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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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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祝 作者:甲子亥

    第22节

    站在门口迎接的宾客的却也是熟人。眼见着陆远行和宴昭携手而来,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符铮面上依旧是一阵僵硬,好不容易才是重新牵起一抹笑容迎了上来:“远行,宴先生,鹤老,刘先生,你们终于来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快些进去吧!”随即便有一个下人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宴昭勾起一抹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单从这一点,就知道这家伙比之那位乔崇生,手段不知道差了多少。

    步入大厅,四处是红色的绸带,给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添上了一份喜庆。随着宴昭等人的进入,原本热闹纷纷的大厅顿时清静了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打在宴昭身上,有探究,有惊喜,也有审视。

    率先迎了上来的却不是符家人而是武家人。

    “宴先生!”说话的正是武家老爷子,身后跟着一些武家的小辈,还有刘浩然。如今的他不需再借助拐杖,走起路来,隐隐也有股虎虎生威的气势。

    “武老爷子!”宴昭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身旁的陆远行却是躬身喊道:“武爷爷!”

    武老爷子当即微微侧过了身体,笑着说道:“喔,是远行啊!许久不见,改天也到我武家来转转。”如今宴昭和陆远行之间的那起子事情圈子里谁不知道。对老爷子来说,凭着这点关系,不管四大家之间的那点淡泊的辈分陆远行这个礼,他就有些受不起了。

    “一定。”陆远行客气的说道:“看老爷子这身体,显然是已经大好了,恭喜老爷子。”

    “这可都是宴先生的功劳,老头子我铭记于心呢!”武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四周张着耳朵时不时往这边看看的人当即便是吸了一口气,方才武老爷子进场的时候,这幅精神焕发的模样便是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四下里传言是宴昭救治好了武老爷子,但是哪有老爷子亲口承认来的真实。看到老爷子何止是年轻了十岁的模样,在场的众人心底当即便是百转千回,不可言喻,唯有看向宴昭的目光确是越发的热烈。

    “陆家的人到了。”武老爷子斜眼偶然一撇,当即缓缓的说道。若是他,陆家在这种时候压根就应该出现在这个宴会之上。尤其来的人之中居然还有陆哲父子。这简直是来招恨的啊!果然,回过头来便是看见陆远行明显是不愉的神情。

    “陆老爷子,没想到您老人家居然也来参加家父的寿宴,快,里面请。”陆家人一进门,当即便是有人迎了上去,正是符家现任当家人,符老爷子长子符承。

    且不管那边的热闹纷纷。这边的武老爷子当即便是笑了,符家这是要做什么。先不论他进来的时候情况如何,单论现在,宴先生他们进来的时候,居然只有一个仆人引路,如今陆家的人到了,符家嫡长孙打头带路,当家人亲自迎接。这是在打脸呢?还是看不上人家呢?

    当即也不看在场其他人的脸色,挥手对着身后的自家儿子说道:“去,把寿礼减去四分。”

    听着老爷子不善的语气,武齐湖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领会过来,躬身说道:“是,老爷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符陆两家

    那边的情况如何,宴昭自是不愿理会,回过头来看着陆远行微皱的眉角,随即便是轻轻勾住他的小指,撞进陆远行深邃的眼眸,微微压下嘴角。

    看着宴昭温润中带有一丝安抚意味的神情,陆远行沸腾的内心却是稍稍缓和。只是心中依旧止不住的愤怒。

    陆哲婚内出轨,也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这起子破事,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符家作为他母亲的娘家,如今陆哲和他的小三,私生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进了符家的大门,这里面若是没有符家的默许,他怎么相信?

    只此一来,他的这位外祖父把他的亲生女儿置于何地?他的这些舅可还记得他们惨死的亲姐妹?

    到底是所谓的大家族,亲情竟淡泊到这种地步!

    虽然早已下定决心和两家断开关系,陆远行心中依旧止不住为他的母亲感到悲哀。还有他当时年仅六岁的弟弟,想到这里,陆远行神情越发的激烈,浑身气势随即便是一变。宴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抹异变,轻轻的将这人揽进怀里。

    旋即就听见怀里人抽了抽鼻子,干巴巴的说道:“呐,宴昭!”

    “嗯!”宴昭轻声回道,唇角挂着笑,眼神之中却是止不住的寒意。

    “武老爷子,您怎么还在这里?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符承满脸风光,今天好歹也是符老爷子九十大寿,整个符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是最能体现出如今符家在京城的地位的时候。

    “我看我呆在这里挺好,你也不必招呼我,忙你的去吧!”武老爷子呵呵笑道,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作为京城四大家,一直以来,他们的位置都应该是在人群正中央。只是武老爷子斜眼看着大厅最前方众星捧月般的陆家人。单看这架势,陆,符两家显然是联手了。

    听见武老爷子的话,符承本就不在意,仿佛像是现在才看见宴昭两人似的,恍然说道:“这位便是宴先生了吧!欢迎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会。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末了,才转过头来看着宴昭怀里的人,哪里还有刚才眉开眼笑的模样:“远行啊!老爷子也挺想你的,你看,要不要上去看看老爷子。”

    “不用了,反正等会儿也可以看见,现在我就不去打扰老爷子了。”听着这番不平不淡的话,符景撇了撇嘴角,一脸不耐烦的回道。

    符承面色顿时一滞,看着符景的模样,心下不由的恼怒。陆远行的母亲和陆家的陆哲之间属于两家联姻,要说符家对陆母没有一点子的亲情,那也是不可能。毕竟是在自己身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否则当初陆母出事的时候,符家也不会出面给陆远行撑腰。后来陆远行渐渐的显露出自己的能力,符家也就越发识趣的和陆家淡了关系。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符家一手撑起来的原本任他们予求的陆远行却一直在图谋脱离他们的掌控,这让符家的人怎么能忍。更何况陆远行还不忘对符家人百般的羞辱,比如符锗,符铮。所以,那点子的亲情如今也被这一份愤怒给消磨掉了。

    池家的事情却是成了陆,符两家结盟的推手。

    宴昭能够纵容池荷一把将池家送进深渊,难保就不会为了陆远行对陆家和符家下手。昨天宴昭拜访武家,更是给这原本就满天飞的留言添了一把火。再一联想到武家对池家的蓦然出手。符家哪里还不能想到这宴昭绝对是和武家联手了。

    到这里,池家没了,武家成了陆远行那方的人,四大家之中只剩下符家和陆家,偏偏还都和陆远行有仇有怨。宴昭的本事再怎么强悍,医术再怎么高超,那也要看他们是否消受得起。池家的覆灭,顿时惊醒了两家人,符家和陆家也顾不得当年的恩恩怨怨,一拍即合便成了同盟。

    当然这个同盟只是为了应对武家的发难。对于宴昭而言,他要是想对两家出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符家和陆家在赌宴昭不敢对他们出手。毕竟池家的覆灭尚且情有可原,陆家和符家做的那点子事算什么。宴昭若是对他们出手,那和挑衅国家有什么差别。要知道他的父母兄弟可还生活在中国这一亩三分地上呢?

    也正因为如此,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的发生。既然已经和陆远行站在了对立面,符家自然不会像武家一样,舔着脸凑上去。想到陆远行和宴昭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时,符承心下一阵厌恶,精神不正常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喜欢被人走后门的,这和古代那些被人豢养的戏子有何差别。想到这里,符承也不想再看到陆远行这幅模样,直接便是转身离开。

    符承一离开,宴昭这才对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符景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符景歪了歪嘴角,说道:“哥哥每次想到我,一生气,我就出来了。”

    “恩!”宴昭抚了抚符景的鬓角,眉间一皱。看来陆远行身上问题的关键点果然是在陆家人身上。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陆远行消了心中的仇蒂。

    “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九十高寿是福。值此举家欢庆之际,各位本家、亲属、嘉宾、朋友也前来祝寿,使父亲的九十大寿倍增光彩……”不远处的高台子上符承已经开始讲开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话,也不嫌烦!”符景轻声嘀咕说道。

    宴昭却是失笑,中国这个人情社会,这一套才是最为吃香的。

    “我谨代表符家上下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以及最衷心的感谢……”

    四下顿时想起哗啦啦的掌声。

    随即便是看见符承压了压手掌,说道:“那么现在,让我们有请——老爷子!”说完,侧身到一旁,率先鼓起掌来。

    宴昭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位符老爷子。和武家老爷子的率性坦荡的面相不同,这位符老爷子额间偶有黑纹,双眼向外微微勾起,鼻梁微耸,看似胸怀智慧,实际上却是精于算计的狡诈面相。

    听着符老爷子在上面面面俱到的磕磕叨叨,话里话外都是这家长那家短,好似乎在场的众人都能与他符家扯上关系似的,话说的虽然繁杂,更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其中透露出来的点点关切和慈蔼,还是调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弦。

    就连宴昭也是不由的点了点头,到底是搞政治,这等说话的技巧,他是拍马难及的。

    话讲完了,接下来就是轮到献礼了。

    先是符家子弟,再到各大家族。

    陆远行恰是排在符家子弟之后。比只前几年动不动就是成套的古玩,玉饰,珍籍。他今年献上的寿礼算是中规中矩,最为贵重的一件也就是一座松鹤延年的根雕。其他的都是平淡无常的物件。

    这份礼单被唱出来,在场的众人心中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会。偏偏这份礼单也算是合乎常理,毕竟作为符家的外孙,他的礼物正好就比符家嫡系稍逊那么一点。没有越过嫡系也不算落了下层。

    符老爷子却是面色不改,端的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只是眼中却是不由的带有一丝厌弃。这人啊!翅膀硬了,心就大了。偏偏人家现在攀上了高枝,符家已经不能把他如何了。想到这里,符老爷子不由的在心中长叹。

    众人还没从陆远行的礼单之中回过神来,便是被陆家的礼单给镇住了。三百年人参,唐伯虎的仕女图,乾隆珐琅彩仕女游园罐,成套的白玉棋盘……哪一件单独拎出去不都是有价无市。这陆家,今儿个是出了大手笔。

    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陆哲顿时扬起了头。陆家之所以付出这么多,一来是要告诉众人符,陆两家俨然结盟的事情,二来,陆哲当年做的事的确是过了些,但是毕竟人已经死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点东西也就当做为当年的事情赔罪。

    符家这么多年来得到的好东西何止万千,这么些东西也就是让符老爷子稍稍的瞥了一眼,但心中还是对陆家的态度很是满意。

    过完了陆家,便是武家,和陆远行一样,对于武家如此简单的与陆家形成天壤之别的贺礼也是万分惊奇,这还不算,等到宴昭只有一个普通无奇的一座玉雕的礼品之后,再怎么愚蠢的人如今也是能从这不同寻常的事情之中嗅出一点点蛛丝马迹了。

    当初可是到处流传着符老爷子对陆远行可是比对自己亲孙子还要好的留言。怎么的陆远行决意要将产业迁往海市之时,符家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打压。又一想到陆远行携手宴昭回到京城,符家和本应该是情理当中的仇敌陆家转眼间就结成同盟,若说这其中没什么隐情,在场的众人自是不会相信。

    再看看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别墅,在场的人心中当即一阵盘算。要说这符家之前也没什么人经商有成,怎么符家就有这么多的钱财来供给他们挥霍,再一联想到前面的几点,在场众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基本上也是捋开了。

    现在看来,这符家背地里恐怕也不是那般的清白。

    因此符家人还不知道,他们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名声,就这样让宴昭等人无形之中破坏个一干二净。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陆家往事

    “宴某身家不丰,比不得陆家的大手笔,小小一座玉雕,却也是在下一番心意,希望老爷子不要嫌弃才好!”

    虽是这般客气的说道,但是宴昭明显一副敷衍的神情,实在是让符家人百般膈应。

    老爷子压下心中的不岔,不改面上的笑容,直说道:“哪里的话。宴先生能光临这场宴会,本就是符家的福分,怎么敢嫌弃!”

    “那就好!”宴昭淡淡的说道。

    看着宴昭一副你本来就不能嫌弃的模样,符老爷子心下一梗。当下也不管宴昭这边如何,径直转过身来对着台下宣布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宴吧!”

    符家此次的寿宴采取的并不是中式的宴席,而是西式的自助模式。相熟的人三三两两的扎成一堆,开始谈天说地,从时事政治到自家的产业情况,家世稍低的开始逢迎家世高的,想要给自家子弟铺路的就带上自家的得力子弟端着酒杯去给说得上话的同僚相识一一敬酒。实在饿了的就去一旁的餐桌前取食些东西,然后回来继续联络感情。

    再加上四处游走托着酒水的服务人员,整个大厅之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倒是没人找上宴昭他们。毕竟符家已经明晃晃的把不待见宴昭写在脸上了。如今符家和陆家联手,实力更上一层楼。他们更是得罪不起,因此这些宾客也是不可能是在符家的宴会上,顶着符家的不善去与宴昭攀谈。

    如此一来,宴昭倒是乐的和武家老爷子等人待在这小角落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看着符景舔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嘬着酒水,心中顿时有一块地方软了下来。

    可总有些人是不想让他们清闲。

    陆哲最近意气风发的紧,池家的倒台,虽是武家率先动的手,但是武家走的是政治一途,在池家身上能得到多少?相反是和池家同样是走军职的陆家成了池家倒台的最大受益者。他陆哲经过这场风波,上下打点一番,如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中将军衔。虽然走的是文职,但是已经足以让陆哲傲视大部分同辈人了。

    只可惜偏偏还有一个时不时蹦跶出来让他糟心的陆远行。

    正如之前所说,他和符夜之间的婚姻本就是因为两家一拍即合的联姻。陆哲生性风流,喜欢玩些风花雪月,偏偏作为妻子的符夜作风保守,行事谨慎呆板。试问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守得住热衷享受的花花大少陆哲?

    陆哲和池家的池季就是在一次宴会上面认识的。彼时符夜已经为陆哲生了陆远行和符景两兄弟。阴差巧合之下,池季竟然怀孕了,作为池家捧在手心的二女儿,池季怎么甘心给陆哲做小三。一方面她使唤着池家给陆家施压,逼迫陆哲和符夜离婚,另一方面暗地里将她和陆哲之间的桩桩件件全部透露给了符夜,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唯一没有料想到的就是符夜居然因为这些原因精神衰弱,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车祸去世,不仅如此,还搭上了年仅六岁的符景。

    即便是这样,陆哲依旧是顶着满天飞的流言和池季结婚了。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也正式进了陆家的大门,也就是陆远麒,陆远麟两兄弟。

    至此,陆家唯一多出来的就是符夜给他留下来的大儿子陆远行。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更何况陆哲原本就是不待见甚至是厌恶这个寡言少语,满身长刺的儿子。可想而知陆远行当时的境地如何。若不是有符家明里暗里的给他撑腰,陆家早就容不下他了。

    唯一让陆哲没有想到的就是陆远行成年离开陆家之后,不到几年的时间,靠着陆家和符家那几年时有时无的施舍硬是在商界开始崭露头角。这家伙也还算聪明,平日里也是供着陆家人,陆家老爷子自然也就乐的愿意时不时的对他帮扶一二。有了陆远行的金钱助力,陆家这些年的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

    眼见着陆远行越做越大,陆家的三代也渐渐的成长起来。陆家人不免的对陆远行已经成型的商业帝国打起了主意。与其是让一个有异心的人掌管这陆家的钱袋子,还不如由他们亲近的人来掌管。

    其中更是以陆远麒对陆远行的公司最为垂涎。陆哲对陆远行厌恶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年池季带着两兄弟进入陆家大门的时候,陆远麒看上了陆远行的母亲给他留下来的一件玩物,争抢的时候,陆远行居然直接便是把陆远麒的腿打断了。可见陆远行当年的狠烈。若不是那时有符家拦着,陆哲当时险些就要让陆远行赔上一条腿。

    就是因为这样,陆远麒便是恨上了陆远行,眼见着陆远行闯下了明堂,号称京城第一公子,他陆远麒却还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不仅如此,陆远麒可是深深的记得自己当初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度被陆远行打断了双腿。这让他怎么能忍?

    原本以为陆远行自断双臂也要与陆家和符家断开关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迟早是有一天他能够靠着陆家的扶持最终踩在陆远行的头顶上,他甚至已经是在幻想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没想到,陆远行居然找到了一个靠山。不仅如此刚刚踏进京城便是弄垮了池家,给陆家来了个好大的下马威。

    既然如此,这些东西他陆远麒得不到,也绝对不容许陆远行靠着这些活的逍遥自在。

    想到前几天找上门来的那位南宫先生,陆远麒当即不由的扯开嘴角,随即便是将酒杯里的红酒灌进嘴里。随手扔到身旁侍者的托盘上,跟着志气满满的陆哲向宴昭那处走去。

    “武老,鹤老,还有这位,便是宴先生了吧!”陆哲斜眼看着宴昭,面上带着一股子不屑。

    说到底,陆哲从小便是养尊处优惯了,不免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性子。反正宴昭也是不会对他们贸然出手,如今的这份高高在上膨胀成了自信转化作了自满,看着原本就看不顺眼的小畜生如今自己更加拿捏不了,陆哲心中的天平顿时失衡,径直就跑到他们这里来找存在感了。

    至于宴昭,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陆远行的靠山,他既然不怕宴昭,也不想求宴昭什么。心下自然也就看不上这个泥腿子出身,浑身半点贵气也没有的,所谓的宴大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呐,宴昭

    岂料宴昭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们,左手托着盘子,右手拿着叉子时不时的往符景的嘴里喂一点甜点。换来符景抿唇一笑。

    两位老爷子也不说话,瞄一眼聚精会神腻歪的宴昭两人,扫一眼脸色青白交加的陆哲,笑意不达眼底。

    气氛一时之间就僵硬起来。

    陆远麒眼神闪烁,握在身后的拳头缓缓的松开,带着一份殷切,开口说道:“哥哥,就算你不待见我们。但是符老爷子好歹也是你的亲外公,我刚才被老爷子叫去的时候,老爷子对你虽有怨言。但是言语之中可以看得出,老爷子对你很是想念。今天好歹也是老爷子大寿,你既然都来参加这场宴会了,想来对符家还是有那么一份挂念的,不如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去见一见老爷子也好!”

    这番不着头脸的话一说出来,四周的人顿时就是默了。陆远麒这话里无外乎两种意思。第一,你陆远行以前倚仗的符家人如今已经站到了陆家这一边,就连他这个可以算作仇人的儿子的人如今也是被符老爷子认可了。可是你这个亲外孙却被陆家人所厌恶。第二就是抹黑陆远行了。你看符老爷子其实还是很愿意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的。可是你陆远行自己心胸狭隘,也不管符老爷子是你的亲外公,你陆远行一意孤行也就算了,到了寿宴之上,居然连符老爷子也不愿意见上一面,可见是怎么的不孝。

    这种不动声色的扎软刀子的话,在场的都是从大风大浪之中滚过来的,这点子的小把戏在他们面前压根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需多想,内里便是一清二楚。如此一来边上但凡有些耳力的人,都是不由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陆远行这边。

    符景浑身的气势一紧,慢吞吞的将手中的酒杯塞进宴昭的手里,随即回过头来,抬着眼角,一股子不言而喻的蔑视,缓缓开口说道:“首先,要我说多少遍。我妈可没那个本事生下你这么个杂碎。我也不敢认下你这么个杂种,我担心我妈到时候半夜来找我。”

    看着陆远麒瞬间紧缩的眼睑,符景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至于符家,既然能够不要脸到和陆家抱成团,显然也是一丘之貉而已,这样的外家——呵!”若说之前,他还对符家留有一丝念想。否则他也不会来参加符老爷子的寿宴。可是如今看来,这样的外家——不要也罢。

    围观的众人神情解释一滞。他们是该说陆远行言行猖獗还是该说他有恃无恐。毕竟这是符家的寿宴上,听着陆远行的意思,对于符,陆两家,他这是明摆着厌恶的态度。这样直白的话,简直是想把符,陆两家得罪死啊!

    果不其然,随即便是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这样的外家?我符家自问这么多年以来待你也算是不薄,你就是这样子看待符家的。既然你这样看不起符家,那我符家也没有你这个外孙子,请陆先生马上离开我符家。”这个陆先生咬的格外的咬牙切齿。

    听见来人的声音,众人当即让开一条路,只看见符承扶着符老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宴昭等人,脸上止不住的怒意。

    看着符家人走到眼前,符景此刻的神情越发的接近于陆远行。只看见他面无表情,缓缓开口说道:“符家待我不薄,这一点承认,我却只想问老爷子一声。我,这么多年来回报符家的抵不抵得了符家对我的帮扶。”

    符老爷子当即就是噎住了,他深知道符家这么多年从陆远行身上得到了多少。自己几个儿子身上的政绩或多或少和陆远行有关系。符家近几年来的挥霍。就连想要独立创业的家中子弟,他们的原始资金都是陆远行支持的。即便如此,他脸上的怒容虽是不减一分,但是到底是不敢反驳。万一陆远行发起火来,直接将这些事情全部揭露出来,但是依靠亲戚的投资伪做政绩这一点就可以让符家名声扫地。

    看着符老爷子的面容,四周的人那里还不能明白。心里面对于符家或多或少一阵鄙夷。符景也是冷冷一笑。他也是没有想到他曾经不竭余力的对符家的报答如今却造就了符家的贪婪的胃口。曾经的那一点亲情如今已然变了味道。符家就和陆家一样成了他攀附在他身上的吸血鬼,不仅是如此,他们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好。

    可是即便是这样,符景对于符家,心底到底还有那么一分的留恋。这里是他母亲的娘家,小时候曾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就这样吧!大不了日后不再往来就好。

    符家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心虚到满以为陆远行会报复他们,所以急匆匆的和陆家结盟。却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却成了压下陆远行心中天平的最后一片羽毛。让陆远行真真正正的对符家从失望变成漠视。

    “陆远行,你是怎么跟老爷子说话的?符家这么些年对你的帮扶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你那点良心都让狗吃了吗?”陆哲指着陆远行怒声问道。

    符景面色不改,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高尚,那不如你陆家把这些年来从我手里拿的都还给我如何。”

    陆哲当即也是一噎。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陆远行说不出话来。

    宴昭随手将盘子和手中的酒杯放置一旁,都到这种地步了,多说无益。便是对着陆远行说道:“走吧!”

    人群之中当即闪开一条路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武老爷子晃了晃脑袋,当即也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留了。符老爷子,我在这里可祝你年年有今日才好。”说完,大笑着离开,至于是年年如今日喜庆还是这般糟心,那就看他如何作的了。

    僵硬在原地的符家人也没想到居然在老爷子的寿宴被人这般下了面子。符老爷子的面无表情,符承等人的愤怒,符铮的苦涩,一时间符家人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庞杂。

    陆远麒磨搓着手指,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很好,这样一来,符家才算是没了退路。

    一场好好的寿宴闹腾成这般模样,最后寡淡的落幕。

    “停车!”看着窗外奔流不止,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点点微茫的河水,符景蓦然开口说道。

    车子停下又开走,空荡荡的公路上顿时只留下宴昭和符景两人。

    宴昭就这样跟在符景的身后慢吞吞的走着。走过一段段灯火。

    突然之间,符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撞进宴昭如点点星光的眼睛之中,嘴角一撇,并不言语。

    随即整个人就被宴昭搂进怀里。符景鼻子一抽,呐呐的说道:“呐,宴昭。”好似有千万般言语,最后都化作了这一句。

    嗯!宴昭收紧了双手,鼻尖满满是这人身上淡淡的清冷的味道。

    性格向来内敛的陆远行虽然打定主意放纵另一个人格符景和符家斩尽关系。但是心里那一关是那么容易过去的,毕竟是依赖了十几年的亲人啊!

    顿了顿,宴昭缓缓的说道:“不难受。所以符景——”

    “嗯!”

    “想不想试试骑着龙在天上飞?”莫名的有种哄小孩的既视感。

    “嗯?”符景顿时抬起头来,眼睛亮了。

    很好,收回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那么,抓紧了!”

    话音刚落,符景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随即便是腾空而起。乍然出现在半空之中,身前紧紧搂着自己的宴昭蓦然消失,眼见着身体就要往下坠去,符景的心当即就是吊在了嗓子眼。

    随即便是听见一阵龙吟声传来,只看见一条身披青黄色鳞甲的蛟龙突然出现在他下方,穿过云层,径直接住了正在下落的符景。

    扑的一声坐在硕大的蛟龙身躯上,符景手忙脚乱的扶住蛟龙脑袋两边的龙角,奔涌的大风向他袭来,寒冷却是稍纵即逝。感受到身下不住有着一股暖暖的气流涌进自己的身体。符景稍稍的稳住身体。蛟龙随即腾飞开来。

    感受着四散的激烈的大风,符景坐直身体,只觉得那星光本应该就在自己眼前,伸出手来却是怎么也够不到。蛟龙忽上忽下,弯弯折折的前行,这是一种符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刺激感。他摊开双手,打破云层,细润拂过他的脸颊,湿了他的发丝。

    蛟龙带着背上的人一路前行,最终到达一片海面,贴着海面慢慢的飞行。符景意犹未尽甩掉了鞋子,将脚伸进海水里,激起一片波浪。

    只在下一刻,蛟龙猛的一个翻身,扎进海水之中。符景则是顷刻之间被换到了蛟龙的两只前爪之间。灵气在符景身边形成一个保护罩。

    约莫是嗅到了蛟龙的气息,四周的鱼类当即便是向宴昭这处奔涌而来,围绕着蛟龙环成一个圈。符景顿时一阵惊奇,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摸向自己身边的一只大海龟,只看见海龟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是伸着脖子向符景手底下凑。蛟龙双手一抖,随即将符景放在了海龟的背上。

    到了裂谷一带,这些鱼类却是不能再继续前进了。重新将趴坐在海龟背上的符景抱在双爪之间,环着人往更深处游去。

    映入眼帘是一个大型的玻璃罩一般的圆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符景只觉得像是穿过一阵薄膜似的,随即整个人被放置在平地上。

    “这里是?”符景惊异的问道。

    “龙宫。”不知道何时化作人形的宴昭站在符景身旁缓缓的开口说道。

    一座座宫殿,一条条长廊,宴昭慢慢的陪着符景逛着。看着眼前的瓦砾,符景虽然止不住的兴奋,但还是不由的皱眉:“这里也太乱了,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一遍。”

    “嗯!”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符景指着眼前的一座牌匾说道。

    宴昭抬头一看,只看见牌匾上写着含元殿。当即是摇了摇头,“不太清楚,进去看看。”

    推门一看,这大抵是这龙宫之中保留的比较完整的宫殿之一了。宴昭抬眼看着四周的装饰,应该是一座寝宫吧!因为抬眼就是看见宫殿正中央的玉石堆砌的大床。

    只看见符景兴致满满的爬上那玉床,翻滚几圈之后,再翻滚几圈,骤然僵在床上,随即蓦地坐起身来,身上的气势一变。面色几经转变,良久才看向不远处的宴昭。

    温润的面容映入眼底。他只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了所有。

    许是那一刻心跳多跳了一次,也有可能是脑子犯了抽,总之陆远行团坐在那玉床之上,脚趾微动,眼睛盯着宴昭,虽不言语,但却胜过一切。

    宴昭鼻尖微微一动,嗅着空气里有点不一样的气息,催促他不由自主的抬起脚往玉床那处走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阴谋

    “宴先生,boss说这里不欢迎你!”刘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伸出左手把宴昭拦在电梯外。

    眼见着电梯门合上,数字开始往上升,宴昭摸了摸鼻子,满脸的无奈。就知道昨天是自己做的过了,就算是自己一大早如何的献殷勤,巴巴的从别墅里一路尾随到公司,也没得陆远行一个好脸色,如今更是被人家拦在门外。

    宴昭暗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寻个机会溜上去才好,旋即便是听见刘能又说道:“boss还说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去,要是敢去打搅他,你自己估摸着去吧!”

    砸吧砸吧嘴,宴昭顿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想起陆远行大清早起来冷冽的面容,只好谄谄的说道:“那好吧!”

    还是等陆远行下班的时候再来好了,正好接他回家。这样想着,宴昭只好转过身出了大厦。

    正在琢磨着他应该去哪儿打发剩下的时间的时候,蓦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大街,好嘛!一大早出门,似乎是忘了带钱。

    掏出手机,想着该打给谁来接他才好。王川不行,他昨儿个刚刚回河市去了。刘浩然也不行,奔赴沿海灾区救灾去了。王进也不行,和陆远行待在公司呢!这样子,盘算下来,难不曾要自己从大街上闪回去?正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身后便是传来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

    “宴昭——”

    神情一顿,随即默默的收起了手机,回过身来便看见了卸下浓妆艳抹恢复了以往清冷模样的尤晓颜。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无聊的搅动着杯子里面的咖啡,耳边是不知名的钢琴曲,闲适的氛围,两人对坐着便是相互的沉默。

    良久才是听见尤晓颜开口说道:“不过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倒是很大。”

    宴昭搅动咖啡的手当即便是一顿,忽视了其实在海蓝会所时两人那次见面,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的变化也很大。”

    “嗯!”又是沉默,尤晓颜喝了口咖啡,看着宴昭无动于衷的模样,死死的捏住了手中的小勺,随即便是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

    “我恨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做你的渔夫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从之前的碌碌无为到现在的高高在上。这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我更恨你明明是个同性恋,偏偏还要找个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将近三个年头,到头来你居然喜欢男人。像你这样的混账东西居然能混到这个地步,老天简直是不开眼。”想起在海蓝会所的遭遇,尤晓颜的面色越发的狰狞。语气也越发的凄厉。

    宴昭只是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小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还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稀里糊涂,还是说自己其实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上了陆远行而已。或者是说,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她哪里有后悔的理由?

    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几年,宴昭对于尤晓颜之前的选择打心底有那么一丝的厌恶,却也不可置否,毕竟之前的他说起来的确给不了尤晓颜富足的生活。而尤晓颜当初的要求论起来也的确不算过分。只是事已至此,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尤晓颜平复下心情,冷冷的开口说道:“杨氏破产了,杨钊一家因为偷税漏税进了监狱,估计着这辈子想要出来是难了。”

    宴昭确是一顿,自己何曾想过要去找杨钊的麻烦,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恶果。只是想到当初面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对手,如今落到这种地步,心中莫名的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你不问为什么吗?”尤晓颜冷冷的说道。

    “没兴趣?”宴昭摇了摇头,随即是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宴昭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脑中罗盘飞转,只想要捕捉到那一丝不对劲。

    “今日的苦果,我自己吞下了,谁叫我当初劈腿在先呢?”尤晓颜苦涩的说道。

    “嗯?”宴昭蓦然抬起头,倒是没想到尤晓颜会这么说。谁知道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一杯咖啡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瞬间便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即便是听见尤晓颜说道:“现在,我们两清了!”

    回过神来,只看到尤晓颜拎着包推门而出的背影。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皱着眉头,倒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被泼咖啡的那一天。

    再想要运起罗盘的时候,五感再度恢复了往常,却是怎么也察觉不到那么一丝的不对劲。

    “先生,您还好吗?”旁边的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概还是一个新手,看向宴昭的眼神止不住的怜悯。只因为好巧不巧,刚才尤晓颜说出的劈腿的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自然而然的宴昭在他心中顿时变成了一个被女友劈腿不说如今还被羞辱的小可怜。

    “哦!”宴昭这才将神识从脑海之中抽了回来,对上服务生怜悯的神情,嘴角一歪,扯过服务生手中的布巾,胡乱擦了擦,忽而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那啥,结账了吗?”

    服务生的神情顿时从怜悯变成了鄙夷,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却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那位女士已经结过账了。”

    看着服务生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想的什么,宴昭却也是无奈,谁让自己忘记带钱了呢!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宴昭原本还有些惊疑的心思顿时就没了。

    出了咖啡厅,尤晓颜顿了顿,终究是没有回头,径直来到一处角落,拿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把剩下的钱打过来。”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你放心,该你的,不会少了你的!”

    “那就好。”尤晓颜当即挂断了电话。

    如今她和宴昭之间才是真正的两清了。

    电话里面的那人,她知道是谁,陆家的公子哥。跟在杨钊来京城的这几天,曾经见过一面。杨钊一家被抓的那天,那人找上了门,拿出了一份合约。

    二百万,预付款一百万,要求很简单,甚至连所有的步骤都已经设计好,只需要让她在特定的时间往宴昭身上泼一杯咖啡。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注意,但是事到如今,杨钊琅珰入狱,豪门太太的美梦顿时化为烟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突然扑腾起来的宴昭。尤晓颜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所以那人找上门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但也料想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本着坑上宴昭一把还能捞上一笔的念头,尤晓颜二话不说表示答应了。

    如今大功告成,只等着尾款到了,就带着这笔钱远走高飞。

    ……

    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心思却怎么也不能集中,脑海之中不由的想到那个混帐东西。不由的扭了扭屁股,随之面色一僵,怎的尽是想着昨晚自己骑在那色胚身上的情景。

    当下耳尖一红,那混蛋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手段。最主要的是,那不要脸的居然将润滑剂随身携带在丹田里,那里是能放这些腌臜玩意儿的吗?那混球看起来一副老实的模样,内里不知道是个什么颜色。唔,虽然他也很舒服是了。想到这里,陆远行心中顿时不住的唾弃自己。

    今儿个一早,陆远行板着脸,特地没给那家伙好脸色,若是他一直这样放任那玩意儿对他为所欲为,迟早会被弄死在床上。

    不过,不得不说那家伙今天早上作小服低的样子却是让他心情愉快了不少。

    这样想着,便看见王进敲门就来,说道:“boss,符大少到访。”

    陆远行当即敛了神色,面色略有不愉,只是说道:“不见!”

    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自己曾经的要好的表哥,又说道:“算了,请他进来吧!”

    王进把符铮送到了门口,躬了躬身体,随即转身离开。符铮沉了沉眸色,缓缓的推开门。

    对上陆远行面无表情的脸,符铮喉间一阵涌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句话:“远行,我要结婚了。”

    陆远行稍稍一愣,随即便是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说道:“那么,恭喜符先生。”

    符铮眼中当即闪过一丝不甘,却原来自己如今只是陆远行口中的一个符先生吗?

    良久的沉默,符铮从怀里掏出一份请柬,“对方是陆家长孙女,五天后的订婚典礼。”这是两家巩固结盟的产物。

    “所以——”陆远行冷声说道。

    符铮送出请柬的手顿时停住了,嘴里只是喃喃说道:“远行,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陆远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符铮的话,“符铮,不说我以前只是把你当成亲表哥,就算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把你放在过心上,你既然已经快要娶妻生子了,就应该好好的为自己打算打算,不要说这些无关的话。看在你我曾经也算交好的份上,符铮,别让我叫人赶你出去。”

    无关?所以到头来自己所想的一切在陆远行看来都是无关的吗?那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符铮猛的摇了摇头。在他的预想之中,陆远行会一心一意的等着他,等到他从国外归来,老爷子会接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和陆远行会是美满的一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像今天一样,他和陆远行之间居然只剩下了冷漠以待。

    而这之中,最为显目的变数只有宴昭!

    想到这里,符铮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紧紧捏着手中的请柬,指间泛着苍白。死死的咬着唇角。眼中透着一股决然。

    只要没了宴昭这个异端,一切都会回到起点!

    第一百二十章 诡计

    “我知道了!”符铮蓦地闭上双眼,随即狠狠的睁开,眼中透着一股哀泣,“远行,我也不奢求什么了,五天后是我的订婚典礼,这是请柬,希望你——”

    良久才是继续的说道“能来参加!”

    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红色请柬,封面上画着别具一格的金色纹路。陆远行抬了抬嘴角,终究是沉默的伸出手接了过来。顺手压在手下。

    随即便是面无表情地看向立在桌子前方的符铮,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符铮眼神暗了暗,呆呆的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容,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喃喃的说道:“远行,不要怪我?”

    陆远行眉头一皱,颇为疑惑的说道:“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原本被压在手下的请柬顷刻之间一阵剧烈的抖动,上面的金色纹路一道接一道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最后整体化作一束金光直直的往上方的陆远行冲将而去。

    猝不及防的陆远行当即便是被这金光击中额心。

    眼见着这一幕的发生,看到桌子后面神情瞬间由震惊变得木讷的陆远行,当即三步并两步走到陆远行身旁拉出悬挂在他脖子上的玉牌,掏出一个玄色木盒,并立即将玉牌放了进去,合上。做完这些,符铮神情顿时一松。

    回过神来,看着呆立在身旁的陆远行,看着对方呆滞的双眼,咬了咬牙,事情已经做到了这种份上,也容不得他后悔了。当即抽出依旧压在陆远行手底的请柬,原本红色的页面已经变成了浓重的黑色。之上的金纹也已然消失无踪。

    拿起请柬,符铮慢慢的往后退去,果然便是看见陆远行跟着站起身来,木然的往他这边走来。等到陆远行走到他身边,这才将那张请柬放进口袋,随即携着陆远行往外走去。

    “boss,符大少。你们这是?”看着两人相携出来,恰好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刘能当即疑惑的说道。

    听见刘能的话,符铮双眼一缩,随即镇定自若的说道:“嗯!老爷子想要见见远行,我们回家一趟。你说是吧!远行——”

    刘能当即看向一旁的陆远行,只看见陆远行僵硬的点了点头,却并不言语。

    符铮知道越是拖下去,暴露的几率就越大。当即便是说道:“好了,我们先走了。你去忙吧!”

    “那好吧!”刘能略有些迟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奇怪的感觉,正想着问问陆远行,就看到符铮已经携着陆远行往前走去了。看了看手中抱着的文件,摇了摇头,大概是他想差了吧!

    走出了大厦,符铮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着旁边木然的陆远行,苦笑一声,只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一辆车子缓缓的停靠在符铮身边,车窗缓缓的放下,只看见里面的人说道:“符大少,上车吧!”

    “好!”

    “成了。哈哈哈哈——成了!”

    南宫决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面跃动的符文,脸上止不住的痴狂。他披着黑色长袍,顶着满头杂乱的银发,脸上皱纹横亘。这般的长笑,让他的面容越发的癫狂,眼角不住的泛起泪光,透着的却是一股子的狠烈。

    “你放心,该你的,不会少了你的!”话音刚落。陆远麒直接挂断电话,随即将手机扔到一旁的保镖手中,冷然说道:“解决掉她!”

    那个女人的作用就是在摄神符也就是那张请柬攻击陆远行的时候,牵引住宴昭的注意力。之后只需要将陆远行身上的挂着的玉牌死死的封住,起码短时间之内那宴昭是没办法感应到陆远行身上发生的事情的。这种办法虽然麻烦但是显然很有效不是吗?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个女人自然已经没用了,自然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那保镖稍一迟疑,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南宫先生,人就要带回来了,您看——”符铮看着南宫决狰狞的面容,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厌恶,只是随即便是收敛了回去。

    南宫决看着这人恭恭敬敬的模样,心下也是冷冷一笑,要不是现在用的上他,那里会容许这家伙放肆。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灌进去一口,放下茶碗便是说道:“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符铮面色一僵,想到被自己拘禁起来的上百号人,想起之前那批人几乎是被生吞活剥的下场,腹内顿时一阵翻滚,强忍着恶心说道:“按照先生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该是庆幸,现在到处都在涨水,成了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毕竟这种情况之下,失踪个把人,也查不出来,顶多也就是让人觉得他们遇难了而已。否则就凭他手上的这点人手,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南宫决的胃口。

    “那就好,等到人送回来,就可以开始布阵了。”南宫决瘫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满脸的闲适。

    过了今天,杀了宴昭,报了他南宫一族的深仇大恨,他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嘀嘀嘀——”一阵汽笛声传来,南宫决猛的睁开眼,随即露出一抹狞笑,“来了!”

    符铮下了车,看见眼前空旷的山谷,和前方屹立的一座小平房,稍是迟疑,随即便是毅然决然的带着一旁无知无觉的陆远行往里边走去。

    “符大少,辛苦了!”看着一脸肃然符铮,并着身后无神的陆远行。陆远麒当即抚掌大笑,一巴掌拍在符铮身上。

    符铮一把拍开陆远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的说道:“人,我交给你了。但是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伤害到远行一丝一毫。”

    陆远麒像是完全不介意符铮的不善的态度一般,颇为严肃的说道:“你放心。陆远行只是作为猎杀宴昭的陷阱之中的诱饵。等到这件事情结束,我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陆远行。这可是我一开始就答应你的条件呢!”

    符铮死死的盯着陆远麒,良久才是说道:“你记住你说的话,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这话,便是让开了身体。露出了身后的陆远行。

    陆远麒这才满意的一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符大少还是先回去吧!毕竟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呢?”

    符锗脸色略有些苍白,陆远麒话里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毕竟这件事情他还出手帮忙压下了不少的风声。总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面对这些。想到这里,脸上一阵纠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陆远麒站在窗户旁看着符铮钻进了车子,心下一阵唾弃。就这么个胆小瑟缩,厚颜无耻的玩意儿,居然也配作为符家的继承人,简直可笑。

    随即便是转过身来,看着呆立在一旁的陆远行,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脸。看着这人没有焦距的双眼,露出一抹狞笑。就是这个人,两次打断了自己的腿,直到现在,每每想到那天的场景,他都能午夜惊醒,冷汗淋漓,难以入睡。

    就是这张脸,勾的符铮,乔崇生,还有那宴昭前仆后继。他真想就这样生生的毁了这张脸,这个人。但是,不急,不急,陆远麒这样安慰自己。等到那宴昭死了。陆远行还不是任由他拿捏,是死是活,那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至于答应符铮所谓的承诺,就算他真的弄死了陆远行,符铮难道就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可别忘了,是符铮亲手把陆远行交到了他手里。符铮要是敢对他动手,他就敢把这件事情爆出去。符铮这么一个自视清高的家伙,为了他的继承人地位还真就得老老实实的窝着。

    想到这里,陆远麒顿时心满意足了。十几年耻辱的生活都将在今天结束。

    回过头来,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内的南宫决说道:“南宫先生,我想,您可以开始了!”

    南宫决抚着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尸王,良久才是缓过神来,缓缓的说道:“这是——自然!”

    已经临到正午,重新回到陆远行公司的宴昭,一遍一遍的拨打陆远行的电话,最后都是被挂断。心下正有些怀疑。

    “宴先生是来找boss的吗?他和符大少回符家了。”拐角便是看见宴昭,刘能当即是诧异的说道:“怎么,boss没有和你说吗?”

    宴昭这才将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脑中一阵灵光,急促的说道:“你说什么?回符家?”

    “是的。”听见宴昭的疑问,刘能当即也是有些迟疑,随即便是看见宴昭左手中蓦然出现一个玉制的罗盘,上面的指针哗啦哗啦的游动,再看宴昭的右手却是不停的掐着眼花缭乱的手决。心下顿时一阵惊疑。

    在听到符家这个词的时候,宴昭下意识就觉得事情不对劲,顿时想到上午时分自己心中的不对劲的感觉。下意识的搜寻陆远行的位置。

    怎么会——找不到?就连是他放在陆远行身上的那枚玉牌之上的神识也仿若是消失了踪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宴昭双眼急剧紧缩,手决掐的飞快。

    “给我破——”宴昭暗地里斥道。只看到原本不停转动的罗盘缓缓的停了下来,最后直直的指向南方。

    刘能此刻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下一刻便是看见宴昭的嘴角缓缓的流下一道血痕,当即失声喊道:“宴先生——”

    话还没说完,只看见宴昭身形一转,急促的往外跑去。

    山谷之中的空地上,陆远麒冷笑着一下接一下的挂断来电,忽视着四周愈发浓郁的血腥味,看着天空之上逐渐集聚的乌云,心下更是悠闲。

    岂料下一刻,原本放在身边的玄色木盒刹那间炸裂开来,一枚碧绿的玉牌当即便是出现在桌子之上。陆远麒当即站起身来。

    远处的南宫决确是恰好落下最后一笔,将手中鲜红色笔头的巨大毛笔随手抛到一边,佝偻着身体,回过身来,对着满脸惊恐的陆远麒说道:“无事,正好阵法已经布置好了。估计那宴昭差不多也要找过来了。”

    陆远麒当即便是说道:“既然这样,那这里就交给南宫先生了。我暂时回避好了。”只怕到时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虽然敢这般的设计宴昭,可不代表着他不惜命。

    “嗯!”南宫决随意点了点头,事已至此,这人在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了。看着空地之中的呆立的陆远行,心中莫名的一片平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激斗

    体内灵力飞速运转,宴昭的身影在这车水马龙的摩天大楼之中穿梭而过,快的只像是一道光影。

    指尖直直的扎进掌心,面色冷冽。他心里难受的紧,忍不住自己给自己一拳,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竟然使得陆远行身陷险境。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脑抽到要和尤晓颜叙旧,最后竟然在明知道不对劲的情况下让人钻了空子。要是陆远行有什么好歹——

    宴昭死死的咬住舌尖,口中泛着一股腥甜,眼神愈发的阴沉。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四周的建筑物越来越稀疏。直到最后穿进一片山林之中。循着那一抹神思,最后直直的降落在一个山谷之中。

    刚一踏上地面,只看环绕着宴昭,四周顷刻泛起一阵浓雾,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竟然是将宴昭围了个严严实实。

    从丹田之中祭出龙渊剑,见到此情此景,宴昭冷然一笑。以为弄出个这么样的氛围,还能吓住自己不曾。

    双目肆意的打量着四周,眼见着偏前方上空黑雾骤然聚集成一团,随即便是向宴昭扑了过来。

    手指轻轻拂过透着寒光的剑锋,清脆的剑鸣声四散开来。刹那间,宴昭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现时已经是在半空中,迎面而上的便是泛着刺眼亮光的黑雾,锋利无比的剑刃,只需要微微一抬手,便是直接将那黑雾劈成两半。

    “嗤——”剑尖划过,一阵闷声响起,袭过来的黑雾当即便是消散开来。

    从宴昭骤然的主动出击,到黑雾消散,期间不过是一息之间的事情。隐匿在浓雾深处的南宫决脸色阴沉,原本以为凭借着祖上留下来的绝杀阵,就算是不能够给宴昭致命一击,起码也能让他受些苦头,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有些轻敌了。

    虽是这样想着,南宫决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滞,双手迅速的打出眼花缭乱的手印,随着手印的结出,头顶之上的黑雾开始涌动,一团团的黑雾争先恐后的向宴昭涌来。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黑雾,宴昭冷冷一笑,浑身气势一提,脚尖轻点,灵力猛然往长剑之中灌入,锋利的剑刃上凸显出一道蓝色光芒,仿佛是要撕裂四周的空气。旋即长剑一横,锋刃直接往四周划过,带起的劲风划破天空,嘶鸣声振聋发聩。不消一会儿,黑雾再度消散。

    “看来也就是这些手段——”

    话音未落,宴昭的猛然便是对着浓雾深处疾驰而去。

    眼见着这一阵攻势被破灭,南宫决忙不及的掐着手决,谁知道下一刻,一道黑影爆射而来,凭着那一抹直觉,南宫决狼狈的往旁边一闪,险险的躲过了横劈过来的长剑。

    南宫决粗喘着气,还没消停下来,只看见泛着幽蓝光芒的剑刃再度刺了过来,双眼紧紧一缩,随即嘶哑着声音叫唤道:“尸王——”

    宴昭的动作随即一顿,下一刻,不远处的黑雾当即破开,一道带着冷芒的利爪当即便是向宴昭袭来。

    宴昭身形一转,手持长剑,身体猛然向外掠去,却是恰好的躲过了利爪的袭击。

    稍稍敛住身形,抬眼看着肃立在南宫决身边的尸王。浑身血雾缭绕,宴昭只觉得心腹内一阵翻涌。不知道这家伙荼毒了多少生人。

    “宴昭——”南宫决厉声说道:“我南宫一族因你族破人亡,今天,是该你偿还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屹立在他身旁的尸王当即爆射而出,宴昭提剑便要防御。随即便是听见南宫决嗤笑着说道:“宴昭,你看这是谁——”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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