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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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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 作者:苦素

    第23节

    穆长亭最终皱眉道:“这不过是你的臆测,根本没有证据。”

    邢玉笙确实是没有证据,穆长亭的死他追查多年,可是下手之人处理得干净利落,他只能在穆长亭的体内找到微量不致死的毒素,在仙魔两届看来,穆长亭之死,主要是因为当年与魔尊邢玉笙决战战败,他一时难以接受结果,走火入魔之下,又被魔界妖魔围剿所致。

    可传言毕竟是传言,再没有人比他们两个当事者更清楚。

    穆长亭当时根本就没有走火入魔,他是状似痴狂,神智丧失之下,突然毒发身亡。

    是什么诱使他毒发,又是谁下的手?

    邢玉笙一度怀疑到芩书仲身上,可是他既没有杀人的动机,穆长亭也没有长期服食他的丹药,反而是利益的获得者付息烽,是最有理由这么去做的。

    付息烽喜欢穆长亭不假,但一旦这个人成为他前进的绊脚石,是否还能保持初心待他如一就很难说了。

    邢玉笙经历过世间种种冷漠,向来不吝于把人往最坏的一面去揣测。

    听完邢玉笙说这些,穆长亭久久沉默起来。

    幻化成另外一副面容的邢玉笙,身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稍减,温暖的烛光甚至柔化了他的眉眼。

    穆长亭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撇开。

    邢玉笙身为魔尊,如今少有敌手,他本可以活得一派潇洒自由,可是这些年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了自己这个已死之人身上。今天这事,他掺和进来更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自从自己重生以来,邢玉笙就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他再出了什么事,一命呜呼。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有芥蒂,对他时而恨极了时而又被他所做的一切震慑心软。

    穆长亭的心情可谓极为复杂,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道:“好,我也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我答应你接下来我会小心行事,但是阿烽身受重伤,清心派上下人心惶惶,我始终要去看一看他方能安心。”

    邢玉笙幽深的双眸定定看了他半晌,才低声道:“我知你定不愿我跟着,灵符你且收着防身,有事就传音于我。”

    他这么说便是再也不会阻拦了,穆长亭也没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符纸收好。

    拎着长生剑转身走到门口,身后的视线灼热得似乎快要将人的背部燃烧,穆长亭拉住门阀的手微微收紧,喟然长叹:“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走?”

    邢玉笙眸光微动,只在眨眼的瞬间就移动到了穆长亭身旁,带起一阵凉风。

    尽管邢玉笙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但穆长亭却隐约能够察觉到他此刻应该是极为欢喜的,穆长亭无语片刻,拉门走出去。

    他没有去找付息烽,头一件事反而是往执戒长老所在的夜樱宫走去,邢玉笙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后默默跟着。

    要想堂堂正正走进夜樱宫见执戒长老,凭他们如今的身份是需要层层通报的,太容易打草惊蛇。但要是想混进去,却又不那么容易,清心派内是设了结界的,隐身符在这里是一点儿用场都派不上。

    好在他们二人修为高深,身法如电,几步轻移,稍施障眼法就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执戒长老房前。

    清心派上下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奇怪的是,夜樱宫却井然有序,弟子们各行其是,丝毫没有惊慌失措。

    传闻中,执戒长老与付息烽关系恶劣,如今看来倒像是所言不假。

    穆长亭示意邢玉笙在外等着,他先行摸进房间里。

    屋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穆长亭放轻脚步往里走,刚绕过屋内放着的大花瓶,一柄长剑携带着泠然杀气直逼而来,穆长亭仰头弯腰,游刃有余地避开。

    那人却不依不饶,追逼而来,穆长亭不得不出剑相抵,两剑在夜色下迸发出星星火光。穆长亭有心相让,并未出尽全力,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顿了顿,低喝一声:“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夜樱宫!”

    声音气势十足,却依旧听得出来是个女子,穆长亭一笑:“许师妹,多年不见,你忘了我不打紧,竟连我这长生剑也不识得了吗?”

    许碧云猛地睁大眼睛,挥袖轻拂,屋内烛火瞬间燃起。

    两人静默相对,许碧云的目光落在穆长亭手上的长生剑上,什么都会有假,但长生剑认主,不会有假。许碧云怔了怔,眼眶竟慢慢红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穆长亭,低喃道:“穆师兄,他们……他们说你死而复生,我是不信的,没想到……”

    穆长亭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许碧云点了点头,犹疑道:“你如今这副模样是……”

    穆长亭笑了笑,调用灵力,震散身上易容丹的药力,金光从他身上泄出,不过一瞬,他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许碧云眼前。

    穆长亭笑道:“掩人耳目罢了。”

    许碧云也跟着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清心派如今乱得很,你还是暂时不要以原来的身份出现比较好。”

    穆长亭皱了皱眉,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清心派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执戒长老房里?”

    许碧云摇头叹道:“师尊他老人家不喜欢付师兄,在很多事情上又意见不一,通常话说不到两句就拂袖而去。这两年两人的关系更是差得离谱,后来也不知怎的,师尊与付师兄争执过一次之后,忽然就闭关不出,任我怎么去说,他都再不肯出来。现如今,夜樱宫便由我来暂管了。”

    穆长亭想了想,问:“我能去见见他吗?”

    许碧云摇头道:“估计见不到,他闭关之后,付师兄也亲自去请了他好几次,可是师尊不愿意搭理他,再后来,付师兄就派人把守在山门前,又施了缚地术,不许门下弟子去打扰师尊闭关清修。”

    穆长亭心头一跳,眉头紧紧蹙起:“还施了缚地术?”

    缚地术其实说简单点,就是画地为牢,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轻易出不来。

    这哪里是不许打扰,分明就是不想他再出来。

    许碧云苦笑:“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付师兄与师尊相看两生厌,再这么吵下去,迟早也是要撕破脸皮的,避开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虽这么说,但从夜樱宫在付息烽出事了,却丝毫没有反应的态度上看,夜樱宫门下弟子对付息烽估计多有怨恨。

    穆长亭也不说破,又闲聊了两句清心派的情况,许碧云似乎有心探知他此番回来的意图,但是穆长亭避而不答,她笑一笑,也就不再问。

    临走,许碧云一边送他至门口,一边委婉地提醒道:“付师兄除了对顾子澜多有照拂之外,其实对明栎也是不错的,虽则让他搬去了清和宫,但时长也问询他修习的情况,多有指点。这孩子不错,很有大师兄的担当,而且一直都记挂着你呢。”

    穆长亭笑了笑,只是道:“多谢。”

    明月高悬,房门前的古树下,那人背手而立,身姿挺拔,风姿更胜当年。

    听见两人说话的声响,他微微侧过身来,目光专注地落在穆长亭身上。

    许碧云前行的步子猛地顿住,声音有些颤抖:“他……他是……”

    第46章 戏中戏

    穆长亭也不知说还是不说好,他看向邢玉笙,见那人目光沉静,毫无波澜,愈加显得冷若冰霜,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激起他半分兴趣。

    在心底叹息一声,穆长亭道:“浴兰宫门下弟子,我之前救过他,如今他在帮我。”

    穆长亭信口胡诌,许碧云也不知信了几分,只痴痴看了那人半晌,低头道:“……原是如此,我知道了。”

    拜别许碧云,两人正要转身离开,许碧云却疾走几步,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一般仓皇出声:“师兄!”

    她心思敏捷,很多事情瞒不了她。

    穆长亭没有回头,这一声师兄叫得是谁不言而喻。

    许碧云怔怔落下两行清泪,声音哽咽:“当年的事,不管旁人怎么说,你心性如何,端看这些年魔域在你手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便知晓一二了。我知师兄这些年受过不少苦难,我有心相帮,你却从来不肯见我,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她顿了顿,微微笑起来,眼中饱含热泪,“碧云此生只爱过一人,只一眼便衷情了一世,实在是傻得紧。遗憾的是那人心中至始至终没有我,我很是明白求而不得的痛苦,惟愿、惟愿师兄心中所爱之人也能如你待他一般,待你至真至诚。”

    穆长亭心头微动,这个傻姑娘竟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一般。

    身旁传来邢玉笙清冷的声音,他极为认真地低声道:“谢谢。”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直至回到浴兰宫躺到床上准备就寝了,黑暗之中,穆长亭辗转反侧了半晌,忽然道:“你……你这份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房间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这还是穆长亭第一次正视这份感情,他不知邢玉笙会说出些什么来,免不了有点紧张。

    邢玉笙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柔和了不少:“也许是从你第一次替我挨鞭子开始,也许是从你无条件维护我开始,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对你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于你来说,这也许是大师兄的责任,于我来说,却是父母去世之后少有的温暖。”

    穆长亭心绪难平,听了这些话,只觉心里头涨得满满的,酸涩难当。

    他的手不自觉拽紧被子,涩然道:“你若是当真珍惜这些,你当初又为何……”他说不下去,当年小师弟的死历历在目,午夜梦回都能叫他惊出一身汗来,“当年师尊曾说,你心魔根生,要我好生看顾,也是我有所疏忽,没有及时将它根除遏制,才会酿成惨祸。”

    “……心魔根生?”邢玉笙喃喃跟着念了一句。

    他猛地坐起来,房间的烛火也跟着骤然亮起来,穆长亭惊诧地看向他,只见邢玉笙如墨一般的双眸瞬间褪变为妖异的浅色金瞳。

    他眼眸中清晰倒影着穆长亭的脸,唇角微弯,缓声道:“师兄可知,我这心魔非权非利,非仇非怨,唯执念一人尔。”

    如鹰一般的双眸紧盯着他,似笑非笑。

    夜凉如水,穆长亭却猛地渗出一身冷汗,眼前这个仿佛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界魔尊。

    两人对视良久,邢玉笙闭了闭眼,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淡淡道:“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睡?此刻还如何睡得着?

    穆长亭坐起来,也是满心懊恼,是了,如今看来他的心魔可不就是自己么?

    要除去心魔,就是要他忘却这段感情,他执念深重,又如何能肯?

    必然也是误会了他方才是这个意思,才这么生气的。

    穆长亭苦笑一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正也睡不着了,穆长亭索性起身吞下易容丹,比照着小徒弟明栎的模样幻化。

    要见付息烽,少不得要甩掉邢玉笙,他们两人的性子怕是一见面就要打个不停的。

    这里是清心派的地盘,邢玉笙再强大,也难免吃亏。

    穆长亭存了这一番顾虑在里头,这才选择此刻这个时机。

    一路摸至首阳宫,巡夜的弟子们皆恭恭敬敬地唤他“大师兄”,穆长亭学着小徒弟的性子,温和的微笑点头,倒也没出什么大错。

    首阳宫内戒备森严,穆长亭走至付息烽房门口,对守门的弟子们笑道:“我有要事要见掌门师叔,不知师弟是否方便通传?”

    弟子们对视一眼,对穆长亭客气道:“大师兄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掌门仙尊。”

    其中一人进去片刻,很快出来,对穆长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大师兄,快请。”

    穆长亭点了点头,道谢之后走进去。

    原本付息烽下了命令,不许门下弟子前来探望,明栎又是个十分守本分的人,穆长亭本不该冒险前来,但是付息烽遇刺一事,实在疑点重重,刚好又能甩开邢玉笙独自前来,他不想放过这次查探的机会。

    烛光如豆,屋内的摆设还是跟多年前他离开时一样。

    穆长亭颇有些怀念,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下,转过屏风,说笑声从里头断断续续传来,顾子澜半趴在付息烽床前,笑着说:“那可说好了,你不许骗我。”

    付息烽语含宠溺:“何时骗过你?明日我就叫人把青峰剑取来给你。”

    顾子澜欢呼一声,只听吧唧一声,像是凑上去在付息烽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穆长亭有些尴尬,故意加重脚步声,里头霎时就安静下来,付息烽的声音响起来:“是明栎来了吗?快进来罢。”

    穆长亭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先是对付息烽行了礼,又转头对顾子澜点点头,温和地叫了一声:“师弟。”

    顾子澜这时规规矩矩地站在付息烽床边,原不想搭理明栎,但是付息烽望着他,他撇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大师兄”。

    付息烽收回视线,对穆长亭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穆长亭低头道:“听闻掌门师叔遇刺,我担心您的伤势,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瞧瞧。此外,关于魔族奸细的事,我想起一些事,特来禀告。”

    付息烽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还能清醒地靠坐在床头与小情人调笑,估计伤得也不算太重。只是为何对外要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剩下一口气了,穆长亭心头讶异,面上却是不显。

    付息烽道:“嗯,既是如此,子澜你先退下吧。”

    顾子澜不满地瞪了明栎两眼,赌气地冲了出去。

    付息烽无奈地摇摇头,招呼穆长亭坐下,道:“你方才说魔族奸细的事,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穆长亭从善如流地坐在床前的方凳上,恭敬道:“我疑心我们清心派出了魔族奸细,近来,我总能隐隐察觉有魔气在涌动,但我修为低下,尚不能追踪魔气出自何处。眼下,掌门师叔您又遇刺,我这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儿。”

    付息烽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你很细心,若再发现此类情况,记得及时禀告于我。”

    穆长亭拱手应了一声“是”,付息烽又问起他近期修为的精进。

    穆长亭哪里知道明栎如今是个什么水平,只好含糊地回答尚可,付息烽听罢,也只是笑笑,又随口指点了两句。

    穆长亭不断点头,作出聆听训示的认真模样。

    好不容易等到付息烽说完,穆长亭抬头关切地说道:“多谢掌门师叔指点,今日我还是先退下吧,掌门师叔身受重伤,应当好好歇息。”

    付息烽含笑点头,穆长亭站起来,行了礼之后转身往门口走。

    “长亭……”付息烽忽然道,“故去多年,我却一直不能将他的尸身带回清心派好好安葬,你不会怪我吧?”

    穆长亭脊背一僵,差点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短促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就是师尊泉下有知,也必知掌门师叔已拼尽全力在想法子将他带回清心派的。”

    付息烽静默一瞬,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背影上,问道:“近来,风言风语不断,都说长亭死而复生,你是怎么看的?若你是他,还会愿意回来清心派么?”

    穆长亭心脏猛地紧缩,勉强笑道:“……死而复生不过是无稽之谈,掌门师叔莫不是也信这些?”

    付息烽低笑,缓缓道:“也是,若他当真还魂于世,怎么忍心不与我们相认?”

    穆长亭握剑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掌门师叔早些歇息吧,我就不叨扰了。”

    他疾步往门口走去,怎知手刚碰上门栓,那上头金光大盛,竟一下烫得吓人,穆长亭连忙缩回手,痛得在原地跳脚。

    下一刻,付息烽的声音几乎就响在耳边,热热的呼吸掠过耳畔:“是我低估你了,你是真的忍心,也是真的狠心。”

    穆长亭倒吸一口气,倏忽转身,尴尬地笑:“掌门师叔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付息烽凉凉看着他,冷笑:“你若想乱了辈分,就这么一直装傻叫我师叔,我也不介意,反正你向来脸皮厚。”

    穆长亭泄气,不可置信地问:“我哪里不像他?”

    付息烽玩味一笑,上下扫了他一眼,道:“都像,无一不像。”

    第47章 对峙

    既然都像,他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人都是要成精不成?穆长亭忍不住腹诽,许碧云能认出邢玉笙那倒是能理解,毕竟她爱慕了邢玉笙这么多年,又对自己和邢玉笙之间的关系如此了然,结合之前诈尸还魂的事儿,能推断出一直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人是邢玉笙也不出奇。

    可现如今,他易容成了小徒弟的模样,说话行事既然都没有出差错,那怎么就露馅了呢?

    许是穆长亭眼里的疑惑太深,付息烽自然而然地解释道:“在你来之前,明栎已搬到首阳宫暂住,现在他正在偏殿歇息,你想见一见么?”

    穆长亭愣了愣:“你不是下令不许弟子前来探望?他怎么会在这里?”

    付息烽望着他不说话,穆长亭气得笑了:“敢情你是故意挖了个坑让我跳是吧?”

    付息烽脸色依旧苍白,他一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一边往桌边走,倒了一杯热茶,他坐下来慢慢喝了,才像是喘过了气,说道:“长亭,我了解你犹胜了解自己,你知道我受伤后会有什么反应,我大概是能够猜到的。原本我想着,消息放出去,你赶来清心派应该还要一两天,不曾想,今日夜里就见到了你。这么说来,你难道早就在清心派了?”

    穆长亭走到他对面坐下,臭着脸扒拉过他的手腕,直接诊脉探查他的伤势。

    付息烽也不反抗,由着他这么做,脸上甚至还有浅浅的笑意:“看来传闻不假,长生剑现世认主,清心派前代掌门诈尸还魂的事是真的了,既如此,你还魂已久,为何一直不肯回来与我相认?”

    穆长亭收回手,不答反问道:“你的伤是何人所为?竟险些伤及你的心脉。”

    付息烽讥讽道:“还能有谁?魔界中人行事向来狂放,如今穆掌门俨然跟魔尊站到同一阵营了,他们不乘机过来挑衅一下,又如何助涨他们魔界声威?”

    穆长亭急忙否认道:“我没有,我……”

    付息烽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穆长亭最怕他这个样子,好似什么都瞒不了他。

    穆长亭抿了抿唇,只能简短的将魂附到顾子澜之后的事提了提,他留了个心眼,避开了秦飞琼这件事没说。

    穆长亭看了一眼付息烽的脸色,笑道:“如今你既为清心派掌门,我再出现毕竟尴尬,再者,魂附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当时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你叫我如何跟你说?”

    付息烽继位名不正言不顺,穆长亭当年声望又颇高,再出现确实不妥。

    付息烽淡淡道:“那你一直与魔界的人厮混在一起,又如何解释?”

    他没有点名道姓,穆长亭却知道他指的是谁,无奈一笑:“我总要把我因何魂附,又是谁人在操纵我尸身这件事调查清楚吧?既然是邢玉笙用还魂之术让我重归于世,我想从他身上入手总归是没有错的。”

    前因后果,条条款款,他解释得清清楚楚,没有含带一丝私情在里头。

    付息烽似乎面色缓和了一些,颔首道:“那你查出些什么了吗?”

    穆长亭笑道:“倒有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让医师长老帮我看下我身体的状况,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去见他,就听闻你出事了。”

    满室静谧,烛火摇曳。

    付息烽看着穆长亭脸上的笑容,一时有些怀念过往八年独处的时光,他倾了倾身子,刚想握住穆长亭放在桌上的手,房门忽然被敲响。

    一名弟子步伐匆匆地走进来,看到穆长亭易容成的明栎愣了愣,付息烽对穆长亭说了句“稍等”,两人就走到了一边。

    穆长亭看见他们附耳低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付息烽面不改色地走了回来,那弟子领命而去,看起来行色匆匆。

    穆长亭问:“发生何事了?”

    付息烽笑了笑,道:“没什么,弟子们发现了魔界刺杀者的行踪,我已安排下去,你不必挂心。”

    付息烽提起桌上的茶壶,替穆长亭倒了一杯热茶,道:“来,喝口茶。”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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