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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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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途同归 作者:浅里时

    第2节

    于晓问摸了摸耳上新多出来的圆环,方宵与含着他耳朵时,冰冰凉凉的感觉还挺好的,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脑中第一时间想到便是他师兄冷月,及师兄的枕边人苏之离,那两人就时不时就会有这些亲昵的动作,欸… 想远了,他和方宵与又不是那样的关系,看了眼怀里的人,似乎又睡着了呢。

    已经睡了不短的时间,经过这么一出,于晓问也没了睡意,车厢璧上有一个小箱子,放了些书在里面,若是长时间在马车里,这些书正好拿来解乏,于晓问把手臂伸直,刚好能到小箱子的高度,从里拿出一本书,躺着看了起来……

    书中有一篇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在成亲后,一直保持着相亲相爱,唯一的遗憾是,成亲多年依旧没有孩子,刚成亲时没有孩子,夫妻两人也不心急,只觉得应该是时机不对,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依旧如此,家中的父母开始渐渐着急了,男人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整日都盼着他两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想着可能是身体上原因,导致两人一直没有孩子,便带着夫妻两去看大夫,一看之下,发现是女人得了不孕之症,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整个家中当时就乱了,父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抱孙,要求男人再娶,但男人不从,不论父母再怎么劝,男人就是不从,父母无他法,不但没就此放弃,转而从女人那入手,经过多方劝说后,女人本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开始帮着父母一起劝男人,说着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其他等等,把能用上的说辞全都说了个遍。

    回想当初男人,女人成亲时,约定好一生一世相互只有对方,男人从未想过会再娶,而女人也从未想过再嫁,而如今,在女人劝说的男人再娶的过程中,男人为女人这份心动容,女人也确实说中了他心中所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决定再娶。

    又是男人新婚夜,却成了女人离开人世之夜,女人留信,上书:不想你为难,也知你心中的痛,我一直只有你,却要和他人一起分享你,当初大度,以为能忍受,可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一时对这世间事生出许多无奈,突然间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死,且越来越盛……

    看到这里,于晓问合上书,若他是书中所写的男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时,他会怎么做?再娶,或是不娶?若他是书中所写的女人,会劝男人再婚吗?如果劝说男人再娶后,他会做出自杀行为吗?

    虽说是书中的故事,在现实中,也不是没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若是出现了,真的是需要考虑许多,父母,妻子,子女,要怎么解决,真是一个难题啊,经过多番情况的假设后,于晓问依旧没琢磨出美满的结局,转念一想,他在这操什么心,都没发生的事情,且又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纯粹是在自讨苦吃啊,闲得慌,与其想的脑袋发懵,还不如放空脑袋,丢掉手里的书,眼睛一闭,听着马蹄踏踏声,开始数数,一,二,三……

    ☆、第七章

    这日,于晓问等人到了徽城,直往城中的云及楼而去,云及楼是冷寒庄名下的产业,里面有专门给庄主准备的单独小院,比起客栈的客房,住着会舒服的多,如今小院正空着,于晓问便带着几人住了进去。

    几人收拾妥当,天色还早,打算到城中各处看看,在向云及楼掌柜打听了几个不错的去处后,几人便出了门,于晓问和方宵与在前,说说笑笑,止青和徐冬跟在后面走着,两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熟悉了许多,不时会说上几句,此时几人间的气氛显得异常和谐,只是这种氛围没能维持很久,只听得于晓问一声吼,“不愿意。”

    这一声引起周围不少人向他们看过来,而止青,徐冬却觉甚是惊诧,对方宵与,于晓问一向都是温言软语,今日是怎么了,难道终于忍不住而爆发了,双双朝于晓问看过去时,却正在向方宵与陪着笑脸,哪里还能看出,刚才那声吼是从他嘴里喊出来的,而眼下满脸笑且讨好喊着方宵与“与哥哥…”的人,才是于晓问该有的行为。

    尽管于晓问又是赔笑,又是讨好,方宵与却不吃他这一套,带着几分力道,伸手就向他抓去,不想于晓问早有了防备,导致方宵与抓了个空,这行为惹得方宵与极为不满,怒道:“你还敢避开着我。”

    “难不成站着不动给你揍,”于晓问小声辩解,喏喏道,“你不动手,我就不动。”

    “长胆子了,”方宵与欺身上前,这回没给于晓问逃开的机会,一把拽过他的手,“谁给你的,反抗,嗯?”

    “没有,我没有…”于晓问一边嘟囔,一边使劲甩手,想挣开方宵与的手,这么做后,不仅没甩开方宵与的手,反而越来越疼,当即不再挣扎,忍着痛贴近方宵与几分,下巴搁在方宵与头顶轻蹭,“疼… 与哥哥,你松开,真疼…”

    于晓问这个举动甚讨方宵与欢心,紧拽着他的手也松了几分,于晓问却是趁机突然用力,挣脱开来,一得了自由,转身就跑,几个纵身后,已离方宵与老远。

    看着于晓问的后脑勺,方宵与气的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飞身就追了上去,一见方宵与追了上来,且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这次要是被他抓到手,估计有的受了,于晓问更是使出全力拼命跑,方宵与离的越来越近,正好不远处有一竹林,不作他想,于晓问立刻向竹林冲去,先躲躲再说。

    方宵与眼见于晓问进了竹林,跟着进去时,却晚了一步,竹林茂密宽广,入眼的只有青翠的竹子,于晓问的身影没见着半分,方宵与朝竹林深处道:“自己出来,还能好好谈谈,若是由我把你找出来的,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于晓问藏在距方宵与不远处的一簇竹子后,能很好掩住他的身形,透过竹子间的缝隙,可以清楚看见方宵与的一举一动,若是只听方宵与说出的话,于晓问也许会主动出去,可此时方宵与正黑着脸,明显是在气头上,他哪里还敢出去。

    方宵与不断在竹林间穿梭,却一直没找到于晓问人,渐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一丝狰狞,干脆停在一处,不再走动,挥手向手边的竹子劈去,瞬间就倒了一大片竹子,恶狠狠道:“等这些竹子都倒了,看你还往哪里躲?”

    越来越多的竹子纷纷倒下,眼见要轮到于晓问的藏身之地,于晓问是越来越急躁,心里念着,出去还是不出去?再不出去,被方宵与找出只是晚点而已,主动出去,兴许真的会好点,壮着胆出现在方宵视线内,上举双手颤颤巍巍道:“出来了,出来了。”

    这一路的竹子劈下来,方宵与心中的怒气已消散不少,停了手中的动作,朝于晓问招招手,“过来。”

    于晓问这回倒是迅速,一个眨眼已经窜到方宵与身边,把人抱在怀里蹭蹭,每每这样抱着方宵与,从来没被拒绝过,最重要的是这样做,会让方宵与高兴。

    方宵与回抱住于晓问,果真是相处多年的人,对他的喜好一清二楚,随着从于晓问身上传过来的暖意,心里剩下的那些许怒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你跑什么,嗯?”

    若不是你一直被强逼我去望十阁,我用得着跑吗,只是这话,于晓问只敢在心里想想,带着商量同方宵与说道:“关于跟你去望十阁之事,等试剑大会结束之后再说,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本就不该离了我,你几年前下了山,我就想把人抓回来,偏偏撞上我接任阁主之位,阁中需处理的事情繁多,一直走不开,这次你主动送上门,岂有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之理,且如今我特意为你留出半年时间,专门陪你去莲月庄,”方宵与说着,抬手在于晓问的屁股上,就是啪啪几巴掌,

    “哎哟,”于晓问一蹦,附带推了方宵与一把,此时,方宵与正一手圈在于晓问腰上,且没想过于晓问会动手,一点防备没做,这么一推后,双双倒地。

    方宵与被于晓问压倒在地的那一瞬间,当即两人都愣了,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半天,待方宵与一反应过来,便去推于晓问,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成功,反而再次被于晓问压倒在地,方宵与直皱眉,且眼角处微微发红,估计是气的不轻,这种摸样,基本上在方宵与脸上见不到,于晓问觉着他这个样子可爱的紧,像是受了委屈却忍着不说出来的倔强孩子,一个不留神笑出声来。

    这一笑,彻底把方宵与给激怒了,不等方宵与出手,于晓问一跃而起,上了一颗竹子,他本意是想借着竹子的弹力,离方宵与远远的才好,以免被他的怒气溅到,只是腿上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方宵与给截住,两人当即就交上了手,方宵与虽恼怒,却也没真打算把于晓问怎么样,倒也没用几分力,就当作玩闹了,两人在竹林里你追我赶,但每每这些玩闹,虽不是刻意而为,到最后总会当了真,也不知是谁先开始,此时,两人都已拔出腰间的佩剑。

    方宵与举剑指向于晓问,“我两也好久没交过手,既然已经打上,那就用上全力,认真来一场,如何?”

    “好,”于晓问沉声应道,脸上也是少见的认真神色,“还请与哥哥指点一二。”

    “看剑,”方宵与脚下一动,人已到于晓问眼前,而手中的剑来的更快,剑尖距于晓问的眉心只差分毫便要贴上,于晓问举剑似要去挡方宵与的剑,却突然一转手,挥剑向方宵与右腹刺去。

    方宵与手中的剑若是刺中于晓问,他右腹就避免不了要被伤到,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方宵与一向不屑,立马收了剑退开几分,既然你退,于晓问自然就得跟进,两人间就这么你退我进,再来你攻我挡,眼见着两人已过了几十招。

    于晓问和方宵与打的热闹之际,止青和徐冬也赶来了,刚才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他两当即也跟了上去,只是当时于晓问急着跑,方宵与一心急着追,二人都使了十分力气较着劲,那速度根本不是他两能跟的上的,几人间的武艺修为相差实在太多,直到这会儿,止青,徐冬才追上来,一来就见到两人正打斗的场面,只要两人所经过之处,皆是纷纷飘落的竹叶,不难看出,两人是动真格的,止青和徐冬对看了一眼后,话不多说,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观战……

    于晓问全力挥出一剑,直指方宵与左胸,方宵与举剑欲挡,以他的功夫,挡住这一剑完全不在话下,不想突生变故,方宵与手中的剑直直掉落,于晓问虽立刻就收回手中的剑,但距离太近,剑势太快,只听哧的一声,剑刺入肉里的声音,立马就见了血,于晓问一把丢了手中的剑,赶紧上前去查看方宵与的伤势,“快,我看看,有多痛?你怎么样了?”

    方宵与一脸无谓应道:“还好。”

    “这血流不止的,叫还好?”

    于晓问心急的不行,反观方宵与,还有心思戏弄于晓问,“还不是你伤的?”

    “你……”于晓问被噎的说不出话,应该说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你把我伤了,要怎么赔?”方宵与说完,带着一脸笑期待的看向于晓问,似真想等着于晓问能给他许诺点好处。

    “你这人,还真是……”于晓问苦笑,方宵与不把伤当回事,于晓问却是一直在关注着,随着血越流越多,方宵与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于晓问吩咐止青和徐冬赶紧去请大夫,他则带着方宵与先回云及楼,虽已做了止血的应急措施,为避免方宵与动作过大,导致伤口更大,于晓问直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飞身往云及楼去。

    把方宵与带回屋时,于晓问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急的坐立难安,好在没多久,大夫被请来了,在看过方宵与的伤后,说是失血过多,眼下伤口已不大流血,只要受伤的地方不再裂开,安心休养一些时日,伤口便会愈合。

    听了大夫的话,于晓问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等其他人都离了屋子,于晓问在方宵与身旁坐下,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不禁有些出神,你什么时候后才能长高长大呢?

    ☆、第八章

    方宵与所练的功夫名叫‘再生’,是望十阁的独门武学而,练了‘再生’后,当功力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后,身体便会停止生长,方宵与在十三岁时已做到,能做到这一步人,才算正式入门,然后继续累积功力,到达该有的程度后,身体会再次生长,至此才算圆满成功,而从停止生长到再次生长,需要多久的时间,全凭个人修为,方老爷子花了十二年,才迎来再次生长,算算日子,方宵与维持少年体态也有十年之久。

    方宵与身上带着的阴寒之气,没有常人的外貌体型,受伤流血后,伤口难以愈合,这些都是因为练了‘再生’的缘故,但只要再次生长完成后,便能恢复如常人,当然,练了‘再生’的人,不只有这些不好,最大的好处是,拥有常人不可轻易得到的武艺修为,于晓问印象最深的是,比之方宵与的习武时间,他的几乎多出一倍,而结果,功夫从未超过方宵与。

    这时身旁传来的动静,让于晓问从沉思中回了神,见方宵与想从床上起身,于晓问赶紧上前,把方宵与重新按回床上躺着,“别动,别动,小心伤口再裂开。”

    “不碍事,”方宵与说着,又想起来,“躺久了难受。”

    “不行,不行,”于晓问再把人按回床上,“伤到的地方,只要身体一动,很容易就会牵扯到,稍不小心伤口会再裂开,尽量保持这个姿势时间久点,怎么样?”

    “不行。”

    “为何?”

    “不是说了,躺着难受,就算再裂开,也会再愈合,多流点血而已。”

    于晓问皱眉看向方宵与,眼下受了伤,还什么都不在意,偏偏还是被他伤的,若方宵与的伤口再次猛流血,根本就是对他的折磨,唉… 本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只得耐心哄道:“与哥哥,以前你练功时,都能保持一个动作几天不动,为了伤口能早点愈合,就躺到明早,怎么样?”

    “不行。”

    “为何?”

    “无聊。”

    “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说说话什么的,你看行吗?”

    “可行,”方宵与说着,伸手往床上拍了拍,“上来。”

    于晓问麻利的上了床,侧过身抱住方宵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开来,方宵与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只剩于晓问一人在说了,于晓问摸了摸方宵与的脸,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过往发生的种种,思绪渐远,慢慢入了梦,梦境却是十岁那年……

    一日,方宵与对于晓问提议道:“我带你去捉兔子,好不好。”

    于晓问点点头,“好。”

    “捉回来让你养着,好不好?”

    “好,但是,要给它吃什么呢?”

    “应该是吃草,我以前见它们吃过。”

    “哦,那我们快去吧,回来后,再去给他拔草吃。”

    两人兴致勃勃去捉兔子,最后兔子没捉到,倒是发现一处好玩的地方,一大片长得茂盛的树木,两人也如今日这般,先是闹着玩,后又认真比划起来,那时两人都学武不久,出手时多半还是靠着自身的力气,扭打成一团,基本上不是你压着我,就是我压着你,某次于晓问把方宵与压在身下时,同时还往他手臂上抓了一把,正是天热的时候,穿着的衣衫薄且轻,且各自都憋着一股劲想赢对方,这一抓,于晓问手上没少使劲,被他抓到的地方当即就流了血,方宵与一痛,瞬间激发出一股大力,直接把于晓问掀翻在地,不想落地时脑袋磕到地上突起的硬土包,晕了过去,而方宵与此时心里想着是,于晓问怎么敢抓伤他,只觉生气,当下有了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根本没想过要去查看于晓问的情况,气呼呼的独自回去了,留下于晓问一人在那地方。

    于晓问醒来时,却没见到方宵与,当时整个人就觉得不好了,水阴山很大,但山里没有大型吃人的野兽,这也是两家父母放心两小孩独自在山里随意玩耍,这个地方是他第一次来,还是方宵与带他来的,想着走时,方宵与会带他回去,根本就没记过路,在分别选了不同的方向走后,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便心急了,人也慌了,且天色渐渐黑了,还有不时传来的不明叫声,风声,听着害怕的很,一开始硬撑着没哭,多听了一会儿后,终是抑制不住害怕的心,呜呜的哭出声来,心里只想着谁来把带回家,越想越伤心,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噗噗往下掉。

    方宵与再次来这个地方时,于晓问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搭在曲着的腿上,发出抽抽噎噎的哭声,于晓问这摸样,在十岁的方宵与看来,有股说不来的可怜劲,立马就把于晓问抱在怀里哄道:“别哭了,别哭了。”

    方宵与这一来,不仅没让于晓问停止的哭泣,于晓问反而大哭起来,似要发泄出心中的恐惧,这时也忘了之所以会回不去,就是因为方宵与,只知道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寻求着熟悉感,安全感,“与哥哥,与哥哥,我怕……”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两孩子就这么团团抱着,待于晓问渐渐不哭后,方宵与扶他从地上起来,“干吗不喊,喊了,不就有人来了?”

    方宵与说的没错,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点,于晓问颇为委屈道:“我忘了。”

    “傻子。”

    于晓问抽了抽鼻子,不忘辩解道:“与哥哥,我不是傻子,父亲昨日还夸我聪明呢。”

    “是不傻,”方宵与伸手,笨拙的替于晓问抹去脸上还未干的眼泪,“我现在带你回去。”

    “嗯,”于晓问拉住方宵与的手,晃了晃道,“与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好,”方宵与应着,在于晓问身前蹲下,“上来。”

    于晓问趴到方宵与背上,在回去的路上,问方宵与怎么来了,据方宵与说,他见天都快黑了,于晓问却一直没来找他,觉得有些不安,今日方宵与去找于晓问玩时,已和于父于母说好,今夜于晓问睡他家,但先前在山里发生的事情,也许于晓问会不想睡他家了,回了自己家,当时便去了于晓问家,没找到人,连于父于母也不在家,不知去哪里了?

    方宵与这时才意识到,于晓问可能根本还没回来,细细想来,于晓问被他推到后,他还以为于晓问只是耍赖,不想起来,细细想来,于晓问倒地后,就没再动过一下,便赶紧来这里找人了。两人到家时,于晓问已经趴在方宵与背上睡着,方宵与本是想叫醒他吃东西,但想到今日之事,想必累了,便把他放到床上,让他继续睡。

    于晓问梦里睡的香,现实却是不得不睁开眼,因为有人似乎无聊的紧,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他的眼皮,于晓问抓住那只捣乱的手,哼哼道:“别闹。”

    “起来,醒了就起来,”方宵与说着,就在于晓问屁股啪啪啪的来了几下。

    被方宵与这一闹,于晓问也别想再睡,半睁着眼看向方宵与,才注意到他正坐靠在床头,于晓问从床上爬起,伸手去解方宵与的衣带,看了看他受伤的地方,伤口虽未结痂,但已经不流血了,“你知道吗?我梦到我们小时的事情了,都被你打断了。”

    “什么梦?”

    “我抓伤你的那次。”

    经于晓问一说,方宵与倒是立刻想起来了,于晓问就伤过他那一次,想不记得都难,只是那后面发生的事情,把于晓问独自留在山中不曾去过的地方,在当时小小年纪的方宵与看来,隐约觉得,他似乎伤了于晓问,想给他做点什么,于是,方宵与第一次带着他下山去玩了,在山下,于晓问吃到了许多好吃的,去听了书,看了戏等等,跟着方宵与经历了人生里的许多第一次。

    经过这次后,在闲暇的时候,方宵与会带着于晓问下山玩,尤其当于晓问乖乖听话,用软软音调喊着与哥哥时,深得方宵与心,过后便会带着于晓问往山下去的更勤,于晓问当然发现了这点,在方宵与面前变得越发的乖顺。

    随着时日的增长,于晓问已经能独当一面,不用再依赖方宵与带他去做这做那,然而,于晓问在方宵与面前时,依旧会有乖顺听话的习惯,却不是再出于有所求,尽管口中依旧喊着与哥哥,只是方宵与一副少年摸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晓问心中早已将方宵与当作弟弟看待,他的乖顺听话,也成了对方宵与的宠爱。

    ☆、第九章

    方宵与伤口未好,于晓问是日日跟在他身边,时时念叨,就怕方宵与一不小心,扯裂伤口,就算如此这般谨慎,方宵与身上的伤彻底养好,也在一个月之后,方宵与的伤好了,也没有继续留在徽城的必要,几人打算再次上路时,方宵收到一封望十阁送来的信,行程便耽搁下来。

    这日,方宵与没和任何人招呼一声,便出了门,直到傍晚时分,于晓问来找人,才发现方宵与不在屋里,去哪里了?于晓问嘴里念着,目光落在屋里书桌上放着的小木箱,方宵与收到的来信都放在里面,于晓问经过再三思量,把箱子打开来,反正方宵与从未说过,不许他看箱子里面的东西,拆开几封看过后,其中两封信上的内容很少,但上面写的东西都差不多,一些名字,日子,地点,一封信上写着的地址,距他们上次夜宿的地点不是很远,另一封信上写着的地址,距云及楼也就几个时辰的路程,这封信是方宵与最新收到的。

    于晓问把信放回木箱后,换了一身黑衣,蒙上脸,往最新收到的信上写的地址去,于晓问到地方时,已是半夜,一座普通的宅子,周围数里都无人家,宅子大门紧闭,隐约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打斗声,于晓问翻墙而入,整座宅子里面都黑漆漆的,只有一处灯火通明,似乎是打斗声的来源,看样子,如今宅子里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了,于晓问在宅子里迅速移动,在距离那处还有一定的距离时,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把自己藏了起来。

    从传过来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判断,应该有六人,其中一人是方宵与,那不就是一对五,也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说打架就打架,干什么选在屋内,手脚能施展开来吗,且还是关起门来打,于晓问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听的,打斗声越来越盛,一刻钟后门开了,于晓问紧紧盯着门口,出来的人是方宵与,只能是方宵与……

    若现在站在门口的人不是方宵与,于晓问完全不敢想,看了那些信后,加上方宵与的行动,不难知道方宵与在做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善事,虽说已经预知方宵与能处理好这些事,但依旧很是紧张,眼下看到方宵与出来,一直吊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在大大呼了一口气后,就见方宵与飞速直朝他来,不好,被发现了,于晓问赶紧从暗处走出来,大叫道:“与哥哥,是我,是我,别动手……”

    方宵与到了于晓问身边时,仅仅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问,便带着于晓问回了云及楼,两人沐浴后,上了床休息,于晓问却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方宵与一把抱住乱动的人,“别动了,有什么话,说来听听。”

    于晓问小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问什么?”

    “就是……”于晓问犹豫的半天,却没说出个什么。

    方宵与倒是好心接过于晓问未说出口的话,“就是你为何会今夜会在那,还是你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看了木箱里的信,或许我该不该问问,你为何要去那去,是因为不放心,嗯?”

    于晓问眨巴眨巴眼睛,“你都知道。”

    听了这话后,方宵与笑了,“在你那里,我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想不出来的人?”

    于晓问摇摇头。

    方宵与仰头看向于晓问,认真问道:“你怕我吗?”

    于晓问又摇摇头,他知道方宵与说的是,之前在那宅子时的事情,方宵与打开门,满身是血站在门口,而血是来自他身后地板上,正躺着一动不动的那几人所有,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死在方宵与的剑下,不能说对于晓问毫无影响,只是,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行事规则,尤其是人的圈子,人的欲念总是多的,欲念多了,是是非非也多了,入了这是非之地,想独善其身,难……

    方宵与怔怔的看着躺在身旁的人,几年不见,于晓问的样貌有了些变化,脸颊没有离开水阴山时的那么肥,似乎又长高了点,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刻意避着于晓问,也喜欢于晓问呆在他身边,有意无意间,他会想着只把好的一面,展现在于晓问面前。

    被方宵与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于晓问只觉心里毛毛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下次不准再跟着去,不然绝不轻饶,”方宵与收回仰的太久,都酸了脖颈,圈在于晓问腰间的手紧了紧,“你只要乖乖等着我回来就好,知道吗?”

    “知道了,”于晓问应着,心里却想着今夜去的那座宅子,宅子大门的牌匾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是望十阁的标志,那宅子里住着的人?方宵与为何要杀阁里的人,“与哥哥,望十阁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出了点状况,”方宵与停顿了会,他从不让于晓问掺和望十阁的事情,但这次再见面来,他有了新的打算,关于望十阁的事情,于晓问还是多少知道点好,“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丘西宫的地方?”

    “没有。”

    “它是近些年新起的一个门派,崛起的速度很快,与望十阁一样,做的是杀人的营生。”

    “它抢望十阁的生意了?”于晓问话一出口,就惹来方宵与的冷眼,这营生谁也没规定只能一家做,都是各凭本事,于晓问尴尬的笑笑,“它和望十阁有什么纠葛吗?”

    “本来是两不相干,只是丘西宫的野心不小,想一方独大,前些时日起,开始朝望十阁的对外联络点下手,在丘西宫的教唆下,门下有几个联络点受了蛊惑,打算反叛投向丘西宫,且有了行动,望十阁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望十阁成立以来,一向对阁中子弟不薄,还从未发过生这样的事情,经望十阁上下一致决定,经查实确为反叛者后,一律肃清。”

    听完方宵与的话,于晓问虽然明白这些事情,规矩是规矩,却依旧觉得有些不适,“那肃清的事情……”

    “已经结束,”方宵与止住于晓问继续说下去,知他不喜说这些事情,转了个话题,“这次再见面,怎么从不和我说你在冷寒庄时的事情。”

    “我怕你不想听,所以才一直没提起?”

    “谁说的?”

    “你想听哪方面的呢?”

    方宵与整个人往于晓问怀里窝去,“都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嗯…”于晓问沉吟了会,考虑要从哪里开始说好,“一年中会出庄几次,跟着师兄往庄中名下各地的产业走走,偶尔也帮忙对对帐。”

    “没了?”

    “当然不是,”于晓问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也和在水阴山时差不多,练功,吃饭,睡觉,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天气了,我和师兄并不住在冷寒庄本庄,而是住在一个叫做小仙山的地方,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下雪,山里有好多梅树,现在正开着花呢,真的很漂亮,小仙山的梅树和其他地方的梅树不同,三年才开一次花,三年前我去那里时,梅花正好落完,没看见,所以,今年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去看看,绝对不会失望,”说到这里,于晓问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早已不复先前谈望十阁之事时的沉闷,于晓问心性纯,比起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更适合清淡点的生活。

    “对了,对了,年前时,庄里还用山里的梅花,酿了梅花酒,酿出来的酒很好喝,可惜我每次都只能喝一点点,”于晓问说着皱了皱眉,带着满脸失落,大大的叹了口气。

    方宵与好笑的看着于晓问,揶揄道:“是该少喝点。”

    于晓问喝酒易醉,若是多喝点,直接醉倒睡死了过去也罢,就怕那种要醉不醉,微醺的状态,只要于晓问在这种状态下,不管你问什么,他绝对有问必答,且说的一定是大实话,绝不撒谎,人也特别好哄骗,让他往东绝不往西,心里还藏不住话,若是那会儿心底藏了什么小秘密,会一字不落的主动说给你听,最重要的是,清醒后会什么都不记得。

    方宵与知道于晓问这个,是他两刚成年那会,偷偷的喝了点他父母放在家里的酒,于晓问好奇,多喝了几口后,就成了那摸样,总总这些,让方宵与不自觉的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与哥哥,你笑什么?”

    “想什么时候你再醉一次。”

    于晓问翻了个白眼,关于醉酒的丑事,于晓问没少被方宵与笑话过,不过,如今在要醉前,他已经能找到些感觉,可没那么容易中招。之后,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其他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合眼睡下。

    ☆、第十章

    离开微城,几人行了半月后,来到水桥城,城中处处能见流水,木桥,还能在城中各处见到许多的花草,见了这些后,方宵与当即决定在这里多留几日。

    几人在城中闲逛时,遇见了一个于晓问认识的人,花玉咏,吉暮楼的姑娘,花玉咏是特意出来买东西,和于晓问聊了几句后,于便匆匆离开。

    方宵与先是看向于晓问,然后朝已远去的花玉咏扬了扬下巴。

    于晓问立即会意,开口道:“以前和师兄一起来过这里,偶然间结识花姑娘,后来,只要来这里,到也会和花姑娘见上一面。”

    “经常去捧场?”

    “不是,纯粹有人关系。”

    花玉咏虽是青楼女子,于晓问却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每次过来水桥城,都会与花玉咏一聚,尽管不是特意为之,每次见面时都是在吉暮楼之外,这次是和方宵与一起来的,他一门心思都在方宵与身上,倒是不成想起过这事。

    “是吗?吉暮楼一年一度的选花魁,她都邀你过去玩,想必挺熟?”

    “算是吧,”于晓问应道,偷偷瞧了眼方宵与,怎么觉得他口气酸酸的,是错觉吗?又听得方宵与问道:“你成过亲没?”

    “啊?”

    于晓问正张着嘴,一脸的傻兮兮,不知怎么的,这摸样让他火气突然就上来了,方宵与凶道:“啊什么啊,听不懂,问你成过亲没?”

    于晓问急忙摇头表示是没有,“我若是成亲,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成亲前,你也不准成亲?”

    “为什么?”

    “叫声我来听听。”

    “与哥哥。”

    “乖了,”方宵与抬手想去摸于晓问的头,却因身高差,手也短,居然没够着于晓问的头,不禁直盯着手上看,于晓问眼色倒是快,即刻弯下腰,主动偏过脑袋,在方宵与的手心蹭了蹭,让方宵与一时涌上来的失落之感,消失无踪,“你都叫我一声哥哥了,那我当然得在你之前成亲。”

    听了这样的回答,于晓问不免嘴角抽了抽,“这样也行?”

    “有什么不行?”方宵与抬手就在于晓问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这个高度倒是刚刚好,“你若是已经成亲,我以前没和你说过,那也管不到,不过既然还没成亲,就按照我说的做。”

    “知道了,”于晓问揉着屁股赶紧应道,下手真重,疼死了。

    “你一脸不情愿,怎么?不愿意?”

    “没有,没有,愿意,愿意,”于晓问嘴上应着,心里想着的是,若他和方宵与真是亲兄弟,还有这么一说法,可实际上来说,他两除了同山而住,算得上是邻居,再无其他没什么关系,不过,都顺着方宵与的意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

    都答应了,怎么方宵与依旧黑着个脸,一时也猜不准他再想什么,于晓问赶紧转了话题,“出来时间不短了,大家都饿了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顺便吃点东西,怎么样?”

    于晓问说着,向止青和徐冬递眼色,两人赶紧接过话,说是累了,三人间的小动作,方宵与看在眼里,却没说破,已出来大半天了,休息下也不错,找了间看起来不错的茶楼,进去歇歇。

    几人已经在水桥城停留好些时日,若不是今日遇见花玉咏,打算明日便离开,不过于晓问已应了花玉咏,三日后吉暮楼选花魁,说是那日定会到场,既然应了,自是得去,几人依旧在城中闲逛打发时间,很快便到了吉暮楼选花魁的日子。

    入夜,于晓问带着徐冬出门,不想方宵与带着止青跟在他后面,“你也去?”

    “看你一脸诧异,我不能去?”

    “也不是,”于晓问挠挠头,止青从见面以来,为了方便,一直做男装打扮,本身就长得有几分英气,一眼过去,到不觉得女气,作为男人来说,有些清秀,进吉暮楼这些风月场所,也不会过于引人注意,再看方宵与,今日穿了件浅青色衣裳,上秀颜色鲜艳的花,加之长相漂亮,反倒容易让人误会成女作男装打扮,女子上青楼,想要不引起关注都难,何况还是漂亮的女子,平日里出门,没少被误会过,遇上个胆大的,还想调戏一番,哪次不是闹得沸沸扬扬,而吉暮楼就算放在平日,也不会冷清,今夜楼里选花魁,去捧场的人定会更多,更杂乱,这位今夜去了,若被惹恼,不知会闹出些什么来。

    “既然没有不行,那就走,”方宵与一把拉住于晓问的手,朝吉暮楼去。

    到了吉暮楼,几人一进门,立马引来人关注,不用说,视线大多落在方宵与身上,眼见方宵与沉着脸,就要发火,于晓问正想着要怎么安慰几句,让方宵与降降火,这时来了位姑娘,于晓问认识,跟在花玉咏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小显,挺机灵的一个姑娘,把几人往看台引去,即时于晓问心里一松。

    看台在二楼,几人落座没多久后,选花魁也开始了,从这里看过去,整个一楼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选花魁的场地设在一楼的中心位置,参加选花魁的人选一共十人,在全部参选人展示完才艺后,在场的客人便开始竞价,得价最高者,便是今年的花魁了,花魁人选正一个一个上台,花玉咏是第二个出场,弹了一曲后,紧接着就有人上台,对花玉咏进行了一番大大的吹捧后,继而第三个参选人上台。

    花玉咏下台后,来到于晓问等人所在地,表示特意过来打声招呼,又和几人闲聊了一会,才离去。那日在街上遇到花玉咏,方宵与没细看过她的样貌,如今细看下来,长相不赖,一双灵动的大眼,小巧的鼻子,鹅蛋脸,略施脂粉,自有一股清纯之美,同于晓问的谈话间,一直是温婉的语调,让人心生好感,而于晓问脸上也一直带着喜悦,朝他问道:“喜欢这样的女子?”

    于晓问点点头,若是不喜欢也不会一直有来往了,方宵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之后却是一直皱着眉。

    于晓问一见方宵与这样,看着才艺的同时,还要不时分神看看方宵与,在他某次似无意识的揉了下眼后,渐渐有了要闭上眼的趋势,突然身子一歪,就这么倒了下来,于晓问赶紧把人扶住,对徐冬,止青分别吩咐几句后,止青便离开了,没多久,又回到这里,于晓问把方宵与抱在怀里起身,让止青前头带路,往吉暮楼的后门而去,刚才止青离开,便是找小显打听吉暮楼的后门,眼下楼下坐满了人,若从正门出去,免不了再次引人关注。

    于晓问等人才出后门,不想一人跟了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于晓问看了眼来人,没多做停留,也未与其搭话,用眼神示意止青把人拦下,他抱着方宵与几个闪身,人已远去。

    于晓问把方宵与安置好,止青也刚好回来,正在外屋候着,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宵与在睡眠时间上的需求,比起以往多了许多,于晓问来到外屋,怕吵到方宵与,放下内外屋中间相隔的帘子,悄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止青回道:“集宝斋的小公子,丁弦闲。”

    “他有何事?”

    “说是久仰阁主大名,想结交一下。”

    “还说什么没有?”

    止青摇摇头,“之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集宝斋,以收集奇珍异宝而闻名,如今的主事人是集宝斋的大公子,而丁弦闲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没听说两家有什么纠葛,不过,他们在吉暮楼待得时间并不短,偏偏在他们离开时,急匆匆过来打招呼,便显得刻意了,于晓问又问了止青几句,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也许真的是慕名而来,想结交一番而已,兴许是他多心了。

    ☆、第十一章

    吉暮楼选花魁的事情一完,止青开始收拾行装,继续上路,临行前,于晓问唤来徐冬,问道:“成了没?”

    “成了。”

    昨夜在吉暮楼,于晓问带着方宵与,止青先行离开,留徐冬待到最后,于晓问的意思是,不管花多少银钱,都要把花玉咏捧上花魁的位置。

    “那就好。”

    听了两人的对话,方宵与问道:“什么成了?”

    “花姑娘成了今年吉暮楼的花魁。”

    “花了多少银子?”

    徐冬接过话,“三百万两。”

    “这么一看,冷寒庄确实如传闻那般,很富有。”

    冷寒庄家底丰厚,就算他花大把银钱去捧一个姑娘,师兄也不会在意,只是听方宵与的语气,于晓问怎么觉的他有点像,是想打冷寒庄银钱的主意。

    今日,方宵与一上马车,就拿了一本书在手,翻看起来,于晓问见状,有样学样的也拿了一本在手,只是没翻几页,便觉得乏了,丢下书,撩开遮住车厢窗口的帘子,脑袋靠在车壁上,看起路上的风景来,正值夏初,能在路旁见到翠青青的草木,其间夹杂着些不知名五颜六色的小花,感受着不时吹过的风,整个人都沉浸了,连方宵与对他说了什么也没听见,直到屁股上传来一阵痛楚,于晓问才回了神,转头去看方宵与,见他又已抬起手,准备再来一巴掌,于晓问忙把人抱了,问道:“怎么了?”

    方宵与顺势坐到于晓问大腿上,定定的看着于晓问,开口道:“我的样貌怎么样?漂亮吗?”

    方宵与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还是关于长相问题?于晓问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与哥哥,你再说一次?”

    见于晓问一脸的懵,为了让他醒神,方宵与伸手就往他脸上一掐,“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说。”

    于晓问一痛,第一反应便是拿手捂住脸,然后才想,方宵与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厌恶,有人用漂亮,好看,美貌… 来形容他吗,谁用了,准没好果子吃,这会儿他怎么主动提起来了,要怎么回答好呢?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等下有他好受了,尤其是,最近方宵与特别中意他的屁股,脸蛋,不时就来上一下,下手还重,于晓问带着确认的想法,问道:“你说真的?”

    “嗯,”方宵与漫不经心的应着,转而去玩于晓问的手指。

    “漂亮,”于晓问如实道,他跟着师兄去过不少地方,见过的人也不少了,他觉得方宵与最漂亮,饱满的额头,上翘的双眼,红润的嘴唇,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长相。

    “你喜欢吗?”方宵与靠近于晓问,两人的脸几乎要贴上。

    “与哥哥,”于晓问诺诺喊道,不安仰着脑袋的向后退。

    方宵与一把托住于晓问的后脑勺,不让他在动,“让你说,你在怕什么?”

    “怕你打我。”

    “不打你,说。”

    于晓问看了看方宵与,见他不像是骗人,才小声的说了句“喜欢”。

    方宵与听了这话,当即就笑了,还在于晓问唇上亲了下,于晓问被他这行为吓了一跳,红着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还是结结巴巴的,“与… 与哥哥,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亲我?”

    方宵与一脸无所觉,理所当然道:“不能亲吗?被你喜欢的人亲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这个……”于晓问一时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此时,方宵与神情自然,看着真像是十几岁的懵懂少年,对亲密的人做着亲密的行为,但方宵与不是,于晓问看着更加不是,两人一直比较亲密,小时候也会亲亲,但两人大了后,不再有亲亲的行为,“就是觉得不妥,还有…”

    于晓问话还没说完,止青掀开车帘,探了个脑袋进来,“阁主,前方不远处有一行人,似在等着我们。”

    止青说话时,一次都没同两人有过眼神接触,且神色一点都不自然,于晓问和方宵与说了什么,必是一句都没漏听,至于做了什么,虽然没亲眼看眼,想必不用看,也知道两人在车厢里做了些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方宵与一人依旧平和,不紧不慢吩咐道,继续前进,不用在意那些人,只是,没走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方宵与向外问道:“怎么了?”

    止青接话,回道:“有人朝我们来了,是集宝斋的小公子,丁弦闲,已在昨夜见过一面。”

    “什么时候见的,我怎么不记得?”

    于晓问简要对方宵与说了下昨晚之事,若不是在这儿遇见丁弦闲,他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眼见丁弦闲越走越近,止青朝车厢内问道:“见吗?”

    “不见。”

    “见。”

    方宵与质问道:“干吗要见?”

    “不是说了,慕名而来吗?他和方留差不多大年纪呢,若是方留仰慕谁,本有机会见上一面,却最终无果,你忍心让他失望?”

    “那见见好了。”

    一听方宵与改了主意,就知道拿方留做说辞肯定顶用,方宵与很关心方留,只是方留不怎么领他的情,而于晓问会想再见丁弦闲一面,想听听他说说这次是为何事?

    于晓问和方宵与一下车,最先吸引住他们视线的,是和丁弦闲一起的十余人,没有随丁弦闲一起来过,依旧等在前方不远处,这会儿,丁弦闲也到了他们眼前,笑吟吟道:“昨夜才见过,不想今日又遇到,真是缘分。”

    方宵与根本没接话的意思,于晓问应道:“确实有缘,不知小公子要去哪?”

    “湖州。”

    “小公子是去参加试剑大会?”

    “是的,几位也是去那里吧,不如同行?”

    “暂时还没去那里的打算,近日天气转暖,特意出转转,打算走到哪,算到哪,说不准哪天就走到湖州了。”

    “几位好兴致,既然这样,便不打扰,这就先行了。”

    “小公子好走,”于晓问客套到,又相互道别,于晓问,方宵与上了车,待丁弦闲一行人走远后,招呼徐冬驾车离开。

    方宵与调笑道:“怎么还对一个小鬼撒起谎来?”

    于晓问尴尬笑笑,以为他想对一个小鬼耍小心眼,小鬼昨夜才追着他们出了慕辰楼,今日便想邀他们同行,听小鬼的意思,已知道他们要去参加试剑大会,于晓问对小鬼本就有点不放心来着,今日又在这里遇见,怎么都觉得,根本就是小鬼特意制造出来的,便更加让他不放心了。

    于晓问把他的看法和方宵与说了说,方宵与没对他的看法做出评判,而是说道:“几年不见,确实长了不少心眼,看来你在冷寒庄,没少学东西。”

    方宵与这话说的,到底是夸奖还是贬低呢,于晓问也没心思去追问,他现在更加在意另一个事情,“你和集宝斋有过节吗?”

    “怎么了?”

    “个人感觉,小鬼若真有什么想法,绝对是针对你来的。”

    “那就来,我还对付不了一个小鬼?”

    “我不担心那小鬼,你又不是没看到跟在小鬼身边的那群人,你看那些人身手怎么样?”

    “不比望十阁的精锐差。”

    这些人应该是集宝斋专门的护卫,集宝斋里面收集的东西,其珍稀程度,怕是很多人平生都难得一见之物,集宝斋的护卫若是没有过人之处,怎么放心让他们来守护那些宝贝,若这些人是针对他们而来,就不得不防。

    往年的试剑大会,集宝斋从未参与其中过,今年莲月庄将在试剑大会上献出斩天剑,这把剑由莲月庄第一代庄主铸成,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据说此剑颇有灵气,能能跟随持剑人的心情,而发挥出不同的威力,当年此剑一出,还引发过许多人的争抢,斩天剑虽好,但较之集宝斋里面的东西,价值便没那么高了,于晓问心中想着,朝方宵与问道:“到底和集宝斋有过节没?”

    方宵与是觉得无所谓,若是有人来找麻烦,他可不管来人是不是集宝斋,一律照打不误,只是看于晓问一脸担忧,还是为他操心,不知怎么,开始认真想两家有没有过节?阁里每接一桩生意,他都有过目,若有牵扯到集宝斋,实力摆在那里,事情应该不好对付,需要仔细策划每一步,在脑中过了一圈,没发现哪桩事与集宝斋有过牵扯。

    于晓问得知后,似放心不少,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没有就好”,便安静的坐在车里,一脸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方宵与眯着眼看向于晓问,这人早已长大,不再是那个整日跟在他身边转悠的人,已有足够的能力独立,然而在面对他时,依旧顺从听话,其中不乏是在他逼迫下才有的,却不会对他避之不及,如此深得他心,怎么能放任离开呢……

    ☆、第十二章

    眼下一日热过一日,在马车里待的久了,难免有点闷得慌,这日路经一茶肆,几人决定稍作停留,进去喝碗茶,顺带透透气,几人在此歇息了大半个时辰后,打算离开时,一人进了茶肆,止青一见这人,就朝他喊了句‘副阁主’,待来人靠近,由止青引荐,相互招呼一番。

    方宵与一见到他,脸色就暗了,语气不善道:“你怎么来了?你现在应该在去丘西城的路上。”

    “本来是这样,老爷子听说阁主受了伤,有点不放心,命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便没有直接往西丘城去,绕了点路,改经湖州而去,但不会因此耽搁西丘城之事。”

    “嗯,伤早好了,如今已无大碍,先不说这个,你带了哪些人过来?”

    “十寂,六息。”

    “八默呢?”

    “这个……”

    “小留又出阁了,老爷子跟你要的人,让八默跟着他去的?”

    “是,还有……”

    “还有什么?”

    “古芝小姐,连木公子也一起来了,再过几日,就该到了。”

    “他两为何事而来?”

    “知道阁主受伤,特来探望。”

    方宵与向止青憋了一眼,似在说‘看你做的好事’,率先起身,“休息够了,茶也喝了,该走了。”

    于晓问等人跟着起身,陆续朝茶肆外走去,此时,方宵与面带愠色,是及极不快,而止青更是被方宵与那一憋后,一直闷着不吭声,方宵与受伤之事传到老爷子那,应该是她告知的,说起这事的起因,还是他伤了方宵与,这会儿让止青来承当方宵与的不快,于晓问放慢脚步,走到止青身旁,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反倒是止青先开口道:“我没事,若公子实在挂心,等会在阁主面前替我说几句话,阁主对公子的话还是听的。”

    于晓问点点头,真是个懂事的姑娘,难怪能一直跟在方宵与身边,方宵与一向不喜太多人在眼前晃悠,这次一下来了三人,难免心情不好,副阁主闵言绪,是他第一次见,许古芝是方宵与大姑的女儿,这两人曾听止青提过几次,连木这人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和方宵与是什么关系,再看闵言绪带过来的人,应该是望十阁有什么重大行动,之前听方宵与说过,阁中有几个小组,不会被轻易派出去执行任务,分别为,十二人组的十二净,干净利落之意,十人组的十寂,寂静无声之意,八人组的八默,默默而为之意,六人组的六息,顽强不息之意,几个小组的人选,都是由阁里重点培养出来的,这几个小组在望十阁成立之初便有,小组更新换代的任务,由历任阁主负责。

    直到于晓问上了马车,再次出发,也没见到十寂,六息,想来是忠于日常本职,隐在暗处,不然,这么一大堆人走在一起,还挺招摇。

    白日在茶寮呆的时间过久,本以为今夜会宿在野外,不想在天黑前赶到城里,还挺意外的,等几人找了家客栈入住后,天色也不早了,便各自分开休息了。

    于晓问一上床,便把方宵与抱在怀里,开始把最近在心里琢磨的事情,说给方宵与听,“最近你身上好像没有以前冷了,是不是因为天气暖和了,你身子也跟着暖了,但以前在水阴山时,天气炎热时,我也抱着你睡过,相比天寒,也没觉得会暖一点,还有你的睡眠也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你自己似乎不知道,还是说你知道,但等你醒来后,和你提起时,你又像是不知情,是不是……”

    于晓问说了一大堆,见方宵与没给半点回应,一看,他已经睡着了,于晓问停止自言自语的行为,想着方宵与的种种反常,猜测他是不是病了,像是发热,便会体温升高,嗜睡什么的,但方宵与醒着时精神很好,一点不像生病之人,最后于晓问都想的乏了,依旧没得出什么结论。

    第二日出发时,方宵与见于晓问一直盯着骑在马上的闵言绪瞧,问道:“想骑马?”

    “嗯,”于晓问点点头,他挺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很威风,但方宵与不喜欢,他身子纤细,每每骑在马上不说威风,反而有种娇弱感,因此每次出行,马车便成了他的不二之选。

    “给你个机会骑他的马,如何?”

    “真的?”

    于晓问不是没想过,用骑马代替坐马车,方宵与不许,必须跟着他一块坐,不然他会无聊,而方宵与无聊时,便拿于晓问取乐,像是让他讲个笑话,或唱个小曲什么的,他哪会唱什么曲,每次都出丑,倒是逗乐了几人,留他一人郁闷。

    “嗯,你去骑言绪的马。”

    “我骑了他的马,那他用什么,不然,干脆买一匹马好了,怎么样?”

    方宵与冷哼一声,说了句“得寸进尺”,对着于晓问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踢出车厢,接着撞到徐冬身上,两人成一团跌落在地,这么点高度,两人也伤不到哪里,方宵与也懒的上前查看,朝止青吩咐道,让闵言绪进车厢来,他有事要和他说。

    闵言绪进到车厢,在里面呆了好几个时辰,方宵与出来好几个月了,望十阁也发生了不少事情,闵言绪把这些事情一一汇报上,而他两谈话期间,于晓问骑着闵言绪的马,一时跑到马车前,一时落在车后,自娱自乐还挺欢快。

    之后每日,方宵与都会花上一些时间,同闵言绪讨论望十阁的事情,有时候于晓问也会旁听,不管是阁内的护卫部署,还是对外的防御展开,甚至是一些关于阁中的小事,方宵与都会提到,不难看出,他这个阁主当得很用心,而这段时日来,方宵与基本上跟着他们一起闲逛,于晓问曾一度怀疑,方宵与是个闲散的主。

    于晓问通过这些旁听,知道不少关于望十阁的事情,像是,闵言绪身为副阁主,主管阁中人员分配,调动,许古芝当任管事,打理阁中账目,所有银钱流动都需经过她,连木是阁中总护卫,主要职责为替阁中挑选,训练新入阁的子弟,等等这些。

    十日后,一行人到达湖州,此时距试剑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日,先在城中冷寒庄名下的一处宅子里安顿下来,待试剑大会正式开始时,再上莲月庄,如闵言绪所说,几日后,迎来望十阁的另外两位,连木,许古芝,连木年长于晓问几岁,看着就有股成熟稳重感,许古芝和他年岁相当,是个自来熟的人,两人相识不到一刻钟,便聊开来,各自回屋前,约好明日一起去城中逛逛。

    一大早,止青还在睡着,就听见许古芝在屋外大呼小叫,嚷嚷着于公子的名字,且伴随着推门关门声,想必是在查看于公子住哪间屋,为方便行事,她和方宵与,于晓问住一个小院,在听见许古芝的第一声喊时,赶紧起身,往身上套了件外裳,急急忙忙赶来,“古芝小姐,于公子还没起呢?要不你先随我去屋里坐坐。”

    “咦,止青?”许古芝奇怪道,“你不跟着方宵与住他的小院,你跑于晓问这来做什么?”

    “阁主也住这个院子。”

    “什么?他也住这里,不会是和于晓问睡一屋吧?这么晚了还没起,他两整夜忙什么呢?”

    “是,”止青点点头,许古芝和阁主一向不和,此时,许古芝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也不知是打什么主意。

    “真的?”

    “嗯,”止青又点点头,一开始听见阁主让于公子暖床时,他也挺惊讶的,跟在阁主身边好几年了,也没见他把谁往床上带过。

    许古芝不禁想象两人睡一起的画面,方宵与那点个子,大小正适合拥在怀里睡,跟个娃娃似得,任你搓圆揉扁,还不带反抗,想想都觉得有趣,兴许两人就是这样那样的……

    “他们睡哪间屋子,我去看看,”许古芝说着,伸手向一间屋子指去,“这间?”

    许古芝一脸的兴奋,带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等着止青的确认,一副要把小院里每间屋子挨个指一遍的气势。

    “古芝小姐,你还是先等等,你也知道,阁主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睡觉,要是……”

    听了止青的话,许古芝激动的心渐渐冷却下来,找回些理智,在她看来,方宵与是个阴险的人,若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强行进屋而惹毛了方宵与,他肯定会伺机报复回来,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会拿连木作说辞,来威胁她,偏偏她又吃这一套,可恶,许古芝念念道,算了,算了,两个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好看的,转身就往院外去,“我先回去了,等于晓问起了,让他来找我,等着他出门呢?”

    “是,”止青应道,待许古芝出了小院,长呼了口气,若真让许古芝得逞了,真不知道要怎么跟阁主交代,抬眼看了看天色,哪里晚了?这才天亮多久,再回去睡会好了。

    ☆、第十三章

    于晓问,许古芝第一次相约外出,虽经历了点小波折,但结果不错,两人在城中玩的挺尽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无事时,便会去城中逛上一圈,因试剑大会将要举行,大量的人往这里来,城中聚集了各色各样的人物,是日日热闹,连好玩的事情也多了,有时两人早早了出门,不到天黑不见人影。

    这日,于晓问,许古芝外出回来后,然后各回各的小院,于晓问一进屋,没见到方宵与人,问了问止青,说方宵与现在应该在后院的亭子,想着这大热天的,去亭子乘乘凉也不错,于晓问便往后院去,刚跨过通往后院的门时,就见一人蹲在前方的一簇草丛后,不时抬头朝不远处的亭子张望,看衣着打扮,这不是许古芝吗,她这是在偷窥?

    于晓问轻手轻脚走到许古芝身后,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抬头朝不远处的亭子看去,里面坐着两人,方宵与背对着他,连木坐在方宵与对面,两人正喝茶聊天,伸手在许古芝肩上拍了拍,悄声问道:“你这是在偷看哪一个?”

    “当然是……”许古芝自然的接过话,却突然停住了,想起她目前的状况,似乎不应该有人过来搭话,立马转头,就见于晓问正笑着看向她,许古芝不以为意,一点也没觉得偷看有什么不行,“你怎么来了,还有,你干嘛学我的样子?”

    “我不是看你……”于晓问说着话,准备起身。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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