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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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二爷 作者:梅逐音
第4节
小名安哥儿,大名林缇安的周岁宝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自家姐姐玩着自己白嫩的小脚丫,安哥儿歪歪脑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安哥儿也要玩,于是,拿过另一只脚丫子,放到嘴里舔舔,“依依呀呀”闹着。
冯婉莹坐在姐弟两身边为安哥儿绣着小红肚兜,天气热了,安哥儿越发不愿意穿着衣衫了,还是多绣两个肚兜给他好了,白白胖胖的安哥儿穿着红彤彤的肚兜,踩着虎头鞋最可爱了,可惜相公不在家,要不,画上一张画像,馋死那个以权谋私,带着荣亲王爷明子暄利用公假跑去福建玩的不良相公。嗯,就是这样,明儿个叫上王妃柳璃,她的书画可要比自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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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是个好孩子,今天三更,撒花庆祝一下
☆、一僧一道
黛玉三岁的时候,贾敏终于是得偿所愿,又怀上了孩子。知道消息时,贾敏抱着自己的奶娘安嬷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我的好太太,黛姐儿等会子醒了,看到你这般模样又该问了。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赶紧笑笑,这可是您盼了多年的孩子。”安嬷嬷拿着丝绢为贾敏抹掉了眼泪。
“嬷嬷,我怕……”贾敏仍然止不住的落泪,“我怕要是这孩子又是个闺女可怎么办?”
“太太,这可是老太太专门为您找来的生子药方,绝对是个少爷。”安嬷嬷连忙安慰贾敏到,“就算是个姐儿,您不是还有大爷吗?再怎么说,大爷都是您的亲生儿子。再说了,大爷现在虽然才考上秀才老爷,但这也是他年岁尚小,过几年他说不定就考了个状元郎的名头回来,也好让太太高兴高兴。”
“缙云?”贾敏摇摇头,当年她生林缙云的时候还小,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娘亲,缙云又是早产又是难产的,那时候看见他就觉得不喜。后来那孩子直接叫他叔叔抱走了,那几年,自己身边没个孩子,母亲又劝自己多为老爷纳几房知心底的,好让他不再外面贪花惹草的。贾敏心里真是跟泡了黄连水似地,身子也越发的不好,不是这病就是那病,老爷就更不想把缙云还给自己教养了,再后来,自己随老爷去了苏州。再见缙云时,那孩子跟自己生分的,真是……“缙云都叫他叔叔教坏了,好好地孩子,硬要去跑天跑地的,还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是,也不想想他自己一个官家少爷,受得了那份子苦吗?”
“太太说的是呢,要不是二老爷乱来,跑天跑地的,大爷也不会跟着学坏,以后可不能叫小少爷跟着二老爷学坏。”安嬷嬷心里也是及不满林源的,她是史老太君当年的陪嫁,虽不像赖嬷嬷那样得老太君的信任,可她自认为在老太君的心里自己也是不错的。原先她以为林家是书香世家,家产该有不少,自己作为太太的奶娘一定能拿到油水最多的差事,却不曾想林家真是个落魄户,穷啊~连贾家两份风光都没有,看看这桌椅花瓶的,那样有贾家的尊贵,可怜小姐就差倒贴嫁妆了,还是老太太心眼多,叫自己好生看着小姐,莫叫她犯糊涂。
林黛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在奶嬷嬷马氏的照料下,方才起身。马氏贴心能干,现在让贾敏很是放心了。至于娘家介绍的王氏,唉,听说是二嫂介绍的,记得未出阁的时候,她和二嫂的关系并不好。比起这个大字不识一个二嫂,贾敏更喜欢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嫂,虽然她比较喜欢二哥,但绝不一定要喜欢二嫂。
二嫂找的,哪里有自己在这边找的马氏贴心,嗯,还是自己找的人好。
“给娘亲请安。”小小的林黛玉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岁尚小,但一颦一笑甚得贾敏的心,果然是自己的女儿。
“我的儿,今儿个睡得可好?”贾敏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儿,她一心想要个跟自己一条心的儿子,可没想到,九月怀胎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好在这个女儿出生时自己没有受多大的罪,不像生缙云时,还得自己十多年无出。倒是这孩子,因为早产自幼就气血不足,好在这些年来也养回来了。
“太太,再过两日就是姑娘的生辰,老太太让人给姑娘送礼来了。”其实这并不是从京城贾家送来的生辰礼,而是就近的贾湖送来的。安嬷嬷可不管这些,湖大爷不也是贾家人吗?
“老太太也真是的,小孩子家家过生日,还千里迢迢的送什么礼来,又不是整生日。”贾敏现在怀着孩子,又听到娘家给自己长脸,心情格外的好。
“外祖母家离家里远吗?”林黛玉才学的千里迢迢这个词,大哥说过,这是很远很远的意思。
“是啊,很远,走水路要一个多月呢,可不是远吗。”贾敏抱着林黛玉,“黛儿想知道外祖母家的事儿吗?”
“像。”林黛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贾敏这里听到贾家的事了,她问过大哥林缙云贾家的事儿,可是大哥说他离开京城已经好久了,不是很清楚。他倒是告诉黛玉他们在京城有个叔叔,叔叔家有个庄园,里面可漂亮了,等黛儿长大了,就带黛玉去看看里面的梅林竹海碧莲池。于是在林黛玉小小的内心里就只知道叔叔家有个很漂亮的庄园,外祖家非常非常的尊贵,她倒是没敢去问林如海,也就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了。
“你外祖家是军功起家,当年辅佐太祖皇帝登上了皇位,后来便封做了荣国公。后来到了我爹爹,就是你外祖父的时候,他救驾有功,还封做荣国公。你母亲我是家中的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就是你大舅舅和二舅舅。你大舅舅是个不长进的纨绔,以后见了倒也不必多理会,倒是他家的长子,就是你湖大哥哥,现在倒是坐着五品的知府。可惜你湖大哥哥长年外放,也是难得一见的。你二舅舅倒是个好的,就是书读得多了,一本正经的,你若是去了你外祖家,可要好生与你二舅舅请安,母亲未嫁时与他最是要好。”贾敏歇了歇,喝了口茶水,又到。
“你外祖家的规矩极大,吃穿用度一应比咱们家好,就是那三等的扫地丫鬟吃穿也要好过咱们家的一等丫鬟,以后你去了就知道了。”贾敏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当初做姑娘时的欢乐,那时的气派,再看看自己女儿现在的吃穿用度,虽然不差,可也不是顶顶好的,“唉~我的儿,若是与母亲一般长大,那你该少多少烦忧啊。”
“二舅舅家没有哥哥姐姐吗?”黛玉还小,不是很明白贾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扯开了话题。
“自然是有的。”贾敏笑笑,“你二舅舅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可惜你珠大哥哥英年早逝,只留了一个遗腹子,换做贾兰,比你要小上两岁。你元春姐姐也早早的入宫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倒是那比你大了一岁小表哥现在正养在你祖母身边。”
“比哥哥要小好多。”黛玉眨巴眨巴眼睛,珠大哥哥的儿子都只比自己小上两岁,怎么的这小表哥就比自己大了一岁。
“呵呵呵,确实是,只是这小子却是你二舅妈嫡亲的儿子,名曰宝玉,只因他生来就衔着一枚通灵宝玉,所以取名宝玉。”贾敏现下才没有什么将来要将黛玉许配给宝玉亲上加亲的想法,她慈爱的抚摸着黛玉的小辫子,“你那表哥虽是衔玉而生,却顽劣异常,更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只因你外祖母溺爱,倒也无人敢管。话虽这般说,可那孩子毕竟也才四岁,定是他老子又管得紧了,那孩子是个爱玩的,若是以后你去了他家,倒也不会无聊。”
“哦。”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外祖家姐妹真少,就元春大姐姐一个,还嫁人了,以后要是去了,一定会无聊的。至于表哥,黛玉带不要臭男人陪呢,黛玉去找表姐,哥哥说过,叔叔家有个大了黛玉一岁的姐姐,与姐姐玩就是了。
又过了两日,正好是黛玉三岁生辰,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然要好生大办。可惜林缙云不在,林源一家也不在,倒是觉得有些冷清。
林如海为林黛玉大办了宴席,邀请了各位好友同僚,细细数来倒也摆了八九十桌,也算热闹。一直到了黄昏,客人们才渐渐退了去,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外面来了个瘌头和尚,要见老爷。贾敏和林如海皆皱了眉头,这和尚是来化缘吗?就叫下人给和尚送去宴席上的寿桃和寿面,又给了十两银子,就当为女儿祈福。
却不曾想那和尚什么都没有要就进屋来了。
“阿弥陀佛,令千金与我佛有缘,可否与贫僧出家。”那瘌头和尚第一句话就叫林如海气个半死。
“哪里来的疯和尚,还不与我赶他出去。”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出家。
“既舍不得他,但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那和尚见林如海夫妇不肯,长叹一声又道。
“你胡说,黛儿身子好,没有病。”林黛玉虽然年岁还小,但也明白这和尚想要自己离家,劝说不成还诅咒自己生病。
“这……”瘌头和尚定眼一看,这分明就是当初的绛珠仙子,可这仙子的肉身不是应该是个病弱美人,那里是现在这般健康模样。再看,茫茫大士,也就是那瘌头和尚看见了林黛玉脖子上的挂着的暖玉,那暖玉仙气环绕,分明就不是凡间之物,乃是仙家宝贝。
“道士快来。”茫茫大士大喝一声,只见一道人飘渺而至,“快看,那可是仙家宝贝?”渺渺真人看后点点头:“确实是,可仙子下凡时并未有此物。”
两人对看一眼,连忙掐指一算,原来这林家遇见了贵人,龙三太子可不是他二人能惹得起的人物。
“罢罢罢,既然如此,就做罢吧。”两人的疯言疯语一番就飞身遁去。
林家上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决定将这件事吞入肚中再不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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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更了,今天就一更
☆、贾母的信
八月院中桂花芬芳的时候,贾敏挺着八个半月的身子逛花园的时候,被一群采蜜的小蜜蜂给吓着了,结果生生的早产了。好在这已经是第三胎了,贾敏疼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了次子,她的身子也终于不能再生产了,好在孩子虽然是早产,但除了瘦小了些也并无大碍。林如海心里大喜,给孩子取名为“林绯宇”,小名福哥儿。只是,贾敏心里窝火,自己不就是生了个孩子,那新来的雪姨娘怎么就怀了孩子,还是四个月的身子。看来自己不想在怀孕时叫那几个姨娘膈应自己的做法,反而保护了那贱人,什么时候这几个姨娘都和起伙来了,不然那贱人怎么知道每回给她喝的补药是避子汤。
贾敏暗自咬牙绝对要除掉那雪姨娘,而雪姨娘这厢倒是好过的很,她刚进府时还十分的傲气,但后来贾敏的打压才叫她看清了这温婉如水的女子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每回送来的补药竟是避子汤,那药材还都是大补的,喝多了就绝育了。要不是陈姨娘和绿姨娘两位的经验之见,她差点就喝了,好在没喝。后来她有身孕时就听绿姨娘的话,偷偷的告诉了林如海,并且以太太身子不好,还怀着孩子,不想叫她操心,妾有陈绿两位姐姐照顾就好了。
林如海虽然聪明,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知道这后院的弯弯绕绕,就信以为真了。贾敏得知此事时真很不得生吞了这三个姨娘啊,可是她不能,她还得保持大家夫人的贤良淑德,还得欢喜的给雪姨娘送补品药材以作安慰。
哼,别以为有了孩子就万事大吉了,也不知道肚子里那块肉是男是女,就算是个男的,也不一定样的活。
林源知道自己又添了一个小侄子的时候,心里颇为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原著中那个早夭的孩子啊。林源连忙到空间里挑挑拣拣,找出一块雪糖双色的岫岩玉,顺着白玉上点点红色,在上面雕刻了一幅雪中梅花。这玉倒是没有上次给黛玉的那块珍贵,但也是在他还是龙三太子的时候,得到的。在灵泉里浸泡了千百万年,灵气也是十足的,虽然林如海说这孩子虽是早产但身子骨还不错,可也马虎不得,毕竟这孩子似乎是早夭了的。
林源准备好礼物一起寄给了林如海,林如海倒是极喜欢那块雪中傲梅的,连忙将它戴到了自己小儿子的身上。贾敏开始还没在意,可等有一天安嬷嬷的一句话,就将贾敏对这块玉的所有好感全都打碎了。
“太太,这块雪中梅真是好东西……”安嬷嬷后面说的什么,贾敏已经不在意了,她只听到“雪中梅”三个字心里就恨得牙痒痒。那雪姨娘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大夫也看过了,说是个小少爷。贾敏现在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个“雪”字。再看这块玉佩时,心里就格外的曾很林源,这二爷过来时自己的克星,知道那雪姨娘怀了身孕还巴巴的拿了块玉佩膈应自己。
哼!贾敏二话没说,就将那玉佩取了下来压了箱底。天知道林源可没这份子闲心,林如海也没无聊到连自家小妾怀孕了也要跟弟弟说的地步。
冬去春来,雪姨娘终是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这可是林如海所有孩子里最健康的,听听那有力的哭声,多么响亮啊。
林如海老来得子,自然欢喜,只是他到底还是记得这是个庶子,就给孩子取名为“林玄誉”,小名乐哥儿,跟他的几个哥哥区别开来。
林源倒是挺喜欢这个孩子,唉~到底是母亲健康,剩下来的孩子才能健康啊。看看人家乐哥儿,母亲健康,生下来就差不多是当初缙云体重的两倍啊,没几天就已是白白胖胖,吃嘛嘛香了,再看看缙云黛玉和绯宇,一个个生下来时都是小瘦猴啊,要不是自己,除了黛玉这个红楼第一女主,估计其他两个一定养不活。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家的缃玉和缇安更好,这俩泥猴子从小到大就没病过,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虾鱼,样样都做过,真是……林缃玉你个死孩子,你是闺女啊闺女,你这幅得性,将来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好在你娘聪明,及时给你订下了明家小三子,唉,祁连小子,咳咳,以后可得行苦你了……
林绯宇剩下来的时候倒还好,就让林家夫妇都少少的放下来心,可是就是这小小的放心闯了大祸,小绯宇身子骨本就不如他弟弟强健,又是个早产的八月娃娃,虽然没有他哥哥林缙云那样子凶险。可他哥哥出生时是怎样被林源照顾的啊,天天灵泉伺候不说,还时不时的给林源带到空间里吸收着天地灵气,再年长些吃喝用的基本也都是空间里的,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啊。就算姐姐林黛玉,也好歹又块仙家灵玉护体,到他这里,那真是一个惨不忍睹啊,先天条件差不说,唯一的滋养玉佩,还叫自己母亲贾母收了起来。林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带着玉的,现在他倒是还小不会说话,等他知事理的时候,估计都该怀疑他是不是捡来的,或是他才是庶出的吧。
周岁的时候,林绯宇小盆友的弟弟都会爬了,可他还不会爬,贾敏又极为娇惯自己的儿子,林如海想说说来着,贾敏就哭,什么,孩子才周岁你就想怎样怎样,自家孩子身子不好都是自己的错啦,都是自己太不小心孩子才会早产什么了……baba的说的林如海头都大了,也就随她去了,反正这也是个小儿子,责任什么的,有他哥顶着就是了。话说,缙云那死孩子居然敢跑到西北去,好歹程岱哥哥驻守在那里,不然那死小子还想跑扫祁连山上采玉去。真是,得叫二弟看着他点,明年的会试可不能再错过了。
林家小四林玄誉周岁的时候,贾敏收到了一封来自于母亲贾老太君的信件。贾敏现在的日子过得倒还好,长子出息,次子也还康健,女儿呢,也听话乖巧。打开信件一看,贾敏沉默了,原来贾母要说的是缙云的婚事,还想将贾政的嫡女贾元春许配给林缙云。话说贾元春要比缙云大上几个月,当年她也是想过让这两孩子结亲的,可奈何贾家将元春送入了宫中。可惜贾元春并没有选上什么妃子的,倒是给安乐公主看重,做了宫中的女官,等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就会回家的。
贾母当然知道这女孩子到了二十岁哪里还有人家愿意要啊,就是要,也都是做填房小妾什么,他们荣国公府嫡出的小姐,那里可以做人家的小妾,就是做,也得是皇家王爷什么的才算匹配吧。可是,这王妃的位子也不是他们自己想想,就能坐上的,可孙女已经在宫里了,就是要出也出不来啊。于是等这一科科举考过后,林家大少爷林缙云荣登会试榜首的消息一传来,贾母的心顿时就活跃了过来,是啊,自己的这个外孙可不就是孙女最好的归宿吗?眼看着这林家的管越做越稳,倒也是个不错的岳家。再说了,贾元春嫁进林家,这婆媳两个即是婆媳又是姑侄,婆媳关系紧张的事儿自然会小上许多,这对贾敏和贾元春都是不错的选择。
贾敏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觉得母亲说的对,自己侄女嫁过来,就更好的将长子绑在自己身边,省的他心里将林源这个二叔看得比她这个母亲更重要。
于是打定主意的贾敏跟林如海一说,本以为会得到林如海的赞赏,却不曾想被林如海斥责了一顿。
林如海心里那个窝火啊,这岳母的手伸的可真长啊,原先在自己后院安放几个人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连陈姨娘当初没了的那个孩子,他也知道是贾母派的人动得手脚。他自己已经受够了贾家的气,难不成还要自己儿子也受一遍不成?林如海打定主意,连忙给弟弟写了信,叫他赶紧看看有什么人家又好姑娘,给儿子定下来。
林源看到哥哥的信件时,简直就气笑了,这贾老太太真是好样的啊,当年贾湖的婚事自己就不说什么了,可自己的婚事她都要插上一脚啊,好在母亲为自己定下了娃娃亲,不然以贾敏那长嫂为母的那一说法,自己还不得乖乖娶了贾母给推荐的甄家姑娘。好吧,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可没有想到啊,她居然又瞄上了侄子林缙云,想想后来她还想将黛玉许配给贾宝玉来着,真是欺他林家无人啊。
林源想想就委屈,那贾元春心高气傲的想做皇妃,现在做不成了就想做林家的主母,打得真是好注意啊!做梦去吧,林源跑到宫里,向太上皇太后两个老人家那里撒了一会子娇,太后笑笑,知道他的来意后,就想起自家二哥有个小孙女儿,今年刚刚十五,许给林缙云正好。太后家的二哥,那可是正一品的内阁大臣,与林家倒也般配。虽然那女孩子家里是武官,她爹爹还在边关镇守呢。
林缙云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任凭贾敏和贾母再咬牙切齿,太后赐婚,赐的还是太后娘家的姑娘,贾家不想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了。至于贾元春自己,拜托,姐姐是要当皇妃的,林家弟弟,那是什么人呢,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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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添丁了呢,话说本来想将元春姐姐配给小缙云的,可是,看了李导的新红楼,深深觉得元春大姐还是进宫做妃子去吧~
☆、幼子夭折
林家的子嗣一向单薄,而这一代已有了四子两女,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只是,这份高兴还没有持续多久,林家三少爷林绯宇就早夭了。其实这孩子从生下了起体质就弱,林如海也没想要这孩子多能干,平安长大就已是天大的福气了,可贾敏不甘心啊,她虽知道孩子身子不好,可觉得也没有当年缙云那样凶险,就觉得没事儿了,想想母亲来信时经常说二哥家的宝玉多么多么的聪慧,周岁能语,两岁识字,三岁就已经背熟了三字经,百家姓。四岁的时候都能够作诗词了,贾敏想自己哥哥虽然是个会读书的,可二嫂子却是个大字不识的,他们的孩子都能这般聪慧,那自己这个素有才女之称的,外加老爷还是个探花郎,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输给二嫂的儿子呢。
林缙云小的时候并不是在贾敏身边时长大的,就连黛玉贾敏因为一心想再生一个孩子也没有多在意,就连教导,都是林如海亲自抱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的。缙云小时的调皮捣蛋贾敏没看到,她只知道黛玉是多么多么的聪慧,看这自家女儿小小年纪也会作诗了,贾敏就格外的有信心,她觉得既然缙云和黛玉都这般的好,那身为他们亲生弟弟的绯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在绯宇两岁的时候就急着给启蒙了。
望子成龙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可小绯宇那破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他自己到真是想上进,可两三岁的娃娃能干什么,要他这么努力读书做什么?
绯宇的身子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贾敏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心疼的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小年纪就要和苦药渣子,委屈的是自己明明是想要儿子上进些,为什么老爷就不能体会到自己的拳拳母爱,反而训斥自己。安嬷嬷说得对,一定又是那雪姨娘暗中捣鬼,就知道那贱人是个不安份的,有了儿子就会想要更多,更可恶的是那陈姨娘和绿姨娘本是自己的人,可现在也叫那贱人笼络了去。
三位姨娘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不过她们心里倒真是没想给贾敏找麻烦。陈姨娘和绿姨娘年岁已大,有没有身产,对于林如海其实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子爱慕之情,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亲情。雪姨娘虽然正值青春,但她不是个贪心的,或许以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现在也已经淡了,她已经有了儿子,比起前面两位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三位姨娘守着林玄誉一个孩子,自然容不得他出半点子差错。
林玄誉年纪虽然最小,可身子骨要比他哥哥好上几分,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可得林如海喜爱了,就连林黛玉心里也喜欢这这个弟弟,至少这个弟弟可以陪她玩,而自己的亲弟弟,母亲护的太过了,除了贾敏和她的心复,就连小黛玉都不能随便的靠近。
贾敏总是说弟弟太小了,可林黛玉深深的纠结了,乐哥儿不是比福哥儿还要小上一岁吗?怎么乐哥儿都可以陪自己玩,福哥儿却还在母亲的怀里。林妹妹顿时就委屈了,自从福哥儿出生,母亲已经很久都没有抱过自己了,大人总是以为小孩子是不会记得的,可实际上小孩子比大人都来得敏感。贾敏的忽视让林黛玉心里很不舒服,以前还有大哥可以开解她,可自从大哥去了京城就再也没有回来,据说大哥已经成亲了,不知道他有了大嫂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宠爱自己。
林缙云成亲的时候,林绯宇正闹着风寒,林如海在江南又有一堆子的糟心事儿没处理,就没有回京城,本来他是想叫贾敏回京城去主持长子的婚事。可在贾敏看来,自己大儿子的婚事哪里有小儿子的病重要,就借口绯宇身子不好,黛玉又还太小,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反正二弟也在京城,这些事儿交给二弟就是了。林如海虽然觉得不妥,可也实在是离不开,就给林源去了一封信,林源倒是愿意主婚,什么下定下聘的事儿他都给包了,聘礼什么的,都是这些年林源给林缙云攒的,林家的原先收藏的,林源到没有用,好的给林家兄弟放了起来,按林家家规处理了。再次一等的,除去皇帝御赐的有记录的,其他的很多都给贾敏送去娘家了,估计现在不是在王夫人的小金库里就是在贾母的私库里。
随着林绯宇和林玄誉的长大,贾敏的心里越来越不满,看着身子骨极为健康,能跑能跳能捣蛋的林玄誉,贾敏的心里就格外的纠结,要是自己的福哥儿也有这么好的身子,那该有多好。她有时也会想,为什么自己的福哥儿在受着罪,凭什么林玄誉那庶子就能快乐的长大。贾敏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了,她有叫安嬷嬷动手除掉过林玄誉,可那小子身子骨强健,没盖被子或是穿着染了脏东西的衣裳都没事,当然,林源那块护身宝玉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林玄誉过得越好,贾敏就越是不待见他,好在那孩子还小,又大大咧咧的忘性大。安嬷嬷倒是心疼自家小姐,于是就给贾敏出了主意,用当年对付二爷的法子对付那孩子就是了,就算是二爷那么机灵的都中招了,何况是个两岁多的奶娃娃。
贾敏子那里暗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年的那碗驴肉香菇黄花粥虽然没有毒死林源,可到底是毒死了他的狗,那时的她还没有现在的手段,老爷都没有发现,要是现在,哼!看林玄誉那臭小子还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膈应自己。
安嬷嬷的计策虽好,可是贾敏做梦都想不到,那碗粥不是端给林玄誉喝的,而是进了自己宝贝儿子林绯宇的肚子里。
说来也巧,那天林如海正好沐休,小玄誉仗着自己人小就缠着林如海带他上街买糖人,他自从吃过一次林如海带给他的糖人就喜欢上那甜丝丝的味道。林如海哪里会不肯,正好六岁的小黛玉过来请安,于是父女三人一起逛街去了。
而三岁多的林绯宇倒是没有去,他想着今儿个将千字文背下来,母亲一定会高兴的。于是阴差阳错之下,那碗送到书房的驴肉香菇黄花粥就被念书饿着了的林绯宇误食了,等丫鬟发现的时候,林绯宇捂着自己的胸膛疼得直叫,还没等到大夫来,就这么去了。
林如海回到家后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就这么去了,勃然大怒之下彻查此事,结果一听到大夫说绯宇是死于驴肉香菇黄花粥的就狠狠地瞪着贾敏。这个毒妇!林如海气得就想吐血啊,这么熟悉的菜名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年要不是自己送给源儿的那条狗吃了源儿的那碗,只怕源儿也定会向绯宇这般去了的,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这粥居然又现身与林府,除了贾敏他不用他想。林如海将两个孩子送回住所后,就直接去了贾敏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她抱着林绯宇的身子痛哭流涕。林如海拉开贾敏,抱过自己早已冰冷的孩子,冷冷的看着贾敏。
“老爷,咱们的孩子死的好冤啊!”贾敏得知死的是自己的孩子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也别想好过,于是,林如海一回来就先哭诉,可林如海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冷冰冰的望着贾敏,叫贾敏心底略有不安。
“老爷?”贾敏柔柔的叫着林如海,林如海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一股子怒火就不知道该怎么发。
“这下子你可如愿了?”林如海看着地上的贾敏,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冤枉他人,当年那碗毒死狗的粥,还有彩釉母子的死,陈姨娘那才成形的女儿,绿姨娘再也不能生育的身子,还有,这个被贾敏亲手毒死的儿子,这些都一一划过他的脑海。当年,自己这么酒觉得她是个好的,怎么就娶了她?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爷胡说什么,大夫说……我们……我们的绯宇是被人毒死的啊!老爷,您可得给他报仇啊!老爷,我可怜的福哥儿……呜呜呜……”贾敏的心里越发的慌乱,她知道儿子是她自己毒死的,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的儿子不能白死……
“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林如海怎么就去了你这个毒妇!那碗粥,不正是你的心腹安嬷嬷亲自煮的吗?送到书房的那个,不正是你娘家送来的梅露吗?”林如海摸摸自己怀里的儿子,“这孩子是你自己亲手毒死的,你可还满意?你以为这些年来一座的那一桩桩一件件肮脏事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为了缙云我早就休了你,现在可好,报应来了……”
“老爷胡说什么,又是哪个嚼舌根的说我的不是,这么多年来我是个怎样的人老爷还不知道吗?老爷,我们近二十年的夫妻,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贾敏这回是真的慌了,她怕林如海真的知道自己做的事。不,不会的,老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这内院的阴司,定是那三个姨娘给自己添堵了,果然自己就不该留她们在世上……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都不回梦到彩釉母子吗?我那才成形的女儿,被你一碗子药水打掉时,那满天的血色你看着都不会睡不着吗?我怎么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啊!你的心思怎么就这般歹毒,要不是今天死的是绯宇,那你准备毒死的是谁?是玄誉吗?”
“是!该死的是他,不应该是我的绯宇!”贾敏也是气极了,回骂到,“我是毒妇?这些还不都是你逼的,要不是你左娶一个右娶一个,庶子庶女左来一个右来一个,我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当初下嫁与你的时候,还说什么林家家规不纳妾,我拼命生下缙云,可你话不是纳了妾,生了庶子。”
“那些女人还不都是你自己塞给我的,当年你嫁与我时我就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自己将人塞进我们之间的,这些糟心事都是你自己的造成的!”
“不会的,不会的,娘亲说的不会错的,男人都是贪花好色的,不会有真心的,不会的,不是我亲手害死福哥儿的,不是的……”贾敏本就大悲,现在又是大怒,身子不好的她怒火攻心,喷了一口子鲜血就这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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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哥儿还是走了,下章估计贾敏也会领饭盒了,嗯,林妹妹要进京了
☆、贾敏之死
黛玉坐在贾敏的床边上,看着昏睡的母亲,心里好难过,为什么自己才出去一天,弟弟就死了,母亲也病了。黛玉不傻,她见到爹爹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赶出母亲的房间就觉得奇怪,便偷偷地躲在窗前偷听,结果,他听到了令她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弟弟,居然是母亲毒死的,而原本母亲想要害的居然是四弟。
听着父母的争执声,黛玉不禁潸然泪下,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家庭是最幸福的,母亲温柔贤惠,父亲和蔼可亲,哥哥宠溺疼爱自己,弟弟身子虽然较弱却懂事听话,再加上四弟的憨态可掬,他们是幸福美好的一家。只是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谎言,母亲一点也不温柔贤惠,她做过好多坏事,这样的母亲叫年幼的黛玉有些无法接受,可是那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母亲啊。
黛玉在看到母亲吐血昏迷的时候,连忙推开门抱住父亲林如海。
“爹爹,快叫大夫,爹爹,母亲吐血了,爹爹……”林如海先是一愣,最后将怀里的儿子放在地上,抱起了泪流满面的女儿,哭了。
“……来人,传大夫……”林如海喊了一声,安嬷嬷立刻就带着大夫小跑进来,扶着贾敏到了床上。大夫是贾母送过来的,姓张。当初贾母知道自己小外孙身子不好就送了一个大夫过来,后来他就一直住在林家,成了贾敏的专用大夫,而林如海和几个孩子的大夫却是林源送来的,原先是太医院的太医,姓刘。本来倒是有大号的前程,只是后来不想在深宫中埋没了自己的医术又兼得罪了宫里的娘娘就出宫来投靠林源了。林源见他对京城已经死了心,就将他送到了自己哥哥林如海这里,成了林家的专属大夫。
贾敏的身子日渐消瘦,她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刘太医过来将贾敏救醒了。贾敏醒后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下葬,又是一阵哭闹,林如海看着贾敏那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到底是近二十年的夫妻,他们也曾真正恩爱过,可现在……林如海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就叫安嬷嬷看着贾敏,自己去了女儿林黛玉那里,这几日发生的事可是吓坏了林家的小公主,现在正卧病在床呢。他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可不想在失去一个女儿。
林绯宇的死影响最大的除了林如海一家外,就只剩下林源和贾母了。林源望着男方的天际长叹一声,真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茬。一直以为那孩子身子不好,玉佩又叫贾敏放起来了,那就算是去世也只会是因为生病去世,可没有想到是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中毒而死,这真是天意弄人啊。算算日子,这孩子去世后不久贾敏也该去世了,亏的自己以前还想着救救她,也算得上是救救自己的哥哥一家,却没有想到还是闹到这个地步。林源皱了皱眉头,再过几天就让夫人去一趟江南,把黛玉和玄誉给带回京来,这江南可不太平了。
贾家的贾母知道自己的小外孙还是去了,心里十分的悲痛,好在自己女儿还有一个长子,要不然她在林家可怎么活哦。后来又听说自己小外孙是给女儿毒死的,诧异之下细细问了一遍,才方知原来自己女儿是想除掉那雪姨娘生下的孽种才部下了这个局,结果阴差阳错之下那粥叫自己外孙吃了,真是冤孽啊……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该有多难过,贾母想了想,又在自己私库里挑挑拣拣,将原先贾敏送给她的人参灵芝送还给了贾敏。贾敏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看到母亲对她的好,收到自己母亲礼物还潸然泪下的想着,这也就只有母亲对自己这么好了,相公?长子?哪里有母亲好……
药材虽然都是好的,可贾敏的身子却还是渐渐不行了,每次看着小黛玉依偎在她的床边的时候,贾敏的心里就格外的难受,自己就剩这么个女儿了,要是自己真的不在了,女儿可怎么办啊。靠老爷呢?还不知道他在自己离世后会不会再娶,还是靠长子?自小就与自己不亲,又与女儿年岁相差过大的长子真的能给女儿依靠吗?看看自己和大哥就知道,与二哥相比,大哥待自己就好比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喝完一碗人参汤后,贾敏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绣花的黛玉,或许,母亲的那个建议真的不错……
其实在得知贾敏身子撑不了多久的时候,贾母就给她去了一封信,信中弹起了林黛玉的婚事。眼见林家的官职越做越大,贾母说什么也不会让贾家和林家的这门亲就随着贾敏的过世而消淡的。而唯一可以在建立起两家关系的就是再定一门亲,宝玉是从小就养在贾母的身边的,贾母每回看到他就回想起以后宝玉若是做官,没有像样的人帮衬可怎么好。靠自己次子贾政吗?拜托,贾政虽是贾母的得意儿子,可是他有几斤几两贾母还是清楚地,不然这官不可能做了二十年的才从六品升到五品,现在就连长孙贾湖的官职都要高过贾政。
活着靠贾湖,那更不可能,贾湖一向就不喜欢老二家的,要他帮衬宝玉,那还真的不大可能。自己家的宝玉是个有来历的,可是就算他在天资聪颖,到了官场上,都会被那些个黑了心肝的老狐狸算计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老了,互不了宝玉一辈子,所以得找个能帮衬宝玉的岳家。而林家就是最好的选择,其一,黛玉宝玉是嫡亲的表兄妹,若是将来女儿真的走了,那自己就将黛玉接来与宝玉一同住在自己的屋里,这两小无猜长大的,这情分自然要好过别人家的孩子。第二,林家是世代的书香世家,又是皇帝的心腹之臣,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儿才是她家宝玉的良配。最后黛玉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唯一的女儿,要是将她留在林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欺负了,女儿泉下有知哪里会安心啊。
贾母打定主意,就给女儿去了信,贾敏虽然舍不得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定亲,可母亲说的怕是最好的方法了。于是,贾敏就同意了。她没有经过林如海的同意就私下里给黛玉和宝玉定下了这门亲,不过,贾敏到底还有几分私心,将信件一分为二,寄给贾母的只说同意了此事,并未言明是何等事。另外一封却是写明了黛玉和宝玉的婚事,这信件她就放在自己的枕下,她想要是自己熬过了这次,就先将这婚事放放,要是自己熬不过去,再叫母亲来接黛玉。
贾敏心心念念想熬过这一劫,可终于还是快不行了。这天,林如海正好沐休在家,就看见安嬷嬷来请,说是贾敏找。林如海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过自己的夫人了,每次看见她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绯宇那稚嫩的小脸,耳边也不断的回响着绯宇那软糯糯的叫着自己“爹爹”……只是这才到底是贾敏的奶嬷嬷来请,林如海也就去了,只是这一去,他很不得就没有去过,也就不用听见那人到死都只念着贾家,贾家……若是贾家真的如此好,那你又何苦嫁到林家,待在贾家一辈子算了……
“老爷,妾身怕是不行了……咳咳咳……”贾敏苍白着脸,气若游丝的望着林如海,林如海长叹一声,到底是握住了贾敏消瘦的手。
“胡说什么,我们还有黛玉和缙云,缙云媳妇已经有了孩子,或许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做祖父母了。”林如海淡淡说道,这个女人就算做了再多自己不喜欢的事,到底也是自己二十年来的相濡以沫的妻子。看在黛玉和缙云的份上,他还是希望贾敏能挺过这次的。
“嗯。”贾敏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但孙子还是喜欢的,可惜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真的不行了。
“老爷,妾身若是走了,可否将黛玉送到我母亲那里,这女孩子家没有个长辈在身边教导,将来可怎么找人家……咳咳咳……”贾母咳了半响又道,丝毫没有发现林如海原本握着她的手已经渐渐松开了,原本还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也渐渐阴沉了下来,“这事我与母亲说过了,她是荣国公夫人,有她的教导,黛玉以后定会……”
“定会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吗?”林如海只觉得自己的头格外的疼,这贾敏真是贾母的好女儿,贾府现在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除了大房的长孙贾湖外,就几乎没一个出息的。更要命的是这贾家似乎还参加了当年的夺嫡之事,京城的四王八公和几大世家,倚老卖老的,皇帝早就想要处置了,现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算这些贾敏都不知道,他林家还没有绝户到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岳家以求教导,他的弟媳,他的儿媳都是诰命夫人,她们难道就教导不得自己的侄女和小姑子了,还要眼巴巴的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到那连看门扫地的下人都长着一双势利眼,生的一颗富贵心的贾家?
“老爷,妾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这些都只是为了不失去老爷,老爷怎么会这么想我娘家?”贾敏一直都以自己身为贾家女而自豪,她断不肯叫人侮辱了自己的娘亲,哪怕说这话的是自己的丈夫。
“黛玉以后我会将她交给弟妹教导,她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有她在,谁敢说什么闲话!”林如海凉凉的说到。
“老爷,弟妹哪里会有我娘教导的上心,再说,我已经与母亲说好黛玉长大后就许配给二哥家的宝玉,黛玉有我母亲教导是最合适的……”贾敏见林如海要走,一急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贾家打的是这个目的,区区五品员外郎的次子就想娶我林家的女儿简直就是妄想!”林如海就只有黛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最是宝贝不过了,现在居然听到妻子将黛玉许配给了贾宝玉这个色胚,对,就是色胚,从小就这么一副得性长大了就一准是个纨绔子弟,还整日以国公家的少爷自诩,我呸,你贾家早就已经不是荣国公了,还整天将荣国公挂在嘴边,等皇帝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指不定就是你贾家。
“老爷说的什么话!”贾敏也怒了,“当年我身为堂堂荣国公千金,下嫁于你这个区区的庶吉士,我父亲可曾嫌弃过你,如今你身居高官还不多靠我娘家的帮衬。宝玉娶黛玉,这还是我娘家因为我的关系才答应的,这门亲事那里不好……咳咳咳……”贾敏受不住气,又咳嗽了起来,“宝玉,宝玉那孩子是个有来历的,天资又高,将来那里就会委屈我的黛玉,若是我现在不将黛玉的婚事定下来,你以为你或是你那好弟弟会给我的黛玉找门怎样的亲事……咳咳咳……”
“这婚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你就歇了这作孽的心思吧!”说完,林如海就掀开帘子出去了,却不曾想到贾敏给他起的又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这回的贾敏没有之前的那么幸运,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的贾敏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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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虽然疼爱女儿,可到底她最在意的还是贾家……话说,林妹妹要去贾家了呢……有人期待不?
☆、父女交心
贾敏的逝世让林黛玉颇为悲痛,虽然她出生后不久贾敏又有了小儿子,对她的关心也不是很多,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黛玉别的都还好,就是继承了贾敏爱转牛角尖儿这点不好,林海对贾敏的忽视和林缙云长大后对母亲的不亲,导致了贾敏对黛玉的忽视。毕竟,女儿再好,以后都是别人家的,现在她又有了小儿子,自然是待儿子重过女儿。
可是,这个依旧早产的孩子就跟书上写的那样早夭了,贾敏也就跟着去了,留下一个年仅六岁的林黛玉。家中的女孩子要是没有年长的妇人教导,嫁人时会被人说道的,林如海没有再娶的意思,要知道他的长媳已经有了五个月的生孕,太医说了,那是个男孩,他现在儿女双全又快要抱上孙子了,他可没有心思再娶一房太太。所以为了林黛玉的将来好,林如海就准备将林黛玉送到京城弟弟林源那里,弟媳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有她的照顾和教导,将来黛玉也能嫁个好人家。
可没有想到的是,贾家一知道贾敏逝世的消息,害怕林如海再娶,断了这一门重要的亲家,连忙叫了贾琏来接黛玉。林如海气极,连忙唤来黛玉,想问问她的意见。
“玉儿,你母亲去世了,爹爹本想将你送到叔叔家,让你婶婶教导你。可你外婆家来信,要接你去住,你是怎么想的?”
“叔叔家?”林黛玉愣了一下,她虽然年纪小,却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叔叔一向不和,母亲有时候会抱着自己和弟弟说外婆家是怎样的富贵荣华,而叔叔怎样怎样的不好,还教坏了自己的的大哥,导致大哥和母亲不亲,为此,母亲溜了不少的泪。
“爹爹知道,你的母亲一定说了不少叔叔的坏话,可是玉儿,他们的恩怨真的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吗?”林如海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吃软不吃硬,你只要好好地跟她说话她自能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女儿不知,还望爹爹相告。”林黛玉抿了抿嘴角道,她虽然知道母亲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是这不是只在自己家里吗,怎么会与叔叔有关?
“你可知道,你母亲嫁到林家时,你叔叔也就五岁不到,与你弟弟差不多大。按理说,你叔叔自小就没有爹娘,长嫂如母,你母亲就应该向你叔叔的第二个母亲一样,可是她没有那么做。玉儿,你可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事儿吗?”林如海将林黛玉抱在怀里,长叹了一声,林黛玉摇了摇她的小脑袋,莫不是叔叔闯祸被母亲罚得狠了?
“林家到了为父这一代,就只剩了我与你二叔两人,他是我带大的,心里自然想他过得好些,就想着以后多分几分家产给他。我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就与你母亲说了,却不曾想你母亲竟然为了以后不让你叔叔分得家产,就下毒害你叔叔啊,你想想看,你叔叔才多大,你母亲得有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了手啊!”林如海想想当年的事情在又想起了早夭的小儿子,心里一阵悲痛啊。
“!”天哪,母亲好狠!林黛玉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想想当年的叔叔也就只有弟弟那么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啊,难怪叔叔不见待自己的母亲。
“在说你哥哥跟你母亲不亲,那也是她自己的错,当年你哥哥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加早产,你叔叔叫你母亲逼到了郊外的别院居住,你哥哥虽然生了下来身子却是柔弱不堪,几个太医联手才将你哥哥的身子稳定了下来。可你母亲刚生完你哥哥就要为父去看她,不然就不喝止血的药,那是为父正在急你哥哥的身子就没有去产房,结果,你母亲大出血,调养了十几年才又有了你和你弟弟。那段日子你母亲正坐着月子,为父又忙,都是你叔叔每天十二个时辰的照顾着你哥哥。你母亲身子好些后想抱回你哥哥,可你哥哥那是的身子娇弱,一来二去差点就没命了,于是,为父做主将你哥哥养在你叔叔那里。你叔叔也是早产儿,他那里的丫鬟嬷嬷都是自小照顾他的,正好可以照顾你哥哥。就这样,你哥哥才会与你母亲不亲的。”
“原来哥哥也是早产儿。”黛玉喃喃自语道,怎么自己家的哥哥弟弟和自己都是早产,这是正常的,还是像奶嬷嬷说的那样,是母亲不注意啊。(林源语:调教了黛玉的两个奶嬷嬷,在让奶嬷嬷调教黛玉果然是正确的。)
“玉儿,你可知你母亲临死前给你许了一门亲事?”林如海虽然既不愿意叫林黛玉去贾家,可要是黛玉去了京城,贾家势必会以黛玉的外家邀黛玉上门,与其到那时候才叫黛玉知道贾敏定的口头亲事,还不如自己现在先给黛玉打预防针。
“什么?”黛玉蒙了,这事儿母亲怎么没有说过。
“你母亲将你许给了你二舅舅家的二表哥,你母亲说你二表哥生来就是衔着宝玉的,以后定时不凡的。可你知道吗,你那二表哥抓周时的拿就是胭脂,自小最爱叫那年轻的美人丫鬟抱着,还爱吃人家嘴上的胭脂。不爱习字更不爱看书,最爱做的就是往那小娘子的怀里钻。三岁看老,这样的人长大了还不得成为那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要说林如海最讨厌的就是贾敏为林黛玉许下的这门亲事,想想自己弟弟和义兄吴思忧给自己的那些贾家的资料就觉得膈应,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能叫这等天生的色胚坏了去。不得不说,林如海现在是迁怒了。
“不——玉儿,玉儿不要!”林黛玉一听母亲为她许了这样的人家,顿时就泪流满面了,这……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堆里推吗?贾家的宝玉表哥,这不是当年母亲亲口说过的,说他虽是衔玉而生,却顽劣异常,更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只因外祖母溺爱,便也无人敢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以后的良配?黛玉还未亲自见到贾宝玉心里就已经给他打了一大大的叉叉。
“玉儿放心,爹爹也不会将你嫁给这等色胚的。”林如海抱紧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玉儿啊,这次进京,你怕还是得在你外婆家住些日子。只当为你母亲尽孝,只是你外婆家家大业大,人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生了一颗富贵心。你到了那里,怕是会叫人欺负,本来你还在孝中,是不能去走亲戚的,可是你外祖母不听我劝,口口声声要你去为你母亲尽孝。我虽然不喜你外祖母家,但也不能不孝。好在也就住上几天就好,这样,也不会有人拿着这件事儿说你不孝的。”
“嗯……嗯……”林黛玉自小在嬷嬷的洗脑下,已经很懂事儿了,她跟原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林妹妹不一样,她的母亲因为早就已经有了长子却不亲,于是很想要个跟她亲近的儿子做依靠,所以她的出生贾敏其实是不喜的。其实,如果林缙云没有活下来,那她的出生贾敏自然是欢喜的,哪怕她只是个女儿。
林家的后院本来是太太平平的,可是禁不住贾敏爱胡思乱想,自个儿弄了不少女子放在后院里招蜂引蝶,虽然都下了绝育药,可禁不住林如海不是柳下惠,看看雪姨娘不就生了林玄誉吗,真是防不胜防啊。为这,贾敏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她就知道没有那个男人是不会偷腥的猫,要不是自己先下了避子汤后下绝育药,指不定这庶子都生了一大堆了。
林黛玉在奶嬷嬷——马氏的暗自指导下,见识了不少后院里的明争暗斗,又知道了林家不能有庶子的这一家规,林家的莺莺燕燕都是自己母亲给弄回来的,就更觉得自己的母亲这是在没事儿找事儿,自己瞎折腾。现在又经过林如海的解说和恐吓,对贾家的一切就更是不喜欢了,反之,对于那个从未蒙面的叔叔倒是心存欢喜,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
就在林黛玉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源的妻子冯婉莹来了。原来,林家小少爷去世的消息刚传来,林源算算日子,贾敏要死的日子也不远了,就让自己的妻子打着看望兄嫂的名义下了扬州,这不,才到半路就传来林夫人贾敏去世的消息。
冯婉莹是冯家的长女,又是林源的贤内助,管家是一把好手,她的到来让原本就不算太平的林家后院顿时就安定了不少。比起母亲的眼泪,黛玉明显更喜欢这个爽利的婶婶,没过几天就将婶婶当做自己的母亲看待了。等到贾敏的丧事办完后,贾家的贾琏才算是赶到了。好再来的是贾琏,这孩子林如海倒是知根知底,又再三叮嘱他回京城后若是黛玉去了贾府,护着点黛玉。贾琏本就与林源是一国的了,哪里会不同意,林如海这才放心,不过转念又想,自己女儿又不会在贾家常驻,若是有个不顺心的,回到林家就是了自己儿子和弟弟还能亏待了女儿不成?
林如海无论再怎么不舍,林黛玉还是北上去了京城,只是这回不再是只带着年幼的雪雁和年迈的王嬷嬷,凄惨的去向那虎狼之家。现在的林黛玉光大小丫鬟就有六人,大丫鬟两个,秋光和红烛,小丫鬟四个,分别是画屏,流萤,轻罗,浸月。其中的画屏就是原来的雪雁,这名儿本是贾敏起的,可林黛玉觉得不好,就索性换了。倒不是林黛玉不尊重贾敏,实在是林玄誉的生母雪姨娘,闺名就叫做燕儿,这“燕”和“雁”二字虽然是同音不同字,但是马嬷嬷说了,叫雪雁这个名儿,雪姨娘难免会膈应的,黛玉这才将雪雁换了名字,叫画屏。
除了黛玉的各种物件,还有林玄誉小盆友的东西,林如海本就丧子丧妻的,黛玉又要送到京城教养,这小儿子怎么说都得留在自己身边以作安慰吧。可是这江南越发的不太平了,自己的一些同僚有关系的也都将孩子送到了京城或是远离江南以求庇护。林如海再不舍得也只好将唯一的小儿子一起交给了弟妹冯婉莹,林家姐弟走的那天,三位姨娘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她们都没有开口留下孩子,这三个女人不求别的,只求这唯一的儿子能安安稳稳的长大,这……就够了……
贾琏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艘船,冯婉莹看着那半旧不新的船就不喜,就将黛玉带去了自己的船,冯婉莹的船是林源特制的,既稳当又舒适,黛玉别提有多开心了。贾琏本就与林源交好,与分感应自然也是认识的,看看林家的船只再看看贾家的船只,贾琏撇撇嘴,收拾收拾跑到了林家的船只上,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冯婉莹,“婶子,侄儿我这些日子以来风餐露宿的,看看我都瘦了,就收留我吧,收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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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家是一定会去的,但是那只是走亲戚啊走亲戚,乃们不用担心
☆、初到林家
林黛玉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十一月了,黛玉刚下了船就有贾家的小轿来接,可奈何冯婉莹的六人大轿先等在那里,贾家的人不敢动弹。黛玉看看外婆家来接自己的船和轿子都是这般半旧不新,跟自家婶婶比起来哪里有什么国公家的风范,看来母亲说的话都言过其实了。
林家的轿子典雅舒适,黛玉自然不可能上贾家的小轿子,带着才两岁多的弟弟跟着冯婉莹上了林家的轿子。贾家是想接走黛玉,可也要看这人是谁接回京来的,快到京城的时候,贾琏就下了林家的大船,装作一副苦哈哈模样跟在林家大船的后面,贾家来接黛玉的下人自然也将看到了,后面小船上看似风餐露宿的琏二爷。主子尚且如此狼狈,何况是奴才,他们贾家的奴才是最势利的,看着林家的排场就知道这林姑娘他们是得罪不得的。
贾琏心里冷冷笑笑,自己在贾家也待得够久了,这些奴才秧子的心思别人不知道自己还有不知道的。望着林家走远的车马轿子,贾琏拍拍身上的灰尘,回了贾家。这回没接来林黛玉,贾母很不高兴,对这贾琏就是一通好骂,就连贾赦这个做老子的,也挨了几句。
贾琏面上不痛快,心里可痛快极了,想想小的时候自己在贾母面前与珠大哥哥的区别,再想想那时候自己羡慕着贾珠和贾元春的那些首饰摆件,竟然都是自己母亲的陪嫁,那一份还都是自己的。呀呀个呸!贾琏想起这些个事儿心里就直冒火。
老祖宗的这些作为,哪里还有将父亲当做贾家的当家人。再看看那些贾家的“老人”们,一个个穿金戴银,丫鬟不像丫鬟,婆子不像婆子的,当年自己年轻气盛是还想着除掉这些刁奴,可他们一个个跑到老祖宗那里哭诉。再加上二叔二婶一边说道,这错的就是自己了,老祖宗不分是非硬是将自己一通好骂,还累得父亲也受了牵连,还是哥哥说得对,这贾家现在哪里还有我们大房该待的地方啊?
哥哥倒是躲得远远的去了,可自己不甘心,他要看看,看看让老祖宗得意的二房会将贾家怎样折腾光,看看你老祖宗百年以后那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这府里已经从根子上就坏了,索性就让它一直坏着吧,等到贾家散的那天,自己一家也就自由了,那时重建贾府就是了。
“呦,我的二爷,您这真是厉害,不是去接林妹妹了吗?怎么接回来一通好骂啊?”王熙凤向来就是个嘴利的,外加她其实很看不起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丈夫。想想姑妈的长子珠大哥哥,或是自己的大伯湖大爷,再比比自己的丈夫,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
“我就是在没用,也是你相公!”贾琏看都没看王熙凤一眼就直接回了房去,走到自己女儿的摇篮前抱起女儿,“爹爹的小宝贝想爹爹了没?”
“咿呀……”大姐儿还没有周岁呢,又是贾家这代唯一的女儿,贾琏自然宠溺的很。孩子的忘性大,一连三个月没有见到这抱着自己的人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后来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爹爹,乐呵呵的笑开了。
“哦哦哦,爹爹的小宝贝疙瘩,么么……”贾琏顶顶女儿的小脑袋,大姐儿顿时就笑开了。贾琏这套纯粹是跟着林源学的,当年林源就是这么对待林缃玉的,虽然林大小姐现在很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看着贾琏和女儿玩闹的场景,王熙凤的心里就觉得憋屈的慌,自己在贾家这么劳心劳力的做事情,不就是想丈夫上进些吗?可现在这人一回来,连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真是……
贾家此时的风雨丝毫没有影响到林家的欢愉,林黛玉随着冯婉莹一起回到林家,看着那庭院里的小桥流水,楼阁间的袅袅风情,像极了自己在扬州的家,一时间的离乡之情顿时就消散了不少。知道黛玉姐弟的到来,林缃玉姐弟两个也早就在家里候着了。黛玉自小就没有个相熟的玩伴,现在见了只比自己年长一岁的缃玉,自然开心的多了。林缙云也扶着自己怀有七个多月身孕的妻子前来接人,缙云的妻子段氏,闺名兰馨,寓意蕙质兰心。头一次听见侄媳妇名字的时候,林源乐呵呵的笑了,这名字怎么跟梅花烙里的可怜公主一个模样,好在自己侄子不是咆哮马啊,不然……
虽然有些人家姑嫂是天敌,可在林家倒是没有。兰馨虽是出自武官世家但为人最是温婉不过了,兰馨心细,又怜黛玉年幼丧母,便不辞辛苦的亲自给她准备了好些东西,都是黛玉这个年的女孩子喜欢的。黛玉看见了自然欢喜,林缃玉倒是个活泼的,常常说笑,姑嫂三个倒也其乐融融。
林家给黛玉准备的房间在林缃玉的旁边,两人的院落皆是一样的样式,两层高的小楼,每楼共三室一厅,姐儿俩都住在二楼,楼上有一间屋子大小的地方时是故意空着的,被林源设计成了玻璃花房,里面摆满了各色花卉。因为不知道黛玉喜欢什么,就捡了一些清雅的盆景摆在上面。有散发着幽幽兰香的四季兰花,开着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层次的茉莉,还有些其他的没有花的绿色植物,像绿萝和吊兰。中间还有一缸子睡莲,装着莲花的水缸是玻璃做的,睡莲也是养在各色小碎石子里的,没有放泥土,因为这水就是空间里的湖水,这花养在里头倒也死不了反而开的极艳,淡淡的紫色格外的显眼。
水缸里的最上头与别的水缸有所不同,边上多了一圈边缘,看上去就像是个圆形吧台,下头依旧是用玻璃柱子支撑着的,只是颜色略有不同,是浅青色的,一节一节的就跟竹子似地。水缸边上放着六个绣墩,以供黛玉坐在上面喝茶看书。睡莲的不远处有一架秋千,上面缠着紫藤花,春天的时候最是漂亮,秋千上还放着两个毛茸茸的抱枕。
黛玉的小楼名叫幽篁小筑,是建在一片竹林之中的,林子里长着林源收集来的各色竹子,不过最多的还是湘妃竹,谁叫林源上辈子就只知道黛玉有个别称叫做潇湘妃子。走过一小片竹子,就可以看见一条两米宽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凉亭,即可做桥使也可作亭子用,小河的两边种着十几株种类各异的葡萄,秋天葡萄成熟的时候格外的吸引人。小河的另一边就是林缃玉的清荷雪坊,屋子的大概都与林黛玉的一模一样,就是玻璃花房里的花卉不一样,缃玉喜欢各种香味的花卉,其中以玫瑰最为喜欢,所以他的花房里各色的玫瑰月季是最多的。
与黛玉的小楼边上种着竹林一样,缃玉的小楼边上靠着一弯月牙湖,湖上种着七八种各色的荷花,夏日里这是女儿房边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与黛玉和缃玉的女儿房不一样,玄誉住的地方是林源特别为他们设计的“学子楼”。两室一厅一书房的格局,简单大方,楼边上种着的“岁寒三友”,几株红梅,一排松柏,外加几丛竹子,不但夏日里可以避暑,冬日里还能欣赏梅花怒放。玄誉和缇安就住在隔壁,“学子楼”一共有梅兰竹菊四个院子,原先的望梅居是林缙云住的,不过他已经成亲就搬出去了,现在住在原先林家的屋子里,忘了说了,现在林家住的地方时林源后来买的,自己改造的,虽然两府之间就差五步路。
缇安住在闻兰居,而问竹居原先应该是林绯宇的地方,可惜他早夭了,现在就给玄誉住,也好让缇安就近照顾弟弟,毕竟玄誉还小不是吗。
黛玉头一天见到自己叔父时就觉得这人哪里像自己的叔叔,分明就跟哥哥差不多大,好吧据父亲说他们两个本来就差了五岁。叔叔是个很风趣(?)随和(?)的人,林家一家都在一起吃饭,虽然因为母亲过世了,家里要守孝,吃的都是素菜,可菜色都非常的精致,还带着几分江南风。嗯,吃的林黛玉很有在家的感觉,好吧,这本来就是他们林家,她不需要小心谨慎。玄誉还是个孩子,吃饭的时候闹了别扭,叔叔婶婶都没有生气,叔叔反而乐呵呵的笑笑将玄誉抱在怀里,哄着他吃了饭。听缃玉姐姐说,她爹爹是个没正紧的,她和缇安弟弟都深受其害,现在有了更小的玄誉,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虽然黛玉没有怎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知道叔叔很喜欢玄誉,不过她好羡慕,弟弟可以撒娇。婶婶大概是看出了黛玉的不安,笑着给了自己一碗蒸蛋,那蛋很好吃,婶婶笑的也好温柔,不想以前母亲只会对这弟弟那样笑,对自己的都是敷衍。
晚饭后,黛玉和缃玉手牵着手回到了住所,道别后才回了自己的幽篁小筑,枕在散发着微微太阳味道的棉被上,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甜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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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个人很喜欢玻璃花房,觉得要是一到阳台就看见满屋子的花草,心情就会格外的舒心,可惜音音是个花草杀手,能养活的就只有仙人球。
☆、庄园小筑
黛玉姐弟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已是深秋,又过了一个月就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了。黛玉和玄誉都是生长在南方的,这么大的白雪甚是少见,黛玉已经有些大了,懂得女孩子的矜持,只是拿着水捂子暖着手,玄誉还是小孩子,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和大了他两岁的林缇安一起打起了雪仗,对起了雪人。林源下了朝回来,林缇安就拉着他给自己做冰雕,林源笑笑,现在才下第一场雪花,哪里就有冰可以雕刻了,脑和林小少爷不依,无奈林源只好给他们堆了一个大大的雪兔子。两位林小少爷这才罢休,林源一手抱着林缇安,将他放在自己的左肩,一手抱着林玄誉,将他放在自己的右肩,三人唱着歌欢快的回了里屋。
今年因为家里要守孝,林缃玉已经很久都没有外出玩过了,再加上缙云媳妇兰馨还怀着孩子,那八个月大的身子可比足月的孕妇都大,刚开始的时候可把林缙云吓着了。后来据太医说可能是双生子,傻爹爹林缙云乐的顿时就找不着北了,然后又立刻担心会不会有危险,要知道女人生产在古时候,好吧就是在现代都是件危险的事,这还是双胞胎呢。不知道是不是从兰馨一开始怀孕,林源就给她用空间出产的瓜果蔬菜,每天一杯兑着一滴灵泉的蜂蜜水,兰馨的身子好的不能再好,只是双生子的话可能会早产,因为随时都有可能生产,所以,原先林家小姐妹准备去庄园小住的计划就先搁浅了。林黛玉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偶尔向往,林缃玉就比较难过了,以往现在她都在庄园里的温泉池子里泡澡呢。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年春节到,林家在京城除了冯家段家贾家这三门亲家,还有徐老爷子这位师长,其他的都淡了,就连林源小时候去过的司徒侯爷府,也就是林老妇人的娘家,也因为林源的侄子继位家主后慢慢的淡了关系。
至于贾家,虽说也是林家的姻亲,可那是林源哥哥林如海的岳家,又不是林源的岳家,所以这逢年过节的,林源可不会自己找抽上门拜年。因为要守孝,走亲戚也就林源夫妇去了一下,几个小的都呆在家里,初七的时候,明子暄夫妇倒是来过一回,接走了缃玉,说是太后想念,林源也就随她去了。正月十五的那天,林缃玉才回家和家人吃过团圆饭,刚准备跟妹妹弟弟们一起去看自家雕刻的冰灯,兰馨的肚子就疼了。
开始兰馨以为是胎动,也没在意,可后来实在是一阵阵疼得厉害,才忍不住叫了出来,冯婉莹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生了。稳婆大夫,甚至于奶娘都早已在府里等候着,所以冯婉莹倒也不慌,连忙将兰馨扶进产房,叫人去烧了热水。
林源和几个小的外加准爸爸林缙云都等在产房外的小屋子里,看着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林缙云的心就揪得慌,人家都说孕妇生产时会疼得大叫的,当年母亲生黛玉和绯宇的时候也是如此,怎么兰馨没有声音啊。
“叔,兰馨怎么不叫啊?”林缙云紧张的不得了,又进不了产房,急得团团转。
“不叫才好,省些力气生产的时候才有力气生孩子,要是这力气都花在喊叫上面了,那哪里还有力气生孩子啊。”林源倒是不担心,他已经将侄媳妇的身子养到最好了,就算是中途没了力气,冯婉莹也会给她喂上几口灵泉煮的参汤。果然,不到两个时辰,第一个孩子就出来了,哭声洪亮有力,是个足足有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还是个哥儿,不过要比他哥哥小些,但也有五斤多点,比他爹出生时好得多了。
这两小子的出生日子贼好,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啊,林如海知道时高兴地差点就想辞官不干,跑回京城看孙子啊。林家因为贾敏的死带来的消沉倒是消散了不少,林缙云个傻爸爸给两宝宝去了小名,大的叫宝宝,小的叫贝贝,这是他的一双小宝贝啊。林源撇撇嘴,真是俗到不行两名字呦,当然俗虽然俗了点,可不影响林源对宝宝贝贝的喜爱。
过了年,缃玉就再也按耐不住了,虽然很喜欢宝贝侄子,可是娘亲宝贝的紧,都不准她靠近,她家祁连又用功去了,她虽然有二妹黛玉和两个弟弟可以玩,但是呆在家里实在是无聊啊!于是,林大小姐打定主意要到自家的庄园里玩,家里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母亲说了算,但有些事情父亲还是有用的。林缃玉拿出她最最甜美的声音吓得林源不得不乖乖送她去庄园,冯婉莹因为要照顾正早坐月子的兰馨就没去,黛玉和两个小的倒是跟去了。
山上现在开的最旺盛的莫过于梅花,林源酷爱红梅,不过他和明子暄定情的梅园可是不给人开放的,好在除了这片梅林,梅山上还有其他的梅园。
缃玉是自小就在庄园里玩闹着长大的,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她都极为熟悉,孩子王般的林大小姐领着自家弟妹欢快的扑进了梅花丛中,两个小的自个儿玩雪去了,黛玉跟着缃玉在一些并不是很高的梅花从里摘了些花瓣拿回家去好给冯婉莹做梅花酱。黛玉还抽了空,取了一些梅上雪,准备放起来夏日里饮用。
林缇安过了年就五岁了,他领着三岁的林玄誉在雪地上扫出了一块空地,拿了一个小竹篓子用一枝竹枝支撑,在竹枝上系了一条绳子,最后在竹篓下面撒了一些玉米粒。两孩子远远地躲在一边,看鸟雀来啄,就狠狠地拉了绳子,一只麻雀就扣在了竹篓下。
“哦!抓到了抓到了……”林玄誉蹦蹦跳跳的拿着在脚上系了红绳子的小麻雀,“姐姐,姐姐你看,我跟哥哥抓到了麻雀,快看,快看……”
“乐哥儿真厉害。”这种小游戏,林家姐弟可以说是第一次见着,特别是林玄誉,才三岁的他格外的兴奋。林缇安拿了一个鸟笼,在林面放上了玉米粒子,将麻雀放在里面。黛玉玄誉和缇安坐在小亭子里,看着小麻雀先是急躁的想要飞出鸟笼,不肯吃食,可后来在林缇安又抓到了两只麻雀一起关进去的时候,就稍微的好些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得慌,其中的一只麻雀啄了一粒玉米,另外的两只也开始吃食了,姐弟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欢快的提着鸟笼子回了梅园小筑。
梅园小筑里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里有大大小小的七八个温泉眼,林源特别将这几个温泉眼围了起来,里面虽然还是种着梅花,但是却可以在花下泡温泉。林玄誉和林缇安年纪都还小,管家就安排他们两个到室内的小温泉池子里玩,那里的水位刚刚到林玄誉的腰间,不至于出意外。
黛玉和缃玉泡着温泉,凉风一吹还带起了一片梅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温泉池子里,真是在惬意不过了。
晚上的时候,姐弟四人并没有住在梅园里,而是一起回到了山下的宅子里,饱饱的睡上一觉后。第二天,林缃玉还带黛玉姐弟去了养殖场,好吧,也可以说是林家的小动物园,看着那骄傲的孔雀盛开着灿烂的尾巴,林缃玉就跃跃欲试的想要扒光它们的毛给她家祁连做绿翎箭。兔子场的兔子前不久刚生了一些小兔子,黛玉很喜欢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白兔子,毛茸茸暖呼呼的,就只有她的小手那么大,可爱的冒泡。玄誉也喜欢,不过比起兔子他更喜欢黑色的小藏獒,那是林源差人从高原上带回来的,养了七八年倒是养活了几十只。这东西就算在京城也绝对是个稀罕物,因为数量极少,林源卖时就要卖到差不多一千两银子一只,倒是有人也想过养藏獒,只是,每回去的人带回来的小藏獒总是会不知原因的死去,就算是成年的也活不了多久,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放弃了,于是林源做的这单买卖倒是全国独一份,只可惜数量不多,不过,物以稀为贵,这样买的人开的价格才会更高,财迷的林源每每想起这笔钱来就会流口水啊……
黛玉和缃玉他们在庄园里待的日子每一日都很开心,这份快乐很大程度上带走了她心里因为贾敏早逝带给她的悲伤。只是这份快乐还没有延续几日,就叫人打搅了。黛玉在林家待了三个多月,期间贾琏来过几回,当然,虽然他表面上是被贾母叫来接黛玉的,实际上他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次数多了,贾家就有意见了,贾母派来的人声情并茂的说贾母是多么多么的想见见自己从未蒙面的外孙女,自从贾敏过世后,贾母的身子就一直不是很好,时常生病,就想见见女儿唯一的女儿baba的……
黛玉是个好孩子,她听到外祖母这般想念自己,又想起当初母亲在世时总是挂念外祖母,说着外祖母的好。黛玉虽然不是很喜欢贾家,可母亲生前一直挂念的外祖母还是想去看一看的。林源无奈,本来黛玉守着孝是不能拜访亲戚的,但贾母的不依不饶着实叫林源头疼,黛玉既然想去看看就让她去看看,看完了也好对贾家死心。
于是,林源接回了黛玉,为她准备了给贾家众人的礼物,三日后在登门拜访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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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
就算林家众人在不情愿,黛玉也还是随着冯婉莹一起去了贾府,本来兰馨想陪着黛玉去贾府的。可是,她才出月子,两个孩子又小,冯婉莹不放心,再说贾家是希望黛玉去他家小住几日的。黛玉因为是第一次见外祖母,也就同意了,林家众人无奈就只好多给她带了几个下人,一路上,冯婉莹再三叮咛。
“贾家虽然是国公府,但这些年来已经大不如前了,你莫要以为贾家家大业大,咱们林家那是五代列候,到了你父亲叔叔这一辈,也是正正紧紧的二品大员,清贵的很。在家的时候这么样到了贾家依旧如何就是了,再有,你叔叔知道贾家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怕你叫人欺负了去,给你为贾家的每个人都置了分礼物。你要记得,老太太的是千年的老山参和成了形的何首乌,你大舅舅的是……”冯婉莹噼噼啪啪的说了一路,还没有说完就到了贾家,因为冯婉莹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贾家得了信儿连忙关上了角门,开了正门相迎。冯婉莹心里冷冷的一笑,合着自家老爷还真没有说错,这贾家也太不把黛玉这个外孙女当回事儿了,要不是自己诰命妇人的身份,作为林家二小姐的黛玉可不就得从角门进入贾家,这不是生生的叫人轻贱了去。
林黛玉隔着轿子的窗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明明是贾家自己要她来的,可她来了却这般无礼……黛玉心里暗自伤神,要是今儿个自己一人来,是不是就是那丫鬟婆子的待遇啊。为这,黛玉原本就不待见贾家的心又膈应了不少,母亲还说什么贾家怎样怎样的好,黛玉觉得母亲的话真是越来越信不得了。
“林姑娘来了,林姑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贾家顿时就热闹了。黛玉一进正方大院就有个伶俐的小丫头为黛玉打帘子,冯婉莹觉着这丫鬟是个机灵的,就差人打赏了两颗小金裸子。那两颗小金裸子足足有半两重,这点钱在冯婉莹的眼里算不上什么,可在那丫鬟的眼里可就是巨款了。
“贾老太太身子可还好?”待贾母抱着黛玉哭了一阵,冯婉莹这才出声了。
“让亲家见笑了。”对于冯婉莹,贾母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要知道,她在皇太后那里可是很吃香的。再者,这满屋子的人,除了自己是正一品的诰命,就数她这个二品诰命身份最高了。
“老太太第一次见到黛玉,怕是有很多知心儿的话要说叨。我呀,也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今儿个荣亲王妃还寻我有事儿呢,现下就该回了。”冯婉莹和善的一笑,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黛丫头在你外祖母这里住上几日,等过几天你缃玉姐姐从宫里回来了,婶婶就来接你,可好?”
“黛玉知道了,婶婶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我会想婶婶的……”黛玉依恋的蹭了蹭冯婉莹的手,回到。
“那就不留亲家夫人。”贾母从来就不喜欢林源,连带着林源的夫人也不喜,最多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黛儿要乖哦,好好吃饭可别挑食知道吗?”冯婉莹怜爱的摸了摸黛玉的头发就告辞了,这个贾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也不知道黛儿在这里会不会受委屈,临走前,冯婉莹给黛玉的奶嬷嬷马氏一个眼神,叫她好生照顾她家姑娘,马氏连忙点了点头,冯婉莹这才放心了。
“黛玉知道了,婶娘。”黛玉听话的点点头,冯婉莹这才告辞了。冯婉莹一走,贾家的众人才算是喘了一口气儿,要知道,冯婉莹是二品的诰命妇人,除了贾母,没有人的身份比她还要高,见了她都是要行礼的,可王夫人不想行礼,邢夫人也跟着凑热闹,结果就是这一家子除了几个丫鬟嬷嬷没有一个向冯婉莹行礼的,要是冯婉莹心眼儿再小一点,就可以直接治她们一个大不敬。还有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分明就在警告别人,黛玉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有他林家在,就是贾母想要算计黛玉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接着,黛玉就按冯婉莹交代的先给众位长辈行礼送礼。
“外祖母,这是黛玉离家时爹爹让黛玉带给您的,是一双千年的老山参和一株成了形何首乌,愿老祖宗长命百岁。”说着,黛玉命红烛拿了一个檀香盒子,打开盒子,赫然就是那人参和何首乌。先说那双千年的老山参,通体浅黄,根须茂盛,最粗的地方竟有婴儿的拳头那么粗。再说那何首乌,那形状模样生生就是个小人儿。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千金,不,应该是万金难求的,饶是见过了大世面的贾老太君也微微一愣,然后,会心的一笑。
“胡闹!姑爷也真是的,老身接自家外孙女来住,还带这么重的礼。”
“外祖母,你且收了吧,这是爹爹和黛玉对您的孝心啊!”
“好孩子,就你理多。”贾母笑着点了点黛玉的鼻子,叫鸳鸯将这老山参收了起来。黛玉只是羞涩的一笑,将自己小小的脑袋缩进贾母的怀中,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众人的神情举止,将刑王两位夫人那羡慕嫉妒恨一一看在眼里。
“这是你大舅母,那是你二舅母,你二舅母身边的是你珠大嫂子,这是二姐姐迎春,三妹妹探春和四妹妹惜春……”贾母抱着黛玉一一为她介绍众人,黛玉向长辈们请了安又各自的送了礼,方才回到贾母身边。
邢夫人得到的是珊瑚珍珠七彩琉璃的首饰各一套,那珍珠颗颗圆润,大小均匀,喜得邢夫人连忙收了起来,她是小门户的女儿,家人时的陪嫁首饰就这么点,都拿不上台面。贾家的首饰又是按分配的,她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出不了银钱打首饰,现在侄女给她带来的这些,可不是讨好到她的心窝子里了,毕竟没有女子是不爱美的。
王夫人虽然也喜欢邢夫人的首饰,那多是些好东西,要是能送到宫里自己女儿那里那就好了,但这也只是想想,只要有钱,什么首饰不能有。林源给王夫人准备的是一套百子千孙粉瓷,从花瓶到水杯子,上头的小人儿栩栩如生,送到宫里正好,看得王夫人别提有多开心了。
三春连着进了宫的元春都按照书里她们的喜好送的是琴棋书画,元春的是一张乌木琴,上面用各色珠宝镶着一幅百花图。迎春的是一幅棋,用的也是上好的乌木,分别用黑白珍珠作为棋子。探春得的是前朝各大名家的字帖,喜得她连忙抱在怀里,要知道这可不是常人得得到的,也就只有像林家这样五代列侯的人家才有。惜春得的是各种画具,不但有传统的,就连西洋的画具也备了一份。再有,不但四春有礼物,就连那史家的湘云也有一份礼物,林源其实很喜欢这大大咧咧的“诗狂”,就也给她备了一份礼物。一件大红色的火狐披风,那披风毛色极佳,是上上之品,贾母看到这披风感动极了,就连自己都很少想到要为自己这娘家的孩子,没有想到,黛玉竟然想到了。当然,史家有几个小姐,不可能只有史湘云一人有礼物,林源为她们每人置了一副珍珠首饰,反正他家最多的就是珍珠。
李纨是守节的寡妇,她得的就是一套白珍珠首饰和江南的素色绸缎子,另外还有一千两的银子,当然,这银子是夹在首饰盒中的。王熙凤外号凤辣子,她得的就是大红的火狐披风和江南各色的织锦绸缎。王熙凤的女儿大姐儿得的是一双镶着宝石的拨浪鼓和一把玉制的长命锁,大姐儿刚刚周岁,用着正好。
贾赦得的是几件的古玩,正好都是他心仪已久的。贾政得的是几幅名家的字画,贾湖贾琏贾宝玉贾茂贾兰贾环等几个男丁得的皆是清一色的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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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到了贾家了,要在贾家住上几日,不过不多
☆、木石相见
“我来迟了。”刚分完礼物,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笑声,黛玉知道这就是自己琏表哥的媳妇——王熙凤到了。只见那凤辣子一身大红,满头的金银,闪瞎了林黛玉的眼睛,也膈应了她原本就不喜的心。自己的母亲贾敏虽然是外嫁女,可好歹也是贾家的亲人啊,母亲才去世不到半年,这侄媳妇就穿的这般艳丽,恐怕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母亲的死放在眼里吧。林黛玉心里不喜,面上却不显,与王熙凤打了声招呼,叫了一声“琏二嫂子好”。
“你个凤辣子,你妹妹正在这里分礼物呢,还不快来将你自己的那分拿走。”贾母一听是王熙凤的声音立刻就笑了。
“呀,合着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正好拿礼物。”王熙凤爽朗的一笑,接过自己的那份礼物,下手一摸,都是好东西,再看大姐儿的礼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林妹妹可真有心了。
王夫人这时候刚得了好东西,林黛玉在贾家又不会常住,也就没有提发放月钱的事儿了。王熙凤本来心里还担心自己姑妈会按原先说的那样给林妹妹一个下马威,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王夫人说话,就知道王夫人这回怕是得了好东西,拿人手软,先放过林黛玉一马了。
接着,黛玉跟着邢夫人去见自己的舅舅,贾赦倒是没有像原著里的那样,嫌林黛玉刚死了母亲晦气没有见。看着与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的黛玉,贾赦心里其实也不是很好受,虽说与妹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可那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于是就放下话来,说要是有什么不便不满的直接找大舅母就是了,不用客气。至于贾政她却是没有见到的,王夫人又逮着她数落着自己的宝玉,黛玉听她一口一个“混世魔王”,“孽根祸胎”,要她离宝玉远些。要是没有林如海的一番话,黛玉可能也就觉得王夫人这是自谦,可现在黛玉是完全不见待宝玉的时刻,他的母亲又加上这几句,就更坚定了黛玉要远离宝玉的心。
黛玉在贾家逛了小半天,心,越来越沉,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心心念念的就是贾家,可是,自己母亲刚刚去世,这贾家可有半点悲痛?除了外祖母刚刚哭了几声和大舅舅眼里的哀愁,其他的人,就是舅母姐妹都没有将自己母亲的死放在心上。黛玉越看越觉得母亲太傻,以前父亲偶尔看到母亲给贾家准备的礼物都会皱皱眉头。奶娘也常说每回自家给贾家的礼物都是满满的三大张纸,可贾家给自家的回礼区区一张信纸都没有写满,太太也不知道多攒些好的给黛姐儿做嫁妆。那时的黛玉还说了奶娘一顿,可现在看来,那些东西母亲还不如攒下来的好,就是叔叔给的,黛玉也觉得还是不给的好!
天色渐晚,贾母就差人来将黛玉带了回去,黛玉跟着三春在贾母处吃了晚饭又喝了茶,贾母因问黛玉念何书。黛玉道:“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什么书,不过认几个字罢了。”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报道:“宝玉来了。”黛玉心想,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个惫懒人呢。及至进来一看,却是位青年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虽怒时而似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缨络,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中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不过再看他那一身大红色衣裳,心里的那一点好感也瞬间就没有了,王熙凤还只是侄媳妇,黛玉看她没给自己母亲守孝也就算了,可这贾宝玉,自己母亲再不济也是他嫡亲的姑姑,这姑姑死了不到半年,看看这一身的大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有喜呢。
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即转身去了。一回再来时,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脚。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绿撒花绫裤,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贾母见他进来,笑道:“外客没见就脱了衣裳了,还不去见你妹妹呢。”宝玉早已看见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见礼。归了坐细看时,真是与众各别。只见: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宝玉看罢,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又胡说了,你何曾见过?”宝玉笑道:“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贾母笑道:“好,好!这么更相和睦了。”贾母心中极为欢喜,就是这般才好,他日这两个玉儿长大了,定是一段佳话。
宝玉便走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宝玉又道:“妹妹尊名?”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道:“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黛玉一听便皱了眉头,“颦”这一字也有皱眉的意思,自己本来就已经身子不好老是皱眉,爹爹婶娘都劝自己放宽了心。可现在,这贾宝玉居然要给自己取个皱眉的字,还“颦颦”?这还要不要自己活了,真是讨厌。黛玉虽然不喜,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探春一笑,便道:“何处出典?”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妹妹眉尖若蹙,取这个字岂不美”探春又笑道:“只怕又是杜撰。”
宝玉笑道:“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
“二表哥,我离家时爹爹说了,等我回家时就为我取表字,你这表字我怕是不能用了,让你费心了。”黛玉在冯婉莹的调教下,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不说,自个儿生闷气或是一股脑儿的什么都往外撒气的林黛玉了。贾宝玉为她取字一事儿她虽然不喜,却依旧笑脸迎人。毕竟,古人有“待字闺中”一说,这女儿家的字,可不就是出嫁时长辈们取得,贾宝玉不过是她的平辈,还是表兄,根本就没有资格为她取字。
众人一听,就知道林黛玉不喜了,又想了想因由也知道这回是贾宝玉孟浪了,好在黛玉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劝解宝玉,心里便想,这林姑娘看来不仅家世好,人也是个好相处的。贾宝玉倒是没有听出什么来,见黛玉的笑容便痴了,也就没有计较黛玉驳了他取得字,又问黛玉:“可有玉没有?”
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所以才问我的。”便答道:“有的,我们林家的孩子个个都有玉。我周岁时叔叔送了我一块暖玉,说是太上皇所赐,又因此玉入手温润,便要我带在身上。”说着,黛玉将挂在胸前上头刻着竹报平安的暖玉拿给大家看。贾母接过暖玉,果然,温暖之极,想来太上皇所赐定是好东西,便把它带回到黛玉身上:“这可是好东西,玉儿可要随身携带,你身子不好,这玉对你的身子怕是极好的。”
黛玉笑笑:“老祖宗请宽心,这玉黛玉自小就带着,不会离身的。”
“平日里就只有我有玉,现在来了个天仙一样的妹妹也有玉,真好,我可有伴儿了。”贾宝玉这下子可高兴了,没有原著里摔玉一说,众人,尤其是王夫人对黛玉的态度也好了几分,毕竟,那通灵宝玉是贾宝玉的命根子,而贾宝玉是她的命根子。
天色渐晚,众人嬉闹了一番也就散了。贾母本想将黛玉安排在自己的碧纱厨里,可奈何林黛玉带的人太多,除了自己的奶嬷嬷还有四个接引嬷嬷,大小丫鬟六个,连上小厮什么的竟有十几人。贾母暗自不喜,黛玉这不过是走亲戚,用得着带这么多的人吗?不过贾母面上不显,只唤来王熙凤,叫她为黛玉打扫出一个院落,名字叫“秋水碧”,取自“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这还是当年贾敏未出阁前取得。又怕黛玉不认得贾府的路,就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名叫鹦哥的二等丫鬟赐给了黛玉。因为黛玉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小服侍她的,所以鹦哥到了林黛玉身边并没有改名叫做紫鹃,更没有向原著里那样一下子就讨得了黛玉的欢心,成为黛玉身边的第一知心人。反倒是因为她太能说会道了,就叫马嬷嬷撵到了一边,虽说升了一等丫鬟却还不如当初在贾母身边时做个二等丫鬟,当然这是后话。
秋水碧临靠着一池荷塘,现在正是早春,零零散散的残荷布满了一池春水,马嬷嬷本觉得太过萧瑟,但黛玉却颇为欢喜,也就随黛玉去了,只是找来几盆花果盆栽,摆在面上让院子不那么清冷。
晚上入睡时,黛玉想了又想,这外祖母家可真的是与家里大不同,人口多且杂,好在自己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要真的在这里长住下来,那自己还不得累死。外祖母倒是心疼自己几分,可她又能护着自己几年?大舅母是个没主见偏不自知的,二舅母看上去倒是菩萨模样,可她这番作为却让自己觉得她像极了自己母亲,面慈心狠。二姐姐心太软,容易叫人拿捏,三妹妹倒是有几分心机,想来要是没有几分能耐,也不可能比二姐姐更讨老太太的欢心。四妹妹到还是一团子的孩子气,不过因为她是三姐妹中唯一的嫡女,又是东府的,不是西府的小姐,也就没有多少人敢拿捏她。
只是这二哥哥……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面熟,本来还有几分好感,可没有想到竟真是这般轻浮之人,偏老祖宗和大家还拿他当宝,要是自己的哥哥这般情形怕是会叫自己爹爹打死,就是自己早夭了的弟弟也没有这般的,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慢慢的想着,黛玉渐渐地睡去了……
黛玉自从来了贾家,就在秋水碧中设了一个小佛堂,每日清晨黄昏为自己母亲和弟弟上一柱清香,念一段梵文。闲来就跟几个表姐妹下下棋弹弹琴,描描花样绣绣花,因为不跟贾宝玉一起住在贾母处,两人的相处时间倒还真的不多,就是相见,也是与众姐妹一起。久而久之,贾府的下人们都说林黛玉孝顺又知礼。因为林黛玉不会在贾家常住,也没有向自己儿子贾宝玉使小性子,王夫人倒也没有找林黛玉的麻烦,王熙凤也乐的不用在自家姑母和老太太之间讨脸色,一下子,大家到是皆大欢喜。
小住了半月,林源就差人来接了,黛玉自然回了林家,贾宝玉原先不肯,她最喜欢的就是跟姐姐妹妹一同玩闹,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天仙一般的妹妹,哪里肯叫黛玉回家。可黛玉到底是林家的姑娘,贾宝玉一通哭闹叫贾政知道了,贾政一个冷眼,宝玉顿时就焉了,只是泪雨漫腮的叫着林妹妹以后可一定要来长住。
王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心里就格外的憋屈,这林家的丫头果然是个祸害,这才住了几日就把自己宝贝儿子给钩住了,若是常住,那还了的。林家知道这事的时候,林源和林缙云的脸都黑了,这贾家豁然是去不得,看看黛玉才去几日,这贾宝玉就这般胡闹,好在黛玉现在还小,不然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啊!于是往后,贾家来接黛玉的时候,十次里面有八次是叫林家以黛玉还在守孝为由给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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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哥和林妹妹第一次见面了呦,其实我觉得贾宝玉挺得瑟的,就因为自己有块破玉就喜欢问人家有没有玉,没有就摔玉,他这是喜欢林妹妹呢还是害了林妹妹啊,他不知道自己是贾家的掌中宝,心中肉啊,他这么一闹,贾家哪里会给黛玉还好看啊,真是……至于紫鹃我也不喜欢,不知道有人喜欢不?喜欢的表骂我……
☆、薛家来京
黛玉并不是时常去贾家,但去的时候,也就与姐妹几人和贾珠的妻子李纨相熟些。贾湖现在官越做越大了,可依旧没有回家,至于王熙凤,黛玉还是真心喜欢不起来,倒是她家的大姐儿黛玉还是蛮喜欢的。至于李纨,因为李纨的弟弟娶得是林源的妻妹,李林两家也可算是姻亲,林黛玉进府时便拿了一千两银子给李纨,李纨也知道,这是自己弟弟借着林黛玉的手将银子给自己,好叫自己过得舒服些,不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林黛玉一来,李纨到是真心相待,林黛玉就比贾兰大了一岁,小小年纪又没了母亲,李纨为人温顺,母爱一下子就泛滥开了,就差没让黛玉住在自己这里,好日日照顾。贾兰年纪虽小却分外董事,他也喜欢这个没了母亲待他又好的林姑姑,而林黛玉见到贾兰就会想到自己那个早夭了的弟弟,恨不得将所有的爱倾注给贾兰,见贾兰喜欢读书,于是就给他当起了小老师。往日里,林如海就将自己这个女儿当做男儿教养,四书五经无一不通,教导起贾兰来可要比李纨教导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厢,林黛玉在家里过的是顺风顺水,那厢,远在金陵的薛家可是乱成一锅粥了。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家大公子薛蟠打死了人了,不过,人家薛大公子可不认为自己错了,反正他家有的是银子,多使点银子什么事儿办不好。要知道,金陵一直流传着这样几句话: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而金陵薛家正是这“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
京城林家,林源习惯性的拿着自家暗桩给自己飞鸽传书来的密信,狡邪的一笑,薛蟠的事儿一出,这娴雅端庄的宝姐姐怕是要进京了,虽说不喜欢书上跟贾敏一样爱使小性子的林黛玉,但这林妹妹好歹是自己家的。要是这薛家的宝姐姐再敢踩着自家的林妹妹往上爬,可不要怪他林家手段狠辣。
第4节
恋耽美
第4节
小名安哥儿,大名林缇安的周岁宝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自家姐姐玩着自己白嫩的小脚丫,安哥儿歪歪脑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安哥儿也要玩,于是,拿过另一只脚丫子,放到嘴里舔舔,“依依呀呀”闹着。
冯婉莹坐在姐弟两身边为安哥儿绣着小红肚兜,天气热了,安哥儿越发不愿意穿着衣衫了,还是多绣两个肚兜给他好了,白白胖胖的安哥儿穿着红彤彤的肚兜,踩着虎头鞋最可爱了,可惜相公不在家,要不,画上一张画像,馋死那个以权谋私,带着荣亲王爷明子暄利用公假跑去福建玩的不良相公。嗯,就是这样,明儿个叫上王妃柳璃,她的书画可要比自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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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是个好孩子,今天三更,撒花庆祝一下
☆、一僧一道
黛玉三岁的时候,贾敏终于是得偿所愿,又怀上了孩子。知道消息时,贾敏抱着自己的奶娘安嬷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我的好太太,黛姐儿等会子醒了,看到你这般模样又该问了。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赶紧笑笑,这可是您盼了多年的孩子。”安嬷嬷拿着丝绢为贾敏抹掉了眼泪。
“嬷嬷,我怕……”贾敏仍然止不住的落泪,“我怕要是这孩子又是个闺女可怎么办?”
“太太,这可是老太太专门为您找来的生子药方,绝对是个少爷。”安嬷嬷连忙安慰贾敏到,“就算是个姐儿,您不是还有大爷吗?再怎么说,大爷都是您的亲生儿子。再说了,大爷现在虽然才考上秀才老爷,但这也是他年岁尚小,过几年他说不定就考了个状元郎的名头回来,也好让太太高兴高兴。”
“缙云?”贾敏摇摇头,当年她生林缙云的时候还小,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娘亲,缙云又是早产又是难产的,那时候看见他就觉得不喜。后来那孩子直接叫他叔叔抱走了,那几年,自己身边没个孩子,母亲又劝自己多为老爷纳几房知心底的,好让他不再外面贪花惹草的。贾敏心里真是跟泡了黄连水似地,身子也越发的不好,不是这病就是那病,老爷就更不想把缙云还给自己教养了,再后来,自己随老爷去了苏州。再见缙云时,那孩子跟自己生分的,真是……“缙云都叫他叔叔教坏了,好好地孩子,硬要去跑天跑地的,还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是,也不想想他自己一个官家少爷,受得了那份子苦吗?”
“太太说的是呢,要不是二老爷乱来,跑天跑地的,大爷也不会跟着学坏,以后可不能叫小少爷跟着二老爷学坏。”安嬷嬷心里也是及不满林源的,她是史老太君当年的陪嫁,虽不像赖嬷嬷那样得老太君的信任,可她自认为在老太君的心里自己也是不错的。原先她以为林家是书香世家,家产该有不少,自己作为太太的奶娘一定能拿到油水最多的差事,却不曾想林家真是个落魄户,穷啊~连贾家两份风光都没有,看看这桌椅花瓶的,那样有贾家的尊贵,可怜小姐就差倒贴嫁妆了,还是老太太心眼多,叫自己好生看着小姐,莫叫她犯糊涂。
林黛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在奶嬷嬷马氏的照料下,方才起身。马氏贴心能干,现在让贾敏很是放心了。至于娘家介绍的王氏,唉,听说是二嫂介绍的,记得未出阁的时候,她和二嫂的关系并不好。比起这个大字不识一个二嫂,贾敏更喜欢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嫂,虽然她比较喜欢二哥,但绝不一定要喜欢二嫂。
二嫂找的,哪里有自己在这边找的马氏贴心,嗯,还是自己找的人好。
“给娘亲请安。”小小的林黛玉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岁尚小,但一颦一笑甚得贾敏的心,果然是自己的女儿。
“我的儿,今儿个睡得可好?”贾敏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儿,她一心想要个跟自己一条心的儿子,可没想到,九月怀胎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好在这个女儿出生时自己没有受多大的罪,不像生缙云时,还得自己十多年无出。倒是这孩子,因为早产自幼就气血不足,好在这些年来也养回来了。
“太太,再过两日就是姑娘的生辰,老太太让人给姑娘送礼来了。”其实这并不是从京城贾家送来的生辰礼,而是就近的贾湖送来的。安嬷嬷可不管这些,湖大爷不也是贾家人吗?
“老太太也真是的,小孩子家家过生日,还千里迢迢的送什么礼来,又不是整生日。”贾敏现在怀着孩子,又听到娘家给自己长脸,心情格外的好。
“外祖母家离家里远吗?”林黛玉才学的千里迢迢这个词,大哥说过,这是很远很远的意思。
“是啊,很远,走水路要一个多月呢,可不是远吗。”贾敏抱着林黛玉,“黛儿想知道外祖母家的事儿吗?”
“像。”林黛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贾敏这里听到贾家的事了,她问过大哥林缙云贾家的事儿,可是大哥说他离开京城已经好久了,不是很清楚。他倒是告诉黛玉他们在京城有个叔叔,叔叔家有个庄园,里面可漂亮了,等黛儿长大了,就带黛玉去看看里面的梅林竹海碧莲池。于是在林黛玉小小的内心里就只知道叔叔家有个很漂亮的庄园,外祖家非常非常的尊贵,她倒是没敢去问林如海,也就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了。
“你外祖家是军功起家,当年辅佐太祖皇帝登上了皇位,后来便封做了荣国公。后来到了我爹爹,就是你外祖父的时候,他救驾有功,还封做荣国公。你母亲我是家中的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就是你大舅舅和二舅舅。你大舅舅是个不长进的纨绔,以后见了倒也不必多理会,倒是他家的长子,就是你湖大哥哥,现在倒是坐着五品的知府。可惜你湖大哥哥长年外放,也是难得一见的。你二舅舅倒是个好的,就是书读得多了,一本正经的,你若是去了你外祖家,可要好生与你二舅舅请安,母亲未嫁时与他最是要好。”贾敏歇了歇,喝了口茶水,又到。
“你外祖家的规矩极大,吃穿用度一应比咱们家好,就是那三等的扫地丫鬟吃穿也要好过咱们家的一等丫鬟,以后你去了就知道了。”贾敏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当初做姑娘时的欢乐,那时的气派,再看看自己女儿现在的吃穿用度,虽然不差,可也不是顶顶好的,“唉~我的儿,若是与母亲一般长大,那你该少多少烦忧啊。”
“二舅舅家没有哥哥姐姐吗?”黛玉还小,不是很明白贾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扯开了话题。
“自然是有的。”贾敏笑笑,“你二舅舅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可惜你珠大哥哥英年早逝,只留了一个遗腹子,换做贾兰,比你要小上两岁。你元春姐姐也早早的入宫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倒是那比你大了一岁小表哥现在正养在你祖母身边。”
“比哥哥要小好多。”黛玉眨巴眨巴眼睛,珠大哥哥的儿子都只比自己小上两岁,怎么的这小表哥就比自己大了一岁。
“呵呵呵,确实是,只是这小子却是你二舅妈嫡亲的儿子,名曰宝玉,只因他生来就衔着一枚通灵宝玉,所以取名宝玉。”贾敏现下才没有什么将来要将黛玉许配给宝玉亲上加亲的想法,她慈爱的抚摸着黛玉的小辫子,“你那表哥虽是衔玉而生,却顽劣异常,更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只因你外祖母溺爱,倒也无人敢管。话虽这般说,可那孩子毕竟也才四岁,定是他老子又管得紧了,那孩子是个爱玩的,若是以后你去了他家,倒也不会无聊。”
“哦。”黛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外祖家姐妹真少,就元春大姐姐一个,还嫁人了,以后要是去了,一定会无聊的。至于表哥,黛玉带不要臭男人陪呢,黛玉去找表姐,哥哥说过,叔叔家有个大了黛玉一岁的姐姐,与姐姐玩就是了。
又过了两日,正好是黛玉三岁生辰,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然要好生大办。可惜林缙云不在,林源一家也不在,倒是觉得有些冷清。
林如海为林黛玉大办了宴席,邀请了各位好友同僚,细细数来倒也摆了八九十桌,也算热闹。一直到了黄昏,客人们才渐渐退了去,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外面来了个瘌头和尚,要见老爷。贾敏和林如海皆皱了眉头,这和尚是来化缘吗?就叫下人给和尚送去宴席上的寿桃和寿面,又给了十两银子,就当为女儿祈福。
却不曾想那和尚什么都没有要就进屋来了。
“阿弥陀佛,令千金与我佛有缘,可否与贫僧出家。”那瘌头和尚第一句话就叫林如海气个半死。
“哪里来的疯和尚,还不与我赶他出去。”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出家。
“既舍不得他,但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那和尚见林如海夫妇不肯,长叹一声又道。
“你胡说,黛儿身子好,没有病。”林黛玉虽然年岁还小,但也明白这和尚想要自己离家,劝说不成还诅咒自己生病。
“这……”瘌头和尚定眼一看,这分明就是当初的绛珠仙子,可这仙子的肉身不是应该是个病弱美人,那里是现在这般健康模样。再看,茫茫大士,也就是那瘌头和尚看见了林黛玉脖子上的挂着的暖玉,那暖玉仙气环绕,分明就不是凡间之物,乃是仙家宝贝。
“道士快来。”茫茫大士大喝一声,只见一道人飘渺而至,“快看,那可是仙家宝贝?”渺渺真人看后点点头:“确实是,可仙子下凡时并未有此物。”
两人对看一眼,连忙掐指一算,原来这林家遇见了贵人,龙三太子可不是他二人能惹得起的人物。
“罢罢罢,既然如此,就做罢吧。”两人的疯言疯语一番就飞身遁去。
林家上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决定将这件事吞入肚中再不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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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更了,今天就一更
☆、贾母的信
八月院中桂花芬芳的时候,贾敏挺着八个半月的身子逛花园的时候,被一群采蜜的小蜜蜂给吓着了,结果生生的早产了。好在这已经是第三胎了,贾敏疼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了次子,她的身子也终于不能再生产了,好在孩子虽然是早产,但除了瘦小了些也并无大碍。林如海心里大喜,给孩子取名为“林绯宇”,小名福哥儿。只是,贾敏心里窝火,自己不就是生了个孩子,那新来的雪姨娘怎么就怀了孩子,还是四个月的身子。看来自己不想在怀孕时叫那几个姨娘膈应自己的做法,反而保护了那贱人,什么时候这几个姨娘都和起伙来了,不然那贱人怎么知道每回给她喝的补药是避子汤。
贾敏暗自咬牙绝对要除掉那雪姨娘,而雪姨娘这厢倒是好过的很,她刚进府时还十分的傲气,但后来贾敏的打压才叫她看清了这温婉如水的女子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每回送来的补药竟是避子汤,那药材还都是大补的,喝多了就绝育了。要不是陈姨娘和绿姨娘两位的经验之见,她差点就喝了,好在没喝。后来她有身孕时就听绿姨娘的话,偷偷的告诉了林如海,并且以太太身子不好,还怀着孩子,不想叫她操心,妾有陈绿两位姐姐照顾就好了。
林如海虽然聪明,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知道这后院的弯弯绕绕,就信以为真了。贾敏得知此事时真很不得生吞了这三个姨娘啊,可是她不能,她还得保持大家夫人的贤良淑德,还得欢喜的给雪姨娘送补品药材以作安慰。
哼,别以为有了孩子就万事大吉了,也不知道肚子里那块肉是男是女,就算是个男的,也不一定样的活。
林源知道自己又添了一个小侄子的时候,心里颇为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原著中那个早夭的孩子啊。林源连忙到空间里挑挑拣拣,找出一块雪糖双色的岫岩玉,顺着白玉上点点红色,在上面雕刻了一幅雪中梅花。这玉倒是没有上次给黛玉的那块珍贵,但也是在他还是龙三太子的时候,得到的。在灵泉里浸泡了千百万年,灵气也是十足的,虽然林如海说这孩子虽是早产但身子骨还不错,可也马虎不得,毕竟这孩子似乎是早夭了的。
林源准备好礼物一起寄给了林如海,林如海倒是极喜欢那块雪中傲梅的,连忙将它戴到了自己小儿子的身上。贾敏开始还没在意,可等有一天安嬷嬷的一句话,就将贾敏对这块玉的所有好感全都打碎了。
“太太,这块雪中梅真是好东西……”安嬷嬷后面说的什么,贾敏已经不在意了,她只听到“雪中梅”三个字心里就恨得牙痒痒。那雪姨娘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大夫也看过了,说是个小少爷。贾敏现在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个“雪”字。再看这块玉佩时,心里就格外的曾很林源,这二爷过来时自己的克星,知道那雪姨娘怀了身孕还巴巴的拿了块玉佩膈应自己。
哼!贾敏二话没说,就将那玉佩取了下来压了箱底。天知道林源可没这份子闲心,林如海也没无聊到连自家小妾怀孕了也要跟弟弟说的地步。
冬去春来,雪姨娘终是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这可是林如海所有孩子里最健康的,听听那有力的哭声,多么响亮啊。
林如海老来得子,自然欢喜,只是他到底还是记得这是个庶子,就给孩子取名为“林玄誉”,小名乐哥儿,跟他的几个哥哥区别开来。
林源倒是挺喜欢这个孩子,唉~到底是母亲健康,剩下来的孩子才能健康啊。看看人家乐哥儿,母亲健康,生下来就差不多是当初缙云体重的两倍啊,没几天就已是白白胖胖,吃嘛嘛香了,再看看缙云黛玉和绯宇,一个个生下来时都是小瘦猴啊,要不是自己,除了黛玉这个红楼第一女主,估计其他两个一定养不活。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家的缃玉和缇安更好,这俩泥猴子从小到大就没病过,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虾鱼,样样都做过,真是……林缃玉你个死孩子,你是闺女啊闺女,你这幅得性,将来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好在你娘聪明,及时给你订下了明家小三子,唉,祁连小子,咳咳,以后可得行苦你了……
林绯宇剩下来的时候倒还好,就让林家夫妇都少少的放下来心,可是就是这小小的放心闯了大祸,小绯宇身子骨本就不如他弟弟强健,又是个早产的八月娃娃,虽然没有他哥哥林缙云那样子凶险。可他哥哥出生时是怎样被林源照顾的啊,天天灵泉伺候不说,还时不时的给林源带到空间里吸收着天地灵气,再年长些吃喝用的基本也都是空间里的,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啊。就算姐姐林黛玉,也好歹又块仙家灵玉护体,到他这里,那真是一个惨不忍睹啊,先天条件差不说,唯一的滋养玉佩,还叫自己母亲贾母收了起来。林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带着玉的,现在他倒是还小不会说话,等他知事理的时候,估计都该怀疑他是不是捡来的,或是他才是庶出的吧。
周岁的时候,林绯宇小盆友的弟弟都会爬了,可他还不会爬,贾敏又极为娇惯自己的儿子,林如海想说说来着,贾敏就哭,什么,孩子才周岁你就想怎样怎样,自家孩子身子不好都是自己的错啦,都是自己太不小心孩子才会早产什么了……baba的说的林如海头都大了,也就随她去了,反正这也是个小儿子,责任什么的,有他哥顶着就是了。话说,缙云那死孩子居然敢跑到西北去,好歹程岱哥哥驻守在那里,不然那死小子还想跑扫祁连山上采玉去。真是,得叫二弟看着他点,明年的会试可不能再错过了。
林家小四林玄誉周岁的时候,贾敏收到了一封来自于母亲贾老太君的信件。贾敏现在的日子过得倒还好,长子出息,次子也还康健,女儿呢,也听话乖巧。打开信件一看,贾敏沉默了,原来贾母要说的是缙云的婚事,还想将贾政的嫡女贾元春许配给林缙云。话说贾元春要比缙云大上几个月,当年她也是想过让这两孩子结亲的,可奈何贾家将元春送入了宫中。可惜贾元春并没有选上什么妃子的,倒是给安乐公主看重,做了宫中的女官,等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就会回家的。
贾母当然知道这女孩子到了二十岁哪里还有人家愿意要啊,就是要,也都是做填房小妾什么,他们荣国公府嫡出的小姐,那里可以做人家的小妾,就是做,也得是皇家王爷什么的才算匹配吧。可是,这王妃的位子也不是他们自己想想,就能坐上的,可孙女已经在宫里了,就是要出也出不来啊。于是等这一科科举考过后,林家大少爷林缙云荣登会试榜首的消息一传来,贾母的心顿时就活跃了过来,是啊,自己的这个外孙可不就是孙女最好的归宿吗?眼看着这林家的管越做越稳,倒也是个不错的岳家。再说了,贾元春嫁进林家,这婆媳两个即是婆媳又是姑侄,婆媳关系紧张的事儿自然会小上许多,这对贾敏和贾元春都是不错的选择。
贾敏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觉得母亲说的对,自己侄女嫁过来,就更好的将长子绑在自己身边,省的他心里将林源这个二叔看得比她这个母亲更重要。
于是打定主意的贾敏跟林如海一说,本以为会得到林如海的赞赏,却不曾想被林如海斥责了一顿。
林如海心里那个窝火啊,这岳母的手伸的可真长啊,原先在自己后院安放几个人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连陈姨娘当初没了的那个孩子,他也知道是贾母派的人动得手脚。他自己已经受够了贾家的气,难不成还要自己儿子也受一遍不成?林如海打定主意,连忙给弟弟写了信,叫他赶紧看看有什么人家又好姑娘,给儿子定下来。
林源看到哥哥的信件时,简直就气笑了,这贾老太太真是好样的啊,当年贾湖的婚事自己就不说什么了,可自己的婚事她都要插上一脚啊,好在母亲为自己定下了娃娃亲,不然以贾敏那长嫂为母的那一说法,自己还不得乖乖娶了贾母给推荐的甄家姑娘。好吧,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可没有想到啊,她居然又瞄上了侄子林缙云,想想后来她还想将黛玉许配给贾宝玉来着,真是欺他林家无人啊。
林源想想就委屈,那贾元春心高气傲的想做皇妃,现在做不成了就想做林家的主母,打得真是好注意啊!做梦去吧,林源跑到宫里,向太上皇太后两个老人家那里撒了一会子娇,太后笑笑,知道他的来意后,就想起自家二哥有个小孙女儿,今年刚刚十五,许给林缙云正好。太后家的二哥,那可是正一品的内阁大臣,与林家倒也般配。虽然那女孩子家里是武官,她爹爹还在边关镇守呢。
林缙云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任凭贾敏和贾母再咬牙切齿,太后赐婚,赐的还是太后娘家的姑娘,贾家不想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了。至于贾元春自己,拜托,姐姐是要当皇妃的,林家弟弟,那是什么人呢,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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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添丁了呢,话说本来想将元春姐姐配给小缙云的,可是,看了李导的新红楼,深深觉得元春大姐还是进宫做妃子去吧~
☆、幼子夭折
林家的子嗣一向单薄,而这一代已有了四子两女,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只是,这份高兴还没有持续多久,林家三少爷林绯宇就早夭了。其实这孩子从生下了起体质就弱,林如海也没想要这孩子多能干,平安长大就已是天大的福气了,可贾敏不甘心啊,她虽知道孩子身子不好,可觉得也没有当年缙云那样凶险,就觉得没事儿了,想想母亲来信时经常说二哥家的宝玉多么多么的聪慧,周岁能语,两岁识字,三岁就已经背熟了三字经,百家姓。四岁的时候都能够作诗词了,贾敏想自己哥哥虽然是个会读书的,可二嫂子却是个大字不识的,他们的孩子都能这般聪慧,那自己这个素有才女之称的,外加老爷还是个探花郎,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输给二嫂的儿子呢。
林缙云小的时候并不是在贾敏身边时长大的,就连黛玉贾敏因为一心想再生一个孩子也没有多在意,就连教导,都是林如海亲自抱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的。缙云小时的调皮捣蛋贾敏没看到,她只知道黛玉是多么多么的聪慧,看这自家女儿小小年纪也会作诗了,贾敏就格外的有信心,她觉得既然缙云和黛玉都这般的好,那身为他们亲生弟弟的绯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在绯宇两岁的时候就急着给启蒙了。
望子成龙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可小绯宇那破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他自己到真是想上进,可两三岁的娃娃能干什么,要他这么努力读书做什么?
绯宇的身子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贾敏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心疼的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小年纪就要和苦药渣子,委屈的是自己明明是想要儿子上进些,为什么老爷就不能体会到自己的拳拳母爱,反而训斥自己。安嬷嬷说得对,一定又是那雪姨娘暗中捣鬼,就知道那贱人是个不安份的,有了儿子就会想要更多,更可恶的是那陈姨娘和绿姨娘本是自己的人,可现在也叫那贱人笼络了去。
三位姨娘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不过她们心里倒真是没想给贾敏找麻烦。陈姨娘和绿姨娘年岁已大,有没有身产,对于林如海其实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子爱慕之情,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亲情。雪姨娘虽然正值青春,但她不是个贪心的,或许以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现在也已经淡了,她已经有了儿子,比起前面两位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三位姨娘守着林玄誉一个孩子,自然容不得他出半点子差错。
林玄誉年纪虽然最小,可身子骨要比他哥哥好上几分,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可得林如海喜爱了,就连林黛玉心里也喜欢这这个弟弟,至少这个弟弟可以陪她玩,而自己的亲弟弟,母亲护的太过了,除了贾敏和她的心复,就连小黛玉都不能随便的靠近。
贾敏总是说弟弟太小了,可林黛玉深深的纠结了,乐哥儿不是比福哥儿还要小上一岁吗?怎么乐哥儿都可以陪自己玩,福哥儿却还在母亲的怀里。林妹妹顿时就委屈了,自从福哥儿出生,母亲已经很久都没有抱过自己了,大人总是以为小孩子是不会记得的,可实际上小孩子比大人都来得敏感。贾敏的忽视让林黛玉心里很不舒服,以前还有大哥可以开解她,可自从大哥去了京城就再也没有回来,据说大哥已经成亲了,不知道他有了大嫂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宠爱自己。
林缙云成亲的时候,林绯宇正闹着风寒,林如海在江南又有一堆子的糟心事儿没处理,就没有回京城,本来他是想叫贾敏回京城去主持长子的婚事。可在贾敏看来,自己大儿子的婚事哪里有小儿子的病重要,就借口绯宇身子不好,黛玉又还太小,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反正二弟也在京城,这些事儿交给二弟就是了。林如海虽然觉得不妥,可也实在是离不开,就给林源去了一封信,林源倒是愿意主婚,什么下定下聘的事儿他都给包了,聘礼什么的,都是这些年林源给林缙云攒的,林家的原先收藏的,林源到没有用,好的给林家兄弟放了起来,按林家家规处理了。再次一等的,除去皇帝御赐的有记录的,其他的很多都给贾敏送去娘家了,估计现在不是在王夫人的小金库里就是在贾母的私库里。
随着林绯宇和林玄誉的长大,贾敏的心里越来越不满,看着身子骨极为健康,能跑能跳能捣蛋的林玄誉,贾敏的心里就格外的纠结,要是自己的福哥儿也有这么好的身子,那该有多好。她有时也会想,为什么自己的福哥儿在受着罪,凭什么林玄誉那庶子就能快乐的长大。贾敏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了,她有叫安嬷嬷动手除掉过林玄誉,可那小子身子骨强健,没盖被子或是穿着染了脏东西的衣裳都没事,当然,林源那块护身宝玉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林玄誉过得越好,贾敏就越是不待见他,好在那孩子还小,又大大咧咧的忘性大。安嬷嬷倒是心疼自家小姐,于是就给贾敏出了主意,用当年对付二爷的法子对付那孩子就是了,就算是二爷那么机灵的都中招了,何况是个两岁多的奶娃娃。
贾敏子那里暗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年的那碗驴肉香菇黄花粥虽然没有毒死林源,可到底是毒死了他的狗,那时的她还没有现在的手段,老爷都没有发现,要是现在,哼!看林玄誉那臭小子还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膈应自己。
安嬷嬷的计策虽好,可是贾敏做梦都想不到,那碗粥不是端给林玄誉喝的,而是进了自己宝贝儿子林绯宇的肚子里。
说来也巧,那天林如海正好沐休,小玄誉仗着自己人小就缠着林如海带他上街买糖人,他自从吃过一次林如海带给他的糖人就喜欢上那甜丝丝的味道。林如海哪里会不肯,正好六岁的小黛玉过来请安,于是父女三人一起逛街去了。
而三岁多的林绯宇倒是没有去,他想着今儿个将千字文背下来,母亲一定会高兴的。于是阴差阳错之下,那碗送到书房的驴肉香菇黄花粥就被念书饿着了的林绯宇误食了,等丫鬟发现的时候,林绯宇捂着自己的胸膛疼得直叫,还没等到大夫来,就这么去了。
林如海回到家后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就这么去了,勃然大怒之下彻查此事,结果一听到大夫说绯宇是死于驴肉香菇黄花粥的就狠狠地瞪着贾敏。这个毒妇!林如海气得就想吐血啊,这么熟悉的菜名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年要不是自己送给源儿的那条狗吃了源儿的那碗,只怕源儿也定会向绯宇这般去了的,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这粥居然又现身与林府,除了贾敏他不用他想。林如海将两个孩子送回住所后,就直接去了贾敏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她抱着林绯宇的身子痛哭流涕。林如海拉开贾敏,抱过自己早已冰冷的孩子,冷冷的看着贾敏。
“老爷,咱们的孩子死的好冤啊!”贾敏得知死的是自己的孩子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也别想好过,于是,林如海一回来就先哭诉,可林如海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冷冰冰的望着贾敏,叫贾敏心底略有不安。
“老爷?”贾敏柔柔的叫着林如海,林如海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一股子怒火就不知道该怎么发。
“这下子你可如愿了?”林如海看着地上的贾敏,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冤枉他人,当年那碗毒死狗的粥,还有彩釉母子的死,陈姨娘那才成形的女儿,绿姨娘再也不能生育的身子,还有,这个被贾敏亲手毒死的儿子,这些都一一划过他的脑海。当年,自己这么酒觉得她是个好的,怎么就娶了她?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爷胡说什么,大夫说……我们……我们的绯宇是被人毒死的啊!老爷,您可得给他报仇啊!老爷,我可怜的福哥儿……呜呜呜……”贾敏的心里越发的慌乱,她知道儿子是她自己毒死的,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的儿子不能白死……
“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林如海怎么就去了你这个毒妇!那碗粥,不正是你的心腹安嬷嬷亲自煮的吗?送到书房的那个,不正是你娘家送来的梅露吗?”林如海摸摸自己怀里的儿子,“这孩子是你自己亲手毒死的,你可还满意?你以为这些年来一座的那一桩桩一件件肮脏事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为了缙云我早就休了你,现在可好,报应来了……”
“老爷胡说什么,又是哪个嚼舌根的说我的不是,这么多年来我是个怎样的人老爷还不知道吗?老爷,我们近二十年的夫妻,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贾敏这回是真的慌了,她怕林如海真的知道自己做的事。不,不会的,老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这内院的阴司,定是那三个姨娘给自己添堵了,果然自己就不该留她们在世上……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都不回梦到彩釉母子吗?我那才成形的女儿,被你一碗子药水打掉时,那满天的血色你看着都不会睡不着吗?我怎么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啊!你的心思怎么就这般歹毒,要不是今天死的是绯宇,那你准备毒死的是谁?是玄誉吗?”
“是!该死的是他,不应该是我的绯宇!”贾敏也是气极了,回骂到,“我是毒妇?这些还不都是你逼的,要不是你左娶一个右娶一个,庶子庶女左来一个右来一个,我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当初下嫁与你的时候,还说什么林家家规不纳妾,我拼命生下缙云,可你话不是纳了妾,生了庶子。”
“那些女人还不都是你自己塞给我的,当年你嫁与我时我就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自己将人塞进我们之间的,这些糟心事都是你自己的造成的!”
“不会的,不会的,娘亲说的不会错的,男人都是贪花好色的,不会有真心的,不会的,不是我亲手害死福哥儿的,不是的……”贾敏本就大悲,现在又是大怒,身子不好的她怒火攻心,喷了一口子鲜血就这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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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哥儿还是走了,下章估计贾敏也会领饭盒了,嗯,林妹妹要进京了
☆、贾敏之死
黛玉坐在贾敏的床边上,看着昏睡的母亲,心里好难过,为什么自己才出去一天,弟弟就死了,母亲也病了。黛玉不傻,她见到爹爹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赶出母亲的房间就觉得奇怪,便偷偷地躲在窗前偷听,结果,他听到了令她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弟弟,居然是母亲毒死的,而原本母亲想要害的居然是四弟。
听着父母的争执声,黛玉不禁潸然泪下,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家庭是最幸福的,母亲温柔贤惠,父亲和蔼可亲,哥哥宠溺疼爱自己,弟弟身子虽然较弱却懂事听话,再加上四弟的憨态可掬,他们是幸福美好的一家。只是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谎言,母亲一点也不温柔贤惠,她做过好多坏事,这样的母亲叫年幼的黛玉有些无法接受,可是那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母亲啊。
黛玉在看到母亲吐血昏迷的时候,连忙推开门抱住父亲林如海。
“爹爹,快叫大夫,爹爹,母亲吐血了,爹爹……”林如海先是一愣,最后将怀里的儿子放在地上,抱起了泪流满面的女儿,哭了。
“……来人,传大夫……”林如海喊了一声,安嬷嬷立刻就带着大夫小跑进来,扶着贾敏到了床上。大夫是贾母送过来的,姓张。当初贾母知道自己小外孙身子不好就送了一个大夫过来,后来他就一直住在林家,成了贾敏的专用大夫,而林如海和几个孩子的大夫却是林源送来的,原先是太医院的太医,姓刘。本来倒是有大号的前程,只是后来不想在深宫中埋没了自己的医术又兼得罪了宫里的娘娘就出宫来投靠林源了。林源见他对京城已经死了心,就将他送到了自己哥哥林如海这里,成了林家的专属大夫。
贾敏的身子日渐消瘦,她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刘太医过来将贾敏救醒了。贾敏醒后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下葬,又是一阵哭闹,林如海看着贾敏那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到底是近二十年的夫妻,他们也曾真正恩爱过,可现在……林如海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就叫安嬷嬷看着贾敏,自己去了女儿林黛玉那里,这几日发生的事可是吓坏了林家的小公主,现在正卧病在床呢。他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可不想在失去一个女儿。
林绯宇的死影响最大的除了林如海一家外,就只剩下林源和贾母了。林源望着男方的天际长叹一声,真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茬。一直以为那孩子身子不好,玉佩又叫贾敏放起来了,那就算是去世也只会是因为生病去世,可没有想到是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中毒而死,这真是天意弄人啊。算算日子,这孩子去世后不久贾敏也该去世了,亏的自己以前还想着救救她,也算得上是救救自己的哥哥一家,却没有想到还是闹到这个地步。林源皱了皱眉头,再过几天就让夫人去一趟江南,把黛玉和玄誉给带回京来,这江南可不太平了。
贾家的贾母知道自己的小外孙还是去了,心里十分的悲痛,好在自己女儿还有一个长子,要不然她在林家可怎么活哦。后来又听说自己小外孙是给女儿毒死的,诧异之下细细问了一遍,才方知原来自己女儿是想除掉那雪姨娘生下的孽种才部下了这个局,结果阴差阳错之下那粥叫自己外孙吃了,真是冤孽啊……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该有多难过,贾母想了想,又在自己私库里挑挑拣拣,将原先贾敏送给她的人参灵芝送还给了贾敏。贾敏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看到母亲对她的好,收到自己母亲礼物还潸然泪下的想着,这也就只有母亲对自己这么好了,相公?长子?哪里有母亲好……
药材虽然都是好的,可贾敏的身子却还是渐渐不行了,每次看着小黛玉依偎在她的床边的时候,贾敏的心里就格外的难受,自己就剩这么个女儿了,要是自己真的不在了,女儿可怎么办啊。靠老爷呢?还不知道他在自己离世后会不会再娶,还是靠长子?自小就与自己不亲,又与女儿年岁相差过大的长子真的能给女儿依靠吗?看看自己和大哥就知道,与二哥相比,大哥待自己就好比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喝完一碗人参汤后,贾敏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绣花的黛玉,或许,母亲的那个建议真的不错……
其实在得知贾敏身子撑不了多久的时候,贾母就给她去了一封信,信中弹起了林黛玉的婚事。眼见林家的官职越做越大,贾母说什么也不会让贾家和林家的这门亲就随着贾敏的过世而消淡的。而唯一可以在建立起两家关系的就是再定一门亲,宝玉是从小就养在贾母的身边的,贾母每回看到他就回想起以后宝玉若是做官,没有像样的人帮衬可怎么好。靠自己次子贾政吗?拜托,贾政虽是贾母的得意儿子,可是他有几斤几两贾母还是清楚地,不然这官不可能做了二十年的才从六品升到五品,现在就连长孙贾湖的官职都要高过贾政。
活着靠贾湖,那更不可能,贾湖一向就不喜欢老二家的,要他帮衬宝玉,那还真的不大可能。自己家的宝玉是个有来历的,可是就算他在天资聪颖,到了官场上,都会被那些个黑了心肝的老狐狸算计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老了,互不了宝玉一辈子,所以得找个能帮衬宝玉的岳家。而林家就是最好的选择,其一,黛玉宝玉是嫡亲的表兄妹,若是将来女儿真的走了,那自己就将黛玉接来与宝玉一同住在自己的屋里,这两小无猜长大的,这情分自然要好过别人家的孩子。第二,林家是世代的书香世家,又是皇帝的心腹之臣,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儿才是她家宝玉的良配。最后黛玉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唯一的女儿,要是将她留在林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欺负了,女儿泉下有知哪里会安心啊。
贾母打定主意,就给女儿去了信,贾敏虽然舍不得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定亲,可母亲说的怕是最好的方法了。于是,贾敏就同意了。她没有经过林如海的同意就私下里给黛玉和宝玉定下了这门亲,不过,贾敏到底还有几分私心,将信件一分为二,寄给贾母的只说同意了此事,并未言明是何等事。另外一封却是写明了黛玉和宝玉的婚事,这信件她就放在自己的枕下,她想要是自己熬过了这次,就先将这婚事放放,要是自己熬不过去,再叫母亲来接黛玉。
贾敏心心念念想熬过这一劫,可终于还是快不行了。这天,林如海正好沐休在家,就看见安嬷嬷来请,说是贾敏找。林如海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过自己的夫人了,每次看见她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绯宇那稚嫩的小脸,耳边也不断的回响着绯宇那软糯糯的叫着自己“爹爹”……只是这才到底是贾敏的奶嬷嬷来请,林如海也就去了,只是这一去,他很不得就没有去过,也就不用听见那人到死都只念着贾家,贾家……若是贾家真的如此好,那你又何苦嫁到林家,待在贾家一辈子算了……
“老爷,妾身怕是不行了……咳咳咳……”贾敏苍白着脸,气若游丝的望着林如海,林如海长叹一声,到底是握住了贾敏消瘦的手。
“胡说什么,我们还有黛玉和缙云,缙云媳妇已经有了孩子,或许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做祖父母了。”林如海淡淡说道,这个女人就算做了再多自己不喜欢的事,到底也是自己二十年来的相濡以沫的妻子。看在黛玉和缙云的份上,他还是希望贾敏能挺过这次的。
“嗯。”贾敏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但孙子还是喜欢的,可惜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真的不行了。
“老爷,妾身若是走了,可否将黛玉送到我母亲那里,这女孩子家没有个长辈在身边教导,将来可怎么找人家……咳咳咳……”贾母咳了半响又道,丝毫没有发现林如海原本握着她的手已经渐渐松开了,原本还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也渐渐阴沉了下来,“这事我与母亲说过了,她是荣国公夫人,有她的教导,黛玉以后定会……”
“定会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吗?”林如海只觉得自己的头格外的疼,这贾敏真是贾母的好女儿,贾府现在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除了大房的长孙贾湖外,就几乎没一个出息的。更要命的是这贾家似乎还参加了当年的夺嫡之事,京城的四王八公和几大世家,倚老卖老的,皇帝早就想要处置了,现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算这些贾敏都不知道,他林家还没有绝户到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岳家以求教导,他的弟媳,他的儿媳都是诰命夫人,她们难道就教导不得自己的侄女和小姑子了,还要眼巴巴的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到那连看门扫地的下人都长着一双势利眼,生的一颗富贵心的贾家?
“老爷,妾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这些都只是为了不失去老爷,老爷怎么会这么想我娘家?”贾敏一直都以自己身为贾家女而自豪,她断不肯叫人侮辱了自己的娘亲,哪怕说这话的是自己的丈夫。
“黛玉以后我会将她交给弟妹教导,她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有她在,谁敢说什么闲话!”林如海凉凉的说到。
“老爷,弟妹哪里会有我娘教导的上心,再说,我已经与母亲说好黛玉长大后就许配给二哥家的宝玉,黛玉有我母亲教导是最合适的……”贾敏见林如海要走,一急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贾家打的是这个目的,区区五品员外郎的次子就想娶我林家的女儿简直就是妄想!”林如海就只有黛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最是宝贝不过了,现在居然听到妻子将黛玉许配给了贾宝玉这个色胚,对,就是色胚,从小就这么一副得性长大了就一准是个纨绔子弟,还整日以国公家的少爷自诩,我呸,你贾家早就已经不是荣国公了,还整天将荣国公挂在嘴边,等皇帝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指不定就是你贾家。
“老爷说的什么话!”贾敏也怒了,“当年我身为堂堂荣国公千金,下嫁于你这个区区的庶吉士,我父亲可曾嫌弃过你,如今你身居高官还不多靠我娘家的帮衬。宝玉娶黛玉,这还是我娘家因为我的关系才答应的,这门亲事那里不好……咳咳咳……”贾敏受不住气,又咳嗽了起来,“宝玉,宝玉那孩子是个有来历的,天资又高,将来那里就会委屈我的黛玉,若是我现在不将黛玉的婚事定下来,你以为你或是你那好弟弟会给我的黛玉找门怎样的亲事……咳咳咳……”
“这婚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你就歇了这作孽的心思吧!”说完,林如海就掀开帘子出去了,却不曾想到贾敏给他起的又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这回的贾敏没有之前的那么幸运,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的贾敏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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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虽然疼爱女儿,可到底她最在意的还是贾家……话说,林妹妹要去贾家了呢……有人期待不?
☆、父女交心
贾敏的逝世让林黛玉颇为悲痛,虽然她出生后不久贾敏又有了小儿子,对她的关心也不是很多,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黛玉别的都还好,就是继承了贾敏爱转牛角尖儿这点不好,林海对贾敏的忽视和林缙云长大后对母亲的不亲,导致了贾敏对黛玉的忽视。毕竟,女儿再好,以后都是别人家的,现在她又有了小儿子,自然是待儿子重过女儿。
可是,这个依旧早产的孩子就跟书上写的那样早夭了,贾敏也就跟着去了,留下一个年仅六岁的林黛玉。家中的女孩子要是没有年长的妇人教导,嫁人时会被人说道的,林如海没有再娶的意思,要知道他的长媳已经有了五个月的生孕,太医说了,那是个男孩,他现在儿女双全又快要抱上孙子了,他可没有心思再娶一房太太。所以为了林黛玉的将来好,林如海就准备将林黛玉送到京城弟弟林源那里,弟媳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有她的照顾和教导,将来黛玉也能嫁个好人家。
可没有想到的是,贾家一知道贾敏逝世的消息,害怕林如海再娶,断了这一门重要的亲家,连忙叫了贾琏来接黛玉。林如海气极,连忙唤来黛玉,想问问她的意见。
“玉儿,你母亲去世了,爹爹本想将你送到叔叔家,让你婶婶教导你。可你外婆家来信,要接你去住,你是怎么想的?”
“叔叔家?”林黛玉愣了一下,她虽然年纪小,却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叔叔一向不和,母亲有时候会抱着自己和弟弟说外婆家是怎样的富贵荣华,而叔叔怎样怎样的不好,还教坏了自己的的大哥,导致大哥和母亲不亲,为此,母亲溜了不少的泪。
“爹爹知道,你的母亲一定说了不少叔叔的坏话,可是玉儿,他们的恩怨真的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吗?”林如海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吃软不吃硬,你只要好好地跟她说话她自能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女儿不知,还望爹爹相告。”林黛玉抿了抿嘴角道,她虽然知道母亲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是这不是只在自己家里吗,怎么会与叔叔有关?
“你可知道,你母亲嫁到林家时,你叔叔也就五岁不到,与你弟弟差不多大。按理说,你叔叔自小就没有爹娘,长嫂如母,你母亲就应该向你叔叔的第二个母亲一样,可是她没有那么做。玉儿,你可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事儿吗?”林如海将林黛玉抱在怀里,长叹了一声,林黛玉摇了摇她的小脑袋,莫不是叔叔闯祸被母亲罚得狠了?
“林家到了为父这一代,就只剩了我与你二叔两人,他是我带大的,心里自然想他过得好些,就想着以后多分几分家产给他。我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就与你母亲说了,却不曾想你母亲竟然为了以后不让你叔叔分得家产,就下毒害你叔叔啊,你想想看,你叔叔才多大,你母亲得有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了手啊!”林如海想想当年的事情在又想起了早夭的小儿子,心里一阵悲痛啊。
“!”天哪,母亲好狠!林黛玉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想想当年的叔叔也就只有弟弟那么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啊,难怪叔叔不见待自己的母亲。
“在说你哥哥跟你母亲不亲,那也是她自己的错,当年你哥哥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加早产,你叔叔叫你母亲逼到了郊外的别院居住,你哥哥虽然生了下来身子却是柔弱不堪,几个太医联手才将你哥哥的身子稳定了下来。可你母亲刚生完你哥哥就要为父去看她,不然就不喝止血的药,那是为父正在急你哥哥的身子就没有去产房,结果,你母亲大出血,调养了十几年才又有了你和你弟弟。那段日子你母亲正坐着月子,为父又忙,都是你叔叔每天十二个时辰的照顾着你哥哥。你母亲身子好些后想抱回你哥哥,可你哥哥那是的身子娇弱,一来二去差点就没命了,于是,为父做主将你哥哥养在你叔叔那里。你叔叔也是早产儿,他那里的丫鬟嬷嬷都是自小照顾他的,正好可以照顾你哥哥。就这样,你哥哥才会与你母亲不亲的。”
“原来哥哥也是早产儿。”黛玉喃喃自语道,怎么自己家的哥哥弟弟和自己都是早产,这是正常的,还是像奶嬷嬷说的那样,是母亲不注意啊。(林源语:调教了黛玉的两个奶嬷嬷,在让奶嬷嬷调教黛玉果然是正确的。)
“玉儿,你可知你母亲临死前给你许了一门亲事?”林如海虽然既不愿意叫林黛玉去贾家,可要是黛玉去了京城,贾家势必会以黛玉的外家邀黛玉上门,与其到那时候才叫黛玉知道贾敏定的口头亲事,还不如自己现在先给黛玉打预防针。
“什么?”黛玉蒙了,这事儿母亲怎么没有说过。
“你母亲将你许给了你二舅舅家的二表哥,你母亲说你二表哥生来就是衔着宝玉的,以后定时不凡的。可你知道吗,你那二表哥抓周时的拿就是胭脂,自小最爱叫那年轻的美人丫鬟抱着,还爱吃人家嘴上的胭脂。不爱习字更不爱看书,最爱做的就是往那小娘子的怀里钻。三岁看老,这样的人长大了还不得成为那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要说林如海最讨厌的就是贾敏为林黛玉许下的这门亲事,想想自己弟弟和义兄吴思忧给自己的那些贾家的资料就觉得膈应,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能叫这等天生的色胚坏了去。不得不说,林如海现在是迁怒了。
“不——玉儿,玉儿不要!”林黛玉一听母亲为她许了这样的人家,顿时就泪流满面了,这……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堆里推吗?贾家的宝玉表哥,这不是当年母亲亲口说过的,说他虽是衔玉而生,却顽劣异常,更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只因外祖母溺爱,便也无人敢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以后的良配?黛玉还未亲自见到贾宝玉心里就已经给他打了一大大的叉叉。
“玉儿放心,爹爹也不会将你嫁给这等色胚的。”林如海抱紧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玉儿啊,这次进京,你怕还是得在你外婆家住些日子。只当为你母亲尽孝,只是你外婆家家大业大,人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生了一颗富贵心。你到了那里,怕是会叫人欺负,本来你还在孝中,是不能去走亲戚的,可是你外祖母不听我劝,口口声声要你去为你母亲尽孝。我虽然不喜你外祖母家,但也不能不孝。好在也就住上几天就好,这样,也不会有人拿着这件事儿说你不孝的。”
“嗯……嗯……”林黛玉自小在嬷嬷的洗脑下,已经很懂事儿了,她跟原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林妹妹不一样,她的母亲因为早就已经有了长子却不亲,于是很想要个跟她亲近的儿子做依靠,所以她的出生贾敏其实是不喜的。其实,如果林缙云没有活下来,那她的出生贾敏自然是欢喜的,哪怕她只是个女儿。
林家的后院本来是太太平平的,可是禁不住贾敏爱胡思乱想,自个儿弄了不少女子放在后院里招蜂引蝶,虽然都下了绝育药,可禁不住林如海不是柳下惠,看看雪姨娘不就生了林玄誉吗,真是防不胜防啊。为这,贾敏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她就知道没有那个男人是不会偷腥的猫,要不是自己先下了避子汤后下绝育药,指不定这庶子都生了一大堆了。
林黛玉在奶嬷嬷——马氏的暗自指导下,见识了不少后院里的明争暗斗,又知道了林家不能有庶子的这一家规,林家的莺莺燕燕都是自己母亲给弄回来的,就更觉得自己的母亲这是在没事儿找事儿,自己瞎折腾。现在又经过林如海的解说和恐吓,对贾家的一切就更是不喜欢了,反之,对于那个从未蒙面的叔叔倒是心存欢喜,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
就在林黛玉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源的妻子冯婉莹来了。原来,林家小少爷去世的消息刚传来,林源算算日子,贾敏要死的日子也不远了,就让自己的妻子打着看望兄嫂的名义下了扬州,这不,才到半路就传来林夫人贾敏去世的消息。
冯婉莹是冯家的长女,又是林源的贤内助,管家是一把好手,她的到来让原本就不算太平的林家后院顿时就安定了不少。比起母亲的眼泪,黛玉明显更喜欢这个爽利的婶婶,没过几天就将婶婶当做自己的母亲看待了。等到贾敏的丧事办完后,贾家的贾琏才算是赶到了。好再来的是贾琏,这孩子林如海倒是知根知底,又再三叮嘱他回京城后若是黛玉去了贾府,护着点黛玉。贾琏本就与林源是一国的了,哪里会不同意,林如海这才放心,不过转念又想,自己女儿又不会在贾家常驻,若是有个不顺心的,回到林家就是了自己儿子和弟弟还能亏待了女儿不成?
林如海无论再怎么不舍,林黛玉还是北上去了京城,只是这回不再是只带着年幼的雪雁和年迈的王嬷嬷,凄惨的去向那虎狼之家。现在的林黛玉光大小丫鬟就有六人,大丫鬟两个,秋光和红烛,小丫鬟四个,分别是画屏,流萤,轻罗,浸月。其中的画屏就是原来的雪雁,这名儿本是贾敏起的,可林黛玉觉得不好,就索性换了。倒不是林黛玉不尊重贾敏,实在是林玄誉的生母雪姨娘,闺名就叫做燕儿,这“燕”和“雁”二字虽然是同音不同字,但是马嬷嬷说了,叫雪雁这个名儿,雪姨娘难免会膈应的,黛玉这才将雪雁换了名字,叫画屏。
除了黛玉的各种物件,还有林玄誉小盆友的东西,林如海本就丧子丧妻的,黛玉又要送到京城教养,这小儿子怎么说都得留在自己身边以作安慰吧。可是这江南越发的不太平了,自己的一些同僚有关系的也都将孩子送到了京城或是远离江南以求庇护。林如海再不舍得也只好将唯一的小儿子一起交给了弟妹冯婉莹,林家姐弟走的那天,三位姨娘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她们都没有开口留下孩子,这三个女人不求别的,只求这唯一的儿子能安安稳稳的长大,这……就够了……
贾琏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艘船,冯婉莹看着那半旧不新的船就不喜,就将黛玉带去了自己的船,冯婉莹的船是林源特制的,既稳当又舒适,黛玉别提有多开心了。贾琏本就与林源交好,与分感应自然也是认识的,看看林家的船只再看看贾家的船只,贾琏撇撇嘴,收拾收拾跑到了林家的船只上,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冯婉莹,“婶子,侄儿我这些日子以来风餐露宿的,看看我都瘦了,就收留我吧,收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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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家是一定会去的,但是那只是走亲戚啊走亲戚,乃们不用担心
☆、初到林家
林黛玉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十一月了,黛玉刚下了船就有贾家的小轿来接,可奈何冯婉莹的六人大轿先等在那里,贾家的人不敢动弹。黛玉看看外婆家来接自己的船和轿子都是这般半旧不新,跟自家婶婶比起来哪里有什么国公家的风范,看来母亲说的话都言过其实了。
林家的轿子典雅舒适,黛玉自然不可能上贾家的小轿子,带着才两岁多的弟弟跟着冯婉莹上了林家的轿子。贾家是想接走黛玉,可也要看这人是谁接回京来的,快到京城的时候,贾琏就下了林家的大船,装作一副苦哈哈模样跟在林家大船的后面,贾家来接黛玉的下人自然也将看到了,后面小船上看似风餐露宿的琏二爷。主子尚且如此狼狈,何况是奴才,他们贾家的奴才是最势利的,看着林家的排场就知道这林姑娘他们是得罪不得的。
贾琏心里冷冷笑笑,自己在贾家也待得够久了,这些奴才秧子的心思别人不知道自己还有不知道的。望着林家走远的车马轿子,贾琏拍拍身上的灰尘,回了贾家。这回没接来林黛玉,贾母很不高兴,对这贾琏就是一通好骂,就连贾赦这个做老子的,也挨了几句。
贾琏面上不痛快,心里可痛快极了,想想小的时候自己在贾母面前与珠大哥哥的区别,再想想那时候自己羡慕着贾珠和贾元春的那些首饰摆件,竟然都是自己母亲的陪嫁,那一份还都是自己的。呀呀个呸!贾琏想起这些个事儿心里就直冒火。
老祖宗的这些作为,哪里还有将父亲当做贾家的当家人。再看看那些贾家的“老人”们,一个个穿金戴银,丫鬟不像丫鬟,婆子不像婆子的,当年自己年轻气盛是还想着除掉这些刁奴,可他们一个个跑到老祖宗那里哭诉。再加上二叔二婶一边说道,这错的就是自己了,老祖宗不分是非硬是将自己一通好骂,还累得父亲也受了牵连,还是哥哥说得对,这贾家现在哪里还有我们大房该待的地方啊?
哥哥倒是躲得远远的去了,可自己不甘心,他要看看,看看让老祖宗得意的二房会将贾家怎样折腾光,看看你老祖宗百年以后那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这府里已经从根子上就坏了,索性就让它一直坏着吧,等到贾家散的那天,自己一家也就自由了,那时重建贾府就是了。
“呦,我的二爷,您这真是厉害,不是去接林妹妹了吗?怎么接回来一通好骂啊?”王熙凤向来就是个嘴利的,外加她其实很看不起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丈夫。想想姑妈的长子珠大哥哥,或是自己的大伯湖大爷,再比比自己的丈夫,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
“我就是在没用,也是你相公!”贾琏看都没看王熙凤一眼就直接回了房去,走到自己女儿的摇篮前抱起女儿,“爹爹的小宝贝想爹爹了没?”
“咿呀……”大姐儿还没有周岁呢,又是贾家这代唯一的女儿,贾琏自然宠溺的很。孩子的忘性大,一连三个月没有见到这抱着自己的人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后来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爹爹,乐呵呵的笑开了。
“哦哦哦,爹爹的小宝贝疙瘩,么么……”贾琏顶顶女儿的小脑袋,大姐儿顿时就笑开了。贾琏这套纯粹是跟着林源学的,当年林源就是这么对待林缃玉的,虽然林大小姐现在很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看着贾琏和女儿玩闹的场景,王熙凤的心里就觉得憋屈的慌,自己在贾家这么劳心劳力的做事情,不就是想丈夫上进些吗?可现在这人一回来,连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真是……
贾家此时的风雨丝毫没有影响到林家的欢愉,林黛玉随着冯婉莹一起回到林家,看着那庭院里的小桥流水,楼阁间的袅袅风情,像极了自己在扬州的家,一时间的离乡之情顿时就消散了不少。知道黛玉姐弟的到来,林缃玉姐弟两个也早就在家里候着了。黛玉自小就没有个相熟的玩伴,现在见了只比自己年长一岁的缃玉,自然开心的多了。林缙云也扶着自己怀有七个多月身孕的妻子前来接人,缙云的妻子段氏,闺名兰馨,寓意蕙质兰心。头一次听见侄媳妇名字的时候,林源乐呵呵的笑了,这名字怎么跟梅花烙里的可怜公主一个模样,好在自己侄子不是咆哮马啊,不然……
虽然有些人家姑嫂是天敌,可在林家倒是没有。兰馨虽是出自武官世家但为人最是温婉不过了,兰馨心细,又怜黛玉年幼丧母,便不辞辛苦的亲自给她准备了好些东西,都是黛玉这个年的女孩子喜欢的。黛玉看见了自然欢喜,林缃玉倒是个活泼的,常常说笑,姑嫂三个倒也其乐融融。
林家给黛玉准备的房间在林缃玉的旁边,两人的院落皆是一样的样式,两层高的小楼,每楼共三室一厅,姐儿俩都住在二楼,楼上有一间屋子大小的地方时是故意空着的,被林源设计成了玻璃花房,里面摆满了各色花卉。因为不知道黛玉喜欢什么,就捡了一些清雅的盆景摆在上面。有散发着幽幽兰香的四季兰花,开着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层次的茉莉,还有些其他的没有花的绿色植物,像绿萝和吊兰。中间还有一缸子睡莲,装着莲花的水缸是玻璃做的,睡莲也是养在各色小碎石子里的,没有放泥土,因为这水就是空间里的湖水,这花养在里头倒也死不了反而开的极艳,淡淡的紫色格外的显眼。
水缸里的最上头与别的水缸有所不同,边上多了一圈边缘,看上去就像是个圆形吧台,下头依旧是用玻璃柱子支撑着的,只是颜色略有不同,是浅青色的,一节一节的就跟竹子似地。水缸边上放着六个绣墩,以供黛玉坐在上面喝茶看书。睡莲的不远处有一架秋千,上面缠着紫藤花,春天的时候最是漂亮,秋千上还放着两个毛茸茸的抱枕。
黛玉的小楼名叫幽篁小筑,是建在一片竹林之中的,林子里长着林源收集来的各色竹子,不过最多的还是湘妃竹,谁叫林源上辈子就只知道黛玉有个别称叫做潇湘妃子。走过一小片竹子,就可以看见一条两米宽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凉亭,即可做桥使也可作亭子用,小河的两边种着十几株种类各异的葡萄,秋天葡萄成熟的时候格外的吸引人。小河的另一边就是林缃玉的清荷雪坊,屋子的大概都与林黛玉的一模一样,就是玻璃花房里的花卉不一样,缃玉喜欢各种香味的花卉,其中以玫瑰最为喜欢,所以他的花房里各色的玫瑰月季是最多的。
与黛玉的小楼边上种着竹林一样,缃玉的小楼边上靠着一弯月牙湖,湖上种着七八种各色的荷花,夏日里这是女儿房边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与黛玉和缃玉的女儿房不一样,玄誉住的地方是林源特别为他们设计的“学子楼”。两室一厅一书房的格局,简单大方,楼边上种着的“岁寒三友”,几株红梅,一排松柏,外加几丛竹子,不但夏日里可以避暑,冬日里还能欣赏梅花怒放。玄誉和缇安就住在隔壁,“学子楼”一共有梅兰竹菊四个院子,原先的望梅居是林缙云住的,不过他已经成亲就搬出去了,现在住在原先林家的屋子里,忘了说了,现在林家住的地方时林源后来买的,自己改造的,虽然两府之间就差五步路。
缇安住在闻兰居,而问竹居原先应该是林绯宇的地方,可惜他早夭了,现在就给玄誉住,也好让缇安就近照顾弟弟,毕竟玄誉还小不是吗。
黛玉头一天见到自己叔父时就觉得这人哪里像自己的叔叔,分明就跟哥哥差不多大,好吧据父亲说他们两个本来就差了五岁。叔叔是个很风趣(?)随和(?)的人,林家一家都在一起吃饭,虽然因为母亲过世了,家里要守孝,吃的都是素菜,可菜色都非常的精致,还带着几分江南风。嗯,吃的林黛玉很有在家的感觉,好吧,这本来就是他们林家,她不需要小心谨慎。玄誉还是个孩子,吃饭的时候闹了别扭,叔叔婶婶都没有生气,叔叔反而乐呵呵的笑笑将玄誉抱在怀里,哄着他吃了饭。听缃玉姐姐说,她爹爹是个没正紧的,她和缇安弟弟都深受其害,现在有了更小的玄誉,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虽然黛玉没有怎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知道叔叔很喜欢玄誉,不过她好羡慕,弟弟可以撒娇。婶婶大概是看出了黛玉的不安,笑着给了自己一碗蒸蛋,那蛋很好吃,婶婶笑的也好温柔,不想以前母亲只会对这弟弟那样笑,对自己的都是敷衍。
晚饭后,黛玉和缃玉手牵着手回到了住所,道别后才回了自己的幽篁小筑,枕在散发着微微太阳味道的棉被上,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甜甜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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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个人很喜欢玻璃花房,觉得要是一到阳台就看见满屋子的花草,心情就会格外的舒心,可惜音音是个花草杀手,能养活的就只有仙人球。
☆、庄园小筑
黛玉姐弟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已是深秋,又过了一个月就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了。黛玉和玄誉都是生长在南方的,这么大的白雪甚是少见,黛玉已经有些大了,懂得女孩子的矜持,只是拿着水捂子暖着手,玄誉还是小孩子,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和大了他两岁的林缇安一起打起了雪仗,对起了雪人。林源下了朝回来,林缇安就拉着他给自己做冰雕,林源笑笑,现在才下第一场雪花,哪里就有冰可以雕刻了,脑和林小少爷不依,无奈林源只好给他们堆了一个大大的雪兔子。两位林小少爷这才罢休,林源一手抱着林缇安,将他放在自己的左肩,一手抱着林玄誉,将他放在自己的右肩,三人唱着歌欢快的回了里屋。
今年因为家里要守孝,林缃玉已经很久都没有外出玩过了,再加上缙云媳妇兰馨还怀着孩子,那八个月大的身子可比足月的孕妇都大,刚开始的时候可把林缙云吓着了。后来据太医说可能是双生子,傻爹爹林缙云乐的顿时就找不着北了,然后又立刻担心会不会有危险,要知道女人生产在古时候,好吧就是在现代都是件危险的事,这还是双胞胎呢。不知道是不是从兰馨一开始怀孕,林源就给她用空间出产的瓜果蔬菜,每天一杯兑着一滴灵泉的蜂蜜水,兰馨的身子好的不能再好,只是双生子的话可能会早产,因为随时都有可能生产,所以,原先林家小姐妹准备去庄园小住的计划就先搁浅了。林黛玉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偶尔向往,林缃玉就比较难过了,以往现在她都在庄园里的温泉池子里泡澡呢。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年春节到,林家在京城除了冯家段家贾家这三门亲家,还有徐老爷子这位师长,其他的都淡了,就连林源小时候去过的司徒侯爷府,也就是林老妇人的娘家,也因为林源的侄子继位家主后慢慢的淡了关系。
至于贾家,虽说也是林家的姻亲,可那是林源哥哥林如海的岳家,又不是林源的岳家,所以这逢年过节的,林源可不会自己找抽上门拜年。因为要守孝,走亲戚也就林源夫妇去了一下,几个小的都呆在家里,初七的时候,明子暄夫妇倒是来过一回,接走了缃玉,说是太后想念,林源也就随她去了。正月十五的那天,林缃玉才回家和家人吃过团圆饭,刚准备跟妹妹弟弟们一起去看自家雕刻的冰灯,兰馨的肚子就疼了。
开始兰馨以为是胎动,也没在意,可后来实在是一阵阵疼得厉害,才忍不住叫了出来,冯婉莹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生了。稳婆大夫,甚至于奶娘都早已在府里等候着,所以冯婉莹倒也不慌,连忙将兰馨扶进产房,叫人去烧了热水。
林源和几个小的外加准爸爸林缙云都等在产房外的小屋子里,看着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林缙云的心就揪得慌,人家都说孕妇生产时会疼得大叫的,当年母亲生黛玉和绯宇的时候也是如此,怎么兰馨没有声音啊。
“叔,兰馨怎么不叫啊?”林缙云紧张的不得了,又进不了产房,急得团团转。
“不叫才好,省些力气生产的时候才有力气生孩子,要是这力气都花在喊叫上面了,那哪里还有力气生孩子啊。”林源倒是不担心,他已经将侄媳妇的身子养到最好了,就算是中途没了力气,冯婉莹也会给她喂上几口灵泉煮的参汤。果然,不到两个时辰,第一个孩子就出来了,哭声洪亮有力,是个足足有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还是个哥儿,不过要比他哥哥小些,但也有五斤多点,比他爹出生时好得多了。
这两小子的出生日子贼好,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啊,林如海知道时高兴地差点就想辞官不干,跑回京城看孙子啊。林家因为贾敏的死带来的消沉倒是消散了不少,林缙云个傻爸爸给两宝宝去了小名,大的叫宝宝,小的叫贝贝,这是他的一双小宝贝啊。林源撇撇嘴,真是俗到不行两名字呦,当然俗虽然俗了点,可不影响林源对宝宝贝贝的喜爱。
过了年,缃玉就再也按耐不住了,虽然很喜欢宝贝侄子,可是娘亲宝贝的紧,都不准她靠近,她家祁连又用功去了,她虽然有二妹黛玉和两个弟弟可以玩,但是呆在家里实在是无聊啊!于是,林大小姐打定主意要到自家的庄园里玩,家里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母亲说了算,但有些事情父亲还是有用的。林缃玉拿出她最最甜美的声音吓得林源不得不乖乖送她去庄园,冯婉莹因为要照顾正早坐月子的兰馨就没去,黛玉和两个小的倒是跟去了。
山上现在开的最旺盛的莫过于梅花,林源酷爱红梅,不过他和明子暄定情的梅园可是不给人开放的,好在除了这片梅林,梅山上还有其他的梅园。
缃玉是自小就在庄园里玩闹着长大的,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她都极为熟悉,孩子王般的林大小姐领着自家弟妹欢快的扑进了梅花丛中,两个小的自个儿玩雪去了,黛玉跟着缃玉在一些并不是很高的梅花从里摘了些花瓣拿回家去好给冯婉莹做梅花酱。黛玉还抽了空,取了一些梅上雪,准备放起来夏日里饮用。
林缇安过了年就五岁了,他领着三岁的林玄誉在雪地上扫出了一块空地,拿了一个小竹篓子用一枝竹枝支撑,在竹枝上系了一条绳子,最后在竹篓下面撒了一些玉米粒。两孩子远远地躲在一边,看鸟雀来啄,就狠狠地拉了绳子,一只麻雀就扣在了竹篓下。
“哦!抓到了抓到了……”林玄誉蹦蹦跳跳的拿着在脚上系了红绳子的小麻雀,“姐姐,姐姐你看,我跟哥哥抓到了麻雀,快看,快看……”
“乐哥儿真厉害。”这种小游戏,林家姐弟可以说是第一次见着,特别是林玄誉,才三岁的他格外的兴奋。林缇安拿了一个鸟笼,在林面放上了玉米粒子,将麻雀放在里面。黛玉玄誉和缇安坐在小亭子里,看着小麻雀先是急躁的想要飞出鸟笼,不肯吃食,可后来在林缇安又抓到了两只麻雀一起关进去的时候,就稍微的好些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得慌,其中的一只麻雀啄了一粒玉米,另外的两只也开始吃食了,姐弟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欢快的提着鸟笼子回了梅园小筑。
梅园小筑里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里有大大小小的七八个温泉眼,林源特别将这几个温泉眼围了起来,里面虽然还是种着梅花,但是却可以在花下泡温泉。林玄誉和林缇安年纪都还小,管家就安排他们两个到室内的小温泉池子里玩,那里的水位刚刚到林玄誉的腰间,不至于出意外。
黛玉和缃玉泡着温泉,凉风一吹还带起了一片梅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温泉池子里,真是在惬意不过了。
晚上的时候,姐弟四人并没有住在梅园里,而是一起回到了山下的宅子里,饱饱的睡上一觉后。第二天,林缃玉还带黛玉姐弟去了养殖场,好吧,也可以说是林家的小动物园,看着那骄傲的孔雀盛开着灿烂的尾巴,林缃玉就跃跃欲试的想要扒光它们的毛给她家祁连做绿翎箭。兔子场的兔子前不久刚生了一些小兔子,黛玉很喜欢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白兔子,毛茸茸暖呼呼的,就只有她的小手那么大,可爱的冒泡。玄誉也喜欢,不过比起兔子他更喜欢黑色的小藏獒,那是林源差人从高原上带回来的,养了七八年倒是养活了几十只。这东西就算在京城也绝对是个稀罕物,因为数量极少,林源卖时就要卖到差不多一千两银子一只,倒是有人也想过养藏獒,只是,每回去的人带回来的小藏獒总是会不知原因的死去,就算是成年的也活不了多久,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放弃了,于是林源做的这单买卖倒是全国独一份,只可惜数量不多,不过,物以稀为贵,这样买的人开的价格才会更高,财迷的林源每每想起这笔钱来就会流口水啊……
黛玉和缃玉他们在庄园里待的日子每一日都很开心,这份快乐很大程度上带走了她心里因为贾敏早逝带给她的悲伤。只是这份快乐还没有延续几日,就叫人打搅了。黛玉在林家待了三个多月,期间贾琏来过几回,当然,虽然他表面上是被贾母叫来接黛玉的,实际上他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次数多了,贾家就有意见了,贾母派来的人声情并茂的说贾母是多么多么的想见见自己从未蒙面的外孙女,自从贾敏过世后,贾母的身子就一直不是很好,时常生病,就想见见女儿唯一的女儿baba的……
黛玉是个好孩子,她听到外祖母这般想念自己,又想起当初母亲在世时总是挂念外祖母,说着外祖母的好。黛玉虽然不是很喜欢贾家,可母亲生前一直挂念的外祖母还是想去看一看的。林源无奈,本来黛玉守着孝是不能拜访亲戚的,但贾母的不依不饶着实叫林源头疼,黛玉既然想去看看就让她去看看,看完了也好对贾家死心。
于是,林源接回了黛玉,为她准备了给贾家众人的礼物,三日后在登门拜访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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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
就算林家众人在不情愿,黛玉也还是随着冯婉莹一起去了贾府,本来兰馨想陪着黛玉去贾府的。可是,她才出月子,两个孩子又小,冯婉莹不放心,再说贾家是希望黛玉去他家小住几日的。黛玉因为是第一次见外祖母,也就同意了,林家众人无奈就只好多给她带了几个下人,一路上,冯婉莹再三叮咛。
“贾家虽然是国公府,但这些年来已经大不如前了,你莫要以为贾家家大业大,咱们林家那是五代列候,到了你父亲叔叔这一辈,也是正正紧紧的二品大员,清贵的很。在家的时候这么样到了贾家依旧如何就是了,再有,你叔叔知道贾家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怕你叫人欺负了去,给你为贾家的每个人都置了分礼物。你要记得,老太太的是千年的老山参和成了形的何首乌,你大舅舅的是……”冯婉莹噼噼啪啪的说了一路,还没有说完就到了贾家,因为冯婉莹是正二品的诰命妇人,贾家得了信儿连忙关上了角门,开了正门相迎。冯婉莹心里冷冷的一笑,合着自家老爷还真没有说错,这贾家也太不把黛玉这个外孙女当回事儿了,要不是自己诰命妇人的身份,作为林家二小姐的黛玉可不就得从角门进入贾家,这不是生生的叫人轻贱了去。
林黛玉隔着轿子的窗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明明是贾家自己要她来的,可她来了却这般无礼……黛玉心里暗自伤神,要是今儿个自己一人来,是不是就是那丫鬟婆子的待遇啊。为这,黛玉原本就不待见贾家的心又膈应了不少,母亲还说什么贾家怎样怎样的好,黛玉觉得母亲的话真是越来越信不得了。
“林姑娘来了,林姑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贾家顿时就热闹了。黛玉一进正方大院就有个伶俐的小丫头为黛玉打帘子,冯婉莹觉着这丫鬟是个机灵的,就差人打赏了两颗小金裸子。那两颗小金裸子足足有半两重,这点钱在冯婉莹的眼里算不上什么,可在那丫鬟的眼里可就是巨款了。
“贾老太太身子可还好?”待贾母抱着黛玉哭了一阵,冯婉莹这才出声了。
“让亲家见笑了。”对于冯婉莹,贾母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要知道,她在皇太后那里可是很吃香的。再者,这满屋子的人,除了自己是正一品的诰命,就数她这个二品诰命身份最高了。
“老太太第一次见到黛玉,怕是有很多知心儿的话要说叨。我呀,也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今儿个荣亲王妃还寻我有事儿呢,现下就该回了。”冯婉莹和善的一笑,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黛丫头在你外祖母这里住上几日,等过几天你缃玉姐姐从宫里回来了,婶婶就来接你,可好?”
“黛玉知道了,婶婶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我会想婶婶的……”黛玉依恋的蹭了蹭冯婉莹的手,回到。
“那就不留亲家夫人。”贾母从来就不喜欢林源,连带着林源的夫人也不喜,最多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黛儿要乖哦,好好吃饭可别挑食知道吗?”冯婉莹怜爱的摸了摸黛玉的头发就告辞了,这个贾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也不知道黛儿在这里会不会受委屈,临走前,冯婉莹给黛玉的奶嬷嬷马氏一个眼神,叫她好生照顾她家姑娘,马氏连忙点了点头,冯婉莹这才放心了。
“黛玉知道了,婶娘。”黛玉听话的点点头,冯婉莹这才告辞了。冯婉莹一走,贾家的众人才算是喘了一口气儿,要知道,冯婉莹是二品的诰命妇人,除了贾母,没有人的身份比她还要高,见了她都是要行礼的,可王夫人不想行礼,邢夫人也跟着凑热闹,结果就是这一家子除了几个丫鬟嬷嬷没有一个向冯婉莹行礼的,要是冯婉莹心眼儿再小一点,就可以直接治她们一个大不敬。还有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分明就在警告别人,黛玉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有他林家在,就是贾母想要算计黛玉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接着,黛玉就按冯婉莹交代的先给众位长辈行礼送礼。
“外祖母,这是黛玉离家时爹爹让黛玉带给您的,是一双千年的老山参和一株成了形何首乌,愿老祖宗长命百岁。”说着,黛玉命红烛拿了一个檀香盒子,打开盒子,赫然就是那人参和何首乌。先说那双千年的老山参,通体浅黄,根须茂盛,最粗的地方竟有婴儿的拳头那么粗。再说那何首乌,那形状模样生生就是个小人儿。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千金,不,应该是万金难求的,饶是见过了大世面的贾老太君也微微一愣,然后,会心的一笑。
“胡闹!姑爷也真是的,老身接自家外孙女来住,还带这么重的礼。”
“外祖母,你且收了吧,这是爹爹和黛玉对您的孝心啊!”
“好孩子,就你理多。”贾母笑着点了点黛玉的鼻子,叫鸳鸯将这老山参收了起来。黛玉只是羞涩的一笑,将自己小小的脑袋缩进贾母的怀中,但这并不妨碍她观察众人的神情举止,将刑王两位夫人那羡慕嫉妒恨一一看在眼里。
“这是你大舅母,那是你二舅母,你二舅母身边的是你珠大嫂子,这是二姐姐迎春,三妹妹探春和四妹妹惜春……”贾母抱着黛玉一一为她介绍众人,黛玉向长辈们请了安又各自的送了礼,方才回到贾母身边。
邢夫人得到的是珊瑚珍珠七彩琉璃的首饰各一套,那珍珠颗颗圆润,大小均匀,喜得邢夫人连忙收了起来,她是小门户的女儿,家人时的陪嫁首饰就这么点,都拿不上台面。贾家的首饰又是按分配的,她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出不了银钱打首饰,现在侄女给她带来的这些,可不是讨好到她的心窝子里了,毕竟没有女子是不爱美的。
王夫人虽然也喜欢邢夫人的首饰,那多是些好东西,要是能送到宫里自己女儿那里那就好了,但这也只是想想,只要有钱,什么首饰不能有。林源给王夫人准备的是一套百子千孙粉瓷,从花瓶到水杯子,上头的小人儿栩栩如生,送到宫里正好,看得王夫人别提有多开心了。
三春连着进了宫的元春都按照书里她们的喜好送的是琴棋书画,元春的是一张乌木琴,上面用各色珠宝镶着一幅百花图。迎春的是一幅棋,用的也是上好的乌木,分别用黑白珍珠作为棋子。探春得的是前朝各大名家的字帖,喜得她连忙抱在怀里,要知道这可不是常人得得到的,也就只有像林家这样五代列侯的人家才有。惜春得的是各种画具,不但有传统的,就连西洋的画具也备了一份。再有,不但四春有礼物,就连那史家的湘云也有一份礼物,林源其实很喜欢这大大咧咧的“诗狂”,就也给她备了一份礼物。一件大红色的火狐披风,那披风毛色极佳,是上上之品,贾母看到这披风感动极了,就连自己都很少想到要为自己这娘家的孩子,没有想到,黛玉竟然想到了。当然,史家有几个小姐,不可能只有史湘云一人有礼物,林源为她们每人置了一副珍珠首饰,反正他家最多的就是珍珠。
李纨是守节的寡妇,她得的就是一套白珍珠首饰和江南的素色绸缎子,另外还有一千两的银子,当然,这银子是夹在首饰盒中的。王熙凤外号凤辣子,她得的就是大红的火狐披风和江南各色的织锦绸缎。王熙凤的女儿大姐儿得的是一双镶着宝石的拨浪鼓和一把玉制的长命锁,大姐儿刚刚周岁,用着正好。
贾赦得的是几件的古玩,正好都是他心仪已久的。贾政得的是几幅名家的字画,贾湖贾琏贾宝玉贾茂贾兰贾环等几个男丁得的皆是清一色的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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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到了贾家了,要在贾家住上几日,不过不多
☆、木石相见
“我来迟了。”刚分完礼物,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笑声,黛玉知道这就是自己琏表哥的媳妇——王熙凤到了。只见那凤辣子一身大红,满头的金银,闪瞎了林黛玉的眼睛,也膈应了她原本就不喜的心。自己的母亲贾敏虽然是外嫁女,可好歹也是贾家的亲人啊,母亲才去世不到半年,这侄媳妇就穿的这般艳丽,恐怕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母亲的死放在眼里吧。林黛玉心里不喜,面上却不显,与王熙凤打了声招呼,叫了一声“琏二嫂子好”。
“你个凤辣子,你妹妹正在这里分礼物呢,还不快来将你自己的那分拿走。”贾母一听是王熙凤的声音立刻就笑了。
“呀,合着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正好拿礼物。”王熙凤爽朗的一笑,接过自己的那份礼物,下手一摸,都是好东西,再看大姐儿的礼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林妹妹可真有心了。
王夫人这时候刚得了好东西,林黛玉在贾家又不会常住,也就没有提发放月钱的事儿了。王熙凤本来心里还担心自己姑妈会按原先说的那样给林妹妹一个下马威,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王夫人说话,就知道王夫人这回怕是得了好东西,拿人手软,先放过林黛玉一马了。
接着,黛玉跟着邢夫人去见自己的舅舅,贾赦倒是没有像原著里的那样,嫌林黛玉刚死了母亲晦气没有见。看着与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的黛玉,贾赦心里其实也不是很好受,虽说与妹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可那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于是就放下话来,说要是有什么不便不满的直接找大舅母就是了,不用客气。至于贾政她却是没有见到的,王夫人又逮着她数落着自己的宝玉,黛玉听她一口一个“混世魔王”,“孽根祸胎”,要她离宝玉远些。要是没有林如海的一番话,黛玉可能也就觉得王夫人这是自谦,可现在黛玉是完全不见待宝玉的时刻,他的母亲又加上这几句,就更坚定了黛玉要远离宝玉的心。
黛玉在贾家逛了小半天,心,越来越沉,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心心念念的就是贾家,可是,自己母亲刚刚去世,这贾家可有半点悲痛?除了外祖母刚刚哭了几声和大舅舅眼里的哀愁,其他的人,就是舅母姐妹都没有将自己母亲的死放在心上。黛玉越看越觉得母亲太傻,以前父亲偶尔看到母亲给贾家准备的礼物都会皱皱眉头。奶娘也常说每回自家给贾家的礼物都是满满的三大张纸,可贾家给自家的回礼区区一张信纸都没有写满,太太也不知道多攒些好的给黛姐儿做嫁妆。那时的黛玉还说了奶娘一顿,可现在看来,那些东西母亲还不如攒下来的好,就是叔叔给的,黛玉也觉得还是不给的好!
天色渐晚,贾母就差人来将黛玉带了回去,黛玉跟着三春在贾母处吃了晚饭又喝了茶,贾母因问黛玉念何书。黛玉道:“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什么书,不过认几个字罢了。”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报道:“宝玉来了。”黛玉心想,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个惫懒人呢。及至进来一看,却是位青年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虽怒时而似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缨络,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中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不过再看他那一身大红色衣裳,心里的那一点好感也瞬间就没有了,王熙凤还只是侄媳妇,黛玉看她没给自己母亲守孝也就算了,可这贾宝玉,自己母亲再不济也是他嫡亲的姑姑,这姑姑死了不到半年,看看这一身的大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有喜呢。
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即转身去了。一回再来时,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脚。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绿撒花绫裤,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贾母见他进来,笑道:“外客没见就脱了衣裳了,还不去见你妹妹呢。”宝玉早已看见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见礼。归了坐细看时,真是与众各别。只见: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宝玉看罢,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又胡说了,你何曾见过?”宝玉笑道:“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贾母笑道:“好,好!这么更相和睦了。”贾母心中极为欢喜,就是这般才好,他日这两个玉儿长大了,定是一段佳话。
宝玉便走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宝玉又道:“妹妹尊名?”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道:“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黛玉一听便皱了眉头,“颦”这一字也有皱眉的意思,自己本来就已经身子不好老是皱眉,爹爹婶娘都劝自己放宽了心。可现在,这贾宝玉居然要给自己取个皱眉的字,还“颦颦”?这还要不要自己活了,真是讨厌。黛玉虽然不喜,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探春一笑,便道:“何处出典?”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妹妹眉尖若蹙,取这个字岂不美”探春又笑道:“只怕又是杜撰。”
宝玉笑道:“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
“二表哥,我离家时爹爹说了,等我回家时就为我取表字,你这表字我怕是不能用了,让你费心了。”黛玉在冯婉莹的调教下,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不说,自个儿生闷气或是一股脑儿的什么都往外撒气的林黛玉了。贾宝玉为她取字一事儿她虽然不喜,却依旧笑脸迎人。毕竟,古人有“待字闺中”一说,这女儿家的字,可不就是出嫁时长辈们取得,贾宝玉不过是她的平辈,还是表兄,根本就没有资格为她取字。
众人一听,就知道林黛玉不喜了,又想了想因由也知道这回是贾宝玉孟浪了,好在黛玉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劝解宝玉,心里便想,这林姑娘看来不仅家世好,人也是个好相处的。贾宝玉倒是没有听出什么来,见黛玉的笑容便痴了,也就没有计较黛玉驳了他取得字,又问黛玉:“可有玉没有?”
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所以才问我的。”便答道:“有的,我们林家的孩子个个都有玉。我周岁时叔叔送了我一块暖玉,说是太上皇所赐,又因此玉入手温润,便要我带在身上。”说着,黛玉将挂在胸前上头刻着竹报平安的暖玉拿给大家看。贾母接过暖玉,果然,温暖之极,想来太上皇所赐定是好东西,便把它带回到黛玉身上:“这可是好东西,玉儿可要随身携带,你身子不好,这玉对你的身子怕是极好的。”
黛玉笑笑:“老祖宗请宽心,这玉黛玉自小就带着,不会离身的。”
“平日里就只有我有玉,现在来了个天仙一样的妹妹也有玉,真好,我可有伴儿了。”贾宝玉这下子可高兴了,没有原著里摔玉一说,众人,尤其是王夫人对黛玉的态度也好了几分,毕竟,那通灵宝玉是贾宝玉的命根子,而贾宝玉是她的命根子。
天色渐晚,众人嬉闹了一番也就散了。贾母本想将黛玉安排在自己的碧纱厨里,可奈何林黛玉带的人太多,除了自己的奶嬷嬷还有四个接引嬷嬷,大小丫鬟六个,连上小厮什么的竟有十几人。贾母暗自不喜,黛玉这不过是走亲戚,用得着带这么多的人吗?不过贾母面上不显,只唤来王熙凤,叫她为黛玉打扫出一个院落,名字叫“秋水碧”,取自“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这还是当年贾敏未出阁前取得。又怕黛玉不认得贾府的路,就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名叫鹦哥的二等丫鬟赐给了黛玉。因为黛玉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小服侍她的,所以鹦哥到了林黛玉身边并没有改名叫做紫鹃,更没有向原著里那样一下子就讨得了黛玉的欢心,成为黛玉身边的第一知心人。反倒是因为她太能说会道了,就叫马嬷嬷撵到了一边,虽说升了一等丫鬟却还不如当初在贾母身边时做个二等丫鬟,当然这是后话。
秋水碧临靠着一池荷塘,现在正是早春,零零散散的残荷布满了一池春水,马嬷嬷本觉得太过萧瑟,但黛玉却颇为欢喜,也就随黛玉去了,只是找来几盆花果盆栽,摆在面上让院子不那么清冷。
晚上入睡时,黛玉想了又想,这外祖母家可真的是与家里大不同,人口多且杂,好在自己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要真的在这里长住下来,那自己还不得累死。外祖母倒是心疼自己几分,可她又能护着自己几年?大舅母是个没主见偏不自知的,二舅母看上去倒是菩萨模样,可她这番作为却让自己觉得她像极了自己母亲,面慈心狠。二姐姐心太软,容易叫人拿捏,三妹妹倒是有几分心机,想来要是没有几分能耐,也不可能比二姐姐更讨老太太的欢心。四妹妹到还是一团子的孩子气,不过因为她是三姐妹中唯一的嫡女,又是东府的,不是西府的小姐,也就没有多少人敢拿捏她。
只是这二哥哥……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面熟,本来还有几分好感,可没有想到竟真是这般轻浮之人,偏老祖宗和大家还拿他当宝,要是自己的哥哥这般情形怕是会叫自己爹爹打死,就是自己早夭了的弟弟也没有这般的,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慢慢的想着,黛玉渐渐地睡去了……
黛玉自从来了贾家,就在秋水碧中设了一个小佛堂,每日清晨黄昏为自己母亲和弟弟上一柱清香,念一段梵文。闲来就跟几个表姐妹下下棋弹弹琴,描描花样绣绣花,因为不跟贾宝玉一起住在贾母处,两人的相处时间倒还真的不多,就是相见,也是与众姐妹一起。久而久之,贾府的下人们都说林黛玉孝顺又知礼。因为林黛玉不会在贾家常住,也没有向自己儿子贾宝玉使小性子,王夫人倒也没有找林黛玉的麻烦,王熙凤也乐的不用在自家姑母和老太太之间讨脸色,一下子,大家到是皆大欢喜。
小住了半月,林源就差人来接了,黛玉自然回了林家,贾宝玉原先不肯,她最喜欢的就是跟姐姐妹妹一同玩闹,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天仙一般的妹妹,哪里肯叫黛玉回家。可黛玉到底是林家的姑娘,贾宝玉一通哭闹叫贾政知道了,贾政一个冷眼,宝玉顿时就焉了,只是泪雨漫腮的叫着林妹妹以后可一定要来长住。
王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心里就格外的憋屈,这林家的丫头果然是个祸害,这才住了几日就把自己宝贝儿子给钩住了,若是常住,那还了的。林家知道这事的时候,林源和林缙云的脸都黑了,这贾家豁然是去不得,看看黛玉才去几日,这贾宝玉就这般胡闹,好在黛玉现在还小,不然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啊!于是往后,贾家来接黛玉的时候,十次里面有八次是叫林家以黛玉还在守孝为由给退了的。
------题外话------
宝哥哥和林妹妹第一次见面了呦,其实我觉得贾宝玉挺得瑟的,就因为自己有块破玉就喜欢问人家有没有玉,没有就摔玉,他这是喜欢林妹妹呢还是害了林妹妹啊,他不知道自己是贾家的掌中宝,心中肉啊,他这么一闹,贾家哪里会给黛玉还好看啊,真是……至于紫鹃我也不喜欢,不知道有人喜欢不?喜欢的表骂我……
☆、薛家来京
黛玉并不是时常去贾家,但去的时候,也就与姐妹几人和贾珠的妻子李纨相熟些。贾湖现在官越做越大了,可依旧没有回家,至于王熙凤,黛玉还是真心喜欢不起来,倒是她家的大姐儿黛玉还是蛮喜欢的。至于李纨,因为李纨的弟弟娶得是林源的妻妹,李林两家也可算是姻亲,林黛玉进府时便拿了一千两银子给李纨,李纨也知道,这是自己弟弟借着林黛玉的手将银子给自己,好叫自己过得舒服些,不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林黛玉一来,李纨到是真心相待,林黛玉就比贾兰大了一岁,小小年纪又没了母亲,李纨为人温顺,母爱一下子就泛滥开了,就差没让黛玉住在自己这里,好日日照顾。贾兰年纪虽小却分外董事,他也喜欢这个没了母亲待他又好的林姑姑,而林黛玉见到贾兰就会想到自己那个早夭了的弟弟,恨不得将所有的爱倾注给贾兰,见贾兰喜欢读书,于是就给他当起了小老师。往日里,林如海就将自己这个女儿当做男儿教养,四书五经无一不通,教导起贾兰来可要比李纨教导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厢,林黛玉在家里过的是顺风顺水,那厢,远在金陵的薛家可是乱成一锅粥了。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家大公子薛蟠打死了人了,不过,人家薛大公子可不认为自己错了,反正他家有的是银子,多使点银子什么事儿办不好。要知道,金陵一直流传着这样几句话: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而金陵薛家正是这“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
京城林家,林源习惯性的拿着自家暗桩给自己飞鸽传书来的密信,狡邪的一笑,薛蟠的事儿一出,这娴雅端庄的宝姐姐怕是要进京了,虽说不喜欢书上跟贾敏一样爱使小性子的林黛玉,但这林妹妹好歹是自己家的。要是这薛家的宝姐姐再敢踩着自家的林妹妹往上爬,可不要怪他林家手段狠辣。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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