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推荐阅读:魔君与魔后的婚后生活【崩铁乙女】总合集无限流之夜晚来敲门(np)临时夫妻(nph)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永远也会化雾(1v1)位面风俗店经营指南小梨花(校园h1V1)《玉壶传》【bg】【古言】【骨科】【结局不定】恶女训狗手册

    将军在主,丞相在腐 作者:司杞南

    第7节

    “谁追你?”我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惊恐地好像是看见鬼一样。我拿出糕点,因为刚才追了一路,糕点都碎碎散散的。

    他倒是领了情,拈起一块较大的,囫囵吞枣一般。

    面具下的脸有些红,显然是刚才被追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人追你。”

    他笑了一下:“刚才我去赌钱,出了老千,这群人就追我个没完,真是没办法。”

    我大窘,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还想着让那些大官别那么嚣张,还想除恶扬善来着,原来我是站错边了。我一收糕点,本想教育他一番。却听他开口。

    “随便你怎么想。”他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简直让我头疼。

    “我叫施琅。”也应该对迷途的小孩进行适当的说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叫鱼儿。”他这幅样子,带着淡淡的忧愁,真是奇怪,我怎么会把他和小六儿联系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褐色的淡眸让人出神:“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倒是生来就精通这些,没有人教,一看就会。我爹很早就去世了,就留下来一把琴,临终前吩咐我来这个地方。可是我很穷,没有钱,连路费都凑不齐,所以就把琴给当掉了,想着以后赚了钱,再把它赎回来,可是我在这里整整一年,都没有赚够钱,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让我来这里。所以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我听得心里发酸,也是,南淮表面上富丽堂皇。可背面它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四处张扬,没钱没权的人只能任人宰割。

    他却笑出来:“千万不要和那群人说我在这里,我先走了。抱歉跟你说了那么多奇怪的事。”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果然和他的名字很符合。

    我得和白朔会和了,再带他去使馆。想想都是件烦心事,我皱了皱眉头。

    对岸的风景漾人心怀。

    酒楼林立,各种招牌名菜的香味简直能把人的肠子都给牵出来。我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在凉月楼见到司玦,而且他身边是什么,花魁?我甚是欣慰,就像是看见自己的闺女总算是出嫁一样。但是看到他的对面,我有点石化,为什么白朔会和他一桌,我简直要抓狂了。

    “小狼,你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去玩个潇洒。”司玦的话,我完全没有听出任何责怪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丝赞赏。

    “我倒是觉得,如果有人领着,会玩得不痛快。所以我只好暂时离开。”我拖开一张凳子,把下巴撑在桌子上。今天可真是累坏了。话说这张凳子一定是上天派来救我的。

    不妙啊不妙啊,这个气氛,我默默地喝着酒,边上陪酒的女人的脂粉味简直要把我湮没了。话说我怎么感觉身上有两道十分凌厉的眼刀?一定是错觉

    本来我还觉得救我一个人招待有失礼数,这下司玦一来,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我这次回来也不过就见过一次司玦,都来不及和他说战场上的事。所以当白朔说他都和司玦说过了,我心中不啻有了一道晴天霹雳。他在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相信从白朔嘴里说出来会是和原先一模一样的事情,天知道他添油加醋的讲了一番什么戏码,我说今天司玦怎么像是变了性一般,不过这下可是麻烦了。

    司玦要是不领白朔的情的话,那我之前的努力不都是白费了?我郁闷地用筷子戳了戳桌,上回我让白朔答应的条件,就是让他帮司玦抢到皇位。可这番样子,恐怕司玦是求谁也不会求他了。我拍了拍脑袋,忽然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复杂多了。

    “总算是找到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总算是放下心来。洛中流脱下袍子,披在我身上,“更深露重的,还只穿这么点衣裳,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怎么来了?”我奇怪地问。

    “怎么?不许我休息啊?”他揉揉我的头,摸了摸我发凉的手,说:“那六殿下,白朔大人就麻烦你送回去了,我家的小狼这几天身子没养好,还这么胡闹,真是让你们操心了。”

    “喂,我”我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拦腰抱起。我贪婪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真好,他肯定是知道我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反正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好啦,真的好困。

    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洛中流说:“你身上的碎糕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有人说站白狼,好吧,就让你瞧瞧主角的光环。

    第20章 二十 玉印

    裕朝宗启十五年冬十月初四,圣上薨没,也就是盛会的后一天。追封为裕高祖,圣上弥留之际,留下遗旨,由六皇子司玦代理朝政,而寻得玉印的另一半的人,则是真龙天子。国丧大操大办了将近十天,我看司玦都消瘦了不少。毕竟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务众多,他根本脱不开身。

    果然圣上对小儿子是青睐有加,这步棋我算是已经走赢一步,若是那枚玉印的另一半永远也找不到,那就是皆大欢喜。至于那枚玉印的线索,圣上只留下一句让人看不懂的诗。

    “刀旦立西河,琴玉知何声?”我念了数遍,只是猜不透其中所含的意味。只是那玉印的下落,必然暗含在这十个字里头。偌大的南淮城,偌长的西河,要寻那么一枚小小的玉印,谈何容易?

    我放下细绢,看了一眼同样一头雾水的司玦,提早向他道了喜。虽然差不多是高枕无忧,但是那枚玉印,也必须要找到它的下落。

    “刀旦?不会是西河的一个旦角?”我沉吟了一会,这个时候,也只能往这个线索找。司玦觉得有理,我们就微服去了西河,我想到了一个人。

    褚霞仍然是艳丽无双,但是同去的还有不少不速之客。很显然,所有人看见这句诗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西河有名的旦角。

    老班主可是又惊又喜,不知今天吹的什么风,来的竟都是显贵中的显贵,这下可不知该招待谁,好像对这个热情,又冷淡了那个,可是都不好得罪。我们是公事公办,问了褚霞是否知道那枚玉印的下落,可是人家还缺玉石么,虽然我们没透露其他的,她倒是也猜出了那枚玉印非同小可,不是凡物,便拿出一堆恩客的赏赐珍玩,至于玉印,都是毫无瑕疵,更别说缺了一半的,看来事情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我把首饰收拾好,还给褚霞,又觉得今天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现在是齐聚一堂。司玦就成了众矢之的,他一面客套地承着诸多的贺意,一面拆解着他们话中的深意。裕朝虽然没有传嫡长子的朝例,但也是传贤,如今虽说只是暂时接手朝政,但先皇的偏袒还是令人不服。更何况那半枚玉印岂是那么好找的?表面上所有人皆有机会,但实际是算司玦独领,我想如此便赢了,也赢得脸上无光,洛中流肯定会想到其他的应对的法子,我可必须早他一步看出诗句中的奥妙所在。

    离开西河,我脑子里除了那句诗,别无一物。其他的明争暗斗,通通交给司玦。所以他经常说搞不明白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哪是和他没默契,只是懒得想那么多而已。

    “难道和琴有关?”司玦总算是帮忙想了点,“琴玉一起,想是有些关联。”

    我懒懒地应了一句,琴自然也是重点,但是更加玄乎了。让人觉得完全是束手无策,没有破解的法子。

    一阵乐声透着凄凉,绵绵不断,令听闻之人莫不掩面而泣。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上古的琴谱和五十金,谁要是胜了这场比试,可就都归谁了!”有人大着嗓子在哪里吆喝,收取录名费一金。原来是乐器的比试,这种比试在南淮见得可多了,毕竟在乐器方面大有造诣的人可不是少数。懂乐理的人一听便知高下,所以想要一试的人可是摩拳擦掌,一方面想要最后的奖励,另一方面更可以寻到知音。

    台上的比试像是已经差不多了,一直是一个瞎了的拉二胡的老人力压群雄,几乎没人敌得过,新上场的就立刻败下阵来,自知完全不是敌手。但是仍然有人上台,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想要走开的心思就烟消云散了。这次上台的人竟然是前几天我遇到的那个少年,虽然换了一身衣服,可是不知为何我还是对他有很深的印象。

    “你认识他?”司玦本来也是毫无兴趣,但见我一直不走,便开口询问。

    “是啊,身世很可怜的一个孤儿,好像是叫鱼儿。就是上回买市的时候遇到的,和他聊了一会。”我当然是希望他能赢,这样倒不用靠出老千挣几个脏钱。

    鱼儿身形真的很像小六儿,但是完全是不同的身世。他的琴还在当铺里,也不知这次比试他用什么。众人见他上台却没带乐器,都讪笑起来。

    “老爷爷,你的二胡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老人闻言一笑:“当然可以,只是你二胡会吗?”

    “不会,但是刚才看你拉二胡心里已经记住了。”

    “蠢孩子,二胡可没那么好学啊,我可是已经拉了三十余年,若是轻易被你超过,那么多年不是白练咯?”

    “若是输了,我无话可说,但是也请老爷爷给我这个机会。”

    我知道他学什么都快,但是这只看几眼便学会可不是说笑的,我凝神仔细地瞧。

    他拿二胡的姿势就像是练习过多年一般,他先是试了几个音,音准到位,并不像是从未学过之人。我虽然也学过几年,但近来不练,手也生疏了许多,哪有像他那样一接手就会的?

    他拉的是刚才老人拉的曲子,可是完全不是刚才的感觉,硬是从凄凉中奏出一丝生意,令人拍案叫绝。仿佛如同郑师文试琴,及冬而叩徵弦以激蕤宾,阳光炽烈,坚冰立散,命宫而总四弦,则景风翔,庆云浮。仿佛春回大地,但是一曲终了,才觉仍处深冬,令人觉得仿佛过了无数秋冬,更加觉得心中萧瑟,真的是一曲便知高下。

    首先有人拍手叫好,而后掌声才如泉涌。老人更是泪流满面,直呼后继有人。看来他天生的才能并不是吹嘘,若是他把心思都放在这些正道上,想是过得也不会差。众人沉浸在乐声中,只有一人站了出来。

    “今日听君歌一曲,如听仙乐耳暂明。”那人吟出一句古诗,负着手上台,“这位小兄弟的技艺着实令我大惊,不过你可也必须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待我看清那人,司玦已经先我一步:“三哥”

    不错,那人便是三皇子,司长天。

    他轻轻的偏下头,抬手拔下一支玉簪。这把琴是普通的松木琴,想是临时买来的。司长天用手里的玉簪做锥子,一剜一剜地调紧琴弦,弄了一会儿,他才将玉簪斜斜地插回,琴则平放在膝头。手指勾动,就这样弹奏起来。

    “此为古曲,若是不嫌弃,便赠与你。”他说的话甚是符合音韵,有种别样的韵味。没想到手上沾满血污的人,奏起琴来,丝毫没有杀伐之意。

    “三哥是我们兄弟里琴艺最好的,所以父皇把不少好的琴谱送给他,他每次去战场前,都要在宫前奏一曲‘十显’,那是我听过的最雄壮的曲子,所以军队的士气也是最足的。但是父皇不喜欢他。”

    “为什么?”我很奇怪,可是司玦却是不想多说:“也许是他,太像某个人了吧。人总是这样,被伤了之后总想要忘记,哪怕只有一点关联,也想要切断。”

    “月之古兮列管弦,

    中浩荡兮傅旄象,

    于朝歌兮闻彼月”

    这是古曲《月中》,我以前只在宴上听过一次,当时明明记下乐音,但谱出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算是明白,少的是人的气度。我不禁听得入迷。

    等到最后场子也散了,才回过神来。司玦跟我说,司长天还是认输了,或许是他本来就不在乎那点奖励罢了。我想想也是,一场比试而已,虽然我不觉得司长天会输。

    这次算是发现,那句诗的线索,有关“琴”字,说不定先皇是对司长天有所偏袒,我惆怅了一会,还是继续和司玦想些对策。白朔那家伙,完全没有想帮忙的意思,他似乎和司玦很不合,一见到他就没好话,或许是本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恐怕让他帮忙也是帮倒忙。这下我才发现我们的关系似乎很微妙,让人觉得一旦打破就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至于洛中流,好像他一来,这两人才会出乎意料地站在同一战线。

    等会了府,才发现洛中流早已回来。他先询问了我那句诗的事,我忙喊了停。

    “现在我们可是‘政敌’,还没分出个高下,你就想让我泄露机密?门都没有。”

    “那可真是可惜了。”洛中流抓住我的手腕,一把举过头顶,我还没反应过来,背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床板上,幸好是大冬天,所以倒也没什么事。他整个人附上来,鼻息炙热,“看来得多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恼怒地挣扎。

    “身上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他咬了一口锁骨,害得我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提不起力气,“还想着别的男人吗?看来得多治治你”

    “唔”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肉渣,请笑纳

    第21章 二十一 突变

    第二日,早早地便醒了。外面竟还是黑乎乎的,我打了个哆嗦,披上裘袄,开了门才发现不是今天还早,而是初雪来了。我草草地漱口洗脸,喝碗热粥垫垫肚子。

    雪很小,落到地上,便化成了水。但是却是刺骨的寒。我涂了些药膏,一面担心生冻疮,一面想着那句诗,可真是伤脑筋。洛中流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却是守口如瓶。我无奈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刚出炉的大包子糊满人眼的蒸汽。

    一点寒梢枝头翠,梅意瞬息何人知。

    手中的油纸透过暖意,我这才抬头,看见如艳阳般的笑脸。

    “那么冷的天,也不叫下人准备一个暖炉。”司玦的头发披散下来,如墨一般垂在肩头。我应了一声,便不再看他。今天本来是要去礼部的,这下遇到司玦,才知道昨夜发生了大事,鸿胪寺卿不知为何,竟然寻了短见。我这人记性不好,印象里,那人是一团和气。只是白朔,不知是否与他有关。

    如果真是这般,那可不是小事,毕竟也是朝廷命官。

    “白朔呢?”我试探地问。

    “从昨夜起,便不知去向。”我一惊,该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不过依他的性子,哪怕对方无冤无仇,若是对他稍有不敬,恐怕也可能狠下杀手。

    我不敢想太多,忙跟上他,往鸿胪寺赶。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瞧不见。白雪茫茫地下着,唯有梅花点缀。

    殿前的门虚掩着,我忙去推开。却见偌大的殿前,只有几条萧索的红绸随风摇曳,让人心生胆颤。我和白朔的残局,还没有被收拾掉。

    怎么回事?我暗暗想着,忽然回头想问个究竟,却看见司玦狰狞的脸,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忙往边上闪,这种气氛,要是司玦存心吓我,可不是好玩的。

    他咯咯地笑了,手中的剑闪着红光。

    我摸了摸脸,这不是玩笑,司玦他,真的想杀我。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忙忙后撑起身子。殿内几根红烛,若有若无地散着光。这种诡异的气氛,简直能把人逼疯。我谄媚地笑笑:“司不,陛下,您今日是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手中的剑直直地逼过来。直向我面门,最后我才和他的眼睛对上。不,这不是司玦。我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想把恐惧都咽下去。

    “铛”一声。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剑被弹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白朔出手,黑子像墨玉一般,散着危险的光芒,然后落地,绽开一树凄冷。

    我刚想喘口气,脖子却忽然被死命勒住,我喘不过气来,只能有气无力地用手掰开那坚硬,冰凉的手指。

    “玉印,给我。”司玦的声音很陌生,陌生得让我觉得好像是听过无数遍,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玉印不是咳在你那儿吗?”我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吐出这么几个字。

    “我说的是另外那一半,若是不给我,我今天就杀了他。”

    真是荒唐。我感觉意识渐渐地从体内抽离。

    耳边仿佛有利剑的悲鸣,不,那是狂欢,仿佛是从束缚中脱离。颈边的束缚忽然不见了,我大口喘着粗气,背上的冷汗滑落,差一点,就要死了,还是死在

    眼角看见束缚我的那只手被一束红光死死地钉在了地上,血槊的槊尾还激烈地颤抖着,可以知道,那千钧一发间,这样的一掷费了多大的力气。

    我回头望去,熟悉的身影自窗外闪入。

    还未解掉的衣甲,淡红的眸子散着危险的光,在与我视线相接时,那抹冷淡烟飞云散,仿佛从来不曾有过。而那温柔的笑意,仿佛才是永远刻在他身上的。

    白朔冷冷地看了洛中流一眼,只是一手抓过血槊,司玦的手还被钉在地上。

    洛中流一把接过血槊,眼角浮现了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蛊。”白朔斟酌地说,“叫做‘囚蛊’,施术之人不仅可以囚禁当事人的意识,更是可以通过他的身体,直接施加自己的意识。”

    难怪,我想司玦不会是那种兔死狗烹之人。我心有余悸地把他用绸布绑起来,防止他弄伤自己。

    “这种蛊,上身难,下身容易。”

    “这种蛊又名梅花蛊,梅花的香味就是引发蛊毒的药引。”

    “有什么下身的法子?”我忙问。

    “刚才他便是用了一种暂时脱险的法子,用剧痛暂时震住体内的另一丝魂魄,但是如果那丝魂魄不甘心,死灰复燃的话,六殿下就是有危险了。”

    这个控蛊的人,究竟会是谁?我忽然觉得仿佛身置于雾中,什么都看不真切。若是说起蛊术,必然会想到火奴,但是白朔应该不会想害我,他既然提到玉印,莫非是与皇位有关?真的越发不明朗起来。话说回来,洛中流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在半路遇到了鸿胪寺卿。”洛中流用红绸擦拭着槊尖上的血迹。

    就是那个引我上钩的鸿胪寺卿?我继续听他说。

    “他说整个鸿胪寺的人都被六殿下杀了,他是侥幸才逃出来。而且六殿下一直在问你的下落。所以我急忙赶过来,也是凑巧,刚好救下你。”

    我越想越迷糊,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是圈套。”白朔忽然说。

    但是门忽然被大力地打开,明晃晃的剑闪得人睁不开眼。我心下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我们是被人算计了。

    一群人穿着重甲,我看清是宫中的金吾卫时,心跌到了谷底。司玦还被我绑着呢,这下是有无数张嘴也说不清了。

    为首的是一只从未露面的狐狸,四皇子,司玉演。

    他的身后,是狗仗人势的鸿胪寺卿。

    我这算是明白了这个圈套,估计下一步就是被冠上罪名,五花大绑地押入天牢。而现在司玦也中了蛊,别想让他来救我们。

    之前怎么没想到他呢?我暗暗苦笑。

    “你准备安上什么罪名,四殿下?”恐怕这深宫前前后后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已无退路。

    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乖乖束手就擒吧,你们这些逆党。”唐军野咬牙切齿地大喊,“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施琅,六殿下是真心待你,你竟然为了别人谋叛他,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逆贼!”

    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临近,乱了阵脚。

    一个身影挡在前面,淡淡的紫凝香让人放心。我忽然安下心来,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你们还想和火奴打一仗吗?不过王上会不会让你们这群泥糊的墙,还说不准呢。”白朔放低了声线。

    要逃出去,恐怕对他们两个,是比吃饭还容易的事,只是我好像有点碍手碍脚了。

    洛中流看了我一眼,手指关节卡卡作响:“没事,我看不惯这群宫里养的纨绔子弟很久了,今天正好教训他们一顿。”

    “你们真的反了吗?”唐军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赤手空拳的人。

    “有些时候,眼见为虚。”

    “拿出点力气来,宫里养你们不是为了浪费粮食。”不过瞬间,所有的人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有时间去校场练练,看看真正的好男儿。”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第22章 二十二 真假

    我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可无奈手里没什么对付的东西。白朔身上致命的东西可多了,我随手一抓,他腰间的皮袋就散下来,我想着是什么剧毒石散之类的,打开一看完全傻了眼,一条绿的邪门的蛇盘成一团。虽说大冬天的这种东西没什么威慑力,可是我的手还是抖了抖。看来以后千万不能挑战白朔的底线,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司玦这辈子唯一的克星就是蛇,说不定能把蛊给退了,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我大着胆子去抓它的七寸,一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后背。那双邪毒的双眼忽的睁开了,透着危险的黄光。反正直觉告诉我这条蛇必然剧毒无比,这下好了,大冬天把人家吵醒了,说不定那毒牙早就蓄势待发了。

    电光火石之间,洛中流出手,等我反应过来,那袋子连同蛇就甩到白朔身上去了。白朔刚才一直没有出手,这时才用手抚抚那蛇的脊背,俨然是同自家小宠一起玩闹。他伸手摸出一把约莫二寸的短匕,划开手指,鲜血淋在翠蛇的头上,像一把火一般从头烧到了尾。原来还是一身碧绿,现在全身火红耀眼,完全像是神座上的君主。

    我现在可没什么想用它叫醒司玦的想法了,若是做了,恐怕来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若是我摸它的额头一次,那它就会乖乖的。”白朔的声音充满魔性,“但若是我摸了两次,诸位可就别胡乱臆想,它会在你们身上,戳出多少个窟窿。我数三下,若是还没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的”

    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三!”

    才刚报一个数,就有人忍不住,屁滚尿流地逃窜出去,估计还没什么动作的,都已经被吓住了。许久没有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

    “今日之事,你们觉得,会善了吗?”阴沉的声音响起。

    第7节

    恋耽美

本文网址:https://www.7wav.com/book/31671/577281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7wav.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