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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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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4节

    而我已经彻底昏迷,朦胧中我听到了陈束绝望而又颤抖的怒吼声:“杀了他!”便感觉到一阵风似的身影停到我身前,包裹住我的水球立刻化成一滩水流入地底。陈束扑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大声喊着:“没事的,尘儿,我会救你的,别怕,我一定会救回你的。”他源源不断的往我身上输入他的治愈之力,只是不论他如何输入全部在我身体了循环一圈后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其实早在变异树之战后,我不仅身体变差,体力减弱。我自己也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消逝,根本就不是好吃好喝好好休息就能补回来的,我早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力了,就像一颗即将枯死的老树,了无生气。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又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其他人因为我而难过,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强撑着坚持到现在,终于被周梓雨耗光了最后的生命力。这样也好,至少能让我带着我的那些疑惑,那些秘密进棺材里。永远都不会惹人怀疑。

    陈束望着我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快吸收啊!快啊!”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唯一的执念,只是想最后再见那人一眼。陈束像知晓我的心事,对我吼道:“你给我活着啊!你活着才能争啊!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谁会喜欢你!你赶快吸收我的能力好起来,我求你了,求你了······”声音越来越小,怒吼慢慢变成苦苦哀求。可是我已经无力支撑,慢慢闭上了双眼。最后似有所觉,张开眼看到的是蒋炎悲痛欲绝的神情,心里想着是不是我伤了他最爱的人,也不知他是否会对我心生怨恨。却也无力改变了,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双眼,绝望的心永远不再跳动。

    死后的我不知道的是,蒋炎扑向的不是被张狼掐住喉咙浑身是血的周梓雨,而是已经身体逐渐冰凉呼吸已经停止,浑身湿透的我。

    “你醒醒,你醒过来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真的,我蒋炎说到做到。”他用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温柔对着一具慢慢僵硬的尸体说道。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期盼着我的回应。直到晓峰金子他们全都赶回来,看到他怀中已经全身冰凉,全身死气的我。全都难以相信,半天后才跟着陈束痛哭出声。金子哭的最伤心,想从蒋炎手中抢过我的尸身。蒋炎却抱的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松手。金子怒急朝着他大骂:“你t以为自己是老大了不起啊,他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哥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碰。要不是因为你,他会成这样,你t还有脸占着他。他活着,喜欢你,明知道你不喜欢他还是拼命护着你,我们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现在他死了,你以为我还会这么忍着你!”接着不由分说的使出金箭攻击,蒋炎随手发出一道火墙挡下金子的攻击同时隔开了金子他们。

    再看看怀中的我,对着紧闭双眼的我大声喊道:“我喜欢你啊,我早就喜欢你了,我只是怕你像别人那样背叛我,离开我,所以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醒过来原谅我,不要就这样离开我。我是真的爱你啊!”

    陈束满脸泪水瘫坐在我的一旁,看到蒋炎紧紧抱着我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流泪。他冷冷的说道:“你活该,让你作,好好活着待在你身边你不知道珍惜,人死了倒是舍不得了,他要是知道你爱的是他,不知道要闷着乐多少天。现在倒好,死了都是绝望的。”

    蒋炎不理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话,只抱着我的尸体喃喃的说着那些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甜言蜜语,最后还是一直在旁边控制周梓雨的张狼趁蒋炎不备,打昏了他。

    重新醒来后的蒋炎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痴痴傻傻的状态,金子见他这样也不再怪他反而提起替我报仇的事来,要求处死周梓雨。张狼虽然是基地第二领导人,却因为这事跟蒋炎牵连颇大,无法决策。陈束第一次跟于帆站着相同的立场,支持金子的提议。却被张狼一直押后,对他相当不满,两人已经冷战很多天了。张狼却一直没有松口,坚持要等蒋炎清醒自己处置。最后是江晓峰强自抑制内心的悲恸,既要安抚金子于帆他们,又要处理蒋炎现在无法处理的那些基地工作。见基地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蒋炎谁都无法让它恢复安定,他进了蒋炎的房间陪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蒋炎终于清醒的出来了。

    这次醒来的蒋炎情绪变得更加内敛难以琢磨,他亲手解决了临死都不愿相信这一切的周梓雨,被活活烧死的周梓雨,脸上除了恐惧绝望外,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然后终于把一直冰冻着的我的尸身火化后安葬。后来加入基地的人知道为了维护基地的制度他连弟弟都能处决,更是不敢放肆。蒋炎处决周梓雨的消息传到蒋经伯那里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一切如常。

    之后蒋炎以这个小镇为根基建立了第一个非军方控制的大型平民基地。他处事果断利落,冷血无情,最后终于成为一方霸主。不过却再也不见他身边有过什么亲近的人,就连他最信任的几个一直跟着他的兄弟,与他之间都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不明真相的群众只当这是上位者天生自带的威猛霸气,却不知他们间早有一个结深深埋藏心底。

    ☆、前世今生

    在我死的那一瞬,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情。想起了龙界骁勇善战宛若战神的他,也想起了平淡无奇仿如尘埃的我。

    我本是天庭蟠桃园中的一颗千年银杏,灵智未开,对万事万物都无知无觉。扇形的叶子一日日由绿变黄,再缓缓落入泥土中化作养料滋养根脉。来年再生出新的芽,抽出一片片翠绿。如此周而复始,年复一年。这园子里我绝对算是年轻的一员,别说那些千年开花,万年才能结果的桃树奶奶,就连荷塘里的白荷,我都得唤声姐姐。以我的资质,原本万年都难以化出人形。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作,只能在我那块地方听听桃树奶奶讲讲蟠桃宴上的有趣事。比如某员大将一次酒醉后调戏仙女不成,反被仙后发现打入冥界畜生道投胎转世,经历九世轮回才重返仙界。又或者两位好友只因争抢一壶美酒,而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偶尔也会讲讲天界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比如某位得道上仙因为觉得天界无聊,去五界游历,结果爱上狐族妖王,死缠烂打,情愿脱离仙籍也要与那妖王双宿双栖的旷世虐恋。也有原本相看两厌的喜鹊仙女和天犬少爷,偶然发现两人居然喜欢同一位人界的写书人,开始整以文会友,相互切磋,终成一段神仙眷侣的佳话。

    说的最多的还是最近妖魔二界联合攻打人界,妄图占领。人界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天帝派遣天兵天将联合龙族战神率领的龙战士一起历时三载终于打败妖王魔后率领的大军,让人界得以安定。妖魔二族在此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漏网之鱼逃回二界苟延残喘。魔后修为尽毁、神魂俱灭,妖王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从此妖魔二界再无无力出兵侵犯他族,也没有妖魔敢轻易越界分毫,人界终得以修养生息。众位仙人以及龙族战士凯旋归来,天帝大喜,命天后设宴款待诸位。

    大家那几日大都在讨论这场战役,谁的法术威力最强,谁的招式最华丽,谁的法器最高级,到后来连哪个上仙衣袂翩跹,潇洒不凡都要讨论半天。而最受大家拥护的就是新一代的龙族战神——龙炎。他的骁勇善战,实力强劲为人所津津乐道。

    龙族天性善战,且寿命极长。要不是因为龙族繁衍困难,且幼龙不易存活,全族只关心如何在幼龙成年前拼尽全力保护它们,没有一点称霸六界的野心。恐怕天界六界之首的地位岌岌可危。

    上一代战神早已寿终正寝,魂归龙冢多年。新一代的战神多年后终于应运而生,便是龙王第四子龙炎。龙界人数虽少,却幅员辽阔,又与魔界相连,百姓危机重重。故以每个与魔界接轨的边界都需要士兵驻守,而龙族之中,又向来以王族之人法力最为强大,每个险要之地都必须由王族之人亲自镇守。魔界之人不甘困于那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一直觊觎着灵气最为充沛的天界和龙界。天界灵气最盛,却不与其它界相连,又设有禁制,妖魔鬼怪轻易无法入内。他们只能打龙界的主意。于是常有胆大之魔结伴穿越边界攻击边界落单的居民,如果有幸能拖走一具龙族人的尸体,简直如获至宝。不仅可以食用龙血龙肉增加修为,连龙皮都能做成坚硬的铠甲,龙角更是难能可贵的武器材料。即便大部分闯入龙界的魔人都有去无回,仍会有新的魔人利欲熏心冒险一试,为那万中无一的机缘而前赴后继。是以魔族已与龙族早有夙怨。龙炎则一直镇守边界中的险要之地——灵池之地。

    此地虽然临近魔界,颇为荒芜。却因地质特殊,只有在那里才能种出龙族特产——赤灵果。据说是因那灵池之下有万年火脉,所以灵池水常年温热,经此水灌溉的赤灵树才能结出果子。这果子颜色赤红,汁多肉美,入口甘甜。咽下之后,腹中会有温热之气环绕,能滋养经脉血肉,长期食用能使肉身强化数倍。因为产量少算是龙族的宝贝,基本只供应龙族人自己食用,主要用于喂养幼龙助其成长强大。此物关系到龙族繁衍,十分重要。天界之人追求提升修为,精进法术,早已舍弃肉身。对只能强化肉身的果子,除了极个别重口腹之欲的仙人想尝尝鲜外,其他众仙都不以为意。而妖族同龙族相似,也是天生就拥有强健的肉体,即不大需要这些果子,也不可能跨过魔界去龙界偷几个果子。只有魔族则是天生魔力高强,除了魅魔这类天生像人类法力却低下的魔外,大部分魔都样貌丑陋,只有修炼到高等级别的魔,身体才会修成人形。而赤灵果却可以帮助魔尽快修成人形,简直是魔族梦寐以求的好物。

    所以相比其他边界,灵池之地对魔人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毕竟偷一个果子比杀死一个龙族人要容易多了,所以多年来灵池之地虽然驻兵不少,却常年不甚太平。命丢在这儿的魔人数不清,但却也丢失了不少赤灵果。更让龙族为之震怒的是,有魔人胆大包天趁机偷走了一只襁褓中的幼龙。当其族人发现半路追到魔人之时,那魔人知晓无路可逃,便当机立断自爆元神,与幼龙同归于尽。当场把幼龙炸为灰烬,还重伤了一部分追来的族人。此举算是越过了整个龙族人的底线,一时整个灵池之地全都陷于悲痛与愤恨中。举国上下皆要报仇,攻打魔界呼声甚高。而六界本有平衡之术,魔族越入龙界会实力大退,当然龙族攻打魔族也不算轻松。相比外界之人皆能堕入魔道的魔界,龙族的传承基本只能靠繁衍。龙王不愿原本众人越界犯险,又难以平民愤,甚是为难。当时才刚刚成年不过千余岁的龙炎临危请命要求驻守此地,愿誓死守卫灵池之地,保百姓太平。镇守此地千百年,他未失一兵一卒,灵池之地的百姓得以安宁顺遂。再未有魔人窃得半个灵果伤过半个龙人,边界的魔族尸体却越堆越高,直到堆成了一座白骨累累的尸山。它既表现龙族人对魔族的深恶痛绝,也能威慑到那些还未行动却又蠢蠢欲动的魔人。从此龙炎之名在龙界便是不败的象征,炎家军威震四方。

    魔族摄于其威,退而求其次,与妖族勾结多年,只为占领其它族的领地。人界虽然灵气不如天龙二界充沛,比起妖魔界来却好上许多。且大部分天界的仙人都是从此地飞升,流落了不少宝物。况且人族相对其它族虽然人数颇多,除了少数习武修道者外,大多实力较弱,所以是比较好的猎物。没想到人族在此存亡之际,有修道之人利用飞升的祖师留下的法器向天界仙人求救。天帝为了维持六界平衡,立刻联系龙族,出兵人界援救。天龙人三界合力,妖魔死伤无数,全部退回家园。这场援助人族之战,龙炎不过三千多岁,对龙族王族几千万年的寿命而言才刚刚启程。年纪轻轻实力却有勇有谋,立下赫赫战功,隐隐现出新一代战神之势,名声响彻六界。

    虽然我听不大明白,但是我喜欢凑这份热闹,即使不能参与其中,也能感受到大家的那份快乐与自豪。

    庆功宴会在我们的翘首期盼之下终于如期而至。

    仙女宫娥们早早的就在四周妆点起各式鲜花,桃花林旁的空地上也摆起各式桌椅杯盏,一应器具慢慢齐备。明月初上之时,众位仙者款款而来。没一会儿,一群穿着统一铠甲,气宇轩昂、英姿飒飒的龙族士兵在一位身着黑金战袍的年轻首领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步入会场。那领头之人便是新一代的龙界战神——龙炎。

    那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众仙或钦佩或赞赏的视线不时落到他身上。他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傲然而立,坦然受下。太上仙人热情上前招呼这些来自龙族的客人,其他仙人或寒暄攀谈一两句,或仅仅遥遥点头微笑,他都一一回礼,既不失礼与人,也不显得过分亲近。这时小侍也依次端上美酒佳肴、鲜蔬灵果,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天帝、天后也在众位仙子的簇拥下翩然而至。天帝首先欢迎了远来的客人,肯定了这次战役的顺利合作是取得了胜利结果的关键。后赞扬了积极参与的各位仙人,感谢了龙族的全力付出。并表示后生可谓,对龙炎十分的看好。最后让大家不要拘束尽情畅饮美酒、品尝佳肴,仙女们为助兴开始翩翩起舞,花香四溢,眉目留情。此时此景,美不胜收,一时间气氛大好。

    酒酣过半,仙人们纷纷离席敬酒,除与相熟之友共饮两杯外,大多却是要敬远来的客人。龙族战士因为军人职责所在并不敢多喝,桌上的酒大都只是浅尝则止,见此情形纷纷望向龙炎,龙炎洒然一笑:“既是酒宴,原当尽兴。”龙族诸位本就拿着性子,这下终于放下心来,誓与天界众仙在这黄汤之道上一论输赢。顿时敬酒之言,玉杯碰击之音时起时落。

    有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仙上前同龙炎攀谈,十分羡慕他的英武霸气,不像自己这般总是少了几许英气。龙炎谦虚道,各人自有长短。那小仙也并不是真的自怨自艾,只是找个由头来找龙炎喝酒罢了,他与龙炎碰杯之时,却似不胜酒力一般,手中酒杯不慎滑落,酒水沾湿龙炎的手肘。此时龙炎已觉不对,忙运起内力朝着这人一掌击去。这人被击出数十米,吐血瘫倒在地上苦苦哀嚎。说时迟那时快,一位一直背对着龙炎与另一位仙友交谈的上仙,突然拿出仙器朝他攻来。龙炎抽出随身佩剑抵挡,便感到法力有滞,那位上仙用全身法力发出致命攻击,龙炎拼尽全力勉强挡下。其他人正回过神准备过来拿下这上仙,没想到那位上仙居然抱着玉石俱焚之心,一击不成竟舍得自爆仙元与龙炎同归于尽。

    ☆、龙炎重伤 前因后果

    龙炎最终不敌,飞出数米,背撞在一颗树上才停了下来。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便昏迷过去。天帝大惊,他手下居然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倘若龙炎有事必将点燃天界与龙界之间的战火。天帝立刻把自己的本命真元渡了一部分给龙炎护其性命,天后拿出琼浆玉露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灌,太上仙人取下葫芦,倒出大把色泽温润颗粒饱满的丹药,一看就是万金难求的上等仙丹,就那么随意捏碎后撒到龙炎的伤口上。有治愈能力的仙人全都聚拢过来想要给他治疗,却被愤怒的龙族战士齐齐拦下了,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掺入其中伺机发难。只有一位龙族的医者在用法术给他疗伤。其他战士以龙炎为中心围成一个圈把他们环在其中,做出防御之势,面对天界众仙。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龙王就带着龙后怒气冲冲而来,龙后伤心之态暂且不表,龙王则大有我儿有事必要你众仙陪葬的意思。龙族的医者表示龙炎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是那位上仙毕竟修为高深,实力强劲,临死一击破坏力不容小觑。龙炎重伤,经脉尽断,修为全毁。龙王大怒,正准备回龙界集结兵力,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荡平天界。这时平时并不起眼的命格仙人跨步而出,语气讨好的对龙王说道:“龙王息怒,莫要激动,失了判断。小仙乃是天界执掌世间万物命格之神,龙炎大人乃战神转世,必不是短命之人,虽有波折,将来定是福泽绵延、健康长寿。”

    “说下去!”龙王寒着脸道。

    命格仙人松了一口气,侃侃而谈:“龙炎大人生为王族龙子,天赋异禀,资质极佳。自身又极为刻苦勤奋,加上年幼之时便得了几个机遇,有高人指点,于是少年得志,成名已久。所谓过犹不及,天道不容,才会降下如此磨难。今日之事必是龙炎大人必经之劫,我辈实在是难以抗拒。”

    龙王还没说话,龙后已经气愤的吼道:“你的意思是天要亡我儿,命该如此!”

    命格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讨饶道:“在下并非此意,事已至此,还望龙王龙后救人要紧。”仙后终于面色有缓,龙王接道:“尔既如此言说,定有主意。”

    “龙族天生修复能力极强,龙界也有大量天材地宝可供经脉恢复所用。吾天界众仙也定能炼出灵丹助其恢复修为,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相信经过此劫,龙炎大人必能破而后立,修为大涨,达到常人难以企及之高度。”

    天帝也适时做出承诺,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必将集天界之力炼出恢复其修为之药。

    龙王与龙后商量后决定,先尽全力救龙炎。到时候如果天帝拿不出药再攻打天界也不迟。但是所有参与攻击龙炎的人,那是绝对无法饶恕的,必须严惩。并且须查明原因,给他们一个交代。

    天帝也对那些敢于背叛天界的人深恶痛绝,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为了避免龙族之人误会其是杀人灭口,才忍下这口恶气。那伤人的上仙早已魂飞魄散,无从追究。只剩下那下毒的小仙,还剩一口气在那跪地求饶。最后查出,那上仙飞升之前与那魔后乃是一对人间夫妻,上仙堪破情劫,抛妻弃子得道飞升。而他那妻子悲恸之下,一病不起。恰巧一狐妖路过,趁她不备挖其幼子心脏而食。其妻为了复活孩子,愤而灭掉了一座山上数千只狐妖,挖其心脏补了她儿子的心。从此堕入魔道成了魔修,经过万年成了魔后。而天龙对抗妖魔之战中,魔后被龙炎杀死,魔后之子誓要报仇,能力低微的他辗转联系到他那得道成仙的生父,指责其欠魔后情债颇深,不配为仙,当为其复仇还债。天界修道本就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上仙终究对魔后母子有愧疚之情,觉得既然他欠了魔后的情,舍了这条命也没什么,心无旁骛活了这么久,欠的也该是时候还了。于是就打算趁这庆功宴要了龙炎的命。为保万无一失,他找到了刚刚从妖界飞升上来的一只小兔仙,让他敬酒之时下点药在龙炎身上。那小兔仙刚成仙不久,仍对妖界同伴有些感情,道心也不坚定。想那龙炎杀了他那么多同类,顿时也起了杀心。事后被伏才觉后怕,想着自己修了上万年才成仙,居然到头来却要为此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顿时后悔不已,便拼命求饶,哪怕贬入凡间打回原形都好,只要活着。

    天帝知道缘故后愈发生气,那上仙与魔后有故,他的那几个好友必定知情。但却未曾有人来报,看来天界和平日子过的太久了,大家也都松闲懒散惯了并不怎么重视他这个天帝了,才导致这次事件的发生。再看看纪律严明着装整齐的龙族,更是看不惯那些穿的乱七八糟,行为举止风格各异的天界众仙。天帝气不打一处来,看来一切平定之后,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最后那小兔仙当场被抽去仙格,打散魂魄。

    等龙族人离开后,天帝开始整顿天界,与上仙稍有关联的神仙都由感情亲疏而被天帝贬的贬,罚的罚。又命天界那些会炼丹的神仙全部听从太上仙人安排,合力炼丹。不会炼丹的神仙也没闲着,全去各界寻找天材地宝入药。一时之间天界繁忙起来,再没人闲的一睡几百年了。

    而我则可能是这次事件唯一的受益者,我便是龙炎飞出之时拦住他的那颗树。成年王族的龙血何其珍贵,更何况龙炎吐出的是口心头热血,再加上天后灌琼浆玉露之时撒落了大半全都落到地里流到了我的根上。那瞬间我身体里充满了灵气,神魂也得到极大滋养,每一根经脉都被一股暖流强烈的冲刷着,扩宽着。当时我就有了灵智,知道要吸收这股灵气,尽自己所能的消化掉这些对我来说实在大补的宝物。经过十年的沉淀我终于顺利化成人形,成了天界不记名的小散仙。

    众仙友都十分感慨我居然会有如此机遇,天界几十万年都没有千年便能化形成仙的灵植了。而那些几十万年前,千年便能成仙的灵植也都是些十分稀有的珍贵物种,且都天生具备灵智。哪是我这颗普普通通,懵懵懂懂的银杏树能比的。蟠桃园的小伙伴们也都十分羡慕嫉妒恨,每次路过桃我都要被他们拉着感叹半天。为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我这颗傻银杏头上,在我这个年纪明明只有人界三岁孩童的智商,偏偏却已成仙。如果当时我要是知道这个机遇会让我和龙炎结下这么大的因果,我情愿散掉那些灵气做一颗普通的树,慢慢修炼。也不愿万年来一直执着报恩,差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虽然我看起来和其他仙人一般,芝兰玉树,衣袂飘飘。但是内在却只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孩。众仙更不会想到只是个小孩心智的我那时便已把龙炎的再造之恩放在心上,并且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刚开始我只是不希望看到那个让我重生的人死掉,别的仙都在忙着找药材或者在药炉炼丹,但是我什么都不会,法力也不够,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就想着等我法力提高了,学会了炼丹就可以帮到龙炎了。便每日每夜的不是修炼便是看些炼丹的书,经常一闭关就是好多年。等我终于修为提升且对炼丹小有所成的时候,已经是三百年后了。而龙炎也在龙族之人用各种珍宝灌溉再加上他自己彪悍的恢复力共同作用下,断掉的经脉已经全都接上,只等着我们天界送丹药帮助他恢复修为。太上仙人炼的丹只要三天便能出炉,三天之后龙王亲自来取,为了以防万一,还拉着太上仙人以及几位精通治疗的仙人一同去了一趟龙界。

    而我那几天既没心思修炼,也看不进丹书,就眼巴巴的望着南天门,想第一时间知道有关龙炎的消息,结果过了十天仍旧没有音讯传回。我就成天去命格仙人那里转转,想从他嘴里打听点消息出来,毕竟这方法是他想出来的,他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命格仙人老不搭理我,我只能天天缠着他。刚开始他还会敷衍我两句,慢慢的不管我问什么他都一字不回,整天冷着张脸。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连我都能感觉到天界里压抑的氛围,也不敢在命格仙人面前乱转了。

    三个月后太上仙人他们终于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沉睡了三百多年的龙炎终于苏醒,修为也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程度。我顿时感觉天也变得晴朗了,连空气中都带着芬芳的气味。我想分享这份愉悦,便去找命格,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他屋里没人。我猜测他应该去跟太上仙人庆祝去了,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于是就决定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没过多久,就见命格仙人陪着天帝和太上仙人进了院子。我觉得自己突然出现不太好,便回避了一下,躲在树后。也亏的我的本命真元是颗树,加上年幼心思纯净,稍微用点法力便能与这棵树融为一体。是以连天帝、太上仙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龙炎苏醒 却变痴傻

    他们三人直接进了命格那间装满了生命之册的屋子。然后就听到太上仙人迫不及待的问命格仙人,“之前不是说龙子经历过此等劫难,便能凤凰涅槃,顺风顺水,修为还能再登高峰?怎的变成如此模样?”

    命格反问道:“不是说已经醒了,修为也恢复了,难道还有其他小仙不知之事吗?”

    太上仙人沉默了,见天帝轻轻颔首,他才继续道:“醒是醒了,法力也恢复了,偏偏人却痴傻了,谁都不识,心智退到五岁左右,满身修为无法使用,这是为何?”

    命格仙人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按理不会如此。除非神魂破损人才会突然痴傻,可他受伤之时,仙帝第一时间便保住了其神魂。”命格仙人苦苦思考,不得其解。

    仙帝问道:“你执掌命格几十万年,对六界之事应多有涉猎,可有见过神魂完整,人却痴傻?”

    命格仔细想了想,边想边摇头,直到看到角落里一本落满了灰尘的生命之册。连忙捡起来随手在身上擦了擦,便翻阅起来。

    天帝和太上仙人都没有打断命格,而是一直等着他翻看完。

    “这事倒曾有过,只是略有些不同。”也没等问,命格就继续道:“一百万年前,那时小仙还未执掌命格,只是这院中一小童子。那时妖界有一个妖猴,天生天养无父无母,法力却十分高深,少年便得志,杀了当时的妖王自立为王。获得无数宝藏,法力提升极快。等他成年之后便再也不曾有过对手。他狂妄自大,妄图带领妖族子民征服六界。所过之处,狼烟四起,生灵涂炭。连我们天界兵将都拿其没得办法,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却又得到消息。说他突然身受重伤,醒后却变的痴痴傻傻,趁众人不备逃的不知所踪。六界也重新恢复和平,得以修生养息。当时吾甚感怪异,如此厉害之人谁能伤的了?然后吾师父命格告我:‘非谁能伤之,乃天不愿看其伤人。此乃天道!众人皆知命格掌控六界命运,殊不知一切早已天定,吾等只不过将其记录下来罢了。’当时吾尚且年幼并不明白,现在细细想来,倘若天道不容,纵使你本领再大,也无法抵挡。”

    太上仙人沉思了一下,“可这龙炎分明是在保护人族,怎会受天责?”

    命格答:“以保护之名制造杀戮也仍旧是杀戮。”

    太上仙人讽刺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应该什么都不用管,干等着天道来救人族就行了。”

    命格说不出反驳的话,闷着没作声。

    “那妖猴后来怎么样了?”天帝问道。

    “这小仙也不是十分清楚,时间太过久远,有人称其就此痴傻下去,四处游荡直到寿元耗尽。也有人称很久之后见过它,不仅人没傻,法力也比之前高出许多,只是此妖突然性情突变,不仅不随意杀人,有时反会救人。各种说法皆有,且现在也无法考证了。”命格回道。

    “查。尽快查!不得泄露!”丢下这句话,天帝便离去,留下太上仙人跟命格面面相觑。太上仙人并未多做停留,随之甩袖而去。

    命格叹了口气,认命的找出所有当时的生命之册,一本一本翻看起来,期望能从中找到一词半语。

    趁命格专心看书的时候,我悄然离去。心里觉得很难过,总觉得龙炎的伤有我的一份过错。想帮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在洞府里自怨自艾了好几日,突然想到文曲仙人那有好多书,也许会有相关的记载。便跑去他的洞府里跟他死磨硬泡,终于让他同意我去他的藏书阁看书。我每一本书都看,不管是经书史籍,人物传记,还是奇闻怪谈,游记,我全都来者不拒,就怕漏掉一丝半毫能救龙炎的内容。文曲仙人常常对着我摇头,叹了几次“乱读书不如不读书!”后,只当我是任性而为的孩子,也不在管我。

    当我意识到很多事情都不会记录在书册里,我需要从别的仙人嘴里打探更多消息,还要结交一些好友。所以我开始上门拜访那些喜欢热闹,话多爱分享的仙友。我慢慢开始融入天界,不再龟缩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所以我每天要做的事,除了读书外又增加了一项“听八卦”。

    每天听到的任何一个消息我都会思考一下会不会跟龙炎有关,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于是当听到某位仙友说,快千年不见的冥王居然来到了天界,跟天帝喝酒下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觉得跟龙炎有关。很想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但是像上次那种巧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并不可能提前等在天帝接见冥王的地方。冥界一直超脱于其它几界,死后谁都会去冥界去转一圈,冥界对其它界的人来说是令人恐怖死亡的所在,所以没人会妄想攻占这漆黑冰冷的地方。而几界冥王对其它族的事物都不大关心,是以天龙人与妖魔大战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参与。况且现任冥王一向讨厌天界的迂腐、不知变通,所以很少来天界,每次天宴请他,他也是高兴了就来,不乐意来的时候连借口都不会找一个,就是这么任性。

    而这次天界既没办宴,冥界也没有大的动荡。且只有天帝一人接见冥王,其他人也只是听守天门的大将说冥王来了,实际上自己却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就这样冥王匆匆而来,翩翩离去。来得莫名其他,大家也都只是茶余饭后谈论一下便罢了。

    我却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想那命格仙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问他,他肯定不会说。于是我就借口想看看其他五界是什么样子,时常去他的望生泉边看世间百态。每次都在一边静静地看,也不问。命格仙人见我不捣乱也不赶我,只由着我,等我看厌便自会离开。后来去的勤了,与命格关系近了。他告诉我如果真喜欢看可以试着自己炼一面法器,就能在自己的洞府随便看了。我高兴极了,问他我真的能炼出如此法器吗。他告诉我,当然比不上他的望生泉能看遍六界百态,前尘未来。但是应该可以看到同一时间其他界的事。当然我的法力有限,比我实力高强的人我肯定无法窥视。

    于是我就开始积极搜集材料,向那些会炼器的仙友请教探讨,也去藏书阁找各种资料。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孩又找到新乐子玩,不甚在意。即使明明我一天天都在长大,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人仍旧将我当小孩看待。这在当时却也给了我极大的方便,不管我需要什么材料,或要借用什么法宝,都只需要对着那些常年清心寡欲,极度无聊的仙人们,撒个娇,卖个萌,一般他们都会给我。只有一位性情冷淡,只潜心求道,其他一概不理的大仙,他屋里的有一盆紫色的情花。他珍惜的不得了,轻易不给人看。但我需要它的一片花瓣炼入我的仙器中。求了他快半年他都不理我。最后所有东西都齐全了,就连命格的望生泉水我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到了,只差这最后一物却是重中之重。我实在没有办法,舍了脸面,在他洞府门前大哭大闹,撒泼打滚。终于惹来了一众仙人过来看热闹,他们全都帮我说话。可那仙人仍旧闭门不见,我大哭三天,最后把天后都惊动了,那清虚仙人才出地门来。

    天界众仙都是经历各种磨难,百般历劫,且修道这么多年,早就对万事万物都不太强求。从没见过像我这样喜欢一件东西居然这般哭闹耍横。看我那样子大有要不到东西就哭个几年的架势。天后慈悲,也不忍为了片花瓣就责罚我,但也不能任由我在那胡闹,扰了天界的安宁。于是只得劝说那清虚仙人把那紫鸳情花的花瓣给我一片。因那清虚仙人一向清高,瞧不起众仙。众仙见他这回终于要吃了亏,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指责那清虚仙人小气,连个小孩子都欺负,最后逼的那清虚仙人只得拿出花瓣给我了事。

    我得了花瓣便回了自己的洞府,开始闭关炼器。从搜集的材料,大部分仙人都猜到,我要炼一面可以看尘世的镜子,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过是炼着打发时间来用,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炼制本命法宝。几乎所有的仙人炼制本命法宝时都会选择自己法术修为最强的年纪,那时候炼的法宝法力不仅攻击能力更强还能有助修为提升。即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法力最强,至少也会选择在成年之后,毕竟只有心智成熟了才知道什么法宝最适合自己,而且只有学会的得法术多了,才能炼出最有益自己的法宝。本命法宝炼的过早不仅会限制法器的力量,且不利于此人日后修道。而我却在炼这面镜子的时候加入了我的本命真元和紫鸳情花,它不仅能让我看到龙炎每日的一举一动,还可以通过这面镜子把我的神魂寄宿在没有魂魄的生物上。

    ☆、炼制本命法器 再遇龙炎

    我的本命真元是被龙炎的心头血灌溉过的,本身就有他的气息,所以可以打破修为的限制看到龙炎的日常。而紫鸳情花本是妖界之花,主要用来情侣之间增添情谊。天界之人少情,这花只做观赏之用。只是因为水土不同,这花难以在天界存活,多是从妖界带上来之后用法力勉强维持个一年半载,花瓣一落就会枯萎。所以清虚仙人的花虽然难得,但是并不珍贵。大家也只当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见到稀奇便想据为己有。但是我却在文曲仙人藏书阁的一本妖族志异中发现,紫鸳妖法力天生较弱,且只会使一些催情的幻术。明明是比较弱的种族,又不愿像媚妖那样依附强者。在妖界的弱肉强食中却没有灭族,是十分奇怪的。后来发现有些明明已经被打死的紫鸳妖会在很久很久以后重新出现,有些却不会。最后才明白紫鸳妖可以在危急关头把灵魂抽离寄宿到其他没有灵智的花花草草上面,除非被生吞,或者周围百米内没有任何灵智未开的生物,他们才会死。当然这能力一只紫鸳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恰好的我本命也是植物,又吸收了琼浆玉露,才能融合这紫鸳的能力,当然我也只能使用一次。

    我给这面镜子取了个名字,叫占灵镜。因为我的灵力全是占用了别人的。虽然占灵镜是我的本命法宝,但是我的法力不足以经常使用它。第一次使用它,我只看到龙炎真的痴痴傻傻的在房间里玩耍,连一刻钟都没到就因为法力不支无法使用了。

    于是我又开始勤奋练功,提升法力。每日都因为使用占灵镜而耗光灵力,再积蓄,再耗光。就这样又过了几百年,我的灵力已经能支撑占灵镜使用两个时辰的时候。有一天看见龙炎在龙王、龙后的陪同下,去了一个昏暗阴郁、死气沉沉的地方。由于我只盯着龙炎看,龙王、龙后虽有不适,却未察觉我的存在。我看着他们走过了很长一段路,过了一座桥,喝了一碗汤,投入了一泉池水中。接着有两个龙族士兵也跟着他跳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人界一户人家出生了一个小孩,小孩相貌长的跟龙炎有几分相似。出生后他便哇哇大哭起来,他的母亲就给他喂奶,他吃饱了就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一直到我的法力用尽,他仍旧是吃了睡,睡了吃。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士兵是龙炎最为信任的两员大将,一个叫峭峰,另一个叫金千。

    通过镜子,我看着龙炎出生,死亡。然后又重新出生,如此循环。当然他并不只投生人界,他也变成过妖,也做过魔,也在冥界做野鬼游荡了一段时间,甚至还重回到龙界当起了一条幼龙,却唯独没有来过天界。

    刚开始的时候他活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最长的时间也不过等同于人界五岁小孩的样子。慢慢的,一世一世的轮回,他的寿命才开始有所延长。除了寿命比较短,他的每一世命运都很好,不管贫穷富贵,能力强弱。每一世他的父母都会竭尽所能的养育他,照顾他,就算死也没让他有什么太大的痛苦。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天界也会有仙人或自愿或被罚去其他界转生,受轮回之苦。但那都是为了磨砺肉身,坚定道心。不管如何好的命格都会伴随着各种天劫,只有破了劫数才能重新得道。也有仙人没有抵挡住诱惑,弃了道心从此成妖成魔。而龙炎这命格明显不是普通的命格,更像是专门为他创造出来的。可我无法找到答案,只能通过占灵镜看着他生生死死。

    就这样等他每一次重生都能够活到成年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万年。毕竟除了人界二十年便能成年的年数较短外,妖、魔、龙、鬼虽因种族不同略有差异,但大体上都需要几百或者几千年才算成年。

    而这万年也让我从一个没有名字的散仙成长为一位天帝亲封的宁尘下仙,专司各界树木。我的法力也有很大提高,至少再也不会因为灵力不够而无法使用占灵镜。如此安静平稳的生活了近万年,最终还是被现实打破了。这一世,龙炎转生到人界叫蒋炎。家世好,长相好,还是什么都很好。可是我却渐渐发现了不同,他和父母的关系开始不好起来,他有一个处处比他优秀的哥哥。慢慢的他失落、难过,脾气变的愈来愈差。他开始任性妄为,无所顾忌起来,这些举动不仅没有引起父母的关注,反而让他的父母极度失望,最后不再管他。父母的无视使得他越来越无情,也不再信任任何人。各种负面情绪全都隐藏在他的内心里,他开始认真学习各种知识手段,无论好坏全都吸纳。

    我觉得这样的命格十分像以前在命格仙人的望生泉里看到的那些仙人的历劫命格,只是不知道他历的是什么劫。我内心十分惶恐,便常去命格仙人门口转转,结果发现他反常的闭门不出。我等了几天,见太上仙人居然去找他,且面色郑重,脚步匆忙。进去没多久就出来朝天帝居处匆匆而去。

    而我从镜中看到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他居然喜欢上男人了,虽然因为年纪小还没被人发现,但是在这么一个家风严谨得近似苛刻的军人家庭,他居然如此离经叛道,将来必会惹出大祸。相比他成绩优异,做派正直的哥哥,他简直就是个异类。

    于是在他十二岁那年,我没有选择继续观望,而是使用了那唯一一次寄宿灵魂的机会,借用占灵镜我附生在一个刚刚死去的七岁小孩的身上。这是龙炎的天劫,我不能随意改变他命运的轨迹,也不能让他身边出现本不该出现的人。所以我去寻找了那两个随着他一起轮回的好兄弟,这一世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江晓峰和金钱,我猜测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必定是龙炎的一大助力,只要与他们交好,以后应当也能帮到龙炎。我期盼这一点小小的改动能够骗过天道。然而因为小孩已死,身体无法继续生长,我只能用灵力促使他长大,而我使用占灵镜转生之时已经耗去大半灵力。灵力不足的我好不容易把身体滋养成十八岁的成年模样,却因为灵力枯竭,失去了天界时的记忆。我想这便是天道发现了我这个异数,想要清除掉我吧。

    于是就有了末世的种种,直到死后,我的灵魂重回到了宁尘的身体,我才回想起这一切。从镜中看见我死后,蒋炎将基地发展的越来越好,也拯救了更多的普通人,成为唯一一个能与国家基地平起平坐的的平民基地。一直到他老了之后,把基地交给了一个人品,实力都十分出众的年轻继承者。

    等到他寿元尽了,龙界的战神也终于回来了。现在的他变得更加成熟周全,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身戾气,而是慢慢沉淀出一股温润平和之气。修为也跨过了那道瓶颈,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而我发现龙炎境界上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通过占灵镜看他了。因为我每次看到他都会被他发觉,然后镜中白光一闪,就没有任何事物了。我想应该是我与他的修为相差太大,已经不能靠着那点龙血掩盖我的痕迹了,于是便不再看他。结果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空闲了很多,每天都没有什么事干,又觉得干什么都没有意思。常常一发呆就是好几天,总是没精打采。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悟了。我会不会仍沉浸在封尘对蒋炎迷恋的情感中出不来。于是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希望借此淡忘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情愫。我甚至跟天界的每一颗树聊天,帮它们解决各种烦恼,然后它们就能长的更好。天后常赞我是天界最尽职的神仙,把她的每一颗桃树都照顾的很好。我却十分不好意思接受他的称赞。

    我把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这样就没有时间想起龙炎。并把占灵镜也收了起来,现在的占灵镜已经成了废铁,只能在我的乾坤袋里面睡大觉。我以为我的恩已经报完了,自己也会从封尘的世界中走出来。然而当我再次与龙炎相见,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敷衍着与我举杯,最后洒脱的离去。我给自己编造的谎言世界也轰然倒塌。我终于意识到爱着龙炎的不只是末世的封尘,而是那颗开启灵智后满心满眼都只有龙炎的小银杏。

    那一年的蟠桃盛宴上,历劫归来的龙炎代表龙族参与了这场宴席。我坐在席面的尾端,遥遥望着与天帝相谈甚欢的他。现在的龙炎不在像万年前的他满身锐气,反而沉淀出一股成熟的魅力,举手投足间越见优雅,言谈间也不在让人觉得疏离,十分体贴。他对我热烈的眼神全然不在意,毕竟看他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不可能谁都顾得来。一直等到大家喝的热闹了,互相起身敬酒,我才找到机会来到他身边。我想告诉他我叫宁尘,想告诉他我还活着。刚刚走到他面前,他就转身与别的仙人谈笑起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就一直在旁等着,直到那位仙人被人拉走,我刚准备上前,他却坐下,好似不胜酒力的样子,闭目靠在椅子上。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想跟我交谈。我的心一下子像落入冰泉里,刺刺的,麻麻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座位上,怎么在宴会结束后回到了洞府。只知道那年蟠桃盛宴的第二天,整个天界的树木全都叶落根枯。天帝勃然大怒,就连一直偏爱我的天后娘娘都没有帮我求情。天帝命我救活那些树,可以饶我这一次,但我却怎么都无法做到。天帝气得要贬我下凡,众仙都不敢多事,只是沉默。而偏偏吃了我的亏的清虚仙人出来说了一句,无渊之海的结界有所松动,本来要派人去补洞。现在正好让他去补了了事,省的浪费了那一身修为。不管他是想救我还是为了报复我,总归是保住了我的仙格。

    ☆、流落无渊 断情绝爱

    无渊之海的另一头是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只知道天地初始便有此海,也无人在意这海,只有少数好奇心重的仙人想去另一头看看,却全都没有回来。也就再也没有人尝试过海了。长年累月下来,有人发现这海似乎变小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漫无边际。

    直到海中出现怪物伤人,天界派仙人去收服这怪物,所有派去的仙人都有去无回,这才引起了天界的重视。天帝亲自带领了一队天界战士去绞杀怪物,殁了大半只带回了怪物的一只手臂。发现这怪物非妖非魔,没有谁能辨别出那是什么,只有去求助于长眠地底的天父,天父看了一眼说,此物非吾物。就又沉睡了。就有人猜想既然这东西本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是出现了。难道海的那头还有另外的世界?就有人大着胆子观察这些怪物,发现它们到了一定的位置后并不再前进。怎么攻击、引诱它们都不会过来,事情就越发奇怪了。天帝为了稳定民心,集众仙之力就在那位置上布了一道结界。都平安度过了快百万年了,现在结界却又突然松动了,难道是有事要发生?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已在此地守了千年。每日耗尽法力修补结界,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每当灵力用完,我只能累的趴在地上无法行动之时,才会想起龙界的龙炎。想他过的好不好,修为是否又提高了,有没有遇上他喜欢的人,是不是要成亲了……想的最多的还是我们一起在末世并肩作战的日子,毕竟只有那时候是我和他离得最近的时候。

    刚来的时候,我伤心,我难过。我念着一个人那么深,那么久,他却从来不曾在意我。我忘不了,放不下。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会记得无数尘世中有个那么爱他的封尘。明明没有伤口,心却那么那么疼,疼着疼着我也习惯了,但那并不代表我感觉不到疼了,而只是因为我不愿舍弃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只能强迫自己去承受那份伤痛罢了。

    现在的我已经决定放下心中的结,决定重新快乐的生活。其实一直以来,我伤心难过的并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我爱他他却不爱我。而这么多年来,我发现让自己不爱他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强求他,让他爱上我。我只能自退一步,不在奢望他的爱,只默默地静静地喜欢他便好。既不苛求别人,也不勉强自己。

    天帝惩罚我的时候没有规定时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我已经喜欢上这种一个人的日子。不用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也不会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因为偶然提起某个名字而心痛不已。结界三年前就已经补好了,这里一片荒芜,我每天就是坐在岸边看海,看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有一天,清虚仙人居然来了。我很奇怪,我想过会有人来接我回去,也想过天帝永远都不让我回去。怎么都想不到清虚仙人会来,而且他来了也只是跟我讲了个故事,也没说让我回去。

    他讲的故事很简单,两个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那两个男人是很好的朋友,其中一个决定退出,他就开始出家修道。出家前祝福那对男女,希望他们能一辈子幸福。等他得道成仙之后偶然想起旧事,便回到他的出生之地故地重游。发现那对男女早已逝去,而且他们两人并没有成亲。那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而他的好友则是一个人度过了一生。那仙人就去找那女人的孩子询问究竟,孩子都已经是个小老头了,知道有个仙人找他连忙出来见仙人。老头看着这比他孙子都还要年轻的仙人喊着,“李叔,你终于来了,我怕再等不着你我就得先去了。我娘跟我唠叨了一辈子,临死前让我一定把这话带给你,要是我等不到就留给我儿子等,我儿子等不到就让我孙子等,总之一定要把话带给你。她说她这一辈子撒过许多谎,骗过许多人,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那独自住在山上的原叔。”

    原来那女人从小便喜欢小原,但是她发现那小原不喜欢她而喜欢小李。便哄骗小李,告诉他小原暗恋她已久,但是她却只喜欢小李,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小原,怕伤了三人从小到大的情分,因此十分困扰。想让小李劝劝小原,让他成全。她知道小李跟小袁关系很好,如果小原喜欢的他必定不会跟他抢,只要他离开,三人只剩下两人,小原就会喜欢自己了。果然没多久小李就主动退出,不告而别出家修道去了。但是小原却没有喜欢她,也没有再喜欢任何人,一个人守着座山孤独终老。

    那老头说完,看着仙人,欲言又止。

    仙人问他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那老头说,“我问过我娘,问她对那仙人有没有愧疚。我娘说,他那人,别人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掏心掏肺,除了他谁都看出来了。结果到头来,我一句那么拙劣的谎言就能让他走,还那么好运修成仙。伤了别人的心自己却去天界过快活日子,我都恨不得咬死他。有什么好愧疚的。我说你又不愧疚他,为什么非要我带话给他。我娘说,我就要给他添堵,让他做了神仙也不好过,这是他欠小原的。”

    那仙人笑了笑,果然是那女人的性子,便准备离去。

    这时那老头又拦住仙人,说:“我娘还要我带你去那山上的屋子。”

    于是仙人就跟着老头来到了山上。那山是他们小时候常去玩耍的地方,到处是回忆的痕迹。到了山顶,大片大片的紫鸳情花开得正艳。屋子里也没什么摆设,都是些十分普通的物什,只有一个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东西。有木头雕的鸟,有泥巴捏的人,也有精致的玉石,锋利的匕首……摆放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而只有仙人知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两人间互赠的礼物。他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没想到几千年之后这些东西却仍保存的如此完好。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哪天我爱上一个人,一定要每天送他一束紫鸳情花。代表我每天都在爱他。”

    仙人看完什么话都没说,只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架子上的所有摆件,和一朵最美的紫鸳情花。

    故事说完,清虚仙人便沉默了。我想也许我应该说点什么,便道:“原来上仙乃是妖族飞升的啊!”

    清虚仙人瞪了我一眼,“吾之家乡,曾经一言,与紫鸳情花有缘之人,将来必定情关难过。外界都当紫鸳乃爱情之花,殊不知这情字害人。故在妖界,它也是不祥之花。”

    “原来如此,当年上仙执意不肯赠我紫鸳花瓣,原是怕下仙入了情劫难以自拔?”我恍然大悟道。

    “那你可顿悟情劫?”清虚仙人不屑道。

    我沉默不语。

    “上仙可喜欢那人?”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约是喜欢的罢。”过了好久,等的我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了这句。

    最后临走时,他告诉我龙界的赤灵树已经快一千年没有结果子了,龙族的幼龙存活更加不易了。

    我在原地坐了三天,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跟我讲那个故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既然他们需要我去救赤灵树,我便回去治树吧。

    等我赶了一个月的路回到天界的时候,还没有回洞府去看一眼,便被南天门的守将拦住,让我速去龙界报到。也不用去龙都觐见龙王了,直接去灵池之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了。我说想回去拿几样东西,天将直接给了我一枚戒指,说,你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全在这里。你滴一滴血上去就能取出来了。我滴了血,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在,就连千年前吃剩的糕点都给装了进去。想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人嫌狗恨的地步,连天帝都不愿见我。又想到我千年前干的蠢事,就这样,天帝还送了我一枚储物戒指,也算对我不薄。我随手理了了衣服,告别了天将,朝龙界赶去。

    等我到了灵池之地约见的地方,发现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连着赶了那么远的路,我早就累了。这一睡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我醒来就去问了附近的那颗桑树,它告诉我,这一觉我睡了一个月。这下我十分不好意思了,玉帝让我来干活,我却跑来睡觉,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又要罚我一顿。我忙问这桑树,这一个月可有人来找过我。桑树说这个地方是灵池之地的边界,十分危险,平时连鸟都不愿飞来,更别说人了。我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会动的活人。

    我“哦。”了一声,看来龙族人并不十分欢迎我的到来,也许是天帝硬把我塞来的,难怪催的那么急。我问了桑树赤灵树林的方位,就与它道别后离开。

    ☆、熟悉的陌生人

    果然如桑树所说,这片地方是灵池之地唯一的荒芜之地,一路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株植物,就再也没有其它了。可能是这里的植物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外人了,而且这人还能跟它们说话,于是,不停的有小树拉着我聊天或者问我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短短一段路我走了三天才出来,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我才赶到赤灵树林。眼前的一片赤灵树全都耷拉着叶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树干也干瘪瘪的,有的皮都快掉光了。于是,我发出一道绿光包裹住这片树林,用我的修复灵力滋养起这片赤灵树,等这些树恢复了生机,我便停下了输出的灵力。

    这时有两个人走到我身边停下,其中一个问道:“为何停下?”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微微一笑,解释道:“此树该是受到伤害才变成如此模样,在下必须找到根源解决问题,它们才会重新恢复健康,单纯依靠小仙的灵力也只能让它们表面上看起来健康些,并无实质作用。当吾停掉灵力,它们仍会慢慢枯竭。更不会焕发生机,重新开花结果。”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而旁边那位则没理他,而是细细的打量了我一阵,说道:“仙人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请多包涵。”晓峰还是这么谨慎,不对,他现在叫峭峰。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峭峰继续说道:“龙炎大人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还请仙人移步。”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俩往行宫走去。没一会就来到大殿,只见龙炎穿一身常服坐在殿上主位上,懒散的半靠在宽大的座椅上,双眼微阖。看起来十分安详。要不是知道这人警惕性极高,绝不会在他没有认可的人面前睡觉。我也许会真的以为战神为民伤神,见机补眠。

    我静静的站着,而身为战神的左膀右臂,金千和峭峰都没有上前为我禀报,想必是要给我个下马威看看吧。而这对在无渊之海闲的常以发呆度日的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原本无所谓时间,既然他喜欢假寐,我就这么等着呗,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就这样,龙炎的假睡竟然变成了真睡,我都感觉到他似乎做了个美梦。等他醒时,已是第二日傍晚。龙炎醒后,似乎还有点迷惑自己为何在这。看到我后,一瞬间尴尬、诧异交替在他面上闪现,最后变成藐视。他清了清嗓子,佯装怒道:“贵客登门,为何不报!”我想着,睡了一天一夜的你也好意思怪别人。

    金千,峭峰上前认错:“属下失责,甘愿受罚。”

    龙炎没理他们,而是看向我说:“惹怒仙人,不知仙人想要如何罚他们?”

    其实我更想罚你,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回道:“在下未曾生气。”

    “仙人如此,便是怪我龙族招呼不周咯?”

    其实我很想知道明明在末世是个斯文睿智的人,现在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

    “四王子说是如何便是如何罢。”

    通常龙炎说了这句,别人回的都是“哪里,哪里,阁下过谦了,本人宾至如归。”之类的话回环,还从来没有人就这么坦然受下他的刻薄话,当面让龙炎难堪的。龙炎吃了一瘪,立刻讽刺到:“听说阁下便是一千年前使天界树木一夜之间全都枯死的宁尘平仙?”

    我什么时候升成平仙了?明明被罚的时候还是下仙,搞不懂!

    “尚未枯死,皆被天后娘娘的琼浆玉露救活了。”我纠正道。

    龙炎不知我是听不懂话中讽刺的意味,还是故意装傻。气的直接用白话道:“我的意思是你都把天界的树弄的快死了,还想来祸害我们龙界的树吗?难道你想天帝再罚你去无渊之海?”

    “其实无渊之海挺好的。”我回道。

    这下龙炎彻底怒了:“你别t装傻充愣,哪来滚回哪去!”

    我整了整衣服,顺便借机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行了个礼。“在下告辞。”

    龙炎一盏茶杯摔下,湿了我一双鞋。

    走出门外,我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只会惹他生气而已啊。

    这时金千追了过来,拉着我七弯八拐进了旁边一间小屋,也没跟我打官腔,而是讨好道:“最近龙炎大人因赤灵树之事情颇为忧心,毕竟事关龙族幼龙繁衍,兹事体大,不能有半点差错,说话才一时重了些,他平时教训我们这帮兄弟的时候,更难听的话都是一箩筐的往外扔,也不管人受得住受不住。仙人大量,还望海涵不与之计较。”

    “在下未有半分生气,这位将军过虑了。”我平静道。他对我就没说过多少好听的话,要为这生气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金千望了我半天,见我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那为何天庭的树会全都枯了呢?”金千脱口而出后,又好像觉得太过鲁莽,摆了摆手,似乎准备换个话题。

    “在下喜欢了一人多年,蟠桃宴时想跟他说上句话。可他却不愿搭理,因此内心十分难过,哀伤之气影响了那些我照顾的树,于是就干枯了。”我坦然答道。

    也不知金千是惊讶我居然这么爽快的就告诉了他原因,还是被我奇葩的答案惊呆了,居然直接告辞离开,我都不知道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留了。想想天帝的任务没有完成,既然没人赶我,住两天也没事,我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我就出了门,四处转转。灵池之地也是极美的,三面环山,高低起伏。底下一汪碧泉,淼淼水波上雾气蒙蒙,似梦似幻,这便是灵池了。赤灵树林在离灵池不远的地方,错落有致的立在那儿,后面就是重峦叠嶂的山岭了。有两座大山间有块比较开阔的空地,这里的百姓大多就住在这里了。而龙族行宫则坐落在无山的那面,灵池之地的唯一入口,龙族战士便守在这最危险的地方,让后方的子民能安心生活。

    我沿着灵池边朝着树林走去,果然灵池的水是温热的,就连池上环绕的氤氲雾气,都给人温润的感觉。难怪赤灵果入腹便让人温暖,看来这灵池果真是赤灵果的根本。走到树林,果然没有我昨天施法时那么翠绿了。我试着与这些树木交流,结果他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就是突然间就不想喝水了,慢慢的它们越来越渴,树叶也开始发黄,枝干也变得干枯了。我细细想了想,不想喝水,那就是灵池有问题了。但是我也看不出这池水哪里有问题,只能询问当地的农户了。我转身朝着村庄走去,走走停停。龙族除了不足百岁的幼龙是龙身,无法化形成人身。百岁后的龙族子民全都是人形,成年前全是孩童形态,成年后会一直维持在青年形态,直到年老体弱才会现出老态。当然法力的高低直接决定其寿命长短及体态相貌。路上遇到的人们全都面色忧虑,看到我时也大多不屑一顾,更有甚者看我的眼神中有怀着愤恨,根本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流。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连龙界的人都得罪了,于是我问了他们村口的一颗老槐树。那老槐树看在我和它是同类的份上,虽然语气不善,还是告诉了我原因。

    原来一千年来这里的山民从来没有放弃过赤灵树,一如既往的灌溉、施肥、剪枝、除虫,可是赤灵树却仍旧一点起色都没有。龙王派了无数官员,试了无数法子,最后不得不像天帝求助,请求天界掌管树木的仙人帮忙治树。但是仙界已经一千年没有司木的神仙了,一问才知道千年前那司木的神仙,也就是我把仙界的树都弄的半死不活,被贬到无渊之海去了。想到赤灵树也是千年前不再结果,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把树祸害了,没出手揍我,也是看在我昨天把树治的绿了一点,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治好树,估计如果树没活,我也活不了。

    我不得不自嘲,这龙界的人也太高看我这才万年道行的仙人了吧,我影响再大也出不了天界啊。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你知道这灵池水有什么变化吗,那树就不理我了,估计那意思是你觉得我一颗树能天天跑到池里去看水吗。我也自知失言,实在是没人问,才会对这树有一丝期盼。

    我继续在村子理晃荡了一天,没有一个给我好脸色看。看来龙族这战斗民族果然名副其实,齐心协力、团结一致的对抗我这坏人。只能慢慢晃回到了昨天休息的房间,一路上遇到的士兵也没有阻拦我,只是对我视而不见,算是比村民们要好点。回到房里也没事干,就对着窗外的那颗小松树发呆,小松树似乎最近过的不顺心,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管理行宫草木的那个士兵一点都不负责,每次给它浇水,它都没喝饱,也不给它修枝,都丑死了,害的它被小喜鹊嘲笑了好几次。我看着它郁郁葱葱的叶子,饱满又富有光泽,枝叶明明干净整齐,也不像没人修剪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相处不和 争锋相对

    晚上的时候,金千来了。他问我:“仙人可还住习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到。”

    “四王子又不赶我走了吗?”我疑惑的问道。见金千对我十分亲切,也不再咬文嚼字。

    金千尴尬的咳了声,见我一脸真城的望着他,好像不是讽刺而是真的疑问。才回道:“怎

    会赶你走呢,还等着你救树呢。你可不知道,龙族的幼龙那么虚弱,没有赤灵果根本难以熬到成年,这一千年基本把以前存的果子都用完了,再长不出新的果子,龙族就后继无人了!”

    “嗯。”我认同的点点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金千见我没有接话,只得问道:“你今天可有收获?”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专门来打探我的完成情况来的。不过我也没什么需要瞒着他的,于是就把今天做的事跟他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了他我的猜测,可能是水有问题。我需要找熟悉灵池的人了解情况,还要去看看灵池的源头,也就是赤山的地火有没有异常。当然这些都只能仰仗龙炎才可以做到,我没有明言。不过看金千的反应应该是懂了我的意思。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峭峰和金千出现在我门口说要带我去见赤灵村的村长时,我一点也不惊讶。惊讶的是到了村长家发现龙炎居然坐在人家家里喝茶,还十分惬意的样子。我想了想,难道他是不放心,专门过来监督我的。这样一想,便释然了。峭峰和金千这次还比较尽责,一进门便像村长和龙炎道明来意,没有再让我等个一天一夜。村长见这阵势也不再给我脸色看,跟我说:“这水应当没问题,咱村里人喝的用的全是这灵池水,每个人可都好好的。”

    我想了想问道:“那小孩呢,现在的小孩与千年前的小孩相比,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村长迟疑了下。龙炎对他说道:“直说便是。”村长这才继续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因繁衍困难,幼龙较为难得,所以作父母的越发娇惯幼龙,把他们惯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动不动就大哭大闹。”

    “原来如此,这便说的通了。”我说道,见他们全都疑惑的望着我,我便说道:“来到此地,我发现村里人全都很仇视我。”

    “尔等如此招人厌,仇视汝有甚奇怪。”龙炎打断道。

    我没理他,继续道:“有人不喜自是正常,可村中美人皆仇视,就很奇怪。总不会整个村子没一个宽容大度、天性仁慈的人吧,毕竟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我让你们的树结不了果子。就连这里的树都尖酸刻薄,百般挑剔。这可跟植物单纯善良的本性相悖。”

    “总不可能每棵树都单纯善良吧,你不就弄残了仙界所有树木。”龙炎反驳道。

    我对他十分无语,只得转身离开。我想他来可能除了监督我工作外,还肩负着把我气死的任务吧。见我离开,龙炎也跟着出来了,得意洋洋的样子。峭峰和金千连忙跟上,只听金千咕噜着跟峭峰说,“老大对外人一向客气,怎的对这宁尘仙人如此挑剔。”峭峰马上捂住金千的嘴,仍是受了龙炎回头一瞪,眼神中透露出“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吓的金千身体一僵,不敢回应。

    我接了一句,“大家皆是修行之人,有些话只能闷在心里想想,说的再小声还是会被他听到。当心人小气,趁机报复。”

    龙炎气的脸都黑了,气冲冲的朝前走去。我转身问峭峰:“赤山地火在哪个方向?”

    峭峰指了指我们后头,我看了看远去的龙炎,问道:“不是说只有龙族王族之人才能打开进入赤山地火的结界吗,你们王子大人不去吗?”金千忍不住笑出声来。龙炎身体顿了顿仍旧径直而去。峭峰说:“龙炎大人有要事要先行处理,我等去结界那等着他便是。”

    “哦,原来如此。”我道。

    “这种瞎话你也编的出来,脸皮越来越厚了。”金千揶揄道。峭峰一个眼刀飞去,金千马上不甘示弱的回了个白眼。

    我看着他们这眼神飞来飞去,瞬间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太过亮眼,都要把自己闪瞎了。我煎熬着走到结界后便找了个四处看看的借口躲了出去。我估摸着他们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应该会考虑到龙炎随时会来,时间不会太长。果然没多久,峭峰便出来找我,说龙炎给他传了信,马上便过来。我跟着峭峰进来后,看着金千那绯红的脸,含泪的眼,红肿的唇。心中暗骂,还能更明显点吗,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狗。搞得我尴尬癌都犯了。等龙炎到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奇怪,并没有跟我找茬。开了结界,带着我们进入赤山的心脏,地火燃烧的很旺盛,没有任何异常。便集体离开,到行宫后龙炎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说既然火没有问题,水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在哪,我只能采取一个极为蠢笨的办法,那就是沿着灵湖,跟附近的每一颗树沟通,脾气最差的树附近应该就是最有问题的地方。在没有其它办法之前,我的办法虽然耗时,但是却是有效的。龙炎也赞同了我的办法,于是让峭峰找来他战队里能和树沟通的人来跟我同时进行,尽量缩短时间。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峭峰跟在我旁边同我一起总结纪录那些树的脾气情况。听那些士兵说,龙相的女儿偷溜出来要到灵池之地玩耍,龙相担心女儿安全,便求了龙炎,于是金千将军就被派去接这位大小姐,并沿途保护直至抵达灵池之地。听说那位小姐花样年华,玲珑剔透,相貌也是极美,龙族倾心与她的男人简直如过江之鲫,但这位小姐却有莫名的英雄情节,这次是专门来看看这镇守边境的炎家军,估计是为了来寻一位如意郎君。大家都说金千将军这下有福了,一路保护简直是天赐的良机。金千离开的时间越久,峭峰的脸色就越黑。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基本上全都被他骂过一遍后,就全都能不在他面前出现就不出现。那几个能跟树沟通的士兵,也不再跟他汇报树的情况而是直接跟我交流。时间久了,混熟之后,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拘束了,而更添了几分亲近、随和,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一共有三个能和树交流的士兵,有一个是奶奶原本是个树妖,所以有四分之一的树妖血统,天生能跟树沟通,叫锶铭,还有一对兄弟,哥哥是百始,弟弟是百页。他们修习的木系功法,领悟颇深,所以也能跟植物沟通。

    这天我们差不多把周围的树全都聊了个遍,晚上在地图上按树木脾气暴躁程度标记,居然发现在行宫外面的树居然是脾气最差的。那个锶铭活泼一些,说:“怎会是行宫旁的树脾气最差呢!最近峭峰将军的心情一直都不好,这玩意交上去还不得被打死。”显然是因为要不是他也参与了这项调查,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百页比较腼腆,一般他哥哥的意见就代表他的意见。百始稳重一些,“要不再重新查一遍。”明显也不想把对炎家军不利的东西交上去。我看着这地图,若有所思。“晚几天交也未尝不可,我还想着把范围扩大一点,延伸到边界去。”我说道。他们三人都沉默了,按理他们必须第一时间把这些汇报上去,延误军报是要军法处置的。不管什么结果,今天晚上他们就得去找峭峰,然后峭峰明早就会把折子递上去,最后等龙炎召见详询。百始最终说道:“这段日子辛苦仙人您了。”然后三人便起身告辞。他们走后,我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想着住了一个多月还没逛过这行宫了,就随便出去转了转。遇到的士兵也不再全都对我视而不见,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朝我点点头,或者对我笑笑。突然觉得龙族的子民还是很可爱的。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出门朝边界走去,一路上越走越荒芜,等到与魔界接轨的地方时,基本已没有任何植物,只有那些魔族尸骨堆成的骨山昭示着龙族战神的威武。我站着这骨山前伫立良久,想通了些事,却又为以后的那些麻烦而烦恼。

    “宁尘仙人!你为何会在此等候?为了给龙炎大人一个惊喜,我快马加鞭提前赶了回来,连峭峰那家伙都没告诉。难道你们仙人连这个都算的到。”这便是一月不见的金千了,虽然旅途的辛苦让他的衣服有些磨损,人看起来也有点疲惫之色,但是眼睛中却流露出喜悦兴奋之情。看来对于能早点回家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不知回去后面对峭峰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我暗暗想着。

    “说了直接称我宁尘便好。”然后看到后面一辆马车,一张俏脸从窗户那向外打量着我,眼睛骨碌碌的转,看那打扮应该是那大小姐的女仆吧。我对她笑了笑,没想到她马上就把窗帘拉上了。难道我这张脸吓到她了,实在无语。我朝金千说道:“既然你还有事,便先去吧。等你忙完咱们再聚聚。”

    金千说:“那我先告辞了,宁尘,晚上我再去找你。”说完就带领队伍朝行宫而去。

    ☆、绽珠出场 意外表白

    我在骨山那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回行宫。到了晚上的时候,发现不知不觉中有条小道消息在士兵中流传。门口的小松树第一时间就分享给我,它告诉我说:“听回来的士兵说,咱们这新来的那位天界仙人,喜欢上了龙相的千金,老早就站着门口迎接他们,还对着马车痴笑,大家都回来了他还站在原地回味了半天。你说这仙人是不是癞□□想吃天鹅肉,绽珠小姐可是我们龙界的第一才女,怎么会看上一个猥琐仙人。对吧?”

    我被口水呛到,连咳了几下。深深的被龙族子民强大的想象能力所折服。而那小松树还连问了几句“对不对?”,我只能回它,“肯定看不上。”它对我的答案很满意,难得的没再对我发牢骚。

    晚上的时候龙炎派人请我参加酒宴,说是为了表达龙族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我暗暗心想,都来了一个多月,现在才欢迎我是几个意思。难道是看到美女太开心了,所以想让我不开心?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去参加酒宴了,毕竟这里他最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得罪他,分分钟要我小命。

    果然到了宴上,发现龙炎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峭峰,金千挨着峭峰,余下一干将领依职位大小顺次而坐,只有他右手边空了个位置。想我也没那个资格坐他旁边,于是让伺候的小厮拿了个凳子,在席尾给我加了个椅子。有几个将领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似乎觉得不妥,想说什么却见龙炎与刚回来的金千聊的正酣,也不好插话,只能咽下不表。其实我对坐哪并不在意,更何况在天界我也是坐这样的位置,所以对末尾的位置不仅不反感还感到莫名的熟悉亲切。龙界的吃食跟天界还是有许多不同,在这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瞬间注意力便被它们吸引。但看大家都只是插科打诨,并没食用,想来是在等那绽珠小姐到了才能开席。我便只能望着桌上装饰用的花束,假装欣赏。

    等了一会,就见一位婀娜少女穿着龙族特有的服饰在女仆的搀扶下娉婷的走了进来,杏眼柳眉,虽然不如天界的仙女那样让人惊艳,却胜在那一抹清纯娇俏。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焦灼在她身上后,微微福身,略带歉意的向众人告罪,说是水土不服,误了时辰,耽误大家开席,十分惶恐。龙炎望着她道:“绽珠小姐远道而来,我等照顾有疏,应该是我赔不是才对,怎的会怪罪姑娘。”原来这家伙还会说人话,这比龙族这世上拥有最强悍肉体的民族居然还会水土不服更让我惊讶。龙炎说了几句开场白,就让众人随意享用。龙族之人洒脱,不像我们天界之人还要相互奉承吹捧几句再举杯共饮,而是直接开始找人拼酒起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搭理我,便自顾自的吃起酒菜来,龙界的酒烈却不容易醉人,不像天界有些仙人酿的酒,明明像果水,喝一杯却能醉个好几年。那酒烈的呛人,我不喜欢,没怎么喝下。但是食物还是挺好吃的,有几个果子,酸酸甜甜的挺开胃,我便多吃了几个。等我抬头看对面时,发现别人桌上似乎并没有我这果子时,就知道又被龙炎算计了。也不知道这果子有什么作用,保守起见,我得趁早离开,想我坐在末尾,离门又近,正准备趁别人不注意溜掉。果然龙炎不会就这么放过我,见我东张西望,准备起身离去。便装作刚刚发现我似的大声喊道:“宁尘仙人,怎会坐的如此远,谁把本王子尊贵的客人安排在那里,还不赶快在本王子身边加个位置。”龙炎的不要脸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对他的无耻已经彻底免疫。索性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整我。侍者们很快在龙炎和峭峰身边给我加了个位置,我只能移步过去坐下。

    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这边,龙炎见所有人注意过来,便开口说道:“宁尘仙人,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龙界的第一才女——绽珠小姐,她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绽珠起身,莞尔一笑,向我行礼,暗香浮动。我连忙起身回礼。

    “听说仙人仰慕绽珠已久,今日早早便去入口等候迎接,比起我这主人还要尽心,看来仙人真是有心了。”

    “我不喜欢绽珠小姐,也不是去等她的,只是碰巧而已。”我脱口而出。

    “不知绽珠哪里不好,仙人如此嫌弃。”那绽珠双目泫然欲泣,状似委屈的望着我,簌簌道。

    我感觉要糟,刚准备告辞,结果口中冒出的话却是:“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不喜欢女人。”

    这下惊呆众人,连我自己都吓到了,我赶紧捂住嘴。

    那绽珠回过神后,又问道,“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龙炎!”我赶紧用法力包裹住周身的空气,让声音传不出去,然后迅速逃离,但是,离开前我看到了龙炎眼中的震撼和惊讶。

    后来我知道那果子叫吐真果,也是龙界特产。量少而味美,唯一的缺点是吃了后一段时间内只能说真话,而且有问必答。龙族人都认识这果子,绝不会误食,也只能哄骗我这外来人士了。我在一个山上找了个僻静的山洞,躲了起来。一边等着果子药效散去,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想去,估计龙炎不会留我在龙界了,只能被赶回天界去了,也不知天帝是想个新法子惩罚我,还是赶我回无渊之海。我还是回无渊之海吧,至少我还是喜欢那里一些。

    想罢估摸着药效也该散了,便不再犹豫,直接朝出口的方向走去。结果到了那我却发现自己出不去,最远只能走到骨山那儿。我准备用法力强行打开一道缺口回仙界,然后龙炎就出现了,我看着他很是尴尬。但是他却没什么表情,只对我说:“赤灵树治好之前,汝休想离开。”

    “倘若如此容易治好,尔等岂会治了一千年都无半丝作用。”我不以为然道。

    “可汝应当知晓如何医治,不是吗?”他反问,十分轻浮。

    “敢问阁下如何得知?”我厌恶他说话的语气。

    “汝在此骨山呆站了一天,吾岂可不知?”他不屑道。

    “这骨山杀戮太多,怨气过重。以我之力,治好之时恐龙族已要绝后了。”我面无表情。

    “本王子会竭尽所能配合你,无论你需要何物,我都会帮你做到。”他郑重其事的跟我承诺道。

    看他那么认真,我只能诚实道:“首先需要把这骨山清掉,然后要用真火把土地里的怨气全部炼化掉,最后再把灵池净化干净便可以了。我只擅长净化。”

    “明天我便派人清掉这骨山。”说完,转身离去。临走前补充了一句,“不要喜欢我,我已有喜欢之人了。”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十分平静。原本以为听到他喜欢别人,我会如在蟠桃宴上那般伤心欲死,结果却没有太过失落,毕竟他喜欢别人这事在末世我早已经历过,他拒绝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天就听见外头闹闹哄哄的,我便起来看看。常常跟在龙炎身边的那几个将领,围着那骨山争吵不休,龙炎则站在一旁面色深沉。旁边的百姓听说要清除骨山后纷纷表示反对。毕竟骨山震慑了魔族,带给了他们安定,对他们来说都有重大意义,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消除。见我过来,大家都表现的更加生气了。士兵们迫于纪律不敢轻易开口,那些百姓却不受限,有脾气直的直接就说:“让你来是治树的,你怎么就非的清这骨山了,没事找事呢!我看你就是不会治树,故意给大家找不痛快。”

    “你们战神还在呢,难道还怕魔兽?”我问道。

    这下那些将领也不乐意了,那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能把我吞掉。只有知道实情的峭峰、百始他们知道我是为了治树,想出声帮我,又怕如果最后没有治好树反而会惹出更多麻烦,只能默默的望着我。那些将领见我无视他们,便转头望向龙炎。龙炎也不理他们,而是转头对着百姓真诚说道:“有我龙炎一日,定护大家周全,还望大家相信我。”见战神都如此开口,大家也知道保护自己的是那龙炎而不是这骨山,全部表示服从龙炎的一切安排,不管刀山火海,誓死追随。我表示对龙族人盲目崇拜龙炎的精神十分无语。

    于是大家开始忙的不可开交,那些魔兽的骨头全都坚硬无比,根本没法简单消除,而骨山又那么庞大,大家只能用不同的方法实验,想找出最省时省力的方法。对此,我没法提供任何建议。最后大家发现,想把魔兽的骨头完全烧化,实在需要太多灵力,且只有会使用火的战士才能做到,而且耗时太长,纷纷苦闷不已。然后龙炎过来问我:“定要把这些全都炼化吗?”我回道“并非要炼化这些尸骨,只需要这些骨头不在此地即可,此处不能有怨气污染。”龙炎点点头,让大家都回去了。

    ☆、金千识出身份

    三天后,才又看见龙炎过来。只见金千指挥着士兵们使用锋利的武器努力把整幅尸骸拆开,然后装进了一个个的储物箱子。我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也不方便打扰,正准备离开,金千看到我,跑了过来,问我到:“你不好奇我们老大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不瞎好吧!“

    金千挠了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你可知我们要把这些尸骨运到何处去?“

    “既然知道这些带有怨气的尸骨对植物生长有害,你们肯定不会将其留在龙界,而天界不会让你们放,人界你们更不会去祸害,人家妖族和魔族只是因为出了妖界魔界才会受到限制法力大跌,你们跑去他们的界面去那简直是找死,只有冥界本身就喜欢这种怨气、死气。”

    “我们才不会怕那些妖魔!不过,宁尘,你好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们老大把这些全部都送给冥王作为礼物,冥王大喜,决定以后免费替我们找人。“金千大喜道。

    “你们去冥界找什么人,那里不是只有鬼吗?”我奇怪问道。

    “总觉得跟你十分熟悉,不由自主的相信你。”金千感慨到,“算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你不要让峭峰和我们老大知道。”他看了看四周,把我拉到僻静的角落,告诉我:“我和峭峰曾经陪着老大一起进入过轮回,最后一世的时候,我们有个十分要好的朋友被人害死了,等我们回到龙界后便想去冥王那走走关系,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结果冥王跟我们说,我们找的那人七岁时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找的那个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那人七岁就死了,那和我们在一起的又是谁呢?“

    “那倒是有些奇怪,难道是妖魔变的?”我道。

    “我们也这么猜测过,但是老大说那人身上没有任何妖魔气息,而且就是人身,所以老大认为是有人把灵魂附在了那具躯体上,开始以为是龙王龙后为了保护他派人干的,但是龙王龙后全都否认了。然后又怀疑是天界派人帮他渡劫,但是天帝也说没有。你说,这年头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么?我们老大还是没死心,他一直留着那人死后留下的一枚尾戒,上面有那人的气息,他一直求着冥王帮他找人,每年都要送去一份大礼,这样只要那人进入冥界,就能通过那抹气息找到他的灵魂。”金千睁着他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你看着我做甚?”我问。

    “你可知道,那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那就是他不会撒谎。如果别人问到他不愿回答的事情,他会选择不回答,只有峭峰和我问的问题,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据实回答。峭峰心思细又聪明,从来不会问让他感到为难的问题,所以连他也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这事儿只有我知道。”金千的眼角都透着得意,万分肯定的唤道“尘儿。”

    没等我回答,就紧紧的抱住我,口中喃喃道:“想死你了,我们都好想你!”

    “你是何时发现的?”我笑着问道,由着他久久的抱着我不愿松开。

    “遇到你我就觉得很亲切,而且虽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你对我和峭峰不一样,看着我们的眼神就不一样,这是看兄弟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再加上不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会回答,就算再私人的问题你回答的都那么坦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告诉我这些应该是天经地义的。”

    “就凭感觉你便认定了是我”

    “当然不敢确定,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你,你会跟我说实话。你看你这不就承认了吗。其实峭峰和老大都怀疑你,只是他们比起感觉更相信证据,觉得必须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能证明这一切。老大早已派人去天界打听你的消息了,只知道你是因他而化形,猜到你很可能为了报恩去人界帮他,但却不知你是如何去的人界。”

    “哦。”

    “你就一个哦字!你不知道我们老大找了你一千年!为何你还能如此淡定!“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喜欢你啊!”

    “哦。”

    “怎么又是哦!难道你不信我!”

    “你还跟我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晓峰那混蛋呢。”

    “我擦!!!!”金千暴走了,“怎么又扯到那混蛋身上去了!算了,你这笨蛋”

    他还是不愿放弃,告诉我末世时蒋炎因为我的去世整个人崩溃,他亲口承认爱的人是我,并且亲手杀死了害我的周梓雨。

    我望着他,那眼神里就几个字“信你才真是真傻”。

    他彻底不跟我说话了。想了想,让他撒谎不可能,他这人单细胞,谁都能分辨出他话中真假,只能说:“他们要是没有问你,你就什么都别说。你要是说了,我便告诉晓峰你以前喜欢我。”

    “我擦,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你十岁的时候说过,最喜欢我了,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兄弟。而且晓峰知道我不会骗他。你要是想以后天天下不来床,就大胆去说。”

    金千咬咬牙,恶狠狠的说,“我答应你,他们不问,我绝对不会说出来!”谁知他当天晚上就递了一份折子,详细阐明了与我交谈的一切。我忘了金子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尤其是用这件事威胁他。以前每次晓峰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之后,他必定会报复晓峰,哪怕下场更加凄惨,他也不顾。我曾经还取笑过他,让他服软算了,他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为了这口气受再重的伤也觉得值!”我只当这是他俩间的情趣,不加干涉。他们两人中峭峰明显稳重有担当,处于绝对的支配地位。但是架不住他是一个疼受的好攻啊,反正不管金千范多大的错,他都只会替他兜着。偶尔在床上欺负欺负也只是情到浓时难以自禁,哪会真的舍得伤害他。其实只要我说些好话求求金千,他便会答应我的,我简直是画蛇添足,自作自受啊。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一定会帮我守好秘密。

    虽然龙炎他们采取的策略很好,但是砸断骨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基本上除了守卫,其它的所有士兵全都去砸尸骨去了。我没事就会去转转,看下进度。每次我去,金千就会拉着我跟我聊一会,并且给我一些龙界好吃的,好玩的。每次我去都能看到龙炎在旁观看,像是在监工。奇怪的很,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闲了,亲自来看着。不过他也没怎么搭理我,每次也顶多看我一眼,有时连看都不看。我也不是很在意,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漠视与冷落。

    每次龙炎出现的时候那位绽珠小姐必定在他不远处候着,有时还会主动给士兵送些茶水糕点,或者鲜果甜汤。因此整个灵池之地,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十分喜欢她,如此多才多艺又善良大方的姑娘简直就是龙族之福。绽珠小姐一边推辞大家的称赞,一边送东西送的更勤了。我偶尔也会去尝尝那些食物,味道的确不错。那绽珠身边的女仆叫小蝶,有时我会说她某些汤里加点什么草味道会更好,或者告诉她那茶要是用两种水混合成一定比例才能真正泡出它本来的茶味。果然下一次那些茶水甜汤再出现的时候,便会是我所说的那种味道。

    差不多三个月过后,尸骨才完全拆开运走。然后龙炎就开始亲自带领火系士兵炼化那片土地,毕竟他的实力是所有火系里面最强的。而绽珠小姐也出现的越发勤快了,几乎每日都要来送汤水茶果。我反正闲着没事,就和金千一起,整天在那饮茶聊天。小蝶每次都会给单独为我们准备些爽口小菜,绽珠也没有指责她,相当于默许她对我们好。生活变得惬意起来。龙炎忙着炼化,峭峰理所应当的去替他打理其它杂事。而金千虽然有职位且职位不低却不耐烦管那些杂事,就逃了出来,反正他不愿干自然有人帮他干,于是他自己把自己闲下来。龙炎也不管他,看来真是宠信这两位副手。我们天天坐在那些辛勤工作的士兵旁边休息,看着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不仅没有一点自惭的意思,反而想办法努力让自己更舒服些。我们俩联手进山里砍了几棵树,在旁边找了块空地搭了个凉亭。我削了块大石头做桌子,金千不知从哪找了两把躺椅,小蝶还给我们做了垫子铺在椅子上,得到了我和金千的高度赞扬。那绽珠送完吃食后也不再直接回去,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开始的时候她不大说话,后来相处久了,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也偶尔会插上两句。不用每天窝在屋子里,小蝶也很开心,更加用心的准备食物,每天都能得到我们的夸赞。大家处的越发愉快了。

    ☆、好景不长 身份拆穿

    炼化怨气不比砸断兽骨,不仅十分耗费灵力,而且需要更长时间。这么大的位置,没个三五年肯定是弄不完的,我和金千把两人的那点经历翻来覆去讲了几遍,又把天界、龙界的八卦分享了大半,终于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捯饬光了,最后终于无话可说了。我说:“咱们四个人,日日如此,忒没意思,干点别的吧。”

    金千马上意会,说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说完就朝行宫奔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小箱子,然后倒在桌上,告诉绽珠和小蝶,这叫马吊,也称麻将。然后把规则跟她们大致一讲。绽珠毕竟是第一才女,很快就明白了,小蝶上手几次之后也知道和牌了,玩了两天之后我们就开始添彩头了。也就是赌些果子,糕点之类的意思一下,算是分个输赢。实际上赢的也吃不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大家分着吃了。

    那些辛苦炼化的士兵看着我们这边玩的热火朝天,愈发不满,眼红的不得了。可是又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三五不时的跑去跟龙炎抱怨,说我们玩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这严重影响了大家干活的热情。他们撺掇着龙炎把我们赶走,龙炎却充耳不闻。说了几次都没赶成功,那些士兵中自以为机灵的就悟了,难得绽珠小姐每天都能在旁边看着,要是把我和金千赶走了,绽珠小姐独自待在这里就有些许别扭了。三人成虎,随便传传,所有人都认为龙炎喜欢上这才女,想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大家自是尽力成全。于是看龙炎和绽珠的眼神就全都是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看我们的眼神却仍是嫉恨,但是却再也没有提过赶我们走。

    玩的次数多了,就不再爱赌那些果子了,而是拿出些自己的小玩意出来玩。我就把少年时搜集的一些木头雕成些小玩意,金千则有很多金属做的小武器,绽珠把她积攒的那些漂亮珠子石头拿了出来,而小蝶则有很多她自己绣的手帕荷包,十分精美。这下输赢一下就能看出来了,金千跟小蝶输的次数明显比较多。

    在一次金千输光回家后,第二天带来了他们家峭峰助阵。我对这种行为十分不齿,从牌品看人品,此人太过输不起。峭峰比金千沉稳内敛的多,不似金千那般张杨呱噪,常常不动声色的就和了牌。于是才半天人小蝶姑娘的荷包就输光了,我正准备把自己的分小蝶一半,没想到龙炎走过来要求替换小蝶。小蝶正输光掉颇觉尴尬,见有人替她忙起身让位。龙炎和峭峰搭档多年,配合默契,虽未出千,但还是赢的风生水起。然后就变成我和绽珠轮流输了,绽珠手里的那些珠子一直来来回回,虽然在输,却每次都输不了多少,玩个几盘就能赢上一把,收回数颗。而我则是不停的输,没过几轮,我不仅把前段日子赢回来的全都吐了出去,还把自己的那些木头玩意也输的差不多了。我严重怀疑峭峰和龙炎两个已经串通好,是专门来整我的。

    果然等我输光了,推托没东西可输不玩算了。龙炎就开始发难:“天界之仙人可都是如此没有风度,才输这么几个木头人就不玩了,岂是连女子不如。”说罢还看了眼绽珠,意思是人女孩子都没开口,我也好意思提前走?金千这时也插话到:“昨天我输光的时候可没似你这般,要是人人都如你输了就不玩还有什么意思。”峭峰没作声,却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对金千这无耻的输光了就回家找人帮忙还义正严词的嘲讽我,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为了避免被他们挖的坑给埋掉,我决定承认自己是个没风度的神仙了事。

    这时,龙炎拿出了一把玉制的扇子,每一页扇面都薄如纸片,上面的纹路十分精细扇,整个扇面碧绿通透,泛着盈盈的灵光,一看就是把上等的好扇。说道:“咱们今天就堵这最后一把,我押这把扇子。”峭峰是他的下属兼兄弟,当然得卖这个面子,拿出了一把匕首,泛着寒光,一看就是能削铁如泥的那种。绽珠虽然面上不显,但是从她眼中可以看出对这把扇子还是十分渴望的,便拿出了一颗拳头大的东珠。然后所有人就都看着不作行动的我,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难道你真要连个女人都不如’。现在那叫一个骑虎难下,真的很想承认我的确不如这个女人,我是真的很穷好吧。之前一直在找宝贝铸我那面镜子,后来专心修炼,即使偶尔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都转赠给那些曾经给过我东西的仙友了。再然后就是去无渊之海了,那里别说宝贝了,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我现在身上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已经废掉的占灵镜了,这是本命法宝,给不了人,别人也用不了。我在乾坤袋里翻找了一下,居然找到了来龙界之前,天帝给的那枚装了我所有家当的储物戒指,也没时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我就把戒指丢桌上了。

    这下他们才放过我,开始打牌,果然最后赢的是龙炎,他把东珠还给绽珠,说不喜欢女孩儿的玩意,然后把峭峰的刀还给他,说这刀本就是他赏的哪有再赢回来的道理。然后在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却在我期盼的目光中拿走了我的戒指扬长而去。天色已暗,小蝶也搀着绽珠回去了。峭峰本就是硬抽了一天时间出来,见散场了也急忙赶回去处理事情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金千,我看他抱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而且里面一大半都是我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着他便揍了一顿,最后还不解气,想了想抓了颗种子丢进他嘴里这才罢休。金千被我揍的哇哇大叫,四处躲避,却还是不慎吞入了我的种子,顿时紧张起来,连连问我这是什么,我不理他,独自回去。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我那枚戒指居然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还没等我开口问,那小松树就急忙跟我说,龙炎大人过来了一趟,然后跟我大赞龙炎大人多么强壮,多么英俊……与有荣焉。我没理小松树,看了看戒指里面,我那些破烂全都不见了,只有一把扇子,刚刚还在龙炎手上的那把玉扇,孤零零的待在那戒指里。我恨不得再冲回去重新把金千那大嘴巴打上一顿。之前一直不待见我,现在突然送东西给我,除了知道我是封尘外还能有其它理由吗。应该是为了还我去人界帮他的人情吧。第二日也没心情出去看他们干活了,想金千也不会脑袋上顶着朵盛开的菊花到处溜达。反正也没人陪我玩,就在屋里睡了几天。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突然金千过来拍我的门,我没理他,他自己开门进来了。

    “你生气了?”

    我没理他。

    “真生气了?”

    我还是没理他。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那天我一生气,晚上就把折子递上去了。再说我这是写,不是说啊。”

    我气的一下坐起来,瞪着他。

    “别生气了,大不了还像上次那样,你揍我一顿,再不成你再喂我颗种子,我再脑袋上顶朵花到处遛。”

    我想了想,又躺了回去,本来就是我的事,老怪金千没有道理。反正他也知道了,情也还了,也没什么了。

    金千见我脸色稍缓,慢慢凑过来,问我,“你那天回去后,有没有收到什么礼物?”

    明知故问,你这么讨厌,我不整你都对不起自己,眼看着峭峰远远走来,似乎是来找金千的。我连忙拉下金千的身子,他压倒我身上,我抱着他的脑袋借位亲了他一下,还亲的倍儿响,接着我深情的望着他,说道:“我知道,在人界你时候就喜欢我了,但是我一直没能接受你,可是既然你现在还是喜欢我,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我们试着在一起吧。”然后我含羞带切的看着金千。金千吓的立马跳出了几步远,大喊:“你病了?”然后一回头看到了峭峰。又吓的抖抖索索的往我这边挪过来,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更是惹的峭峰生气。峭峰走到门口停了停,敲了敲并没关上的门,也没理金千,直接对我亲昵的说道:“你几天没出门,我们都有点担心,给你带了点吃的,没事就让金子带你去散散心。有事吩咐他去做就行。”

    “哦。”我应道,想了想又说:“我挺想你们的,只是不方便表明身份。”

    峭峰理解的笑了笑,并没追问我原因。“那你继续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了。还有,尘儿,我们也都很想你。”说完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瞥了眼站在一旁假装自己隐形的金千。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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