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8 章

    呦呦鹿鳴/呦呦鹿鸣 作者:黄先生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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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心里凉了半截，一切都不可挽回了。这样也好，这样一来麝鹿就会和以前一样听话，他俩也不会有什么争吵和摩擦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猎人安慰自己说。

    麝鹿不明白猎人为什么打掉他的碗，他明明还没喝完，肚子还是好饿。

    “还有其他吃的吗？”麝鹿问。

    猎人问：“你要吃什么？”

    麝鹿欢快地回答：“我要吃你做的饭！”

    猎人没拒绝，进厨房做饭去了。切菜的时候，恍惚又发了一会儿呆，这几个月来，为了能让俩人吃得好一点，猎人其实一直在默默地苦练厨艺，比起以前吃不死就行的要求，猎人的厨艺说是突飞猛进也不为过。

    有些事情发生过总会留下痕迹。猎人稳了稳心神，继续炒菜。最后他只做了一个人的量。

    他以为等他做完饭的时候，麝鹿就变回鹿去了，做两个人的量也是浪费。谁知道他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麝鹿还人模人样地坐在桌子旁边。

    猎人心想，难道那药水失效了？转眼又想到黑蛇的神力，觉得应该是时间还没到。猎人心情沉重地把饭菜端到麝鹿跟前。

    麝鹿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香味，肚子顿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他有些不好意思望了望猎人一眼，说：“我一直在等你，都没吃东西。”

    猎人没搭话，好一会儿才说：“吃吧。”

    麝鹿迫不及待地端起碗筷就吃了起来，白米饭绵软，炒青菜滑爽，闷腊肉有嚼劲。麝鹿鏖战了好一会儿，发现饭桌上都是他一个人的声响，停下来问道：“你不吃吗？”

    猎人说：“我不饿，你吃吧，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麝鹿说：“为什么是最后一顿？你又要走了吗？”

    猎人说：“不是我要走，是你要走了。过了不久，你就要变回麝鹿了。麝鹿是不吃饭的，只吃草！”

    麝鹿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半天才说：“是这样啊……那我多吃点好了。”

    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麝鹿突然小声问了一句：

    “可以不要变成麝鹿吗？我还想吃你做的饭。”

    猎人刚想说不行，话还没出口，眼泪倒先掉下来了。猎人擦了擦眼眶，好一会儿才说：“不行，已经晚了。”

    麝鹿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猎人说：“你没错，错的是我。”

    麝鹿又问：“如果我现在把衣服脱了，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变成麝鹿？”

    猎人摇摇头，说：“已经晚了。”

    麝鹿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望着猎人问：“变成麝鹿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猎人点点头，说：“会的。”

    “那就好。”麝鹿说，停了一会儿，他突然站了起来，绕到猎人身边。

    猎人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麝鹿说：“我想再摸摸你的脸。”说着不等猎人开口两只手便慢慢捧住了猎人的脸颊。麝鹿吃惊地问：“你是哭了吗？”

    猎人哽咽道：“不是，我是在外面淋了雨。”

    麝鹿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真怕是你哭了。”说完，像以往许多次那般，麝鹿低下头从额头开始慢慢亲遍猎人的脸，尝到脸颊上咸咸的味道，麝鹿停了下来。

    “你在哭什么？”麝鹿问。

    猎人不说话。

    麝鹿的眼里突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他说：“把你的伤心给我吧，我希望你快乐。”这句话一说完，麝鹿的脸飞快地长出了淡黄色的绒毛，耳朵慢慢往头顶移动，手脚也迅速蜕化成四肢。

    猎人搂着麝鹿细长的脖子，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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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猎人，他向神明许了三个愿望，最后得到一只麝鹿。

    猎人和麝鹿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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