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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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魂家教]为人民服务 作者:三元四喜

    第28节

    天,他还以为这么多年了委员长终于有女孩子喜欢了呢,没想到还是幼驯染的恶作剧!唉呀,好像暴露了委员长女人缘很低的事实……

    总之,也就是那一天起,他开始真正认识到斋藤七究竟是有多么的无节操,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穿着一身女装四处招摇,绝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每当他以为自己对斋藤七的下限有了全新的认识时,后者都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的本质。

    “我知道了,那斋藤先生就麻烦你们了,所有医疗费用记到我的账上。”说着,心累地挂了电话。

    沙发上悠闲坐着的云雀瞥见自己副委员长一脸苦逼,随口问道:“哲,怎么回事?”

    草壁哲矢维持着的一脸肾透支的表情,恍惚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斋藤先生在医院生孩子而已。”

    卧槽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草壁惊恐地吃下了自己的拳头,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云雀。

    只见,在听了自己的话后,自家一向淡漠的委员长,五官罕见的扭曲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过零点了,我错了qaq

    ☆、妙姐鸡蛋烧 碧洋琪毒料理

    斋藤七感觉自己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向前,浑浑噩噩地走了很远的路,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既不会思考也不会反抗。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墨色的大河,潺潺的水流声才逐渐唤回了他的神思,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周围都是他从没见过的陌生环境。

    河岸边是大片盛放的彼岸花,一簇簇紧挨着红得妖冶而肆意。花与河水的交界处摆放着一搜木船,撑船的老翁静坐在船上,闭着眼宛若假寐。向下望去,黑色的河水缓缓流动,水流激荡发出低沉的撞击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涛声里似乎夹杂了亡灵凄怨的哭号。斋藤七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果然下一秒,撑船的老者便睁开了浑浊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开口道:“你已经领便当了。”

    话说现在三途川的人说话都已经这么二次元了吗?

    “……谢谢,我猜到了。”斋藤七干巴巴地回答着,一脸麻木,心里的小人却蹲在角落里抽抽搭搭地哭泣,他想,他一定是真选组成立以来所有殉职的人里最丢脸的一个,居然死在妇!产!科!

    饶是他脸皮再厚下限再低,也觉得这种死法实在是耻度爆表,令他光辉灿烂的人生在最后的终点前拐了个弯,直直的撞上了一堵名为变态的墙,从此声名尽毁,正直高大的形象荡然无存——如果他曾经有过的话。

    还说几十年等自己老死以后要来三途川嘲笑一下死得随便的阿纲呢,没想到自己也没能比他多活几天,而且死得还这么羞耻,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斋藤七叹了口气,其实他对自己没能抢救过来的事实接受度还是蛮高的,毕竟早在他刺自己那一刀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到真选组的大家,白白地把局长分给自己的宠爱拱手让给了总悟那个奸妃和副长那个狐媚子。

    不,这样想想的话其实超级不甘心的啊!局长的宠爱应该是他的才对,奸妃和狐狸精都去死去死!斋藤七咬牙切齿,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活过去与他们披甲再战。

    一旁的老人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斋藤七身后的熊熊火焰背景,慢悠悠地说道:“其实要活过来也很简单。”

    “诶?”能活过来?怎么会有这种好事,难道自己在三途川有亲戚吗?

    “不是领了便当吗?再吞进去就好了。”说完,老人从身后真的拿出一盒粉色的便当盒,交给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斋藤七。

    “……原来你说的便当是真的便当啊。”斋藤七接过来,盒子轻飘飘的没装什么重物,却在传递的时候发出咔擦一声脆响,兴许是盒子里的东西由于惯性撞击边缘造成的。至于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响声,斋藤七没有多想,只是一想到吞完便当以后自己又能再战几十年,心里就立马变得美滋滋的,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盖子。

    霎时间,一股刺鼻的焦臭扑面而来,斋藤七盯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黑色不明物,表情扭曲五官挤成了一团。

    这不是阿妙小姐的死亡鸡蛋烧吗……呕。

    斋藤七忍住胃里的翻涌,默默把视线从盒子里那团焦黑的物体上移开,这种东西简直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他合上盖子弱弱地问:“能……能换一盒吗?”

    斋藤七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毕竟按照电视剧的设定,这种事一般都是说一不二的,但想到听到他的话后,老人竟然真的又从身后掏出一个紫色的盒子,说道:“还有这个。不过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好好好,就这个!”斋藤七像是生怕他后悔一样赶忙把紫色盒子抢过来抱在怀里。

    是什么都好,反正这世上再找不出比阿妙小姐的鸡蛋烧更可怕的食物了,斋藤七悻悻地想。

    但等他揭开盖子以后,绝望地发现:妈的,还真有!

    碧洋琪的有毒料理。

    紫色的汤液里断腿的蜘蛛正在挣扎着扭动,一条蚯蚓从底部钻了上来,带起一串乳白色的虫卵……呵呵。

    啪的一声,斋藤七用力合上了盖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等待他答案的老者,眼神深沉而坚定,“不吞便当了,我选择死亡。”

    对于斋藤七的选择,老人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而是平静地点点头,顺便给了他个理解的眼神,随后接过衣服挂在树上。悬挂衣服的瞬间,老人内心的小人得意地笑了:嘿嘿嘿,他就知道只要使出这招,就一定能让亡者失去求生的意志,心甘情愿地跟他渡河。

    “好了,赶快上船,准备渡河了!”老人招呼着就往河边走,斋藤七跟在他后面也准备上船。

    只是刚往前迈出一步,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柔和而沉稳的,令他倍感熟悉的嗓音。

    “等等。”声音的主人这样说着,带着些许焦急。

    斋藤七呼吸停滞了一瞬,接着猛地回过头,那个他惦念了很久的人就站在大树底下,手里提着他本该挂在树上的外套,与他四目相对,在这一刻,他隔着彼岸花丛,还能看到对面的人眼中一如既往的温柔。

    斋藤七望着眼前的人,看着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暖棕色的眼睛,奇异地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出现电视剧里演的悲喜交加爱恨纠缠的复杂感情,反而有种飘洋的船舶终于靠岸时的心安。

    见斋藤七听了他的话没再往前走,沢田纲吉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眼里的紧张悉数散去。他缓步走到斋藤七面前,将外套给他披上,随即扬起一个浅浅的笑,“不可以哦,阿七。不可以轻易地放弃生命。”

    “少说风凉话了,那种可怕的料理……你行你上!”斋藤七义正词严地反驳道。

    他没想到的是,沢田纲吉竟然真的拿起了粉色的便当盒,打开盖子夹起了里面看起来惨不忍睹的鸡蛋烧,对斋藤七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吃,嗯?”说完,不给斋藤七任何反驳的机会,咬住一半,微微俯身低下头去将另一半凑到斋藤七嘴边,两个人的距离一瞬间拉得极近,彼此都能看清对方脸颊上白色的绒毛。

    一旁老人抽了抽眼角,感觉自己毫无防备地被秀了一脸。

    见沢田纲吉都已经身先士卒提前做出表率了,斋藤七也一咬牙,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不要怂,就是干’,然后飞快地凑上去咬下了另一半,嘴唇擦过的瞬间两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斋藤七稍稍抬起头,对上沢田纲吉漾着笑意的浅棕色的眼睛,感觉里面装了一汪明澈的湖水。此刻的沢田纲吉在斋藤七眼中自带磨皮增白和柔光,整个人都美得不要不要的。

    在美色的诱惑下,斋藤七觉得嘴里那块散发着焦臭的可怜鸡蛋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才怪。

    两秒钟后,将鸡蛋烧吞下肚的斋藤七和沢田纲吉同时铁青着脸倒地不起,化为莹绿色的光点消散在原地。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脑中蓦地闪现出三个字:

    秀!死!快!

    真选组屯所内。

    沢田喵从斋藤七的寝室里走了出来,来到生满杂草和野花的庭院。这一天,真选组的全体成员都去往了将军府,以至于整个屯所空荡荡的,多了几分肃杀与寂寥。独身漫步在宁静的小道上,可是他的心却不太平静。

    他刚从梦中惊醒,那是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看到阿七离开的背影时那种焦急害怕很真实,嘴唇擦过时柔润的触感和带来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很真实,就连最后那个可怕的鸡蛋烧入口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都那么真实,话说直到现在他的嘴里还弥漫这一股苦味经久不散呢……

    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可以和碧洋琪的有毒料理相媲美的人间杀器,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原本以为就外观而言,那个所谓的阿妙小姐的鸡蛋烧看起来似乎要比有毒料理稍微能让人接受一点,没想到两者的杀伤力其实是一个级别的,失策了。

    不过……能阻止阿七渡过三途河,真是太好了,即使这只是个虚无的梦也让他放心不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醒来后,连日以来越积越多的不安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他真的化解了一场危机一样。

    沢田喵抱着尾巴把自己卷成一个圆团,蜷缩在中庭的小树苗下,晒着融融的月光,开始推测计划的进程。

    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十年前的他应该已经完成阿尔克巴雷诺的试练,得到试练之印,并且回到十年后了。那么接下来就该与白兰正面交锋了,这也是整个计划里最危险的一环。

    十年前的他真的能够胜任吗,即使他们拥有这个能够赋予他们强大力量的彭格列指环,但不利的因素真的太多了,不说家族目前所面临的颓势,就是十年前的他们本身或许都多少有着经验和意志上的不足。

    所以这一战,其实是一场以所有人生死为筹码的巨大的赌博,而且是一次胜率不高的博弈。他想,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赢面不大,所以白兰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放任十年前的他们来到这里?为了让这场游戏更盛大?毕竟他可不信白兰对他所计划的一切一无所知。

    在沢田纲吉的印象里,白兰就像是一个自信到狂妄的rpg玩家,因为知道自己的技术操作过硬,所以有恃无恐地在游戏开始前选择困难模式,一路上的艰险只是为了增加游戏过程的乐趣而已,而他相信最终成功通关的一定是他。否则的话,早在十年前的大家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有很多机会抹杀他们,可他放任了他们的成长,大约就是在培养对手吧。

    而对与沢田纲吉来说,他们唯二的胜机,就是白兰的这种狂妄,以及他们自己的意志。而这两种东西,都是虚无缥缈,无法用数值来估量预测的。

    他知道,他将自己假死的计划隐瞒下来会为在乎他的人带来很大的伤害,狱司君,山本君,还有大哥……他们一定会感到自责难过,但事关家族的存亡,他真的不敢出任何差错。所以为了不泄露消息,就连计划以外的阿七,他也一并瞒了下来。

    虽然后来他来到真选组,有大把的机会坦白身份,但他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一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毕竟虽说真选组远离不再白兰的监控范围内,但凡是都有意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也无法预料十年后的他们究竟能不能战胜白兰,如果胜了固然是好,如果失败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既然这样,何必在阿七已经接受自己的死讯以后给他希望,然后又亲手打碎呢?

    所以就这样吧,在自私地把责任丢给过去的大家以后,自己一个人被动地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亦或是彻底的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解释一下哈:

    三途川有点像中国的忘川,死者必须从渡船过河才能转生。

    关于阿七为什么要脱衣服挂在树上,是因为死者渡河以前要脱下自己的衣物,挂在三途川边的衣领树上才能渡河,具体的丸子就不知道了,如果有错的请多多包含嘿嘿。

    ps:脱衣服这个按丸子的理解应该是要脱光光的,咳咳,但丸子毕竟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就让阿七脱一件外套意思意思就行了哈。

    ps的ps:这章就是用来秀恩爱的【doge】,以及顺便交代一下为什么270要瞒得这么死,明明到了真选组以后已经不用担心消息会走漏了……

    ☆、我的主角不可能这么爱划水

    斋藤七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纯白的天花板也不是窗外倾泻而入的月光,而是一张放大了的,属于少年的稚嫩的脸。或许是因为内心的局促和紧张,少年摒住了呼吸,紧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不停地在眼皮上乱颤。

    眼见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斋藤七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糊在了少年的脸上。后者蓦地睁大了眼睛,亮棕色的眼眸透过指缝看到了自己身下一脸‘我很不爽你最好快点解释’的斋藤七,吓得“呜哇”一声大叫起来,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因为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屁股发出一声痛呼,五官顿时挤成了一团。

    斋藤七:……呿,怂包一个。

    沢田纲吉根本没想过斋藤七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醒过来,通红的脸上满是干坏事未遂结果被抓包后的窘迫和羞愧,他手脚并用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向斋藤七解释道:“这个……那个,阿七,我我,你听我说,我不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他偷偷打量着斋藤七的神情,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果然……生气了?

    斋藤七只看见沢田纲吉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空关心他到底说了什么。刚醒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整张嘴里都是苦的,就好像梦境里吃下去的那一半鸡蛋烧还停留在他嘴里一样,浓浓的焦苦味伴着唾液在口腔里四处流窜,引起一阵阵强烈的反胃。

    “呕、呕——”斋藤七没忍住扒在床边干呕起来。

    “……”沢田纲吉踉跄地后退一步,捂住胸口,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被他偷吻……有这么恶心吗?何况根本就还没亲到啊喂qaq!

    等到斋藤七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压了下去,感觉到喉咙里一阵清爽以后,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旁边站着的沢田纲吉身上。却见他耷拉着眼角,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呵”,斋藤七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装可怜了?刚刚想趁人之危的家伙是谁?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以后还要怎么找一份正经工作……”

    沢田纲吉听斋藤七一副妈妈教育不听话的小孩的口吻,嘴角翕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他真的想说其实他以后不愁找不到工作的,反正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他的后半生都已经给定下了。但鉴于他对阿七的认识,要是在他面前提起彭格列什么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心血来潮地当成罪犯拷进监狱,想想还是算了吧。

    斋藤七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难道不是该忙着打boss或者被boss打得四处逃窜的吗?

    沢田纲吉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斋藤七摇了摇头。沢田纲吉接着补充道:“我们与白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说着,嘴角上扬,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的喜悦笑容,“是我们赢了。大家都安全地回到了十年前。”

    “……就、就这么结束了?”斋藤七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弄得有点蒙,他一脸恍惚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春卷,静静地呆在里边开始思考人生。

    话说……他是主角没错吧。可是谁家的主角会在这么重要的剧情里全程划水呢,这也太不走心了吧,作者他不怕被吐槽吗?还是说他一直弄错了,其实主角不是他?斋藤七感觉自己get到了不得了的真相。

    “阿七、阿七?”见斋藤七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没了动静,沢田纲吉担心会呼吸不畅,轻轻扯了扯被角。

    “……我懂了。”不多时,被子里传出一个闷闷地声音,随后钻出一颗棕毛乱翘的脑袋,斋藤七眼神幽怨地看着沢田纲吉,“原来,你才是主角。”从不缺席任何一个事件,并且成功打倒了大魔王,不是主角还能是什么?

    沢田纲吉:???

    自从知道了自己不是主角的真相,斋藤七陷入了一片低糜,整个人蔫蔫地瘫在病床上,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一旁的沢田纲吉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连紧张地问他怎么了。斋藤七看着沢田纲吉担心的眼神,心里暖了暖,感觉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期待。

    算了,当不了主角也没什么,当主角的男朋友也是可以的嘛,嗯,虽然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在这个时代已经领了便当了,而眼前的这个又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对啊,既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小鬼怎么没回去?

    斋藤七从床上坐起来,不解地问道:“你说他们都已经回到十年前了,那你怎么还在这儿,没跟他们一起回去吗?”

    闻言,沢田纲吉垂下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道:“因为那个时候阿七你还没醒过来啊。”

    “嗯?”因为他?

    沢田纲吉直视着斋藤七迷茫的眼神,认真地说道:“在没确定你的安危以前,我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诶,阿七,你干嘛捂着脸。”

    “没什么。”斋藤七放下手,眼神有些复杂。

    斋藤七,24岁,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家伙毫无防备地撩了一脸。宝宝不说,但宝宝有点开心。

    既然醒过来了,自然就要打电话给真选组的同事报平安。斋藤七拨通了近藤的电话,后者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后表示很开心,不过很遗憾不能来看他了,也让他别急着回江户,因为此时屯所里面空无一人,大家都聚集在将军府准备干一件大事。

    又是大事,又不带他玩。为什么错过了一件还不够,还要错过第二件?他果然不是主角!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确实不能和大家好好玩耍。

    斋藤七突然想到了狗血电视剧里常见的场景——身体孱弱的女主角梨花带雨地对着丈夫哭诉:“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竟不能为夫家诞下一儿半女,嘤嘤嘤……”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缠着厚厚一圈纱布的腰腹,也很想咆哮一句:你这不争气的身子啊!!!

    斋藤七叹了口气,想到局长他们一会儿还有正事,便没在多聊,“我挂了。局长,你们保重。”

    “嗯,你也是。”近藤回答道,接着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你好好坐月子,等我回来了再去看你。”

    斋藤七:“……”

    坐月子坐月子坐月子坐月子坐月子……

    斋藤七一脸恍惚地挂了电话,心中涌现出一大片卧槽:到底……到底是谁在局长面前乱说话!?

    “近藤桑说什么了吗?”见斋藤七奇怪的神情,沢田纲吉问道。

    “没什么,”斋藤七抽了抽嘴角,干巴巴地回答:“军事机密,不便透露。”

    “……”沢田纲吉。

    城门下。

    近藤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拦在他面前的士兵。他高大强壮的体魄以及身后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警察们都给了这些守城的卫兵们莫大的压迫感。

    “你们、你们这是要公然作乱吗?”卫兵恼怒地指着他们。

    “作乱的是你们吧,在行刑时刻未到来之前便欲图对犯人下手。”近藤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几人,眼神从银时、神乐、新八、月咏等人身上划过,最后才落在眼前与他对峙的人身上。这一刻,近藤表现出的是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的冷静而威严的一面。“我等奉大殿旨意,看守犯人直至行刑时刻。既然如此,在天破晓之前,保护好这群人的项上人头,便是我等的使命!”

    土方站了出来,手上同总悟一样提着一管加农炮,“没错,按计划速战速决,把定定的人头拿下!”

    “诶等等十四!”近藤的严肃脸一秒破功,“这好像不是我们的计划啊喂,是攘夷志士要干的事吧!”

    “管他呢,局长。”土方悠然地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接着端起手中的炮毫不犹豫地对准前方的守卫军就是一轰。“你不是还急着回去陪斋藤坐月子吗?”

    近藤:“……”

    “喂,前面的混蛋,你差点打到银桑我啊!”坐在地上的银时一边咳嗽一边不满地大叫,蓝白和服上满是炮火掀飞来的灰尘,再加上一身的鲜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嘛,没打中啊,真可惜。”土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遗憾。

    瞥见银时惊恐又扭曲的表情,土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总悟老是炮轰自己了,因为……那实在是爽!

    今天的鬼之副长似乎打开了不得了的开关。

    夜深了,斋藤七关了灯,和沢田纲吉挤在一张病床上。两个人都是清瘦型的,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多拥挤。

    斋藤七没有闭眼,之前连着躺了十多天,直到刚刚才醒来,导致他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盯着被夜色染成深蓝的天花板,开始想沢田纲吉到底要在这个时代待多久,不过应该很快就回去了吧,毕竟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明天要不要带他去到处逛逛呢,一直呆在医院的话对他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应该会很无聊吧。反正自己的伤在躺尸的这些天已经好的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应该就没问题,毕竟这次他回去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

    沢田纲吉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发现身侧的斋藤七还没睡着,而是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的月色照进他眼里,既明亮又清澈。

    沢田纲吉问道:“你还在担心近藤桑他们吗?”话音刚落,便看见斋藤七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有局长在一定没问题的。只是……”斋藤七的嗓音如同缓慢流动的河水,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温柔。“只是想到你在身边,就有点舍不得睡着。”

    沢田纲吉的脸腾地一下红成了一块番茄。

    斋藤七翻过身去,伸出双臂把沢田纲吉小小一只的身体圈进怀里,感受到紧贴着少年脸蛋的胸口传来不正常的热度,他微微翘起了嘴角。

    被撩了一次,自然也要成功地撩回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最重要的剧情都睡过去了,丸子就是这么草率●▽●

    ps:本文进入完结倒计时,嗯,大概还有一章最多两章就完了

    ☆、两大少年漫主角的合体

    第二天。

    在沢田纲吉还在以奔放的姿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斋藤七已经洗漱完毕并且收拾好东西买了早餐办好出院手续了。做好这一切后,斋藤七把流口水的沢田纲吉一脚踹醒。

    “别睡了,快起来我们出去玩!”

    “唔?”沢田纲吉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在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斋藤七以后瞪大了眼睛。

    “阿七,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等等,去哪儿玩!你身体都还没好去哪玩,给我好好呆在医院养病啊!”

    “可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了。”斋藤七扬了扬手里的出院证明。

    “……”

    斋藤七的一招釜底抽薪成功噎了沢田纲吉一把,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沢田纲吉仿佛看到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斋藤七身后得意洋洋地左摇右摆。他无力地叹了口气,被斋藤七拉出门了。

    说是去玩,但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跑太远,无非也就是在附近四处转转,带沢田纲吉看看十年以来的变化,比如哪里又新建了一家商场,哪里的电影院被拆了建成了饭店之类的。不过一路上沢田纲吉的注意力都放在斋藤七身上,生怕他哪里磕着碰着了,时不时帮他隔开可能相撞的行人,搞得斋藤七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样让我感觉我是一个孕妇你知道吗?”斋藤七木着脸说道。

    沢田纲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斋藤七的肚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两边脸颊竟然逐渐显现出一小团红晕。他攥紧了拳头,带着期盼与忐忑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十年后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斋藤七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

    “十年后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沢田纲吉呆愣愣得望着他,半晌以后发出一声惊叫:“……咿!!?”

    “不过鉴于你不守妇道,朝秦暮楚勾三搭四的,我已经决定抛弃你了。”

    “什么!?”

    斋藤七像是没有注意到沢田纲吉的一脸‘系统崩坏正在重启’的表情,自顾自地演着独角戏,并且感觉自己的影帝之魂正在熊熊燃烧,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你回去以后记得离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家伙远一点,像什么整天十代目前十代目后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章鱼头啦、什么一直觊觎你身体不晓得想玩什么变态py的凤梨星王子啦、一见面就嚷嚷着要糖实际上只是想要你哄他的心机boy蓝波啦,还有那个仗着自己是你师傅就对你为所欲为的鬼畜婴儿啦……”

    沢田纲吉两眼无神,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能发出声音,估计在斋藤七的接二连三的话语刺激下,脑内系统崩溃的速度已经快过自我修复的速度了。

    “对,特别是那个云雀恭弥,所有的人里他最无耻!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觉得他一点也不做作,和刚才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

    沢田纲吉的视线越过斋藤七落在他身后,突然面露惊恐,喃喃道:“云雀学长……”

    “没错就是他,一见面就找你干架干架干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其实是想借着战斗时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来趁机吃你豆腐,真是太无耻了!”

    “阿七!”沢田纲吉忍无可忍地加大音量,打断了斋藤七的滔滔不绝,“我是想说,云雀学长就站在你身后啊!”

    斋藤七:“……”

    “你似乎是在议论我?”一个不辨喜怒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斋藤七机械地回过头,便瞧见眼前的云雀嘴角一牵,朝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他眼疾手快地把沢田纲吉往前一推,自己则猫着腰躲在他身后。“阿纲,你一定要保护我!”看到被推出来的沢田纲吉,几天没开荤的云雀眼睛一亮。

    沢田纲吉:天,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沢田纲吉绝望地回头看向把他推向深渊的友人,指望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诸如内疚后悔之类的情绪,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斋藤七感受到他的视线,却丝毫不觉自己的做法到底有多无耻。不只如此,沢田纲吉还从斋藤七的眼神里读出了如下信息:加油阿纲,不要怂就是干!你可是打败了大boss拯救了世界的人啊,一定可以吊打这个家伙的!

    沢田纲吉憋着一口血转回了头。

    呵呵。阿七,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可是云雀前辈啊,不是什么麻雀喜鹊金丝雀,而是云雀啊,以他的水平不说吊打了,能不能撑过十招都是问题好不好!?一想到刚进基地那会儿被云且前辈亲自调(折)教(磨),甚至差点丧命的场景,沢田纲吉就是一阵肉痛。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可能后退。阿七才刚出院,伤口都还没好全,怎么承受得住云雀前辈的一拐子?

    想到这儿,沢田纲吉的眼神坚定起来,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心境以及牺牲自我的觉悟,一步一步地迎向了前方一脸跃跃欲试的云雀,然后在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停住脚步,猛地低下了脑袋,闭着眼大声喊道:

    “对不起云雀前辈我们不该议论你的我们现在就走请不要咬杀我们!”

    云雀恭弥、斋藤七:噫,怂!

    云雀瞬间没了战斗的欲望,他兴趣缺缺地收起拐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被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所润湿的睫毛轻微下垂,看起来比刚才少了几分攻击性。

    “等等。”他叫住正欲离开的沢田纲吉和斋藤七,向后者问道:“那只猫呢,在哪儿?”

    “什么?”斋藤七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云雀所说的是那只觊觎真选组情报的间谍喵,遂愤愤地开口:“你不提我都忘了。屎蛋,噢,就是那只猫,它根本就已经被做了手脚,不再是一只纯洁的喵了!”

    “哦?”不可否认的是,虽然整体面部表情很平静,但在听到‘屎蛋’这个名字时,委员长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竟然偷偷打开我的电脑,想要盗取真选组的情报!还好被我当场抓包,现在已经交给总悟审问了。”斋藤七得意地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总悟专业虐宠物十八年,再嘴硬的猫也扛不住的,哼哼,绝对可以掰开那家伙的嘴,问清楚到底是谁派来的间谍!”

    云雀:“……”

    ————————————————

    与此同时,真选组内。满身伤痕皮毛缺了几块的沢田喵趁着冲田总悟午睡的空档,从屯所的小门里逃出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某条少有人经过的小巷。

    回忆起这些日子在总悟手里遭受的酷刑,沢田喵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总悟……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实在是太颠覆他对少年的认知了好吗!就算是他风风雨雨这么些年见识了不少年纪不大却性格凶残的人,但恶劣到这份上的他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孩子长大了以后绝对、绝对是又一个reborn!

    什么熨斗烫毛、什么电钻磨牙、什么蛋黄酱灌肠,什么螺丝刀爆菊……

    把这些酷刑全部受了一遍以后,他已经差不多是只废喵了。还好他找机会偷偷跑了出来,要不然他费尽心力从白兰的手上逃过一劫,却凄惨地死在总悟的凌虐之下,这也太憋屈了吧!

    正吐槽着的沢田喵突然听到巷口那边传来一声巨大撞击声,紧接着是紧急刹车的摩擦声。很快,开始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和议论。

    车祸?

    沢田喵瘸着腿向外挪了几步,正好看见大街上的场景。

    一辆大货车停在路中央,司机下了车正在打电话,面色焦急。车前躺着两个人,一个银色卷发,穿着蓝白和服;另一个黑色制服的人他认识,是阿七的直属上司,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

    都说猫狗的眼睛与人不同,可以看到很多人类所看不见的事物,沢田纲吉以前只觉得这是怪谈,但今天终于亲身实践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清晰地看到,从横躺街边的两人身上剥离出两团白色的灵魂缓缓升空。两个长着小尾巴的灵魂在半空中停止了上升,然后猛地俯冲,似乎是想要回到各自的身体。可就在灵魂即将成功回体之前,两团灵魂在空中相撞,一个偏离轨迹进了另一具身体。而另一个更惨,分裂成了两个,一半进入了剩下的那具身体,另一半则……

    则直直地朝他冲过来。

    噗的一声。

    沢田喵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口腔钻进了他的身体,就好像是在一瓶可乐里投入一颗薄荷糖,虽然那东西的体积不大,但却造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应。几乎是在它入侵的瞬间,沢田纲吉感受到一阵精神的震荡,而当这阵波动平息下来后,他便发现自己对于这具身体的感知力被大幅度削弱,他看着自己的爪子不受控制地抬起,在眼前摇来晃去好几下,紧接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喊道:

    “夭寿啦,银桑我怎么又变成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大家还记得银时和土方灵魂互换的这一集吗,鉴于可能有些小天使没看过,丸子简述一下:

    银时和土方出了车祸,土方的灵魂进到了银时的身体,而银时的灵魂则一分为二,一半进了土方的身体,另一半进了路边小猫的身体……

    没错,这就是丸子安排270变猫的真(险)正(恶)用(用)意(心)嘿嘿嘿

    下一章阿七要黑化了,然而显然受伤的是银时,点腊

    照这个进度看来,恐怕还要再来两章才能完结【摸下巴】,不过也可以来个完结大长章,嗯。

    ☆、好久不见,骗人感情的混蛋

    “这个时代的沢田纲吉并没有死……灵魂暂时寄宿在猫的身体里……一切都是他为了骗过白兰耍的把戏。”

    斋藤七坐在回江户的火车上,脑中回忆着云雀对自己说的话。

    原来没有死吗?斋藤七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田野和绿树渐渐的在自己眼前变幻着颜色,一会儿是灿烂的金黄,一会儿是苍郁的青色。他感觉的自己心情也是忽上忽下不停变换着,一会儿喜一会儿怒。

    他不明白,既然沢田纲吉没有殒命,那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真选组远离白兰的势力,根本不用担心消息走漏,他明明有大把的机会道出他的真实身份,可他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为他的死讯难过,一句话也不说,即便是被当作间谍吃尽苦头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到底是担心他会一时失言把消息泄露出去,还是认为他没有与他共同承担一切的勇气和决心?无论是哪一种,都代表了斋藤七这个人不被沢田纲吉所信任,这让他觉得心里既酸楚又委屈,委屈以后则是更大的怒火。

    不可否认的是,当他确认了沢田纲吉确实还活着的那一刻,涌现在他心底的是浓烈的喜悦。是那种已经接受了不可逆转的悲伤事实以后突然迎来奇迹般的转机的惊喜,是一种想到落泪的感动。在那一刻,真的觉得无论被骗也好怎样也好,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但冷静下来以后,想想自己为他伤的心,斋藤七气得咬牙切齿,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无法轻易原谅他。

    下了火车以后,他直接拔腿就往屯所跑去,连出租都没有叫。斋藤七跑在大街上,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奔跑才能发泄他心里的怒气,虽然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但至少没那么郁闷了。

    半路上,斋藤七被人拦了下来。

    他抬眼一看,挡在他面前的是一群朋克风的机车族,每个人都梳着奇葩的发型,穿着黑色短袖外套,里面没穿衣服,只在敞开的肚皮上缠着一圈圈绷带,造型打扮流氓气十足。为首的那个人留着黑色短发,斜着一双吊梢眼,脸上是用颜料画出来的一颗粉色桃心,看起来十分地非主流,此刻见了他,脸上露出痞气的笑容。

    斋藤七皱了皱眉,这是最近兴盛起来的黑帮团体吗,大白天的居然敢聚众游街,这么大胆?可惜他现在伤还没好,不然一定把这些人全部送进监狱。斋藤七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哟,小七,你回来啦。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

    机车党首领十分自然地向他打了个招呼,熟悉的声音还是让斋藤七脑子一空。他仔细端详了下眼前这位黑帮老大的长相和打扮,这身带着黄色条纹的黑色短袖——靠,这不是真选组的制服吗,只不过剪了袖子去了衬衫扎了绷带而已!

    “局……局长?你是局长!?”斋藤七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嘴巴张成一个o型。他重新环视周围,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现在除了总悟,其他人都换了杀马特发型,导致他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局长,你……”你究竟怎么了!没有追到阿妙小姐所以崩坏了吗?还带着大家一起?

    这时站在近藤身后的总悟站了出来,同样是一身痞气,只不过发型如旧的他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这群杀马特里最正常的一个,斋藤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总悟歪歪扭扭地站着,懒懒地说道:“你应该叫他猩哥。他现在是领导我们收保护费还有抢地盘的老大,”说着,朝地面啐了一口,“要不是万事屋的那群自称维和队的家伙捣乱,现在整块歌舞伎町的地盘都是我们的了。”

    斋藤七:“……”

    wtf!!不,其实白兰已经成功地毁灭了世界了对吧,他已经用榴莲棉花糖之力重塑了一个新世界了对吧!否则为什么现在真选组忙着抢地盘,万事屋却开始维护秩序了!这比世界毁灭还可怕好吗?

    “你们这样,副长没有让你们切腹吗?”斋藤七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弱弱地问。他刚才环视了一周,唯独没有找到副长的身影,想来一向严肃,把规则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副长应该是受不了他们,所以不愿意同流合污?

    “怎么会?”听了斋藤七的疑问,山崎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就是副长让我们这么做的啊,为了我们的自由,他还亲自废除了居中法度!”

    把自己梳成了鸡冠头的山崎45°望天,一脸神往地说:“副长说了,要让我们放飞自我!再也不受规则的约束!我们要共建一个自由奔放的真选组!”

    副长……还废除了局里的规定!?

    斋藤七被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炸得有点懵,身子晃了晃,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直到一干伪幕府警察、真街头混混在‘猩哥’的带领下呼啦啦地离开去收保护费了,他渐渐才有了动静。他沉默地望着一干人潇洒的背影,小声自言自语:

    “是世界变得太快还是我在原地踏步,为什么跟不上节奏了?这样说来……”斋藤七陷入沉思,“我要不要紧跟局长的脚步,也去放飞一下自我?”说着,斋藤七的眉头渐渐松开,恍然大悟。

    “没错,既然局长他们都已经不在乎什么规则了,我为什么要克制自己?不用考虑后果,直接做我最想做的事情不就好了吗?”这个念头一冒头,斋藤七就感觉头顶一片敞亮,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自己现在最想要做的事,不就是找到某个骗了他感情的家伙然后狠狠报复回来吗?

    也不用管合不合法了,这次逮到阿纲,就把他直接炸成烟花!既然这么喜欢装死,那就去死吧。

    kufufufufufu……

    崩坏了啊,已经完全崩坏了啊!

    ——————————————————

    经过一番鸡同鸭讲,寄宿在猫身里的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灵魂,总算是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以及目前的处境了。

    坂田银时:【所以你的意思是,银桑我要和另一半灵魂会和,才有可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是吧,卖海鲜的?】

    沢田纲吉:【按理说是这样没错,还有,银时先生,你可以叫我名字。】

    不要老是卖海鲜的卖海鲜的叫啊!沢田纲吉在内心吐槽,虽然为了掩人耳目,他告诉银时自己的身份是做海产品生意的商人,但他记得他也是告诉了银时自己的名字的啊。

    【名字?金枪鱼吗?】银时懒洋洋地笑了几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咧,这个名字还真是取得和你很搭嘛,说不定你的欧卡桑怀着你的时候去天桥下面算命就算出你以后要去卖海鲜,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呢嘿嘿……】

    我的名字是沢田纲吉不是金枪鱼好吗!好吧,虽然从意义上讲是一样的……说起来他的名字是金枪鱼,彭格列的意思是蛤蜊,阿七又那么喜欢吃海鲜,难道自己的人生真的和海产结缘了吗,不,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腥腥的食物……诶等等,他为什么要考虑这些,思绪已经被完全带偏了啊,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赶快帮银时先生的灵魂回归肉体吗,否则现在这个身体里还装着另一个灵魂的话自己还怎么回去?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在银时手上,看起来似乎是他更占据主导地位,实则不然。因为银时毕竟是在他之后被强行塞进去的,所以灵魂比他还要更不稳定,如果沢田纲吉要回到自己的身体的话,必须先要把银时的灵魂送出去。否则在两个灵魂共存的情况下接受灵魂传送的话,一定是银时的灵魂先一步离体,到时候闹出什么乌龙可就不好了。

    沢田纲吉于是催促道:【银时先生,那我们现在赶紧出发去找到你的另一半灵魂吧!】

    【哟西!】银时配合地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腿上的伤而痛得‘喵’一声叫了出来,银时痛得眼泪汪汪,颤巍巍地趴回了地面。【唉算了算了,俗话说得好,那什么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我先睡会儿,等养好了身体在行动!】

    沢田纲吉无奈:【哪有这种俗话啊,而且你根本不是跌倒而是自己趴倒的也算吗?】

    银时的这一觉最终还是没能睡成,因为他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而且正好停在他的面前。

    “总算是,找到你了。”年轻男子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短促的喘息。

    一道阴影投在银时的眼前,他下意识地循着影子的尽头抬头望向前方。

    小巷的出口处,一个逆光的身影在视网膜上逐渐变得清晰,那是穿着休闲服的棕发青年,肩膀微微上下耸动着,看起来似乎才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午后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背后,恰巧把他的五官隐匿在了阴影里,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银时能感受到在见到眼前这个警察时,内心涌起的一股喜悦和激动的情感波动,那显然不是属于他的情绪。

    【阿七?】银时听见另一个灵魂难掩惊喜地小声叫了一声,却忘记了现在操纵身体的是坂田银时,所以事实上在斋藤七看来眼前的小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得动也不动了。斋藤七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竟然还敢离家出走!害他一通好找。

    斋藤七扶着墙缓和了下呼吸,跑这么长时间对刚出院的他来说还是非常勉强。之前回到屯所以后本想着可以把沢田纲吉揪出来算算总账,可没想到自己找遍了整个屯所也没见到他的影子,顿时就心慌了起来。正好新闻上又在播报江户最近出现虐猫狂魔的事件,吓得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满大街地找。

    现在终于找到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居然还这么没出息地替他担心,斋藤七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自己几句,看着地上一脸呆滞的沢田喵,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重新燃了起来,还有越燃越烈的趋势。

    斋藤七冷着脸,朝棕毛猫咪走了过去。

    眼见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银时不自觉地操纵着猫身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银时总觉得眼前的警察身上似乎透着几分诡异和危险,这是他作为白夜叉的时候挣扎在生死线上多年所锻炼出来的直觉。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没错的。

    似乎是察觉到他想要逃跑的意图,斋藤七脸色一沉,然后大步一跨来到他跟前,伸出手把地上的毛团抱了起来禁锢在自己怀里。

    银时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手温柔地抱起,而与其手上轻柔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斋藤七眼里浓重的杀气,银时浑身一颤,猫身十分怂地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啊抖……

    【喂喂,你和这个警察有什么仇什么怨,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比拖了五个月房租以后婆婆看我的眼神还恐怖,已经完全崩坏掉了啊喂!】银时一脸苦逼地在内心狂啸。

    【他知道了……】沢田纲吉的语气里带着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的解脱,以及愧疚。

    银时等了几秒,也没等到下文,不满地大喊:【知道什么你到是说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吃他的小鱼干了,我告诉你,这个警察我知道,他是没有海鲜会死星人,但凡有谁偷了他的海鲜他跟人拼命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不,不是偷吃了海鲜,】沢田纲吉苦笑了一声,【是比那个还要严重的事。】

    【什么严重的事?我说你别老是说话说一半啊喂,这样吊人胃口简直比jup在最精彩的时候突然停刊还不地道的你知……】话未说完,他便感到自己的被人抱着往上送了一截,下巴被两根手指用力掐住,强制性地扬起头。

    银时蓦地对上了斋藤七的双眼,那双棕眸里翻滚的情绪已然平复下来,但银时可不认为他的心情也真的平静下来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那种危险的气息已经更上一层楼,银时的身体颤得更欢畅了。

    斋藤七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棕毛猫咪,松开钳制它下巴的手指,转而在猫背上不轻不重地顺着毛,等到银时的警惕心有所松懈的时候突然开口,咬着每一个音节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久不见。阿——纲。”

    作者有话要说:  丸子本来想憋一个粗又长的完结出来的,但抬头一看字数,我怂了。算了,先这样放一章吧,下一章完结嘿嘿。

    ☆、终章 你与太阳将并肩

    斋藤七无视银时的挣扎强行把它带回了并盛那片安放沢田纲吉尸体的小树林,为了完成灵魂的转换仪式。

    “还有多久?”斋藤七看着一个人埋头忙活的入江正一,问道。

    “马上就好了,斋藤先生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眼见已经到了饭点,又想到斋藤七目前还算得上是需要照顾的病人,入江体贴地问道。

    斋藤七摆手刚想说不用,就听见谁的肚子里出来‘咕~’的一声,不,不是他的。斋藤七循着声音望向盘坐在草丛上的棕毛小猫,眼睛眯了眯。

    入江正一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块草莓蛋糕,却不知道该递给谁。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斋藤七抢在银时动手前把蛋糕接过来,看着脚边的猫咪眼馋到不行的样子,故意把蛋糕提得高高的,面带挑衅地问道:

    “要吃的话——跪下来求我啊。”

    入江正一有些为难地张开嘴,刚想吐槽说斋藤先生你这样好不人道,哦不,好不猫道啊,就见他心目中永远沉着优雅的彭格列首领在听到斋藤七这个带有侮辱性质的条件时,眼睛一亮,一下子扑到斋藤七脚边抱住他的腿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喵喵喵’地叫着,简直狗腿得不忍直视!

    入江正一:“……”

    斋藤七同样被沢田喵的不要脸所震慑到了,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手里的蛋糕因为一个愣神没拿稳正好砸在沢田喵的脸上,然后骨碌碌滚落在地,后者兴奋地‘喵呜’一声,用爪子扒开包装,接着把脸埋了进去,吃得满脸的奶油。末了,还把黏在脸上的奶油用爪子一点一点抠下来舔干净。

    入江正一大受打击地后退了两步,捂住肚子,感觉自己平息了许久的胃痛又有了复苏的趋势。沢田先生,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沢田先生吗?为了一块草莓蛋糕竟然彻底抛弃了喵星人与生俱来的高贵矜持以及人类最起码的尊严!这样的你到底是怎样打败白兰大人的啊喂?

    同一时刻,沢田纲吉的灵魂也在咆哮:银时先生,你能不能有一点节操啊!那只是一块草莓蛋糕而已用不用这么拼命?呜,我在阿七面前的形象都没了,怎么办,他现在都在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我了。

    银时蹲在地上意犹未尽地舔着爪子,一脸餍足,听了沢田纲吉的话以后脸色一变,炸着尾巴愤然大喊:【什么叫只是一块草莓蛋糕而已?这可是糖分大神给予他最虔诚的信徒的恩惠啊!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你知不知道?】

    沢田纲吉:【糖分大神赐予的恩惠……只会是蛀牙和高血糖吧?还有,这哪有千金难求,外面不是卖200日元一块吗?至于为了它丢尽脸面吗?】而且丢的还是我的脸!这一刻,沢田纲吉与远在江户的新吧唧在达成了精神上的统一——同样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在面对银时的无节操行径时所爆发的吐槽之魂。

    【无路赛!】银时打断了沢田纲吉的碎碎念,理直气壮,【为了获得糖分大神的眷顾,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是值得的,像什么节操啊脸面啊什么的,比得上信仰来得可贵吗,啊?】

    说完,银时舔着脸开始用爪子刨入江正一的裤脚,企图再掉落一块草莓蛋糕,吓得后者直往后边缩,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左摸右找掏出一块奶糖,连包装都忘了撕就给直接扔了出去,脸上的表情既惊悚又恐惧。而一旁全程围观自家恋人撒娇卖蠢掉节操的斋藤七已经是一副眼神死的状态了。

    银时拿到胜利品一脸骄傲,【看到没有,糖分大神只会赐福给那些真正肯为付出的忠实信徒,比如银桑我。】接着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嘴里‘啧’了两声,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看来年轻人你思想觉悟不够啊!】

    沢田纲吉面如死灰地缩回了角落:不,我觉得我想要自我毁灭顺带拉你一起陪葬的觉悟已经足以燃起10w伏的火焰了。

    这时,仪式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

    “好了,准备开始。”入江正一以最快的速度把类似于头盔的东西戴在沢田纲吉头上,另一端连在猫咪身上,然后干脆利落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此时入江的内心:赶快吧,赶快把沢田纲吉的灵魂送回去吧,他已经受够了!他要赶紧回去吃两吨胃药冷静一下!

    蜷缩在角落里舔食着内心的伤口的沢田纲吉感受到灵魂深处的波动,突然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他终于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很久的重要问题——之前和忙着和银时扯皮完全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银时的灵魂比他更加不稳定,很有可能先他一步离开身体,也就是说这次的灵魂转换说不定会把银时先生的灵魂给送过去!

    可是现在仪式已然启动,不可能中断,所以即使他反抗也无济于事。沢田纲吉只好默默安慰着自己,骸不是说过吗,在同等的环境下,身体与灵魂的匹配度决定了这个灵魂能不能被身体所接纳,而一般情况下自然是身体的原主人的灵魂最为匹配。

    所以,应该不会出现换错灵魂的乌龙……吧。

    一刻钟过去了,当沢田纲吉再度睁开眼睛后,僵硬地楞在了原地。身体里的另一半灵魂已经被成功剥离了出去,传送到了棺材里躺着的人身体中,而他自己的灵魂……却还被困在猫咪的身躯里,唯一不同的是身体的掌控权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用!?

    刚刚还信誓旦旦地以为身体对原主人的灵魂产生呼应并且互相吸引的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为什么?他又没跟紫头发的人一起玩,为什么fg收得这么快!?

    “太好了,成功了!”入江正一面带喜色地脱下手套,心里一派轻松,收拾起了工具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斋藤七踩着树叶走过去坐到了棺材边,扶起里面躺着的人,让沢田纲吉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低垂着的眉眼带着几分温柔,两人深浅不一的棕色发丝缠绕在一起,与背景里的阳光和绿树共同组成了一副浪漫而温馨的画卷。

    入江正一会心一笑,放轻脚步离开了小树林,把身后的空间留给了这对重逢的恋人。

    第2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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