就是周怀净、陆抑、林老和阿力,张启明留在国内处理事务,没有跟着。

    周怀净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窗户往下望,飞机飞过了一片汪洋的大海。在他记忆里,上一次坐飞机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和父母一同去往音乐之都,和父亲一起坐在台下看母亲的演奏会。周怀净小时候上过台,但那时的他对于置身在众多人的目光之下有种难言的恐惧,仿佛所有人都在用森冷的目光盯着他。距今最近的一次上台是在辰光,尽管没有人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是半闭着眼睛,不敢往台下望上一眼。

    “二叔,那片海是爸爸妈妈沉眠的地方。”周怀净很少想起父母了,严格来说,他们已经离世十年。这一生的最后一面也是如此仓促,甚至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容,火焰便吞没了他们。

    陆抑道:“他们是了不起的父母。”如果不是岳父岳母,他的宝贝恐怕也将被大火吞灭,他们更不可能相遇。陆抑弹着手指,琢磨着明年上坟多给烧点儿纸钱,别让二老在地底过得穷酸了。

    周怀净点点头。人生是多么奇妙,上一世他双目失明,车祸现场里茫然无助地被挤进人潮里,经历坎坷,最后被陆抑带回家。而这一世,上天补全了他的人生,有伯父伯母和哥哥,也有陆抑。

    周怀净看累了风景,靠着陆抑睡着了。飞机飞翔的轰鸣声之中,他梦见了在圆形的地下卖场,另一个他在台上弹琴,而陆抑倚着窗端着茶杯,静静望着他,飘起的袅娜水雾朦胧了他的面庞。

    周怀净走到陆抑身旁,高兴地道:“二叔。”

    陆抑回眸,泪痣妖艳得灼人,嘴角轻轻牵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喟叹消融在雾气里。

    “终于等到你。”

    “二叔……”

    陆抑怀里的少年脸朝着他的胸膛,喃喃着,满机舱的人都能听得见。

    陆抑眉眼不自觉含笑,颇有点儿带着炫耀地说:“二叔在这,二叔一辈子都在这。”看看他的小宝贝,做梦都想着他。

    冷冷的狗粮糊了一脸,众人纷纷别开脸装睡。

    陆抑的得意劲儿还没过去,周怀净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他正要安抚,突然左胸前微微一疼,某人含了含,用力地吸了一口。

    陆抑:……

    梦里的周怀净渴的不行,凑到陆抑面前要水喝。陆抑一只手拿开杯盖,另一只手慢慢地喂他喝水。

    周怀净抿了抿,又舔了舔,再含了含,最后吸了吸,就是没喝到水。

    他委屈地抬眸:“二叔,怎么水出不来?”

    陆抑低头望了望,杯子里满满的水,还在氤氲着水雾。他说:“用力。”

    周怀净就果真用力吸了又吸,感觉嘴唇都要吸麻了,烦恼地咬了咬杯沿。

    唔,这杯子好像有点软?口感还不错?有软又q,有嚼劲。

    “……怀净……怀净……”

    周怀净听到陆抑的声音,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陆抑线条优美的下颔首先落入眼帘,其后是那双温和望着他的眸子。

    周怀净露出小虎牙笑了笑:“二叔,我刚才梦到你了。”

    陆抑邪魅狂霸兼具风骚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旋即立刻回复到温存:“我知道”

    周怀净砸吧嘴,似在回味:“二叔在喂我喝水。”

    陆抑笑容更深:“我知道。”

    周怀净疑惑:“可是我怎么都吸不出来。”

    陆抑笑笑笑:“我知道。”

    周怀净被陆抑一连串的“我知道”惊到:“二叔和我心有灵犀。”

    陆抑但笑不语。

    周怀净从他怀里爬起来,眼睛一瞥注意到他左胸前一片洇湿:“二叔,你怎么湿了?”

    周围还在装睡的人立刻竖起耳朵。

    陆抑嘴角一动,勉强道:“水泼了。”

    周怀净:“哦。”

    一见没有好戏,所有人纷纷躺回去。

    周怀净伸手帮他擦胸口的水渍:“二叔,我帮你擦擦。”

    陆抑拒绝不了小宝贝的好意,只能忍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保持着笑容。这个世界上胆敢让他尝试胸口又疼又肿又痒又湿的人,除了周怀净,大概没有第二人了。

    国的北部纬度高但沿海,气候相对温润,南部内陆多山,冬季寒冷,但风景优美奇壮。国刚过完圣诞,街上依然张灯结彩,大多商铺仍放着圣诞的歌曲,门口摆着缠着灯的圣诞树。

    一行人下飞机时,氤氲了小半天的浓云开始飘下雪花,落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下飞机前,陆抑就把周怀净裹得像个虫宝宝,围巾一圈一圈往上围,再戴上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终于满意了。

    飞机停在国的私人别墅的草地上,佣人提前撑着伞等在那儿,一行人一下飞机,一名佣人迎上来。陆抑将周怀净护在怀里,从佣人手里接过伞撑在自己和少年头顶,那佣人愣了一下,陆抑已经带着人走了。好在伞不少,否则他要冒着大雪回去了。

    陆家回国并未牵走所有的国外资产,比起国内,在外面的产业水更深更复杂,随时准备在国外搅浑水,部分行为几乎是得到国内某些人士的默许。和政府合作有好处,但也带来了一些影响,比如已经有些国家将陆家列入了重点提防监视的名单。

    正值圣诞,加之这里常年没人住,别墅里佣人本就不多,现在就更好了。负责留守在国的一位中年人平常就住在这里,也算是管家。刚刚陆抑下飞机急着往屋里赶,他挺着个啤酒肚呼哧呼哧小跑着跟上来,终于回到了别墅里。

    吴先生一副酒囊饭袋的窝囊样,两只眼睛睁着看不清,笑起来都快眯成线了,说起话来更是满嘴跑火车,逢人便是三分贱笑。像他这般的人物,任谁都忍不住想轻蔑几眼,心里放松提防。倒不知道是不是高明,若是伪装,如今是要装进骨子里了,见到阿力,吭哧走路时都先和他吹上一波,进了屋才安分,嬉皮笑脸的贱样真让人想踹他一脸。

    “二爷好,二爷愈发英俊潇洒了。”吴先生笑不见眼,豆子似的眼睛状似瞅着周怀净,“这位小少爷就是怀净少爷吧?怀净少爷真是年少英才、俊逸高华。”

    裹得像条虫的周怀净看着眼睛笑得像两条虫的吴先生。

    陆抑冷淡地瞥他:“毛病收着点。房间备好了吗?”

    吴先生只知道来的都有那些人,却不知道周怀净和陆抑的关系,刚才居然看到陆抑主动将个男孩子护在怀里,心里着实吃了一惊,暗骂了一句传话的人不说清楚,稀里糊涂给个“怀净少爷”的称呼,说是二爷的表侄子,但看方才那架势哪儿像?亲侄子都没有的待遇,就表侄子得了。这年头,多的是人喜欢玩点儿关系扮演,什么侄子,连说是儿子的都有。还好他耳通目达别具慧眼,黑豆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就在回来时让女佣赶紧上去整理房间。

    “好了好了,都好着呢。二爷的房间都彻底清扫了一遍,怀净少爷要用的东西也已经搬进去了。”

    女佣适时端上热茶,阿力提着两个箱子先上楼安排。

    陆抑“嗯”了一声,专注地帮周怀净卸下浑身的“装备”。屋里暖气开得足,一会儿工夫就热融融的。陆抑摘下他的帽子、围巾和大衣,里面还穿着厚厚的毛衣,高领的,几乎到了脖子。

    周怀净摘下口罩,活过来似的呼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口鼻。

    陆抑拎起衣物带他上楼去洗个热水澡,吴先生目送两人离开,回过头扯住个保镖问:“那是二爷的小宠?”

    保镖在墨镜后斜他一眼:“吴先生,乱说话要被截舌头的。”说着不理他走了。

    阿力正从楼上下来,吴先生又扯住他问:“兄弟,你跟我说实话,刚那位二爷的‘表侄子’,是不是那个?”

    “哪个?”

    “就是……”吴先生挤眉弄眼,见阿力还是不见有丝毫觉悟,含蓄道,“二爷的‘表侄子’?”在末尾三个字加重音调。

    阿力憨憨地挠头,笑呵呵的,不说话。表侄子不是表侄子,那是什么?

    吴先生若有所悟,深受启发,给出个具有丰富内涵的贱笑。

    第55章

    节日的气氛大概会延续到一月中,而比赛比赛也在中旬。陆抑便打算好带着周怀净出去玩一转。

    调整时差睡了一觉,陆抑早上起来就下楼到厨房里摸索起食材,直把女佣和吴先生都吓傻在那儿。一段时间的磨练,陆抑迅速地做好了两份早餐上楼,吴先生跟前跟后哈着腰要帮忙,被陆抑冷眼瞪走。

    周怀净还在睡觉,小脸睡得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显得毫无防备。昨天非缠着他摸摸,摸够了才肯乖乖睡觉,结果长途飞机的劳累再加上旅途劳顿之后就发泄,现在还在昏天地暗地无知无觉。

    沉睡中的周怀净可真是纯洁无暇的小天使啊,只是一醒来,他的小天使就有点污得他扛不住。陆抑五味杂陈,后槽牙泛酸。

    周怀净裹在被子里,陆抑连着被子把周怀净整个囊进怀里,咬着周怀净红通通的小鼻尖:“宝贝,该起床了。”

    听到陆抑的呼唤,周怀净在被窝里动了动,勉强睁开睡眼,呆呆的不动。

    陆抑无奈地把他从被窝里抱起来,再抱到盥洗室,在电动牙刷上挤上牙膏,倒了杯温水。

    “来,张嘴。”陆抑温和道。

    周怀净张开嘴,陆抑把牙刷伸进去帮他刷牙,上上下下来回正要把牙刷抽出来,周怀净突然咬住牙刷,咕咚一声把满嘴的泡沫给吞下去。

    周怀净勉强清醒了点儿,瞪圆了清水琉璃般的黑眸,叼着还在嗡嗡嗡的牙刷含糊不清说:“二叔,牙刷摩擦得舌头疼。”

    陆抑:“……”

    陆抑捏着他的下颔,让他张开嘴,抽出了牙膏,再把漱口的清水递给他。周怀净接过水杯咕嘟嘟漱口,把水吐出来,泡沫里连带着点儿血丝。

    “宝贝,给我看看你的嘴。”陆抑皱起眉。

    周怀净张嘴。

    “吐舌头。”

    周怀净吐舌头。

    陆抑手指在上面摸了一圈,没发现舌头上有伤,估计是牙龈出血了。周怀净下意识收回舌头,含住了陆抑的食指。

    温润的口腔柔软的舌头一齐包裹着指尖,细细的电流从那儿蹿起,麻麻地流遍全身。陆抑嘶哑了声音说:“张嘴。”

    周怀净不听话,反而身体往前一探,手指进得愈发深,指尖几乎抵在了喉咙上,口腔几乎吞没到手指底部,将整根食指包含进去。

    陆抑无法克制地低哼一声,尾音轻轻上扬,含着说不尽的暧昧。

    周怀净被抵得生理性反胃,漆黑的眼瞳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角绯红痛苦,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仿佛遭受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凌虐。他只能连忙后退,吐出陆抑的手指。

    陆抑的指腹被柔软包裹住,温腻的舌头卷着他的食指,又轻轻地推拒出令人眷恋的温巢,周怀净一边咳嗽一边描述:“二叔……咳咳……你好长……”

    陆抑笑容古怪:“二叔还可以更长。”陆抑几乎克制不住想替换上某样东西,看着小家伙更加绯红的面颊和难过的表情。虽然可以预见一定十分舒服,光想想就让他战栗,但想到后果和周怀净的质疑,陆抑忍住了。

    周怀净歪着脑袋纯洁地看着他,指着小怀净问:“为什么二叔吃它的时候不难受呢?”

    陆抑眼睛往下一瞥,眼底似笑非笑,温柔地满含深意道:“你还小。”边说着,把毛巾沾了水,帮周怀净擦了把脸。

    周怀净猫儿似的,懵懵地看着他。

    早餐后,陆抑要先剃个头发再出门。他有一段时间没剃头发了,半长的成日里竖着真是吸引人眼球,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奇怪的造型。

    理发师准备好东西,周怀净坐在家里吧台的高椅上,腿悬在半空晃了一下,看着陆抑的头顶。

    “二叔,为什么要剪头发?”周怀净对他那头硬糙的头发恋恋不舍。

    陆抑说:“怎么了,宝贝?你不喜欢我头发短的样子?”

    “不是啊。”周怀净回答,嘴里含着颗青苹果味的水果糖,“我喜欢二叔的头发。粗粗的,硬硬的,黑黑的。”

    正在帮理发师整理工具的阿力默默瞥了眼听不懂中文的理发师,再环顾装作没听见的保镖和佣人,然后庆幸一下林老先生已经被吴先生带着出去感受异域风情了,最后小心的觑着陆抑的脸色,见笑容如常,还带着几分宠溺,不禁心中升起一丝敬佩,却不知道究竟是敬佩二爷的抗污能力强,还是敬佩怀净少爷竟敢对二爷污得如此深沉。

    陆抑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冲着周怀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咧嘴笑道:“不急宝贝,一会儿二叔就把它们收到一块给你收藏,剃下来一样又粗又黑又硬,你想藏哪儿,我都依你。”

    阿力:……

    正在晃腿的周怀净突然一僵,一颗含到几乎融化完了的糖果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半晌才舔了舔还沾着糖汁的嘴唇,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呆呆地说:“谢谢二叔。”

    理发师崩溃地收拾自己的机子。不说剃头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光是那头硬糙的头发就让他承受不住了。这真是理发师此生剃的罪艰难的一颗头。

    陆抑剃完头发,摘掉围在身前的白布罩,修长的手指落在椅背上,看了眼地上的头发,抬首时目光紧紧盯着周怀净,吩咐道:“把这些头发都整理了,收在盒子里。怀净喜欢呢。”

    阿力:“……是,二爷。”

    周怀净愣愣地眨了眨眼。

    国南部多山,冬日的雪山景致蔚为壮观,高耸连绵的山峰和皑皑洁白的雪色,唯有亲自到来才能感受到自然的鬼斧神工,体会到人类的渺茫微小。

    接连几日的雪覆盖住了山峦,除了山地露出些许惨淡的青色,基本上已经被一片晶莹雪白的世界。今天是雪后的晴天,天空格外的透蓝,连空气都是异样的清新。

    国内南方很少下雪,周怀净除了偶尔跟随父母出国见过一两次,其他时候是没见过的。那记忆也颇为遥远,朦胧而缥缈,还是昨天的小雪花激起了脑海深处的画面,落在手心时模糊的印象方有些许跃然。

    尽管稀微见过几次,但周怀净还没玩过雪。父母忙碌,可对他十分紧张,不舍得让他磕着碰着,更别说触碰冷冰冰的雪花。

    原本还期盼着一觉醒来能出屋子看雪景,可惜外头是个大晴天,周怀净沮丧得不行,好在还有积雪供他取乐。

    陆抑还想带他到城镇上走走,这儿人少,出个门也遇不上多少人,倒不必担心周怀净害怕人群。哪里想到刚走出大门,周怀净撒丫子就跑到雪地里,蹲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雪花。

    “怀净,别着凉了,把手里的雪丢了。”陆二爷是个没童年的,除了对冷热的考量,要他有点儿诗情还真挺难。

    周怀净仰着小脸露出笑容望着他,白雪为衬,将他映得玉雪晶莹。“二叔,我想堆雪人。”

    陆抑随时随地都被周怀净的一举一动吸引着,此时真觉得他的男孩是伴随着天地降生的精灵,专门蛊惑他的那一款。别说只是堆雪人,就算是要现在就下场雪给他看……咳,这个他做不到,所以陆抑只能去陪他堆雪人。

    陆抑把周怀净手里的雪给扫了,捧着被冻得红通通的白嫩手指蹙着眉头,叫人送了两双手套过来,一双帮他细致地戴上了。周怀净也想帮陆抑戴手套,但他现在双手被厚厚的手套束缚住,动作都是笨拙的,帮陆抑套了一阵,只得乖乖撒手。

    阿力拿了把干净的扫帚把部分干净的雪给扫到一处,方便两人玩耍,然后津津有味地守在房檐下围观。讲真,他真没见过二爷童真童趣的一面,陆二爷就算是小时候最落魄的情况下,也是冷漠森寒,平常最多的笑就是冷笑、阴笑、嘲笑,但自从怀净少爷出现之后,二爷慢慢地有了正常人的表现,时常温情得让他们一干从小跟到大的莫名恶寒。

    阿力还记得刚来陆家的第一个晚上,他饿得不行,摸进厨房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刚转过拐角,突然一抹白影举着白色烛台,诡异森森地出现在他面前。阿力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僵直地站在那儿,只见白影慢悠悠转过头,脖颈像是扭了发条,一下一下转过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

    以为目睹恐怖片现场的阿力,正要舒口气,那光着脚的男孩慢慢地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满怀恶意的恐怖笑容,在他浑身僵硬的时候,倏然扑过来抢走他手里的馒头,饿狼扑羊地几乎连嚼都没嚼就把馒头吞进了肚子里,那架势,宛如在撕扯吞食动物的尸体。

    初见如同坐着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从地上到天上又狠狠砸下来。这就是陆家的二少爷啊,犹如恐怖片主角的二少爷……

    好在时光流逝,灵异恐怖片的陆二少进化成了血腥恐怖片的陆二爷,对于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阿力来说,已经不会被吓到差点尿裤子了,当然,他已经不尿裤子很多年。

    陆抑负责把雪捏严实了,递给周怀净,周怀净一个雪球一个雪球往上拍,拍出了一个姿势诡异的大雪人。

    周怀净指着它说:“这是二叔。”

    陆抑称赞:“怀净堆得很好。”

    周怀净沾沾自喜,在雪人的头顶上插了许多小树枝:“这是二叔的头发。”

    陆抑笑道:“果然很像。”

    周怀净十分开心,捏着一颗一颗的小圆球,再捏一个严实的碗,把小圆球放进去,说:“我给二叔煮的汤圆。”

    陆抑道:“看起来很美味。”见周怀净窸窸窣窣在摸索别的东西,陆抑奇怪道,“怀净,你就堆了二叔,那你呢?”

    周怀净不肯承认是懒得再堆个雪人了,他还有很多想堆的东西,比如乌龟、兔子、小狗。于是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摸着雪人圆鼓鼓的大肚子胡诌道:“我在二叔的肚子里啊。”

    阿力:……一个十月怀胎的二爷,有意思。

    陆抑眼角细细眯起笑着道:“这样好。二叔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永永远远融在一起。”

    阿力哆嗦了一阵,可看周怀净似乎并不感到恐惧,而是自顾自玩着雪。

    周怀净玩着玩着,觉得其他东西都好难堆,还是雪人简单,滚两颗大球就行,于是又滚出了一个雪人。

    “这是谁?”陆抑问。

    周怀净仿佛他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在二叔身边的,当然是我啊。”

    陆抑看着周怀净往上面塞两颗石头当眼睛,果然是圆圆的大眼,十分像他的小天使,又问:“你刚刚不是说在我的肚子里?”

    周怀净无比无辜地说:“因为二叔把我拉出来了。”

    陆抑:……

    周怀净一玩耍起来就没玩没了,远远不见打算回屋里的势头。

    可怜的家庭煮夫陆二爷,只能自己先进屋去给周怀净准备午饭,然后到点了来叫小家伙回去吃饭。

    周怀净不太情愿,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又看,被陆抑不留情地抱个满怀,只能乖乖回去吃饭。

    陆抑帮他摘下两只手套,然后端了盆温水过来握着他的两只手放进水盆里温了温洗干净,拿过干净的软布擦干了,将一双白净的手指握到自己脸上闻了闻:“宝贝真香。”

    周怀净的手指情不自禁又抠了抠他的泪痣。

    陆抑带着他上桌吃饭,在家里大厨的指导之下,他的厨艺突飞猛进,尤其是海鲜之类做得更好,以虾最为杰出,每次周怀净吃圆了小肚子都要舔舔他剥过虾的手指。不过为了周怀净的身体健康着想,也没敢顿顿都吃虾,总得隔上几日。今天正好是吃虾的日子,周怀净简称“虾日”,其实陆抑也一直在期待。

    陆抑帮周怀净剥虾,剥好了蘸醋喂到周怀净嘴里。

    往常周怀净都是吃得又香又甜,但今天却心不在焉,看来是玩心大起,一时还没平息。

    果然,等吃完了饭,周怀净撒丫子往庭院里跑,拿了两把伞傻傻站在那儿撑在两个雪人上面。

    陆抑道:“宝贝,你这是做什么?”

    周怀净答:“太阳太大了,它们要化的。”

    阿力微笑着,怀净少爷真是心地纯良。他自动忽视两人今早上污力十足的对话:“怀净少爷要是舍不得,不如把雪人装进冷藏室,这样就不会化了。”

    周怀净眼睛一亮,就要答应,陆抑却挥挥手说:“不用”

    “为什么?”周怀净不解。

    陆抑笑着说:“化了就化了,让它们化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周怀净觉得陆抑的建议很有道理,乖乖点头,恋恋不舍地最后用手指摸着陆雪人树枝组成的“硬发茬”一次:“我最喜欢它的头发了,比二叔的还硬。”

    自打脸的阿力:……

    陆抑扯出猎食者的血腥笑容:“但它没二叔的长。”

    阿力:……二爷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周怀净触了火似的缩回手,睫翼颤了颤,黑漆漆的眸子注视着陆抑,被陆抑野兽舔唇的动作吓得一抖。

    周怀净:今天的爸爸好奇怪。

    如果陆抑能听见,恐怕会回以温柔如水的笑容说:明天的爸爸会更奇怪。

    第56章

    一月一到,又下了几场雪。陆抑想带周怀净到北边去看看海,周怀净毫不留情拒绝,一边说着“有二叔在的地方就好玩”,一边头也不抬地捏着一团学玩。

    陆抑的眼神活像要将满天的雪找个袋子兜起来丢掉。

    临近比赛那几天,周怀净开始留在琴房里练琴,那认真的架势连雪都不玩了,还真有点儿废寝忘食囊萤映雪的味道。林老先生觉得这孩子靠谱,该比赛的时候半点儿不含糊,到这种时候,那点儿病史将周怀净衬得淡然如水,很有气度。

    周怀净一首一首地练,连睡觉都得陆抑强行抱走。

    晚上临睡,陆抑把洗完澡香喷喷的周怀净放在床边,手里拿着护手的软膏,握住少年软软的小手一点点涂抹膏体。

    周怀净的手真是他前所未见的好看,十指细长,状如削葱,指甲莹润,皮肤瓷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轻轻松松就能挑起他内心的火花。护手膏涂着涂着,陆抑心里就生起了旖旎的想法,仿佛看到了这双用于弹琴的宝贝小手握住了自己的弱点,一下一下地发泄给他看。

    他禁不住眼神火热,低头亲吻指尖,嘶哑地说:“宝贝,你有自己解决过吗?”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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