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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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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城浮生记 作者:阿踢仔

    第8节

    “早着呢!”谢鸣川贴在叶闻放的耳边说这话,然后用一只手把叶闻放抱着转了下身子,两人终于是面对面了。

    “小川。”叶闻放的目光有些迷蒙,看起来特别让人动心,有这份风韵是要给近视的眼睛记个大功的。

    谢鸣川俯身吻叶闻放的额头,轻轻讲一个字:“说。”

    “对不起。”此刻在叶闻放的眼里谢鸣川是清楚地,因为离得那么的近。叶闻放为着谢鸣川把心思都用尽了,太知道谢鸣川的不高兴和不乐意。这时候,谢鸣川情事尽兴了,叶闻放柔柔说这三个字,一瞬间就软化了谢鸣川的心。

    谢鸣川听了这句,在叶闻放身边躺下来,捏着叶闻放的下巴尖和他面对着面,静静地看了叶闻放许久,才说:“哥,你今天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哦。”叶闻放用手背揉揉自己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他知道的,一定是那句“小川答应了”把谢鸣川惹恼。也是自己活该,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把这种话说出来。

    “哦,你哦一声就完了?”谢鸣川捏住叶闻放揉眼睛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了,“你那一句让我以为你要和他们一道了,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你知不知道?”

    叶闻放的手从谢鸣川的胸口挪到他的脸上,摸摸唇瓣,问道:“要是真那样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掐死?”

    谢鸣川摇摇头表示舍不得,捏住叶闻放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你敢开口,我就敢把婚结给你看。叶眼镜儿,哭瞎了我给你养老。”

    “呵呵呵,谢千万你真好。”叶闻放搂住谢鸣川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谢鸣川大大方方地抱住叶闻放。叶闻放在他怀里慢慢蠕动着找舒服位置,动作慢得特别讨人嫌。谢鸣川的耐心快让他磨完了,说:“啊呀,有感觉了。”叶闻放立刻就不动了,整个人像牛皮糖一样贴在谢鸣川身上,这个肢体语言很容易理解,就是“老子不想来了死也别想把老子扯开”的意思。谢鸣川垂下目光看不动了专心睡觉的叶闻放,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叶闻放的手掌拍向谢鸣川的脸,谢鸣川没有躲,让他拍个正着。

    从下雷雨开始折腾,雨是停了下,下了停,这时候第三场雨开始变小,雨声渐弱。谢鸣川比叶闻放后闭上眼睛,睡意跟着排山倒海的袭来,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谢鸣川久违地做了个梦,梦里叶闻放讲事实摆道理让谢鸣川结婚。谢鸣川在梦里看着叶闻放和自己说话,有种掐死他的冲动,就像叶闻放自己刚才说的那样。

    一声炸毛似的猫叫,跟着有人大声喊我家的鱼……谢鸣川猛地睁开了眼睛,瞧见了坐在床边正穿衣裳的叶闻放,下半身赤条条的还未穿上裤子,也是被那一声喊给吓着了,愣怔地望着窗户那边。谢鸣川瞧见他眯着眼睛看东西的样子就笑了,悄悄起身,一把抱住叶闻放的腰把人拖到怀里抱住,凑到他耳朵边上呵气,看到叶闻放被吓得有点变脸色,乐得咯咯笑。

    叶闻放顶住谢鸣川的下巴使劲钻了几下,听见谢鸣川啊啊叫,得以泄愤,这才撑着身子爬起来,一脸正经地说:“我要起床了,不准折腾。”

    “哎。”谢鸣川摸着下巴回答地真真的。

    可叶闻放刚转身去找裤子,就又被谢鸣川给拖住了腿,这回把人往毯子里拽。叶闻放笑着挣扎,谢鸣川胡乱扯着毯子把他越裹越紧。叶闻放拼了命还是被谢鸣川用毯子裹成了粽子,笑得快要喘不上气儿。谢鸣川呢,笑着压到叶闻放身上,伸手指挑起叶闻放的下巴尖,说:“叶眼镜儿,有个事不对啊,整宿都梦见你撺掇我结婚,我想这结症在你跟我爸回得那话上。快给我坦白交代,上赶着给我泄气是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叶闻放猛收下巴,又张开嘴要咬谢鸣川调戏他的手指头。谢鸣川机灵得很,躲开了,单笑着看叶闻放,等他说话。

    叶闻放人动不了又咬不着他,就泄了气,闭上眼睛不搭理谢鸣川。

    谢鸣川就知道叶闻放要装哑巴,双手捧着叶闻放的脸,亲上了嘴。刚腻乎乎地亲了一口,叶闻放就睁开了眼睛,说:“是看着你两头为难才怂的,不想你夹在中间……”

    谢鸣川一听这话,可心地开始给叶闻放解开紧裹着的毯子。叶闻放的手终于的解放,第一件事就是揪住谢鸣川的脸报复他。可谢鸣川躲也不躲,叶闻放揪着也没意思了,便松开了手。谢鸣川捏住叶闻放的手,直直地看着他说:“我再为难也不愿委屈你。”

    这话静静悄悄地落进叶闻放的心里,让心海上波浪骤起。叶闻放平生之大愿,是和谢鸣川一朝一夕都厮守,狂风暴雨亦为伴,这么些年来,叶闻放着家的时候不多,谢鸣川为叶闻放守着,谢鸣川为叶闻放委屈着,却是一句一词的不甘愿都没有。叶闻放自愧,叶闻放心疼,叶闻放死也不要这一关的所有压力与为难都交给谢鸣川。

    如果自己不松口,谢鸣川肩上顶着千钧压力把家弄个底朝天也不会认,叶闻放不能这样做,叶闻放愿意把所有的苦与涩给自己尝,所以狗头军师叶闻放要先在谢鸣川这儿松口。

    “我乐意。”叶闻放微微一偏头,吻上谢鸣川的唇,轻轻浅浅一个吻,而后伸手把谢鸣川紧紧抱住,说:“小川,到了那个时候,你结婚我不委屈。”

    谢鸣川听这话锋不对,想要把叶闻放拉开看看他,可叶闻放不松手,谢鸣川使蛮力又怕伤着他,终究作罢,让他抱着自己说话。

    “原本就不能和你结婚,哪儿来的委屈?也不怕委屈,委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要你为难,我不要你做抉择。你去,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呵呵。”叶闻放说到这儿,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谢鸣川听着叶闻放那声笑,也是服了他了,拍拍叶闻放的背说:“叶闻放,贱不贱呐?”

    “贱。”叶闻放回得可干脆,“我爱你,就能贱到泥里去。”

    “别胡扯。”谢鸣川抱着叶闻放侧身躺上床去,“你读这么多书,这时候怎么这么糊涂?”

    叶闻放靠紧谢鸣川的身子,闭上眼睛说:“我没糊涂,我正生气我怎么就不能糊涂一点儿呢。”

    谢鸣川伸手就把叶闻放的嘴给捂住了,说:“我不听。”

    叶闻放笑着要拉下他的手,谢鸣川不松开,谢鸣川还说:“我听明白了,你别费精神再说话,陪我睡一会好么?”

    叶闻放翻身和谢鸣川面对着面,抬手摸摸谢鸣川的下巴,叶闻放颔首钻进谢鸣川的怀里。谢鸣川便立刻把他抱紧。

    谢鸣川要叶闻放陪他睡,可谢鸣川抱着叶闻放却是眼睛都没有闭,直直望着透光的窗帘处,心思里透着清清楚楚的不甘心和明明白白的无奈何。

    谢鸣川从小笼罩在叶闻放的“阴影”下却从来不自卑,因为叶闻放说谢二娃的聪明和叶小幺的聪明是不同种类的聪明,谢鸣川信。现在,叶闻放说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结婚吧,这是叶闻放用尽聪明想不出别的法子了。谢鸣川虽然不乐意却必须承认,自己也用尽了聪明,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有什么法子能让重病又时日无多的老头儿欢欢喜喜?有什么法子让全家人波澜不惊地接受谢二娃和叶小幺在一起?有什么法子能顾上家人又顾上怀里的人?答案是没有,没有,没有。叶闻放跟自己得出的答案是一样的,所以叶闻放要谢鸣川不为难。这下子真好,两种聪明都说你们要做懂事的人那就没法子啦……

    谢鸣川揉揉叶闻放的头发,压着声音说:“不管了。”

    叶闻放抬手,一巴掌拍到谢鸣川的脸上,嗡声说:“闭嘴。”

    出双入对的叶闻放和谢鸣川每每在两家里出现都是笑嘻嘻的,这笑嘻嘻的两个人,对付得了横眉冷对的叶家爸爸,也对付得了着急上火乱骂人的谢家爸爸,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笑嘻嘻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心里都是一样的惆怅和失落,却不约而同把它们压在心底,在面上摆出一派轻松叫对方安心。

    “这么个好地方你怎么找到的?”谢鸣川双手枕在脑后,望望天空上正不远不近并排飞着的两架遥控飞机后偏头问正摆桌子的合伙人龙铁军。

    “从老家来省城要从这儿过,带小子来放过风筝。”龙铁军抬手一挥,“大河滩上平又阔,没电线杆子,上岸就是大树林茶园子,夏天也凉快。”说着龙铁军把一个大红包给放到谢鸣川手里,“川哥,小孩子过生日犯不着。刚才叶哥给我,我不好意思当他面还回去,我现在退你手里。”

    谢鸣川不收,说:“你叶哥给的,你还他。这不管我事儿。”

    “怎么不管你事儿?你俩还分开算哪?川哥你逗我呢。”龙铁军把红包直接扔在谢鸣川身上,指着不远处的一大一:“给小子买了那么贵的遥控飞机,还陪着玩儿,够啦够啦,红包就不要了。”

    谢鸣川眯缝着眼睛看带着龙铁军的儿子放遥控飞机的叶闻放,太阳这么大都不知道躲一躲,真是入迷了。

    “他自己也喜欢。”谢鸣川觉得这红包肯定是给不出去了,便拿起来塞包里,想想龙铁军刚才那话,觉得在聪明人眼前也不用遮掩,笑着说:“行,你说不分家就不分家了。”

    “对,得天长地久。”龙铁军哈哈笑着说。

    谢鸣川一挑眉毛,盯着龙铁军说:“你倒是没一点儿不自在。”

    “嘿,那你是要我自在还是不自在啊?”龙铁军继续笑着问谢鸣川,“我呀是真没半点不自在,你这兄弟交得好吧?你也别在那儿找不自在,你们自己心里高兴不就好了。川哥,不是我做兄弟的说你,你和叶哥什么都好,就是心里搁的东西太多、太重,没救。”

    谢鸣川一听那“没救”的二字批语,笑了,“他让我结婚去,这事儿这么重也只能搁心里头。”

    “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凡有一点儿回转我叶哥也不会开这个口,不可能把你俩的事儿往你爸面前一捅,等着老人家那什么吧?他那是心疼你,话说回来,他能让你这么走,他肯定扛得住。”

    “扛不住呢?”谢鸣川望着将遥控器高高举过头顶操作的叶闻放,想不明白怎么就这么对他自己下得去手?

    “扛不住你撑着他一起扛啊。”龙铁军把椅子放好,送茶水的人终于拎着水瓶和茶杯来了,“川哥,你怎么脑子这么死呢?那婚你雇个人结不就好了,出点钱的事儿。”

    “哈哈哈……”谢鸣川猛地笑出来,“倒也是个办法。”

    “那些影厂、剧团下岗的多了去,找个专业的,让哭就哭,说笑就笑,包君满意。”龙铁军说起来来劲了,“还美丑胖瘦任你挑呢,多简单个事儿,你要干,我帮你打听。”

    “铁军你真是人才。”谢鸣川乐不可支,想想这招挺美。

    “我这么人才,可我儿子不稀罕我啊。你看他平时就是个活哑巴,倒跟叶哥投缘。”龙铁军本来是望着儿子说这话的,谢鸣川的表扬入不了心,看见叶闻放和儿子龙思齐玩的投机,很是嫉妒,拖一张椅子坐下来望着那边有点儿愁,“不大搭理我,是不是因为刚从乡下来在幼儿园被人欺负?”

    谢鸣川望着那一大一小,道:“我看是你话太多。他俩也没怎么说话,一直玩儿。你以后也只管和你儿子玩不要这么多话就好了。”谢鸣川和龙铁军正说着,那边两人一人抱一个遥控器转身朝他们这边望过来,没一会儿,听见小飞机嗡嗡降落的声音,抬头一看,遥控飞机正在自家头上盘旋,赶紧爬起来躲开,害怕被他们给“事故”上了。刚躲开,那两个遥控飞机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上。

    叶闻放牵着小朋友的手回来,两个人都晒红了脸。龙思齐这小人挣开叶闻放的手,跑去倒水喝。倒了两杯,一杯给叶闻放,一杯自己喝。看得他爹龙铁军啧啧称奇。小人看都不看他爹一眼,喝完了水爬上叶闻放的腿坐着,抱着遥控飞机跟叶闻放小声问话。

    谢鸣川望着跟小人指着飞机说这儿说那儿的叶闻放,心里静不下来。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小人转头望着他爹说:“爸爸,电池忘了,我要过去拿。”

    “这么大的太阳,爸爸去,你就在这儿凉快凉快。”龙铁军一听儿子东西忘了跳起来就去跑腿。

    叶闻放摸摸小人的头,小人软软靠在叶闻放怀里看着他的爸爸健步如飞跑向大河滩。

    谢鸣川往杯子里添水,递到叶闻放的面前。叶闻放不看那水杯,看着谢鸣川笑。

    “我打算去雇个人跟我结婚。”

    叶闻放笑出了声,看看正奔跑着的龙铁军说:“你们俩真聪明。”

    “你这是夸还是骂啊?”谢鸣川也笑了。

    “你能找着愿意让你雇的人就是夸。”叶闻放抬手拍拍谢鸣川的肩膀,收回来的时候却被谢鸣川捏住了。

    龙思齐好像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着俩人,把俩人看得有点儿懵。谢鸣川先下手为强,一手捂住龙思齐这个小人的眼睛,一手捏着叶闻放的手飞快地亲了一口说:“你肯定得夸我。”

    叶闻放飞快挣开谢鸣川的手,又打开谢鸣川捂住小人眼睛的手,瞪着他的样子挺吓人。龙思齐又能看见了,飞快地从叶闻放身上跳下来,说:“我要找爸爸。”

    “快去快去,给你爸亲一口,能把他高兴死。”谢鸣川挥挥手笑着教小朋友。小朋友才不搭理他,向着爸爸小跑而去。

    叶闻放觉得有些事情谢鸣川还没有弄清楚,可是此时此刻不是能谈话的好时机,龙铁军很快就会牵着龙思齐回来。叶闻放轻轻喊了一声谢鸣川道:“再说吧,我不觉得会是个好主意。”

    谢鸣川虽然点点头,却笑着说:“可我觉得还行。”

    十号在最新的一次试飞中出了问题,叶闻放的假期立即结束了。时间紧迫,叶闻放要坐最近的一班飞机走,夜里十点起飞。谢鸣川推了应酬送他去机场,一路上叶闻放都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担心些什么。

    谢鸣川实在看不下去,说:“你到了再着急不迟。你现在能不能多看我两眼,过来让我亲两口也算正经事啊。”

    叶闻放被“正经事”给逗笑,终于舒展了眉头,说:“我不亲你。高速路上不安全。”

    “就知道你没这个良心。”谢鸣川假模假式的叹气后接着说:“那天不是要跟我谈谈雇人结婚的事儿么?之后我太忙了也没时间,快抓紧时间,这快到机场了。你觉得哪儿不好?我还打算雇个专业的呢,给他演得真真的。”

    叶闻放说:“演了之后呢?”

    “结账走人。”谢鸣川可是豪气。

    “家里人再见面也不用了?”叶闻放轻声问。

    “大不了演到我爸不行。”谢鸣川说这话太阳穴鼓了鼓,“你管他演多久啊,需要我就一直演。”

    “我让你结婚的意思是……”叶闻放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你要跟我断干净是吧?”谢鸣川话一点儿不软替叶闻放说了,“你要我从今往后结婚生子跟大家走一样的路子。你呢为我守着,跟那古时候节妇烈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说守着我的话,就是你们文化人最爱搞得那一套你过得好我怎么都行。叶闻放,滚去修你的烂摩托车,老子不跟你断也一样把这关过了。”

    叶闻放看着谢鸣川的侧脸,路灯变幻,光影从他面上一一滑过,叶闻放看不清谢鸣川的表情,也说不出话来。叶闻放抿紧嘴唇,看向车窗外,机场的通明灯火就在眼前。

    谢鸣川一脚刹车下去,停好了车。飞快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却是一把摁住叶闻放的手不让他解开。叶闻放有些疑惑地望向他,谢鸣川毫不犹豫地吻了上了。没有温柔,也没有缠绵,最后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叶闻放知道谢鸣川是生气了。

    “走吧。”谢鸣川松了口,也松手帮叶闻放把安全带解开。

    叶闻放推开车门,默默地下了车,刚关上车门,谢鸣川飞也似的开了出去,好像一点儿不愿再多看叶闻放一眼似的。舔舔嘴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谢鸣川给咬破了。叶闻放深吸一口气,不晓得应该考虑出问题的十号机还是考虑出了问题的谢鸣川和叶闻放。身旁的人流熙来攘往,叶闻放就那么站着好一会儿,满心的不知所措与茫然……也不知道是被谁挤了一下,叶闻放心思乱着没站稳,踉跄着走了两步。这几步算是让他清醒来稳住了心思,抬手看看时间,来不及叹气,拖着行李往候机大厅去。

    “见了没?看上了么?”谢家爸爸消瘦地可怕,本来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的,听见有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一看见是谢鸣川,眼睛还就放了光,低低地声音问了刚才那两句话。

    谢鸣川走到床边,撑着膝头坐下,笑着看他爸说:“你没看见我挺累的啊?也不心疼一下。”

    “谢鸣川,老子我也就是身上没力气。”谢家爸爸扁嘴道:“不然拿扁担抽你。”

    “扁担打下去您就没儿子了,鸡毛掸子差不多了。”谢鸣川给他爸把被子往上拉拉,秋凉了,天气不好,“去看了,没看上,谁想找个傻大姐啊?别不高兴,我给你拿鸡毛掸子去。”

    “你给我坐下……”谢家爸爸拿他没办法,叹着气说:“你要找七仙女是不是?”

    “是啊,你有么?介绍给我。”谢鸣川没脸没皮地笑着凑近了望着他爸。

    “死小子。”谢家爸爸又叹了口气,叹完了,歇一歇,又才看着谢鸣川说:“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嗯。”谢鸣川看他爸那个样子,哼哼了一声。

    谢家爸爸眼睛又放光了,伸出手来拉谢鸣川的,“带回来、带回来。”

    “我明天要去外地谈生意。回来再说,行么?”谢鸣川握紧他爸干树枝一样的手。

    谢家爸爸已经满足了,点点头却又提醒他说:“你不许拖了,见不到我就真的跟你拼命。”

    “不拖,你还跟我拼什么命,您这样儿已经要我的命了。”谢鸣川双手握住他爸的手,“我叫姐来喂你吃饭。以后见不到我就不吃饭这种事儿别做好吧?”

    谢家爸爸点头,谢鸣川起身到房间门口准备喊谢飞燕。谢飞燕就在门口守着,见着谢鸣川过来就赶紧进去。谢鸣川陪着把饭吃了,又守在身边陪着说话。到晚上约莫九点,谢家爸爸睡着了,谢鸣川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谢飞燕裹着薄呢大衣站在房檐下,望着天上暗暗地下弦月发呆。谢鸣川双手插进兜里走到她的身边,仰着脖子跟她一起看月亮。冷不丁的,谢飞燕开了口,说:“你要随便找个人糊弄他么?”

    “姐,你给我出这个主意不错。”谢鸣川一点儿不客气。

    “小川,你该懂事了。”谢飞燕偏头看着谢鸣川,“你糊弄一时有什么意思?”

    “谢飞燕,我一直都比你懂事好么?想想你嫁海南过的糟心日子。”

    “我就是不懂事了之后才觉得你也该懂事了。”

    “我懂事,懂事。我这儿手上的事情办完了就带回来给你们看,你们过目了觉得还行,立马就摆酒席好吧?”

    “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问人家找的人呢?”谢飞燕不安地拉扯自己的袖子,说这话不敢看谢鸣川。

    谢鸣川嘴里一声咒骂,深吸口气后转身来,双手扶住谢飞燕的肩膀,“姐,乖啊,你什么都没听见。”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小幺这样下去,我们两家以后怎么做人?”

    谢鸣川立刻垮了脸,收回手来说:“我走了。”

    谢飞燕看着他大步流星跨出院子去,听不见汽车声响了才走过去关院门。关好后,回头一看,天上的月亮看不见了,被云朵彻底的遮住了。

    放在路边的清洁工具挡住了路,谢鸣川看见那家叫茶语的茶楼就在对面却停不了车,只好继续往前开。约莫又走了三十米才找到车位。谢鸣川刚停好车下来,身边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车窗降下来,浓妆的女人说:“师傅,帮我看一下倒车,我停你前边,可技术不好,谢谢啊……”

    谢鸣川看着那人一动不动,嘴角边上隐隐约约起了笑意。

    那女人没听见回话,特认真的看过来,一看清谢鸣川的脸,噗哧一声乐了,“谢鸣川,帮我看着倒车,不许笑。”

    “遵命,钱大小姐。”谢鸣川装模作样给钱小雪敬了个礼。

    几经波折终于让钱小雪把车靠路边停了进去,谢鸣川真是为她捏一把汗,就这技术还敢在路上开,简直佩服。

    钱小雪从车里出来,黑色的小呢帽扣在卷发上,又拴好大衣要带,整理好了才笑着看谢鸣川,“谢千万就是不一样啊,开这么好的车,人还不显老,跟以前一样帅,哎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你也一样漂亮。”谢鸣川也笑。

    “去哪儿啊?”钱小雪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问道。

    “前边茶语,约了朋友。”谢鸣川老实回答。

    “呵呵呵,我也是去哪儿。”钱小雪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也约了朋友?”

    钱小雪咬住唇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了,“不是。约了老公摊牌,商量协议离婚。”

    “没挽回的余地了?”谢鸣川抬手指指茶语那边,反正目的地一样。

    “也不怕你笑话,一准带着小狐狸精来。你说怎么挽回?”钱小雪率先迈开步。

    谢鸣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附和着说:“也是。”

    “待会进去了,找位子离一定我远点。”钱小雪把头发往耳朵后边捋,“老娘今天一定逮住机会收拾一下这对狗男女,别伤着你。”

    谢鸣川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和长包裙说:“你这身也不好跟人家打架啊?”

    “你真讨厌。”钱小雪被他说得咯咯笑,“那你还离我近点吧,万一打起来记得来帮我。”

    谢鸣川笑着摇摇头,“算了,好聚好散。”

    钱小雪笑着看一眼谢鸣川,径直改了话题,“你还没结婚吧?”

    谢鸣川点点头。

    “叶闻放也没结吧?”钱小雪轻笑一声,接着问。

    谢鸣川不说话也是一声轻笑,俩人正好走到了茶语的门口。

    “就知道你早晚被他弄上手。”钱小雪在茶语门口站定,细声把这话说出来,“他可是个千年老狐狸精。”

    谢鸣川听了,抬一只手无卡奈何地揉揉太阳穴,再推开茶楼的门,说:“请吧,我的好姐姐。”

    钱小雪笑着挂上自家小包,风情万种扭身进了门去。

    “我看见你和她进来就知道要糟糕,正题都还没说到呢。”龙铁军和谢鸣川一同起身,他说着这话的同时还取下了自己手表搁在小桌上。找来的影厂演员姑娘很是尴尬地望着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谢鸣川走在前头,龙铁军在后边。

    那边和红衣女子扭打在一起的钱小雪明显处在下风。她的头发被那个女人捏在了手里。钱小雪的老公上前拉开她二人,却被两个女人各扇了一耳光。这时候也不敢上前劝了,捂着脸站在一旁傻看着。

    谢鸣川一把捏住那红衣女子的胳膊,把人往后拖。龙铁军赶紧的把钱小雪扶起来。那红衣女子不依不饶要对谢鸣川动手。谢鸣川人高胳膊长的,两三下把她扔进一张椅子里,沉声道:“还不来拉住。”那发愣的男人这才扑过来摁住红衣女子连身说婷婷别打了消消气……

    钱小雪被龙铁军扶住站到一旁,这时候正整理头发,从包包里翻出一根皮筋,三下五除二把头发挽成团。包一扔,捞袖子又要上。谢鸣川跨步过来拦腰抱住她,低声说:“姐,为这种人不值得。”

    龙铁军走上前去推着那两口子走,那女的不依,龙铁军就爆了脾气,问人家想怎么着?黑的白的让人家挑,这黑社会德行吓得那男的拖着人赶紧走。整个茶楼这才清净下来。一回头,人家影厂的演员姑娘客气的上来跟龙先生说自己有事儿就先走了。龙铁军能说什么,事儿肯定是黄了。走到谢鸣川跟前,这时候已经不是谢鸣川抱着钱小雪了,而是钱小雪抱着谢鸣川,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川哥,人都走了。事情算黄了,我再给你找一个。”龙铁军重新戴上自家的表,望着钱小雪说:“姐姐,哭什么呀,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别哭了啊……”

    钱小雪哪儿停得下来,谢鸣川跟龙铁军说:“算了,我们那事儿再说,铁军你先走吧。”龙铁军叹口气先走了。谢鸣川拍拍钱小雪的背,牵着人往自己刚才坐的那桌去,让人家茶楼人好收拾。谢鸣川也不知道怎么劝人,便任钱小雪靠着,任她哭。

    卸妆用的湿纸巾被接二连三的扔进垃圾桶里,钱小雪终于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哭了个把钟头,眼睛红红的,妆花了跟个鬼一样。这时候清清爽爽的面容,看着谢鸣川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鸣川,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钱小雪再擦擦眼角,还有点眼影没擦干净,“我耽搁你事儿了吧?你告诉我,我给你办了。”

    “算了,你还好吧?”谢鸣川摇头。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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