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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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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为蓝颜 作者:散扶柒

    第10节

    舒适眸光微颤,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绸布,心中升起的复杂情绪几乎将眼泪逼出。

    在原地站了许久,舒适又重新将绸布折好装进了信封,塞进了古琴的下面,不露出一丝痕迹,随后拿出了一颗鲜红色的丹药。

    花家是坐落在北陆靠近北海的修真大家,即使是在整个伏戚大陆的修仙家族中,花家也占有一定的话语权。

    然而在一百年前,花家其实仍是北陆一个最高修为只有金丹期修士的小家族,即使是北陆的修士,也没几个知道花家的。可不知自何时起,花家突然一连出现了好些个元婴出窍期的修士,使得花家名声大噪,一跃成为了排名前几的大世家,至于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也没有几人知道。

    修士们想尽各种办法打听有关花家的消息,直到有人见到了花家之人使用术法,产生了大量的阴气,便开始猜测他们修炼了阴灵之术,虽然修为长得快,但却是损命之术,没有几人愿意修炼,久而久之,虽然依旧有不惜性命想要增长修为的修士,多数人都不再觊觎这花家的修炼之法。

    之后这世上便出现了一个修炼术法独树一帜的修真大家,直到几年前花家一百八十余口人被灭,阴灵之术再次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第四十六章

    花家坐落在北海沿岸的云岫城,在北陆地理位置极好,这要是放在现代,那就是沿海一线的城市。

    绯曳等人在港口附近就落地了,因为在御剑时,看到北海上里有源源不断的船只从中陆前往北陆,甚是奇怪,绯曳等人便打算下去询问一番。

    又是一艘大船停靠,源源不断地从船上下来了许多老百姓,君律很快盯上了一家只有爷爷奶奶和孙子的组合,上前去拦住他们,众人也走了过去。

    那个孩子看到这么多人过来有些害怕,拉着奶奶的衣角躲到身后,那个婆婆也后退了几步,被老公公拽住了。

    君律见状笑了笑道:“几位不用害怕,我们是修仙之人,今日见有许多船只载着中陆百姓过来,有些好奇,请问中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爷爷点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仙人,前几天我也看到过的,有好多,就和你身上衣服穿得差不多。”

    绯曳看了眼君律的衣服,发现他穿的是内门弟子服,便问:“是尚虚宗的修士?”

    爷爷想了想,然后缓缓点头应道:“好像是叫尚虚宗啊!”

    君律听闻有些疑惑,又问:“他们是有什么事?”

    那老婆婆说道:“还不就是那怪病!”

    “怪病?什么样的怪病?”

    “你不懂别瞎说!”老爷爷皱眉说了老婆婆一句,又道:“不是怪病,开始我们都以为是瘟疫,哎,这事哪,说来话长……”

    绯曳听了老爷爷的描述,归纳了过程。原来早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他们差不多还在传承之地的时候,中陆轩辕国内开始出现了一种怪病,前一天还好好活着的人,睡了一晚,就死了,死得很平静,一点看不到伤口也没有中毒。

    开始只有一些小镇上的人得病,渐渐地,就蔓延了出去,许多大城镇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些普通郎中看不出病因,这事渐渐的传到了轩辕国都,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轩辕玖为民甚是操心,派出了大波御医前去探查病情,然而皆无所获。

    此时恰逢几个尚虚宗的弟子下山采买,就听说了这种怪病,觉得可能不是普通的瘟疫,便回去禀报了宗主,只是当时估计绯连正操心着宗门大比的许多事还有清戈的伤势,无心管辖,就将这事交给了梓药峰的岐归仙尊。

    岐归仙尊派出了大量内门弟子下山前去轩辕国内,老爷爷见到的就是这些梓药峰的弟子。那些弟子检查过死去之人的尸体后,发现那些人都没了魂魄,并且身上多多少少残余着一些阴气,联想到清戈的事,纷纷猜测可能是鬼蜮逃出的恶灵所为,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便只好组织经常出事的这些城镇百姓暂时前往北陆避难。

    南宫离想了想,抓住重点问:“哪些城镇?”

    老爷爷思索了片刻回道:“我们是凉城的,还有叶城,镜州城,江城,王家镇,徐家镇这些。”

    绯曳听着刚想说一句怎么都这么耳熟,便听君律惊讶道:“竟都是尚虚宗附近城镇!”

    绯曳一想,还真是,他几年前还亲自去过叶城卖酒呢!不过这些出事的城镇都在尚虚宗周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有什么阴谋?

    “几位仙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们可就走了!”

    绯曳摇摇头,又拿出了两块下品灵石给那个老爷爷,道了声谢,老爷爷接过,笑盈盈地走了。

    那一家三口一走,君律就焦急道:“师叔,我们可要回去一探究竟?”

    绯曳想了想道:“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议。”

    几人在港口附近的一家客栈包了间房,绯曳布下了化神期的结界后,才坐到椅子上分析道:“鬼蜮的确可能有逃出的鬼修,但干那些事的绝不是鬼蜮逃出来的,刚出鬼蜮的恶灵,经过五百年压制,修为皆不高,没胆子在尚虚宗眼皮底下做这些事,并且都是冲着我们宗门而去,就像之前冲着清戈而去一样,可能有预谋在先,我还是觉得应当从花家一事查起。”

    花落沉沉思了一会儿道:“不错,不是鬼蜮恶灵。”

    君律转头看他:“那落沉兄可有思绪?”

    花落沉沉默了片刻后道:“一直瞒着你们,有些惭愧,这些恶灵,很可能是花家逃出的,包括之前在无量宗遇上的腐尸和上了宵风仙尊徒弟身的阴灵。”

    绯曳闻言有些诧异:“你们不只是修炼阴灵之术?”

    花落沉摇摇头,沉声道:“我们花家养鬼,以活人之魂魄养鬼!”

    艹!用活人魂魄养鬼,真他娘吊啊!这简直比修炼阴灵之术更加大逆不道啊!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灭门,其实也算是件好事啊!

    花落沉仿佛看出了绯曳所想,叹了口气接着道:“开始时的确是有些违背天道,家父想要花家崛起,放任了恶鬼出去自寻怀有执念恨意之人夺取他们的魂魄,害死了许多修士,听闻当初的‘红河惨门’也是由于父亲放出的一大恶鬼所造成的。”

    君律听完十分惊讶:“此事当真,若是真相如此,这实在是,太……太过惨无人道了,根本就是丧尽天良!”

    绯曳难得见主角这么激动,估计这‘红河惨门’大概就是和大屠杀差不多的东西,刚要问问具体过程,突然想到boss说他曾经是北陆边家的人,虽然从来没听说过有边家,但是同在北陆,有这种惨事自己也不应该不知道!恩,这事不能直接问出来,不然我就太可疑了。

    花落沉表情略带痛苦道:“的确是太过生灵涂炭,年幼时,我初在管家口中听到这消息也震惊恐惧了许久。”

    君律长呼出一口气:“难怪一直都未曾有人查出过真相,原是你们花家所为。”

    绯曳见他们一言一语,更好奇了,传音给南宫离:‘红河惨门’是什么,师尊老了,不太记得了。

    南宫离握住他的手掌捏了捏,心下有些好笑,想必这异世灵魂在此一问三不知的,装得的确是有些辛苦,便传音过去:红河惨门是指一百二十年前在秋水渡头的三户修仙世家,在一夜之间全被残杀,其中一家的大宅烧成了灰烬,血水流进了河流,秋水变成了红河,故称为红河惨门。

    绯曳想到自己从没听到过边家,不会就是那个时候被血洗了吧,便又传音过去:是哪三家呀?

    南宫离想了想回道:云家,岳家,百里家。

    绯曳听闻心道还好没有边家,想想也是,一百二十年前,这具身体应该刚刚出生吧,不过这么一来还是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啊!

    绯曳一直觉得自己要是找到了这具身体的老家,说不定能看到和自己现代亲人长一样的爹娘还有妹妹。

    这边南宫离和绯曳传音的一会儿功夫,花落沉和君律已经聊好了,都决定先去花家查查有什么线索。其实绯曳自知道花家养鬼之后,心中是拒绝去花家的,毕竟他还是不太喜欢鬼啊什么的,像上次在传承之地那样,眼前突然出现一具腐尸什么的真是不想再经历了,奈何他们达成了一致,自己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去了。

    东海坠魔岛上,魔殿之外一片寂静,一位红衣男子缓缓走上了台阶。

    护法青龙白虎二人自见到那红衣男子开始便移不开眼,他们在魔尊的影像中见过他弹琴风华之后就一直难以忘怀,今日终于目睹了真人,放眼天下,也的确只有这位尚虚宗的峰主能够配得上他们魔尊了。

    二人引着红衣人踏进魔殿,齐齐跪地道:“魔尊殿下,绯曳仙尊来访!”

    西陵慕即刻从偏殿走了出来,一个瞬移到了红衣男子面前,挥了挥手让两个护法出去了,随后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为何?”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我回去了!”红衣人说着便要转身。

    “别!”西陵慕握住他的手臂,随后勾起唇道:“来了我的地方就是我的魔尊夫人了,你还想回去?”

    红衣人想了想道:“信中所言,你倾心于我,还说要以魔宫相赠,此话当真?”

    西陵慕皱眉:“难不成,你是为了我的魔宫而来?”

    红衣人闻言笑得灿烂,刹那间,繁华宫殿皆失了颜色,他仰起头道:“你猜!”

    西陵慕眯起眼:“不管是不是,总之你是别想回去了。”

    红衣人敛起笑容,抬手拥在了西陵慕的腰间,低头轻声道:“独为你而来!”

    西陵慕怔了怔,随后大笑着环抱住他:“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就要挑选个日子办成亲大典了!”

    “你们魔族还讲究这个,挑什么日子,尽快就好!”

    “我不是怕你不习惯吗,不如就五日后吧,五日后是你我在梅音馆初识之日,你看如何?可不许反悔啊,办了大典,到时你便是我的夫人了!”

    红衣在他怀中闷声回应道:“好啊,不过可否暂时别公布于外界,你我仙魔相别,传出去恐引来非议。”

    “好,你想如何便如何,都听你的!”西陵慕欣喜若狂,却未曾注意到怀中之人微微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坑,虽然差距有点大,不过题材什么的不是问题,欢迎戳进专栏啊,学霸班的高冷男神!

    ☆、第四十七章

    夜晚,西陵慕吩咐了四大护法准备大典后,便回了寝宫,舒适正坐在床上打坐,感到有人进来,睁眼便见一个玉盒横在眼前。

    “是什么?”

    “打开看看。”

    舒适接过盒子打开,见是一颗冒着白色光芒的珠子,不触碰也能感受到上边有一股浓郁的灵气。

    “我想带你去城中街道逛逛,却担心你被魔气所伤,就去找来了这个慧灵珠,戴上试试?”

    “你白天出去就是找这个啊!”舒适拿起那颗小巧的珠子问:“怎么戴?”

    西陵慕皱眉想了想,随后从衣袖中拉出了一根金丝,直接穿过了那颗慧灵珠道:“我来。”

    舒适将珠子给他,西陵慕便将那慧灵珠挂到了他脖子上,然后满意地笑了笑:“行了,走吧,我带你出去。”

    舒适摸了摸脖子上温热的灵珠,勾起唇“恩”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西陵慕提前打好了招呼,魔城的街道并不如同上次舒适过来时所见,到处是血腥争斗,也看不到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魔族,反倒是有几分人间开灯会时的热闹场景。

    舒适怕有人见过绯曳的样子将这事给传出去,便拉着西陵慕到了买面具的摊位,拿了个金色面具给自己戴上,又问:“你要不要?”

    西陵慕笑:“你还想给我挑个和上次一样的?”

    舒适笑了声没有答话,然后挑了个猪面具给他。

    西陵慕见到那熟悉的猪面笑呵呵戴上了:“你啊,还真是……”

    “不喜欢啊!”

    “喜欢,都喜欢。”西陵慕说着拉住他的手走进了纷繁的街道……

    此后三日,魔宫一改往日肃穆寂静,四大护法带着队队魔将四处奔走布置,四十四城送来的贺礼不断,大箱大箱地搬进了魔宫,众人只知魔尊要娶夫人了,却不知那人是谁。

    西陵慕在安排好一些典礼琐事之后,便匆匆前去了寝居,入门却见红衣人站在窗前,形影落寞。

    西陵慕过去揽住了他的肩,问:“在想什么?”

    舒适望着窗外荷塘魔将们刚刚移植进去的一株并蒂莲回道:“想着要是能一直跟你一起就好了。”

    西陵慕皱眉:“这是什么话,明日大典之后,你就是魔尊夫人,立下了天道契约,我们便是道侣了,自然是能一直在一起的。”

    红衣人低头:“……恩。”

    西陵慕抬起他的下巴皱眉道:“为何总觉得你有些许不同?之前可不会露出如此愁眉的,是有什么心事,或是在魔宫住不惯?”

    红衣人神情微怔,片刻后摇摇头。

    西陵慕见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前两天还好,从昨日开始便总是露出这种神情。

    西陵慕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掏出了玉萧道:“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红衣人看了那长萧一眼,眼中敛去一丝慌乱:“灵力尚未恢复,风叹可能有些勉强。”

    “不弹风叹尚可。”西陵慕说着叫人送进来一把古琴摆到他面前。

    舒适呼出一口气,坐在了琴前,魔尊将萧放到嘴边,琴声随即跟上,很快魔殿中传出了悦耳曲声。

    只是半途,箫声戛然而止,紧跟着传来一声弦断之音。

    舒适见西陵慕放下萧,有些慌乱,仰头问:“怎么了?”

    西陵慕盯着琴边人看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好,你身体尚虚,未曾好好照料,便让你起身弹琴。”说完抱起他到了床边躺下。

    “你好好休息,未得我允许不准起身,不然明日大典面色就不好看了,等着,我去给你取些灵果灵酒来。”说完就大步迈了出去。

    舒适见他出去了叹了口气,明日就该到期限了!

    尚虚宗外峰之下,滚滚阴气翻腾,从黑雾之中走出一批又一批面目狰狞的鬼修,视护山结界于无物,踏入外峰之中,外峰之内,原本随意可见的弟子皆被输送至密室之中,鬼修犹入无人之境。

    尚虚宗崇明峰大殿内,绯连面色庄严坐在中央椅子上,清戈一身素衣站在一旁,各峰主长老位列两侧,在右侧第一席上空着一座,这场景倒是与收徒大典时有些相近。

    “宗主,吾等已在山下查探许久,鬼修阴气日渐浓重,朝着各峰涌上,且此阴灵可穿结界而过,恐不出三日,鬼修将大队来袭。”青阳长老语气严肃道。

    绯连点点头:“吩咐下去,打开护峰大阵。”

    绯黎想了想问:“无量宗人已去,可要传书让师兄回来?”

    绯连摇摇头:“师弟在传承之地元气大伤,日前还在药皇岛修养,暂时别叫他了。”

    岐归仙尊皱了皱眉又道:“那些鬼修来势汹汹,山下除了百姓已有许多散修遭了殃,想必他们的修为都不低,不容小觑,我等可要联系其他宗门商议商议?”

    千独仙尊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群小鬼,待我领几匹红焰马烧了它们即可,或者就让纯曦画几张火符烧了也一样!”

    绯连摆摆手:“你们都各自回去镇守六峰,各峰的护峰大阵轻易不会被破,若是有钻了漏洞的,及时剿灭,切记勿要傲世轻物。”

    “是,宗主!”

    绯曳本以为花家所处应当是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没想到花家的确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但街上却皆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可怕。

    众人放轻脚步跟着花落沉到了花家大宅,门还未开,便觉周身皆被一股阴冷之气包围,绯曳自穿来之后,托冰灵根的福,再也没怕过冷,如今却感受了彻骨的寒意,他妈的这就是死人的阴气啊,我可不可以拒绝进去……

    花落沉似乎习以为常,直接推开了那大门,随即一股酸臭之气扑面而来,下一刻,绯曳就被南宫离捂住了口鼻。

    君律皱了皱眉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道:“走,进去。”

    靠!主角不愧是主角,大无畏精神感动天地啊!

    南宫离伸手在绯曳的某几个穴道点了一下,就松开了捂着他口鼻的手,绯曳闻了闻,已经没有嗅觉了,可那也改不了我在吸着那臭气的事实啊,艹!

    还没等绯曳吐槽完,南宫离已经拉着他进去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绯曳正奇怪着怎么没有看到死尸,等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便见一具腐尸躺在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黏连着烂肉腐败不堪,上边爬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和苍蝇,君律看得直呕,跑到旁边扶着树一阵狂吐,绯曳也觉得有些反胃头脑发昏,总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有种想要自插双眼的冲动,默默抬起头对南宫离道:“能废了我视觉吗?”

    南宫离摇摇头,遮住他的眼睛道:“别看就好。”

    过了一会儿,君律终于发挥主角精神吐完坚强地回来了,捂着嘴问花落沉:“我们往哪边走?”

    花落沉一边过去想要点了他的嗅觉一边道:“去密室看看。”

    君律摇摇头:“我们不能全都封闭嗅觉,否则无法避开一些攻击。”想了想又问:“密室有什么?”

    “之前花家养的鬼都关在里边,包括万鬼统领也应该在里面。”

    “万鬼统领又是什么?”

    花落沉一边在前边领着路一边回道:“是家父养的第一批鬼灵中修为最高的,一直对花家忠心耿耿,家父便替他取名祭业,让他统领花家鬼修……”

    花家密室很大,整个后花园之下皆是关养恶灵的地方,众人一下密室便感受到了不同于外边的阴气,此中还带着浓浓的恶意,侵蚀着人的大脑,让绯曳觉得心情都浮躁了起来。

    花落沉粗略一看,然后淡淡道:“逃了。”

    “那个万鬼统领逃了?”

    “恩。”

    “那咱们出去吧,这地方待着不舒服。”绯曳说着便往外走,众人也跟了出去。等到了外面,那种浮躁感才好了许多,绯曳看向花落沉:“其他地方有线索吗?”

    花落沉皱了皱眉,片刻后沉声道:“我想,去我父亲寝居看看。”

    ☆、第四十八章

    今日,坠魔岛中魔族纷纷议论着一件大事,那便是魔尊今夜将要举办成婚大典,各个魔城之人皆可前去城主府领取十块上等魔石,并且在魔宫钟声敲响之时向天祈愿,预祝魔尊大喜。

    中央魔城,宫殿内外张灯结彩,到处悬挂着红纱罗曼。魔宫外,四十四城城主纷纷携家眷下属前来庆贺。魔宫大殿之内,两边案几之上摆满珍馐果盘,醇酒玉露,各大城主皆是眼开眉展坐于两侧。

    待到入夜之时,清冷月光之下,整个魔宫排排灯笼亮起,从远处看,宛若被点燃了的星空,笼罩在了红芒之中。

    时辰一到,人员齐满,随着钟声的敲响,魔尊与魔尊夫人携手踏入殿内,二人皆是红衣华袍,神采飞扬,途经城主,见到来人,各个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等二人在四大护法护送下坐上尊位,才反应过来齐齐道贺。

    接下来本该是祭天仪式,但在魔宫之内,并没有太多讲究,舒适也不希望自己为太多人所见,等大护法的礼法与各大城主的贺词说完,便先行回了寝宫。西陵慕见他回宫,就没有心思陪着这群人喝酒聊天了,只是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也回了寝宫。

    舒适前脚刚到床上落座,西陵慕后脚便开门走了进来,殿内挂满了刚换的红色锦罗,床边燃烧着排排红烛,整个寝宫被一层朦胧的光晕包围着。

    舒适惊讶:“你怎么这么快?”

    西陵慕脱了外套,走到舒适面前,俯身将他压在了床上,勾起唇道:“新婚燕尔,自然是要与你共度良宵的。”

    舒适看着身上之人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欲念莞尔一笑:“想要?”

    西陵慕弯起嘴角:“想,想很久了。”说着,右手从后颈穿过他的发丝,薄唇从额头印下一吻,然后缓缓下移至身下人的红唇,含住那柔软的唇瓣轻吮,片刻后,将舌头伸入其中,勾过其中湿润小舌,流连缠绵,左手从脖颈抚摸至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

    舒适只觉浑身酥麻而至,眼前景象恍若隔世,辨不清真假,能感受到的唯有口中那柔软触感,直到胸前贴上了一只不停摩挲之物,舒适瞬时清醒过来,握住那只肆意的大手,推开身上之人。

    “怎么?”西陵慕略带不满,用胯下之物蹭了蹭他。

    舒适看着他的眼睛,眸中倒影的却全是另一人昳丽的容貌!峰主你看,什么是自欺欺人,这便是啊,披着你的外皮,自私地想要得到他的流连倾慕,待梦醒之时,等待我的恐怕便是无尽深渊了吧,可说到底,我却还是感激你在无意之下给了这机会,让我此生不算枉度,如此便让我,再为峰主你,做最后一事吧。

    舒适自嘲地弯起唇角:“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西陵慕看着身下人微红的脸颊,忍不住低头凑到颈侧舔了舔他的耳垂呢喃道:“何事,非要此时来说?”

    舒适又将他推起,认真道:“你宣誓,今后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

    西陵慕不假思索:“好,我向天道宣誓,以后绝不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否则便走火入魔,不得好死。”说完笑了笑:“可以继续了?”

    舒适低下头怔了怔,忍着不稳心绪咧开嘴笑,“继续吧。”

    西陵慕听到许可,迫不及待再次吻上了面前之人的红唇,长袖一挥,红烛尽灭,云朝雨暮,缠绵床褥皆被黑夜遮挡其中……

    次日清晨,凌乱的床褥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疯狂,舒适睁眼时,还被身旁之人揽在怀中。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西陵慕沉睡的脸庞,手指在空中描过他的剑眉,凤眼,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到那薄唇之上,目光凝视良久。

    该到时间了吧,舒适想着在那薄唇上印下一吻,下一瞬,西陵慕便睁开了眼,见到面前之人,目光从慵懒变成了迷茫,最后陡然凌厉起来。

    西陵慕猛然起身,愣了片刻,突然想通了一切,双拳紧紧握起,似是猛兽般的眸光盯着他:“你竟骗我?”原来从五日之前,来的人便不是他,弹琴之人是假的,成婚之人是假的,昨夜与我底足缠绵说心仪于我之人也是假的,犹如梦境中的五日,许下诺言的一生都是无稽之谈……

    舒适垂下目光,浑身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心中满是凄怆,眼中却挤不出一滴泪:“对不起,魔尊,殿下……”

    西陵慕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片刻后极怒反笑,直接捏住了床上之人的脖子:“你以为本座不敢杀你,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本座还会放过你?”

    “我只是……”话未说完,舒适瞬时感觉被止住了呼吸,面色渐渐转青。

    “敢用他的模样欺骗本座至此,那便应当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魔尊笑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面目开始模糊不清,渐渐被一个鬼面取代,手中力道骤然加重,瞬时传来了数道骨骼碎裂之声。

    刹那间,床上之人失去了神采,眼中噙着薄薄雾水与浓浓的不甘,最终化为一滴清泪流下!

    我只是,想和你并肩几日,峰主说的对,到底是错了……

    片刻后,西陵慕收回手冷哼一声,下床拿过衣袍穿上:“来人。”

    四大护法应声出现在殿内:“魔尊殿下有何吩咐。”

    西陵慕淡淡看了床上之人一眼:“处理了,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是。”四大护法应声走到床前,护法朱雀随即瞪大了眼,此人,不是那日在男宠大选上所见吗,难不成这绯曳仙尊竟是……

    崇明峰大殿内,清戈匆匆跑入其中,对着座上之人严肃道:“师尊,鬼修领头之人修为极其高深,护峰大阵已被其所破,此刻正有大批鬼修跃上峰顶。”

    绯连放下手中记载鬼修的玉简,听到清戈所言皱起了眉问:“其他各峰如何?”

    “大阵未破,尚且无恙。”

    绯连起身:“出去迎战。”

    “是。”

    绯连二人出来之时,只见百名弟子正与大量鬼修恶灵相斗,之后源源不断地有更多的恶鬼出现,青阳等五名长老则是和那几个鬼修领头斗得不相上下,剩余一个全身被黑袍所围之人站在殿外正中,毫不畏惧被其余乱斗所伤,虽看不到面目,绯连却能感到他的目光正望向这边。

    鬼修所习功法与仙修毫无相同之处,修为境界划分也无明显标准,绯连只能感受到那黑袍鬼修是最强的,全不知他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如今当先弄清他的目的,想着绯连看着那中央的鬼修,沉下声道:“为何来我尚虚宗!”

    鬼修听闻,仰头发出了几声怪笑,笑声沙哑刺耳,带着浓浓的恨意,“为何?仙尊难不成忘了我了?怎么会呢!”那鬼修突然抬起手,伸向了绯连旁边,还未等绯连反应过来,清戈便被他用黑雾束缚在手中,毫无还手之地。

    绯连震惊,此鬼修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鬼修看了清戈一眼:“你看着他,怎么会忘了我呢?”黑袍鬼修说着拿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个满是猩红疤痕和烂肉的黑色头颅,连头皮皆是被烧焦的样子,没有一根头发。鬼修笑了几声,变得更加狰狞恐怖:“如何啊,云峥,记起了吗?”

    绯连听见名字的瞬间愣住了,脑中浮现出满地的鲜血和熊熊燃起的大火,还有那人眼角缓缓滑落的血泪!

    鬼修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了声:“还是记不起来?也是,毕竟过了一百多年了,不如我替你回忆回忆如何?”

    绯曳等人随着花落沉走进大宅之内,一路上皆是腐烂得认不出模样的尸体与满地攀爬的虫子,君律看得又吐了两次,最后还是被花落沉强制封了穴道。

    绕过几个长廊之后,众人便到了花家家主的寝居,花落沉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片刻后伸手推开了屋门,走进房内,入眼的便是青砖石地,桌椅书柜,相较于外面场景,里边倒是干净了些。

    走进隔间,其中放置着一张青纱大床,床头则是铺着锦缎的小桌,上边放着一些小巧物品,低头,桌脚旁却是一具躺在地上的腐烂尸体。

    比之外边尸体,这一具干净太多了,没有满身的蛆虫和环绕着的苍蝇,衣着也还是完好,看得出品阶不错。

    “落沉兄,此人可是?”

    花落沉看着尸体沉默片刻,而后点点头:“正是家父。”说着他伏下身子,摸了摸尸体的衣袍,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又很快被掩藏起来,随后伸手穿过他的身子,似是要将尸体抱起。

    “等等。”南宫离拦住花落沉将要起身的动作,眼神往旁边一扫:“看他手。”

    绯曳应声去看尸体的手,那已经变成了黑乎乎干巴巴的枯骨,然而很明显的,一手是蜷曲着的,另一只手却伸出了一根手指,直愣愣地指着桌底某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有看到评论说喜欢舒适和魔尊的,额,毕竟是第一本书,而且我也挺喜欢舒适的,有想过办法让他们一起,然而大纲在那摆着……

    说实话,我当初写到舒适在梅园初见魔尊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就是他在魔宫死去的场景,所以,喜欢这一对的童鞋,i&039; sorry

    ☆、第四十九章

    绯曳看着那手指的方向皱起眉,心道这人死之前定不会如此无聊地翘起一根手指,那么也就是说桌底下可能有灭花家满门之人的线索。想着,绯曳动了动手指,用灵力控制着桌子移开放到旁边,然后顺着那手指所指方向摸到了墙边,轻轻一按,随即眼前便跳出来一个暗匣,里边还放着一个信封。

    绯曳拿起信封,看向花落沉:“能打开吗?”

    花落沉看了那信封一眼,放下手中尸体走到绯曳身边点点头。

    见他同意了,绯曳刚要拆开信封,便被南宫离拿走了,绯曳仰头:“怎么了?”

    “我来。”说着,南宫离拆开了信,拿出几张信纸,展开晃了晃,确定没什么机关暗器才放回了绯曳手上。

    “……”其实我没这么弱的!

    “师叔,快看看吧。”君律走到他身旁急切道。

    “恩。”绯曳应声看向信纸,粗略一扫,开头便是花家家主的自述,接下来就是一百多年前有关鬼修的东西,很明显这就是他们想找的线索了,于是聚精会神从头看起。

    【吾乃花家家主花断楼,无论是何人见到了这封信,吾只希望尔能将此事了结,若是无心管辖闲事之人,还是不要看了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下面,吾便将真相一一述来。

    花家如此并非外人所致,一切皆因吾等而起,却不得因吾等而终。吾写下此信之前一月便察觉到了花家将遭祸害,欲寻求解救之法,于是一直调查有关一百多年前那恶鬼的由来,得知事实之后,花家已为鬼修所控,自知命不久矣,故将此事头尾述于信中。

    一百四十年前左右,吾于一处秘境之中得到了一部破旧功法,吾本未将此功法放于心上,当时花家正处于云岫城内几大家族的打压之中,吾急于寻求破解之法,常年呆在书房中,机缘巧合之下,吾翻开了此部功法,未成想之中记载的竟是上古禁术之一的傀怨术。

    修炼傀怨术不分灵根好坏,资质如何,此功法修炼的是吸取鬼灵修为从而增长自身境界,吾当时突破心切,并未纠结太长时间,便选择修炼了此部功法,只是世上鬼修稀少,吾便依照古籍所记载的寻找起了各种怨灵养于密室中,此法果然有效,不到三月,吾便突破了元婴,奈何与其他家族相抗衡仍是不足,吾便将此法传给了其他花家族亲,称是普通的阴灵之术,并且大肆养起了鬼修。

    鬼修修炼需要吞噬心怀恶念之人的灵魂,吾当时已被利欲熏心,没隔几日便会释放鬼魂外出寻找合适之人,心下慰藉自己鬼修所杀皆是大恶之人,死不足惜,便放任它们吞噬修士百姓的灵魂,却未成想,那一恶鬼竟学会了附身去操控人的心智,就此酿出了一大祸患。哎!吾愧疚许久,今日终能将此事告知于人了!

    一百四十年前,吾开始修炼傀怨术之时,秋水渡头三大修真世家同年出生了三个婴孩,两位公子,一位小姐,分别起名为云峥,岳颖,百里蛰,三家世代交好,三人自然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情同手足,然而……】

    “大姨,大伯,我来找小蛰了。”云峥推门进了百里家大宅,此时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眉清目秀的,惹人喜爱。

    百里迁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听到声音朝云峥点点头。百里夫人见他来了,亲切地捏了捏云峥的小脸道:“小峥来找蛰儿了啊,他在院子里练剑呢,快些进去吧,等会儿大姨给你送些糕点来。”

    “好啊,最喜欢大姨做的糕点了,娘亲做的一点都不好吃。”

    百里夫人闻言看了百里迁一眼,笑了笑道:“这话可别被你娘亲听到了,不然你晚上又得挤到蛰儿床上了!”

    “娘亲才听不到呢,唔,我去找小蛰了。”云峥说着便跑去了后院。

    院内,百花盛开,一白衣男孩正挥舞着与自己身高不符的长剑,一招一式虽有些稚嫩,比之同龄之人却胜上许多。

    云峥用仰慕的目光看着百里蛰练完了剑,随后拍起手掌大叫道:“好,小蛰太厉害了!”

    百里蛰皱皱眉,走到红亭之内将剑摆在石桌上,站在一旁喝了口茶水道:“说了别叫我小蛰,我不比你小。”

    云峥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嘟起嘴做出有些生气的样子:“大姨说了,你可比我晚出生了半年呢,你不叫我大哥就算了,还不允许我叫你小蛰了?”

    百里蛰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你来找我练剑吗?”

    “你真无趣,整日只想着练剑。”云峥嘟囔了一句。

    百里蛰反驳:“爹爹说修为高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云峥仰起头,眨了眨眼问:“那小蛰这么厉害,要保护谁呢?”

    百里蛰想了想:“要保护娘亲,保护爹爹,保护百里家,唔,顺便保护你好了!”

    “大哥才不要你保护,走吧走吧,我们去找阿颖玩。”云峥抓过百里蛰的手腕道。

    百里蛰皱了皱眉:“你为何总爱与那个爱哭的小姑娘一起。”

    “阿颖很可爱啊,虽然是会哭了点,但她笑起来很好看,比你有趣多了!”

    百里蛰一听生气了,甩开他的手坐到石凳上闷闷道“那你去找她好了,别来找我。”

    云峥扁扁嘴,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动不动就生气!关键时候,总得大哥来迁就。

    “算了,今天不去找阿颖好了。”正好大姨说要做糕点给我吃的。

    百里蛰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又拿起剑在院中比划起来。

    百里蛰可谓是勤奋之人,十三岁便打败了云峥的哥哥云逸,云函二人,大约是被邻居家的孩子刺激到了,之后云峥便是被两个哥哥逼着练起剑来,只有偶尔能跑去百里家偷闲。

    “你看你打败了他们,害的我不能经常出去玩了。”云峥蹲在凉亭石阶之上叼着根狗尾巴草,面带委屈道。

    百里蛰皱了皱眉:“你可同他们说,来此与我同练。”

    云峥耸了耸肩:“我们二人所修又非同一功法,不得互相取益,更何况,我若是来你这练剑,大哥和二哥定要以为我是来偷懒的,怎可能同意!”

    百里蛰沉默半晌,随后道:“不若我再同他们比试一场,故意输了即可。”

    云峥摇摇头,站起身走到亭外晃了晃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深吸了口气说道:“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怎可辜负兄长的一片心意呢。”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云峥不再说话,一直仰头看着树枝。

    “看什么?”百里蛰走到他身边,顺着目光望向树枝,是一只蓝翅叶鹎。

    云峥笑了一声,凑到百里蛰耳边问:“小蛰,你看那只鸟可不可爱?”

    百里蛰点点头,随即旋身上了树,抓住了那只鸟又飞下来,伸手将那鸟递到云峥面前。

    云峥看着眼前手中那露出的尖尖小嘴有些惊讶“你把它抓来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

    “喜欢的东西放那看着就好了,为何一定要得到呢,快放了吧。”

    百里蛰皱了皱眉,张开了手心,看着那小鸟又飞到了树上停住,想了想道:“若是我喜欢的,我定要得到!”

    云峥张了张嘴,似想要反驳,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的,那二人已长成了十七八岁的俊美青年,相貌堂堂,意气风发,在外人面前不再如同幼时一般喧吵打闹,然而面对最亲近之人,却依旧保留着初始的面貌。

    云峥端着一盘糕点兴奋地跑进了后院,百里蛰仍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端正坐于亭中,手执玉壶,缓缓倒出一杯清茶。

    云峥将那盘糕点置于桌上,拿了一块灰不溜秋的不明物体递到百里蛰面前,面露期待道:“我跟大姨学的绿豆糕,虽颜色不太一样,但味道肯定不错,快尝一尝。”

    百里蛰似是已经习惯了,一声不吭地将送到嘴边的东西吃了下去,评价道:“很好。”

    “那是!就是卖相不怎么好,等我做得颜色也好看了,就端给阿颖吃去。”云峥说着塞了一块到嘴里,随即皱起了眉,怎么这么苦,看了面色平静的百里蛰一眼,哎,罢了,自己做的,哭着也要咽下去!

    “对了,小蛰你看!”云峥站起身,晃了晃腰间的香包:“阿颖做给我的,好看吧!”

    百里蛰闷闷应了一声。

    云峥看他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便道:“你怎么这个表情啊,是不是不高兴阿颖没给你做啊,其实是因为香料不够了,她说下次会再给你做一个的。”

    “恩。”

    听他应声了,云峥又高兴起来,取下香包指着上边的“峥”字道:“嘿嘿,你看着上边缝的秀的字,多好看,阿颖的手可真巧,长得好看,又会做吃的,这么好的姑娘,能娶回家就更好了!”

    百里蛰喝茶的动作突然顿住,片刻后放下茶杯看着身边人的眼睛淡淡问:“你想娶她?”

    云峥摇摇头:“我就随便想想,当前还是修炼为主,爹说了,再过几月就是尚虚宗的收徒大典,我也要去拜师的。”

    百里蛰皱起了眉:“你要去中陆?”

    云峥抬头望天:“是啊,法哉宗没有剑修,剑韵派又死气沉沉的,倒不如去尚虚宗,离得远些就远些吧,只是不能经常回来看你和阿颖了。”

    百里蛰低下头:“奈何我是家中独子,不得陪你前去。”

    “谁要你陪了,等着吧,待我学成归来,定能战胜你,一雪前耻!“

    “……恩。”

    自那日一别,百里蛰三月未曾见过云峥,心中日渐不安,正打算前去中陆寻找,云峥便回来了,依旧是在那二人一块长大的红亭之中,云峥如今却已背负上了尚虚宗主首徒的身份。

    在中陆待了三月,云峥似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不再如同幼时那般爱嬉闹,他勾起嘴角笑道:“我几月不在,小蛰可有什么趣事相告?”

    百里蛰摇头,又问:“在尚虚宗没有什么麻烦吧。”

    云峥笑了一声:“哪能有什么麻烦,最多有些想念你们罢了,只是路途遥远,不得前来相见。”

    百里蛰思量了一番,随后道:“不如我在中陆也寻个住处,你在山上待得烦了,就来寻我聊聊天?”

    “可别了,你要继承家业,怎能随我远去,这世上本无不散筵席,我们兄弟自能相见,何况本家在此,我总会回来的。”

    “是吗。”

    二人沉默了许久,耳边只闻声声鸟鸣,抬眼一看,原是些许蓝翅叶鹎停于枝上。

    云峥看了那鸟儿半晌,似是想起了幼时之事,笑了一声,随后道:“我要成亲了,父亲向岳家下了聘礼。”

    百里蛰身体微僵:“何时之事?”

    “就在近日了吧。”

    百里蛰垂下眼眸:“是吗,我该,恭贺于你吗?”

    云峥笑了一声:“那是自然了,你想逃了贺礼不成?”

    百里蛰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那不如提前祝贺吧,我们从小到大还从在一起喝过酒,今日不醉不归。”

    “好啊!”

    那日,二人在亭中从正午喝到了日暮,直至月上眉梢,云峥已是醉得一塌糊涂,百里蛰眯起眼摸着趴在桌上之人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我可以允许你喜欢她,可你不是说喜欢的东西放着看便好吗?既如此为何要娶她回来呢?你是当真不知我的心意吗?果然我是对的吧,喜欢的就是要不择手段得到才行啊……

    ☆、第五十章

    翌日清晨,云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百里蛰凑近的脸,反应片刻急忙推开他坐起,却见自己周身都是吻痕,他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之人:“你,你怎可……”

    百里蛰握住他的手,一瞬又马上被甩开了,他蹙眉焦急道:“云峥,我心悦于你,你是当真看不出来么?”

    云峥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语气平静道:“我已有未婚之妻,你我怎可?”

    百里蛰冷哼一声:“解了婚约便是,此等女子有什么值得你爱的,灵根差,却又不愿付诸努力,整日一副娇弱病怏怏的样子,她怎配得上……”

    “够了,”云峥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论如何,岳颖今生便是我的妻子,我会宠她护她照顾她一辈子,你我本该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昨夜之事,我不予追究,若你再说下去,别怪我翻脸。”说完拿起衣服便从窗边跳了出去,徒留百里蛰在床上滞留许久,神情微怔。

    半月之内,百里蛰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似是欲将自己隔离于世,百里迁隐约看出了苗头,让百里夫人去找云峥来劝劝,却不见其人,原来云峥早已暗自去了尚虚宗,决定成亲三日前再回来。

    七日之后,秋水渡头两家大宅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门窗之上贴满“囍”字,常有修士御剑前来,送上贺礼,在云、岳两家宅门之中进进出出。

    百里蛰望出窗外见到的便是如此情形,照在窗台上清冷的月光与地下火红的灯笼形成鲜明的对比,胸中一阵闷痛,拳头渐渐捏紧,双目之中隐隐出现了血丝。

    为何会是这样,岳颖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无权无势,无貌无力,只会哭哭啼啼地寻求安慰,根本不能照顾他,给他安稳,我才是最合适的,云峥你怎么就没发现呢 ?

    “对啊,你就是最合适的!”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出现。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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