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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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肖夜 作者:圣雪善行
第5节
他坐在座位上心里很难受，李惟还在他旁边不停的啰嗦。最近发生这么多烦气的事已经够够的他，直接将课本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你他妈的敢做不敢承认。”
李惟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说出这么粗鲁的话，“你有什么不能说清楚了。东西丢了就去找，别没看见就说是我偷的。”
“不是你拿的还有谁？呵呵，就只会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怎么想我。是不是很厌烦我的穷酸气，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很有优越感。还有你开学以来拿去我的画稿呢？是不是放到微博上说是自己画。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恶心！”
恶狠狠的说出这些话，李惟脸色变得惨白，平静的脸满是裂痕，眼睛闪躲着看向他，“你都知道了？我是有这么样想过，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在你不理我的一整月我已经反思过了。每天都装作很高兴，却一点也不开心。我知道我性格很糟糕。可是，我还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
他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像以前一样和你相处，在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后……”
“就算我以前是这样，可是，我已经改了，网上的漫画我已经删了。就算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可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偷东西。我李惟长这么大从来不在别人包里翻东西。”
李惟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离开座位重新找一个地方坐下，实在不想再面对李惟。做事不承认，根本不可理喻。
一下午满肚子火无处释放，课本都被他画的不成样了。
回到家时，他哥脸色特别不好，看着他没有以往的温柔，很冷淡。见他回来直接将手里的几页漫画摔在地上，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今天和李惟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闹剧。漫画在家里。而他误会了李惟。
“你一晚上不睡觉就为了这个？”
他哥颤抖着双手看着他，让他想起三年前他哥是怎么样毁掉所有漫画书的？那种毁掉自己最心爱东西的痛楚。他永远记得。
明明已经如此小心翼翼了，还是被他哥发现了。
他低下头承受住他哥的怒气，小声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说到一半的话哽咽住，冰冷的眼变得赤红，“我不想看到这东西……不想看到……为什么还让我看到……”他哥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将床头一摞书推到了地上，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恐惧的声音犹如当年一样清晰可闻。
爬在地上的哥哥一点一点向前拖着身子硬是将收藏很多年的东西撕掉，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叫喊着。那是对自己的挚爱失去后无法挽救的声音。犹如困兽一般，永远无法冲出囚笼，只能疯狂的呐喊着。
他走过去抱住了双手捂住头颅的哥哥，“哥，我以后不画了。不画了。你别生气。”
呜咽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他仰起头颅看着腐旧的天花板，掩了掩眼里的泪水，用手抚摸着他哥柔软的头发，将他哥紧紧抱在怀里，“哥，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痛苦。在我面前没关系的，可以发泄出来。忍耐了三年也累了。”
“哥，说出来就好了。不要什么都埋在心里。”
“哥，你别这样。让我很害怕。”
那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他觉得也许他哥会随时消失。他再也不想听到那样的声音。再也不要。
胸前温热的泪水犹如炙热的火一般，烧着他的心脏，阵阵痛楚。
渐渐的，他哥情绪缓和下来，双手扒着他胸前的衣服诉说起掩埋三年的刺痛，“小夜……你知道吗……在醒来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想死……想随爸爸妈妈一起去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忍受非人的生活……不用再面对无法再提起笔的痛苦……这样让我活着无法再画还有什么意义……曾经想过……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笔画出一切幸福的影像……可是……那只是在漫画中……我无法忍受吞噬幸福的悲伤……我想着最终的幸福也许就是死去……我却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哥为了他活着。
他哥为了他微笑。
他哥为了他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他束缚住了他哥的脚步。所以，他一定要让他哥得到幸福。不惜所有的一切。
☆、19
晚上没去上班一直在家照看他哥。他哥哭够了趴在他怀里懒懒的也不睡觉，眼睛红肿，垂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揉了揉他哥凌乱的头发，有些长了，最近一直忙着没注意也该剪了，“哥，我给你剪头发吧？”
他哥没回答却坐了起来，扒拉珠子开始编手链，他觉得甚是难受。两人到现在还没吃饭，只好先去做饭，顺便烧水，等吃完饭给他哥洗剪头发。
下床时身体有些僵硬，用手揉了揉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编手链的人，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便安心的洗菜做饭。
他和他哥一样心情都很沉闷，只好做比较容易消化的稀饭。菜也是软软的炒鸡蛋。他知道极度生气或是悲伤的时候不能吃任何东西。所以，只能做一些软的容易消化的东西。
食物的香味萦纡整个狭小的空间，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唤了他哥一声，“哥，该吃饭了。”
他哥不为所动。他只好拿起碗和勺子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稀饭递到他哥嘴边。
他哥停下来手里的东西，用满是血丝的眼看着他吃了一口。他默默的将一碗粥喂完。又自己吃了一碗，没敢吃太多。
把水对好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拖着他哥的身体靠近水盆。他哥乖乖的任他这么做。细致的清洗着柔软的头发，搓了搓，满手都是泡沫，洗好后又换一盆清水清洗干净。
将床铺往里推了推，露出下面的木质床板，把他哥抱到床板上才开始梳理着头上湿润的头发剪起来。他不太会剪头发，总是剪得不伦不类，他哥从来没嫌弃过。倒是他哥给他剪的还算好看。
黑发被剪掉落在地上，他哥闭上了眼睛。
剪好头发，又对了一盆温水清洗他哥脖颈。
用梳子梳了梳头发，从正面看着清爽不少。
今天晚上很安静，没有谁看电视，没有谁说话，他也早早躺下搂着他哥无声的安慰。他知道他哥变成这样是他画漫画的错。可是作为没本事的他来说。画画是唯一能够赚到很多钱的方式。他必须得坚持下去。即使已经答应他哥不再画画。那所谓的不再只是敷衍哥哥的借口，因为他知道他哥拒绝漫画的一切只是因为太喜爱。如果有一天想通了也会放下心中沉重的负担。
黑暗的夜中，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睡着。
用手轻抚了抚他哥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所有的话对上那双眼睛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只余下无声的叹息。
静静地，静静地，钟表走动的声音在耳中回荡。
——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一早醒来发现和他哥躺在一个被子里，他哥还搂着他。他倒是不介意兄弟之间这么亲密的接触。只是平常睡在自己被子里的他会跑出来有些奇怪，他睡觉一向安稳。想到昨天惹他哥生气的事情，也不想那么多了。
热了一下昨天晚上的饭，将一份端到桌子上然后去学校。
今天只有上午第一节有课，他来学校挺早。介于昨天惹哥哥生气，所以，他决定今天回去买蛋糕作赔礼。直奔学校外面的甜果坊，订做了一个水果蛋糕，上面有草莓、猕猴桃、火龙果那种，不是很大，够两人吃，然后才进学校门。
正好与将要上班的朱烨碰面。一个多月没见朱烨，依旧如此耀眼。见到朱烨却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不敢看对方。
朱烨见他一喜，“肖夜。一个月都没看见你了，你怎么都不来我宿舍找我？你可以随时来我宿舍，反正你又知道地方。最近工作很忙吗？”
他摇了摇头，“还好。”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时间还有卢琛身份的事情冲淡不少。只是对于朱烨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朱烨说希望看着他成为漫画家。他画的那么差，还有什么脸？每次发微博都会得到朱烨鼓励的话，这让他觉得进步很慢的他特别焦心。
“是吗？那可真好。我最近工作超级忙。师傅负责的好几个漫画家要出书，总是东奔西走的，有时还需要出差。”明明说着忧虑的话，朱烨脸上却尽是笑容。
“这么累可得注意身体。”见朱烨眼下有些黑，忍不住关心的说。
“嘿嘿。没事。这才是正常的节奏，闲的时候每天都在看漫画。忙的时候总是很忙。”朱烨说完工作的事情开始关心他画画的事情，“你在微博上说的新作品是关于什么的？怎么一直没发？我也挺期待。”
那漫画昨天晚上当着他哥的面撕了，所以得重新画，纠结好措辞回答：“是关于猫的。画好了又改了很多，过几天再发到微博上。”
“这样啊。”朱烨看了一下手机，慌忙向他道别，“我要去上班了。最近都没和你好好说话，周天到我宿舍来吧，有东西给你看。一定要来。”
最后一句半命令的语气他也不好拒绝，“嗯。我知道了。”
再次见到朱烨对于朱烨的事情也想了很多。朱烨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他对朱烨有特殊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被他隐下了下来。他知道感情界限在什么地方。所以，尽量不去触碰。
下午没什么事情去学校附近发宣传资料，然后又接到了卢琛的电话，依旧冰冷的语气对他连称呼都没有，虽然他挺不在意这些。如果摒除卢琛是他尊敬的漫画家的身份，他肯定不和这么讨厌的人来往。说来也真奇怪，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不了缺点。
“今天去看房。”
没有根据的一句话，让他很无奈，还是恭敬的说：“老师，您这边要看那一片区域的房？上次那个小区的房子不满意的话，大学城附近还有很多不错的房子。这里看不到海，您这边不介意吧？”
卢琛沉默了一会应道，“看看再说。”
“那行。我现在就在c大附近发展业资料，在c大门口等您。您什么时候过来？”
“一会儿。”
“好。”
其实他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大学还得坐十几分钟公交，为了不让卢琛多等，他和一起展业的伙伴告别之后直接去了大学门口。
☆、20
在学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卢琛开车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时引来很多学生的注目。而卢琛本人就如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视线。身材高大，穿着考究，表情冷淡，是大多数女孩心中的理想情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有多糟糕，多讨厌，同样也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出名。
虽然有着相同的年龄，卢琛站在他面前，他就像小孩一般。抬起头对上这位尊敬的人冰冷的眼，“房子就在学校右面，得从学校里穿过去。走路的话需要二十分钟。”
“上车吧。”说完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后，卢琛坐进车里，并且关上车门。上一次在车上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他没有按照常理去坐副驾驶的位置，而是选择了后面。开门进去坐下，透过前面的镜子，能够看到卢琛在看他，然后转移视线认真开车。
“从东门穿到南门左拐就可以看见玉花苑小区。”看着卢琛的背影指明方向之后便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很尴尬。拿起手中的客户名单仔细翻阅起来，发出很大的声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紧张。
车子在玉花苑小区门前停下来。玉花苑小区从外观就可以看出设计人别具匠心。前面很大一部分是花卉、树木、小径，有供住户小孩玩耍的娱乐设施，也有老年人锻炼身体的器具健材。他最喜欢的便是玉花苑正门中间那一喷泉，喷泉中间是一圈人面，从嘴里吐露出细流，水池周围一圈□□的小孩拿着水壶接从人面吐出的水。水壶中有很多小孔。接入水壶中的水会从小孔流出来落入水池中。无论是人面还是小孩雕刻的都非常精致。
这一片小区的房子都是二百万起步，里面入住的基本上都是公务员或者教师。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向人推荐这里的房子，大部分人接受不了价格。但是，这里的治安很好。
“老师，直接开进去右拐。”车子再次启动在右面一排楼前停了下来。
与海边别墅相比，这里的房子贵的离谱，这也是很多人接受不了的原因。一贵在地理位置，二贵在环境，三贵在建筑成本。里面每套房都是一整层，一层一户，四室两厅，主卧，次卧，书房之外，还有很大的一个房间专门娱乐，可以打台球、乒乓球等。
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设计，开发商会找人重新装修，而他们现在要去的这套房便是最近开售却无人买的，结构也和其他房不一样，要价六百六十六万。除了结构，与其他房子相比多了一个小型游泳池，却贵了二百多万。很多人觉得不划算便不会选择这里的房子。
两人下车乘着电梯去了18栋楼的最顶层二十二层。
拿钥匙打开门，一股清香味铺面而来，阳台上摆放了很多花卉，有郁金香、兰花、铁树等。
进门便可以看到通透的阳台，左边主卧、次卧、书房，右边很大的房间供娱乐，游泳池在娱乐室的旁边。
进入客厅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卢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问他价钱，“这房子还不错，多少钱？”
“六百六十六万。”每次说出这个数字时很沉重，这是他们公司现在负责的最贵的房。
“嗯。”卢琛会意，进入里面转了一圈，看起来还算满意，“这套房子我要了。”
他觉得他幻听了，虽说他们所在城市房价比不上上海、北京，六百多万对于很多有钱人来说也不算便宜，几乎没有谁不讲价直接说要的。
如果卢琛真要这套房，他提成就有十几万，再加上最近的工资够在市里买一套四十平房子的首付。想到和他哥搬出那破旧的房间，内心一阵激动，再次向卢琛确认，“老师，您真要这套房？”
卢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兴奋的给经理打电话，经理说马上过来。这么大的客户经理肯定得亲自跑一趟。
挂完电话看卢琛的眼闪烁着光辉，完全像是看金主，“老师，经理一会儿带着合同过来，还有要说的事情得跟您详细说明一下，可以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吗？”
卢琛点头，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走过去坐在对面。
又是沉默的尴尬氛围。只要他不说话，卢琛绝对不会对他主动说一个字？难道这就是知名漫画家的风采？以前他以为漫画家都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见他哥、卢琛之后也不这么想了。
看看对面坐的人，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才有才，要钱有钱，这要是女人跟了他准吃香的喝辣的。当然这样的男人，其他女人也不会在意那臭脾气吧？
想着想着已经神游天外，等回过神来发现卢琛一直看他的脸，他摸了摸一阵窘迫，“老师，经理等一会儿到，你别着急。”
卢琛别开了眼看向窗外，薄唇微启，“你似乎很开心我买这套房？”
他当然开心了，如果能凑齐买房子的首付的话，他就决定背着他哥先买房子，然后再考虑摄像机以及装修的事情。
“额……”犹豫着，总不能对卢琛说他这房子卖了会有多少提成吧，“卖出房子我当然开心。”
卢琛用锐利的眼看向他，似乎在探究他这一句话的真实性，“你脸上什么都看得明白。”
“……”他尴尬着不说话了。
没多久胖经理笑着开门进来，和卢琛打招呼后开始谈论房子的事情，他在一旁没听多少一直偷看卢琛。想到那套别墅的钥匙还在抽屉里放着。早知道就随身带着那把钥匙了。那把钥匙是知道卢琛身份时开门不小心带走的。
如果卢琛以后住在这里的话，他可以随时送钥匙过来，这样也可以接近卢琛一步。他想亲近卢琛，和亲近朱烨不一样，那是单纯的想要靠近了解更多的事情。比如你喜欢一个作家，先是喜欢他的作品，然后会想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文章？然后开始关注这个作家每天都在干什么？了解之后，就会有一种与现实生活无关的精神上的慰藉。
不一会儿经理谈拢，带着合同喜滋滋的微笑着跟他眨眼，意思让他好好和卢琛谈谈，别没完全交房就把事情搞砸了。
他会意点头送走经理后，继续沉默的坐在卢琛对面。虽说和卢琛在一起很高兴。可不知为啥他就是打破不了这尴尬的氛围。
实在忍受不了，咳了咳，“老师，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对于别人来说平常的邀约，对于眼前这位大神，他不觉得会请的动，关键是对方这么有钱，他到底要请卢琛去什么地方吃饭他还没想清楚就说出了邀约的话，真想打自己嘴巴。
“可以。”出乎意料应答的冰冷声音传入耳朵，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卢琛起身，淡淡问了句，“去什么地方吃饭？”
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吃，如果说高档的地方，小时候去过一家名叫满洲八旗的餐厅，里面师傅做菜都很精致，现在价钱的话，一道菜一百多块，两个人的话，差不多五六百应该够了。
“星海中路的那家满洲八旗，怎么样？”
卢琛没说话，紧抿着薄唇，没有看出不满，他也就放心了。
开车来到这家建筑复古的餐厅，有一种惆怅的感觉。上一次来这里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爸妈还在，他哥特别调皮，总是爱惹哭他。哭着的他硬扒着这家餐厅门前的红木柱子不走，他哭声惨烈，爸妈实在没办法说是带他进去吃饭，他才不哭了。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爸妈不在了，他哥变成那样。转眼不到十年已经物是人非。
长叹一口气，跟着卢琛进去。被服务员带着顺着复古的长廊走到一处雅间前停下来。这家餐厅以长廊和雅间相间，非常具有特色。走一段长廊便是一雅间。雅间全是雕花木拼接而成。坐在里面还能听见外面的鸟叫声。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各自喝着茶看向窗外。点菜的时候，卢琛在点，他没注意。等菜上了满满一桌，他才心疼的看向对面吃东西的人。满满一桌菜看得他头晕，这一桌下来估计得两千块钱不止。他还没动筷子，卢琛已经将几盘菜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菜还继续在上。
用筷子加了一口鲍鱼吃进嘴里，挺好吃，上面的酱汁味道够浓。他又加了一口特质牛肉沾汁吃进嘴里，辣味适当，很有劲头，一丝丝牛肉咀嚼在嘴里很鲜，也没有腥味，在他再想夹一筷子的时候，和卢琛的筷子相碰，正好夹到同一块，他立马缩回了手，卢琛浅笑，他可以当做是没笑，将那片牛肉夹到他的碟子里。
他垂下头，慢慢吃起来。他以为卢琛没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没想到给他夹菜的事情让他对卢琛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如果不是花费那么多钱的话，他会更开心。一顿饭下来总共花了三千一百块。从来不知卢琛这么能吃。虽然每道菜精致，分量也小，可是莫名其妙点了八次鲍鱼，他便知道卢琛特偏爱吃鲍鱼。
刷卡结完账很心疼。卢琛理所当然的出门连看他都没看直接开车走了。
余下他一个人站在满洲八旗门口对着□□发呆。
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自己尊敬的人，花再多钱也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都六万多字了还没接吻，估计这文很长很长，算了，我还是不急不躁的写吧。。。。
☆、21
回去的时候，顺便去学校门口取了订做的蛋糕。路上一直想到底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时间来画漫画比较好？肯定不能在家里画。现在他的意向客户稳定，也有转介绍的，可以不用非常努力的工作。到最后决定每次抽出上班的一两个小时去肯德基画画。
开门破旧的木门，他哥趴在床上看电视，不时笑出来，昨天的伤痛已经化为乌有，他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看电视看得认真的人，“哥，我今天买了蛋糕回来。”
“蛋糕吗？嘿嘿，好久没吃了。上一次吃还是你过生日的时候，不过你生日快到了吧。”他哥看向窗外零落的树叶一阵感叹，“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
现在已经十一月多，还不需要穿厚衣服，却也不那么闷热。打开盒子，将蛋糕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用刀子切了一块递给他哥，他哥坐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口吃进嘴里，眯着眼睛微笑，“这味道可真好。”
他哥只是这么感叹，其实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偶尔吃吃也会觉得味道真不错。
“好吃多吃点，今天下午不做饭了。咱俩把蛋糕分食了就行。”和卢琛吃过饭的他强硬吃了两块蛋糕，剩下的他哥都吃了。
离超市上班还有一些时间他拿起电脑浏览一下又是几天没登的微博。
粉丝居然增加到一千多，这是他想都没想到的事情，打开几条未读取的信息，都是朱烨发过来的。
“师弟，我知道你还在意那次来公司的事情，但是师傅说的那些话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现在不缺才能，缺的是人气。就算再一般的作品看得人多了认可的人也会多。就算你画的再好，不让任何人看，一辈子也会默默无闻。所以，我让认识的人都在转发你的作品，而我，每天都会发一遍你的作品来让更多的人看。”
“怎么样？看着效果还不错吧，粉丝数增加了。”最后一句还配上了调皮的表情。
看到朱烨为他做了那么多，打出一串感谢的话，又删掉重新打一遍。最后发过去的只有“谢谢”两个字。
作品下也增加了很多留言。他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朱烨好。也许只有努力完成更好的作品才是对朱烨和这些粉丝最大的回报吧。
回复了一会粉丝们的评论，关掉电脑出去上班。
第二天中午收到经理的短信说卢琛房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公司直接将提成和奖金一起打到他工资卡里，这次发提成这么快是因为卢琛买的房子比较特别，上头领导高兴，金额又这么多，为了避税直接将佣金转到了他工资卡里。
下课后，他心情雀跃的去取、款机那里查发了多少钱，看过之后，掩住了嘴巴，仔细数了数这么多零，没错。除去他先前卡里的钱，只是卢琛这一笔生意净赚近23万。以前听说他们公司在其他省分店有卖出去几千万房子的，公司直接送房送车。看着这23万的数字很没有真实的感觉。
回公司给经理说要买房子的事情，经理搜刮了一大堆资料给他，然后再将内部员工的折价给他说了一遍，最后他看好了一套二手房，就在学校附近，里面已经装修过，他可以不用花装修费用。那套房他没亲眼看过，所以，在买之前还是得看一看再说。
二手房内部员工折价后，可以省三万。一下午连看房，带忙活手续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房子七十多万，他付了首付二十一万多，其他每个月需要还房贷。
把这套已经属于自己的房子稍微清扫了一下，坐在里面有种恍然入梦的感觉。如果上一世，他毕业后去做会计，估计得三十岁才能买出一套房来。如果不遇到卢琛，他估计他得成为漫画家红了之后才能买一套房。
他很感谢卢琛，也更加尊敬起卢琛。现在卢琛在他心目中已经从神变成超级神了。
喜滋滋的在这套三室一厅，九十平米的房间转了一圈，躺在沙发上一会儿，一阵长叹：他要怎么说服他哥来这边住？
满心都很愁，唯一高兴的便是以后可以在这个房间随意画画了，也没有人打扰。
用消毒液把房间喷了一遍才回到家给他哥做饭。
最近淘宝生意和微博生意都不错，他哥白天也比较忙，不过，他哥不能长时间编制手链，时不时会休息下来看书。看的书几乎都是他大学的课本。他专业是金融，以后银行、保险、证券、会计都可以做，其实大部分都是销售性质的，他没本事进银行，证券又不爱，所以，在毕业时他才会选择会计，初级会计证也考出来准备就此一生的会计工作了，没想到重活一次他下决心以后要靠画漫画维持生存。
他不知道到最后他会走到哪里，却也不想去想那么长远。
如果他最后失败了，那他也不后悔。至少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只不过再当一次会计罢了。
而他只给自己四年的时间，如果大学毕业了还没混出什么名堂，他只能顺着上一世的道路走下去。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打算。
——
因为他帮超市老板在网上卖了很多套化妆品，老板见他更加喜欢。送给他们家的东西也更多。
现在每次出门时，都会给他哥切一盘水果放在桌子上。
今天周天，依约来到朱烨宿舍门前很忐忑，心跳也有些不正常。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刘军的声音，“谁啊？”
应该是刚睡醒，声音有些粘。
“我，肖夜。”
“肖夜啊？等一下。”刘军从床上下来看对铺睡得死猪一样的人很无奈。
打开门见肖夜提了两个馅饼、两份豆浆，轻笑着说：“你这是给朱烨带的早点吗？来这么早，他还没醒呢。”
“是给你们带的。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没想到一向起的很早的师哥居然还在睡。”
“你先进来吧。”刘军侧身让他进去，“朱烨他最近下班回来都十点多了。回来还要写企划什么的，挺忙。”
“哦。”他将早点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看着依旧睡得很香的人，那天晚上在旅馆，他也曾这样认真的看过朱烨的睡脸，忍不住温柔的笑了出来。即使睡觉，朱烨脸上还有酒窝的痕迹。微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眉型很好看。嘴唇颜色粉淡。如果是接吻的话应该会很好，其实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接过吻，就连梦中也没有。所以，有时候很怀疑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不是有谁说过男人的恋情有时候是根据欲、望来判断的吗？而他的感情停止于他爸妈出车祸的时候。从那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脱离了轨道。他的感情也变得不正常。高中三年无任何其他感情的知觉，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大学之后明白很多事情，却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对于李惟偏执四年。现在又偏执眼前睡着的人。他知道他的感情很专一。一般情况下会一直偏执下去。
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手心的颜色，不知道朱烨和杨雪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
说来也真是，喜欢过的两个人都是喜欢女孩的直男。那么，他的恋情是注定了悲剧吗？
刘军见肖夜看着朱烨发呆，拍了肖夜的肩膀一下。肖夜缩了缩肩，有点被吓到，“刘师哥？”
“看你发呆在想什么呢？要不然直接叫醒他得了？”刘军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豆浆喝了一口继续说：“我去叫醒他？”
他站起来挡住了刘军，他是实在不想打扰朱烨睡觉。何况他喜欢这么看着朱烨。
“别啊，刘师哥。朱师哥那么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刘军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床铺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天。他也是时不时看朱烨睡觉，动动手揉鼻子或者动腿翻身，心笑朱烨睡觉真不安稳。
☆、22
朱烨迷迷糊糊听见宿舍有人，睡过去又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声音来源处，苏夏正微笑着和刘军说话。每次苏夏笑都会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比他至今交过的女朋友都要好看，心想苏夏是女的就好了。那眼睛很亮，形状也好看，皮肤透着水，身材纤细，如果穿上好看的衣服一定会更吸引人。
只是这个师弟不注重这些，也不爱说话。在他面前总是很害羞。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见面时羞涩的样子，却让他觉得眼睛中少了什么。不过，他已经决定让肖夜成为自己的漫画家。师傅说肖夜有潜力，而他第一眼看见肖夜时就喜欢这个师弟。很纯洁，不受世间浸染一般。那纤细的手一定可以画出更好的作品。
师傅说过成就一个漫画家就像养花，很娇弱，稍微不注意就会凋谢。外界的压力，自身的压力。不出名时，会因为一次次失败就此放弃。出名时，会害怕江郎才尽还有外界的评语。养花的过程很艰辛，需要细心呵护才行。
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也没顾得上这个师弟，现在时间还好，有充足的时间和师弟培养感情。漫画家和编辑之间的默契很重要，所以，他们必须先有感情基础。这样才能在谈论作品时心有灵犀。
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张嘴打哈欠，肖夜看过来，他微笑着说：“师弟来了，可以完全叫醒我的。”
“没事。你最近工作那么累。我不碍事，和刘师哥聊了很多。”肖夜见朱烨坐起来指着桌子上还未凉尽的早点说：“给你带了早点，再不吃的话就要凉了。”
“这么好，那我可得快速洗漱去了。”朱烨也不在床上墨迹，下床拿起床底下的洗漱用品去了公共洗漱间。
余下两人皆是一笑，继续说杂七杂八的事情，“朱学长父母都在国外啊。那他放假也待在学校吗？”
“没有。c市有他姨在，放假了去他姨那里。”刘军将喝完豆浆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重新坐回床上，双腿平展着，背靠着枕头，一边翻看手机一边和他聊天，“我听朱烨说要找漫画家的事情了。他对你很看好。”
听到“看好”两个字，他垂下了头，心里一动。他知道朱烨对他有很高的期许，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周刊riddle的一名签约漫画家，更希望负责自己的是朱烨。可是，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他怕这个时间需要很久很久。
最近遇到卢琛让他信心有些动摇。也在尝试改变故事风格，画法，却也只是稍微改变一点。
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刘军的方向，“朱师哥对我期望这么高，我其实挺担心自己没办法做到的。”
刘军放下手翻看机认真的看他，很坚定的说：“你别这么说。在一个对自己有所期待的人面前这么说他会失望。你也要有信心不是？有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在还没做之前不要说任何丧气的话。其实，朱烨没跟我说过太多关于他现在的工作，我也知道很累。以前他从来没工作过，突然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肯定会受不了，如果是一般人也许会选择辞职，可是，他坚持住去做这份工作就是因为喜欢。他时常跟我说为了肖夜能够成为漫画家，我要更加努力跟着师傅学习做一名优秀的编辑，这样肖夜也可以在周刊riddle站住脚，不会因为什么被挤下去。无论是什么职场都有利益纷争，而那些被掩埋的漫画家也许并不是因为没有才能，没有人气，是因为他们的编辑对他们不上心。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不要在朱烨面前说任何丧气话。”
他垂下了头，如鲠在喉，不知道作何反应，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只要自己画好画就行了。可是，朱烨能够为自己喜欢的工作做到这样，能够为他努力工作，他居然在想一些丧气的话，在否定自己，在想要放弃。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抬起头看着刘军眼角微红，“我知道。我不说丧气的话。”
朱烨进门感觉宿舍氛围不对，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问：“怎么了吗？这么沉默？”
刘军随手将床头另一条新毛巾扔给他，“接着，看看你那毛巾黑的还能用吗？”
朱烨接过新毛巾拆开来将脸再擦了一遍，把洗漱用品重新塞到床底下，“什么黑？这毛巾本来就是黑的好吧？”
“没事买什么黑毛巾难道不是不想洗？”对于朱烨的反驳直接笑了出来，“师弟过来这么久了，看你床上还和猪窝一样。能不能在约别人过来之前收拾一下。”
朱烨“切”了一句开始快速叠被子，整理凌乱的东西，书放在书桌上，衣服放在柜子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脏袜子正好被甩到肖夜脚边，朱烨很是尴尬的捡起地上的袜子，讪讪的笑了笑，“师弟，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其实这袜子是上一次忘记洗的。”
什么上一次忘记洗的？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袜子，刘军心里这么想却也没说出来，“你应该在去找一个女朋友回来，这样就有人给你洗了。”
现在的女人在没结婚之前，哪里有原意给对象洗袜子的，洗件衬衣都不错了。每次也不好意思跟女朋友说帮洗衣服的事，随口提一句的时候，就会说有洗衣机干嘛不用，不行我给你带干洗店洗洗得了。他是对他那些女朋友失望透顶，实在不想找那种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女人。
其实他交往过的女人当中只有杨雪还说的过去，两人谈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月。对方觉得完全不像恋爱就分手了。最近杨雪爸妈催促着结婚，杨雪才说复合的事情，杨雪觉得他适合当结婚对方。他考虑的是对方长得挺好，会关心人，不骄纵，如果二十七岁之前找不到合适对象的话，和杨雪结婚是很不错的选择。
“别了。靠女朋友洗还不如自己洗。”
肖夜听两人在为洗衣服的事情争辩，忍不住插嘴，“师哥，我给你洗吧。”
瞬间两人不说话，同时看向了他。他觉得洗衣服很正常，他经常洗衣服，并不认为洗衣服麻烦，“这没什么。师哥工作那么忙，我给他洗衣服也没事。”
他觉得很正常，刘军觉得不正常，朱烨却很高兴，“师弟，你要帮我洗，我没意见。反正最近工作不忙，每个周可以见面，到时候把脏衣服装进袋子里，你带回去，下星期来时再带来。”
刘军嘴角抽了抽，觉得朱烨太厚脸皮，让那么小的师弟帮他洗衣服不是欺负人吗？哼了哼也没说什么。
能够为朱烨洗衣服肖夜当然高兴，欣然应道：“嗯。”把桌上还没喝的豆浆拿起来递给坐在床边的朱烨，“看起来都凉了。”
朱烨接过豆浆喝了一口，“还好，是温的。”
“嗯。”他又将桌子上的馅饼递给朱烨，“这个是菜馅的，你喜欢吃吗？”
“我不挑食。肉和素都可以。”朱烨边吃边说：“让你这周过来是想你看看一位漫画家的作品。这位漫画家是师傅负责的。等吃完了再说。还有你今天没事的话，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吧。看完后教你绘图软件。”他是想能够和肖夜多待一会儿，反正没什么事，也好久没好好聊聊了。
“今天没什么事，最近工作还好，不忙。”对于朱烨给他看的作品什么样？他很好奇。
☆、23
朱烨吃完东西擦了擦嘴拉着他坐在他床边，从柜子里提出一捆十几本漫画放在他面前，“这个就是要给你看的那位老师的作品。”
看着被包装很好，外面还用塑料纸胶装过的一摞漫画书，很期待里面会写出怎样的故事？
朱烨把捆着书的绳子解开，将最上面的一本拆开递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封皮上是一只白狼站在雪山上仰头嚎叫的画面，右下角的作者是晓风，他从来没听过这位漫画家，虽然已经好几年不看漫画书，但一定不是知名的，要不然就是近些年的漫画家。
“看看内容怎么样？”朱烨期待的看着他，并将其他漫画书也拆开。半个小时很快翻完一本觉得剧情很好，有时候会设置悬念，画面简洁流畅，基本上没有多余的部分，“画不是特别精致，剧情流畅，白狼性格刻画鲜明，引人入胜。给人的感觉很简洁，比如这里，山就只画山，上面树木也没画，偶尔画树也就一两棵，但是现实中不可能那么少。”
“对。”朱烨笑着将第二本递给他说：“这位老师先前是做公务员的，做了五年，实在不想放弃画画便辞了那份工作。现在也不是很红，作品销量一般。刚够生活吧。”
听朱烨叹息着这么说，但他觉得这部作品挺好，怎么会销量一般？“师哥，这位老师这套漫画销量不好？为什么？我看着挺好的。”
“能让公司出书的漫画家其实作品差不多都挺好。除了那些作品特别受欢迎的，差异就在时间长短的问题，这位老师连载漫画到出书不过两年时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式让人记住，所以，作品销量不是很好。如果是画了五年、十年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朱烨盘着腿翻看着其他本漫画又是一阵叹息。
朱烨这么说无疑是给他又以打击。朱烨说的道理他懂。可是，他并没有特别考虑这一方面。他哥当年红是因为一本漫画，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用心画出一部好的作品就可以很红很红。可是，那只是对于特别的人而言的，他很平凡，他知道。
朱烨见他对着漫画书发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给你看这套漫画是因为你说要画猫不是？里面狼的姿态什么的你可以看一看说不定可以找到灵感，当然不是说借鉴这位漫画家的。只是想提供给你一些思路。还有这位漫画家刚开始画画的时候，每个月的稿费都不够饭钱。能坚持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看了一上午漫画然后去吃饭。吃的是韭菜鸡蛋水饺。下午又去朱烨宿舍，本来朱烨打算教他绘图软件，他那关于猫的漫画还没画，只好拿出画纸和画笔趴在朱烨宿舍的桌子上画起来。
朱烨见他画画也不打扰他，他上午看过那个老师的作品，再次画时阿乌猫的样子倒是有一些变化，还有背景的处理变得更加自然，他依旧坚持自己华丽的画风，在某些细致的地方不会改变太多。
卢琛的画风诡异，说细致也细致，说简也简，很随心所欲，所以，他只要保持住自己华丽的画风，变化其他方面就行了。
有朱烨的引导，他也明白不看别人作品，想提高自己作品的水平是永远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他不得不用更多上班时间去潜心研究怎样画好漫画了。
这次提笔画这个故事已经是第三遍，画的更快，不用画分镜直接画就可以。一动不动四个小时一直在画漫画，有时朱烨会安静的将水杯放在他面前，他随手喝了一口又继续动笔画。
他喜欢这种笔尖游走在纸上的感觉，越画越有精神。其实今天在朱烨给他说晓风老师的事情时，他明白只有真正喜欢漫画的人才会一直去坚持。而重生后的他一心想通过漫画来赚取更多的钱，也许从最开始他的方向就是错的。所以，在卢琛说自己糟糕的时候才会那么失落，想要放弃。如果是真正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给自己看，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随心所欲的画，不带任何目的，只画出自己喜欢的画面，然后再加入读者喜欢和自己喜欢的元素进去。不知道他这样想对不对。这次画好漫画后长出了一口气，第三遍画出这个故事果然比前两次要好，无论是画面还是人物感情的表达。
停下笔时两个肩膀都很痛，用手摸了摸脖子。一直坐在他后面床铺上的朱烨向前移动了点，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开始捏了起来，他动了动肩膀，觉得被朱烨捏着又痒又舒服，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起来。
垂在身前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朱烨的呼吸直接吹在他头发上犹如羽毛一般在他心脏上滑过，痒痒的，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
后面人也是安静的捏着他的肩膀，力气适中，很舒服，不说一句话。
大概十多分钟后，朱烨两只胳膊穿过他肩膀，软软的趴在他身上，指着桌上的漫画稿说：“快点拿过来，我看看。”
朱烨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很沉，他只能拖着对方沉沉的身体向前微倾，把桌上的画稿拿起来递给身后的人。
拿到画稿的朱烨起身，他肩膀一轻，心脏跳动的频率减轻不少。掏出背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有客户给他发短信说上次看的房子还不错，让明天去签约，他回过短信后，侧身看着身后人。
朱烨正认真的看着画稿两眼放光，每次朱烨看他画的时候都会这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看朱烨床头贴着的那张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画的朱烨的素描，那时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看了一会儿觉得那副画的右下角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点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朱烨整个抱住了腰，然后很自然的两人都跌落到了床上，床板磕的他膝盖疼。
“你别看，那可是我的秘密。”朱烨抱着他的腰，全然不知道他磕在木板上的腿有多疼，他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还是忍了忍说，“我不看。”
朱烨听他这么说放开他的腰起身，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敢让朱烨觉察出他腿磕到了，只能拿出手机翻看以作掩饰。
认真看漫画的朱烨每一张画稿都有很仔细的看，等不多的画稿看完，对他笑着说：“师弟，你这篇画得不错，等一会儿贴完网点和字帖，明天拿去公司给你印到宣传单页上吧。”
“嗯？”还沉浸在腿很疼的痛苦中的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朱烨说的话什么意思。
“最近在公司杂志部那边混的很熟，然后他们最近有做新杂志的宣传单页，这单页是夹在周刊里的。正好单页我负责设计。我把这套漫画的这一张，就是阿乌化成美少年的这张印在宣传单页上做背景，再附上你的微博地址还有漫画名怎么样？”
朱烨指着那张在草丛的掩映中赤、裸少年的画像给他看。少年长发及腰随风而散，眼中流露出刚化成仙的喜悦。少年大半部分、身体掩在草丛中却又引人遐想。周围的草与树木将少年衬托的更具仙气。这张画的确是这套画稿的亮点之处。
可是朱烨说要将他的作品印在宣传单页上，这怎么看怎么像走后门，“这样行吗？我不是你们公司的签约漫画家，印上去了会不会惹来其他人的不满。”
朱烨无所谓的说：“没事，我跟王姐说一声就行了。你也知道任何印在商业册上的东西都要写明出处，以方便其他人知道作品所属权。这幅画是你的，我写明出处也没什么。还有我觉得我们公司新宣传的杂志用你这幅画做背景很合适。”
无论朱烨怎么说，以这种方式宣传的确是走捷径，但是有机会获得更多的读者，他当然不会拒绝，“既然师哥这么说，那就弄弄看，我心里上还是觉得正在靠你的关系。”
“说什么呢？”朱烨拍了一下他肩膀，“我这是帮助你增加人气，再说了印别人的还不如印你的。王姐说了让我百度一张图片做背景。用你的不是正好吗？”
朱烨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桌前贴网点，而且和朱烨靠的特别近。他总是时不时的往旁边挪一点拉开距离，朱烨不知不觉会靠过来，无奈，他只能专心贴网点。要贴的字还没打印。朱烨说是明天帮他贴好，将扫描好的画用电脑给他发过去。等弄好宣传单页的模板也给他发一份。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还要回去给他哥做饭便向朱烨告别。
朱烨让他想好漫画的名字发给他，所以，一路上一直在想叫什么名字好呢？猫仙？仙猫？猫化？最后还是决定了名字叫《猫化》，用手机将这两个字发给朱烨，朱烨很快回复：就写两个字，发短信的时候能不能多说点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复道：好。朱烨直接发过来一个无语的表情。他对自己的性格也挺无语。
☆、24
睡着之前一直在想朱烨趴在他背上时候的感觉，很暖，和他哥趴在他背上的感觉不一样，今天还被朱烨搂腰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睡在旁边的哥哥侧脸看他，他尴尬的掩饰，“明天有客户签约。”
“真的吗？哥哥知道你在为什么开心。”他哥闭上眼睛也不看他，“要是有喜欢的人带回来我看看。爸妈不在了，以后你结婚的事情还得我看着。要是确定好了，毕了业就可以结婚。哥哥也就放心了。”
他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要放下什么重担似的，让他有些惊慌，“我不会结婚，这辈子都和哥哥一起。”
他哥笑了笑，鼻音很浓，“还这么小孩子心思。不结婚的话，以后谁来给你养老？”
他是同性恋将来肯定是没孩子，哪里还顾得谁养老，“我存一笔钱，可以给哥跟我养老。”
“那行。”他哥伸出手帮他掩了掩被子，“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最近天有些冷了别出门穿那么薄。”
“我知道。”要是冬天到了，这小屋很冷，又不供暖。所以，他得想办法在天气变冷之前说服他哥去新房住，“哥，我最近卖出去一套房子提成有十几万，我用那钱在市里买房行吗？”
他哥睁开眼看他，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让他有些闪躲，“你就这么想住在市里？”
这样冷淡的反问语气让他很泄气，诺诺的解释道：“市里可以供暖。我想你住在市里，在这里太安静，白天你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没人说话，我觉得不好。”
那冰冷的眼看了他一会儿才垂下，“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还待在这里。”
他哥说出这话，他还能怎么回答，只好小声的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说完这句话气氛很尴尬，他哥翻身背对着他，他看着那落寞的背影一阵叹息。
——
客户要签约的房子是卢琛所住小区附近的房子，他在出门前带了卢琛别墅的钥匙。和客户弄完交接手续后，还有一些时间他准备去卢琛新买的房那里去还钥匙。
坐上电梯，一直在想卢琛在不在，如果不在还好，在了的话要怎么说。两人每次相处氛围总是很尴尬，安静的能听到针掉的声音。
吞咽了一口口水，按了门铃，过了五分钟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按了一次门铃，这次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的卢琛倚着门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有什么事？”
面对卢琛的压力，他实在是有些难开口，将钥匙递到卢琛面前，“老……”
“师”字还没来得及说，卢琛一把拽过钥匙，“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关门声震得他心里一凸，无言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来之前一直在想怎么面对卢琛，怎么要缓和气氛，现在好了，不用缓和，他现在该回去了。
心里失落落的，从卢琛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卢琛挺讨厌他，每次看着他都很冷。这让他觉得专门过来送钥匙并不能亲近自己尊敬的漫画家。更重要的是错过这次送钥匙的机会，他将失去亲近卢琛的机会，想到这里一阵叹息。垂下头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身后的门又打开了，惯性使然，扭头向后看去。卢琛依旧冰冷着脸看他，说出的话带有疏离，“进来坐吧。”
卢琛邀请他进去，他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卢琛，卢琛有些不耐烦，他立马兔子似的窜了进去。
进去这个宽敞的客厅，他不能像看房时候一样随意坐，只好站着。
卢琛光着脚走到沙发前坐下也不看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来。
他只好脱鞋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卢琛旁边。
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着奇闻异事，好像是什么地方出土的文物，一群人在附近捡漏。
等卢琛喝完牛奶才看他，他从电视上移开视线看向卢琛又是这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氛围，“老师？”
他以为卢琛要对他说什么，很期待，然后卢琛转移了视线看向电视。看了大概五分钟，卢琛起身向娱乐室走去，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过来”。他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卢琛打开娱乐室门，他向里看去，里面已经被改成一间很大的画室，地面铺了一层素色的地毯，上面几乎摆满了画稿。卢琛踩着画稿继续向里走，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跟着。
卢琛走到最里面的地方席地而坐，拿起旁边的画板和画笔开始画画，不理他。他真不知道卢琛让他进来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帮助收拾这一地的画稿？想到这里将随身带的包放在地上，进入里面开始整理这一堆凌乱的画稿。所有都捡起来之后又按剧情排了一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卢琛继续画继续往地上扔，他继续捡。就这样算是看完一整部漫画。只能用“神作”两个字来评价。
卢琛停下笔将画板随手放在旁边，整个人躺在地毯上，转头看整理画稿的他，“不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吧？”
他手里的动作一顿回答：“嗯。不知道。”
第5节
恋耽美
第5节
他坐在座位上心里很难受，李惟还在他旁边不停的啰嗦。最近发生这么多烦气的事已经够够的他，直接将课本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你他妈的敢做不敢承认。”
李惟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说出这么粗鲁的话，“你有什么不能说清楚了。东西丢了就去找，别没看见就说是我偷的。”
“不是你拿的还有谁？呵呵，就只会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怎么想我。是不是很厌烦我的穷酸气，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很有优越感。还有你开学以来拿去我的画稿呢？是不是放到微博上说是自己画。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恶心！”
恶狠狠的说出这些话，李惟脸色变得惨白，平静的脸满是裂痕，眼睛闪躲着看向他，“你都知道了？我是有这么样想过，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在你不理我的一整月我已经反思过了。每天都装作很高兴，却一点也不开心。我知道我性格很糟糕。可是，我还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
他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像以前一样和你相处，在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后……”
“就算我以前是这样，可是，我已经改了，网上的漫画我已经删了。就算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可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偷东西。我李惟长这么大从来不在别人包里翻东西。”
李惟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离开座位重新找一个地方坐下，实在不想再面对李惟。做事不承认，根本不可理喻。
一下午满肚子火无处释放，课本都被他画的不成样了。
回到家时，他哥脸色特别不好，看着他没有以往的温柔，很冷淡。见他回来直接将手里的几页漫画摔在地上，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今天和李惟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闹剧。漫画在家里。而他误会了李惟。
“你一晚上不睡觉就为了这个？”
他哥颤抖着双手看着他，让他想起三年前他哥是怎么样毁掉所有漫画书的？那种毁掉自己最心爱东西的痛楚。他永远记得。
明明已经如此小心翼翼了，还是被他哥发现了。
他低下头承受住他哥的怒气，小声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说到一半的话哽咽住，冰冷的眼变得赤红，“我不想看到这东西……不想看到……为什么还让我看到……”他哥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将床头一摞书推到了地上，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恐惧的声音犹如当年一样清晰可闻。
爬在地上的哥哥一点一点向前拖着身子硬是将收藏很多年的东西撕掉，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叫喊着。那是对自己的挚爱失去后无法挽救的声音。犹如困兽一般，永远无法冲出囚笼，只能疯狂的呐喊着。
他走过去抱住了双手捂住头颅的哥哥，“哥，我以后不画了。不画了。你别生气。”
呜咽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他仰起头颅看着腐旧的天花板，掩了掩眼里的泪水，用手抚摸着他哥柔软的头发，将他哥紧紧抱在怀里，“哥，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痛苦。在我面前没关系的，可以发泄出来。忍耐了三年也累了。”
“哥，说出来就好了。不要什么都埋在心里。”
“哥，你别这样。让我很害怕。”
那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他觉得也许他哥会随时消失。他再也不想听到那样的声音。再也不要。
胸前温热的泪水犹如炙热的火一般，烧着他的心脏，阵阵痛楚。
渐渐的，他哥情绪缓和下来，双手扒着他胸前的衣服诉说起掩埋三年的刺痛，“小夜……你知道吗……在醒来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想死……想随爸爸妈妈一起去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忍受非人的生活……不用再面对无法再提起笔的痛苦……这样让我活着无法再画还有什么意义……曾经想过……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笔画出一切幸福的影像……可是……那只是在漫画中……我无法忍受吞噬幸福的悲伤……我想着最终的幸福也许就是死去……我却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哥为了他活着。
他哥为了他微笑。
他哥为了他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他束缚住了他哥的脚步。所以，他一定要让他哥得到幸福。不惜所有的一切。
☆、19
晚上没去上班一直在家照看他哥。他哥哭够了趴在他怀里懒懒的也不睡觉，眼睛红肿，垂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揉了揉他哥凌乱的头发，有些长了，最近一直忙着没注意也该剪了，“哥，我给你剪头发吧？”
他哥没回答却坐了起来，扒拉珠子开始编手链，他觉得甚是难受。两人到现在还没吃饭，只好先去做饭，顺便烧水，等吃完饭给他哥洗剪头发。
下床时身体有些僵硬，用手揉了揉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编手链的人，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便安心的洗菜做饭。
他和他哥一样心情都很沉闷，只好做比较容易消化的稀饭。菜也是软软的炒鸡蛋。他知道极度生气或是悲伤的时候不能吃任何东西。所以，只能做一些软的容易消化的东西。
食物的香味萦纡整个狭小的空间，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唤了他哥一声，“哥，该吃饭了。”
他哥不为所动。他只好拿起碗和勺子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稀饭递到他哥嘴边。
他哥停下来手里的东西，用满是血丝的眼看着他吃了一口。他默默的将一碗粥喂完。又自己吃了一碗，没敢吃太多。
把水对好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拖着他哥的身体靠近水盆。他哥乖乖的任他这么做。细致的清洗着柔软的头发，搓了搓，满手都是泡沫，洗好后又换一盆清水清洗干净。
将床铺往里推了推，露出下面的木质床板，把他哥抱到床板上才开始梳理着头上湿润的头发剪起来。他不太会剪头发，总是剪得不伦不类，他哥从来没嫌弃过。倒是他哥给他剪的还算好看。
黑发被剪掉落在地上，他哥闭上了眼睛。
剪好头发，又对了一盆温水清洗他哥脖颈。
用梳子梳了梳头发，从正面看着清爽不少。
今天晚上很安静，没有谁看电视，没有谁说话，他也早早躺下搂着他哥无声的安慰。他知道他哥变成这样是他画漫画的错。可是作为没本事的他来说。画画是唯一能够赚到很多钱的方式。他必须得坚持下去。即使已经答应他哥不再画画。那所谓的不再只是敷衍哥哥的借口，因为他知道他哥拒绝漫画的一切只是因为太喜爱。如果有一天想通了也会放下心中沉重的负担。
黑暗的夜中，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睡着。
用手轻抚了抚他哥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所有的话对上那双眼睛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只余下无声的叹息。
静静地，静静地，钟表走动的声音在耳中回荡。
——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一早醒来发现和他哥躺在一个被子里，他哥还搂着他。他倒是不介意兄弟之间这么亲密的接触。只是平常睡在自己被子里的他会跑出来有些奇怪，他睡觉一向安稳。想到昨天惹他哥生气的事情，也不想那么多了。
热了一下昨天晚上的饭，将一份端到桌子上然后去学校。
今天只有上午第一节有课，他来学校挺早。介于昨天惹哥哥生气，所以，他决定今天回去买蛋糕作赔礼。直奔学校外面的甜果坊，订做了一个水果蛋糕，上面有草莓、猕猴桃、火龙果那种，不是很大，够两人吃，然后才进学校门。
正好与将要上班的朱烨碰面。一个多月没见朱烨，依旧如此耀眼。见到朱烨却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不敢看对方。
朱烨见他一喜，“肖夜。一个月都没看见你了，你怎么都不来我宿舍找我？你可以随时来我宿舍，反正你又知道地方。最近工作很忙吗？”
他摇了摇头，“还好。”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时间还有卢琛身份的事情冲淡不少。只是对于朱烨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朱烨说希望看着他成为漫画家。他画的那么差，还有什么脸？每次发微博都会得到朱烨鼓励的话，这让他觉得进步很慢的他特别焦心。
“是吗？那可真好。我最近工作超级忙。师傅负责的好几个漫画家要出书，总是东奔西走的，有时还需要出差。”明明说着忧虑的话，朱烨脸上却尽是笑容。
“这么累可得注意身体。”见朱烨眼下有些黑，忍不住关心的说。
“嘿嘿。没事。这才是正常的节奏，闲的时候每天都在看漫画。忙的时候总是很忙。”朱烨说完工作的事情开始关心他画画的事情，“你在微博上说的新作品是关于什么的？怎么一直没发？我也挺期待。”
那漫画昨天晚上当着他哥的面撕了，所以得重新画，纠结好措辞回答：“是关于猫的。画好了又改了很多，过几天再发到微博上。”
“这样啊。”朱烨看了一下手机，慌忙向他道别，“我要去上班了。最近都没和你好好说话，周天到我宿舍来吧，有东西给你看。一定要来。”
最后一句半命令的语气他也不好拒绝，“嗯。我知道了。”
再次见到朱烨对于朱烨的事情也想了很多。朱烨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他对朱烨有特殊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被他隐下了下来。他知道感情界限在什么地方。所以，尽量不去触碰。
下午没什么事情去学校附近发宣传资料，然后又接到了卢琛的电话，依旧冰冷的语气对他连称呼都没有，虽然他挺不在意这些。如果摒除卢琛是他尊敬的漫画家的身份，他肯定不和这么讨厌的人来往。说来也真奇怪，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不了缺点。
“今天去看房。”
没有根据的一句话，让他很无奈，还是恭敬的说：“老师，您这边要看那一片区域的房？上次那个小区的房子不满意的话，大学城附近还有很多不错的房子。这里看不到海，您这边不介意吧？”
卢琛沉默了一会应道，“看看再说。”
“那行。我现在就在c大附近发展业资料，在c大门口等您。您什么时候过来？”
“一会儿。”
“好。”
其实他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大学还得坐十几分钟公交，为了不让卢琛多等，他和一起展业的伙伴告别之后直接去了大学门口。
☆、20
在学校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卢琛开车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时引来很多学生的注目。而卢琛本人就如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视线。身材高大，穿着考究，表情冷淡，是大多数女孩心中的理想情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有多糟糕，多讨厌，同样也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出名。
虽然有着相同的年龄，卢琛站在他面前，他就像小孩一般。抬起头对上这位尊敬的人冰冷的眼，“房子就在学校右面，得从学校里穿过去。走路的话需要二十分钟。”
“上车吧。”说完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后，卢琛坐进车里，并且关上车门。上一次在车上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他没有按照常理去坐副驾驶的位置，而是选择了后面。开门进去坐下，透过前面的镜子，能够看到卢琛在看他，然后转移视线认真开车。
“从东门穿到南门左拐就可以看见玉花苑小区。”看着卢琛的背影指明方向之后便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很尴尬。拿起手中的客户名单仔细翻阅起来，发出很大的声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紧张。
车子在玉花苑小区门前停下来。玉花苑小区从外观就可以看出设计人别具匠心。前面很大一部分是花卉、树木、小径，有供住户小孩玩耍的娱乐设施，也有老年人锻炼身体的器具健材。他最喜欢的便是玉花苑正门中间那一喷泉，喷泉中间是一圈人面，从嘴里吐露出细流，水池周围一圈□□的小孩拿着水壶接从人面吐出的水。水壶中有很多小孔。接入水壶中的水会从小孔流出来落入水池中。无论是人面还是小孩雕刻的都非常精致。
这一片小区的房子都是二百万起步，里面入住的基本上都是公务员或者教师。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向人推荐这里的房子，大部分人接受不了价格。但是，这里的治安很好。
“老师，直接开进去右拐。”车子再次启动在右面一排楼前停了下来。
与海边别墅相比，这里的房子贵的离谱，这也是很多人接受不了的原因。一贵在地理位置，二贵在环境，三贵在建筑成本。里面每套房都是一整层，一层一户，四室两厅，主卧，次卧，书房之外，还有很大的一个房间专门娱乐，可以打台球、乒乓球等。
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设计，开发商会找人重新装修，而他们现在要去的这套房便是最近开售却无人买的，结构也和其他房不一样，要价六百六十六万。除了结构，与其他房子相比多了一个小型游泳池，却贵了二百多万。很多人觉得不划算便不会选择这里的房子。
两人下车乘着电梯去了18栋楼的最顶层二十二层。
拿钥匙打开门，一股清香味铺面而来，阳台上摆放了很多花卉，有郁金香、兰花、铁树等。
进门便可以看到通透的阳台，左边主卧、次卧、书房，右边很大的房间供娱乐，游泳池在娱乐室的旁边。
进入客厅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卢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问他价钱，“这房子还不错，多少钱？”
“六百六十六万。”每次说出这个数字时很沉重，这是他们公司现在负责的最贵的房。
“嗯。”卢琛会意，进入里面转了一圈，看起来还算满意，“这套房子我要了。”
他觉得他幻听了，虽说他们所在城市房价比不上上海、北京，六百多万对于很多有钱人来说也不算便宜，几乎没有谁不讲价直接说要的。
如果卢琛真要这套房，他提成就有十几万，再加上最近的工资够在市里买一套四十平房子的首付。想到和他哥搬出那破旧的房间，内心一阵激动，再次向卢琛确认，“老师，您真要这套房？”
卢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兴奋的给经理打电话，经理说马上过来。这么大的客户经理肯定得亲自跑一趟。
挂完电话看卢琛的眼闪烁着光辉，完全像是看金主，“老师，经理一会儿带着合同过来，还有要说的事情得跟您详细说明一下，可以稍微在这里等一下吗？”
卢琛点头，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走过去坐在对面。
又是沉默的尴尬氛围。只要他不说话，卢琛绝对不会对他主动说一个字？难道这就是知名漫画家的风采？以前他以为漫画家都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见他哥、卢琛之后也不这么想了。
看看对面坐的人，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才有才，要钱有钱，这要是女人跟了他准吃香的喝辣的。当然这样的男人，其他女人也不会在意那臭脾气吧？
想着想着已经神游天外，等回过神来发现卢琛一直看他的脸，他摸了摸一阵窘迫，“老师，经理等一会儿到，你别着急。”
卢琛别开了眼看向窗外，薄唇微启，“你似乎很开心我买这套房？”
他当然开心了，如果能凑齐买房子的首付的话，他就决定背着他哥先买房子，然后再考虑摄像机以及装修的事情。
“额……”犹豫着，总不能对卢琛说他这房子卖了会有多少提成吧，“卖出房子我当然开心。”
卢琛用锐利的眼看向他，似乎在探究他这一句话的真实性，“你脸上什么都看得明白。”
“……”他尴尬着不说话了。
没多久胖经理笑着开门进来，和卢琛打招呼后开始谈论房子的事情，他在一旁没听多少一直偷看卢琛。想到那套别墅的钥匙还在抽屉里放着。早知道就随身带着那把钥匙了。那把钥匙是知道卢琛身份时开门不小心带走的。
如果卢琛以后住在这里的话，他可以随时送钥匙过来，这样也可以接近卢琛一步。他想亲近卢琛，和亲近朱烨不一样，那是单纯的想要靠近了解更多的事情。比如你喜欢一个作家，先是喜欢他的作品，然后会想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文章？然后开始关注这个作家每天都在干什么？了解之后，就会有一种与现实生活无关的精神上的慰藉。
不一会儿经理谈拢，带着合同喜滋滋的微笑着跟他眨眼，意思让他好好和卢琛谈谈，别没完全交房就把事情搞砸了。
他会意点头送走经理后，继续沉默的坐在卢琛对面。虽说和卢琛在一起很高兴。可不知为啥他就是打破不了这尴尬的氛围。
实在忍受不了，咳了咳，“老师，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对于别人来说平常的邀约，对于眼前这位大神，他不觉得会请的动，关键是对方这么有钱，他到底要请卢琛去什么地方吃饭他还没想清楚就说出了邀约的话，真想打自己嘴巴。
“可以。”出乎意料应答的冰冷声音传入耳朵，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卢琛起身，淡淡问了句，“去什么地方吃饭？”
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吃，如果说高档的地方，小时候去过一家名叫满洲八旗的餐厅，里面师傅做菜都很精致，现在价钱的话，一道菜一百多块，两个人的话，差不多五六百应该够了。
“星海中路的那家满洲八旗，怎么样？”
卢琛没说话，紧抿着薄唇，没有看出不满，他也就放心了。
开车来到这家建筑复古的餐厅，有一种惆怅的感觉。上一次来这里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爸妈还在，他哥特别调皮，总是爱惹哭他。哭着的他硬扒着这家餐厅门前的红木柱子不走，他哭声惨烈，爸妈实在没办法说是带他进去吃饭，他才不哭了。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爸妈不在了，他哥变成那样。转眼不到十年已经物是人非。
长叹一口气，跟着卢琛进去。被服务员带着顺着复古的长廊走到一处雅间前停下来。这家餐厅以长廊和雅间相间，非常具有特色。走一段长廊便是一雅间。雅间全是雕花木拼接而成。坐在里面还能听见外面的鸟叫声。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各自喝着茶看向窗外。点菜的时候，卢琛在点，他没注意。等菜上了满满一桌，他才心疼的看向对面吃东西的人。满满一桌菜看得他头晕，这一桌下来估计得两千块钱不止。他还没动筷子，卢琛已经将几盘菜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菜还继续在上。
用筷子加了一口鲍鱼吃进嘴里，挺好吃，上面的酱汁味道够浓。他又加了一口特质牛肉沾汁吃进嘴里，辣味适当，很有劲头，一丝丝牛肉咀嚼在嘴里很鲜，也没有腥味，在他再想夹一筷子的时候，和卢琛的筷子相碰，正好夹到同一块，他立马缩回了手，卢琛浅笑，他可以当做是没笑，将那片牛肉夹到他的碟子里。
他垂下头，慢慢吃起来。他以为卢琛没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没想到给他夹菜的事情让他对卢琛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如果不是花费那么多钱的话，他会更开心。一顿饭下来总共花了三千一百块。从来不知卢琛这么能吃。虽然每道菜精致，分量也小，可是莫名其妙点了八次鲍鱼，他便知道卢琛特偏爱吃鲍鱼。
刷卡结完账很心疼。卢琛理所当然的出门连看他都没看直接开车走了。
余下他一个人站在满洲八旗门口对着□□发呆。
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自己尊敬的人，花再多钱也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都六万多字了还没接吻，估计这文很长很长，算了，我还是不急不躁的写吧。。。。
☆、21
回去的时候，顺便去学校门口取了订做的蛋糕。路上一直想到底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时间来画漫画比较好？肯定不能在家里画。现在他的意向客户稳定，也有转介绍的，可以不用非常努力的工作。到最后决定每次抽出上班的一两个小时去肯德基画画。
开门破旧的木门，他哥趴在床上看电视，不时笑出来，昨天的伤痛已经化为乌有，他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看电视看得认真的人，“哥，我今天买了蛋糕回来。”
“蛋糕吗？嘿嘿，好久没吃了。上一次吃还是你过生日的时候，不过你生日快到了吧。”他哥看向窗外零落的树叶一阵感叹，“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
现在已经十一月多，还不需要穿厚衣服，却也不那么闷热。打开盒子，将蛋糕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用刀子切了一块递给他哥，他哥坐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口吃进嘴里，眯着眼睛微笑，“这味道可真好。”
他哥只是这么感叹，其实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偶尔吃吃也会觉得味道真不错。
“好吃多吃点，今天下午不做饭了。咱俩把蛋糕分食了就行。”和卢琛吃过饭的他强硬吃了两块蛋糕，剩下的他哥都吃了。
离超市上班还有一些时间他拿起电脑浏览一下又是几天没登的微博。
粉丝居然增加到一千多，这是他想都没想到的事情，打开几条未读取的信息，都是朱烨发过来的。
“师弟，我知道你还在意那次来公司的事情，但是师傅说的那些话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现在不缺才能，缺的是人气。就算再一般的作品看得人多了认可的人也会多。就算你画的再好，不让任何人看，一辈子也会默默无闻。所以，我让认识的人都在转发你的作品，而我，每天都会发一遍你的作品来让更多的人看。”
“怎么样？看着效果还不错吧，粉丝数增加了。”最后一句还配上了调皮的表情。
看到朱烨为他做了那么多，打出一串感谢的话，又删掉重新打一遍。最后发过去的只有“谢谢”两个字。
作品下也增加了很多留言。他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朱烨好。也许只有努力完成更好的作品才是对朱烨和这些粉丝最大的回报吧。
回复了一会粉丝们的评论，关掉电脑出去上班。
第二天中午收到经理的短信说卢琛房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公司直接将提成和奖金一起打到他工资卡里，这次发提成这么快是因为卢琛买的房子比较特别，上头领导高兴，金额又这么多，为了避税直接将佣金转到了他工资卡里。
下课后，他心情雀跃的去取、款机那里查发了多少钱，看过之后，掩住了嘴巴，仔细数了数这么多零，没错。除去他先前卡里的钱，只是卢琛这一笔生意净赚近23万。以前听说他们公司在其他省分店有卖出去几千万房子的，公司直接送房送车。看着这23万的数字很没有真实的感觉。
回公司给经理说要买房子的事情，经理搜刮了一大堆资料给他，然后再将内部员工的折价给他说了一遍，最后他看好了一套二手房，就在学校附近，里面已经装修过，他可以不用花装修费用。那套房他没亲眼看过，所以，在买之前还是得看一看再说。
二手房内部员工折价后，可以省三万。一下午连看房，带忙活手续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房子七十多万，他付了首付二十一万多，其他每个月需要还房贷。
把这套已经属于自己的房子稍微清扫了一下，坐在里面有种恍然入梦的感觉。如果上一世，他毕业后去做会计，估计得三十岁才能买出一套房来。如果不遇到卢琛，他估计他得成为漫画家红了之后才能买一套房。
他很感谢卢琛，也更加尊敬起卢琛。现在卢琛在他心目中已经从神变成超级神了。
喜滋滋的在这套三室一厅，九十平米的房间转了一圈，躺在沙发上一会儿，一阵长叹：他要怎么说服他哥来这边住？
满心都很愁，唯一高兴的便是以后可以在这个房间随意画画了，也没有人打扰。
用消毒液把房间喷了一遍才回到家给他哥做饭。
最近淘宝生意和微博生意都不错，他哥白天也比较忙，不过，他哥不能长时间编制手链，时不时会休息下来看书。看的书几乎都是他大学的课本。他专业是金融，以后银行、保险、证券、会计都可以做，其实大部分都是销售性质的，他没本事进银行，证券又不爱，所以，在毕业时他才会选择会计，初级会计证也考出来准备就此一生的会计工作了，没想到重活一次他下决心以后要靠画漫画维持生存。
他不知道到最后他会走到哪里，却也不想去想那么长远。
如果他最后失败了，那他也不后悔。至少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只不过再当一次会计罢了。
而他只给自己四年的时间，如果大学毕业了还没混出什么名堂，他只能顺着上一世的道路走下去。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打算。
——
因为他帮超市老板在网上卖了很多套化妆品，老板见他更加喜欢。送给他们家的东西也更多。
现在每次出门时，都会给他哥切一盘水果放在桌子上。
今天周天，依约来到朱烨宿舍门前很忐忑，心跳也有些不正常。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刘军的声音，“谁啊？”
应该是刚睡醒，声音有些粘。
“我，肖夜。”
“肖夜啊？等一下。”刘军从床上下来看对铺睡得死猪一样的人很无奈。
打开门见肖夜提了两个馅饼、两份豆浆，轻笑着说：“你这是给朱烨带的早点吗？来这么早，他还没醒呢。”
“是给你们带的。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没想到一向起的很早的师哥居然还在睡。”
“你先进来吧。”刘军侧身让他进去，“朱烨他最近下班回来都十点多了。回来还要写企划什么的，挺忙。”
“哦。”他将早点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看着依旧睡得很香的人，那天晚上在旅馆，他也曾这样认真的看过朱烨的睡脸，忍不住温柔的笑了出来。即使睡觉，朱烨脸上还有酒窝的痕迹。微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眉型很好看。嘴唇颜色粉淡。如果是接吻的话应该会很好，其实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接过吻，就连梦中也没有。所以，有时候很怀疑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不是有谁说过男人的恋情有时候是根据欲、望来判断的吗？而他的感情停止于他爸妈出车祸的时候。从那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脱离了轨道。他的感情也变得不正常。高中三年无任何其他感情的知觉，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大学之后明白很多事情，却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对于李惟偏执四年。现在又偏执眼前睡着的人。他知道他的感情很专一。一般情况下会一直偏执下去。
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手心的颜色，不知道朱烨和杨雪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
说来也真是，喜欢过的两个人都是喜欢女孩的直男。那么，他的恋情是注定了悲剧吗？
刘军见肖夜看着朱烨发呆，拍了肖夜的肩膀一下。肖夜缩了缩肩，有点被吓到，“刘师哥？”
“看你发呆在想什么呢？要不然直接叫醒他得了？”刘军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豆浆喝了一口继续说：“我去叫醒他？”
他站起来挡住了刘军，他是实在不想打扰朱烨睡觉。何况他喜欢这么看着朱烨。
“别啊，刘师哥。朱师哥那么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刘军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床铺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天。他也是时不时看朱烨睡觉，动动手揉鼻子或者动腿翻身，心笑朱烨睡觉真不安稳。
☆、22
朱烨迷迷糊糊听见宿舍有人，睡过去又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声音来源处，苏夏正微笑着和刘军说话。每次苏夏笑都会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比他至今交过的女朋友都要好看，心想苏夏是女的就好了。那眼睛很亮，形状也好看，皮肤透着水，身材纤细，如果穿上好看的衣服一定会更吸引人。
只是这个师弟不注重这些，也不爱说话。在他面前总是很害羞。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见面时羞涩的样子，却让他觉得眼睛中少了什么。不过，他已经决定让肖夜成为自己的漫画家。师傅说肖夜有潜力，而他第一眼看见肖夜时就喜欢这个师弟。很纯洁，不受世间浸染一般。那纤细的手一定可以画出更好的作品。
师傅说过成就一个漫画家就像养花，很娇弱，稍微不注意就会凋谢。外界的压力，自身的压力。不出名时，会因为一次次失败就此放弃。出名时，会害怕江郎才尽还有外界的评语。养花的过程很艰辛，需要细心呵护才行。
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也没顾得上这个师弟，现在时间还好，有充足的时间和师弟培养感情。漫画家和编辑之间的默契很重要，所以，他们必须先有感情基础。这样才能在谈论作品时心有灵犀。
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张嘴打哈欠，肖夜看过来，他微笑着说：“师弟来了，可以完全叫醒我的。”
“没事。你最近工作那么累。我不碍事，和刘师哥聊了很多。”肖夜见朱烨坐起来指着桌子上还未凉尽的早点说：“给你带了早点，再不吃的话就要凉了。”
“这么好，那我可得快速洗漱去了。”朱烨也不在床上墨迹，下床拿起床底下的洗漱用品去了公共洗漱间。
余下两人皆是一笑，继续说杂七杂八的事情，“朱学长父母都在国外啊。那他放假也待在学校吗？”
“没有。c市有他姨在，放假了去他姨那里。”刘军将喝完豆浆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重新坐回床上，双腿平展着，背靠着枕头，一边翻看手机一边和他聊天，“我听朱烨说要找漫画家的事情了。他对你很看好。”
听到“看好”两个字，他垂下了头，心里一动。他知道朱烨对他有很高的期许，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周刊riddle的一名签约漫画家，更希望负责自己的是朱烨。可是，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他怕这个时间需要很久很久。
最近遇到卢琛让他信心有些动摇。也在尝试改变故事风格，画法，却也只是稍微改变一点。
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刘军的方向，“朱师哥对我期望这么高，我其实挺担心自己没办法做到的。”
刘军放下手翻看机认真的看他，很坚定的说：“你别这么说。在一个对自己有所期待的人面前这么说他会失望。你也要有信心不是？有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在还没做之前不要说任何丧气的话。其实，朱烨没跟我说过太多关于他现在的工作，我也知道很累。以前他从来没工作过，突然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肯定会受不了，如果是一般人也许会选择辞职，可是，他坚持住去做这份工作就是因为喜欢。他时常跟我说为了肖夜能够成为漫画家，我要更加努力跟着师傅学习做一名优秀的编辑，这样肖夜也可以在周刊riddle站住脚，不会因为什么被挤下去。无论是什么职场都有利益纷争，而那些被掩埋的漫画家也许并不是因为没有才能，没有人气，是因为他们的编辑对他们不上心。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不要在朱烨面前说任何丧气话。”
他垂下了头，如鲠在喉，不知道作何反应，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只要自己画好画就行了。可是，朱烨能够为自己喜欢的工作做到这样，能够为他努力工作，他居然在想一些丧气的话，在否定自己，在想要放弃。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抬起头看着刘军眼角微红，“我知道。我不说丧气的话。”
朱烨进门感觉宿舍氛围不对，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问：“怎么了吗？这么沉默？”
刘军随手将床头另一条新毛巾扔给他，“接着，看看你那毛巾黑的还能用吗？”
朱烨接过新毛巾拆开来将脸再擦了一遍，把洗漱用品重新塞到床底下，“什么黑？这毛巾本来就是黑的好吧？”
“没事买什么黑毛巾难道不是不想洗？”对于朱烨的反驳直接笑了出来，“师弟过来这么久了，看你床上还和猪窝一样。能不能在约别人过来之前收拾一下。”
朱烨“切”了一句开始快速叠被子，整理凌乱的东西，书放在书桌上，衣服放在柜子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脏袜子正好被甩到肖夜脚边，朱烨很是尴尬的捡起地上的袜子，讪讪的笑了笑，“师弟，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其实这袜子是上一次忘记洗的。”
什么上一次忘记洗的？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袜子，刘军心里这么想却也没说出来，“你应该在去找一个女朋友回来，这样就有人给你洗了。”
现在的女人在没结婚之前，哪里有原意给对象洗袜子的，洗件衬衣都不错了。每次也不好意思跟女朋友说帮洗衣服的事，随口提一句的时候，就会说有洗衣机干嘛不用，不行我给你带干洗店洗洗得了。他是对他那些女朋友失望透顶，实在不想找那种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女人。
其实他交往过的女人当中只有杨雪还说的过去，两人谈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月。对方觉得完全不像恋爱就分手了。最近杨雪爸妈催促着结婚，杨雪才说复合的事情，杨雪觉得他适合当结婚对方。他考虑的是对方长得挺好，会关心人，不骄纵，如果二十七岁之前找不到合适对象的话，和杨雪结婚是很不错的选择。
“别了。靠女朋友洗还不如自己洗。”
肖夜听两人在为洗衣服的事情争辩，忍不住插嘴，“师哥，我给你洗吧。”
瞬间两人不说话，同时看向了他。他觉得洗衣服很正常，他经常洗衣服，并不认为洗衣服麻烦，“这没什么。师哥工作那么忙，我给他洗衣服也没事。”
他觉得很正常，刘军觉得不正常，朱烨却很高兴，“师弟，你要帮我洗，我没意见。反正最近工作不忙，每个周可以见面，到时候把脏衣服装进袋子里，你带回去，下星期来时再带来。”
刘军嘴角抽了抽，觉得朱烨太厚脸皮，让那么小的师弟帮他洗衣服不是欺负人吗？哼了哼也没说什么。
能够为朱烨洗衣服肖夜当然高兴，欣然应道：“嗯。”把桌上还没喝的豆浆拿起来递给坐在床边的朱烨，“看起来都凉了。”
朱烨接过豆浆喝了一口，“还好，是温的。”
“嗯。”他又将桌子上的馅饼递给朱烨，“这个是菜馅的，你喜欢吃吗？”
“我不挑食。肉和素都可以。”朱烨边吃边说：“让你这周过来是想你看看一位漫画家的作品。这位漫画家是师傅负责的。等吃完了再说。还有你今天没事的话，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吧。看完后教你绘图软件。”他是想能够和肖夜多待一会儿，反正没什么事，也好久没好好聊聊了。
“今天没什么事，最近工作还好，不忙。”对于朱烨给他看的作品什么样？他很好奇。
☆、23
朱烨吃完东西擦了擦嘴拉着他坐在他床边，从柜子里提出一捆十几本漫画放在他面前，“这个就是要给你看的那位老师的作品。”
看着被包装很好，外面还用塑料纸胶装过的一摞漫画书，很期待里面会写出怎样的故事？
朱烨把捆着书的绳子解开，将最上面的一本拆开递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封皮上是一只白狼站在雪山上仰头嚎叫的画面，右下角的作者是晓风，他从来没听过这位漫画家，虽然已经好几年不看漫画书，但一定不是知名的，要不然就是近些年的漫画家。
“看看内容怎么样？”朱烨期待的看着他，并将其他漫画书也拆开。半个小时很快翻完一本觉得剧情很好，有时候会设置悬念，画面简洁流畅，基本上没有多余的部分，“画不是特别精致，剧情流畅，白狼性格刻画鲜明，引人入胜。给人的感觉很简洁，比如这里，山就只画山，上面树木也没画，偶尔画树也就一两棵，但是现实中不可能那么少。”
“对。”朱烨笑着将第二本递给他说：“这位老师先前是做公务员的，做了五年，实在不想放弃画画便辞了那份工作。现在也不是很红，作品销量一般。刚够生活吧。”
听朱烨叹息着这么说，但他觉得这部作品挺好，怎么会销量一般？“师哥，这位老师这套漫画销量不好？为什么？我看着挺好的。”
“能让公司出书的漫画家其实作品差不多都挺好。除了那些作品特别受欢迎的，差异就在时间长短的问题，这位老师连载漫画到出书不过两年时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式让人记住，所以，作品销量不是很好。如果是画了五年、十年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朱烨盘着腿翻看着其他本漫画又是一阵叹息。
朱烨这么说无疑是给他又以打击。朱烨说的道理他懂。可是，他并没有特别考虑这一方面。他哥当年红是因为一本漫画，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用心画出一部好的作品就可以很红很红。可是，那只是对于特别的人而言的，他很平凡，他知道。
朱烨见他对着漫画书发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给你看这套漫画是因为你说要画猫不是？里面狼的姿态什么的你可以看一看说不定可以找到灵感，当然不是说借鉴这位漫画家的。只是想提供给你一些思路。还有这位漫画家刚开始画画的时候，每个月的稿费都不够饭钱。能坚持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看了一上午漫画然后去吃饭。吃的是韭菜鸡蛋水饺。下午又去朱烨宿舍，本来朱烨打算教他绘图软件，他那关于猫的漫画还没画，只好拿出画纸和画笔趴在朱烨宿舍的桌子上画起来。
朱烨见他画画也不打扰他，他上午看过那个老师的作品，再次画时阿乌猫的样子倒是有一些变化，还有背景的处理变得更加自然，他依旧坚持自己华丽的画风，在某些细致的地方不会改变太多。
卢琛的画风诡异，说细致也细致，说简也简，很随心所欲，所以，他只要保持住自己华丽的画风，变化其他方面就行了。
有朱烨的引导，他也明白不看别人作品，想提高自己作品的水平是永远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他不得不用更多上班时间去潜心研究怎样画好漫画了。
这次提笔画这个故事已经是第三遍，画的更快，不用画分镜直接画就可以。一动不动四个小时一直在画漫画，有时朱烨会安静的将水杯放在他面前，他随手喝了一口又继续动笔画。
他喜欢这种笔尖游走在纸上的感觉，越画越有精神。其实今天在朱烨给他说晓风老师的事情时，他明白只有真正喜欢漫画的人才会一直去坚持。而重生后的他一心想通过漫画来赚取更多的钱，也许从最开始他的方向就是错的。所以，在卢琛说自己糟糕的时候才会那么失落，想要放弃。如果是真正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给自己看，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随心所欲的画，不带任何目的，只画出自己喜欢的画面，然后再加入读者喜欢和自己喜欢的元素进去。不知道他这样想对不对。这次画好漫画后长出了一口气，第三遍画出这个故事果然比前两次要好，无论是画面还是人物感情的表达。
停下笔时两个肩膀都很痛，用手摸了摸脖子。一直坐在他后面床铺上的朱烨向前移动了点，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开始捏了起来，他动了动肩膀，觉得被朱烨捏着又痒又舒服，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起来。
垂在身前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朱烨的呼吸直接吹在他头发上犹如羽毛一般在他心脏上滑过，痒痒的，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
后面人也是安静的捏着他的肩膀，力气适中，很舒服，不说一句话。
大概十多分钟后，朱烨两只胳膊穿过他肩膀，软软的趴在他身上，指着桌上的漫画稿说：“快点拿过来，我看看。”
朱烨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很沉，他只能拖着对方沉沉的身体向前微倾，把桌上的画稿拿起来递给身后的人。
拿到画稿的朱烨起身，他肩膀一轻，心脏跳动的频率减轻不少。掏出背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有客户给他发短信说上次看的房子还不错，让明天去签约，他回过短信后，侧身看着身后人。
朱烨正认真的看着画稿两眼放光，每次朱烨看他画的时候都会这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看朱烨床头贴着的那张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画的朱烨的素描，那时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看了一会儿觉得那副画的右下角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点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朱烨整个抱住了腰，然后很自然的两人都跌落到了床上，床板磕的他膝盖疼。
“你别看，那可是我的秘密。”朱烨抱着他的腰，全然不知道他磕在木板上的腿有多疼，他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还是忍了忍说，“我不看。”
朱烨听他这么说放开他的腰起身，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敢让朱烨觉察出他腿磕到了，只能拿出手机翻看以作掩饰。
认真看漫画的朱烨每一张画稿都有很仔细的看，等不多的画稿看完，对他笑着说：“师弟，你这篇画得不错，等一会儿贴完网点和字帖，明天拿去公司给你印到宣传单页上吧。”
“嗯？”还沉浸在腿很疼的痛苦中的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朱烨说的话什么意思。
“最近在公司杂志部那边混的很熟，然后他们最近有做新杂志的宣传单页，这单页是夹在周刊里的。正好单页我负责设计。我把这套漫画的这一张，就是阿乌化成美少年的这张印在宣传单页上做背景，再附上你的微博地址还有漫画名怎么样？”
朱烨指着那张在草丛的掩映中赤、裸少年的画像给他看。少年长发及腰随风而散，眼中流露出刚化成仙的喜悦。少年大半部分、身体掩在草丛中却又引人遐想。周围的草与树木将少年衬托的更具仙气。这张画的确是这套画稿的亮点之处。
可是朱烨说要将他的作品印在宣传单页上，这怎么看怎么像走后门，“这样行吗？我不是你们公司的签约漫画家，印上去了会不会惹来其他人的不满。”
朱烨无所谓的说：“没事，我跟王姐说一声就行了。你也知道任何印在商业册上的东西都要写明出处，以方便其他人知道作品所属权。这幅画是你的，我写明出处也没什么。还有我觉得我们公司新宣传的杂志用你这幅画做背景很合适。”
无论朱烨怎么说，以这种方式宣传的确是走捷径，但是有机会获得更多的读者，他当然不会拒绝，“既然师哥这么说，那就弄弄看，我心里上还是觉得正在靠你的关系。”
“说什么呢？”朱烨拍了一下他肩膀，“我这是帮助你增加人气，再说了印别人的还不如印你的。王姐说了让我百度一张图片做背景。用你的不是正好吗？”
朱烨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桌前贴网点，而且和朱烨靠的特别近。他总是时不时的往旁边挪一点拉开距离，朱烨不知不觉会靠过来，无奈，他只能专心贴网点。要贴的字还没打印。朱烨说是明天帮他贴好，将扫描好的画用电脑给他发过去。等弄好宣传单页的模板也给他发一份。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还要回去给他哥做饭便向朱烨告别。
朱烨让他想好漫画的名字发给他，所以，一路上一直在想叫什么名字好呢？猫仙？仙猫？猫化？最后还是决定了名字叫《猫化》，用手机将这两个字发给朱烨，朱烨很快回复：就写两个字，发短信的时候能不能多说点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复道：好。朱烨直接发过来一个无语的表情。他对自己的性格也挺无语。
☆、24
睡着之前一直在想朱烨趴在他背上时候的感觉，很暖，和他哥趴在他背上的感觉不一样，今天还被朱烨搂腰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睡在旁边的哥哥侧脸看他，他尴尬的掩饰，“明天有客户签约。”
“真的吗？哥哥知道你在为什么开心。”他哥闭上眼睛也不看他，“要是有喜欢的人带回来我看看。爸妈不在了，以后你结婚的事情还得我看着。要是确定好了，毕了业就可以结婚。哥哥也就放心了。”
他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要放下什么重担似的，让他有些惊慌，“我不会结婚，这辈子都和哥哥一起。”
他哥笑了笑，鼻音很浓，“还这么小孩子心思。不结婚的话，以后谁来给你养老？”
他是同性恋将来肯定是没孩子，哪里还顾得谁养老，“我存一笔钱，可以给哥跟我养老。”
“那行。”他哥伸出手帮他掩了掩被子，“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最近天有些冷了别出门穿那么薄。”
“我知道。”要是冬天到了，这小屋很冷，又不供暖。所以，他得想办法在天气变冷之前说服他哥去新房住，“哥，我最近卖出去一套房子提成有十几万，我用那钱在市里买房行吗？”
他哥睁开眼看他，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让他有些闪躲，“你就这么想住在市里？”
这样冷淡的反问语气让他很泄气，诺诺的解释道：“市里可以供暖。我想你住在市里，在这里太安静，白天你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没人说话，我觉得不好。”
那冰冷的眼看了他一会儿才垂下，“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还待在这里。”
他哥说出这话，他还能怎么回答，只好小声的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说完这句话气氛很尴尬，他哥翻身背对着他，他看着那落寞的背影一阵叹息。
——
客户要签约的房子是卢琛所住小区附近的房子，他在出门前带了卢琛别墅的钥匙。和客户弄完交接手续后，还有一些时间他准备去卢琛新买的房那里去还钥匙。
坐上电梯，一直在想卢琛在不在，如果不在还好，在了的话要怎么说。两人每次相处氛围总是很尴尬，安静的能听到针掉的声音。
吞咽了一口口水，按了门铃，过了五分钟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按了一次门铃，这次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的卢琛倚着门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有什么事？”
面对卢琛的压力，他实在是有些难开口，将钥匙递到卢琛面前，“老……”
“师”字还没来得及说，卢琛一把拽过钥匙，“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关门声震得他心里一凸，无言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来之前一直在想怎么面对卢琛，怎么要缓和气氛，现在好了，不用缓和，他现在该回去了。
心里失落落的，从卢琛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卢琛挺讨厌他，每次看着他都很冷。这让他觉得专门过来送钥匙并不能亲近自己尊敬的漫画家。更重要的是错过这次送钥匙的机会，他将失去亲近卢琛的机会，想到这里一阵叹息。垂下头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身后的门又打开了，惯性使然，扭头向后看去。卢琛依旧冰冷着脸看他，说出的话带有疏离，“进来坐吧。”
卢琛邀请他进去，他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卢琛，卢琛有些不耐烦，他立马兔子似的窜了进去。
进去这个宽敞的客厅，他不能像看房时候一样随意坐，只好站着。
卢琛光着脚走到沙发前坐下也不看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来。
他只好脱鞋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卢琛旁边。
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着奇闻异事，好像是什么地方出土的文物，一群人在附近捡漏。
等卢琛喝完牛奶才看他，他从电视上移开视线看向卢琛又是这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氛围，“老师？”
他以为卢琛要对他说什么，很期待，然后卢琛转移了视线看向电视。看了大概五分钟，卢琛起身向娱乐室走去，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过来”。他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卢琛打开娱乐室门，他向里看去，里面已经被改成一间很大的画室，地面铺了一层素色的地毯，上面几乎摆满了画稿。卢琛踩着画稿继续向里走，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跟着。
卢琛走到最里面的地方席地而坐，拿起旁边的画板和画笔开始画画，不理他。他真不知道卢琛让他进来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帮助收拾这一地的画稿？想到这里将随身带的包放在地上，进入里面开始整理这一堆凌乱的画稿。所有都捡起来之后又按剧情排了一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卢琛继续画继续往地上扔，他继续捡。就这样算是看完一整部漫画。只能用“神作”两个字来评价。
卢琛停下笔将画板随手放在旁边，整个人躺在地毯上，转头看整理画稿的他，“不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吧？”
他手里的动作一顿回答：“嗯。不知道。”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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