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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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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和流氓 作者:湖水幽蓝

    第3节

    卓安宁跳了上去,马如龙亲手给他整理好安全带,微笑道:“这让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卓安宁笑道:“那天我和关磊跟一班疯子打架,多亏你救了我们。”

    听到关磊的名字,马如龙收起了笑容:“我看到他进去了。”

    卓安宁惊讶地问:“你一直在酒吧外面——监视?”

    “我知道,这么做很幼稚,很无聊”马如龙自嘲地说,“我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一旦关系到你我就变得无法控制自己。”

    卓安宁惊奇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了?突然转性说起这些酸话来了?要平时早骂人了。”

    马如龙不理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几年前遇到你的那天,我正跟朋友们干无聊的事,我这个人,经常干无聊的事。”

    “那你救我,也是因为闲极无聊?”卓安宁扁扁嘴。

    “一开始可能有点吧,”马如龙笑道,“我拿着夜光望远镜,你拿着块砖头,就那么一下跳进镜头里,生龙活虎,青春逼人,我心想,不管怎样,一定要把这个男孩搞到手。”

    卓安宁不悦地撅起嘴:“流氓!”

    “哈哈,”马如龙一边笑一边发动了汽车,“没想到,这个男孩怎么也搞不到,自己却一头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马如龙的左手抓住卓安宁的右手:“我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你很好,简单,爽快,讲义气,没心机,跟你在一起永远少不了笑声。就算当年你为了关磊被终身禁赛,那么大的事,你也从来没有当成世界末日,照样吃吃睡睡嘻嘻哈哈。”

    “我知道我傻,”卓安宁叹道,“过日子嘛,总要想开些。”

    “这几年在一起,我是彻底想稳定下来了,”马如龙道,“以前总是做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无聊事,现在就学着做生意有担当。可是,关磊突然回来了,我很害怕,总怕你跑掉,毕竟,当年你喜欢的是他。”

    “傻瓜,那点陈年旧事要记到什么时候?”卓安宁失笑。

    “你那间酒吧,太老土了。”马如龙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

    “什么?”卓安宁讶道,“我觉得很好啊,生意一直也不错。”

    马如龙掏出一张名片:“我认识一位很不错的设计师,你跟他联系,把酒吧重新装修一下。”

    卓安宁脑子转了一个弯,笑了:“你怕关磊再去酒吧找我。”

    马如龙做愤怒状:“还笑!我都烦死了,才几天,你们就在那里约会两次!”

    说话间,已经到了卓安宁家门口,卓安宁红着脸说:“一起进去吧,今晚住我这里。”

    往常总是心急火燎的马如龙却好像有心事,犹豫着推辞道:“安宁,最近有几笔生意要忙,今晚有应酬,等过几天我来找你。”

    看着卓安宁走进房间,窗子里透射出灯光,马如龙心事重重地点上一支香烟,竭力思索一些事情。

    好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阿昌吗?我是马如龙。我要马上跟你见一面,关于关磊,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他离开成功队,最好是离开整个联赛。”

    毫无疑问,足球是一项有魅力的运动,但从某种角度来看,它又是很暴力很过激的运动。

    球场上总是伴随的冲突,冲突的双方有很多种可能,有两队球员打架,有裁判和教练隔空对骂,有球迷之间的大乱斗,甚至还有球迷冲破广告牌,当场追打输球队员的火爆场面。

    球场上总有一些麻烦球员,而今年最麻烦的恐怕就是关磊了,他仿佛命犯太岁一般,联赛还没正式开始就惹来一串意外。

    这场友谊比赛进行到了尾声,球员的体力都已经下降了,似乎注定了0比0的比分,球迷的喊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这时,突然有一个全身赤 裸的男子冲进了赛场。全场观众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赛场的安保人员马上追了进去。

    裸奔是体育赛场上最戏剧化的表演。西方有一个叫罗伯茨的家伙,因为经常上演裸奔秀而被媒体封为“裸奔大王”,不少厂商还会找他做广告。

    今天,裸奔终于也出现在了东方的赛场上,一 丝不挂的男子背上涂着一个大大的1号,手持一支玫瑰花,一边朝球门前的关磊跑去,一边大声喊着:“关磊,我爱你!”

    记者区沸腾起来,这个赛场花边可比0比0的比分劲爆多了,他们赶紧拿起手中的相机抓拍。

    安保人员终于赶上了那个裸奔男子,把他压倒在地,拿一件大衣结结实实地裹住他。那个男子似乎意犹未尽,嘴里仍然大喊着关磊的名字,并把手中的玫瑰花奋力扔到了关磊脚下。

    第二天的报纸上,这条新闻连同关磊目瞪口呆的照片占据了体育版的头条。同时有知情人士爆料,关磊确实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性趣”。连当年关磊在青少年联赛涉嫌参与赌球、假球的事情也被挖了出来。

    很显然,黑暗中有一股势力,正在想尽办法要把关磊搞黑搞臭。

    ☆、经纪人

    这一系列的新闻,卓安宁并没有注意到,因为酒吧正忙着重新装修。

    这天,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来找他,卓安宁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关磊的新加坡籍经纪人,他们曾经有过两面之缘。在四年前的青少年联赛时,卓安宁就见过他。

    “你好,”这个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我是关磊的经纪人谢思齐。”

    卓安宁很礼貌地跟他握手,谢思齐客套了几句,然后进入了正题:“今天之所以烦劳卓先生,是因为关磊,有人在背后一直找他的麻烦。”

    卓安宁收起了笑容,这是怎么了,他已经想通了,放下了,可周围的人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接二连三地跟他提起这个人。

    “我想,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卓安宁脸色不悦

    谢思齐摇摇头道:“卓先生,据我所知,关磊在国内只有一个敌人,而从这次诋毁他的那些事情来看,正是这个人的风格。”

    “马如龙?”卓安宁无奈地说,“他也许真会做这种事情。”

    谢思齐忧虑地说道:“那些黑道威胁也就罢了,只有一个问题是我最担心的,他们疯狂地诋毁关磊是同性恋。”

    卓安宁冷笑了一声道:“诋毁?不见得吧?我可以肯定关磊他是同性恋。”

    谢思齐脸色一变,谨慎地说:“不管怎么说,关磊不是娱乐界人士,他是体育明星,看球赛的以男士居多,所以同性恋这种传闻对他会是致命打击。”

    “你到底要怎么样吧!”卓安宁不耐烦了,“同不同的你不用怕,关磊很会隐藏自己的。”

    谢思齐礼貌地说:“我想只有你劝得动马先生,就说关磊回来并不是针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卓安宁笑了:“弄了半天,你早就知道来龙去脉了,还说什么‘诋毁关磊是同性恋’。他就是,我也是,当然马如龙也是。”

    谢思齐是经纪人,最讲究讲话分寸,所以被卓安宁的大白话呛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沉吟了半天道:“我们保存了大量证据,但是我不想关磊跟马先生直接为敌。如果卓先生置之不理的话,万一事件的发展失控,到最后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卓先生好好考虑一下。”

    “好了,好了,马先生卓先生的,一句一个先生你也不嫌绕嘴,”卓安宁摆手道,“这件事也算因我而起,虽然关磊他对不起我,可我早不介意了,我会劝马如龙住手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经济人的装模作样跟关磊有得一拼。

    当天晚上问起的时候,马如龙刚从外面应酬回来,带着点酒气,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卓安宁搂住他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痛痛快快的人,算了,住手吧。”

    马如龙哼了一声道:“你心疼他了?”

    “不,”卓安宁大大方方地说道,“什么都过去了,况且我今天已经报复成功。”

    马如龙还是坚持:“这件事我有分寸,我不会毁了他的,只想逼他离开,有他天天在你身边转,我看着难受。”

    卓安宁想了想,妥协说:“别的就罢了,别再攻击他的性向了,我们这种人,平时被大众攻击得还少吗?放过这一点吧。”

    马如龙笑道:“我怎么会做那种无聊事?是阿昌自作主张,看到新闻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阿昌纯粹胡闹。不过,对关磊那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来说,这一招的确很有效。”

    卓安宁还想说话,马如龙打断他说:“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正好你酒吧在装修,你出去旅游吧,等你回来之后,一切搞定。”

    卓安宁点点头:“很久没见爸妈了,想去非洲看他们,正好把那几盒龙井给他们带过去,我老爸离了茶叶就不能喝水。”

    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关磊的事情让卓安宁很烦恼。这个人让他不住想起当年的不快,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原谅关磊,被终身禁赛的处罚让他仍在耿耿于怀。

    卓安宁很快就动身前往非洲,不想理会国内马如龙和关磊的是是非非。

    那天当然是马如龙送他去的机场,他们都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地拥抱了一下才告别。

    马如龙缓步走向停车场,没想到却意外地看到了关磊。

    关磊正和球队队友一起说笑着走过来,可能是从外地比赛回来,几个记者正在给他们拍照访问。

    球队经理和赵中奇首先看到了马如龙,他们礼貌地招招手算是打招呼。

    马如龙冷笑地看着关磊,后者明明已经用余光看到了他,却把他当空气一般无视。

    记者的采访终于告一段落,关磊径直走向球队大巴。

    大巴开动了,关磊坐在车上冷哼了一声。他身边的赵中奇担心地说:“看看马如龙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你一样。”

    关磊不在意地问道:“是吗?我没看到。”

    “可不是!”赵中奇警告说,“我都知道你是冲卓安宁来的,他怎么可能放过你。马如龙的背景很深,你千万别招惹他。”

    关磊笑了,轻轻说道:“可是,关磊也不再是当年的无名小卒了。没有成功的时候,那么想要出人头地,可一旦成功了,却又心疼当年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他,必须要夺回他。”

    联赛开赛前的训练非常系统严格,满头大汗的关磊拿起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听守门员教练的技术分析。

    “大家集合!”主管球队总务的陈先生突然走进场地,“去会议室开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关磊和大家一样,满头雾水地走进训练基地的会议室。

    会议室长桌的主位上,赫然是关磊的死对头马如龙。

    “大家好,”马如龙整理了一下金色条纹的领带,“我是成功企业足球俱乐部的新任总经理,从今天开始,这里的一切归我管辖。”

    赵中奇担心地看了看关磊,但关磊却好像完全无动于衷。

    简短的会议很快结束了,关磊磨蹭着,等待所有的人慢慢走出会议室,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马如龙两个人。

    房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似乎能闻到火药的味道。

    马如龙冷冷地看着他,半晌问道:“意外吗?”

    “意外,”关磊平静地回答,“我以为你父亲只是成功企业的普通董事,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么大的权利,球队总经理不是儿戏。”

    马如龙得意地笑了:“球队我出资买下了,当然价钱里里面包括你的身价,这是个资本说话的年代,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关磊的牙齿轻咬着下唇:“马如龙,你总是这么欺人太甚。”

    马如龙气势逼人地说:“我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手,我也能让你永远翻不过身来。”

    两个人的谈话,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个人,但是他们都知道,卓安宁才是整个事件的焦点。

    “马上离开国内,去哪里我不管,日韩也好,欧洲也好,反正你有那个实力,这是为你的前途考虑。”

    “你也会为我考虑?哼,我不会走的,”关磊转身往大门处走去,“这个赛季的转会已经截止了,就算你是老板,也没有任何办法赶我走。”

    马如龙威胁道,“那做好心理准备,你将没有任何出场的机会,我劝你不要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当玩笑。”

    “随便你,”关磊出门前回头笑了笑,“总之,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逃走的。”

    说完,关磊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在会议室门外站了一会,他突然轻蔑地笑了,得意洋洋的马如龙根本不不知道,足坛即将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

    经过了暴风骤雨的洗礼,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分手吧

    卓安宁告别了父母,取了行李赶到机场,马如龙正在等着他。

    飞机平稳地往国内方向飞行,乘客们都渐渐打起了瞌睡,卓安宁却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安。

    马如龙在非洲一直一副心事重重事的样子,上了飞机更是没有笑过一下。

    “安宁,”为了不打扰其他人,马如龙的声音很小,“我之所以来非洲找你,是决定坦白一件事,你听了之后千万要冷静。”

    卓安宁玩笑道:“怎么?看表情是背着我偷腥了?”

    “我可不是在说笑。”马如龙顿了一下,似乎在下定最后决心,“是当年关磊的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实情。”

    卓安宁收起了笑容,防备地看着马如龙。

    “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当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搭理,一怒之下,我买通了对方球员和裁判,请他们在球场上针对关磊,而且我还派一些混混私下威胁,让他别再纠缠你。”马如龙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这很像马如龙的风格,卓安宁也早隐约猜到了一点,可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了呢?卓安宁楞楞地看着马如龙棱角分明的脸。

    “还有赌球问题,其实我哥哥就是地下赌球的大庄家之一。他想做场假球赚一把大的,可关磊就是咬牙不肯就范。所以,是我出的主意,派人去不断威胁关磊的家人,关磊终于屈服踢了假球,我们赚了钱,还破坏了你心中关磊的形象,一举两得。”

    卓安宁低声怒道,“你参与组织赌球假球?!可再怎么做也不该牵涉到家人!何况关磊家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怪不得关磊那时候那么反常,那么暴怒。整个事件连起来就是,因为马如龙不断的威胁,关磊失控袭击了裁判,而为了保护关磊,卓安宁被判终身禁赛?

    “听我继续说,”马如龙吐出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关于你被终身禁赛的事情,本来的处罚只是禁赛半年,是我抓住机会,暗中托人改成了终身禁赛。”

    “什么!”卓安宁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声喊了起来,把周围的乘客吓了一跳,“如果这不是在飞机上,你死定了!”

    卓安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不受控制地乱抖。

    “为什么?”卓安宁积攒了很大的劲,才咬牙切齿地问出,“你为什么要害我?”

    马如龙苦笑道:“道理很简单。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都不理我,如果你在事业上成功,甚至成为球星的话,我还有什么机会?只有你终身禁赛,然后我再逼走关磊,一无所有的你,就只能投入我的怀抱了。”

    卓安宁惊恐地看着马如龙,甚至都顾不得愤怒了,这就是他依恋了几年恋人,他一直以为就算流氓也还算坦诚的家伙。

    卓安宁一直怨恨关磊,以为关磊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负心汉,可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身边一直貌似深情款款的那个人,才是最可恶的始作俑者。

    因为马如龙的行为,卓安宁失去了最喜爱的职业,以致在父母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不孝子。事实上,除了足球,他本来也就一无是处。

    卓安宁不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切并不难猜测,可是关磊和马如龙一致的沉默让他没有往深处去想。

    马如龙竟会为一己之私毁掉了自己的足球生涯!

    卓安宁还要质问,脑子却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抓不住任何要点。

    恍恍惚惚,飞机降落了。卓安宁生气地走在前面,任马如龙怎么央求都不开口。他第一次觉得害怕这个人了,他甚至觉得,只要一张嘴就会落入马如龙另一个圈套里。

    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突然出现在在机场的人流中,格外显眼,他们看了看手中的档,朝这边走了过来。

    卓安宁一惊,出了一头冷汗,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难道是酒吧出什么事情了?卖□□的还是地下赌球的?不过,他的酒吧现在正在装修歇业啊。

    警察绕过卓安宁,拦住了后面的马如龙:“请问,你是成功企业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马如龙吗?”

    卓安宁惊讶地回过头,发现马如龙的表情相当平静:“是的,我是。”

    警察举起手中的档:“这是逮捕令,你配合你哥哥马如风,组织地下赌球以及非法控制比赛,证据确凿,现在请跟我们回警察局。”

    卓安宁张大了嘴巴,虽然前几年他也因为打架进过派出所,可这样拿着逮捕令正经八百抓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有些慌张。

    马如龙对警察点点头,然后对卓安宁苦笑道:“抱歉让你受惊了,本以为至少会等我回到家。别怕,不是什么很大的事。”

    一个警察哼了一声道:“不是很大的事?高层现在重点整治非法赌球,为了揪出你们这些庄家,联赛都停赛了,这次的整顿风暴可不是儿戏!现在你们兄弟两个一起进去,恐怕你家老爷子也无计可施。”

    卓安宁突然明白了,他看也不看马如龙,对着空气冷笑道:“我说呢,你怎么突然良心大发,对我说出当年的事,原来是知道事情快包不住了,与其让别人揭发,不如自己坦白。”

    马如龙脸色难看地说:“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出来我给你好好赔罪。如果我被判刑的话,你会去看我吗?”

    卓安宁嘲弄地反问:“你说呢?”

    马如龙不再说话,叹了口气,狼狈地被塞进了警车。停车场上来往的旅客都惊奇又鄙夷地看着他。

    这一连串的事让卓安宁彻底懵了,当年的事他好不容易忘记了,平复了,可突然又出现这种意外,让他把经历的痛苦又一一回想起来,并且里面的好人和坏人还完全颠倒过来。

    关磊也是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如果他当年把一切坦白地说出来,卓安宁也不至于到这种境地,不至于跟一个彻底的流氓不清不楚了四年!

    昨天他还跟那个家伙在床上颠鸾倒凤卿卿我我呢,而那时候,马如龙已经知道,卓安宁马上会了解全部的事实真相。

    原来最大的欺骗,不是来自关磊,恰恰来自那个卓安宁一直以为光明磊落的家伙。

    真是超厚的脸皮,超辣的手段,超强悍的心理素质。

    卓安宁几乎要呕吐了,他摸索着回到家,可不知道是因为时差还是脑子太乱,明明是深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跟了马如龙四年,结果连他是个什么人都没搞清楚。当然,他知道他绝不是什么模范先生,可马如龙参与赌球假球的事他竟然一无所知,更别提当年逼迫关磊,浑水摸鱼让自己终身禁赛的事了。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没有人喜欢被当猴耍。

    关磊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话突然闪过脑海:“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一定要把联赛冠军拿到手,当年我没有做到,但是我想让他知道,关磊绝没有忘记这个誓言”。

    卓安宁瞬间明白了关磊的苦心,当年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绝不会比自己少。

    卓安宁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衣服给赵中奇打电话,问到关磊的地址,二话不说连夜赶了过去。

    关磊是事件的亲历者,而他必须马上搞清楚一切。

    当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关磊面前时,关磊又惊又喜:“我一直在找你,哪里都找不到,还想是不是马如龙——把你拘禁起来了。”

    卓安宁满肚子的话要问,却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口。

    关磊轻轻地笑了,问道:“是问当年的事吧?你知道,马如龙今天被捕了,但你肯定还不知道,当年那个被我们暴打的秃顶裁判早进去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疯了”卓安宁心烦意乱地问,“你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自己一声不吭走了。好,没事,我心胸开阔不当回事,心里骂你一百遍也就完了,可他妈的过了几年,却又告诉我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冷静,安宁!”关磊双手放在卓安宁的肩膀上,“马如龙本身就不是好人,从当年青少年联赛确定大名单时就给我们两个捣乱。”

    卓安宁看了看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关磊那张英俊过头的脸孔,一时间恍惚以为回到了少年时光。他甩了甩脑袋,一定是因为今晚太累了,他轻轻推开关磊的胳膊。

    关磊有些尴尬,掩饰地给卓安宁倒了杯水,道:“马如龙故意把我从大名单上撤下来,然后以此要挟你就范,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那晚其实挺难堪的,耍小聪明,结果差点被人□□,卓安宁苦笑道:“这件事你知道?”

    关磊点点头:“知道谁告诉我的吗?是马如龙自己,他就是要不断打击我的自尊心,然后逼我放开你。”

    “脸皮比城墙还厚。”卓安宁恨恨地说道。

    “接下来还有呢,”关磊道,“那之后,你渐渐疏远了他,他在你身上找不到破绽,就一再耍手段找我麻烦。开始是找一帮凶神恶煞威胁,看我不怕,就开始在赛场上针对我。他哥哥马如风是地下赌球的大庄家,在足球界的人脉很广,我只是个小角色,场上场下几乎被他们逼得忍无可忍。”

    “那你告诉我啊!”卓安宁激动地说,“你就喜欢有事一个人撑着!”

    关磊露出了后悔痛苦的表情:“如果我当时更成熟、更坦诚一些,就绝不会做那些自寻死路的事情。打了那个秃顶裁判之后,我都吓傻了,然后你就那么冲过来,把所有的后果都揽在自己身上。”

    卓安宁喝口水,无奈地说:“还不是当年太年轻?我那时脑子里只有你。”

    关磊感动地说:“调查组来调查的时候,很多次我都想,算了,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有卓安宁这样待我,我愿意承认自己也动手了,然后跟你一起终身禁赛。”

    卓安宁略带嘲讽说道:“我在等你的‘可是’。”

    关磊摇摇头,无奈地说:“是的,可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妹妹还那么小。我想要变得强大,我想要强大到能够保护家人,还有得到你,可这一切并不是说说就能有的,我首先要在球坛上生存下来。”

    卓安宁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我连累了你,自己却安然无恙,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在足球这个圈子里混出个样子来。”

    “最后那场假球,”关磊语气中带上了抑制不住的怒气,“我本来想,无论他们怎么威胁,我是绝对不就范,也绝对不会放弃你,可是,他们竟然几次威胁我的家人,最后还把我家的杂货店砸了个稀巴烂。”

    卓安宁突然想了起来,那天他去找关磊时,他的爷爷奶奶正在打扫,而杂货店里,确实有一股醋瓶打碎的刺鼻味道。

    “无论怎么威胁、殴打,针对我一个人的话我绝不害怕,可我怎么能让爷爷奶奶和妹妹一再担惊受怕?”关磊难过地说,“爷爷身体不好,妹妹正在复习准备考名校。我不想让你难过,更不想放弃你,可我真的毫无办法。”

    卓安宁叹了口气,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并没有错,关磊是个有担待的好孩子,可是——

    “我等待,再等待,就是想等到这一天,想一股脑地把事实真相告诉你,再表达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的爱意。终于有一天,我通过一位高层人士知道了足坛要大□□的消息。”关磊叹道,“这也是获得成功的好处之一,能提早得知一些有用的小道消息。最意外的是,那个秃顶裁判被捕后,我才知道,你被终身禁赛也是马如龙搞的鬼。”

    “是的,”卓安宁伤心委屈地说,“本来的处罚是禁赛半年。”

    “别难过,”关磊抓住卓安宁的手,“马如龙已经进监狱了,你可以跟我走,彻底摆脱那个流氓。”

    卓安宁抽出双手,茫然道:“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脑子现在不管用,你容我好好理一理思路。”

    关磊压住满心失望,开车把卓安宁送回家,叮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困倦道极点的卓安宁一头栽倒到床上,死死地睡了十几个钟头。

    醒来之后,他一边下面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面吃完了,主意也差不多想好了,取出一张便笺,用原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打电话叫来了马如龙手下最得力的手下阿昌。

    “探监时,把这个交给你们如龙哥。”

    便笺没有折叠,阿昌一眼就看到第一行的字:“马如龙,我们正式分手,永远别再来找我。”

    阿昌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便笺还给了卓安宁:“求求你别害我!如龙哥会杀了我的!”

    卓安宁找出一个信封,把便笺装了进去道:“这样行了吧,你就说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阿昌还是推脱:“如龙哥这两天就保释出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就别为难我们了。”

    卓安宁怒道:“我不想见到他!现在心情很不爽,你还没完没了,要不你去送信,要不我们打一架泄泄我这一肚子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文了,当时在红晋江发了全文,这里竟然一直没有发完,这次会把全文和全部的甜蜜番外发出来。

    我有几十本书赠送给大家,全部是龙马的繁体书,只要给我任意一篇文章写长评,留下□□号即可。

    书有猎爱偷心,律动清楚(激情旋律),这篇混蛋和流氓,还有情迷镜像,好像还有其他没有在网上发过的,全部免费赠送给大家

    ☆、绑架

    虽然搞的是鸡飞狗跳,可日子还是要照样过。卓安宁的酒吧已经装修好了,准备开业。

    他已经二十出头,哪里还好意思跟父母要钱,反而应该孝敬父母钱的时候了。可是,他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本来能踢球踢出个名堂吧,又被马如龙搞得终身禁赛。

    这酒吧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虽然最开始酒吧也是跟父母“借钱”开的。

    酒吧重新开业的第一天,熟客们都来光顾,生意还不错,卓安宁注意到,以前每天都来收赌球资金的那几个人果然不见了,看来,这次的足坛反赌风暴,高层们确实是相当有决心。

    卓安宁跟熟客们寒暄了一会儿,跟酒水代理商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交代了经理几句,准备回家。

    他走到车位旁,打开车门刚要进去,一个穿黑色长风衣的人快步走到他身后,拿着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他的腰:“别说话,跟我们走!”

    黑暗里又出现了几个同样装束的人,架着卓安宁上了一辆很大的车。

    卓安宁着实慌张了一阵子,这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求财?他家境还算殷实,可也不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地绑架吧?

    卓安宁七上八下地坐在车里,想要开口又不敢问。只得任凭车子曲曲折折地往北边而去。

    看到车子所去的方向,卓安宁突然知道这些人是谁了,因为,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人挟持。

    到达了目的地,卓安宁稍微舒了口气,果然是这个地方。那些黑衣男子并不粗暴,尽可能礼貌地把卓安宁请到了房间里。

    一个穿着对襟上衣的男子威严地坐在大班椅上,目光冷冷的扫了卓安宁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卓安宁全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屋子里有一股呛人的雪茄味,可卓安宁却被那个男子冷冽的目光吓得咳也不敢咳。

    男子微微动了动下巴,示意卓安宁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卓安宁冷汗涔涔地坐了上去。

    “我心情很糟糕,”男子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没想到如风和如龙两个都被抓了,而且正撞在枪口上,连我出面都没用,这次的足坛反赌,是上面的上面的意思。”

    卓安宁点点头附和道:“是的,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

    这个男人,正是马如龙的父亲,表面上的合法商人企业家,同时也是势力颇深的黑道大佬。

    只见他猛地弹了一下雪茄,生气地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给如龙写分手信?难道说这么一点小问题就散伙了?你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卓安宁流汗道:“您误会了,不是因为他坐牢,是其他一些事。”

    男子明显很生气:“老大难免要判几年,老二其实牵涉很少,只要好好处理公关,可以缓刑出来的。可你这么一搅合,如龙闹起了脾气,吵闹着连保释他出来都不肯,这不是疯了吗?”

    这是卓安宁第一次马如龙里面的情形,他小心斟酌地说:“我一点也不想落井下石,可是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那时候,闹得天翻地覆的,死都要在一起,现在好了,哗啦一下子又分了,你们这一分一和的,过家家呢?我年纪大了,神经受不了!”男人挥手叫来刚才绑架卓安宁的人,“看好他,明天早上,带他去警局看如龙。”

    说完,他强硬地对卓安宁说道:“你亲口告诉如龙,就说不分手了,让他听话,好好配合律师,什么都不要承认,我会安排好其他事情的。我可不想看着两个儿子一起坐牢!”

    卓安宁不敢反驳,被迫住进了被严密的监视的客房。这里的夜晚安静得可怕,不时能听到保镖们交接的声音。

    卓安宁根本睡不着,他很怕马如龙的父亲,上次被绑架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小命不保。

    那是他跟马如龙好了半年多的时候,马如龙去外地公干,马如龙的父亲趁机派人把他从被窝里拎到这里,逼迫他跟马如龙提出分手。

    卓安宁那时还不知道老爷子的厉害,更不喜欢被别人逼着做什么事,于是,他很气势很骄傲地回绝了。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死死封住了嘴巴,五花大绑地扔进了储藏室,傍边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守。最可怕的是,他分明看到了那汉子腰间乌黑铮亮的□□。

    他一生之中,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那么接近死亡过,他很后悔没有听信那些关于马如龙父亲的种种传言。

    那次危机解除的时候,马如龙跟疯了似的闯进储藏室,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死命地抱着他,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想到这里,卓安宁突然发觉自己眼角湿了,记忆中,马如龙总是不惜体力把他抱在怀中,在非洲酒店遇到狮子的乌龙事件时也一样。

    能跟马如龙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可还是无法轻易原谅他。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可那次被终身禁赛的痛苦一直都没有真正解脱过。从那以后,他把家里的足球和球衣全部扔进垃圾堆,一场球都没再踢过,连球赛都很少看。

    卓安宁生性耿直,最受不了欺骗,可这次的欺骗被一直刻意隐瞒了四年。

    更何况,作为曾经的足球运动员,卓安宁最清楚那些地下赌球组织的可恶,关磊和他还算好的,曾经有运动员不肯配合他们踢假球,结果遭到严厉的打击报复,最后竟至神智失常。

    这种感觉真是难过,四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可马如龙的所作所为又让人无从原谅。

    卓安宁唉声叹气,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时分才浅浅地入睡。

    ………………

    黑衣男子“押解”着卓安宁,一路来到警察局。

    警察似乎早已知道有人要探访马如龙,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卓安宁被悄悄领进了一间会客室。似乎并不是常规的探视室,而是一种特殊照顾。

    警察都退了出去,马如龙憔悴地坐在椅子上,身上套着皱皱的囚服,没精打采地抽烟,跟平时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

    看到卓安宁进来,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可卓安宁冰冷的表情又让他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父亲让我来看你,”卓安宁的第一句就说出自己的不情愿,“确切地说,是你父亲让手下拿着枪逼我来看你。”

    马如龙叹了口气,问道:“他没拿你怎么样吧?”

    “现在暂时还没有,不过,如果我不能劝服你的话就不好说了。”卓安宁面无表情。

    马如龙掏出那封分手信,道:“这封信你收回去,就当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卓安宁气得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果然是利用你父亲强迫我跟你复合?!你们马家人是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都只会用暴力威胁吗?!”

    马如龙连忙拉住他:“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父亲怎么你了?”

    卓安宁推开他,讽刺的说:“你父亲绑架了我两次,第一次是逼我跟你分手,第二次是逼我跟你复合,说真的,他是我见过的最有幽默感的人。”

    马如龙低下了头:“我代他向你道歉。”

    “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卓安宁不屑地说,“复合是不可能的,你赶紧听你父亲话跟律师合作就好,也省的再连累我。”

    “你不原谅我,我到哪儿都跟坐牢一样,”马如龙突然自嘲地笑道,“我愿意用坐牢赎罪。”

    “千万不要!”卓安宁连忙说道,“坐牢也换不回当年了,你父亲只会把怒气全撒到我身上来的,我最怕他这种幽默感丰富的人了。”

    “放心,安宁,”马如龙似乎打定了主意,“我会劝服爸爸的,你完全不用担心。知道吗?当年的终身禁赛事件之后,我得到了你,可这四年来,我时刻都在担惊受怕,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离开我。”

    卓安宁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因为我明确告诉你我会。”

    “是的,也好,”马如龙耸耸肩,“你全都知道了,我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了地。再大的错误都可以赎罪,何况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爱我就要毁了我?!”卓安宁愤怒地说道,“要不是你,我也有机会跟关磊一样成功!”

    听到这里,马如龙突然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你可能觉得是小事一桩,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来就要什么有什么的,”卓安宁继续说道,“足球就是我的全部,我那么努力,你却因为一己之私毁了我的梦。”

    “是的,我就是个坏蛋,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马如龙明明白白地说道,“我想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你。可是,你眼里只有关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更新,直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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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坦荡荡

    “是的,我就是个坏蛋,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马如龙明明白白地说道,“我想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你。可是,你眼里只有关磊。”

    “关磊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爱你,虽然有我处处为难,可只要他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我没有一点办法的,难道真为了这个去杀人放火不成?冲动打裁判的肯定是他,该终身禁赛的也是他,可他就那么忍心让你代他受过,”马如龙继续滔滔不绝,“如果我是他,我就跟调查组说出真相,坚决和你一起终身禁赛——人生路又不是只有足球这一条。安宁,在你和事业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你们不是梁山泊祝英台,我也不是马文才。我可能什么都一无是处,可对你的感情,我从来问心无愧。”

    卓安宁呆呆地看着他,没听错,这个处处害人的家伙说他问心无愧。

    马如龙接着说道:“关磊一定把我说得十恶不赦,可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个毫无名气的运动员,签约经纪人出国需要多少培养费用?没有那笔钱就没有前途。他敢说他完全不是为那笔钱和巨大的前途?说不定他还觉得万分庆幸呢。我没有对关磊赶尽杀绝,他也没有那么单纯正义,单纯正义的人不可能在职业足球这个名利场里如鱼得水。安宁,说真的,即使没被禁赛,你的性格也完全不适合足球圈,里面的黑暗肮脏超出你的想象,那不适合你,尤其是你还热爱足球的话。”

    卓安宁心里一沉,却知道事实确实如此。

    “我的确伤害到了你,而且还骗了你那么久,所以,这个牢我为你坐定了,”马如龙笑着把分手信撕得粉碎,“你相信吗?就算时光倒流,我和他都会重复原来的选择,因为我是马如龙,他是关磊。分手又能怎样?出狱之后,我要再一次热烈地追求你,我们注定会在一起的。”

    卓安宁摇摇头没有说话,因为马如龙已经修炼到让人无话可说的境界了。

    卓安宁转身离开了,马如龙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下来,渐渐收起了笑容,脸色凝重地回到了牢房。

    监狱里的犯人都知道他的背景,连同牢头在内,自觉离开他三尺之外。马如龙一言不发地躺倒在自己的床位上。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新的囚犯被推了进来,紧张地打量着牢房里的格局。

    新囚犯进牢,几乎是不可避免地受到欺负。

    牢头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地问道:“来啦?犯了什么事?”

    那个新囚犯似乎不了解牢房里的规矩,哼了一声径直走向自己的铺位。

    牢头大怒,马上指使两个犯人把他压倒在地:“问你话呢?犯了什么事儿?!”

    那人被牢头的气焰吓住了,战战兢兢地说:“强—强——”

    “啊?!”牢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欺负弱小的□□犯!懒得打你,趴在地上,做二百个俯卧撑!”

    新囚犯无奈,只好一下下地做起了俯卧撑,几下不到便气喘如牛,却丝毫不敢停下来。

    牢头坐在床上,一边吃香蕉一边不断数落他:“别人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你们这种垃圾偏偏要强迫人家!欢欢爱爱的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这不,人家把你告了吧?进来做俯卧撑了吧?”

    “够了!”马如龙突然厉声打断了牢头的话,“哪来的这一车废话!都他妈给我闭嘴!”

    他心情糟到了极点,虽然在卓安宁面前装得牛气哄哄的,可其实心里实在不安,看卓安宁的神情,他很可能再怎么挽回都无济于事了。

    他正是用暴力的方法得到了卓安宁,那个牢头话好像句句是在讽刺他一样。

    妈的!马如龙在心里暗暗骂道,怎么说□□犯的话句句都能套在我头上!我真的有那么垃圾吗?

    马如龙的审判结果很快下来了,有期徒刑六个月,他的哥哥马如风更惨,被判四年,这应该还是他们父亲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马如龙坐牢了,卓安宁突然发现生活清净了很多,没有人半夜三更破门而入,也没有人每天n个电话连环绝命call了。

    不过卓安宁很是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幸好,马如龙的父亲果然没再找他的麻烦。

    关磊的拜访倒是越来越频繁,有时去他家,有时则去酒吧等他下班。

    卓安宁知道,关磊是在很正式地追求自己。不过,他的脑子还在发懵,懵了两三个月还是没有头绪。

    关磊是好的,马如龙是坏的,他已经跟马如龙分手,那么就应该接受关磊了?不是的,感情的事,并不是非此即彼那么简单。

    酒吧打烊了,街上有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着,关磊一如既往地等在路灯下。

    关磊开着卓安宁的车,不断找话题,可两人之间还是频频冷场。卓安宁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灯火。

    车子突然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卓安宁轻轻地笑了,成功体校,这是他跟关磊相识相知的地方,在这里,他和关磊,以及其他队友一起度过了一段激情快乐的时光。

    “很久没来过了,”关磊道,“在新加坡,在欧洲,无数次梦到这里。”

    卓安宁看了看时间:“可惜,已经是熄灯时间,我们恐怕进不去了。”

    “进得去,”关磊泊好了车,“我现在是这个学校的股东之一。”

    卓安宁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

    “经历这次重大打击,马家已经全盘淡出足球行业了,”关磊解释,“我跟几位合伙人共同出资,买下了成功足球队和成功体校的全部股权。”

    “那么,以后应该叫你关董了,”卓安宁嬉皮笑脸地说。

    关磊呵呵笑道:“你还是调皮的样子最好看。”

    学校的看门人打开小门,关磊和卓安宁并肩走了进去。

    夜晚的校园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人的心境带回少年时代。教室,操场,宿舍,热水房,每一处地方都有故事,有回忆。

    卓安宁心情活跃起来,脱下外套搭在肩头,轻快地在各处流连。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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