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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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主不可能是蛊王 作者:无以为念

    第8节

    自小在家里姐姐妹妹老妈阿姨的包围下长大,深知吵架之精髓的原清明白,千万不能当吵架中的夹心。他急忙摊手,拉下沈迎霄在他肩上的手,说:

    “不巧不巧,我忙着呢。”

    “忙什么?你刚才不还说要去吃烧烤吗?”沈迎霄把后面“吃烧烤”几个字咬得极重。

    夫妻吵架,殃及池鱼呀!原清苦着脸,这边沈迎霄又死死拉着他不肯放手,他才不信沈迎霄是来找他的呢!灵机一动,原清拽过陆照渊,说:

    “是、是呀!我是和……是和……陆前辈一起去吃的!”

    我坚决和陆前辈再一块儿!要去一起去!别想强迫我!原清朝沈迎霄使着眼色。

    最终,相对无言的三人在路边烧烤摊的同一张桌子坐下了。什么,你问唯一知道真相的原清的助理刘迪?他早就气晕过去不想看自己艺人犯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理了一下时间线,大概是,小沈十七岁上大学,十八岁认识陆照渊出道,二十岁奶奶去世,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和陆照渊在一起,今年过完生日二十八岁。如有误差再修正吧。

    原清以为沈迎霄和陆照渊在一起九年,是因为有两年沈迎霄在暗恋,而原清误会了……

    ☆、戏中戏(2)

    “咳咳,你们说句话啊!”原清坐在两人中间,觉得自己像个夹心饼干。

    “我说、我说……唉老板!给我来十串大腰子!”原清喊道,

    “好嘞!”老板远远地应了一声,又说道:“还要点什么不?”

    “我还要鸡翅、平菇、骨肉相连、大虾、鱿鱼、韭菜……”原清一边数着手指,一边报着菜名,弄得沈迎霄忍不住打断道:

    “吃那么多,怎么没吃死你!?”

    “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宵儿”原清抓住了机会,说“我是帮你们点的,你们非但不领情,还侮辱我的人格,不行,怎么今天也要吃穷你才行。”

    “吃得穷你就吃。”沈迎霄说。

    “好!我就知道宵儿爽快!老板,再来十支啤酒!”原清喊道。

    原清竭尽所能地插科打诨,营造出一种貌似欢乐祥和的气氛,但细心地他用余光偷瞄着两人的神情,伺机而动——

    “不许动!沈迎霄你不许动!”原清一声大喝惊得沈迎霄差点没弄掉手上的肉串,而原清也顾不上自己嘴里还啃着半个鸡翅,连忙哀声叹气道:

    “哎哟我说沈迎霄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你没看见照渊刚想拿这串吗?你怎么一把就抢过去了呢!由此可见你这家伙平时在家里是多么霸道了!照渊肯定没少被你欺负!”

    转头又对陆照渊说:“我说照渊啊,宵儿这臭脾气就是这样,霸道!不懂得体贴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犯了什么错,你就打他、骂他!他绝对没二话说的!”说完又朝沈迎霄使了个眼色。

    沈迎霄:“……”

    陆照渊:“……”

    台阶都搭好了,沈迎霄这家伙怎么不懂得借坡下驴呢?原清面上僵了一瞬,心想,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一把抢过还握在沈迎霄手里的肉串,小心翼翼地放到陆照渊面前说:“照渊,宵儿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了。”

    陆照渊看着原清充满希冀的眼睛,对他睁眼说瞎话,给个场景就演戏的本事有了充分理解。看原清一脸期盼,陆照渊只好拿起了那根肉串,在原清喜悦地注视下,艰难地咬了一口。

    师傅烤得油光四溢喷香可口的肉串,在陆照渊嘴里索然无味,而他明显感觉到,在他吃了一口肉串后,气氛更加尴尬了。

    沈迎霄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一个玉米棒子就往原清嘴里塞,说:“那么多吃的,怎么就堵不上你这张大嘴!?”

    原清嘴里“呜呜”地,眼睛却笑了起来。他在桌上磕掉啤酒盖,给三人都倒满了酒。

    “是男人,就一起干了!要得不?”原清是四川人,这会口音都跑出来了些。

    原清率先举起酒杯,沈、陆二人也不得不配合举起来,“砰”地一声三个玻璃杯撞在一起,冰凉的酒液撒了满手。还带着气泡的刺激液体划过喉管,整个人都仿佛清爽起来。

    杯子空了,原清又给两人满上,笑得心满意足。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沈迎霄说。

    “什、什么事情啊?”原清被辣到了,大着舌头问。

    “就是上周你刚回国时我给你发的协议,你看了么?”

    “哪、哪有时间看啊!被老张拉到国外封闭训练了两个月,一回来又给我安排各种事儿,我那是生不如死……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原清嘟哝道。

    “协议只是个形式,待遇你不用担心,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过来跟我干。”沈迎霄冷冷地说。

    “啊啊,宵儿……我喝多了……”原清装着醉,想糊弄过去,其实他记得这事情,但他不明白陆照渊不是沈迎霄的老板吗?为什么沈迎霄要绕过陆照渊来跟他谈?原清睁开半只眼睛偷瞄了一下陆照渊的表情,见对方气定神闲,只是一杯杯喝着酒,仿佛无底洞一般。他心里打鼓,干脆打了个哈哈,把这事揭了过去。

    沈迎霄也没有过多纠缠,也喝起了酒,一杯杯,仿佛在和陆照渊竞赛一般。

    十支啤酒很快见了底,倒在地上一片狼藉。陆照渊招招手,开始吩咐老板接着上白的。

    原清见状不妙,哼哼唧唧地抱着脑袋喊疼,然后干脆往桌子上一趴,闭眼睛装睡了。

    话说原清也够拼啊,桌上一堆啤酒盖和骨头残渣,他就这么趴了上去。陆照渊的手一顿,捏着玻璃杯,还是喝干了。

    沈迎霄站起身来去结账,付完钱回来,正见陆照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轻拍着原清的肩。

    “你够了!”

    冷不防被拉着衣领拽了起来,陆照渊一个没拿稳,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顿时酒香四溢。

    “你还想怎么样?他是直的!”沈迎霄吼道。

    陆照渊也喝多了,酒意上头。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才明白沈迎霄话里的意思,顿时也火了,低声道:“你觉得我想怎样?”

    “你!”沈迎霄想说,你一个老男人,又老又丑,谁还看得上你?但说出口恐怕他自己也不信。“你离他远点!”

    被拽着领子十分不舒服,陆照渊摸摸口袋,不知道怎么摸出了一根烟,不记得今天是谁塞给他的。他已经戒烟很久了……这会……刚好桌上放着个打火机,他也不避着沈迎霄,点燃了就吸了一口,久违的烟雾刺激着喉管,陆照渊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但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享受。

    “你……”

    沈迎霄的神情非常惊讶,他甚至慢慢松开了拽着陆照渊衣领的手,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尼古丁让陆照渊烦躁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抖抖烟尾,一小撮烟灰落在了手指上。黑蓝色的夜幕背景中,烧烤摊简陋的白炽灯映照得他的面孔立体深刻,只是逸散的烟雾遮蔽了他的双眼。

    “什么时候?大概是十六岁吧……”陆照渊喃喃道,一点火星随着他的动作在夜色中晃动。

    沈迎霄握紧了双拳,那是他不曾知道的过去,一股自卑又酸涩的心情涌上心头。他看着陆照渊的脸,对方的神情冷漠淡然,眼睛里带着一抹历经沧桑后的忍耐,仿佛已经看穿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近日来的闹剧没有影响到他的根本,反而让上蹿下跳惴惴不安的他像个小丑。

    “迎霄,还生气么?”陆照渊问。

    “那个关悦诚,你要小心他。”

    “我好得很,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关心我?”

    沈迎霄稍稍背过身去,他不想陆照渊看见自己的表情,重新武装起冷漠,拾起自尊,变回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沈迎霄听到对方轻叹一声,心中的委屈仿佛要如水倾泻而下。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脑神经,把面前的人包装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陆照渊不说话了,沈迎霄等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看见陆照渊正在扶起原清。

    “搭把手,扶他回去。”陆照渊说。

    “不要你帮忙!”沈迎霄接过原清,把他抗到后背上,走出几步,却见陆照渊没有跟过来。

    陆照渊还站在原地,说:“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竟转身就走了。

    沈迎霄简直要气死!他拽着原清跟拽条死猪一样把他拖到车上,觉得不解气又揣了两脚。直到回到酒店还一直在生闷气。

    不知道昨晚原清是真醉还是装醉,第二天原清在片场明显有些不在状态,一接触到陆照渊的眼神更是不自然地移开去。早上的拍摄任务也重,陆照渊也没找到一个插话的机会。

    到中午时,导演却是破天荒提早了半个小时让大家收工,然后还说要请大家去下馆子吃饭。

    陆照渊终于逮到机会抓住了原清。

    “hi,陆前辈。”原清明显一脸尴尬。

    他昨晚经历了二人间的修罗场,自觉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回去的路上也一直装醉,白白挨了沈迎霄两脚。而回到酒店房间后,被早就守在那儿的助理刘迪一顿科普,才发觉他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原清捂脸想哭。照沈迎霄当初喜欢陆照渊那个劲,他怎么也不相信两人舍得分开。就算是陆照渊出轨,也只能说沈迎霄百密一疏,就差没揣兜里走了,还能让人介入也是不容易。沈迎霄那个心疼劲儿,怎么舍得陆照渊如今被千夫所指、滑落谷底呢?

    想不通,这些事果然不是他这个直男想得明白的。

    想想他都干了什么啊!?自以为高明地去撮合闹得水火不容的二人,还在陆照渊耳边一个劲地说沈迎霄的事情。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原清心想。

    “睡得不好么?”陆照渊说。

    “没、没……唉,也没怎样。”原清摸摸头,觉得陆照渊一派坦然,倒是他想多了。“昨天的事,陆前辈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也是好心。”陆照渊说。

    原清的心都要化了,看看人家,多么通情达理!再想想动不动对他恶语相向,还趁机报复踹了他两脚的沈迎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导演要请我们吃饭?”陆照渊说。

    “哦,你不知道,是我们脚踏两条船的男主角终于姗姗来迟了。”原清说。

    陆照渊挑挑眉,为了赶场同时拍两部戏,还让另一个剧组的演员为了配合他调整进度的事情有很多……怎么说呢?也许人家是人气小生值得等待?许久没有八卦的他倒是想看看现在影坛的新人是什么样子的。

    原清摸了摸头,说:“说起来,男主角也是我们熟人啊……”

    “哦?”

    “他叫骆庭深,原名柯佑庭,也是我们班上的同学……这不,改了个庭院深深的名字,卖起文艺人设,倒比以前红多了。你不知道他原来那样……”原清撇了撇嘴。

    “你会比他红的。”陆照渊拍了拍原清的肩,就凭你这一颗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心。

    “真的?”原清的眼睛都睁圆了。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陆照渊意味深长地说。

    原清想想,对方可是挖掘出沈迎霄这样璞玉的人啊,说不定自己真的,有点儿天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真相?谁是表象?陆叔叔只霸气三秒!

    先更一章,顺利的话待会再码一章,研究僧没人权啊啊啊!

    为了完结努力码字!

    ☆、戏中戏(3)

    导演的一番好意打了水漂。

    等到剧组的人都吃完了,人气小生骆庭深也没有出现,而是等到下午才到片场。

    “看看人家的排场。”原清说,“人家只吃自己营养师调配的食物,怎么会跟着咱们吃垃圾食品。”

    陆照渊不置可否。

    骆庭深坐在躺椅上,皮肤雪白,据说瞳色太浅不能直见日光戴着墨镜,一人为他撑伞,还有一人蹲在他旁边给他读剧本。

    原清原本想躲到一边,却没想到骆庭深眼尖无比,愣是透过一群人的缝隙看见了原清。

    “原清!”骆庭深一声大喊。

    原清脸抽了抽,没办法,只好一脸认命地走到老同学面前。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副老好人样子。”骆庭深说。

    “比不上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原清接道。

    骆庭深“哼”了一声:“你要是听我几句劝,包你比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好多了!我手里有一部热门ip,偶像剧男主戏,投资商正在四处找演员,我谁也没告诉,可是留给了你。”

    “谢谢啊,人丑,够不上骆大小姐的标准。”原清翻了个白眼。

    “和我比起来是差了点,”骆庭深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捯饬捯饬,倒也有人愿意吃你这套。”

    原清恨不得脚底抹油跑了,生怕一不小心落到骆庭深手里被送到哪个老板的床上。

    “瞧你个熊样!”骆庭深慢条斯理地褪下手套,露出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接过助理递来的雪梨汤喝了一口,又问道:

    “陆照渊呢?我可是专程为他来的。”

    原清脸色一变,说:“你可别乱来啊!”

    “乱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是你?”骆庭深白了原清一眼。

    也不是骆庭深要来个下马威,而是他的确跟陆照渊有对手戏,并且挺多的。

    骆庭深也的确没有对陆照渊摆什么架子,不过陆照渊的地位摆在那里,也不是骆庭深这种小生可以望其项背的。骆庭深挺客气地跟陆照渊寒暄了一会,还跟陆照渊请教了几个演戏上的问题。

    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月,陆照渊的戏份也快要结束了。这天他们正在拍一场戏,年纪轻轻就攀上高位的男主角,终于实现了自己能够审明是非伸张正义的理想,但却发现一直欣赏他提携他的王爷,竟和小时候屠灭他整个村子的神秘贵人很是相似。

    【“王爷很喜欢这枚玉牌吗?”慕飞镜(骆庭深)问道。

    “是的。”容王(陆照渊)笑容温和,手轻轻抚摸着玉牌。

    “玉牌的纹饰好像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慕飞镜若有所思。

    “这是云雷饕餮纹,你见过也不奇怪。”

    “是吗?”

    慕飞镜想起了小时候全村被屠杀殆尽时的恐惧,他被父母亲压在身下,眼睛都蒙上了血色,只记得见到一个衣饰华贵之人的下半身,还有他挂在腰间的玉牌。过去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他只记得在一个农村小儿的眼中,那人的确是他所见过最为富贵之人了,其实连衣服的具体样子,他都记不清了。

    “恭喜飞镜又破奇案,解了皇兄的燃眉之急,看来不久飞镜又要高升了。”容王恭贺道。

    “王爷过奖了。”

    慕飞镜摇摇头,抖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奇思,容王明明对他极好,屡次帮助他。这次若不是容王提醒,他也不会想到要去城外废弃寺院中去找一口二十年前的老井,从而在井下找到了沉冤多年的石朗的尸首。

    慕飞镜脸上又恢复了阳光清爽的笑容,他就是那个大兴王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卿,最出名的破案能手。】

    很简单的一段剧情,陆照渊和骆庭深几乎是一遍过了。然而,拍完后,骆庭深却走过来问陆照渊:

    “陆先生,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骆庭深不是第一次这样问他了,陆照渊不能敷衍他,但同时又不能说得太过分。于是想了想,陆照渊说:“你刚才的表演太用力了?”

    “太用力?”骆庭深说,“他发觉容王可能就是灭他全族的凶手,心潮起伏也是难免的。”

    “但是他一直非常信任容王啊,容王对他也很好。”陆照渊说。

    “可是,在这个时候,慕飞镜早就发现很多案件的幕后黑手指向容王了吧,他掌握很多线索了。”

    陆照渊来了点兴致,他发现骆庭深还真有点儿思考,便和他讨论起剧本来。

    “你看编剧写‘慕飞镜脸上又恢复了阳光清爽的笑容’,你觉得这是为什么?”陆照渊说。

    “慕飞镜不就是这个性格吗?傻白甜。”

    陆照渊弯起嘴角,打算逗逗这个骆庭深,他说:“慕飞镜真的是这样的性格吗?他可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从小就是孤儿,然后凭借一己之力年纪轻轻登上高位,位高权重,炙手可热。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傻白甜吗?”

    “可是……”

    “如果他真是那么阳光善良,那么在发现徐枫就是杀死石朗的凶手时,会那么毫不犹豫地揭发他吗?”

    “这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吗?”骆庭深开始迷惑了。

    “石朗已经死了二十年,徐枫心中愧疚,娶了他的女儿,照顾他的老母和幼子,走到今天,妻贤子孝,其乐融融。可以说,揭露石朗死去的真相对他们毫无裨益,反而会让他们家破人亡。你可以辩驳……但是你不要忘了,石朗是因为和徐枫争夺田地,才被徐枫错手杀死。如果石朗真是一个好儿子,为什么他老母亲从不见怀念?”

    骆庭深的三观已经被震碎了,陆照渊继续分析道:

    “你想想,徐枫的官职是御史,也是从头到尾一直坚持攻讦慕飞镜急功近利的人,他死了对谁最有好处?你以为慕飞镜真是不计前嫌地帮助他夫人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

    “这只是巧合吧?慕飞镜这么腹黑?”骆庭深不敢相信,他们拿的是同一本剧本吗?

    “‘我很欣赏你的率真,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保持。’”陆照渊随口说了一句台词,“这是容王在第八集时对慕飞镜说的。”

    “你是说……”骆庭深跟着陆照渊的思路苦苦思考了半天,才不敢置信地说:“慕飞镜一直假装单纯,只是为了博取容王的好感。而他实际上是一个腹黑无情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爬上去复仇?编剧真是这么写的?”

    陆照渊笑了笑,还没傻透啊。

    “不,不是。”

    “嗯?”骆庭深更加不解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演的是脑残偶像剧,怎么经陆照渊这么一分析,好像变成了复仇正剧的感觉啊?

    “刚才的话都是我猜测的而已。”

    “……”

    骆庭深更崩溃了。

    戏中戏,局中局,套中套。

    看着骆庭深魂不守舍地离去,原清乐不可支,好心情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还在高兴,一边卸妆一边和陆照渊说:“陆前辈就是高啊!听得我都一愣一愣地!这下老柯都要被绕晕了吧。”

    “一般一般。”陆照渊温柔地笑笑。

    “我去。”原清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忽然觉得化妆间的灯光太炫目了,“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看着陆前辈笑怎么一股子戏里那腹黑王爷的味道呢?”

    “的确是你入戏太深了。”陆照渊说。

    “不说这个,唉,你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骆庭深那个脸黑啊!连他最喜欢的雪梨汤都不喝了!”原清说。

    “你好像对他很有敌意,可是我看他对你好像还不错?”陆照渊问。

    “唉,这个……说来话长……”原清揉了揉脑袋,“我们的确是有些过节。”

    “这骆庭深,也就是老柯,别看他现在这么多讲究这么龟毛,其实他以前也一样讲究一样龟毛,可招人烦了。他这人吧,说不上坏,但也绝不是好。”

    “你别看他现在没怎么样,是他压着我一头,所以心满意足;他那人太好强了,总想着往上。之前我跟他有过矛盾,他现在演主角了,我还在演配角,不知道多高兴呢。”

    原清心好,还没说骆庭深以前抢他资源和给金主拉皮条的事情。当然,还有以前大学时骆庭深经常针对沈迎霄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你和他,还有迎霄都是大学室友?”陆照渊说。

    “是的……”

    正说着话,却突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原清,又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骆庭深冷冷地走进了化妆间,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过是个□□睡上来的。但你的好朋友沈迎霄又比我强多少呢?他不过是睡对了人罢了。”

    一句话说得二人脸色都白了。

    “但现在又怎样呢?沈迎霄飞黄腾达了,还不是立刻洗白脱身还反咬一口?”

    说完,骆庭深看着陆照渊幽幽地说:“陆先生,我当初一直想,如果你看中的是我而不是沈迎霄,我做得可不会比沈迎霄差。至少现在,我还会比沈迎霄有良心一点,还会给你留个好脸。”

    “你现在做得也很好。”陆照渊说。

    骆庭深哀叹了一声,说:“演点三流剧,刷脸罢了。”

    “被你这样一说在三流剧里演个男配的我岂不是没活路了……”原清嘀咕道。

    “你不是一直反感我针对沈迎霄吗?”骆庭深把炮火转向了原清,“我就是讨厌他、嫉妒他怎么了!?我嫉妒他轻轻松松就拥有了最好的一切!而我们只能在底层摸爬滚打……”

    “咳咳。”陆照渊轻咳两声,实在是太尴尬了,他莫名就成了焦点啊那些中二少年的心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啊……

    “陆先生,你今天的一番话对我很有启发,我是来感谢你的。”骆庭深把双手放在了陆照渊肩上。

    “啊……”陆照渊不知道他怎么启发了。

    “不瞒你说,拍这部戏我是指名要找你来的。就是为了见见你,看看陆照渊现在的样子。”骆庭深笑笑,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他怎么听出了一股要看他笑话的意思?陆照渊心想。

    “没关系……啊,我是说,不用客气。”

    “陆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骆庭深魅惑地笑笑,保养良好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嘴唇,“我保证……货银两讫,童叟无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这个骆庭深(柯佑庭)只是来搞笑的啊呸我不知怎么就想出这段剧情了……

    来自一个总是在洗澡时想剧情的girl~

    ☆、蛊(1)

    “唉,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肖宏抱着双臂,正在监督搬家公司的工人搬东西,指挥工人把一些漂亮的大花瓶的艺术品放到该放的地方。

    “房子从左手转到右手,钱从左裤兜转到右裤兜,始终还不是你们的。”肖宏说道。

    “你闭嘴。”沈迎霄双手插兜,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公寓周围的风景。

    肖宏耸耸肩,他反正是不招人喜欢了,怎么说怎么错。

    这套公寓正是陆照渊回国后住的那套,而现在,到了沈迎霄的手里。没错,陆照渊把它卖掉了,又被沈迎霄买了回来。

    沈迎霄看着放在阳台上的小桌和藤椅,想象着陆照渊坐在这花木之间欣赏夜色的样子。或许,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沈迎霄觉得很烦躁,因为陆照渊从来没在他面前抽过烟,他甚至不知道,陆照渊原来是会抽烟的。他只知道陆照渊会偶尔小酌,但十分克制。那天陆照渊在他的面前抽烟的样子,让他觉得十分陌生,好像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人一样。

    是啊,刚认识的时候,陆照渊已经二十五岁了。一想到他缺席了陆照渊的前二十五年,沈迎霄就觉得十分地……嫉妒。他嫉妒那些陪伴陆照渊走过青葱岁月的人。

    公寓已经有一定年头了,地段很好,闹中取静。沈迎霄看着茫茫天际中城市的轮廓,想到陆照渊,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就是这么可怜、可悲,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个人。

    想着一个已经不爱他了的人。

    或者,是一个从未爱过他的人。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房门。

    那快递员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也有点懵,弱弱地说:“送快递……”

    “刚搬过来就有快递?”肖宏说。

    “我、我不知道,地址就是写这里……”快递员又看了一眼房号确认,说:“请问,哪位是陆照渊……”

    沈迎霄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肖宏,肖宏立刻走上去要把包裹拿过来,没想到包裹却被突如其来地另一只手给拿住了。

    “对、对不起……”一时半会没等到电梯,着急的谢澄江干脆走紧急通道一路跑了上来,还在微微喘息着,“弄错了,这个包裹还是给我吧。”

    谢澄江扯了扯,发现没能拿过来,抬头看见肖宏,解释道:“这位先生,这个包裹送错了,我这就给您拿走。”

    “怎么送错了?”肖宏用下巴指指快递员,“这个小哥不是说地址就是这儿吗?”

    谢澄江笑了笑,汗水从额角滑落,说:“您真的弄错了,这个包裹是陆照渊陆先生的。”

    快递员见两人为一个包裹僵持不下,几乎要哭了:“你们,谁能签收下么?”

    “我来签收!”肖宏抢过了圆珠笔,就要签名。

    谢澄江的手挡住了签名处。

    肖宏坏笑道:“这位朋友……请问你在干什么呢?陆先生是我朋友,我帮他签收一下不可以吗?”

    “朋友?”

    谢澄江冷笑,突然大力抢过了包裹,直接甩飞了肖宏手里的笔。

    “不要以为住进了陆先生的屋子,就真的是陆先生的朋友了。毕竟,陆先生吩咐过我,让我替他处理一切邮件的。”

    “我是谢澄江,这座公寓的管理员,这件事情你可以和陆照渊先生确认一下。”谢澄江公事公办地说道。

    这小子横啊……肖宏卷起袖子,正想干一场架,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拍。

    沈迎霄从背后走了过来。

    “连我也不行吗?”沈迎霄说。

    谢澄江脸色一变,显然是认出了沈迎霄的脸,但转而又不满地说:

    “沈大明星,我也有看新闻,你是和陆先生分手了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包裹给我,我来转交,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沈迎霄说。

    “没,没有问题了。”

    谢澄江看着沈迎霄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快递员拿了单子连忙脚底抹油走了。沈迎霄正要关上门,谢澄江却突然说:

    “沈先生,作为管理员,我得提醒您一下。”

    “即使您拿到了陆先生的包裹又怎样?他向来都是托我把这东西扔掉的。”谢澄江淡淡说。

    “扔掉?”沈迎霄挑了挑眉。

    “怎么,你还在装无辜吗?”谢澄江有些咬牙切齿,一想到调查后知道的真相,他就对眼前这人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厌恶!而陆先生总是轻描淡写对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这人是白眼狼吗!?

    “好奇吗?那就打开看看啊!”谢澄江挑衅地说。

    沈迎霄沉下脸来,掂了掂包裹,感觉像是一个纸盒里面装着些零碎的东西。他让肖宏拿来小刀,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就要拆开。

    谢澄江就在一边看着。

    寄件人那里只填了一个“s”,地址也是不知道的陌生城市。沈迎霄亲手把那胶带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纸盒割开,泄露出来的古怪气味就已经让他皱眉。

    一股腐烂的恶臭弥漫开来。

    盒子里竟装着满满一盒虫子的尸体。

    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那一整盒虫尸恐怕就要呕吐,有蜈蚣、蜘蛛、蟑螂、壁虎、蛾子,你所能想象出来的所有恶心和异形的虫子合集,甚至还有一只死去的幼鼠尸体,一些还未彻底死去的小虫在幼鼠腐败的腹腔里进进出出。

    这些毒虫不知道被封在盒子里多久了,不是死于窒息,就是死于自相残杀。此刻盒子一经打开,见了光,有些还未彻底死去的飞蛾抖抖翅膀,就要飞出来。

    “好……好恶心啊!!”肖宏捂着口鼻连忙躲开,“到底是谁!怎么会寄这么恐怖的东西过来!”

    “是变态吗?是谁在恶作剧!这也太恶心了!”害怕虫子的肖宏躲到了一边,感觉心灵受到了沉重的伤害,他真的要吐了!

    谢澄江冷冷地笑了,他拿过沈迎霄手里的小刀,面不改色地在虫尸堆中翻搅了一下。不出意外,又找到了一张照片。

    是陆照渊的照片,头部被画了一个大大的黑叉。

    谢澄江还嫌不够,他把那张散发着异味又沾染着不明生物的照片放到沈迎霄面前,让他看得更清楚。然后还翻到照片的背面,背面不意外地写着一个血红大字——

    蛊。

    看着沈迎霄的脸色,谢澄江觉得心中十分快意,他残酷地又加上一句:“这算什么呢?陆先生可收到过比这恐怖得多的东西。”

    “还、还有比这更恐怖的!?”肖宏好不容易恢复了点,鼓起勇气凑过来,这会又想晕了。

    沈迎霄面沉如水,他拿出手机,拨号。

    “你在干什么?”谢澄江说。

    “报警。”

    谢澄江一把夺过了沈迎霄的手机。

    “如果报警有用的话,陆先生早报警了,还用等到你吗?”谢澄江说,“这样的东西,还有整整一个屋子,你想看吗?”

    公寓管理员的休息室后面有一个小隔间,堆放着各种杂物。

    谢澄江带他们来到这里。

    “最早的包裹可以追溯到四年前。”谢澄江介绍道,推开一扇小门,让他们看到门后密密麻麻堆放的包裹。小小的空间都被这些大小不同、眼色各异的包裹占据了。

    “之前陆先生告诉这里公寓的老管理员,不管收到什么东西,一律帮他扔掉。老管理员觉得有点不对,后来就都保留了下来,堆在这里,毕竟都是证据。他几个月前退休了,就把这些都托付给了我。”谢澄江说。

    欣赏着那两人脸上震惊和难过的神情,谢澄江觉得舒服许多。他不想陆先生背负着这些什么都不说,而最应该让罪魁祸首看看,他都给陆先生带来了些什么!

    “你可以随便打开看,”谢澄江随意地踢了踢地上的盒子,“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沈迎霄没有说话,他随意拿出了放在架子上的一封信,看起来很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肖宏拦住了沈迎霄,怕信里面有危险。

    沈迎霄摇摇头,他撕开了信封,里面空荡荡的。他往外倒了倒,信封里掉出几枚明晃晃的刀片,落在沈迎霄掌心里。

    沈迎霄的瞳孔紧缩,紧紧盯着掌心里的几枚刀片。

    “这……”肖宏拽拽沈迎霄的衣角,怕他情绪不稳做出什么事来。

    “是谁干的?”沈迎霄的声音里带着强烈压抑的怒气,仿佛牙龈都要咬破。

    “为了满足好奇心,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谢澄江微笑起来,“出人意料,我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出了四年来坚持不懈给陆先生寄恐怖邮件的人。”

    “还有谁啊,不就是你的粉丝吗?沈迎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os:“每次我出现的时候都在拆快递。qaq”

    ☆、蛊(2)

    “这不可能!”沈迎霄脱口而出。

    谢澄江的眼里带了一些怜悯,他随手撕下一张快递单,指着上面的寄件地址说:“不信的话,你大可去调查一下这个地址。这个寄件人也是相当大意,以为使用了一个中转的假地址我们就找不到她了?也是太放松了些……”

    沈迎霄的身体晃了晃,几枚刀片随之落在了地上,明晃晃地闪着光,他痛苦地说:“不可能……照渊从来没跟我说过……”

    “哼,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了”谢澄江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这件事只要一捅给媒体,你沈迎霄的形象也完了。”

    沈迎霄看着屋里黄色灯光下堆叠的包裹,大受打击后眼里是一片迷茫。突然,他向前走了几步,直接走进了最里面。

    “迎霄小心!可能有危险!”肖宏急了,连忙想拉他出来。谁知道这变态在包裹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沈迎霄甩开了肖宏的手,拿起放在最里面的包裹,上面的日期果然已经是四年前了。

    四年了,这样恶心的东西伴随着照渊四年了,在他所看不见的地方,照渊是否还受着更多的委屈?这是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伤害的照渊啊,就这样被他人肆意侮辱?

    但伤害他的人,却恰巧是自己的粉丝。

    沈迎霄觉得自己的脸很疼,被打得很疼。他闭了闭眼,眼眶有些泛红,他转头向谢澄江说:“请问……谢先生,这样的东西,一共有多少?”

    谢澄江大概估计了下,说:“大约两百多件吧。”

    两百多件,平均下来,几乎每周都会收到一件。

    沈迎霄蹲了下来,轻轻拂去那些包裹上沾染的灰尘,手指就在陆照渊那三个字上轻轻抚过。沈迎霄说:

    “肖宏,你帮我把这些都搬到公寓里,我要一一清理过。”

    肖宏头皮都要麻了,他几乎是立即反对道:“迎霄,我找人来帮你做这个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何必呢?”

    沈迎霄摇摇头,说:“我自己来就好。我还有其他事情托付你,我希望你——”沈迎霄指指包裹上署名的神秘的“s”,“我希望你亲自去看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你……唉……好歹记得带上手套和口罩啊!”

    沈迎霄没有回话,提了几个包裹,就往电梯走去,想要把这一堆东西都搬回公寓里。肖宏知道沈迎霄脾气犟,不听劝,无可奈何地忍着恐惧帮着他搬。

    经过谢澄江身边时,沈迎霄悄声说了句:“谢谢你。”

    谢澄江一愣,抿着唇说:“不客气。”

    沈迎霄整理了一晚上,把那一堆早就不知原物是什么的垃圾,一一分辨、清点,列出了表格。从同一个地址发出,总共有两百三十一件,时间跨度超过四年零三个月,内容物从石块泥土、尸体、锐器、血迹……不一而足,有些已经完全认不出原物是什么了。而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件包裹里,都放着一张被肆意涂抹和诅咒的陆照渊的照片。

    一张张的照片在桌上一字排开,排满了整张桌子,触目惊心。一个个陆照渊或微笑、或颦眉、或沉思,但都被人用黑笔狠狠画花了。而照片的背面也写满了各类诅咒话语,从“去死”、“贱人”、“老货”……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沈迎霄心上插了一刀。

    四年前,他在做什么呢?一想到四年前的自己,沈迎霄就愈发觉得无法原谅自己。在他和照渊吵架、分开,复合后又吵架又分开的那段纠结日子里,照渊都默默经历了什么?却从未对他提起过?

    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缺乏安全感和真实感,因此也在不断地向陆照渊寻求这些。他害怕陆照渊会离开,他害怕陆照渊会抛弃他,他害怕陆照渊不再爱他。他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饥渴濒死的旅人,最终找到了大海后,越是痛饮越是饥渴。从陆照渊那里得到得越多,就本能地想寻求更多。他需要不断的保证、安抚、承诺和关怀,才能让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安分些,而这些的源头不过是,他害怕自己爱陆照渊比陆照渊爱他更多。

    他早该醒悟了,曾经的愿望只是能够牵住那人的衣角跟在身后,就足以心满意足。

    四年前,因为陆照渊拍的一部戏和女主角的亲密戏比较多,他乱吃飞醋,和照渊大吵一架,不顾照渊的挽留就要离开。分开后,又是耿耿于怀,明里暗里给那位女演员使了不少绊子。弄得照渊在剧组也很尴尬,后面的戏只能借位或靠替身来完成。沈迎霄也记得,从那以后,陆照渊就几乎不接有感情戏的剧本了,到后来渐渐不拍戏了,一年也只出一两部作品。

    沈迎霄回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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