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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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道祖玉碟不见了 作者:风过千痕

    第4节

    青演嘴角微抽,控制自己不会笑场,试探道:“要是我不给呢?”

    “不给?”祖龙眼睛微眯,而后冷笑道,“那就先把你杀了,然后把彩云占为己有,再把你曝尸荒野,让野兽把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丁点儿。”顿了顿又道,“想必元凤会伤心欲绝。”

    “你不吃我?”青演诧异道。

    “毛太多。”祖龙龙脸嫌弃地道。

    青演:“……你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身下的彩云来的?”

    “有区别吗?”祖龙疑惑地反问道。

    “……没区别吗?”青演微囧。

    “哦,那不重要。”祖龙漫不经心地道,而后突然站起身,龙眼炯炯地盯着青演,用无边威压将其锁定,让青演无处可逃。

    若不是彩云的支撑,恐怕他连飞不飞得起来都是问题……

    这脸变得真他么快!青演神色微紧,全身的毛根根竖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样子。

    “元凤毕竟是我追过的人,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祖龙自以为很大度地道。

    青演紧紧趴着彩云,全身瑟瑟发抖,双眼死死防着祖龙的动作,却绝望地发现结界再缓慢缩小,这是要瓮中捉鳖的节奏吗?不要啊,他还没威风够就要尸骨无存吗!!!

    “你杀我龙族上百条幼龙,因果循环,今日就用你的命来祭奠它们的在天之灵吧。”

    祖龙一声长啸,庞大的身躯如遮天蔽日,将青演笼罩在阴影之中……

    第17章 是为坐骑了

    小家伙又躲着自己不出来了,鸿钧最近情绪有些低落,心想会不会是自己说话太孟浪了。他回忆自己所说过的话,不得不承认或许真得把小家伙吓到了。

    鸿钧温柔地抚摸着造化玉碟,一边后悔一边安抚小家伙的情绪……但他不确定小家伙能不能听见他的话。

    鸿钧自感修为已到了颈瓶,要悟得大道却始终突破不了那道坎,小家伙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神,如今一心牵挂于小家伙,修为更是晦滞不前。鸿钧已有所感,小家伙会是他悟道之路的大劫,若是不能解决小家伙的事情,合道恐会无望。这事若放在以前,他铁定快刀斩乱麻,但他现在已明白自己的心思,小家伙于他而言已不再是可舍可弃的存在。

    修真之路岁月漫漫,天道更是无穷无尽,尝到了有人作伴的甜头再想孑然一身的日子就开始变成了煎熬。这些日子,小家伙虽然重新变回原形,但好在还陪着自己,思念才有所消减,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但终究有些枯燥,才会在再次看到小家伙的化身后情绪激动地把内心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了,于是可想而知,害羞的小家伙貌似又被他吓着了。

    “小家伙,如果我放下修道,你会不会……”一道夹杂着混沌紫气的天雷突然降下落到身边不远处,带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毁灭力量,将平坦的大地凿出一道深坑,似是在警告鸿钧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鸿钧欲言又止,望着天造之坑,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深深藏进心底,喃喃道:“道不停而心不止,欲不断而念更深。”

    正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何必如此痛苦?只要斩断心中的情丝,他将再也不能影响你的心情。”

    又一个声音随之响起:“不能这么说,小家伙的出现让你体会到了万物生灵的七情六欲,这种体验难能珍贵,任何事物存在总有它的道理,不能随便弃之如履。”

    “哼!谁说要弃之如履了?情绪只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要做的是将它们掌控在手中而不是被它们所掌控。你对小家伙并不仅仅只是占有欲,更多的是恼怒与不甘。你恼怒小家伙搅乱了心池让你再也不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你不甘小家伙让你产生了蝼蚁的七情六欲却不负责任地跑了。归根究底,不过是小家伙不受你控制而恼羞成怒罢了。”

    “不是这样的,我……”鸿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着造化玉碟,想要感受小家伙的存在,然而除了造化玉碟本身散发的灵气,丝毫感觉不到小家伙存在的痕迹,就如一阵微风,吹过了便散了。

    如造化玉碟的先天至宝不是独一无二,甚至有好几件法宝都在他手上,但却没有一件法宝像造化玉碟这般有灵性,这种灵性不是指法宝的认主,而是竟能开启灵识化身成人。虽然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出现类似现象,但鸿钧直觉认为只有他的造化玉碟才会这样。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存在让他一开始便上了心,才会越陷越深。只是……他对小家伙的执念,真的还有所谓的不甘和愤怒吗?

    明明知道小家伙是由造化玉碟变化而来,但抚摸着造化玉碟,却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隔天涯。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鸿钧抽丝剥茧试图从记忆中找到一丝痕迹,却无奈的发现对时间无甚观念的他早已回想不起那段日子。

    小家伙离他越来越远,仿佛要冲破造化玉碟对他的束缚飞往更加广阔的天空,而拽着那根线的自己却越发无力。

    鸿钧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修炼让小家伙灵识越来越弱,但到了这一刻,他却若有所感:小家伙是造化玉碟,然造化玉碟却不是小家伙。思及此,鸿钧的思维绞成了一团,更加的……茫然无措了。

    “只要成就大道,管他是造化玉碟还是黄粱之梦,世间万物演化定数不是皆了然于心?只要你想,万众生灵皆是你的。”

    “可我只要小家伙……”

    “愚昧!无知!”

    “你们不要吵了,想要两全其美还不简单。”正当自我意识与脑海中的邪恶声音争执不休之时,另一个温吞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鸿钧甚至能描绘出声音的主人此时所持有的表情——嘴角含笑,面色淡然,气质温文尔雅……他只顾胡思乱想,却忘了这副表情曾经一直挂在他脸上——那段记忆里时常有小家伙的身影出现。

    ……

    虽然他那点武力值根本不够看,但青演仍然不肯放弃逃生的机会。记忆中,鲲鹏是在巫妖大战后随着天庭没落而不见踪影,至于结局是死是伤还是隐居,那都不重要,因为鲲鹏显然不会丧身在祖龙爪子下。但就算知道不会死在祖龙手上,如果不逃的话,他依然会被祖龙杀死,因为天道只管气运,而命却掌握在自己手中。

    完全抵御不了祖龙的攻击,青演无奈地闭上眼睛,绝望地想,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今日绝对会毙命于祖龙之手,可惜还没来得及跟鸿钧道别……真的很想知道,鸿钧那天到底是不是跟他开玩笑!

    可惜没有如果……尼妹!

    奇迹不是这样发生的,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从来没想到还可以往下飞,哦不,居然毫无预兆地掉下去了!万里高空啊!翅膀为什么不能动了?!

    彩云啊彩云,你确定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说好的要友爱互助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呢?关键时刻抛下我跑路真的没关系吗!大难当头各自飞也情有可原,但是你如此坑队友真的心安吗!你把我的翅膀给糊住了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混蛋!!!

    高空急速坠落的滋味……简直一言难尽啊!人生没了,鸟生也即将结束,最憋屈的是,他的鸟生居然是摔死的!死的不仅难看还特别丢面子,就算有轮回他也不想活了,这妥妥得一生黑历史啊!!!

    咦?风停了?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体似乎落在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还是温热的……哈哈哈,劳资果然福大命大,又不用死了!他挪了挪屁股,整个人,哦不,整只鸟松了口气。

    “很享受?”

    正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声音的主人貌似有点不耐烦。

    虾米?!

    青演猛地睁开眼,抬头望去,顿时浑身一僵,惊呆了!

    “你你你……”大概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青演浑身炸毛,与身体不成比例的硕大翅膀嘭的一声展开,下意识飞出去,鸟爪子却被抓住了。

    “跑什么跑?”鸿钧冷冷地道,“没见过这么蠢的鸟,居然差点摔死了。”

    “我我我……”青演闻言脸色涨得通红,幸好脸上全是鸟毛,看不到什么表情,否则得多尴尬啊。

    “太蠢了。”鸿钧嫌弃地皱了皱眉,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青演:“……”

    画风好诡异,这人是鸿钧吗,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印象中那个温雅淡然的主人去哪儿了!!!

    “鲲鹏,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你的命今日我是要定了。”祖龙朝他们飞来,俯冲而下,夹杂着一股庞大的龙威。

    青演麻溜把身体缩小,然后用翅膀将自己包成了一个球,咻的一声钻进鸿钧的袖子里躲起来。

    鸿钧:“……”

    “出来。”鸿钧面无表情地呵斥道。

    青演滚了滚,瓮声瓮气地道:“不,你忍心看我被杀嘛,做人不要这么无情,好歹我们曾经……咳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积功德了。”

    “不需要。”鸿钧不为所动,然后拽着他的毛扯了出来,准备往祖龙的方向扔去。

    青演大惊,打开翅膀露出了一个鸟头,惊慌失措地道:“鸿钧,你要是不救我,你会后悔的!”

    鸿钧动作一顿,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讳?”

    青演语气一滞,心里委屈身份不同果然待遇都差了,但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他,毕竟这事太离奇了,他就算说了鸿钧也不一定相信。思及此,他转了转眼珠,试探地道:“你那个造化玉碟……”

    话音未落,鸿钧眼神微凝,语气冰冷地道:“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青演囧囧有神地望着他,眨了眨眼,多说多错,只要不把他扔出去,要他闭嘴也可以。

    祖龙龙威降至,鸿钧飞身而起,轻飘飘地避开了锋芒,一道防御结界笼罩全身,凭空而立。

    祖龙看到有人救下鲲鹏,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那人的真面目,顿时一惊,连忙收敛起身上释放的龙威,上前瞥了眼被高人提溜在手中的鲲鹏,迟疑地道:“惊扰了阁下实在万分抱歉,望阁下高抬贵手不要插手我跟那只鸟之间的事。”

    “我没兴趣插手你们的事。”鸿钧面无表情地道。

    祖龙闻言一喜,喜笑颜开道:“如此,烦请阁下将那只鸟给我。”

    “这鸟主动落到我怀里,也算是跟我有缘。”鸿钧不紧不慢地道,还未说完,祖龙脸色微变,皱眉道,“阁下还是要插手?”

    “非也。”鸿钧从异次元空间里拿出一个金属圈子,不顾青演挣扎强硬地套在了青演鸟脖子上,然后在青演悲愤的目光和祖龙难看的脸色下,风轻云淡地道,“我正愁没有坐骑,这只鸟既然跟我有缘,那便当我的坐骑吧。”

    青演:“……”

    坐骑尼妹啊!劳资跟你哪辈子的缘分呐?!不就是要你帮劳资一下嘛,不过举手之劳的事,尼玛的太心黑了吧?!青演敢肯定,面前这个鸿钧一定被掉包了!

    高人发话,祖龙迫于实力威压,憋屈不已,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鲲鹏被高人带走,不过看到鲲鹏那欲哭无泪的悲惨小模样,心里倒是平衡了些。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前几步,对鸿钧道:“既然鲲鹏成了阁下的坐骑,我便不再找他的麻烦,只是烦请阁下看着他,不要再让他……”

    祖龙说的又羞又怒,支支吾吾有点难以启齿,鸿钧神色微愣,掐指一算,而后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道:“鲲鹏以龙为食乃天性,虽已被我收服,但我亦不会做那等强迫之事。”

    青演愤怒地扇翅膀:“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被收服了?!你不要随便给我扣顶帽子!”

    鸿钧冷冷地道:“那不重要。”

    青演泪牛满面,这个真的很重要,我不是你的坐骑啊摔!

    第18章 道祖任性了

    出师不利的祖龙在鸿钧的淫威下不敢乱来,最后满眼含泪,如深闺中孤寂幽怨的少妇,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鸿钧……手上提溜着的小鲲鹏,万般无奈又委屈地离开了。

    青演的性子虽说不上睚眦必报,但心眼小是肯定的,有鸿钧撑腰身板都挺直了。鲲鹏天性高傲,把之前被祖龙打压羞辱的情形深深记在心里,来日方才,只等他日能将自己所受的所有耻辱都一一还回去,方能泄心头之恨。

    见祖龙依然不死心在远处徘徊,青演娇小的身躯嘭的变大,拍了拍硕大的翅膀,冷嘲热讽道:“祖龙,今日耻辱我记下了,他日必定要让你龙族付出代价!”

    祖龙听到青演放出的豪言,恨恨地咬了咬牙,若非不敢轻易得罪高人,他现在估计已经得手了。只怕今日不能杀了鲲鹏,龙族今后或将大难临头。

    青演将祖龙那愤然而又惧怕鸿钧实力的怂样看在眼里,不禁冷笑一声,正想趁势再打击一番,忽觉背上一沉,回头一看,竟是鸿钧双手环胸长身玉立于自己的背部,那姿势好不惬意。

    青演神色一愣,而后愤怒道:“谁让你站到我背上的?下来!”说罢,就要抖动身体把鸿钧摇下来,却见鸿钧稳如泰山、八风不动,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似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青演气急:“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成为你的坐骑!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鸿钧面无表情地道。

    “那又怎样?我可以给你回报,但我的命只能是我自己的!”青演反驳道。

    “以命抵命。”鸿钧微微勾唇,漫不经心地道。

    “噶?”青演愤怒地瞪着他,词穷地骂道,“你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鸿钧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紧不慢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青演:“……”这家伙绝对不是鸿钧,性格太恶劣了!

    青演眼珠子一转,身体忽然缩小,想看鸿钧出丑的模样,可惜鸿钧依然四平八稳地悬浮于半空中,手指微动,还在心里庆幸自己聪明了一回的青演只觉脖子突然被勒了一下,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鸿钧方向飞去。

    翅膀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青演不甘地挣扎了两下,鸟毛满天飞,气馁道:“混蛋,你不能轻一点啊!”

    “你认识我。”鸿钧道。

    青演吊了吊眼皮,皮笑肉不笑,哦不,面无表情地反嘲道:“你以为你是谁。”

    鸿钧眼神微眯,神情高深莫测,而后懒洋洋的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当我的坐骑,要么让我杀了你。”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么?”青演呵呵道。

    鸿钧眉毛一挑,反问道:“你说呢?”

    青演愤然道:“你冷酷你无情你无耻。”

    “既然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就该明白反抗我的下场。”鸿钧冷哼一声。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还可以从头再来一次吗?!青演郁闷地耷拉着脑袋,觉得他的人生都能写出一本辛酸血泪史了。

    “让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吧,如果我不回去他会担心的。”青演试图拖延时间,虽然元凤不见得能打赢鸿钧,但有元凤在,肯定不可能会让鸿钧这么轻易将自己拐走。

    鸿钧瞥了他一眼,淡然地道:“方才我已经给元凤传了消息。”

    青演:“……呵呵,你动作真快。不对,你知道我娘是谁?!”

    鸿钧挑眉。

    “那你不怕我娘找你麻烦?”青演瞪着眼道。

    “他打不过我。”

    “……”好实在的回答,他竟无言以对。

    “走了。”鸿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走呗?”青演见他不动,一头雾水地反问道,便见鸿钧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坐骑。”

    青演:“……”之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走的?!

    鸿钧似是察觉他心中所想,淡然道:“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物尽你个头啊!!!青演额头青筋直跳,心想,尼玛这就是差别啊!想当初他还是造化玉碟的时候鸿钧能为了他放弃修炼,现在变成鲲鹏后不仅待遇差了而且还沦为坐骑被□□,怎一个心酸了得!

    思及此,青演眯眼道:“怎么不见你的造化玉碟?”

    鸿钧冷冷道:“如果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

    自己的法宝被人觊觎,任谁都会很生气,但不知为何,青演就是觉得鸿钧的反应过于大了,这完全不向鸿钧的以往作风啊,性格也变了许多,难道在他变成鲲鹏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好奇猫,青演跃跃欲试,想继续深入套话,但又迫于鸿钧的强大威压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转移话题道:“你要去哪里?”

    鸿钧见他安分了,收敛起身上的气息,神色淡定地道:“不知道。”

    青演闻言不禁好笑道:“别告诉我你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不可?”鸿钧反问道。

    “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你很了解我?”鸿钧狐疑地道。

    “呃……”青演摸了摸鼻子,眼神微微闪烁,敷衍道,“就是直觉你不是这么有闲心的人。”

    鸿钧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就这样,青演被迫踏上了不归路,跟着鸿钧四处游荡,哦不,闲逛。鸿钧是主,说去哪就去哪,如此飞了段时间,青演发现鸿钧果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往哪走完全没有目的,几乎是随心所欲。

    青演是真的无语了,好几次想开口,然鸿钧那冰冷的眼神一射过来,他顿时就没勇气了,只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跟就跟吧,反正鸿钧没出现之前,他也是整天飞来飞去的过日子,而且有鸿钧这么个强大的后台撑腰,他捕食更加厉害了!

    鸿钧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不笑的时候威严庄重,冷的时候会让人心惊胆寒,但如果再时不时抽风,那就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

    这不,青演刚喜滋滋地捉了条幼龙回来,就见鸿钧绷着脸走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似是在琢磨什么。

    青演的心顿时悬在空中,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羽毛蹭到脸上,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鸟态,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化形?”鸿钧皱着眉头问道。

    青演警惕地倒飞,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还没急着想办法变成人形,你倒是着急起来了。

    “等我成年了自然可以化形。”青演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是吗?”鸿钧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这种事我难道还没你清楚?”青演哼了声。

    鸿钧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但目光依然有些游离。

    青演狐疑地绕着他飞了两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鸿钧眼神微微闪烁,神色间难得现出一抹囧色,移开视线,盯着别处不自在道:“没事。”

    你这样的表情可不像是没事啊?青演更加好奇了。

    鸿钧脸上的表情很少有变化,以前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气质温文尔雅,对万事万物很有包容心,十足的圣人风范;如今却经常绷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欠他似的,语气也恶劣到不行,拽的跟二百五一样,看着就很欠揍。像现在这么秀色可餐,哦不,羞涩赫然的模样倒是少见,不怪乎他如此惊讶。

    不过鸿钧明显不想说,青演见好收好,不想把他逼急了,否则估计要翻脸对自己放冷气了,而且来日方才,总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的,毕竟对方的心事貌似跟自己有关。不是他自恋,实在是古人心思很好猜,像鸿钧这么君子的人心思就更加好猜了,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跟现代人的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相比,这未来的道祖心思单纯多了。

    青演不问了,然而鸿钧却不高兴了,心想,我这么烦恼你怎么能这么悠闲呢,莫非是在心底嘲笑我?思及此,鸿钧神情微敛,冷然道:“修道之人切忌杀生,本着为你着想,这条幼龙就放了吧。”说罢,不给青演辩解的机会,袖手一挥,那条被青演折腾的死去活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幼龙被一道白光裹住向天边飞去,眨眼间变成一颗闪亮的星星消失不见了。

    “……”尼玛自己不捕食不知道捕食之辛酸!青演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而后回过神,愤怒地看着他,两只眼睛几乎快脱眶而出了。

    “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行为?!”青演语气尖锐地朝鸿钧咆哮道,“劳资花了那么大力气捕来的猎物,你有何权利替我做决定?敢情你心情不好就来折腾劳资啊,劳资不是你的出气包!”

    鸿钧自知理亏,又拉不下脸,绷着脸浑身散发冷气,沉默不语。

    青演愤怒地道:“别不开口说话,你不就仗着武力值比我高么?你牛逼什么!想当初劳资也不是一枚善茬,谁见了我不低头哈腰的,要是在现代,劳资稍微动动手指,分分钟灭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大言不惭了。

    鸿钧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也能想象不是什么好话,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遭,就算是自己有过在先也有些绷不住脸了,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灭了我?你确定?”

    “……”喂喂喂,那不是重点好么!……青演脑袋一缩,顿时心虚了。

    “比起不听话的坐骑,果然还是杀了心情比较好。”鸿钧微微勾唇,语气危险地道。

    “……我错了。”青演哭丧着脸。

    “错哪了?”鸿钧眼睛一眯。

    “不该对你大吼大叫……”如果劳资实力变强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囚禁起来鞭子伺候!

    “还有呢?”

    “……都听你的!”青演咬牙切齿地道。

    “我走累了。”鸿钧神色淡然地道。

    “……我!背!你!……去哪?”

    “看到那座最高的山脉了吗?”鸿钧负手而立于鲲鹏背上,遥手一指。

    青演抬头看了一眼,无语道:“这次又是随便指的?”

    鸿钧淡定地道:“你知道就好。”

    青演不满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鸿钧沉默良久,青演以为他这次终于有目标了,正要惊喜自己再也不用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只听鸿钧缓缓说道:“不知道。”

    青演:“……”

    这一定不是真的!

    第19章 住不周山了

    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

    鹊山桂玉充沛,青色连绵,岩土布满五彩华石,光芒四溢,放眼望去,全山被精芒笼罩,别有一番风情。然鹊山桂玉浑天然而成,草木丰茂尚无奇珍之处,故无所有用,只作观赏之。

    正值此时,山脉某处人影攒动,两道身影穿梭于山间,时而停驻时而飞驰,挑挑拣拣岩土中的五彩华石。

    “师兄,炼器材料已准备齐全了。”其中个子稍矮的道袍少年停下来,转身对身后之人道。

    “找一处清静之地,我为你护法。”

    两人一前一后搜寻良久,在鹊山某处找到一处山洞,矮个子少年入内盘膝而坐,双眼微闭祭出体内本命法宝,法宝状若树干,干上伸出几根枝桠,光秃秃尚无一片嫩叶。高个子少年立于洞外,靠着山体偏过头盯着浑身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道袍少年,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矮个子少年从乾坤袋中拿出七彩华石,催动法力祭出炼器真火,法宝悬于半空之中,玉石围绕法宝旋转,炼器开始了。

    山中无岁月,不知过去多久,炼器真火逐渐熄灭,法宝早已与玉石融为一体,矮个子少年收起损耗无几的法力,缓缓睁开眼,看到闪着七彩光芒的宝树,不禁长舒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连忙起身拿着宝树走向高个子少年,高个子似有所感,缓缓收势,睁开眼,含笑地望着一脸笑靥朝自己走来的少年。

    “师兄,法宝炼成了。”准提兴奋地道。

    接引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应了一声,而后惊讶道:“师弟,你又长高了。”

    被接引这么一提醒,准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高几乎与师兄齐平,他嘿嘿一笑,道:“师兄,你这下摸我的头可就不顺手了吧。”

    接引眉毛一挑,道:“不管你长多高,在我眼里始终是小孩子。”

    “我已经不小了。”准提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

    两人相互打趣,正在这时,一道阴风夹杂着戾气袭来,接引道法比准提深,率先察觉,猛地揽着准提朝旁边躲开,那股戾气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重新锁定两人再次袭去。

    接引眉头一皱,刚想祭出自己的法宝,却见准提将新鲜出炉的宝树横在两人身前,只见宝树遇戾气后突然变大,化作一颗参天大树,散发出的光芒形成一道厚实的防御屏障将攻击挡在外面,戾气不甘地撞了两下,遂烟消云散。

    “是谁?”接引警惕地打量四周,眉眼中含有些许愤怒情绪。

    “这法宝不错,我要了。”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师兄弟两人,脸上露出桀骜的表情。

    “哼,阁下的口气未免太大了。”接引冷冷道。

    “大不大用行动来说话。”说罢俯冲而下,手中出现一柄魔枪,气势凶恶而嚣张。

    接引看到魔枪,眼神一凝,神色凝重地嘱咐准提收起法宝,然后祭出自己的法宝,只见一阵金光闪烁,法宝现出形态——乃是十二品金莲。只听一声呛,魔枪的锋刃抵在十二品金莲撑开的防御结界上,十二品金莲微微晃动,而后金光大盛,嘭的一声将魔枪连同黑影弹出几仗远。

    罗睺神色阴沉地盯着十二品金莲,眼中露出贪婪之色,而后转眼道:“你居然有如此法宝,不错,不错!”罗睺连说两个不错,而后又邪魅一笑,狂肆道,“看来今日运气不错,不仅能得一宝树,还能收获十二品金莲。”

    接引眯着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呵!”罗睺轻笑一声,手持魔枪再度朝接引攻击而去,接引不屑道,“你就是再来十次也破不开我的防御结界。”

    “是吗?”罗睺忽然出现在结界面前,手腕翻动,只觉一股滔天魔气夹杂着毁灭之力撞击在十二品金莲上,接引只觉心神一震,待看清罗睺手中之物,顿时脸色骤变,将准提往后一推,猛地收回法宝,大喊一声:“快跑!”

    “想跑?”罗睺阴冷一笑,十二品灭世黑莲急速飞去,接引仓促回身祭出法宝抵挡,只听咔擦一声响,同为先天法宝,然十二品金莲竟被撞得裂开了一条缝隙。罗睺趁虚而入,魔枪直指接引后背。

    准提自是不愿丢下接引独自逃跑,看到接引性命受威,不禁牙关一咬,祭出七宝妙树与魔枪抗衡,堪堪接住那毁灭一击。然那能划破虚空的毁灭之力岂是一后天法宝能抵御的,七宝妙树同样没逃过十二品金莲的结局,七宝毁去一宝,而准提本人也心神受创,体内气血翻涌,喉咙腥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接引睁眼欲裂,心知今日是碰到钉子了,愤怒地看了眼罗睺,而后反身搂过准提的腰身,收起两人的法宝朝西北方向仓皇逃窜。

    罗睺冷哼一声,也不急着追击,悠哉地跟在两人身后,戏耍意味十足。

    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话说鸿钧与青演来到不周山,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饶是皮粗肉糙的青演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倒是鸿钧裹衣单薄却无半分冷意,看得青演一阵唏嘘。

    “要上山?”青演见鸿钧面不改色地往山里走,浑身又打了个啰嗦,倒不是真冷,而是为人时潜意识的反应。

    “这里灵气充沛,为修炼最佳之地。”鸿钧道。

    还在山体外围的青演轻拍了下翅膀,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分子,纠结道:“话虽这么说,但要住在这儿也忒受罪吧。”

    鸿钧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怕冷?”

    青演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咦?咳咳,我这不是不习惯么?”青演讪笑,本体对温度的适应能力很强,除了最初感觉到冷意,现下根本就是温暖如春……大概是身上的毛太多有抗寒作用吧?但是在天热的时候也没感觉热啊,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身皮囊还自备冬暖夏凉的空调功能?

    “既如此,别再废话。”鸿钧说罢便率先上山了。

    青演在空中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默默地跟上去了。鸿钧在山上转了一圈,而后寻了一高处,在附近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知做了什么,青演只觉眼前一花。

    土地翻新,小草争先恐后地钻出新鲜出炉的黑色泥土,树苗破土而出很快长成参天大树,枝头开满五彩缤纷的花瓣,沉甸甸的将枝桠压得往下垂,飞鸟扑哧扑哧地飞来在花树上停留……周围的景色翻天覆地改变,不过眨眼功夫便已改造完毕。

    青演望着鸟语花香、温暖如春的生机勃勃景象,目瞪口呆,呆呆地问道:“这么大手笔,估计覆盖了整座山脉吧?”

    鸿钧摇头道:“不周山本该如此。”

    “噶?你说啥?不周山?这是不周山?”青演呆滞地问道。

    青演一直爱犯蠢,鸿钧早已习惯他时不时抽风,也不予理会,径直在一处开了洞府。

    “等等。”青演连忙上前阻止道,“你所谓的住就是随便找个山洞住下?”靠之,也太没品味了吧?敢不敢来点有追求的?!

    “你有意见?”鸿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意见不敢,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青演赶紧顺毛。

    鸿钧倨傲地挑了挑眉,道:“说。”

    这便是听进去了?青演觉得有戏,立刻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无非是按照现代的风格阐述了一遍。

    鸿钧听完若有所思:“有点意思。”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青演,道,“你这小家伙古灵精怪的,脑子里整天装着奇思怪想的东西。”

    青演嘿嘿一笑,道:“用得上就行。”

    鸿钧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道:“我方才掐指一算,你本早已化形,为何迟迟不化?”

    闻言,青演眼皮子狠狠一跳,不禁咽了咽喉咙,吞吞吐吐地道:“是……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呵呵,这种事急不得急不得,而且我还没成年,自然无法化形。”

    他能说其实他刚出生就能化形了么?当然这不是重点,反正他穿到洪荒之后一直就是异类,这么特立独行的化形经历还是直接把它忽略妥妥的。

    由于他成长过程中除了吃就是睡,捕食需要强悍的原形,睡觉时用原形更舒服,所以除了刚出生时变成人类婴儿形态,之后几乎再没有变幻过形态,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当鸟当久了后根本不记得这茬事了。

    前不久鸿钧无意间询问他化形一事,他才恍然记起自己其实是可以化形的,但是又不想在鸿钧面前化形,总觉得一旦化形准没好事,毕竟他的六感一直很准的。但无奈自此后心里一直装着这事,脑海里一直在构想自己化形究竟长得啥样——没办法,就算思想已经被鲲鹏之态同化了,思维方式还是脱离不了人的意识。

    于是趁某天去捕食时偷偷化了形,当从海面倒影中看到自己的人类模样时不由得惊呆了,这尼玛妥妥的恶意啊!幸好留了个心眼没当着鸿钧化形,否则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青演决定,在没搞清楚他离开之后造化玉碟又是什么情况之前,他绝对不会在鸿钧面前暴露自己的人类形态!至于为什么鲲鹏化形和造化玉碟化形时的人类形态一模一样,只有在心底默默纠结了。

    第20章 三清来访了

    在鸿钧与青演来到不周山之前,不周山是处于封闭状态的。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力竭身陨后,身化洪荒,四肢五体化为四极五岳,脊柱衔接天与地化为不周山。不周山为洪荒之中心,集结天地之灵气,洪荒演化初始诞生无数生灵,其中盘古元神所化的三清元神也诞生于此。

    洪荒世界充满无数未知的凶险,盘古为保全自己的后裔,遂自封元气,自此不周山被封印起来,终年寒冷。是以,不周山生灵虽得天独厚早开灵智,却无法破开盘古之封印,所谓山中不知岁月,如此经年。

    鸿钧乃与盘古同生于混沌,又是得天道青睐的代言人,且如今已堪得大道入门,自然有能力破除盘古封印,使得不周山显现出庐山真面目。

    不周山不再封山,山中生灵若有所感皆欢呼雀跃,同时也知晓山中来了一位贵客,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皆吵囔囔着要去拜访。三清作为山中老大自然位于其首,掐指一算挑了个黄道吉日便要登门拜访,彼时鸿钧在青演的描述下用法术造好了一座“现代城府”。不周山生灵向来对居住之地无甚要求,只管修炼即可,随便寻一处山洞便可住下,鸿钧府邸附近的生灵虽然抱怨被占了自家地盘,好在井水不犯河水,一上一下倒也算相安无事。

    鸿钧造完府邸后直皱眉,完全不理解青演的审美观,但如此复杂构造非常人能想出,不由得对青演刮目相看。青演不知道鸿钧内心想法,看到宏伟高大的建筑物,从身到心感到满足,虽然目睹现代建筑让他心生伤感,但好歹也算是一种心灵寄托,希冀着有一天或许还能够穿回去——虽然遥遥无期。

    鸿钧算到有人来山门拜访,便让青演去迎接,青演走出府邸外围的结界,便见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款款而来,长身玉立,气质各有千秋。

    青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色彩,暗自猜测这三人究竟什么来历。

    三人虽并排而来,仔细观察却有主次之分。青演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发现站在右手位置的少年目光沉静淡然,气质儒雅沉淀,颇有威慑之气,其余两人言语动作间都隐隐以他为首;位于中间的少年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不卑不吭脾性不错;位于左边的少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看似冷漠,然偶尔眼里闪过一道深沉的精芒又隐隐给人一种羁傲不逊的感觉。

    青演在打量三人之际,三人也同样在悄悄地打量他,只是青演一直是原形,再怎么探究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毕竟种族不同,能从青演那张长满毛的鸟脸上看出表情来才是怪事。

    太清从青演的身上扫了一眼便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这人不是他们今日前来拜访的对象,倒也无需深究,不过毕竟对方是主人家的,礼貌还是要做到位,思及此便敛了敛神,清了清嗓子道:“这位道友,不知可否通传一声,在下和在下的两位兄弟特来拜访高人。”

    “你们是何人?”

    “在下太清,这是两位舍弟玉清和上清。”太清不紧不慢地道,“我们自诞生一直生活在山中,因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无法离开此山,外人也进入不得。如今高人有缘破解封印,使山中生灵不再受困于此,为表感激,我等特前来拜访高人。”

    “你们是三清?!”青演惊讶地道,暗乎,我勒个乖乖,原来这就是盘古元神后裔啊,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嘛,看看这样貌,一个个唇红齿白的活脱脱的小鲜肉啊,说好的太清道貌岸然、玉清小肚鸡肠、上清阴险狡诈呢?!

    三清不知青演为何如此激动,互相看了眼,眼里充满了茫然的色彩。

    青演正了正色,道:“咳,我遵主人之命在此迎接三位,请。”

    “有劳了。”太清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连忙道。

    得了允许,三清穿过结界,没了障眼法,宏伟高大的现代建筑物便映入眼底,三清何曾见过如此伟岸的事物,顿时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

    “这,这是……”玉清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惊愕地望着眼前所见之景,眼里充满了震撼。

    青演得意地扇了扇翅膀,骄傲地挺起胸膛,心想,现代产物岂是你们这些野蛮人能理解的,饶是洪荒的牛逼人物见到现代人的智慧结晶也不得不跪地膜拜。

    其余二人虽未惊呼出声,但脸上难掩震惊之色,可想而知内心也绝不平静。

    太清镇定地问道:“敢问这是?”

    青演笑道:“一容纳之所,不足为提。”

    得知眼前事物为何后,三人再次一怔,跟随青演进屋后还在神游。青演乐见于此,不禁暗搓搓发笑,被鸿钧冷眼警告了一次,不满地哼了声,心想:只知道在别人面前假正经,是谁之前听我描述完后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的?!

    鸿钧和三清坐席而谈,青演不想听他们在那你来我往枯燥的神叨(说白了就是相互探讨道义),便决定出去转山,准备探探开荒之前的不周山的地形。

    未解封前外人眼中的不周山终年被冰雪覆盖,事实上,不周山风景优美鸟语花香,生灵和谐共处,到处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祥和景象。树林浓密茂盛,青演觉得原形飞起来很碍事——他虽然是只鸟,但毕竟不是普通的鸟,习惯了在天上翱翔在水中穿梭,要他在空间这么密小的树林里飞,实在是有些憋屈。看四周没人,便小心翼翼地化成了人形。

    虽然不是第一次化形,但心里终究有点小小的羞涩,化形就好像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光溜溜地暴露在人前,不禁觉得羞耻py,还很没安全感。这种化形的感觉完全不同于还是造化玉碟时的化形,好像外面穿的那层衣物完全不能遮羞似的……所以他这是对自己原形时候那身翎羽情有独钟么?

    青演在山中转悠时遇到了许多山中居民,大多数都未能化形,倒是灵智早已开启,他觉得有点奇怪,毕竟按照鸿钧说的那般,不周山灵气十足,生灵理应更早化形才是。

    一个小姑娘藏在树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青演,时不时探出一个小脑袋,眼中既有好奇又带有一丝警惕。

    山里的人都这么单纯么?你看就看吧还要躲,躲就躲吧动作又那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偷窥么?青演神色微囧,一路走来,大多数生灵都这般遮遮掩掩,个别胆子比较大的倒是光明正大地偷窥,然而等他看过去却一溜烟似的跑了,活像他要吃人似的!

    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鲲鹏,食肉是天性,只要他有本事捕猎,所有动物皆可在他捕猎范围内,不过他喜好食龙,对其他弱小动物不屑一顾,再者又有人性的约束,一般情况下他对那些小动作还是颇有爱心的。

    奈何山中生灵得天独厚享有充沛的灵气却修炼甚微,灵智虽高但法力弱小,甫一见到强大的食物链顶端捕猎者便觉得胆战心惊,这是动物对危险预见的一种本能。

    不周山很少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大多数生灵性格还是挺单纯的,大概察觉青演对他们没有恶意,偷窥的视线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青演准备拉个人给自己当向导,大多数生灵虽不能化形,但不同种族之间的交流却是毫无障碍。

    “阁下是从外面来的?”正在这时,站在不远处树梢枝头的画眉鸟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外面好玩吗?”

    青演微微一笑,决定就是它了。

    青演微笑道:“你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画眉鸟犹豫地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听说外面的人凶残狡诈,要吃鸟的。对了,你凶残狡诈吗?”

    闻言,青演嘴角微微一抽,心想,这到底是单纯呢还是单蠢?

    “你觉得我凶残狡诈吗?”青演不答反问道。

    “看起来不是,你没有恶意。”画眉鸟如是回答道。

    虽然听起来有点幼稚,不过说的倒是一针见血。从某种角度来说,评价一个人的好与坏,单看这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

    其他人见画眉鸟跟青演和平共处,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跑出来你一言我一言地询问各种问题,一时间以青演为中心聚集了无数生灵,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开演讲会般,场面格外盛大。

    “那些话也就骗骗这些无知的生灵,估计把他们卖了还要替别人卖命。”密林深处响起一个清灵的声音,一抹淡青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我看未必,那人确实没有恶意,妹妹不要想的太偏执了。”另一抹淡青色身影笑道。

    “是么?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听说太清三兄弟今日去拜访那位高人了。”

    妹妹冷哼一声,道:“他们倒是跑得快,想来近段时间高人也没空,咱们过两天再去拜访吧。”

    “好,听你的。”

    第21章 阴魂不散了

    话说罗睺为戏耍接引准提二人不紧不慢在身后追逐,气得接引准提愤恨又无奈,向北方仓皇逃窜,不经然逃到了不周山,不禁大喜。罗睺站在不周山脚下,抬头望了望烟雾缭绕的灵气之地,不禁冷笑一声,暗道盘古创造了这方天地却无福消想,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见接引准提二人躲进不周山,罗睺仍旧神清气闲,好似一点也不紧张。事实上他也并非一定要准提刚炼成的七宝妙树,不是他的东西抢来也无用,之所以一路追赶而来,不过是闲来无事找到的乐趣。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事他向来做得得心应手。

    罗睺沉思片刻便进入了不周山,他在接引准提二人身上种下了神识,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就可以追踪到那两人的踪迹,不过他没想到不周山竟然能屏蔽掉自己的神识,甫一入不周山便觉浑身不舒服,呼吸间充满了盘古残留的气息,着实令人讨厌。

    罗睺皱了皱眉,袖手一挥便将周围的灵气打散,没有了盘古气息的干扰,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种下的神识,只是若有若无、方位不太准确。罗睺也不着急,想了想,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上山去了。

    不周山灵气充沛,接引与准提只觉身心舒畅,不自觉引气入体饥渴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若非身后还有敌人追赶,只怕就要就地打坐修炼了。

    “师兄,这里地形复杂,那人一时半儿找不过来,不如找个隐蔽的地方调养一下伤势吧。”准提见接引眉目紧皱,担忧地道。虽说罗睺是冲着他的宝物而来,但由于接引为他挡了大部分攻击,所以伤势反倒比他自己还重。这一路奔波,接引根本没有时间养伤,方才他探了一下接引的内息,发现体内灵力乱窜,若不能静下修养,恐会修为下降。

    接引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想找地方养伤,然而后有追敌,心根本静不下来,若是在调伤过程中被攻击,修为下降事小,损伤根基事大。

    “无碍,我还撑得住。”接引摇头道。

    准提鼻子微酸,自责道:“师兄,对不起,若非为了帮我,你也不会受伤,我……”

    “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便要护你周全,换作是我,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接引道。

    “师兄……”准提声音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接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算到我们在不周山会有机遇,我们不会有事的。”

    “真的?”准提神色微愣,而后惊喜道。

    接引笑道:“自然。”

    只是停留了片刻,两人便察觉罗睺跟上来了,准提一惊,正要说些什么,接引沉声道:“这边。”

    两人跌跌撞撞往树林深处跑去,忽然一道结界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二人面面相觑,准提焦急地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附近?”

    接引微微闭眼,心算了几秒钟,而后面色一喜,让准提稍安勿躁,而后用法术传声朝结界里喊道:“我和师弟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打扰阁下的清修实属抱歉,还望阁下能援手相助,若能逃过此劫,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师兄!”准提目瞪口呆,回过神后急急叫道。修道之人不可轻易承诺,更遑论救命之恩岂是随口一说?今日之因当结他日之果,就算结界里的高人救不了他们,若能逃过此劫,恐怕这因依旧是种下了。

    接引没向准提解释,依然言辞恳切地朝里面求救。准提有点手足无措,扶着接引只能干瞪眼。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声,接着结界出现一等高缺口,接引不禁松了口气,拉着准提快步走进结界,结界屏障又重新在身后合拢。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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