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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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生赢家 作者:叶悠悠
第44节
那些原本身着黑袍的属下，竟日尽数成了红色战袍模样。而他们每个人手上，几乎都捧着一样样天材地宝或神兵利器。
与旁的送嫁队伍不同，这些人一同而过，在磅礴的仙乐之下，更显得气势宏伟。虽是男子大婚，但今日也实则是正式将梦魇殿归入天庭之下。因而师痕这一路而过，到像是女子嫁人，带了庞大的嫁妆了。
黄茂本意不欲如此，只觉得有些折辱对方了。不过师痕却说，这样正好，也省的那些人族臣子心中担忧。不经过这一遭，怕其余人担心到时黄茂大权旁落。
不过现在看来，即便师痕是‘嫁’，他这队伍一路而过，那气势，也生生压制住旁人，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刻，也让那些修士前所未有的庆幸，那日若非这师痕对人皇情根深重，不愿与人族动手。否则，凭那日人族已与古族差不多算是两败俱伤，现在估计人族与古族都落不到什么好。倒是梦魇殿，此刻估计早就一支独大了。
一步又一步…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今日之后，终于属于自己的。还隔了很远，师痕便已然将目光牢牢凝固在了对方面容之上。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师痕没有发出声音，只做着口型，轻轻道。
然后，他看到黄茂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点头。
这一瞬间，师痕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就这么突兀涌上心头。天地之间，仿若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目光之中，只余下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喜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随着师痕走近黄茂，二人目光交汇，但师痕的目光太过热烈，不由让黄茂微微面颊一红。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除了师痕，几乎没有人发现。
沐离望着二人，只觉得那梦魇也长的丰神俊朗，倒也配的上他们家人皇。因而下一刻，含笑道：“结礼拜堂！”
刹那，乐理骤换，变的肃穆了一些。而四周来参礼的人族修士，也立刻恭喜之声不断。
“一敬天地！”沐离唱道。
黄茂二人行礼。
“二敬先祖！”
二人再次行礼。
“结礼！”
黄茂二人转身，只微微一笑。
人群之中，一绿衫女子望着那二人转身，突然心中一酸，一滴眼泪毫无预兆落下。
“傻徒儿，他要成亲了，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了。你看你，难过了吧。”
女孩红这眼眶望了眼身旁的老者，却突然笑道：“我不是难怪，我是开心的。”她指着自己的心，又道：“这里，很开心。您说我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但是这里，现在不再空落落了，而是填的满满的。它很开心，我知道。
我相信，我的前世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它告诉我，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只要他幸福，那我也会幸福。”
“傻徒儿。”老者轻叹。
“…师父，我们走吧。以后，我想陪您老人家好好修炼。然后，我们一起去游遍千上万水，看遍世间繁华。您看，好吗？”
“说不定，我还会找到另外一个我喜欢的人。”
老者面皮一抖，哼道：“臭丫头，年纪不大，怎么老是想着嫁人。”
女孩笑声清脆的向着老者做了个鬼脸，却慢慢挤出了人群。老者跟上，很快，这二人便失去了踪迹。
谁也不曾注意到，这里，曾经来过一队师徒。
只是在这二者消失的瞬间，黄茂二人缓缓弯下腰之时，虚空之中却猛然传来一道声响：“且慢！”
这声音极为响亮，每个字发出的声音，都仿佛在耳边炸响似得。一瞬间四周仙乐一下骤停。
黄茂神色一凝，身形一动，与师痕二人快速飞出大殿。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此地闹事！
来人，却并非一人，却也足足有上千人之多。这其中，最前方之人赫然是一袭红色喜服的黄熠渊。他身后首先立着的，首先是六位九劫渡劫期的修士大能。每一个手上都捧着一个玉盒。其中之物虽不清楚，但那玉盒之上，祥云环绕。却也知道，其中之物必然尊贵异常。
除开这些之外，其余之人尽数也是一袭红色战袍，看似喜庆，却也带了几分战意与肃穆。
这个架势，黄茂皱起了眉。
见黄茂出现，黄熠渊深吸一口气，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他做的决定，今日之后，他绝不后悔！
正因为黄茂同师痕大婚，黄熠渊这才真正的大彻大悟。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想要什么，确定了目标，就不该被旁的细枝末节所绊住手脚！
什么时候，他竟然变的如此退缩了！当日在地球之时，他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唯一可惜之事，便是没有时日再追寻他的武道。
中洲重获生命，他的目标是多么的明确。此地有比武道更为高深的修习之法，他便想要探寻修仙的尽头是何物！？
那时，那是他的目标，他何其肯定，又为之做了多少规划。
但之后，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目标已经渐渐改变。长生一路，变的并不重要。这一世，有一人相守，足矣。
但为什么，他不够坚定！
当日师痕那一席话，当时真正让他大彻大悟。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你只有选择最重要的一样，然后不惜一切去实行，从而得到它！
黄茂凝视着黄熠渊，他总觉得这个样子的黄熠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黄熠渊却突然笑了。
他微微上前，四周是无数不怀好意的人族修士。但是他，今日敢来，便不惧区区一些眼神！
“娶我！”
“今日，我愿意与师痕一同与你大婚！”
“我…可为小！”
“师痕能做到的，我都能！十九层高塔可归入人族天庭之下。”下一刻，黄熠渊又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古族，我可以让它彻底的消失！作为，你我结婚的真正贺礼！”
这一刻，黄熠渊神色极为坚定，他望着黄茂，眼中柔情蜜意。但衣袍之下，双手死死攥着，似乎要掐出血来。
与另外一个分享爱人，这对他来说，是何其的痛苦！偏偏，他要亲口同意，甚至还要亲口提出，甚至是请求。
他对眼前这个人，真正是爱到了骨子里，灵魂里。为此，也为他之前的错误，他愿意付出他根本不愿意承受的代价。也愿意，今日把自己的尊严彻底丢掉。
他只求，此刻能换对方轻轻一个点头。
第222章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此刻，所有人都尽数哗然。他们以为黄熠渊今日来者不善，却不曾想到他今日来，竟是来求下嫁的。
古族即便此时势弱，但黄熠渊如今的实力，依旧能让众人忌惮。这样一个人，能让他亲自开口请求下嫁，甚至是与凡间世俗之人般为小，无疑是很让人震惊的。
师痕皱起眉，神色见闪现一丝狠厉。
“等我。”在师痕忍不住上前要动手之时，黄茂微微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刹那，师痕面容一柔，下意识点了点头。
黄茂望着黄熠渊，第一次，他在黄熠渊眼中看到完完全全的毫不掩饰的情。这种情，带着一往无前，带着誓不回头。也带着，一种难以欲言的决绝与惨烈。
黄熠渊也是第一次在告诉他，他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他所有的原则。
黄茂凝着眉，他一步步走向黄熠渊。
这一刻，所有人下意识收声，无数双眼睛望着黄茂的身影。师痕也不由屏住了呼吸，衣袍之下的手渐渐发力握拳，他觉察到了自己一丝蕴含到骨子里的紧张。
即便高高在上如他，这一刻也感觉到了害怕。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猜想黄茂会做出什么决定。
如果…如果黄茂真的答应三个人大婚，他会拒绝吗？他会生气而拂袖离去吗？是的，他会生气，甚至是滔天怒气。但是他能离去吗，他舍得离去吗？
正因为不舍，第一次，师痕眼中出现了慌乱与不自信。
黄熠渊爱黄茂，爱到今天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严。那他呢，他何尝不是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尖上。
师痕即便十万个不愿意，但是他无法否认，如果黄茂一定要，他无法拒绝的，他肯定无法拒绝的！
所以这一刻，师痕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死死望着黄茂，等待着对方的最后判决。
近了，自中洲之后，黄茂第一次离黄熠渊这般近。
“我记得，你在中洲大婚之时，我也去过。没想到，今日是你来了我的婚礼。”沉默片刻，黄茂笑道。
黄熠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曾经无数个日夜恼恨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个时候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那一日，在所有错误都可以挽回的时候，他没有想起一切！
“来了也好，喝杯喜酒再回去吧。”黄茂神色无波无澜，轻笑道。
却在他说完的瞬间，黄熠渊一把抓住黄茂的手腕，良久，才发出声音，“回答我，你愿不愿意？”他的话，即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坚定。但透过对方的眼神，黄茂却看到了其中祈求的意味。
黄茂安抚性的拍了拍黄熠渊的手背，而后，温和却又坚定的将他的手抚下。
在这一刻，黄熠渊是双目之中，顿时流露出惨烈的绝望之色。
“你该知道的，虽然古族是我心腹大患。但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去交换。”
“来者是客，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喝一杯水酒。”
“另外，我曾对你说过，我原谅你了，是真的。但是同样的，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在黄茂话音落下的瞬间，师痕露出一抹极致的笑容。他能觉察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的跳动着。这种激动与喜悦，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完成仪式，然后抱着人去床上狠狠发泄一下。
与师痕的喜悦不同，黄熠渊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暗淡，痛苦到了极致，便只剩下了麻木。
良久，直到黄茂都走出了一些距离，黄熠渊才听到自己哆嗦着嘴唇，带着最后一丝期望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吗？哪怕我求你？哪怕你就是把我当个玩物？”
黄茂身形微微一顿，刹那之间又恢复原状。
他不能答应，如此，无论是对师痕还是对黄熠渊，都太不公平。
黄熠渊微微低了头，衣袍之下握拳的掌心，已经渗出了血珠。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
不答应吗？可是怎么办，这一次，除非杀了他，否则黄茂一定不能离开他！
黄熠渊无法控制自己的，微微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等他再抬起头之时，刹那，无尽戾气尽数扩散。所有修士，便是黄茂，都在这一刻微微打了个寒颤，而后骇然望向黄熠渊。
黄熠渊却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声音却如九幽地狱般阴冷，“大概，你们都不知道。在吸收了整个洗仙池之中的古族之血，再加上古族皇族尽数陨落，古族残存的气运，一半全在我身上。我如今，已经踏上了无上大罗玄仙！”
他说话之时，声音响彻四方，轰鸣不断。前所未有的恐惧，刹那将所有人族修士笼罩而住。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
师痕微微皱了眉，神色也凝重了起来。现在黄熠渊，在他还未融合小法则之前，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他相争了。
这一刻的黄熠渊，一袭红红色喜服，衣袍无风自动，状若神魔！
黄茂皱起了，在这恐怖的气势之中，他漠然上前，刚要开口，却听到黄熠渊笑道：“随我走，你若不要我。这婚，你结不成！”
“黄熠渊！”师痕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气势也在轰然之间爆发，猛然向着黄熠渊而去。
“住手！”黄茂直接飞出，将二人拦下。
这天庭，好不容易建设好，决不能让这二人在这里打起来。否则，天庭刚刚确立的威信，立刻就会大打折扣。
师痕飞到黄茂身侧，立刻握住黄茂的右手，嘲讽般盯着黄熠渊。
此时的黄熠渊，不见了之前的丝毫卑微与祈求。他望着师痕，同样带着嘲讽之色。只下一刻，他将眼神投向黄茂，神识微微波动，却是向着黄茂传音。
刹那，黄茂神色一变，“黄！熠！渊！你真要我恨你吗！？”
黄熠渊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逝，但下一刻，却依然道：“只要你答应，今日同时与我大婚。大婚之后，你要怎样惩罚我，我都认！否则，我绝不允许你结婚！”
“黄熠渊！”黄茂冷了声音。
师痕皱眉，下一刻身影猛然上前攻击上去。不能等了，不管黄熠渊与黄茂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再下去，怕与他不利。
“够了。”师痕没有想到，挡下他的，除了黄熠渊，竟然还有黄茂！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他们不解的望向黄茂，不知道他为何要维护黄熠渊。
黄熠渊却笑了，他上前靠近黄茂，毫不犹豫握上了黄茂的手。
黄茂立刻微微用力挣脱，只望着师痕，轻声道：“你信我吗？”
“信！”
“那…等我回来！”
师痕露出一丝笑容，以他的实力，与如今的黄熠渊一战，也并不畏惧。但是，他愿意相信，黄茂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我等你。”
最后，黄茂深深望了师痕一眼，带头身影急速向天庭外离去。黄熠渊一众人立刻紧随其上，不过几息，二人便失去了踪迹。
……
是夜。
屋顶之上，黄茂冷眼望着黄熠渊。
“你知道吗，那日我与明月瑶大婚，后来你来了，又走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很。后来礼成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喝了一夜的酒。
那一天我就在想，你要是再出现就好了。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你。即便你不回答，看着你，我也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黄熠渊喝着酒，以他的修为，绝不会醉的。但此刻，他刻意求醉，也就有些醉了。
“你说的神魔，是真的？”黄茂肃然着神色，问道。
黄熠渊轻笑了声，凑近了黄茂却是要向他吻去。
黄茂微微侧头，躲了。
黄熠渊神色一暗，却砸了酒坛，直接空出手将黄茂按向他。而后，如愿以偿吻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这吻，他本打算浅尝即止的。但很快，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死死扣着黄茂的腰，启开对方的嘴唇，以近乎狂暴的方式卷入对方嘴中。这是黄茂的气味，一切都让他有种疯狂的渴求。
良久，他才结束这一场亲吻，最后安抚性的在黄茂嘴角边啄了两下。
“真的，这片古族故乡之下，埋葬着一具神魔。他还没死，只是快了。那一日，你若不选择结束战争，逼急的了古族之人，便会选择祭献全部族人，然后唤醒神魔！那时，古族完了，人族也完了。”
黄茂神色微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嗤笑道：“这是报酬？”
“不是，这是嫁妆。”
黄茂冷笑，“我今日，如果一定要和师痕成亲呢？”
黄熠渊笑了，却笑的狠辣，“古族所有人，在我今日出发之前，都被我关了起来。你若执意要成亲，我就拿他们祭献神魔！没有我，你不能成亲！”
“疯子！”
“你可以把我变成绵羊的，只要你愿意。”黄熠渊喘着气，笑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黄茂又道。
“现在不行！我说过，除非你也愿意娶我，否则不行！”
黄茂面色一冷，要从屋顶之上下去。却被黄熠渊猛然扯住手腕，直接一用力，生生将黄茂强行按在怀里。
下一刻，屋顶之上便有两道气势同时爆发，哗啦，屋顶被在这气势之下不堪其重，生生坍塌了下去。
“我爱你，我爱你……”此刻，黄熠渊已经带着黄茂飞入房间之中。他按着黄茂，一声声在黄茂耳边呢喃道。
“你……”黄茂微微皱眉，黄熠渊对感情，一向是含蓄内敛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一遍遍的诉说过，他爱他。
但很快，黄熠渊就不再满足与这种隔着衣物的接触。他想要，更为清楚的感受到对方。
于是，他开始啃噬对方的肌肤，如同膜拜一般，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黄熠渊！”
“一个月，一个月以后让你离开。”
觉察到身下之人微微的妥协，黄熠渊笑了。只是他的动作，变的更为轻柔。
衣服什么时候消失不见，黄茂略微有些恍然。等他觉察到的时候，他与黄熠渊，已经赤裸相对了。
对方亲吻着他的胸膛，指腹在胸前轻轻的摩挲着，让黄茂有些身体微微轻颤。这是，一种陌生的愉悦。
除开某些修炼特殊功法的，一般修士对于欲望都能很好的控制。他之前，唯一有过经历的，便是在中洲之时，也是与黄熠渊。而后，对于情爱之时，黄茂脑中一片空白。
黄茂皱着眉，时不时哼一句。他能觉察到，黄熠渊的吻在渐渐向下，而后含住了他的东西。瞬间，黄茂加快了些呼吸。
这场情事，持续极长的时间。到最后，黄茂甚至有些模糊了时间。强大的修为，让他根本不惧饥饿。他只知道，他醒了，黄熠渊便纠缠上来。他睡着，黄熠渊便将他死死抱在怀里。
好像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再也没有了其余之事可干。最后，他实在提不起兴趣的时候，黄熠渊按着他的双腿，强行坐上去起落。
一个月，也许不止一个月。
直到黄茂按住黄熠渊要坐上去的动作，又一次问道：“我可以走了？”
这一次，黄熠渊微微一叹，终是点头，“可以，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要束缚你的自由。只要你答应同时娶我，让我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怎么对我，都行！”
黄茂推开对方，起身开始穿起衣服，将满身的痕迹全部遮拦而住。
“大婚之时，来祝贺的人已经全部离去了？”
“是！今天早上，最后一波刚刚离去。也就是说，这婚，你结不成了。”
黄茂身形一顿，而后推开门离去。
黄熠渊身体微微一颤，穿好衣服追去。
“我说过，只要你不答应我，你和师痕，就别想结婚！”黄熠渊神色带着一丝痛苦，却很快收敛殆尽。
这是他的选择，为此，哪怕付出黄茂恨他的代价，他也必须承受！
直到黄茂彻底离开古族大陆，黄熠渊猛然发了疯一般追出去。
他拦在对方身前，神情痛苦而哀伤，“你…真的不想……我们…真的只能走到这个地步吗？”
黄茂皱了皱眉，微微侧身，离开。
良久，虚空终是传来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也许有一天…但…那需要时间。”
黄熠渊一愣，而后突然一笑。
“这是…你给我的希望吗？那我愿意，为这个希望出现，等待无尽岁月。”
……
天庭之中，宾客终究无法久等，选择了陆续返回各自势力。若非知道黄茂没事，又有师痕坐镇，刚刚建立的天庭，还不知道为闹出什么事。
在黄茂出现的瞬间，师痕直接将黄茂狠狠抱住。但在黄茂看不到的地方，师痕的眼神是彻底的狠辣与阴冷。等他融合小法则之后，这事，没完！
“我回来了。”黄茂道。
“我知道，回来就好。”师痕笑的愉悦。
“嗯。”黄茂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头。
只愿今后一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第223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一个世纪过去，又一个世纪开启。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个叫黄茂的年轻人。只有有人偶尔翻阅起古书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一场震撼世人的大战，那个被他们称为复兴时代的世纪，有一个人是如此的惊才绝艳出现过。
百年一度的天庭收弟子仪式开启，今日，无数宗门不分正魔，全部赶来这个人族心中的圣地。一位位天骄从各门派之中脱颖而出，为的，便是能够进入天庭之中。
这是一个新的时代，但这也是一个属于别人的时代。
天庭一处花园之中，今日，桃花正好。
桃花树下，放着一盘棋，站着一个年轻人。
不远处，一位白衣青年缓步而来。
“主人，三百多年了，你终于出关了？”年轻人露出一丝笑容，道。只是他望着那缓步而来的年轻人的眼神，带着一丝沧桑之气。
“小玉，别来无恙。”这年轻人赫然便是黄茂。只是如此，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了。
曾经的故人，终究在时间的强大法力之下，再也没有了消息。五毒部落还存在着，但在两百年前，随着小蛇的最后一个后人的消亡。他与五毒部落，终究没有了一丝因果。
沧澜伊在五毒部落寿元将尽而死，一生没有留下后代。沧澜世在邬柏墨的教导之下，修为进步神速。但终究没有证得大道，外加修罗本就为天地不容，最后强行证道而亡。幸而，他留下一个血脉不纯的后代。到如今，天庭之下，倒是有一支自称修罗血脉的族人。可惜，他们的血脉，都太薄弱了。
玉罗书院在黄茂的照拂之下，还存在着。只是当日那个遵守诺言，承诺会守护玉罗书院的长空澜，也早已在轮回之中失去了踪迹。
薛妙妙死了，六劫渡劫期之时，没有渡过雷劫。红鸠在他闭关之前，倒是还活着，更是成为了九劫渡劫期的大能修士。可惜他潜力用尽，黄茂闭关之时，他也选择了闭死关感悟本源，不知如今，如何了。
小狐狸狐思思野性未泯，在复兴时代结束十几年之后，因与一凡间女子相爱，为续那女子性命，竟然私闯地府，偷改了生死薄，乱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轮回之道。
黄茂一气之下，将之镇压百年，而后才将之放出。此后，狐思思专心修炼，不问世事。但狐思思终究血脉不高，无法返祖再进一步，最终含笑而终。
他留有一个半人半妖的后代，这后代倒是机缘不俗，开创了一个无垠大世界之中顶级的修真家族。黄茂出于某种想法，将狐思思一族安置在了一处山明水秀的星域之上，并赐名为青丘。
他的师父，蔚文禹也在无垠大世界之中被他找寻到。黄茂亲自为他护道，终于在第十世之时，蔚文禹福源积累足够，再次踏入修真之道。
他的故友邬柏墨倒是洒脱，大部分时间在继续周游无垠大世界，但仍旧时不时回到天庭与他一聚。每次回来，都带着他寻觅到的好酒。
直到他闭关之前，邬柏墨有感自身寿元将尽，与黄茂一场大醉。那一日，两人喝了很多。多少年以来，两人第一次发疯一般大哭大笑。次日之后，邬柏墨不知所踪。
黄茂没有去找，他知道，邬柏墨选择离开，便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也正因为如此，黄茂而后选择了闭关。
黄茂脑中想了很多，但实则也不过一瞬罢了。
他望着小玉，而后在棋盘之下坐下。望着摆好的棋局，轻声一笑。
“这局棋，我闭关之时留下。没想到，你还留着。”
小玉一笑，在黄茂面前坐下。而后，开始一颗颗收拾棋子各自放回两边。
“三百多年了，因果本源与小法则，悟透了？”小玉问道。
黄茂手微微一颤，却想起结合小法则，在他混沌的时间之河中看的场景。
黄熠渊是古族的棋子，他已知晓。当日，天机显现人族当兴。古族是所有种族之中，最为重视天机之人。历时几年时间，在牺牲了古族当时好几位大能的前提之下，终于占卜出古族一线生机。
他们占卜出，蛮荒时代结束之后，天地之间的蛮荒之气将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灵气。到时，天地之间将会诞生出新的修炼体系。无数生灵，都会因为力量的骤失而从神坛之上跌落。
这其中，人族发挥了他们的优势。善于观察的双目，灵活的脑袋能让他们快速的适应新的体系。
这个体系，被称之为修仙！
占卜出结果之后，古族不惜抛弃先祖之名，更名为仙！自称为仙族！
此后，更是不惜牺牲古族一半族人的性命制造踏仙路，不惜在天赐时代发动战争。无数的古族与人族修士陨落，古族更是被全族封印，形成了封禁之门。
但同样的，天赐时代本来就是一个新的修炼体系刚刚完善阶段，又立刻遭受重创。不少典籍遗失，再加上古族的算计，以及人族修士的贪婪。这让无数修士选择了踏仙路，有不知情者，亦又有贪婪者，只为追求永生与力量。最终，一个个人族修士成为古族伪仙，也将人族气运带走。
要知道，能走上踏仙路的，至少也是一代天骄。这种天之骄子，其上往往气运更为强劲。
即便复兴时代结束之后，黄茂为断古族阴谋，特意将修仙之称改为修真。但仙之一字，已经根深蒂固，始终无法断绝。
事实上，哪怕古族被封印，这一切也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这是黄茂从看到时光之河之中看到了另一种结局。
若他不曾来到这个世间，黄熠渊会与圣瑶在一起。在这一层关系之上，他感情之上更加靠近仙族也是必须的。而后天庭执法塔派人去中洲屠杀黄氏一族，若没有黄茂，黄氏一族会尽数死于执法堂弟子之下。之后，黄熠渊自然彻底偏向古族。
只是，在黄熠渊来不及带领古族与天庭交战之时，天道苏醒，小法则出世。失去了黄茂作为约束的师痕，数万年以来的谋划，只为这一日的师痕，为了掠夺小法则，而后更是疯狂的企图融合天道。
天道自危，在自身被彻底毁灭与再次陷入沉睡相比，天道陷入选择了后者。于是，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之下，天庭与黄熠渊终究联合起来，选择了先共同对抗师痕。
最后，师痕身死，梦魇之身被永久镇压。天庭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毁灭，再也没有了力量继续带领人族。
而黄熠渊身后的古族，却还保持着较好的实力。因而，这一战之后，古族快速崛起。因为天庭的毁灭，人族传承的断绝，大部分人族根本不知道仙族与仙的差别。
最终，在黄熠渊的带领之下，天外天建设成功。而黄熠渊，也会成为仙皇。人族修士，在懵懂不知之中，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走上踏仙路。以为是求证大道，实则不过是成为古族伪仙罢了。
因为人族当兴是天道运算之下的必然结果，最终因为古族的算计出现了错误，再加上小法则的失去，天道依旧陷入了沉睡。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是天道愿意看到的。天道本身没有思想，它是如同一个计算机运算法则一般，很死，却会计算出最优的结果。
古族与天道而言，大约相当于一个病毒，一个它解决不了的病毒。
于是，黄茂作为变星，来到了这个世间。
现在这个结局，无疑对整个无垠大世界来说，是最为有利的。人族当兴，古族的威胁依旧在。
它的存在，即可以刺激人族不懈怠，也可以防备人族。以防有一日，有其它种族出现大兴，而人族在没有天敌之下，尾大不掉，成为第二个古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为刍狗。
人族其实与古族没有差别，无论是他，还是黄熠渊，不过都只是棋子罢了。
“主人，你出关之后，变了很多。”小玉道。
黄茂手一动，一朵桃花被他从树上折下。他握与手中，半响，道：“这些年，人族发展的很好。”
小玉一笑。
“可是，古族故乡之下的神魔，要苏醒了。这些年，黄熠渊已经镇压不住了。”
小玉面色突然一变，“那神魔，不是快要死了吗？”
“天地大劫要来了，人族，发展的太过迅速了啊。”
小玉捏碎了棋子，黄茂这般说，他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为何！正如当日人族当兴，其余种族便立刻遭受到几乎灭顶之灾一般。
要知道当时除却人族之外，其余种族具是生下来就肉身极为强悍。和蛮荒之气，对修炼肉身有极大好处。蛮荒之气的突然消失，对其它种族来说，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打击。
“您…您是说……人族，也到了该让出气运的时候了！？”那么，那具神魔就立刻有了苏醒的机会。
黄茂冷笑了声，“不可能！当日古族占卜出了结果，不惜以整个族群作为赌注。如今，我人族发展至今，若想让我人族让道，也该问我同不同意！”
“我不欲给人族带来战争。”黄茂望着手中灼灼艳艳的桃花，转而又笑道：“小玉，我走之后，天庭就交付给你了。”
“我和你一起。”小玉立刻道。
“不，这次，你不能和我去。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世间之事，有生便有死。其实这一天，我早就预料的。活了这般漫长的岁月，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黄茂来的缥缈，去的，也毫无声息。棋盘之上，唯有一枝桃花灼灼其华。
以后的很久很久，久到小玉快要模糊了对方的容颜，却始终记得。那一日，对方手中桃花的艳丽。
黄茂离开小玉之后，便被师痕拥入怀中。他闭关，师痕便守了他三百多年。
无尽岁月的相守相知，让他们早已熟悉彼此，不必说出口也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师痕牵着黄茂的手，微微抚着他的手背，良久，带着一丝不舍道：“你不必去的，我可以替你去。只是，我舍不得你。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黄茂微微侧身，在师痕嘴角烙下一个轻吻。
“我想自私一回，一起？”
刹那，师痕收紧了抓着黄茂的手，面容之上露出一抹极致喜悦的笑容。
古族之地，黄熠渊在感应到有人来之时，身形微微一颤，而后回头露出一抹笑意。
“你可以选择离开。”
黄熠渊笑了，只走到黄茂身边，在他额角微微亲了下，“不，你好不容易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怎样，都不会走。”
第一次，师痕虽面色一冷，但没有出手。
这一日，整个无垠大世界出现震荡。曾经，人族对古族施展下的封印消失。但在众人哗然之中，古族却再次被封印，最后更是再次凝聚出了封禁之门！
无数古族之人哭嚎着，带着怨毒之色再次化为石像。
两个时代以来，一直在天庭对面的古族大陆，再次在出现封禁之门后，失去了踪迹。但是谁也不知道，一场天地大劫，这就么消失在天地之间。
古族大陆，再次被封禁。如同一座死城，茫茫无边际的在虚无的缝隙之中飘荡。而其中，在这座死城的中心，一处，还有微弱心跳的大地之上，三座石像依靠在一起，面若真人。
黄泉图之中的轮回道如今已经完善了大半，羞羞与团团二人，在黄茂示意之下，执掌轮回道。却在这场突兀的大变之时，二人如有感应一般，身体微微一颤。
良久，阎罗殿之中传来两道惨烈哭嚎之音。
这一日，小玉在桃花树下坐了很久。
“我不是那种舍己救人的好人，我只是，想给人族多一点时间。”
“我相信，终有一日，会有比我气运更庞大之人会应运时机而出现解决这一切。”
“我也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归来。到时你我再遇，可再下一盘棋。”
“……”
终有一日，我相信你我会再聚。在此之前，我会替你守好天庭与人族。
一道背影，缥缈消失在天地之下。
天地苍茫，此地，终究只剩下一盘棋，一株桃花。
第224章 番外：游戏人间
“石安，你疯了！他才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你让他和我们一起去秘境！？而且得到的东西还要和他平分！？”一位看模样大约二十七八的男修狠狠皱着眉，不悦道。
那石安与他差不多岁数，只是面相看上去老实唯唯诺诺一些。当下，尴尬望了身侧那白衣少年一眼，轻声道：“他…他救了小药。要不这样…里面的东西，我少拿一点。”
石安话音落下，另外一身着黑裙的女子刻薄望了那白衣少年一眼，不悦的很。
这白衣少年倒是安静，始终安然站在一旁。看似平静的目光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戏谑之色。
见众人还不同意，石安面色也渐渐浮现出一丝怒气。当下，略微有些生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我与逍遥一起去。”
闻言，那女子不悦之色一闪而逝。悄然与那男修对视一眼，下一刻，那男修立刻道：“石安，看你说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了，难道就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还是来历不明的人给闹掰了？我也是怕他修为太低，进去就是个死，所以才不要他嘛。这样，他不用进去。看在你的面子上，到时我们出来之时，各自分他一些东西，如何？”
那白衣少年望了望天，然后笑道：“我要进去，你们要是不方便，我一个人进去也行。不过石安，我觉得你跟我进去最好。里面的东西，我一样不要，全给你，你看如何？”
那女修冷哼一声，“跟你进去？还想拉石安保护你？就你，还拿秘境里的东西呢。”
石安其实打心里也不信这个少年，但这少年医术倒是不错。他妹妹有顽疾，半个月前，这少年却是用药石彻底将他妹妹治好。因而，石安十分感激这个少年。
说实在的，虽然付艳、付明二人贪心，但到底三人也合作了好几年，石安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二人有些手段。
但若是与这少年同行，他少不得要保护对方，到时能保全性命便是好的，还谈什么拿取宝物。不过石安此人，心中重情重义，是宁可不要宝物也要保全这少年的。
“如此，在下告辞了。”石安朝那女修与男修拱拱手，拉着那少年便要离开。
“等一下。”却是那女修眉头一皱，喊道：“算了，看在石安的面子上，便让他与我们一起吧。”
石安此人，修为不弱，最关键是他精通阵法，进入秘境，少不了他的帮助。因为，那女修此刻才会同意。
女修话音才落，那少年竟然只轻轻一笑，竟然不管不顾的独自要离去。
“逍遥？”石安不解喊道。
“我肚子饿了，想去酒楼吃点东西，你们要一起吗？”少年转回头，无所谓道。
刹那，石安三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还是石安，顺着坡下，立刻道：“我也饿了，去吃饭去吃饭，我请。”
半个时辰后，酒楼之中。
少年专门挑最贵的挑了一桌子，加上各类灵酒等，加起来足足要数十万灵石！不提那女修与男修，石安此时绝对是坐立不安。
这酒楼身后，传闻有出窍期的大能高手在身后，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修士敢来吃霸王餐。这里的灵食虽然极为美味，但价格也同样‘美味’。他虽说请客，但也绝没有想到这少年这般不客气。
“吃啊。”少年动了一筷子，然后皱了皱眉。他本就好这口腹之欲，后来辟谷之后，储物袋之中也一直放了不少合他胃口之物。这些年，那人知道他爱吃之后，没少折腾好吃的养他，活活把他胃口养叼了。
想起吃的，少年倒是想起了几年前吃的那条龙，抽筋扒皮之后，烤起来吃真是美味极了。就是吃完以后精力太好，整整七八天都在床上渡过，腰疼。而且事后，海族还派人到天庭表示反抗过。啧啧，不过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想着龙肉的美味，少年打算下次烤只凤凰吃。嗯，不过凤凰本来全身就都是火，能烧死吗？少年突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问题。
少年皱着眉之时，却见楼下修士突然吵闹起来。但几乎在一瞬之间，声音突然安然下去。石安三人猛然面色一白，哆哆嗦嗦坐在座位之上，根本不敢动。
那位传说中的出窍期大能，竟然亲自来到了酒楼之中！此刻，那些修士哪里还敢吃饭，当然也不敢跑。一时之间，坐在原位之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登登……
脚步声越来越近，石安三人几乎要瘫到桌子底下去。因为他们竟然发现，那出窍期大能修士竟然是朝他们这桌而来，最让他们受惊吓的却是那位大能此刻竟然佝偻着腰，那张老脸之上尽量让自己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可在别人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谄媚之色了。
不过石安三人，此时哪里还敢去看能让出窍大能如此谄媚之人究竟是谁，他们不过区区结丹修为，人家一个看不顺眼就可以置他们与死地。
他们低着头，似乎看到一片玄色衣角从身侧而过，刹那，下意识连呼吸都都忘了。
咣当，有谁竟然把筷子一扔，在整个安静的酒楼，这一声声响显得尤为突出。
石安三人同时心中一跳，真是连坐在凳子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对面那个小祖宗，这会儿扔什么筷子！发什么脾气！
“反正有小玉在，我不回去。你上次还竟然敢利用小法则封印我修为！？”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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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那些原本身着黑袍的属下，竟日尽数成了红色战袍模样。而他们每个人手上，几乎都捧着一样样天材地宝或神兵利器。
与旁的送嫁队伍不同，这些人一同而过，在磅礴的仙乐之下，更显得气势宏伟。虽是男子大婚，但今日也实则是正式将梦魇殿归入天庭之下。因而师痕这一路而过，到像是女子嫁人，带了庞大的嫁妆了。
黄茂本意不欲如此，只觉得有些折辱对方了。不过师痕却说，这样正好，也省的那些人族臣子心中担忧。不经过这一遭，怕其余人担心到时黄茂大权旁落。
不过现在看来，即便师痕是‘嫁’，他这队伍一路而过，那气势，也生生压制住旁人，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刻，也让那些修士前所未有的庆幸，那日若非这师痕对人皇情根深重，不愿与人族动手。否则，凭那日人族已与古族差不多算是两败俱伤，现在估计人族与古族都落不到什么好。倒是梦魇殿，此刻估计早就一支独大了。
一步又一步…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今日之后，终于属于自己的。还隔了很远，师痕便已然将目光牢牢凝固在了对方面容之上。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师痕没有发出声音，只做着口型，轻轻道。
然后，他看到黄茂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点头。
这一瞬间，师痕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就这么突兀涌上心头。天地之间，仿若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目光之中，只余下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喜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随着师痕走近黄茂，二人目光交汇，但师痕的目光太过热烈，不由让黄茂微微面颊一红。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除了师痕，几乎没有人发现。
沐离望着二人，只觉得那梦魇也长的丰神俊朗，倒也配的上他们家人皇。因而下一刻，含笑道：“结礼拜堂！”
刹那，乐理骤换，变的肃穆了一些。而四周来参礼的人族修士，也立刻恭喜之声不断。
“一敬天地！”沐离唱道。
黄茂二人行礼。
“二敬先祖！”
二人再次行礼。
“结礼！”
黄茂二人转身，只微微一笑。
人群之中，一绿衫女子望着那二人转身，突然心中一酸，一滴眼泪毫无预兆落下。
“傻徒儿，他要成亲了，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了。你看你，难过了吧。”
女孩红这眼眶望了眼身旁的老者，却突然笑道：“我不是难怪，我是开心的。”她指着自己的心，又道：“这里，很开心。您说我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但是这里，现在不再空落落了，而是填的满满的。它很开心，我知道。
我相信，我的前世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它告诉我，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只要他幸福，那我也会幸福。”
“傻徒儿。”老者轻叹。
“…师父，我们走吧。以后，我想陪您老人家好好修炼。然后，我们一起去游遍千上万水，看遍世间繁华。您看，好吗？”
“说不定，我还会找到另外一个我喜欢的人。”
老者面皮一抖，哼道：“臭丫头，年纪不大，怎么老是想着嫁人。”
女孩笑声清脆的向着老者做了个鬼脸，却慢慢挤出了人群。老者跟上，很快，这二人便失去了踪迹。
谁也不曾注意到，这里，曾经来过一队师徒。
只是在这二者消失的瞬间，黄茂二人缓缓弯下腰之时，虚空之中却猛然传来一道声响：“且慢！”
这声音极为响亮，每个字发出的声音，都仿佛在耳边炸响似得。一瞬间四周仙乐一下骤停。
黄茂神色一凝，身形一动，与师痕二人快速飞出大殿。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此地闹事！
来人，却并非一人，却也足足有上千人之多。这其中，最前方之人赫然是一袭红色喜服的黄熠渊。他身后首先立着的，首先是六位九劫渡劫期的修士大能。每一个手上都捧着一个玉盒。其中之物虽不清楚，但那玉盒之上，祥云环绕。却也知道，其中之物必然尊贵异常。
除开这些之外，其余之人尽数也是一袭红色战袍，看似喜庆，却也带了几分战意与肃穆。
这个架势，黄茂皱起了眉。
见黄茂出现，黄熠渊深吸一口气，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他做的决定，今日之后，他绝不后悔！
正因为黄茂同师痕大婚，黄熠渊这才真正的大彻大悟。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想要什么，确定了目标，就不该被旁的细枝末节所绊住手脚！
什么时候，他竟然变的如此退缩了！当日在地球之时，他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唯一可惜之事，便是没有时日再追寻他的武道。
中洲重获生命，他的目标是多么的明确。此地有比武道更为高深的修习之法，他便想要探寻修仙的尽头是何物！？
那时，那是他的目标，他何其肯定，又为之做了多少规划。
但之后，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目标已经渐渐改变。长生一路，变的并不重要。这一世，有一人相守，足矣。
但为什么，他不够坚定！
当日师痕那一席话，当时真正让他大彻大悟。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你只有选择最重要的一样，然后不惜一切去实行，从而得到它！
黄茂凝视着黄熠渊，他总觉得这个样子的黄熠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黄熠渊却突然笑了。
他微微上前，四周是无数不怀好意的人族修士。但是他，今日敢来，便不惧区区一些眼神！
“娶我！”
“今日，我愿意与师痕一同与你大婚！”
“我…可为小！”
“师痕能做到的，我都能！十九层高塔可归入人族天庭之下。”下一刻，黄熠渊又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古族，我可以让它彻底的消失！作为，你我结婚的真正贺礼！”
这一刻，黄熠渊神色极为坚定，他望着黄茂，眼中柔情蜜意。但衣袍之下，双手死死攥着，似乎要掐出血来。
与另外一个分享爱人，这对他来说，是何其的痛苦！偏偏，他要亲口同意，甚至还要亲口提出，甚至是请求。
他对眼前这个人，真正是爱到了骨子里，灵魂里。为此，也为他之前的错误，他愿意付出他根本不愿意承受的代价。也愿意，今日把自己的尊严彻底丢掉。
他只求，此刻能换对方轻轻一个点头。
第222章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此刻，所有人都尽数哗然。他们以为黄熠渊今日来者不善，却不曾想到他今日来，竟是来求下嫁的。
古族即便此时势弱，但黄熠渊如今的实力，依旧能让众人忌惮。这样一个人，能让他亲自开口请求下嫁，甚至是与凡间世俗之人般为小，无疑是很让人震惊的。
师痕皱起眉，神色见闪现一丝狠厉。
“等我。”在师痕忍不住上前要动手之时，黄茂微微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刹那，师痕面容一柔，下意识点了点头。
黄茂望着黄熠渊，第一次，他在黄熠渊眼中看到完完全全的毫不掩饰的情。这种情，带着一往无前，带着誓不回头。也带着，一种难以欲言的决绝与惨烈。
黄熠渊也是第一次在告诉他，他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他所有的原则。
黄茂凝着眉，他一步步走向黄熠渊。
这一刻，所有人下意识收声，无数双眼睛望着黄茂的身影。师痕也不由屏住了呼吸，衣袍之下的手渐渐发力握拳，他觉察到了自己一丝蕴含到骨子里的紧张。
即便高高在上如他，这一刻也感觉到了害怕。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猜想黄茂会做出什么决定。
如果…如果黄茂真的答应三个人大婚，他会拒绝吗？他会生气而拂袖离去吗？是的，他会生气，甚至是滔天怒气。但是他能离去吗，他舍得离去吗？
正因为不舍，第一次，师痕眼中出现了慌乱与不自信。
黄熠渊爱黄茂，爱到今天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严。那他呢，他何尝不是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尖上。
师痕即便十万个不愿意，但是他无法否认，如果黄茂一定要，他无法拒绝的，他肯定无法拒绝的！
所以这一刻，师痕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死死望着黄茂，等待着对方的最后判决。
近了，自中洲之后，黄茂第一次离黄熠渊这般近。
“我记得，你在中洲大婚之时，我也去过。没想到，今日是你来了我的婚礼。”沉默片刻，黄茂笑道。
黄熠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曾经无数个日夜恼恨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个时候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那一日，在所有错误都可以挽回的时候，他没有想起一切！
“来了也好，喝杯喜酒再回去吧。”黄茂神色无波无澜，轻笑道。
却在他说完的瞬间，黄熠渊一把抓住黄茂的手腕，良久，才发出声音，“回答我，你愿不愿意？”他的话，即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坚定。但透过对方的眼神，黄茂却看到了其中祈求的意味。
黄茂安抚性的拍了拍黄熠渊的手背，而后，温和却又坚定的将他的手抚下。
在这一刻，黄熠渊是双目之中，顿时流露出惨烈的绝望之色。
“你该知道的，虽然古族是我心腹大患。但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去交换。”
“来者是客，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喝一杯水酒。”
“另外，我曾对你说过，我原谅你了，是真的。但是同样的，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在黄茂话音落下的瞬间，师痕露出一抹极致的笑容。他能觉察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的跳动着。这种激动与喜悦，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完成仪式，然后抱着人去床上狠狠发泄一下。
与师痕的喜悦不同，黄熠渊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暗淡，痛苦到了极致，便只剩下了麻木。
良久，直到黄茂都走出了一些距离，黄熠渊才听到自己哆嗦着嘴唇，带着最后一丝期望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吗？哪怕我求你？哪怕你就是把我当个玩物？”
黄茂身形微微一顿，刹那之间又恢复原状。
他不能答应，如此，无论是对师痕还是对黄熠渊，都太不公平。
黄熠渊微微低了头，衣袍之下握拳的掌心，已经渗出了血珠。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
不答应吗？可是怎么办，这一次，除非杀了他，否则黄茂一定不能离开他！
黄熠渊无法控制自己的，微微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等他再抬起头之时，刹那，无尽戾气尽数扩散。所有修士，便是黄茂，都在这一刻微微打了个寒颤，而后骇然望向黄熠渊。
黄熠渊却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声音却如九幽地狱般阴冷，“大概，你们都不知道。在吸收了整个洗仙池之中的古族之血，再加上古族皇族尽数陨落，古族残存的气运，一半全在我身上。我如今，已经踏上了无上大罗玄仙！”
他说话之时，声音响彻四方，轰鸣不断。前所未有的恐惧，刹那将所有人族修士笼罩而住。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
师痕微微皱了眉，神色也凝重了起来。现在黄熠渊，在他还未融合小法则之前，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他相争了。
这一刻的黄熠渊，一袭红红色喜服，衣袍无风自动，状若神魔！
黄茂皱起了，在这恐怖的气势之中，他漠然上前，刚要开口，却听到黄熠渊笑道：“随我走，你若不要我。这婚，你结不成！”
“黄熠渊！”师痕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气势也在轰然之间爆发，猛然向着黄熠渊而去。
“住手！”黄茂直接飞出，将二人拦下。
这天庭，好不容易建设好，决不能让这二人在这里打起来。否则，天庭刚刚确立的威信，立刻就会大打折扣。
师痕飞到黄茂身侧，立刻握住黄茂的右手，嘲讽般盯着黄熠渊。
此时的黄熠渊，不见了之前的丝毫卑微与祈求。他望着师痕，同样带着嘲讽之色。只下一刻，他将眼神投向黄茂，神识微微波动，却是向着黄茂传音。
刹那，黄茂神色一变，“黄！熠！渊！你真要我恨你吗！？”
黄熠渊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逝，但下一刻，却依然道：“只要你答应，今日同时与我大婚。大婚之后，你要怎样惩罚我，我都认！否则，我绝不允许你结婚！”
“黄熠渊！”黄茂冷了声音。
师痕皱眉，下一刻身影猛然上前攻击上去。不能等了，不管黄熠渊与黄茂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再下去，怕与他不利。
“够了。”师痕没有想到，挡下他的，除了黄熠渊，竟然还有黄茂！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他们不解的望向黄茂，不知道他为何要维护黄熠渊。
黄熠渊却笑了，他上前靠近黄茂，毫不犹豫握上了黄茂的手。
黄茂立刻微微用力挣脱，只望着师痕，轻声道：“你信我吗？”
“信！”
“那…等我回来！”
师痕露出一丝笑容，以他的实力，与如今的黄熠渊一战，也并不畏惧。但是，他愿意相信，黄茂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我等你。”
最后，黄茂深深望了师痕一眼，带头身影急速向天庭外离去。黄熠渊一众人立刻紧随其上，不过几息，二人便失去了踪迹。
……
是夜。
屋顶之上，黄茂冷眼望着黄熠渊。
“你知道吗，那日我与明月瑶大婚，后来你来了，又走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很。后来礼成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喝了一夜的酒。
那一天我就在想，你要是再出现就好了。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你。即便你不回答，看着你，我也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黄熠渊喝着酒，以他的修为，绝不会醉的。但此刻，他刻意求醉，也就有些醉了。
“你说的神魔，是真的？”黄茂肃然着神色，问道。
黄熠渊轻笑了声，凑近了黄茂却是要向他吻去。
黄茂微微侧头，躲了。
黄熠渊神色一暗，却砸了酒坛，直接空出手将黄茂按向他。而后，如愿以偿吻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这吻，他本打算浅尝即止的。但很快，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死死扣着黄茂的腰，启开对方的嘴唇，以近乎狂暴的方式卷入对方嘴中。这是黄茂的气味，一切都让他有种疯狂的渴求。
良久，他才结束这一场亲吻，最后安抚性的在黄茂嘴角边啄了两下。
“真的，这片古族故乡之下，埋葬着一具神魔。他还没死，只是快了。那一日，你若不选择结束战争，逼急的了古族之人，便会选择祭献全部族人，然后唤醒神魔！那时，古族完了，人族也完了。”
黄茂神色微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嗤笑道：“这是报酬？”
“不是，这是嫁妆。”
黄茂冷笑，“我今日，如果一定要和师痕成亲呢？”
黄熠渊笑了，却笑的狠辣，“古族所有人，在我今日出发之前，都被我关了起来。你若执意要成亲，我就拿他们祭献神魔！没有我，你不能成亲！”
“疯子！”
“你可以把我变成绵羊的，只要你愿意。”黄熠渊喘着气，笑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黄茂又道。
“现在不行！我说过，除非你也愿意娶我，否则不行！”
黄茂面色一冷，要从屋顶之上下去。却被黄熠渊猛然扯住手腕，直接一用力，生生将黄茂强行按在怀里。
下一刻，屋顶之上便有两道气势同时爆发，哗啦，屋顶被在这气势之下不堪其重，生生坍塌了下去。
“我爱你，我爱你……”此刻，黄熠渊已经带着黄茂飞入房间之中。他按着黄茂，一声声在黄茂耳边呢喃道。
“你……”黄茂微微皱眉，黄熠渊对感情，一向是含蓄内敛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一遍遍的诉说过，他爱他。
但很快，黄熠渊就不再满足与这种隔着衣物的接触。他想要，更为清楚的感受到对方。
于是，他开始啃噬对方的肌肤，如同膜拜一般，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黄熠渊！”
“一个月，一个月以后让你离开。”
觉察到身下之人微微的妥协，黄熠渊笑了。只是他的动作，变的更为轻柔。
衣服什么时候消失不见，黄茂略微有些恍然。等他觉察到的时候，他与黄熠渊，已经赤裸相对了。
对方亲吻着他的胸膛，指腹在胸前轻轻的摩挲着，让黄茂有些身体微微轻颤。这是，一种陌生的愉悦。
除开某些修炼特殊功法的，一般修士对于欲望都能很好的控制。他之前，唯一有过经历的，便是在中洲之时，也是与黄熠渊。而后，对于情爱之时，黄茂脑中一片空白。
黄茂皱着眉，时不时哼一句。他能觉察到，黄熠渊的吻在渐渐向下，而后含住了他的东西。瞬间，黄茂加快了些呼吸。
这场情事，持续极长的时间。到最后，黄茂甚至有些模糊了时间。强大的修为，让他根本不惧饥饿。他只知道，他醒了，黄熠渊便纠缠上来。他睡着，黄熠渊便将他死死抱在怀里。
好像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再也没有了其余之事可干。最后，他实在提不起兴趣的时候，黄熠渊按着他的双腿，强行坐上去起落。
一个月，也许不止一个月。
直到黄茂按住黄熠渊要坐上去的动作，又一次问道：“我可以走了？”
这一次，黄熠渊微微一叹，终是点头，“可以，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要束缚你的自由。只要你答应同时娶我，让我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怎么对我，都行！”
黄茂推开对方，起身开始穿起衣服，将满身的痕迹全部遮拦而住。
“大婚之时，来祝贺的人已经全部离去了？”
“是！今天早上，最后一波刚刚离去。也就是说，这婚，你结不成了。”
黄茂身形一顿，而后推开门离去。
黄熠渊身体微微一颤，穿好衣服追去。
“我说过，只要你不答应我，你和师痕，就别想结婚！”黄熠渊神色带着一丝痛苦，却很快收敛殆尽。
这是他的选择，为此，哪怕付出黄茂恨他的代价，他也必须承受！
直到黄茂彻底离开古族大陆，黄熠渊猛然发了疯一般追出去。
他拦在对方身前，神情痛苦而哀伤，“你…真的不想……我们…真的只能走到这个地步吗？”
黄茂皱了皱眉，微微侧身，离开。
良久，虚空终是传来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也许有一天…但…那需要时间。”
黄熠渊一愣，而后突然一笑。
“这是…你给我的希望吗？那我愿意，为这个希望出现，等待无尽岁月。”
……
天庭之中，宾客终究无法久等，选择了陆续返回各自势力。若非知道黄茂没事，又有师痕坐镇，刚刚建立的天庭，还不知道为闹出什么事。
在黄茂出现的瞬间，师痕直接将黄茂狠狠抱住。但在黄茂看不到的地方，师痕的眼神是彻底的狠辣与阴冷。等他融合小法则之后，这事，没完！
“我回来了。”黄茂道。
“我知道，回来就好。”师痕笑的愉悦。
“嗯。”黄茂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头。
只愿今后一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第223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一个世纪过去，又一个世纪开启。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个叫黄茂的年轻人。只有有人偶尔翻阅起古书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一场震撼世人的大战，那个被他们称为复兴时代的世纪，有一个人是如此的惊才绝艳出现过。
百年一度的天庭收弟子仪式开启，今日，无数宗门不分正魔，全部赶来这个人族心中的圣地。一位位天骄从各门派之中脱颖而出，为的，便是能够进入天庭之中。
这是一个新的时代，但这也是一个属于别人的时代。
天庭一处花园之中，今日，桃花正好。
桃花树下，放着一盘棋，站着一个年轻人。
不远处，一位白衣青年缓步而来。
“主人，三百多年了，你终于出关了？”年轻人露出一丝笑容，道。只是他望着那缓步而来的年轻人的眼神，带着一丝沧桑之气。
“小玉，别来无恙。”这年轻人赫然便是黄茂。只是如此，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了。
曾经的故人，终究在时间的强大法力之下，再也没有了消息。五毒部落还存在着，但在两百年前，随着小蛇的最后一个后人的消亡。他与五毒部落，终究没有了一丝因果。
沧澜伊在五毒部落寿元将尽而死，一生没有留下后代。沧澜世在邬柏墨的教导之下，修为进步神速。但终究没有证得大道，外加修罗本就为天地不容，最后强行证道而亡。幸而，他留下一个血脉不纯的后代。到如今，天庭之下，倒是有一支自称修罗血脉的族人。可惜，他们的血脉，都太薄弱了。
玉罗书院在黄茂的照拂之下，还存在着。只是当日那个遵守诺言，承诺会守护玉罗书院的长空澜，也早已在轮回之中失去了踪迹。
薛妙妙死了，六劫渡劫期之时，没有渡过雷劫。红鸠在他闭关之前，倒是还活着，更是成为了九劫渡劫期的大能修士。可惜他潜力用尽，黄茂闭关之时，他也选择了闭死关感悟本源，不知如今，如何了。
小狐狸狐思思野性未泯，在复兴时代结束十几年之后，因与一凡间女子相爱，为续那女子性命，竟然私闯地府，偷改了生死薄，乱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轮回之道。
黄茂一气之下，将之镇压百年，而后才将之放出。此后，狐思思专心修炼，不问世事。但狐思思终究血脉不高，无法返祖再进一步，最终含笑而终。
他留有一个半人半妖的后代，这后代倒是机缘不俗，开创了一个无垠大世界之中顶级的修真家族。黄茂出于某种想法，将狐思思一族安置在了一处山明水秀的星域之上，并赐名为青丘。
他的师父，蔚文禹也在无垠大世界之中被他找寻到。黄茂亲自为他护道，终于在第十世之时，蔚文禹福源积累足够，再次踏入修真之道。
他的故友邬柏墨倒是洒脱，大部分时间在继续周游无垠大世界，但仍旧时不时回到天庭与他一聚。每次回来，都带着他寻觅到的好酒。
直到他闭关之前，邬柏墨有感自身寿元将尽，与黄茂一场大醉。那一日，两人喝了很多。多少年以来，两人第一次发疯一般大哭大笑。次日之后，邬柏墨不知所踪。
黄茂没有去找，他知道，邬柏墨选择离开，便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也正因为如此，黄茂而后选择了闭关。
黄茂脑中想了很多，但实则也不过一瞬罢了。
他望着小玉，而后在棋盘之下坐下。望着摆好的棋局，轻声一笑。
“这局棋，我闭关之时留下。没想到，你还留着。”
小玉一笑，在黄茂面前坐下。而后，开始一颗颗收拾棋子各自放回两边。
“三百多年了，因果本源与小法则，悟透了？”小玉问道。
黄茂手微微一颤，却想起结合小法则，在他混沌的时间之河中看的场景。
黄熠渊是古族的棋子，他已知晓。当日，天机显现人族当兴。古族是所有种族之中，最为重视天机之人。历时几年时间，在牺牲了古族当时好几位大能的前提之下，终于占卜出古族一线生机。
他们占卜出，蛮荒时代结束之后，天地之间的蛮荒之气将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灵气。到时，天地之间将会诞生出新的修炼体系。无数生灵，都会因为力量的骤失而从神坛之上跌落。
这其中，人族发挥了他们的优势。善于观察的双目，灵活的脑袋能让他们快速的适应新的体系。
这个体系，被称之为修仙！
占卜出结果之后，古族不惜抛弃先祖之名，更名为仙！自称为仙族！
此后，更是不惜牺牲古族一半族人的性命制造踏仙路，不惜在天赐时代发动战争。无数的古族与人族修士陨落，古族更是被全族封印，形成了封禁之门。
但同样的，天赐时代本来就是一个新的修炼体系刚刚完善阶段，又立刻遭受重创。不少典籍遗失，再加上古族的算计，以及人族修士的贪婪。这让无数修士选择了踏仙路，有不知情者，亦又有贪婪者，只为追求永生与力量。最终，一个个人族修士成为古族伪仙，也将人族气运带走。
要知道，能走上踏仙路的，至少也是一代天骄。这种天之骄子，其上往往气运更为强劲。
即便复兴时代结束之后，黄茂为断古族阴谋，特意将修仙之称改为修真。但仙之一字，已经根深蒂固，始终无法断绝。
事实上，哪怕古族被封印，这一切也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这是黄茂从看到时光之河之中看到了另一种结局。
若他不曾来到这个世间，黄熠渊会与圣瑶在一起。在这一层关系之上，他感情之上更加靠近仙族也是必须的。而后天庭执法塔派人去中洲屠杀黄氏一族，若没有黄茂，黄氏一族会尽数死于执法堂弟子之下。之后，黄熠渊自然彻底偏向古族。
只是，在黄熠渊来不及带领古族与天庭交战之时，天道苏醒，小法则出世。失去了黄茂作为约束的师痕，数万年以来的谋划，只为这一日的师痕，为了掠夺小法则，而后更是疯狂的企图融合天道。
天道自危，在自身被彻底毁灭与再次陷入沉睡相比，天道陷入选择了后者。于是，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之下，天庭与黄熠渊终究联合起来，选择了先共同对抗师痕。
最后，师痕身死，梦魇之身被永久镇压。天庭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毁灭，再也没有了力量继续带领人族。
而黄熠渊身后的古族，却还保持着较好的实力。因而，这一战之后，古族快速崛起。因为天庭的毁灭，人族传承的断绝，大部分人族根本不知道仙族与仙的差别。
最终，在黄熠渊的带领之下，天外天建设成功。而黄熠渊，也会成为仙皇。人族修士，在懵懂不知之中，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走上踏仙路。以为是求证大道，实则不过是成为古族伪仙罢了。
因为人族当兴是天道运算之下的必然结果，最终因为古族的算计出现了错误，再加上小法则的失去，天道依旧陷入了沉睡。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是天道愿意看到的。天道本身没有思想，它是如同一个计算机运算法则一般，很死，却会计算出最优的结果。
古族与天道而言，大约相当于一个病毒，一个它解决不了的病毒。
于是，黄茂作为变星，来到了这个世间。
现在这个结局，无疑对整个无垠大世界来说，是最为有利的。人族当兴，古族的威胁依旧在。
它的存在，即可以刺激人族不懈怠，也可以防备人族。以防有一日，有其它种族出现大兴，而人族在没有天敌之下，尾大不掉，成为第二个古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为刍狗。
人族其实与古族没有差别，无论是他，还是黄熠渊，不过都只是棋子罢了。
“主人，你出关之后，变了很多。”小玉道。
黄茂手一动，一朵桃花被他从树上折下。他握与手中，半响，道：“这些年，人族发展的很好。”
小玉一笑。
“可是，古族故乡之下的神魔，要苏醒了。这些年，黄熠渊已经镇压不住了。”
小玉面色突然一变，“那神魔，不是快要死了吗？”
“天地大劫要来了，人族，发展的太过迅速了啊。”
小玉捏碎了棋子，黄茂这般说，他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为何！正如当日人族当兴，其余种族便立刻遭受到几乎灭顶之灾一般。
要知道当时除却人族之外，其余种族具是生下来就肉身极为强悍。和蛮荒之气，对修炼肉身有极大好处。蛮荒之气的突然消失，对其它种族来说，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打击。
“您…您是说……人族，也到了该让出气运的时候了！？”那么，那具神魔就立刻有了苏醒的机会。
黄茂冷笑了声，“不可能！当日古族占卜出了结果，不惜以整个族群作为赌注。如今，我人族发展至今，若想让我人族让道，也该问我同不同意！”
“我不欲给人族带来战争。”黄茂望着手中灼灼艳艳的桃花，转而又笑道：“小玉，我走之后，天庭就交付给你了。”
“我和你一起。”小玉立刻道。
“不，这次，你不能和我去。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世间之事，有生便有死。其实这一天，我早就预料的。活了这般漫长的岁月，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黄茂来的缥缈，去的，也毫无声息。棋盘之上，唯有一枝桃花灼灼其华。
以后的很久很久，久到小玉快要模糊了对方的容颜，却始终记得。那一日，对方手中桃花的艳丽。
黄茂离开小玉之后，便被师痕拥入怀中。他闭关，师痕便守了他三百多年。
无尽岁月的相守相知，让他们早已熟悉彼此，不必说出口也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师痕牵着黄茂的手，微微抚着他的手背，良久，带着一丝不舍道：“你不必去的，我可以替你去。只是，我舍不得你。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黄茂微微侧身，在师痕嘴角烙下一个轻吻。
“我想自私一回，一起？”
刹那，师痕收紧了抓着黄茂的手，面容之上露出一抹极致喜悦的笑容。
古族之地，黄熠渊在感应到有人来之时，身形微微一颤，而后回头露出一抹笑意。
“你可以选择离开。”
黄熠渊笑了，只走到黄茂身边，在他额角微微亲了下，“不，你好不容易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怎样，都不会走。”
第一次，师痕虽面色一冷，但没有出手。
这一日，整个无垠大世界出现震荡。曾经，人族对古族施展下的封印消失。但在众人哗然之中，古族却再次被封印，最后更是再次凝聚出了封禁之门！
无数古族之人哭嚎着，带着怨毒之色再次化为石像。
两个时代以来，一直在天庭对面的古族大陆，再次在出现封禁之门后，失去了踪迹。但是谁也不知道，一场天地大劫，这就么消失在天地之间。
古族大陆，再次被封禁。如同一座死城，茫茫无边际的在虚无的缝隙之中飘荡。而其中，在这座死城的中心，一处，还有微弱心跳的大地之上，三座石像依靠在一起，面若真人。
黄泉图之中的轮回道如今已经完善了大半，羞羞与团团二人，在黄茂示意之下，执掌轮回道。却在这场突兀的大变之时，二人如有感应一般，身体微微一颤。
良久，阎罗殿之中传来两道惨烈哭嚎之音。
这一日，小玉在桃花树下坐了很久。
“我不是那种舍己救人的好人，我只是，想给人族多一点时间。”
“我相信，终有一日，会有比我气运更庞大之人会应运时机而出现解决这一切。”
“我也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归来。到时你我再遇，可再下一盘棋。”
“……”
终有一日，我相信你我会再聚。在此之前，我会替你守好天庭与人族。
一道背影，缥缈消失在天地之下。
天地苍茫，此地，终究只剩下一盘棋，一株桃花。
第224章 番外：游戏人间
“石安，你疯了！他才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你让他和我们一起去秘境！？而且得到的东西还要和他平分！？”一位看模样大约二十七八的男修狠狠皱着眉，不悦道。
那石安与他差不多岁数，只是面相看上去老实唯唯诺诺一些。当下，尴尬望了身侧那白衣少年一眼，轻声道：“他…他救了小药。要不这样…里面的东西，我少拿一点。”
石安话音落下，另外一身着黑裙的女子刻薄望了那白衣少年一眼，不悦的很。
这白衣少年倒是安静，始终安然站在一旁。看似平静的目光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戏谑之色。
见众人还不同意，石安面色也渐渐浮现出一丝怒气。当下，略微有些生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我与逍遥一起去。”
闻言，那女子不悦之色一闪而逝。悄然与那男修对视一眼，下一刻，那男修立刻道：“石安，看你说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了，难道就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还是来历不明的人给闹掰了？我也是怕他修为太低，进去就是个死，所以才不要他嘛。这样，他不用进去。看在你的面子上，到时我们出来之时，各自分他一些东西，如何？”
那白衣少年望了望天，然后笑道：“我要进去，你们要是不方便，我一个人进去也行。不过石安，我觉得你跟我进去最好。里面的东西，我一样不要，全给你，你看如何？”
那女修冷哼一声，“跟你进去？还想拉石安保护你？就你，还拿秘境里的东西呢。”
石安其实打心里也不信这个少年，但这少年医术倒是不错。他妹妹有顽疾，半个月前，这少年却是用药石彻底将他妹妹治好。因而，石安十分感激这个少年。
说实在的，虽然付艳、付明二人贪心，但到底三人也合作了好几年，石安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二人有些手段。
但若是与这少年同行，他少不得要保护对方，到时能保全性命便是好的，还谈什么拿取宝物。不过石安此人，心中重情重义，是宁可不要宝物也要保全这少年的。
“如此，在下告辞了。”石安朝那女修与男修拱拱手，拉着那少年便要离开。
“等一下。”却是那女修眉头一皱，喊道：“算了，看在石安的面子上，便让他与我们一起吧。”
石安此人，修为不弱，最关键是他精通阵法，进入秘境，少不了他的帮助。因为，那女修此刻才会同意。
女修话音才落，那少年竟然只轻轻一笑，竟然不管不顾的独自要离去。
“逍遥？”石安不解喊道。
“我肚子饿了，想去酒楼吃点东西，你们要一起吗？”少年转回头，无所谓道。
刹那，石安三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还是石安，顺着坡下，立刻道：“我也饿了，去吃饭去吃饭，我请。”
半个时辰后，酒楼之中。
少年专门挑最贵的挑了一桌子，加上各类灵酒等，加起来足足要数十万灵石！不提那女修与男修，石安此时绝对是坐立不安。
这酒楼身后，传闻有出窍期的大能高手在身后，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修士敢来吃霸王餐。这里的灵食虽然极为美味，但价格也同样‘美味’。他虽说请客，但也绝没有想到这少年这般不客气。
“吃啊。”少年动了一筷子，然后皱了皱眉。他本就好这口腹之欲，后来辟谷之后，储物袋之中也一直放了不少合他胃口之物。这些年，那人知道他爱吃之后，没少折腾好吃的养他，活活把他胃口养叼了。
想起吃的，少年倒是想起了几年前吃的那条龙，抽筋扒皮之后，烤起来吃真是美味极了。就是吃完以后精力太好，整整七八天都在床上渡过，腰疼。而且事后，海族还派人到天庭表示反抗过。啧啧，不过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想着龙肉的美味，少年打算下次烤只凤凰吃。嗯，不过凤凰本来全身就都是火，能烧死吗？少年突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问题。
少年皱着眉之时，却见楼下修士突然吵闹起来。但几乎在一瞬之间，声音突然安然下去。石安三人猛然面色一白，哆哆嗦嗦坐在座位之上，根本不敢动。
那位传说中的出窍期大能，竟然亲自来到了酒楼之中！此刻，那些修士哪里还敢吃饭，当然也不敢跑。一时之间，坐在原位之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登登……
脚步声越来越近，石安三人几乎要瘫到桌子底下去。因为他们竟然发现，那出窍期大能修士竟然是朝他们这桌而来，最让他们受惊吓的却是那位大能此刻竟然佝偻着腰，那张老脸之上尽量让自己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可在别人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谄媚之色了。
不过石安三人，此时哪里还敢去看能让出窍大能如此谄媚之人究竟是谁，他们不过区区结丹修为，人家一个看不顺眼就可以置他们与死地。
他们低着头，似乎看到一片玄色衣角从身侧而过，刹那，下意识连呼吸都都忘了。
咣当，有谁竟然把筷子一扔，在整个安静的酒楼，这一声声响显得尤为突出。
石安三人同时心中一跳，真是连坐在凳子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对面那个小祖宗，这会儿扔什么筷子！发什么脾气！
“反正有小玉在，我不回去。你上次还竟然敢利用小法则封印我修为！？”
第4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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