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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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呐，哲 作者:随记夏笔
第9节
体育馆外，黑子靠着栏杆吹风，身上开始凉了起来，刚刚打球出的汗似乎没有了踪迹。一件衣服突然扔在黑子头上，黑子转身，看到了身后的火神。
“快回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抱歉，我马上回去。”
黑子穿起了衣服，却听到火神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看这样子不需要我安慰你了，但是还想问一句，你刚刚在想什么？”
黑子垂下眼，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了火神一句：“火神君，你喜欢打篮球吗？”
“哈。”火神一怔，黑子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答案当然是……
“青峰君总是笑着打篮球，他是真的很喜欢篮球。”没有等火神回答，黑子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再一次看到，青峰君笑着打篮球的姿态。”
“这场比赛，我绝对要赢！”
第三节比赛一开始，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今吉拿到球时，转身就发现诚凛派了伊月和木吉两个人来防守他。他扯开笑容，诚凛的防守变得严密起来，比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今吉的脚步停下，扬手把球传给了青峰。
青峰一接到球，火神紧跟着上来，把青峰守得死死的。青峰的表情很认真，这是第一次，面对火神时，他不再露出轻松的表情。但紧随其后，青峰几个假动作之后，飞快地过掉了火神。那速度快得惊人，火神完全反应不过来。
青峰冲向篮筐，诚凛的人因为反应不及，根本没有时间回防。意外就在这儿发生，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青峰面前，青峰的脚步收不及，黑子就这样撞到了青峰身上。
黑子吃痛地坐在地上，疼痛敢从尾椎处上升，脸部的肌肉因此皱在一起。
“撞人犯规，黑队5号。”裁判的声音响起。
黑子左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可到一半时，手部没有了力气，黑子又一次坐到地上。一只手伸到眼前，视线顺着手掌往上移动，是青峰紧绷着表情的脸。黑子将手放在青峰手上，左眼因为疼痛眯了起来：“既然青峰君可以看懂我的路线，那么反过来我也可以。”
“毕竟，青峰君曾经是我的光。”
诚凛的势头因为这一撞而开始猛烈，桐皇内部也悄悄发生了变化。黑子缓慢地转过头，今吉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渐渐出现，换成了桐皇的队长来防守黑子。
局势变得艰难，没了黑子的传球，诚凛的每一分都得的无比困难，比分慢慢被桐皇拉开。更为糟糕的是，黑子的视线诱导正在失去作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个定论，诚凛要输了。
“王牌的视线诱导已经用尽，光靠气势诚凛是赢不了了。”今吉略带遗憾地说出这句话。
“噗。”在他面前的伊月轻轻笑出声，“不是已经用尽了，而是让他用尽的。”伊月的话刚说完，他就消失在今吉的视线里。
这是……什么情况，是黑子的消失的运球？今吉咬紧了牙，不敢置信地想道，为什么连黑子之外的球员也会这个技能。
不对，他们的身影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难道是……对战正邦时用到的视线诱导大超越。该死，怎么没注意到这一茬。
诚凛的比分因为黑子的这个技能慢慢地追了上来。第三节结束后，诚凛的球员体力都消耗地非常大，尤其是黑子，用了视线诱导大超越，体力消耗地更为剧烈。
最后的十分钟，一定一定要坚持住。黑子看着双手的护腕，对自己说道。
虽然诚凛打得比较顺手，可比分并没有缩小，青峰的个人能力依旧十分出众，有他在，桐皇的比分只能节节攀升。所以，只有阻止了青峰，才能缩小比分的差距。
青峰看着篮下阻止他的三个人，哲，火神还有木吉。他毫不在意地起跳，就算是三个人来防守他，也依旧阻止不了他的进球。篮球如他所料地飞往篮筐，但是，在框里旋转了几下后，这球竟然出框了？
“真行啊，哲。”利用视线诱导大超越，将他的注意力从篮筐那转移到黑子身上。青峰慢慢划开笑容，“我要感谢你，哲。”他向今吉张开手，今吉没有一点犹豫地把球传给青峰。
火神急忙赶上来防守，但只是一个照面，青峰就轻松地过了他。火神呆滞地看着青峰的背影，这么快的速度与反应，是——zone的状态。
赛场开始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进入zone的青峰无人能挡，他已经不是人类能追上的速度。刚刚拉近的比分又有拉开的趋势。
“我要打败他。”休息的时候，火神突然这样说道，他抬起头，看着诚凛的每一个人，“我有种感觉，就差一点点，我就能阻止他。”
“我跟你说过，你的光芒太弱。”在第三次过掉火神后，青峰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讨厌输，讨厌输呀，更讨厌在这里输。我也不再想见到队友的眼泪了，现在不干的话，什么时候才干！火神喊叫着，一巴掌拍下青峰的球。
从进入zone的青峰手中抢下球，火神这是也进入了zone？
现在的赛场完全变成了火神和青峰两个人的比赛，他们之间的对决，已经容不得其他人来介入。如果要强行进入，反而会适得其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背负着大家期望的王牌，绝对不能输。凭着这样的信念，火神一次又一次地地打断青峰的进攻。
怎么可能会输，胜负这种东西要是不胜利就完全没有意义。青峰将手掌握紧，有倏地张开，将手背到身后，投进了一个篮。
比赛场上的逆转，你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最后的仅仅五秒，若松撞到了正在投篮的木吉。而此时，诚凛与桐皇的比分仅仅相差一分。木吉的罚球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这球，不能投进！
篮球的在篮筐中转了几下，往外跌去。火神在一瞬间抢到了篮球，但随即，青峰跳到和火神一样的高度，从火神手中，狠狠地拍下这个篮球。
很好，这下我们要赢了。樱井看到这种场面，心情轻松了一半。
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止是桐皇的人，连诚凛也想不到，黑子会出现在后方。我相信火神君能抢到这个球，也相信青峰君能从火神君地方夺下这个球，但我更相信的是，诚凛会赢！
黑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把球传给火神。火神跳起，用力地把它灌向篮框。
诚凛，赢了。我们，赢了。黑子的笑容慢慢浮现，然后，越来越大。
“呐，青峰君，可以拜托你件事吗？”黑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累很累，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可他还是勉强自己站着，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他向青峰伸出手，“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碰过拳头。”
青峰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就这一次，下次就是我赢了。”
两人拳头相撞，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黑子笑着，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青峰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很激动，刷刷刷两小时就写完了，绝对是某随有史以来写得最快的一次。
☆、未曾15
黑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青峰翻箱倒柜地为他找睡衣，他把头抵在膝盖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间流动，很舒服。在赛场上累得倒在青峰怀里后，他就被青峰带到他家里，这是高中之后的第一次，他来青峰的家里。
“青峰君，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回家去睡。”
“啰嗦，这么晚你回什么家。先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完，然后躺下休息，等我找到再去洗澡。”青峰想也不想地否决了。
“……哦。”黑子闷闷地答了一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水杯内壁已经凝成了不少水珠，升腾的热气稀薄了很多，黑子手指触碰的温度高了一些，但不是烫得离谱。
黑子拿起水杯后，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刚刚被杯子垫在下面的一本，额，杂志？他顺手拿起这本杂志，封面是一个金发蓝眼，穿着比基尼的外国美女。
这本杂志……看起来有点眼熟。
“找到了，这是初中穿的睡衣，你应该能穿得上——别看！”青峰一转过头，就发现黑子拿着他之前忘记收起来的写真集，他劈手夺下那本写真集，然后把睡衣扔到床上。
青峰尴尬地转过头，把写真集藏在身后，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可以去洗澡了。”
看到青峰这样反常的动作，黑子没忍住，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这样子的青峰君，真的——很可爱。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这本杂志看起来很眼熟，这是初中时去青峰家经常能看到的特别【杂志】。
黑子拿着睡衣去了浴室，青峰手里攥着那本写真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好，还好黑子没看。他不想让黑子知道他是经常看那种写真集的人，虽然，在初中的时候，好像已经被黑子知道了。青峰突然觉得烦躁，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在黑子心中的形象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洒还在喷水，浴室里雾气腾腾。黑子看着完全蒙上雾气的玻璃门，伸出手，在上面画了个爱心。
卧室里的青峰，正四下寻找着他的写真集，力求把每一条漏网之鱼消灭。
青峰家的客房闲置多年，早就被当成储物间使用，所以黑子要睡的话只能和青峰挤一张床。而青峰的床，一个人睡还算宽敞，两个人就有点挤。好在黑子的体格不健壮，虽然是打篮球的，身高却比一般的男生还要矮上一两厘米。两个人一张床勉强还能塞得下。
躺在床上，青峰睁着眼睛，无法入睡，甚至连翻身也不能。因为只要一翻身，就能碰到黑子。夜晚十分寂静，青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他觉得这样下去，黑子都能听到了。
但他控制不了，珍而重之放在心里的人就睡在身边，他控制不了喜悦得快要疯了的感情。耳边黑子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青峰等了很久，才敢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黑夜中只能勉强看得清黑子的轮廓，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伸到一半却又停下。
还是不敢，最后他轻轻握住黑子垂在身边的手。
现在就这样吧。明天，明天一定要告诉黑子，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喜欢得再不说出来就受不了了。
第二天是黑子先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青峰的脸，和他离得很近，青峰的一只手还把他的整个身子搂在怀里。黑子迷瞪着眼，看了青峰好几秒才清醒过来，昨天是在青峰君的家里度过的。
侧卧着的青峰半张脸压在枕头上，从黑子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青峰左脸因为压挤而出来的肉，竟然有了几分肉嘟嘟的萌感。真的与青峰十分不搭。黑子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下，又戳了下。戳得青峰一下子睁开了眼，黑子被抓了个现行，面色一点都没改变，只是默默地收回手指。
青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哲，你这是在干什么。”声音带着醒过来后特有的沙哑，苏得黑子耳根易红。
黑子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想要拜托青峰君一件事，可不可以教我打篮球？”
冬日早上的街头篮球场没有什么人，或许因为天太冷，都没有了打篮球的热情。黑子对准篮筐，用力一投，篮球连篮筐的边都没擦到。青峰扶额，黑子的投篮水平还是和初中一样，没有一点点进步。
所以他为什么会头脑一热，满口答应黑子教他投篮的。
大概，是不想看到那个人用委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吧，他不想让黑子难过呀。
青峰只能开始手把手地教黑子。这一教，就是一整天，从日头初升到日暮西斜。青峰站在黑子身后，看着他一下一下努力地投篮，眼神充满了不屈。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黑子这一点吧，从不放弃，固执地那么让他心动。他仍旧记得初见时的黑子，在三军体育馆里，努力练习篮球直到深夜。这是最初的黑子，也是现在的黑子，从未改变过。
砰咚——
篮球撞在篮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黑子懊恼挠了挠头发，准备去捡滚远的篮球。
“呐，哲。”身后一直沉默的青峰这时开口。
黑子转头，居然看到青峰极黑的肤色上浮起一层红晕，错觉吧，黑子这样想着，静静地等青峰开口。
青峰看到黑子平静无波的眼神，别扭地扭头，晚风吹得篮球场旁的树叶哗哗作响。
黑子听到青峰的声音，轻的似乎风一吹就散。
“我喜欢你。”
黑子抱着篮球，突然朝青峰一笑，西斜的阳光在他身后映出绚丽的色彩。
“刚好，我也喜欢你，青峰君。”
东京越来越冷，终于有一天，黑子出门时被黑子晶也硬逼着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黑子不喜欢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自己，扭了扭脖子，双手蠢蠢欲动，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扒下来。
“不行哦，小哲。”黑子晶也抓住黑子的手。温柔地笑着，“要乖乖地穿着，否则，妈妈会伤心的。”
黑子的手不动了，他就保持着这样的装束到了学校。
“噗哈哈。”相田一见到黑子这个模样，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她摸了摸黑子的帽子和围巾，最后下了结论，“黑子你这样子比二号还可爱。”
黑子想摘这些东西的心情更强烈了。但最终，他还是全副武装地到了体育馆。今天是和阳泉的比赛，和紫原君的比赛。黑子换上球服，戴上护腕，进了赛场。在下场比赛之前，他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观众席。果然一眼就看到，他喜欢的人坐在那里。
呐，青峰君，我想让你看到最棒的我。
与阳泉的对战虽然激烈艰辛，但还好，最后的胜利依旧属于诚凛。
走出体育馆之后，黑子回绝了大家一起去吃烤肉的提议，然后站在门外，等着青峰。
没等多久，青峰就出来了，他看到黑子被包裹得圆滚滚的形状，唇角一咧。他揉了揉黑子的脸，笑道：“这么怕冷？”
“是妈妈非要逼我穿上的。”
青峰笑得更开心：“伯母的眼光真好，这样子的哲，更可爱了。”他低下头，看到黑子的双手也被套上浅蓝色的手套。青峰拿掉黑子右手的手套，用他的左手包裹着黑子的右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不过我觉得，这样更保暖。”
青峰带了黑子去吃火锅，大冬天的，火锅店一对对的情侣很多，黑子和青峰两个大男人在这，怎么看怎么特别。不过青峰完全不在意。
“青峰君觉得我们打得怎么样？”黑子夹了一筷子蔬菜，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还行。”青峰忙着给黑子夹菜。
黑子把自己夹的那筷子蔬菜吃到嘴里，青峰君向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这么当面问肯定问不到真正的答案。
“诚凛打得确实不错。”青峰停下筷子，满意地看着黑子面前被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但是要拿冠军，几率不大。”
“赤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黑子想到那个异色双瞳的队长，也皱起了眉。赤司君，是个很强大的对手。
京都在今天下了雪，洛山现在是白茫茫的一片。赤司走上天台，一眼就看到了黛。
“下雪还在这看书，不冷吗？”
黛挑挑眉，“你不也是来这了吗？”
赤司勾起嘴角，来天台，是因为习惯了吧。总觉得在天台上，就能碰到他。像那年春日，因为一张卷子，他遇见了窘迫着一张脸的黑子。于是在天台，他见到了黛，一个与着黑子有相似特点的人。
但他和黑子一点也不像。
他还是教给了黛和黑子一样的技能，他想看看，黛与黑子，究竟谁更厉害。毕竟，他只喜欢胜利，只喜欢能带给他胜利的人。脑海中，他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说多了，似乎连自己都相信了，胸膛那个面对黑子总会乱跳的东西也能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啧啧，阿大，老婆问你打得怎么样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夸老婆呀，小心老婆又被别人给拐跑了。
青峰：最后一句我没听清你再讲一遍
作者君（抱头）：当我没说过
☆、未曾16
诚凛对于此次冬季杯来说完全是匹黑马，恐怕在决赛之前，没有一位观众会认为诚凛能走到最后。可诚凛这个篮球新秀做到了，秀德、桐皇、阳泉，海常这些篮球名校面对诚凛通通铩羽而归。
终于，走到了这里，走到了冬季杯的决赛。
黑子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束，确定无误后绑紧球鞋，开始准备开始热身。
“黑子，今天的比赛，如果可以的话，请戴上这个。”
黑子转头，看见降旗拿着一个护腕。
“这寄托着我们的希望，虽然我们有可能上不了场，但是也想和大家一起战斗”降旗挠了挠头，有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啊。”黑子接过护腕。他伸出右手，把降旗的护腕戴上。左边的是荻原君，右边的是诚凛。这场比赛，有这么多人的期望，他，不能输。
手中的篮球不小心滑出，骨碌碌滚到对面的洛山那。赤司捡起篮球，抬头，看到跑到他前面的黑子。他划出一抹笑，似乎仍旧是完全没有变过的赤司，温柔地对黑子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没有失约。”黑子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诚凛众人，“我一直想让赤司君看到——我们的篮球。”
“哎哎，你。”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叶山小太郎指着黑子，惊讶地说道，“是你，那个鞋店的人，没想到我们真遇上了。”
叶山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嘿，让我看一下你们学校的实力！”
体育馆响起了解说员的声音，黑子向叶山点了点头，然后回到自己队伍，比赛快要开始了。
洛山被称为开辟的帝王，这个称号就足以说明洛山的强大。而此时，诚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强大，强大到连觉得胜利的可能性都没有。洛山将他们的优势一一剥除，他们已经看不到赢球的希望了。
汗水一滴滴流下来，黑子却没来得及擦。赤司走到黑子面前，伸手想要去擦那顺着下颔流下的汗水，却被黑子躲开。赤司也不生气，他看着球场上灰色头发的人，对黑子说：“你看，你放弃你最大的优势。”
黑子被换下场。
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就这样输掉吗？黑子看着手腕上两个护腕，眼眶里慢慢聚集起温热的液体。不甘心呐，真的不甘心！
“我不想输。”黑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坐在板凳上垂着头的众人说道，“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输。我们……我们还没有到输的地步。”
“教练，拜托你了。”让我上场。
黑子重新换上了球衣，这一举动让大多数人都感到惊诧，在黛的压制下，黑子上场几乎没有多大用处。
青峰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相信哲，即使在最困难的境地，他也会咬牙支撑着队伍走下去。黑子哲也，他已经数不清给诚凛多少次勇气了。在即将上场的最后一刻，黑子忽然看向观众席，然后朝着青峰的方向，伸出握拳的右手。
青峰勾起笑，也伸出手。两人在空中无声地碰了一次拳。
洛山休息区，赤司握紧了手中的毛巾，力道大得几乎整条毛巾都扭曲起来。然而只是短短一瞬，他又松开了手。原来他最在意的还是你，而不是那个新的光。
黑子的下场并没有立即让比赛形势得到扭转，不过时间一长，有人渐渐看出了一点端倪。
“洛山那个新的幻影第六人似乎引人注目起来了。”
直到这时，黛才明白过来，黑子将视线诱导引道黛的身上。更让诚凛欣喜的是，火神再次进入zone。
“白队，请求暂停。”
洛山内部开始抱怨起来，矛头直指黛。黛低着头，狠狠咬牙，这些家伙，觉得有用就讨好，没用就抛弃，这就是篮球名校洛山的常态！
嗒，嗒，球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落地的声音十分清晰。黛听到声音在自己面前停了，一片阴影落于身前。
赤司垂下眼，看到黛双眼里很小的期盼，可惜那双一金一红的瞳孔里没有半丝感情，“刚刚那一球太过失态，换下你是理所当然，不过，我还需要你的能力。”
“为了洛山的胜利，我期待你的表现。”最后的尾音，带了丝残忍的欣喜。
黛突然明白了，在赤司征十郎眼里，绝对没有什么可能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现在唯一的作用——只是一个传球工具而已。
第三节最后几分钟，分差没有缩小，但诚凛的气势却开始强了。
第四节开始，诚凛和洛山相差20分。日向上场，木吉拖着伤腿硬拼，火神努力压制着赤司，诚凛的每个人都在拼命。
但是，在火神与赤司一对一时，赤司只是一伸手，就截下了火神的球。赤司征十郎，也进入了zone。
一个人，单枪匹马，突破了诚凛的防守，轻松地进了球。黛吃惊地看着赤司，这是一个怎样的怪物，连队友的存在都能否定。
现在的赤司，已经完全不再对他的队友抱有任何期待。
火神和赤司的对决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但进入zone的赤司连火神也对付得很吃力。
休息的时候，黑子对火神说道：“火神君与赤司君相差的只有天帝之眼，既然如此，那让我当火神君的眼。”
赤司从来没有想到黑子会拦截了他的球，这个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第六人竟然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黑子与火神之间的配合让他的步调乱了，防守被打破，进攻也不行。突然的心慌占据了整个大脑，他……要输了吗？
赤司征十郎，要输了吗？从小到大，家族对他的要求就是最好，失败这个词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所以在初中快被紫原打败时衍生出了这样一个人格，但现在，他几乎能嗅到败北的滋味。
“软弱的你要不行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样说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赤司慌乱地否定，想借此掩盖内心突如其来的虚弱。
“可你现在快要失败了，不是吗？”
他沉默了。
“现在，我应该要出来了。”
再次睁开眼的赤司没有了一金一红那种诡异的瞳色，那双红色的眼里盛着浅浅的温柔。黛不可思议地看着赤司，为什么仅仅是闭眼睁眼的瞬间，他就感觉赤司换了一个人。
“之前是我的失误，抱歉。现在我还是需要大家的力量。”赤司对着洛山众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赤司重新回到赛场，黑子惊讶地看到他的眼睛，回到之前他们刚刚认识时的颜色。这是，以前的赤司君回来了吗？赤司对着惊诧地看着他的黑子微笑：“好久不见，哲也。”
“好久不见，赤司君。”
现在的赤司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可火神觉得，这样的赤司更难对付。果然，现在赤司的zone虽然不能过度强化个人能力，但是，他使在场的每个队友的能力无限接近于zone。
那种绝望的感觉又悄悄笼上了诚凛的每一个人，再次传球被截走后，黑子低着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这时，一声大喊从观众席传来，无比清楚地传到黑子耳里。
“黑子，加油！”
黑子惊愕地抬头，他看到，荻原抱着篮球，冲他笑得十分阳光。
“不要放弃，哲，你都打败我了，连一个洛山也对付不了吗？不要让我失望！”青峰也站起来，朝黑子喊着。
“小黑子不要放弃，诚凛不要放弃。”
“黑子加油！”
大家，大家都在为我加油。黑子泪眼朦胧地看着沸腾的观众席，每一个人都在喊着诚凛加油，每一个人人都在说不要放弃。
“我们不能放弃！”
火神狠狠跳起，抢下叶山的球，日向随之而上，双手用力灌下。漂亮的一个进球！
火神能抢下也就算了，但是诚凛的其他人怎么也能和火神打出这么一个完美的配合。那可是进入zone 的人，平常人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好吗？
“原来是这样。”坐在观众席的青峰突然笑起来，“zone的第二扇门前根本没有什么守门人，那不正是你吗，哲。”他捂住眼睛，泪水却没有被阻挡，依旧顺着脸颊滑下。
还好现在，我又找到你了，哲，这次，绝对不会丢下你了。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分定格在106比105，诚凛赢了！
火神无法难耐地喊出声，诚凛的各位激动地抱在一起。赢了，终于赢了。成为日本第一的承诺，我们，终于实现了！
走出阴暗的通道，黑子抬头，青峰穿着藏青色的羽绒服，站在落光了树叶的银杏树下。风卷起他的头发，却只是温柔地拂了个面。
黑子跑到青峰面前，笑着仰起头。
青峰揉了揉黑子的头发，“恭喜你，黑子。”
“我很高兴，能和诚凛的大家一起赢球。但是，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很高兴。青峰君能重新喜欢篮球，那样子真是太好。”
青峰放到黑子头上的手下滑，他托起黑子的头，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哲。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黑篮是去年的夏天，那么结束也应该是在夏天。
这篇文在最后几乎是半个月更一次，很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小天使。一开始的茶休，17小天使，还有之后的某某某，兔子小天使，看见你们的评论真的很开心，还有很多一面之缘的小妖精，真的很高兴有你们的陪伴。用黑篮赤司对黑子说的一句话，也是某随写在最后的一句话：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后面还有两个番外。
☆、番外1：如果能先说出来
帝光的天台是赤司最喜欢去的地方，靠着栏杆俯视下面，可以看见帝光的全貌。站在上方，似乎只要一伸手，整个帝光就在他掌心翻转，这种感觉赤司很喜欢。
也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遇见了黑子。
天台中央水塔的背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大概因为那里地方狭小，又背阳。所以那里几乎成为赤司的专有领地。
直到那一天，一张试卷借着风，飘飘荡荡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赤司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黑子，他注意到的是打扰他好眠的卷子，被出言提醒后，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黑子。
黑子的长相很平淡，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要真的说有一点，那大概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很圆润，没有一点棱角，而其中的颜色，更是澄澈。一眼望过去，那是天空的颜色。
赤司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唇角恰到好处地上扬，“抱歉，刚刚没有看见你。”
“没事，我习惯了，我的存在感确实有点弱。”
听着黑子的话，赤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再球场上，会有这样一个看不见的队友，该会有多奇特。他想起刚刚看到试卷上的名字，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咀嚼着这几个名字，赤司的笑容更大了。
没想到第二次碰到黑子是在上藤老师的办公室，黑子拿着试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本就圆滚滚的眼睛更圆了。赤司突然有了一种逗弄他的想法。
“麻烦你了……赤司同学”
“你认识我？”
“嗯。”
“可我不认识你。”
黑子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开始介绍自己。那模样实在太可爱，赤司克制不住，嘴角泄了笑意。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初见时，我就下意识地记住了你。
第三次见面时因为青峰，赤司才发现，原来看起来那么瘦弱的黑子也是篮球部的成员。脑海中异想天开的想法开始鼓动着他，也许在他手里，会创造出一个奇迹。
黑子果然来找了他。赤司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黑子，至于如何实践，就要看黑子自己的领悟能力。他想，这样一个初具规模的设想，在黑子手里能完成多少。
之后二军和三军的比赛让他发现，他没有看错人，黑子果然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球员。
进入一军后，黑子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他和奇迹的世代配合地不太好。教练有了想让他重回三军的想法，可在那时，青峰却站了出来，让教练暂时收回了这个想法。
赤司第一次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青峰和黑子的感情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他莫名地觉得，可能有一天，黑子会被青峰夺走。但很快，这个想法被他压了下去，他和黑子只能算得上是朋友，又有什么可以被夺走的呢？
他低估了自己的感情，算漏了每次看到黑子笑容时，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
直到青峰放弃黑子，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黑子在他怀里哭的时候，赤司才窥见自己深深按捺住的心思。
“放弃青峰吧。”另一个人格的赤司说，“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你需要的人是我。
黑子看到他眼睛时，却被吓跑了。
赤司没有去追，他想要的东西，总归会是他的。可这一次，他错了。
高中时的冬季杯决赛，黑子和台上的青峰空中的一次碰拳，刺得他眼睛生疼。更让他心脏停滞的是，黑子眼中满满的信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黑子和青峰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没有了人插足的地方。
看着体育馆外，青峰落在黑子额头上的一吻。赤司闭上了眼，转身退去。
九都神社外长长的青石阶上，阳光被沿阶的树木遮挡住了大半，只留下细碎的几个斑点。他弯腰，捡起掉下的平安符。
“我又捡到了，哲也。”他拾阶走到黑子身前，眉眼敛去了锋芒，只余下温柔。
“赤司君，能不能把这个还给我。”黑子伸手。
他却转而扣住平安符，低声道：“先低下头，哲也。”
黑子不明所以地低头。
他把平安符的绳索拉长，挂在黑子的脖子上，手顺着绳索移到土黄色的平安符上，握住。
“这次，我不会这么简单地再还给你了，哲也。”他手猛地一用力，黑子脚下踉跄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给小天使，队长的番外。
☆、番外2：幸好再次遇见你
黑子打球的姿态最令他着迷，青峰一直这样觉得。
冬天黑的快，感觉还没过多久，天色就暗下来。青峰拿出手机翻开，17：00。
“回去了，黑子。”青峰朝还在和篮筐较劲的黑子喊。
黑子只能停下来，收拾得差不多后正准备走时，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围住了。黑子转头，看到青峰拿着他的围巾，一圈一圈绕上黑子的脖子。
“围巾别忘了呀。”
黑子缩着脖子，窝在青峰的身旁，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天黑后空气变冷了很多。青峰一手搂着黑子，走在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虽然有一两个回头觉得他们行为有点奇怪，但大多数都认为是朋友之间的勾肩搭背。
路过一家奶茶店，紧闭的玻璃门还是阻挡不了温暖的灯光从中流泻出来。青峰停下，看了这家奶茶店很久，然后拉着黑子走了进去。
“一杯香草奶昔。”青峰对柜台上的店员说道。
接过奶茶，青峰转身塞到黑子手中。黑子拿着奶茶，表情迷迷瞪瞪，“为什么突然给我买奶茶？”
“买就买了，那么多话。”青峰板着一张脸说道。
其实是想起了第一次给黑子买香草奶昔，黑子喝完后惊喜的表情一直萦绕不去。很想，再看一次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见面时，青峰只是觉得这个为了篮球而努力的小个子男孩很值得钦佩，他喜欢任何喜欢篮球的人。之后，渐渐地，成为朋友，成为最好的搭档。说来很奇怪，在其余事情上，他们非常不搭，在篮球上却意外合得来。黄濑总是不满：“小黑子也可以多给我传点球，说不定我比小青峰更适合小黑子呢。”
在球场上青峰总能很快反驳过去：“哲是我的影子，当然要给我传球，你一边呆着去。”但过后，一向神经大条的青峰却一直记得黄濑的这句话。也许是黑子没和其他人配合过，或许，还有更适合黑子的人存在。
奇怪的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一股暴躁的情绪不断上涌。黑子只会是他的影子！待平静下来后，青峰又觉得可笑，黑子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呀。
而越和黑子相处下去，这种独占的情绪越强烈，直到——演变成另一种肮脏的想法。
青峰看着手上的液体，大脑发空，他把黑子当成什么了？他无比唾弃着刚刚的自己，对自己的搭档有了肮脏心思的自己。
第二天，他下意识地远离黑子。青峰想着，冷静一段时间后，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吧。可黑子却发现了青峰的远离，问他怎么了，青峰躲躲闪闪地解释。面对着黑子的双眼，青峰心虚得厉害。他怕黑子会透过他的眼，发现他暗藏的想法。他怕黑子……会讨厌他。
之后青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与黑子相处，而那种状况确实也只出现了一次，他们是好兄弟，好搭档，就只是这样的关系。
可这种平衡在黑子送他篮球时再一次被打破，青峰下意识地咬了黑子的耳垂。他在有着旖旎心思的状态下——咬了黑子。他，喜欢上了黑子吗？青峰第一次隐隐发觉了自己的感情。
之后的事青峰不想再回忆，困扰于自己的能力以及没有一场能让他兴奋的篮球赛，他与黑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缝。后来的那场全国大赛，因为戏弄荻原，更是直接降到冰点。
直到青峰发现他与黑子之间整整一个星期没联系时，他才恍然意识到，他把黑子——弄丢了。
在桐皇的日子很无聊，很迷茫，他一次次拿到令人咂舌的分数，也一次次对篮球的热情下降。有一次午休时，他看到樱井的饭盒里做得像个章鱼的香肠，情不自禁地抢了过来。感受到嘴里那陌生的味道，他才清醒过来，这不是黑子的。巨大的空虚感包裹着他，青峰想，他要见一下黑子。
东京决赛场上，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黑子，可惜，是站在对立场面。那场比赛上黑子打得很辛苦，他能感觉到，但他就像狠狠打击一下黑子。说起来，原因可笑的可以，为什么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朋友把旧朋友抛到一边而执拗地不开心。
再后来就是在冬季杯上，休息时他听到黑子对火神说，想再一次看到他开心地打篮球。那时候仿佛有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中绽放，他从来没想到，黑子那么努力的原因，是因为他。
手上的皮肤感受到温热的触感，青峰回过神，发现手里被黑子塞进那杯香草奶昔。黑子仰着头看他，路灯下，那双湛蓝色的眼里填满了整个他，“你也尝尝看，其实这真的挺好喝的。”
青峰笑着咬住吸管，那根黑子也咬过的习惯，略微甜腻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青峰咽下去后，刮了刮黑子的鼻子：“是还不错。”
黑子唇角微翘。
路灯的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就像初中放学后很多次那样，他们相携走过的身影。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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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体育馆外，黑子靠着栏杆吹风，身上开始凉了起来，刚刚打球出的汗似乎没有了踪迹。一件衣服突然扔在黑子头上，黑子转身，看到了身后的火神。
“快回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抱歉，我马上回去。”
黑子穿起了衣服，却听到火神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看这样子不需要我安慰你了，但是还想问一句，你刚刚在想什么？”
黑子垂下眼，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了火神一句：“火神君，你喜欢打篮球吗？”
“哈。”火神一怔，黑子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答案当然是……
“青峰君总是笑着打篮球，他是真的很喜欢篮球。”没有等火神回答，黑子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再一次看到，青峰君笑着打篮球的姿态。”
“这场比赛，我绝对要赢！”
第三节比赛一开始，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今吉拿到球时，转身就发现诚凛派了伊月和木吉两个人来防守他。他扯开笑容，诚凛的防守变得严密起来，比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今吉的脚步停下，扬手把球传给了青峰。
青峰一接到球，火神紧跟着上来，把青峰守得死死的。青峰的表情很认真，这是第一次，面对火神时，他不再露出轻松的表情。但紧随其后，青峰几个假动作之后，飞快地过掉了火神。那速度快得惊人，火神完全反应不过来。
青峰冲向篮筐，诚凛的人因为反应不及，根本没有时间回防。意外就在这儿发生，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青峰面前，青峰的脚步收不及，黑子就这样撞到了青峰身上。
黑子吃痛地坐在地上，疼痛敢从尾椎处上升，脸部的肌肉因此皱在一起。
“撞人犯规，黑队5号。”裁判的声音响起。
黑子左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可到一半时，手部没有了力气，黑子又一次坐到地上。一只手伸到眼前，视线顺着手掌往上移动，是青峰紧绷着表情的脸。黑子将手放在青峰手上，左眼因为疼痛眯了起来：“既然青峰君可以看懂我的路线，那么反过来我也可以。”
“毕竟，青峰君曾经是我的光。”
诚凛的势头因为这一撞而开始猛烈，桐皇内部也悄悄发生了变化。黑子缓慢地转过头，今吉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渐渐出现，换成了桐皇的队长来防守黑子。
局势变得艰难，没了黑子的传球，诚凛的每一分都得的无比困难，比分慢慢被桐皇拉开。更为糟糕的是，黑子的视线诱导正在失去作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个定论，诚凛要输了。
“王牌的视线诱导已经用尽，光靠气势诚凛是赢不了了。”今吉略带遗憾地说出这句话。
“噗。”在他面前的伊月轻轻笑出声，“不是已经用尽了，而是让他用尽的。”伊月的话刚说完，他就消失在今吉的视线里。
这是……什么情况，是黑子的消失的运球？今吉咬紧了牙，不敢置信地想道，为什么连黑子之外的球员也会这个技能。
不对，他们的身影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难道是……对战正邦时用到的视线诱导大超越。该死，怎么没注意到这一茬。
诚凛的比分因为黑子的这个技能慢慢地追了上来。第三节结束后，诚凛的球员体力都消耗地非常大，尤其是黑子，用了视线诱导大超越，体力消耗地更为剧烈。
最后的十分钟，一定一定要坚持住。黑子看着双手的护腕，对自己说道。
虽然诚凛打得比较顺手，可比分并没有缩小，青峰的个人能力依旧十分出众，有他在，桐皇的比分只能节节攀升。所以，只有阻止了青峰，才能缩小比分的差距。
青峰看着篮下阻止他的三个人，哲，火神还有木吉。他毫不在意地起跳，就算是三个人来防守他，也依旧阻止不了他的进球。篮球如他所料地飞往篮筐，但是，在框里旋转了几下后，这球竟然出框了？
“真行啊，哲。”利用视线诱导大超越，将他的注意力从篮筐那转移到黑子身上。青峰慢慢划开笑容，“我要感谢你，哲。”他向今吉张开手，今吉没有一点犹豫地把球传给青峰。
火神急忙赶上来防守，但只是一个照面，青峰就轻松地过了他。火神呆滞地看着青峰的背影，这么快的速度与反应，是——zone的状态。
赛场开始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进入zone的青峰无人能挡，他已经不是人类能追上的速度。刚刚拉近的比分又有拉开的趋势。
“我要打败他。”休息的时候，火神突然这样说道，他抬起头，看着诚凛的每一个人，“我有种感觉，就差一点点，我就能阻止他。”
“我跟你说过，你的光芒太弱。”在第三次过掉火神后，青峰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讨厌输，讨厌输呀，更讨厌在这里输。我也不再想见到队友的眼泪了，现在不干的话，什么时候才干！火神喊叫着，一巴掌拍下青峰的球。
从进入zone的青峰手中抢下球，火神这是也进入了zone？
现在的赛场完全变成了火神和青峰两个人的比赛，他们之间的对决，已经容不得其他人来介入。如果要强行进入，反而会适得其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背负着大家期望的王牌，绝对不能输。凭着这样的信念，火神一次又一次地地打断青峰的进攻。
怎么可能会输，胜负这种东西要是不胜利就完全没有意义。青峰将手掌握紧，有倏地张开，将手背到身后，投进了一个篮。
比赛场上的逆转，你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最后的仅仅五秒，若松撞到了正在投篮的木吉。而此时，诚凛与桐皇的比分仅仅相差一分。木吉的罚球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这球，不能投进！
篮球的在篮筐中转了几下，往外跌去。火神在一瞬间抢到了篮球，但随即，青峰跳到和火神一样的高度，从火神手中，狠狠地拍下这个篮球。
很好，这下我们要赢了。樱井看到这种场面，心情轻松了一半。
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止是桐皇的人，连诚凛也想不到，黑子会出现在后方。我相信火神君能抢到这个球，也相信青峰君能从火神君地方夺下这个球，但我更相信的是，诚凛会赢！
黑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把球传给火神。火神跳起，用力地把它灌向篮框。
诚凛，赢了。我们，赢了。黑子的笑容慢慢浮现，然后，越来越大。
“呐，青峰君，可以拜托你件事吗？”黑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累很累，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可他还是勉强自己站着，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他向青峰伸出手，“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碰过拳头。”
青峰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就这一次，下次就是我赢了。”
两人拳头相撞，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黑子笑着，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青峰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很激动，刷刷刷两小时就写完了，绝对是某随有史以来写得最快的一次。
☆、未曾15
黑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青峰翻箱倒柜地为他找睡衣，他把头抵在膝盖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间流动，很舒服。在赛场上累得倒在青峰怀里后，他就被青峰带到他家里，这是高中之后的第一次，他来青峰的家里。
“青峰君，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回家去睡。”
“啰嗦，这么晚你回什么家。先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完，然后躺下休息，等我找到再去洗澡。”青峰想也不想地否决了。
“……哦。”黑子闷闷地答了一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水杯内壁已经凝成了不少水珠，升腾的热气稀薄了很多，黑子手指触碰的温度高了一些，但不是烫得离谱。
黑子拿起水杯后，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刚刚被杯子垫在下面的一本，额，杂志？他顺手拿起这本杂志，封面是一个金发蓝眼，穿着比基尼的外国美女。
这本杂志……看起来有点眼熟。
“找到了，这是初中穿的睡衣，你应该能穿得上——别看！”青峰一转过头，就发现黑子拿着他之前忘记收起来的写真集，他劈手夺下那本写真集，然后把睡衣扔到床上。
青峰尴尬地转过头，把写真集藏在身后，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可以去洗澡了。”
看到青峰这样反常的动作，黑子没忍住，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这样子的青峰君，真的——很可爱。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这本杂志看起来很眼熟，这是初中时去青峰家经常能看到的特别【杂志】。
黑子拿着睡衣去了浴室，青峰手里攥着那本写真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好，还好黑子没看。他不想让黑子知道他是经常看那种写真集的人，虽然，在初中的时候，好像已经被黑子知道了。青峰突然觉得烦躁，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在黑子心中的形象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洒还在喷水，浴室里雾气腾腾。黑子看着完全蒙上雾气的玻璃门，伸出手，在上面画了个爱心。
卧室里的青峰，正四下寻找着他的写真集，力求把每一条漏网之鱼消灭。
青峰家的客房闲置多年，早就被当成储物间使用，所以黑子要睡的话只能和青峰挤一张床。而青峰的床，一个人睡还算宽敞，两个人就有点挤。好在黑子的体格不健壮，虽然是打篮球的，身高却比一般的男生还要矮上一两厘米。两个人一张床勉强还能塞得下。
躺在床上，青峰睁着眼睛，无法入睡，甚至连翻身也不能。因为只要一翻身，就能碰到黑子。夜晚十分寂静，青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他觉得这样下去，黑子都能听到了。
但他控制不了，珍而重之放在心里的人就睡在身边，他控制不了喜悦得快要疯了的感情。耳边黑子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青峰等了很久，才敢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黑夜中只能勉强看得清黑子的轮廓，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伸到一半却又停下。
还是不敢，最后他轻轻握住黑子垂在身边的手。
现在就这样吧。明天，明天一定要告诉黑子，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喜欢得再不说出来就受不了了。
第二天是黑子先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青峰的脸，和他离得很近，青峰的一只手还把他的整个身子搂在怀里。黑子迷瞪着眼，看了青峰好几秒才清醒过来，昨天是在青峰君的家里度过的。
侧卧着的青峰半张脸压在枕头上，从黑子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青峰左脸因为压挤而出来的肉，竟然有了几分肉嘟嘟的萌感。真的与青峰十分不搭。黑子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下，又戳了下。戳得青峰一下子睁开了眼，黑子被抓了个现行，面色一点都没改变，只是默默地收回手指。
青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哲，你这是在干什么。”声音带着醒过来后特有的沙哑，苏得黑子耳根易红。
黑子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想要拜托青峰君一件事，可不可以教我打篮球？”
冬日早上的街头篮球场没有什么人，或许因为天太冷，都没有了打篮球的热情。黑子对准篮筐，用力一投，篮球连篮筐的边都没擦到。青峰扶额，黑子的投篮水平还是和初中一样，没有一点点进步。
所以他为什么会头脑一热，满口答应黑子教他投篮的。
大概，是不想看到那个人用委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吧，他不想让黑子难过呀。
青峰只能开始手把手地教黑子。这一教，就是一整天，从日头初升到日暮西斜。青峰站在黑子身后，看着他一下一下努力地投篮，眼神充满了不屈。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黑子这一点吧，从不放弃，固执地那么让他心动。他仍旧记得初见时的黑子，在三军体育馆里，努力练习篮球直到深夜。这是最初的黑子，也是现在的黑子，从未改变过。
砰咚——
篮球撞在篮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黑子懊恼挠了挠头发，准备去捡滚远的篮球。
“呐，哲。”身后一直沉默的青峰这时开口。
黑子转头，居然看到青峰极黑的肤色上浮起一层红晕，错觉吧，黑子这样想着，静静地等青峰开口。
青峰看到黑子平静无波的眼神，别扭地扭头，晚风吹得篮球场旁的树叶哗哗作响。
黑子听到青峰的声音，轻的似乎风一吹就散。
“我喜欢你。”
黑子抱着篮球，突然朝青峰一笑，西斜的阳光在他身后映出绚丽的色彩。
“刚好，我也喜欢你，青峰君。”
东京越来越冷，终于有一天，黑子出门时被黑子晶也硬逼着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黑子不喜欢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自己，扭了扭脖子，双手蠢蠢欲动，想要把这些东西都扒下来。
“不行哦，小哲。”黑子晶也抓住黑子的手。温柔地笑着，“要乖乖地穿着，否则，妈妈会伤心的。”
黑子的手不动了，他就保持着这样的装束到了学校。
“噗哈哈。”相田一见到黑子这个模样，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她摸了摸黑子的帽子和围巾，最后下了结论，“黑子你这样子比二号还可爱。”
黑子想摘这些东西的心情更强烈了。但最终，他还是全副武装地到了体育馆。今天是和阳泉的比赛，和紫原君的比赛。黑子换上球服，戴上护腕，进了赛场。在下场比赛之前，他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观众席。果然一眼就看到，他喜欢的人坐在那里。
呐，青峰君，我想让你看到最棒的我。
与阳泉的对战虽然激烈艰辛，但还好，最后的胜利依旧属于诚凛。
走出体育馆之后，黑子回绝了大家一起去吃烤肉的提议，然后站在门外，等着青峰。
没等多久，青峰就出来了，他看到黑子被包裹得圆滚滚的形状，唇角一咧。他揉了揉黑子的脸，笑道：“这么怕冷？”
“是妈妈非要逼我穿上的。”
青峰笑得更开心：“伯母的眼光真好，这样子的哲，更可爱了。”他低下头，看到黑子的双手也被套上浅蓝色的手套。青峰拿掉黑子右手的手套，用他的左手包裹着黑子的右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不过我觉得，这样更保暖。”
青峰带了黑子去吃火锅，大冬天的，火锅店一对对的情侣很多，黑子和青峰两个大男人在这，怎么看怎么特别。不过青峰完全不在意。
“青峰君觉得我们打得怎么样？”黑子夹了一筷子蔬菜，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还行。”青峰忙着给黑子夹菜。
黑子把自己夹的那筷子蔬菜吃到嘴里，青峰君向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这么当面问肯定问不到真正的答案。
“诚凛打得确实不错。”青峰停下筷子，满意地看着黑子面前被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但是要拿冠军，几率不大。”
“赤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黑子想到那个异色双瞳的队长，也皱起了眉。赤司君，是个很强大的对手。
京都在今天下了雪，洛山现在是白茫茫的一片。赤司走上天台，一眼就看到了黛。
“下雪还在这看书，不冷吗？”
黛挑挑眉，“你不也是来这了吗？”
赤司勾起嘴角，来天台，是因为习惯了吧。总觉得在天台上，就能碰到他。像那年春日，因为一张卷子，他遇见了窘迫着一张脸的黑子。于是在天台，他见到了黛，一个与着黑子有相似特点的人。
但他和黑子一点也不像。
他还是教给了黛和黑子一样的技能，他想看看，黛与黑子，究竟谁更厉害。毕竟，他只喜欢胜利，只喜欢能带给他胜利的人。脑海中，他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说多了，似乎连自己都相信了，胸膛那个面对黑子总会乱跳的东西也能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啧啧，阿大，老婆问你打得怎么样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夸老婆呀，小心老婆又被别人给拐跑了。
青峰：最后一句我没听清你再讲一遍
作者君（抱头）：当我没说过
☆、未曾16
诚凛对于此次冬季杯来说完全是匹黑马，恐怕在决赛之前，没有一位观众会认为诚凛能走到最后。可诚凛这个篮球新秀做到了，秀德、桐皇、阳泉，海常这些篮球名校面对诚凛通通铩羽而归。
终于，走到了这里，走到了冬季杯的决赛。
黑子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束，确定无误后绑紧球鞋，开始准备开始热身。
“黑子，今天的比赛，如果可以的话，请戴上这个。”
黑子转头，看见降旗拿着一个护腕。
“这寄托着我们的希望，虽然我们有可能上不了场，但是也想和大家一起战斗”降旗挠了挠头，有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啊。”黑子接过护腕。他伸出右手，把降旗的护腕戴上。左边的是荻原君，右边的是诚凛。这场比赛，有这么多人的期望，他，不能输。
手中的篮球不小心滑出，骨碌碌滚到对面的洛山那。赤司捡起篮球，抬头，看到跑到他前面的黑子。他划出一抹笑，似乎仍旧是完全没有变过的赤司，温柔地对黑子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没有失约。”黑子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诚凛众人，“我一直想让赤司君看到——我们的篮球。”
“哎哎，你。”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叶山小太郎指着黑子，惊讶地说道，“是你，那个鞋店的人，没想到我们真遇上了。”
叶山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嘿，让我看一下你们学校的实力！”
体育馆响起了解说员的声音，黑子向叶山点了点头，然后回到自己队伍，比赛快要开始了。
洛山被称为开辟的帝王，这个称号就足以说明洛山的强大。而此时，诚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强大，强大到连觉得胜利的可能性都没有。洛山将他们的优势一一剥除，他们已经看不到赢球的希望了。
汗水一滴滴流下来，黑子却没来得及擦。赤司走到黑子面前，伸手想要去擦那顺着下颔流下的汗水，却被黑子躲开。赤司也不生气，他看着球场上灰色头发的人，对黑子说：“你看，你放弃你最大的优势。”
黑子被换下场。
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就这样输掉吗？黑子看着手腕上两个护腕，眼眶里慢慢聚集起温热的液体。不甘心呐，真的不甘心！
“我不想输。”黑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坐在板凳上垂着头的众人说道，“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输。我们……我们还没有到输的地步。”
“教练，拜托你了。”让我上场。
黑子重新换上了球衣，这一举动让大多数人都感到惊诧，在黛的压制下，黑子上场几乎没有多大用处。
青峰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相信哲，即使在最困难的境地，他也会咬牙支撑着队伍走下去。黑子哲也，他已经数不清给诚凛多少次勇气了。在即将上场的最后一刻，黑子忽然看向观众席，然后朝着青峰的方向，伸出握拳的右手。
青峰勾起笑，也伸出手。两人在空中无声地碰了一次拳。
洛山休息区，赤司握紧了手中的毛巾，力道大得几乎整条毛巾都扭曲起来。然而只是短短一瞬，他又松开了手。原来他最在意的还是你，而不是那个新的光。
黑子的下场并没有立即让比赛形势得到扭转，不过时间一长，有人渐渐看出了一点端倪。
“洛山那个新的幻影第六人似乎引人注目起来了。”
直到这时，黛才明白过来，黑子将视线诱导引道黛的身上。更让诚凛欣喜的是，火神再次进入zone。
“白队，请求暂停。”
洛山内部开始抱怨起来，矛头直指黛。黛低着头，狠狠咬牙，这些家伙，觉得有用就讨好，没用就抛弃，这就是篮球名校洛山的常态！
嗒，嗒，球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落地的声音十分清晰。黛听到声音在自己面前停了，一片阴影落于身前。
赤司垂下眼，看到黛双眼里很小的期盼，可惜那双一金一红的瞳孔里没有半丝感情，“刚刚那一球太过失态，换下你是理所当然，不过，我还需要你的能力。”
“为了洛山的胜利，我期待你的表现。”最后的尾音，带了丝残忍的欣喜。
黛突然明白了，在赤司征十郎眼里，绝对没有什么可能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现在唯一的作用——只是一个传球工具而已。
第三节最后几分钟，分差没有缩小，但诚凛的气势却开始强了。
第四节开始，诚凛和洛山相差20分。日向上场，木吉拖着伤腿硬拼，火神努力压制着赤司，诚凛的每个人都在拼命。
但是，在火神与赤司一对一时，赤司只是一伸手，就截下了火神的球。赤司征十郎，也进入了zone。
一个人，单枪匹马，突破了诚凛的防守，轻松地进了球。黛吃惊地看着赤司，这是一个怎样的怪物，连队友的存在都能否定。
现在的赤司，已经完全不再对他的队友抱有任何期待。
火神和赤司的对决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但进入zone的赤司连火神也对付得很吃力。
休息的时候，黑子对火神说道：“火神君与赤司君相差的只有天帝之眼，既然如此，那让我当火神君的眼。”
赤司从来没有想到黑子会拦截了他的球，这个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第六人竟然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黑子与火神之间的配合让他的步调乱了，防守被打破，进攻也不行。突然的心慌占据了整个大脑，他……要输了吗？
赤司征十郎，要输了吗？从小到大，家族对他的要求就是最好，失败这个词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所以在初中快被紫原打败时衍生出了这样一个人格，但现在，他几乎能嗅到败北的滋味。
“软弱的你要不行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样说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赤司慌乱地否定，想借此掩盖内心突如其来的虚弱。
“可你现在快要失败了，不是吗？”
他沉默了。
“现在，我应该要出来了。”
再次睁开眼的赤司没有了一金一红那种诡异的瞳色，那双红色的眼里盛着浅浅的温柔。黛不可思议地看着赤司，为什么仅仅是闭眼睁眼的瞬间，他就感觉赤司换了一个人。
“之前是我的失误，抱歉。现在我还是需要大家的力量。”赤司对着洛山众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赤司重新回到赛场，黑子惊讶地看到他的眼睛，回到之前他们刚刚认识时的颜色。这是，以前的赤司君回来了吗？赤司对着惊诧地看着他的黑子微笑：“好久不见，哲也。”
“好久不见，赤司君。”
现在的赤司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可火神觉得，这样的赤司更难对付。果然，现在赤司的zone虽然不能过度强化个人能力，但是，他使在场的每个队友的能力无限接近于zone。
那种绝望的感觉又悄悄笼上了诚凛的每一个人，再次传球被截走后，黑子低着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这时，一声大喊从观众席传来，无比清楚地传到黑子耳里。
“黑子，加油！”
黑子惊愕地抬头，他看到，荻原抱着篮球，冲他笑得十分阳光。
“不要放弃，哲，你都打败我了，连一个洛山也对付不了吗？不要让我失望！”青峰也站起来，朝黑子喊着。
“小黑子不要放弃，诚凛不要放弃。”
“黑子加油！”
大家，大家都在为我加油。黑子泪眼朦胧地看着沸腾的观众席，每一个人都在喊着诚凛加油，每一个人人都在说不要放弃。
“我们不能放弃！”
火神狠狠跳起，抢下叶山的球，日向随之而上，双手用力灌下。漂亮的一个进球！
火神能抢下也就算了，但是诚凛的其他人怎么也能和火神打出这么一个完美的配合。那可是进入zone 的人，平常人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好吗？
“原来是这样。”坐在观众席的青峰突然笑起来，“zone的第二扇门前根本没有什么守门人，那不正是你吗，哲。”他捂住眼睛，泪水却没有被阻挡，依旧顺着脸颊滑下。
还好现在，我又找到你了，哲，这次，绝对不会丢下你了。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分定格在106比105，诚凛赢了！
火神无法难耐地喊出声，诚凛的各位激动地抱在一起。赢了，终于赢了。成为日本第一的承诺，我们，终于实现了！
走出阴暗的通道，黑子抬头，青峰穿着藏青色的羽绒服，站在落光了树叶的银杏树下。风卷起他的头发，却只是温柔地拂了个面。
黑子跑到青峰面前，笑着仰起头。
青峰揉了揉黑子的头发，“恭喜你，黑子。”
“我很高兴，能和诚凛的大家一起赢球。但是，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很高兴。青峰君能重新喜欢篮球，那样子真是太好。”
青峰放到黑子头上的手下滑，他托起黑子的头，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哲。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黑篮是去年的夏天，那么结束也应该是在夏天。
这篇文在最后几乎是半个月更一次，很感谢陪我到这里的小天使。一开始的茶休，17小天使，还有之后的某某某，兔子小天使，看见你们的评论真的很开心，还有很多一面之缘的小妖精，真的很高兴有你们的陪伴。用黑篮赤司对黑子说的一句话，也是某随写在最后的一句话：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后面还有两个番外。
☆、番外1：如果能先说出来
帝光的天台是赤司最喜欢去的地方，靠着栏杆俯视下面，可以看见帝光的全貌。站在上方，似乎只要一伸手，整个帝光就在他掌心翻转，这种感觉赤司很喜欢。
也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遇见了黑子。
天台中央水塔的背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大概因为那里地方狭小，又背阳。所以那里几乎成为赤司的专有领地。
直到那一天，一张试卷借着风，飘飘荡荡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赤司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黑子，他注意到的是打扰他好眠的卷子，被出言提醒后，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黑子。
黑子的长相很平淡，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要真的说有一点，那大概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很圆润，没有一点棱角，而其中的颜色，更是澄澈。一眼望过去，那是天空的颜色。
赤司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唇角恰到好处地上扬，“抱歉，刚刚没有看见你。”
“没事，我习惯了，我的存在感确实有点弱。”
听着黑子的话，赤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再球场上，会有这样一个看不见的队友，该会有多奇特。他想起刚刚看到试卷上的名字，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咀嚼着这几个名字，赤司的笑容更大了。
没想到第二次碰到黑子是在上藤老师的办公室，黑子拿着试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本就圆滚滚的眼睛更圆了。赤司突然有了一种逗弄他的想法。
“麻烦你了……赤司同学”
“你认识我？”
“嗯。”
“可我不认识你。”
黑子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开始介绍自己。那模样实在太可爱，赤司克制不住，嘴角泄了笑意。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初见时，我就下意识地记住了你。
第三次见面时因为青峰，赤司才发现，原来看起来那么瘦弱的黑子也是篮球部的成员。脑海中异想天开的想法开始鼓动着他，也许在他手里，会创造出一个奇迹。
黑子果然来找了他。赤司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黑子，至于如何实践，就要看黑子自己的领悟能力。他想，这样一个初具规模的设想，在黑子手里能完成多少。
之后二军和三军的比赛让他发现，他没有看错人，黑子果然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球员。
进入一军后，黑子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他和奇迹的世代配合地不太好。教练有了想让他重回三军的想法，可在那时，青峰却站了出来，让教练暂时收回了这个想法。
赤司第一次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青峰和黑子的感情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他莫名地觉得，可能有一天，黑子会被青峰夺走。但很快，这个想法被他压了下去，他和黑子只能算得上是朋友，又有什么可以被夺走的呢？
他低估了自己的感情，算漏了每次看到黑子笑容时，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
直到青峰放弃黑子，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黑子在他怀里哭的时候，赤司才窥见自己深深按捺住的心思。
“放弃青峰吧。”另一个人格的赤司说，“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你需要的人是我。
黑子看到他眼睛时，却被吓跑了。
赤司没有去追，他想要的东西，总归会是他的。可这一次，他错了。
高中时的冬季杯决赛，黑子和台上的青峰空中的一次碰拳，刺得他眼睛生疼。更让他心脏停滞的是，黑子眼中满满的信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黑子和青峰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没有了人插足的地方。
看着体育馆外，青峰落在黑子额头上的一吻。赤司闭上了眼，转身退去。
九都神社外长长的青石阶上，阳光被沿阶的树木遮挡住了大半，只留下细碎的几个斑点。他弯腰，捡起掉下的平安符。
“我又捡到了，哲也。”他拾阶走到黑子身前，眉眼敛去了锋芒，只余下温柔。
“赤司君，能不能把这个还给我。”黑子伸手。
他却转而扣住平安符，低声道：“先低下头，哲也。”
黑子不明所以地低头。
他把平安符的绳索拉长，挂在黑子的脖子上，手顺着绳索移到土黄色的平安符上，握住。
“这次，我不会这么简单地再还给你了，哲也。”他手猛地一用力，黑子脚下踉跄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给小天使，队长的番外。
☆、番外2：幸好再次遇见你
黑子打球的姿态最令他着迷，青峰一直这样觉得。
冬天黑的快，感觉还没过多久，天色就暗下来。青峰拿出手机翻开，17：00。
“回去了，黑子。”青峰朝还在和篮筐较劲的黑子喊。
黑子只能停下来，收拾得差不多后正准备走时，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围住了。黑子转头，看到青峰拿着他的围巾，一圈一圈绕上黑子的脖子。
“围巾别忘了呀。”
黑子缩着脖子，窝在青峰的身旁，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天黑后空气变冷了很多。青峰一手搂着黑子，走在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虽然有一两个回头觉得他们行为有点奇怪，但大多数都认为是朋友之间的勾肩搭背。
路过一家奶茶店，紧闭的玻璃门还是阻挡不了温暖的灯光从中流泻出来。青峰停下，看了这家奶茶店很久，然后拉着黑子走了进去。
“一杯香草奶昔。”青峰对柜台上的店员说道。
接过奶茶，青峰转身塞到黑子手中。黑子拿着奶茶，表情迷迷瞪瞪，“为什么突然给我买奶茶？”
“买就买了，那么多话。”青峰板着一张脸说道。
其实是想起了第一次给黑子买香草奶昔，黑子喝完后惊喜的表情一直萦绕不去。很想，再看一次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见面时，青峰只是觉得这个为了篮球而努力的小个子男孩很值得钦佩，他喜欢任何喜欢篮球的人。之后，渐渐地，成为朋友，成为最好的搭档。说来很奇怪，在其余事情上，他们非常不搭，在篮球上却意外合得来。黄濑总是不满：“小黑子也可以多给我传点球，说不定我比小青峰更适合小黑子呢。”
在球场上青峰总能很快反驳过去：“哲是我的影子，当然要给我传球，你一边呆着去。”但过后，一向神经大条的青峰却一直记得黄濑的这句话。也许是黑子没和其他人配合过，或许，还有更适合黑子的人存在。
奇怪的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一股暴躁的情绪不断上涌。黑子只会是他的影子！待平静下来后，青峰又觉得可笑，黑子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呀。
而越和黑子相处下去，这种独占的情绪越强烈，直到——演变成另一种肮脏的想法。
青峰看着手上的液体，大脑发空，他把黑子当成什么了？他无比唾弃着刚刚的自己，对自己的搭档有了肮脏心思的自己。
第二天，他下意识地远离黑子。青峰想着，冷静一段时间后，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吧。可黑子却发现了青峰的远离，问他怎么了，青峰躲躲闪闪地解释。面对着黑子的双眼，青峰心虚得厉害。他怕黑子会透过他的眼，发现他暗藏的想法。他怕黑子……会讨厌他。
之后青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与黑子相处，而那种状况确实也只出现了一次，他们是好兄弟，好搭档，就只是这样的关系。
可这种平衡在黑子送他篮球时再一次被打破，青峰下意识地咬了黑子的耳垂。他在有着旖旎心思的状态下——咬了黑子。他，喜欢上了黑子吗？青峰第一次隐隐发觉了自己的感情。
之后的事青峰不想再回忆，困扰于自己的能力以及没有一场能让他兴奋的篮球赛，他与黑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缝。后来的那场全国大赛，因为戏弄荻原，更是直接降到冰点。
直到青峰发现他与黑子之间整整一个星期没联系时，他才恍然意识到，他把黑子——弄丢了。
在桐皇的日子很无聊，很迷茫，他一次次拿到令人咂舌的分数，也一次次对篮球的热情下降。有一次午休时，他看到樱井的饭盒里做得像个章鱼的香肠，情不自禁地抢了过来。感受到嘴里那陌生的味道，他才清醒过来，这不是黑子的。巨大的空虚感包裹着他，青峰想，他要见一下黑子。
东京决赛场上，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黑子，可惜，是站在对立场面。那场比赛上黑子打得很辛苦，他能感觉到，但他就像狠狠打击一下黑子。说起来，原因可笑的可以，为什么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朋友把旧朋友抛到一边而执拗地不开心。
再后来就是在冬季杯上，休息时他听到黑子对火神说，想再一次看到他开心地打篮球。那时候仿佛有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中绽放，他从来没想到，黑子那么努力的原因，是因为他。
手上的皮肤感受到温热的触感，青峰回过神，发现手里被黑子塞进那杯香草奶昔。黑子仰着头看他，路灯下，那双湛蓝色的眼里填满了整个他，“你也尝尝看，其实这真的挺好喝的。”
青峰笑着咬住吸管，那根黑子也咬过的习惯，略微甜腻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青峰咽下去后，刮了刮黑子的鼻子：“是还不错。”
黑子唇角微翘。
路灯的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就像初中放学后很多次那样，他们相携走过的身影。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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