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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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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忆君颜 作者:一梦似水了无痕

    第10节

    我和泪痕一听,方知还有这一渊源。

    我道:“这些也都是谣言罢了。哪朝哪代没有这些个花边新闻。”

    老士官道:“可是圣上不这么想。要不怎无缘无故派了人来。加上这于将军的态度。更能说明这绝对是在角力了。”

    我无语。

    老士官接着说:“圣上既然派了您来,就是对您万分信任了,您不要辜负了圣意才行。站好了队,要一衷到底,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老奴能说的也尽于此了。”

    然后老士官停了一会儿道:“于将军如此,未免太过了。大人您好脾气不计较也要顾着圣上的颜面才好。”

    说完,那老士官起身道:“这是如今最关紧的,还望三思。尽于此,若无其他吩咐,告退。”

    我点头。

    那老士官便离开了。

    待得老士官离开,我和泪痕简单洗漱了一下。

    找地儿坐了,我道:“真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呢。”

    泪痕道:“恐怕你的日子不好过哟。”

    我道:“我的日子好过不好过倒是次要。只是这君臣之争,遭殃的却是百姓。”

    泪痕道:“这话没错。其实这就是争吵打架而已,却因为手中有了这权力而让结果不同。地位越高的牵涉的无辜越多。”

    我道:“我们得想办法让这场架打不起来才行。”

    泪痕笑道:“是你,我只管你的身体状况就成。”

    我疑惑,问:“你说什么?”

    泪痕道:“我说,是你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我只管保证你的身体状况而已。别忘了,我是你的医师。”

    我翻了翻眼睛不理泪痕了。

    他又道:“莫非我说错了不成,这是谁以瞧病为由把我留在了这里来着。”

    我道:“切!”

    泪痕笑道:“那么请问,我们怎么休息?”

    说着指着屋子中央唯一的一张床。

    我方注意到这个问题。

    我想了一下道:“你睡床,我窝地上即可。”

    泪痕想了一下道:“算了,看在你自认为病人的份儿上,让你了。床归你吧。”

    说完嫌恶的看着地面。

    我叹口气道:“得了,都上~床吧。两床被子的事儿而已。”

    泪痕瞪了我一眼道:“你来确保我碰不到你。”

    我说:“等会儿试一下就知道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

    我道:“进来!”

    只见一兵士拿了托盘,上放一木盆一大汤勺,旁边叠在一起俩小碗和小勺子。

    这兵士将这托盘放了,道:“大人,晚饭。”

    泪痕走过去拿汤勺搅了,满脸嫌恶。

    我问:“是什么?”

    泪痕道:“豆子。”

    这兵士接话道:“于将军派人送的,只有这些。”

    我点了点头,命兵士出去了。

    然后我对泪痕说:“吃吧,别那么挑三拣四的。有得吃便不错了,这里漫漫黄沙的。”

    泪痕道:“我倒不是说嫌弃,我能吃几天。只是想到那老军说的话。这是于将军故意刁难不成?”

    我道:“多想无用,待见了人再说。”

    于是我们俩吃了这豆子,命人取了碗碟,铺了两床被子,准备休息了。

    这多日劳乏理当休息。

    待躺得下来,泪痕一改往日轻松潇洒的影像,拘谨的很。

    我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好不好。”

    泪痕道:“我只是不想伤了你。”

    我伸出手道:“你说我碰一下你会怎样?”

    泪痕摇头道:“不知道,你可别试。”

    我仔细的看着泪痕俊美的颜,道:“你可真美,你不知道我多想碰一碰你……”

    泪痕道:“你就别说这让人难受的话了,好不好。”

    我遂不再言语。

    过了会儿我想到一件事情,在心里偷着乐,不成想就笑出了声了。

    泪痕狐疑的看着我道:“傻瓜,笑什么呢?”

    我道:“我在想,是不是把你献给于将军,他就会不在乎这其余的一切,只专心和你在一起了。这也是免了生灵涂炭,也是你积德的好事。”

    泪痕道:“滚,你想啥呢。要去也是你自己去,你也不差的。”

    我道:“我不是没办法么,要是我能被碰触,我就自己亲力亲为了,谁还求着你不成。只是恐我机会不大。你么,嘿嘿……”

    我不怀好意的看着泪痕道:“要是我是于将军,拿我江山换若何,琴瑟相伴,一生不过衣襟相交错,有你即可。”

    泪痕道:“你真这么想?”

    我道:“真的。”

    泪痕道:“我不是问这。我是问把我送给于将军的主意。你是真的?”

    我道:“废话,当然是假的。没了你,生灵管我何事!”

    泪痕道:“这却有点儿过了啊。说得我成了祸水了。”

    我笑道:“你就是祸水,难道你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吗?”

    泪痕道:“去你的。说真的,这于将军怎么样?”

    我道:“什么怎么样。骁勇善战,战功卓著,本朝一英雄也。”

    泪痕撇了一眼道:“我是说长相。”

    我笑道:“啊哈,开始相思人家了?”

    泪痕白了我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不理了。

    我道:“别介呀,你这猜有什么用,马上就见到了。”

    泪痕睡意朦胧的道:“会不会是满脸大胡子的粗壮汉子呀……”

    这话音落了,人也睡熟了。

    我倾身看着泪痕的睡颜道:“莫道眼前不相思,一寸距离一寸甜。花开花谢不知年,千秋万代忆君颜!”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只觉得胳膊酸的要死,眼皮困得不行,方躺下睡了。

    这第二日清晨,依然是吃了豆子。

    早饭过后,泪痕问我:“你要去看于将军吗?”

    我道:“不。”

    泪痕道:“哦?却是为何?”

    我道:“我等……我拼耐心。我知道他对于圣上猜忌之意一清二楚。我赌他表面虽把我晾在这儿,心里却是焦躁不安的。他想让我气急跳脚的去找他,我偏不。我看他能忍多久。我若先急了,便处于下风了。”

    泪痕啧啧道:“没想到你还会揣测人的心理。”

    我道:“我那些世人也不是白当的。”

    泪痕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道:“是么?!这霸气里透着绝情。你没有拿来对付我吧。”

    我看出了泪痕眼中的忧郁,心疼道:“不要多想,面对你我哪里还有思想,只剩下心情了。或思念,或心痛,或爱恋……都是如此的浓烈。只是,只是……”

    泪痕着急道:“只是什么?”

    我道:“有多浓烈,就伴随有多少自卑。”

    泪痕更急了,道:“这却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知道自己的好。”

    我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先别问我,等……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于是泪痕退开,尽力恢复他那妩媚的尊荣了。

    我也试图轻松调侃道:“这抗衡于将军一点儿也不无聊呀,有你陪着我呢。咱们游览这处景象若何?”

    泪痕不屑道:“就这黄沙,你要看什么?”

    我道:“错,每处景象有每处景象的不同,都是独一无二的。况且你没听说那句话吗?”

    泪痕道:“哪句话?”

    我道:“到哪里去不重要,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去。所以说是有你在即可。”

    然后我朗诵道:“因为有你,阳光更加灿烂。因为有你,白水也是香甜。因为有你,豆子也是美味。因为有你,薄衾更加温暖。因为……有你……,一切都是安然!”

    泪痕嗤之以鼻道:“你也会贫嘴哦,你酸不酸。”

    我道:“无所谓了。只是为你,只能为你。”

    泪痕道:“得了得了,还越说越来劲儿了。既然你不去见于将军,那么,你说,我们今天干什么?”

    ☆、黄色的争执(三)

    我想了一下道:“我们去骑马如何?”

    泪痕道:“你疯了,这一路上你变着法儿的避免骑马,现在又说要去骑马。”

    我道:“那能一样么。那是骑马赶路,这是骑马游玩儿。”

    泪痕道:“这小城外一望无际的黄沙,亏你想得出。”

    我道:“出去看了才知道,指不定有天外天。”

    泪痕翻了翻眼睛,道:“好吧,随你。”

    于是我便吩咐备了马了。

    宋将士不放心我们独自出门,拟于相随。

    我道:“不必。”

    宋将士道:“这里人迹罕至,且是边塞要地,恐有敌军,况这于将军态度不明。大人只身出门着实不妥。”

    我道:“我这不是只身,有医师陪着呐。”

    宋将士笑道:“不是末将不信任这医师,是着实对于病痛恐能解决,对于安全么,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我这也有些不耐烦了,道:“我意已决。这于将军的边防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于将军再有异心,恐也不会明目张胆对我不利。”

    宋将士看争不过,不得不妥协了。

    临走给了几个烟火,道:“若有危险,便将此燃起。”

    我和泪痕方骑马出了这大院。

    泪痕问道:“我们要往哪个方向?”

    我道:“肯定不是北方。”

    泪痕笑道:“除非你想自投罗网。”

    我说:“往西去吧,待傍晚追逐夕阳。”

    于是我们朝西而去。

    这沿途有些铺子,部分是本就很少的土生居民。

    还有一些是有些军士的家人所经营。

    待得到了西门口,我和泪痕下得马来。

    来到一个茶摊前,问那老者要了两碗茶,喝了。

    我问那老者道:“这出门去可有什么风景?”

    那老者道:“客官好兴致,这里谁是来观景的,恐二位是第一人。”

    我笑道:“观与不观全在心。心若定,自有安然景色在。”

    那老者想了一下道:“有传说这西门外有一绿洲,至于能不能找得到那要看缘分了。”

    听到此,泪痕突然有了兴趣了。

    问道:“哦?这却是从何说起?”

    那老者看我们有了兴致,遂搬了凳子坐在旁边道:“我们这儿有好几个人都见过,在大雾弥漫之中,那绿色的城堡犹如在天。有人只是远远所见,也有接近的,不知不觉就迷了,待再醒来就是漫漫黄沙了。也有更为神秘的……”

    说到此,那老者凑近了我们道:“有一次,我们家隔壁的小二伙同他表亲一起,看到这景象,就不知不觉的靠近了。待这小二醒来,他的表亲却不见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了。”

    看这老者说的这么玄乎,泪痕越发有兴致了。

    那老者又道:“如此看来呢,你们遇到了也未必是好事。还是不要期望遇到的好。”

    我道:“谢谢老伯。”

    我们拟起身离开,那老者又问:“不知两位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笑道:“无他,散心而已。”

    那老者摇头未再开言。

    我和泪痕遂出了城了。

    这一路往西,待得中午依然是吃了煮好的豆子。

    泪痕玩笑道:“我这也要变成豆子了。”

    我道:“变成豆子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放在衣兜里随身携带了,且不怕别人偷窥了去。”

    泪痕白了我一眼道:“你恶趣味。”

    我哈哈大笑。

    吃罢午饭,修整些许时光。

    我们继续上路。

    这日渐西斜,夕阳的余晖映着这黄沙,韵光十分美丽。

    天地相接处一轮红日。

    我转头望着泪痕的容颜,在这余晖下越发的美了。

    看到我勒了马停下来看他,泪痕道:“怎么了?”

    我道:“你笑得比这日光更灿烂。”

    泪痕道:“别贫了。你要继续吗?我们晚上怎么办?”

    我道:“当然继续,晚上么,遇到那美景绿洲也说不定,即便没有,什么样的环境我没有待过,在这黄沙地上待一夜也未尝不是种经历。”

    泪痕道:“你不怕无缘无故失踪?”

    我笑道:“只要你陪着我即可。”

    泪痕突然打马狂奔道:“那我们来追这夕阳吧,看看谁更快……”

    后面的话已是隐约听得见。

    我亦赶忙打马跟上。

    我还可以听到泪痕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儿传来……

    正当我们在这兴头上开心的飞奔着。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我不得不急忙勒转了马头,松开一手去捂住眼睛以避免黄沙的肆虐。

    待这风过,再看,泪痕已不在马上。

    我心下一惊,赶忙打马前往泪痕马的方向。

    然后下马着急的喊着:“泪痕,泪痕……”

    我想:“这没有遇到绿洲呀,只是大风而已,这泪痕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时候听到低沉的声音道:“这儿呢。”

    不是泪痕是谁。

    我遂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泪痕就在不远处的沙坑里。

    我慌忙滑了下去,问道:“你怎么了?”

    却已经然忘了七色的提醒关于触碰不触碰的话了。

    忍不住上前去拉泪痕。

    却发现我的手竟然在接触泪痕的身体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我和泪痕均是一愣,我慌忙撤回来,这手的轮廓又渐渐清晰了。

    只是这手有着烧灼般的疼痛,并滋滋冒了白烟,好一会儿才烟雾方消失。

    这时候我方明白,原来我依然是虚无的。

    虽然我很难过,也很迷茫。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关心泪痕的情况。

    我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泪痕,泪痕收起了他略显诧异的神色,道:“也没什么,只是崴了脚了。”

    泪痕边说边用手揉着。

    我道:“好吧,你是灯草做的,风一吹就这么跑下来了,笨死你算了。”

    泪痕道:“你这也恁没有同情心了吧。”

    我道:“我这不是急么。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能爬上去这土丘吗?”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如果可以,我真的要背你上去。背你出这漫漫黄沙也愿意。”

    泪痕道:“别难过了,我自己试试吧。”

    于是,我们又歇了一会儿,泪痕试图一瘸一拐的爬出这沙坑去。

    却是试了几次未果。

    泪痕道:“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过夜吧,也挺不错的,天然的房子,只是没有房顶,也正好,晚上可以看星星。”

    我道:“你想得倒挺开。”

    泪痕道:“要不然,你待怎样?等我明天脚好些了,我们再出去。”

    我想了想道:“只有如此了。”

    突然我想起了临走宋将士给的那几支烟火,遂取出一支点燃了。

    这灿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燃烧了好一阵子,美丽极了。

    惹得泪痕拍手。

    我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泪痕道:“我这是苦中作乐呗。这他们看见看不见是一回事,看见来不来是一回事,来了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即便这一切都好,也要好长时间才行。所以我们还是安心躺在这里等着看星星吧。你说的,这未尝不是种经历。”

    我道:“你这是编排我呢。”

    泪痕道:“我这是真心的。能和你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我笑了,道:“你也很酸,而且剽窃我的创意。”

    泪痕道:“大凡爱人的心都是如此,说什么剽窃不剽窃的话。”

    我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觉得连累你受苦了。只是我怎么没有以前愧疚了呢?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没有谁连累谁的话。”

    泪痕道:“这不就结了。那剩余的烟花省着点儿用吧。敢明儿个他们没来咱们再点。只是我觉得这异常好看呢,要不是为了求生,我想把它们都点燃了,漫天流星雨。”

    我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便认命的躺在这沙子上,枕着双手看天。

    我们的马儿就在这沙坑边上。

    我突然想到可以让马下来驼我们上去。

    于是兴奋的对泪痕说:“我想到办法了,马,马,可以用马。”

    泪痕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傻瓜,安分儿点儿吧,它们下来了,我也骑不上去,白费力气不说,这里也没那么多地方再容得它们去。”

    我想想也是,方则罢了。

    于是复又躺下枕着这双手看天。

    迷迷糊糊间就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估计太阳已降入了地平线以下了。

    天空已成血红色。

    只听得马儿嘶鸣。

    我们刚坐起来想看一看怎么回事。

    却发现沙丘上有一队着军装之人。

    我以为宋将士是神兵下凡,这么快就到了,刚想招呼。

    却发现这冷冰冰的神情分明不对。

    我看向泪痕寻找答案,泪痕对我摇摇头,看来他也是一头雾水。

    待我们思索之时,那些人已经下来了。

    “是陌生面孔”,我想。

    那其中一人手在我们面前一挥,一股奇香扑鼻。

    然后我只觉得迷茫。

    再然后有白色的大网把我和泪痕各自套了,拉了就走了。

    我想叫:“我们不是鱼。”

    却发不出声音。

    我试图看清泪痕,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待出得沙丘,远望去,隐约间,我看到了绿洲。

    “绿洲,果然”,我呢喃道。

    然后便一无所知了。

    ☆、黄色的争执(四)

    待到我醒来,在一个雕粱画柱的房间里。

    这床也有四个雕刻精美的柱子,挂着黄色的上等锦缎的幔帐。

    枕头松软,有玫瑰的清香,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很美的味道”,我想。

    然后动了动身体,有些疲惫的酸痛,恐是那臭烘烘的药物之药力尚未散尽。

    这被褥的锦缎触摸起来万分滑腻。

    我感觉到原本在黄沙里的粘腻感不见了,肌肤很清爽干净的感觉。

    这雪白的缎子里衣也不是自己的,细闻起来也有着玫瑰花的淡淡清香。

    估计是熏香薰过的。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净了身了。

    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

    为什么我没有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

    我满腹疑惑。

    我疑惑着坐起来,待掀开被子起身。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四个美丽的女子,清一色的黄色锦缎宫服,头扎双发髻,各手持托盘。

    第一个上放有水盆水杯,白色布巾。

    第二个上放有紫色叠好的貌似衣服,最上面是束冠。

    第三个上放黑色登云靴。

    最后一个竟然是一杯茶了。

    最先的女子看我一眼笑道:“公子醒了?”

    然后放了托盘,拿了那白色布巾放水盆里打湿了,走过来递给我。

    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猜这是净手净脸的。

    心道:“真讲究。”

    于是便接了擦了脸擦了手。

    那女子接了过去。

    拿了杯子给我,待我接过了,又捧了痰盂过来,我猜是漱口的,于是漱了吐了。

    然后第一个女子退下。

    第二个女子上前,放下托盘,抖落了衣服走过来,道:“请公子起身。”

    我起身站在床下小地毯上,那女子走过来把衣服给我套上,束了腰,并用手把袖子舒展了。

    奇怪的是,那芊芊玉手碰触了我的胳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怪哉”,我想。

    第三个女子拿了靴子给我套上。

    然后引我坐在桌子旁,那第二个女子用梳子细细的给我梳理了头发,然后束了冠了。

    享受如此待遇,我记忆里这是第一次。

    自己什么也不干的感觉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求富贵。

    我想着心事,那第四个女子捧了茶水过来,自己先尝了,递给我道:“刚刚好,公子吃茶润润喉。”

    我心道:“还要喝这美人尝过的水,是够惬意的。虽说我并不喜欢,但我想很多人喜欢。”

    于是我勉为其难接过喝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女子笑道:“公子好福气,这是我们家主人亲煮的。除了主人的那位冤家,公子是第二人了。”

    我问:“你家主人是?”

    那女子越发笑得灿烂了,道:“这却是不能说,一会儿你会见到的。”

    然后那几个女子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却是看了又看,我狐疑,也不自觉的自己看了自己了。

    只听那第一个女子道:“公子莫怕,我们只是觉得公子好品貌。穿了我家主人的便服,除了略微宽松些,还挺相配的。没有糟蹋了这身衣服。”

    我只翻白眼,心道:“谁遗憾穿你家主人的旧衣服,还说糟蹋不糟蹋的话。”

    那女子却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接着说道:“公子莫误会,这衣服是净的,没有上过身,我家主子备用的衣服多的是。”

    这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几个女子行了礼后道:“公子稍待,奴等出去了。”

    然后就都出了门了。

    我想:“就这么把我给扔这儿了。”

    索性无事,我便打量起这屋子来,从铺盖到家俱无一处不精,都是上品,这绝对是富贵人家,而且不是一般的富贵。

    这到底是哪儿?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泪痕在哪儿?”

    一想到此,我立马坐也不安,站也不安。

    急忙奔到门前拟于拍打喊叫。

    却不成想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白净小子。

    看了我一眼道:“公子请随我来。”

    我急道:“泪痕呢?”

    那小子疑惑的看着我,我方想起他不知道泪痕是谁。

    于是我又问道:“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呢?”

    这小子恍然大悟,道:“公子随我来。”

    我很疑惑的跟着他穿过了回廊来到一个屋子面前,那人敲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也是同样装扮的一个女子。

    见是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拿了托盘出门走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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