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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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每次直播都会被打死 作者:路人小透明
第9节
听，这就是偶像光环破碎的声音啊。
第30章
还好，未来的四代目火影对于偶像初代目大人的幻灭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坚强地挺住了。
傻白甜算什么，妹妹头算什么，加起来都没有与还是小孩子的偶像一起搓麻将的体验更让人崩溃呀！
又一次传播了国粹的主播：“……玩得这么溜，完全没有发现你有崩溃好吗。”
“其实还是稍微有一点的，不过习惯就好了。”四代大人叹息着胡了牌，用笔在未来霸气外露的两位前辈脸上画了一个黑色的大叉，轮到眼巴巴望着他的真宁的时候，就只是摸摸头，光明正大地放过了。满脸忧郁地做了这些事后，这家伙还扭头对主播感慨：“现在就差二代大人了呢，我对二代大人也是满心仰慕的啊。”
二代目火影就是千手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
“外挂君，你太贪心了，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主播义正言辞地鄙视他：“欺负偶像的感觉爽吗？”
波风水门谦虚地承认了：“还不错。”
输了一轮的初代大人此时正兴致高涨，这小孩儿小小年纪就混迹赌场，可谓是经验丰富。在新朋友这里领悟到小木牌的乐趣后，他便是最乐在其中的一个，和朋友们的友谊也在迅速升华——都是忍者，摸牌的速度不要更快啊，摸着摸着就抢到一起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至于宇智波家的两个，画风都不大一样。宇智波真宁纯属是闹着玩——不对，他是来坑哥的。宇智波斑对麻将的兴趣其实并不多，然而耐不住弟弟全程盯着他的牌乱出，害得他一直输，这不，斗志也不禁上来了。
小朋友们胸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不得不说，这才是青春啊！
“不，教孩子们打麻将应该说更像是浪费青春才对吧。”
“……”
十分钟内主播拒绝跟外挂君说话。
“说起来，你怎么不打。”波风水门倒是很乐意跟他搭话，这时注意到主播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在门前的空地晒太阳打牌，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在……”
“我在录像。”
主播晃了晃举着的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几个，他还转了一圈，把每个人的正脸都录进了视频里。
“就是说，我录下的这段视频，把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包括你们的样子，以后想看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出来看啦。”
千手柱间将全身贯注的目光从麻将牌上移开，落到以前从没见过的那个小盒子上：“好神奇啊，这是什么特殊的忍具吗？”
“只是我老家的通讯设备，你们这儿没有。”主播把手抬高，让自己的大脸和妹妹头同框入镜，嘴上还说着：“大大，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以后一定要大力发展科技啊！”
千手柱间一脸茫然。
宇智波斑在旁边呵呵一笑：“你弄这个干嘛，难道是终于舍得走了么。”
“宁哥哥要走了？”主播还没说话，宇智波真宁就紧张地插口。主播揉了揉混熟之后越发不面瘫的小鬼的头发，果然是和斑大爷的黑毛同样硬梆梆的手感：“不走啊，谁说我要走的，这是娱乐，娱乐。”
他把屏幕翻过来，结束录制，顺手按下了保存文件。
“阿宁。”
波风水门突然叫了他一声。
摆弄手机的主播抬头，就见外挂君的神情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定定地望着他。
“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问。
主播看了他一眼。
“做好事呢，放心吧。”
这时候，三个小朋友都察觉到气氛微妙地有些不对。
宇智波斑拦住一脸不解想要询问的真宁，又对柱间摇摇头，毕竟柱间和那两人相处得不多。
总觉得某个笨蛋要做什么麻烦的事情。
然而，真相也确实如此。只是，具体策划的时间比斑猜测的还要早。
就在初次遇到宇智波斑的那一天，主播跑到林子里，避开外挂君打开直播网，联系到了仅剩的238名观众。
不对，现在应该是239。
苦等了一周都没消息的观众们已经快心力交瘁了，遭遇如此诡异的事件居然还不能得到后续，天知道主播是不是穿到什么危险的世界光荣牺牲了呢。结果，等到了周末的晚上，还没放弃的观众突然发现，直播平台似乎有了动静，大为激动之际，有人在大神组建的企鹅群里大吼一声，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涌来了。
【啊啊啊啊主播你还活着qaq不要装傻了快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哪儿具体什么情况啊！】
【对，这一个星期我都没睡好，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要被灭口……】
【大家，你们的三观还好嘛？】
主播还没出现，弹幕就先热闹起来。观众们疯狂地刷着屏，表达自己一周以来的痛不欲生。结果，在一堆中文里，忽然冒出来一串日语，无比突兀，一眼就发现了。
【我去，谁在用日语装逼，你真有趣。】
【翻译妹子在吗这人说的啥啊？】
【我在……还在惶恐呢等等让我看一看……呃！他问……我们是什么人？】
【有病啊，问我们是谁，你又是什么人嘛！说中文谢谢。】
这个乱入的日语弹幕顿时受到嘲讽，大家都以为这人是故意刷存在感呢，还在申讨着，忽然有人刷了长长一串感叹号，很显然，这位观众也被骂了。
【那、那那啥，你们别忙骂我，看一眼在线人数……】
很不耐烦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在线人数：239人。
嗯，239……
239！
【妈妈呀，上一次那个大神呢！告诉我你统计的是238人还是239人！】
【鬼啊！！！】
完了，当大神确定是238以后，疯了一个又一个。一群人大晚上鬼哭狼嚎，直到大神默默说了一句。
【穿越都见过了，再见个鬼又能怎样。何况，还不确定是不是鬼呢。】
啊，大神说得好有道理……
刷日语的那人明显就是多出来的，他好像也对满屏幕的中文无奈了，在机智的天朝人商量着怎么用日语和他沟通时，新弹幕跳了出来。
这次是英文。
众人：“……”
好、好吧，英文大家都懂。就这样艰难地交流起来，破碎三观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位霓虹友人说他叫迹部景吾哎！
我们是谁……我们只是无辜地看了个直播就遇到灵异事件的观众啊！
而且，他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卧槽怪不得当初疯了一样找人都找不到，结果人家在异！次！元！】
【……我不管！灰孔雀少年我爱你你需要会吃会撒娇的女朋友吗呜呜呜异地恋也没关系qwq】
灰孔雀少年无语地扣了一串省略号，然后继续执着地询问他们评论区说的穿越是怎么回事。观众们却遗憾地告诉他，我们也不知道啊，你得问主播才行。
呵呵，找得到人他还会摸到这里来吗。
另一个世界的迹部景吾深呼吸，维持住自己华丽的人设不被崩坏。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候他只是摔了鼠标，表现得出奇的平静，毕竟死而复生都见过了区区跨世界……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窝着一肚子气的迹部大爷此时也只能和异世界的朋友们守在电脑或者手机旁，等待某人出现。
某人确实很快就出来了。
还是那副两眼无神的死样子，晋江宁冲镜头挥手：“好久不见，想我吗？”
【想，想个鬼！】
【呵呵。】
“看到你们这么想我，我就安心了。”主播一眼就从炒饭中辨认出来自景吾少年的呵呵，谁叫他就算发弹幕也要把字体颜色调成玫瑰花色。“时间紧，主要目的是证明我还活着不要担心。景吾少年，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好解释，你可以问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另外，就是想向大家咨询一件事……”
【啥？】
“有一个很厉害的人，死后灵魂被绑给了一个战五渣做保镖，被迫离开弟子孩子背井离乡。现在他们漂泊了一阵又回来了，如果战五渣想要把他留下来，有一定几率可以见到孩子，也有一定几率见不到，那究竟留还是不留？”
【这个……不好说啊，那个厉害的人对战五渣有怨恨么？有的话就留嘛，没有的话……】
【一定几率指的是什么个人觉得，死后不能安息就够可怜了，还是让人家留下吧。】
【……战五渣说的是你那保镖是——外挂君！】
码打得太薄，主播看着弹幕一阵喧哗，也没想着掩饰，直接承认了。
【主播你的秘密真是不少=＿=算了，我只说一句，你想把外挂君留在他老家，有考虑后果吗？问过他了吗？】
主播如实道：“考虑过，没有。”因为外挂君肯定不会答应。
【晋江宁！】
看了好心的翻译姑娘实时翻译的迹部景吾终于说话了。
【看你的样子，早就做好决定了吧。】
好感动，景吾少年居然这么懂我。
确实，主播问出这些话，只是想定一下心，这件事他不能跟别人说，倾诉对象只有观众。
第二次回到这个世界，他不确定还能回来第三次，外挂君还有亲人在，没有必要一直做他的保镖跟他流浪。
这个时代是波风水门的未来，虽然不知道对应的是不是主播去过的那个，他也许见不到最爱的人，但是……
“是的，我还是想试一试。”
最后，他这么说道。
【……】
【嗯，加油。】
【又作死。我预言，外挂君事后绝对会黑化的。】
所以，当主播掏出一块石头样子的东西递过来时，波风水门沉默了。
“……这是什么？”
“你的灵魂就藏在里面。”主播摊开手掌，显露出那块蓝色的石头——上面还沾染着红色，那是血。“放心吧，我闭着眼睛下手快准狠，没怎么痛就弄出来了。”
隐藏在手背疤痕里的石头，在见到外挂君的那天就出现了。他用从卡卡西小哥那里顺来的苦无把伤疤挖开，这才找到了它。
“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人把这块石头保存下来，几十年后带给你认识的朋友。”主播挺着腰板，小心翼翼地观察外挂君的脸色，发现不对后立马补道：“不要生气，我故意让真宁支开你的……也不要打我！”
石头脱离人体后，里面的灵魂就会渐渐陷入休眠状态，直到再与人接触。所谓的晒太阳充电只是一种办法，灵魂的能量更多的是要靠血液补充。
为了让外挂君能坚持几十年见到儿子，主播必须放血了。
“原来如此。”
波风水门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听得主播身上一冷。他慢慢走过来，身影已经有些淡了，一眼瞥到主播那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他顿了顿，和主播对视良久。
直到主播机智地张开双臂：“别这样，塞不回去了，临别拥抱来一个。”
波风水门这才微微弯腰，双手绕到坐着的主播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再黑心的老板也不忍再让你打白工了。”主播也拍了拍他的背，“何况我还是个好老板。”
随后，他听到来自耳边的叹息。
“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做这种事。”外挂君又拍了拍他的背，这一下的力气大得很，主播感觉自己都快吐血了。这个时候看不到外挂君的脸，只听着他缓缓地说：“好吧，阿宁，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很生气。”
他松了手，在主播面前站直。金发的男人摁着他的头，温和地道：“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郑重地感谢你的。”
主播：“不不不大概没有下次了……”
“怎么可能呢，肯定会有的。”
微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男人的影子终于透明得看不清，石头上的血迹也悄然不见了。
主播紧张地盯着他消失，僵坐了半天，总算是松了口气。
顿时轻松下来的结果是，他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疲惫席卷上来，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合上眼帘，主播摇摇晃晃地甩到冰凉的床上，姿势也没力气换，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第31章
宇智波斑原本还在训练场修炼，没想到弟弟真宁突然飞奔过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完了，宁哥哥好像病倒了！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宇智波斑觉得很奇怪，昨天刚走的时候蠢宁都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啊。更何况，有那个叫波风水门的男人在，受伤的可能更小。
“不知道，刚刚我去看的时候，宁哥哥就趴在床上，身子都硬了……”
宇智波斑：“……”
真像是在形容死人啊。
脑中出现了诡异的想象，紧接着又被飞快抛开。宇智波斑拉住急得快要飞起来的弟弟，冷静地说：“不要急，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先拿点药带过去。”
他迅速回家搜罗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打完包，如常地扯了一个和真宁出去特训的借口，这才匆匆离开了。
出了宇智波的族地范围后，速度就理所应当地加快了。没过多久，兄弟两人就赶到了路早就走得烂熟的屋子，进去以后才发现，柱间居然比他们先一步来了。
“失血过多昏迷了，还好我赶得及。”
柱间已经治疗完，正在严肃地对主播进行批评教育：“阿宁啊，你再这样，是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哦！”
“哦……”才清醒过来的主播耷拉着眼皮，很敷衍地应了一声。他望着柱间小朋友那可爱的妹妹头，心里却是想着，妹妹头少年都是好人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波风大哥呢，他怎么没在？”
主播道：“他……回老家了，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柱间和真宁一起惊道：“这么急！”
“是呀。”
宇智波斑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心里却在冷哼。
这家伙绝对在说谎，也就只有单纯的真宁看不出来。嗯，柱间是傻。
只不过……
他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柱间用的医疗忍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哇啊！好冰！”
乍呼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原来是真宁摸了摸主播那只没有被裹成猪蹄样子的手，被突来的冰凉温度吓了一跳。没办法，小鬼们当即行动了起来。
先把要死不活的主播抬到空旷些的平地里，真宁唰唰砍了几大截木头，由斑哥哥随手放了把火。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宇智波斑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友人的表情，在发现他似乎愣了一下时，心下不由得一沉。
他们都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姓氏，平时相处时也隐藏得很好，竟然是……
一时间无话可说。各有想法的两个好朋友沉默地挨着主播坐下，着火的木头被烧得劈啪作响，炸裂的火星飘了出来，像是莹莹的光。
“你们俩怎么了，说说话啊。”抱着真宁小朋友烤火的主播稍微舒服了点，歪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斑，又歪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千手柱间。两个小朋友似乎闹矛盾了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有了他的打岔，气氛终于没那么僵了。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千手柱间，这孩子向来不纠结，大大咧咧道：“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变啊。”
探头看向宇智波斑，他笑嘻嘻地说：“斑！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要在这里建一个村子，忍者的孩子不用上战场，平民的孩子可以随意玩闹——这样和平美好的地方！”
“当然记得了。”宇智波斑轻啧，原本有些冷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我只希望……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真宁立马拉住哥哥的手。
宇智波斑也顺势握住了他。
看他们这幅心怀壮志的样子，主播忍不住笑了：“那个村子肯定会被你们建起来的，放心吧。”
“哇！阿宁你也这么觉得啊！”
“对对对，绝对没问题。不信的话就来打赌，真建起来的话，你们俩在这儿给我立个碑咯，就写——呃，神机妙算？”
千手柱间哈哈大笑，笑完，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郑重：“好！说话算话，碑一定可以立起来的！哈哈哈——”
“一言为定哟！”
私自定下约定的两个笨蛋击掌为誓。
看着某人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宇智波斑实在忍不住了：“你真的像是不久前还病得要死的人吗！”
“啊，其实我现在好多了。”主播装傻，接着便熟练地转移话题，低头问坐在他腿上的小孩儿：“真宁呢，有没有什么愿望或者理想？”
小孩儿也仰起了脑袋，深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
虽然都是黑色炸毛，宇智波真宁长得和他哥哥不是很像，婴儿肥脸，性格也不一样。宇智波斑曾说，真宁就是人如其名，天真，在或深沉或热血的宇智波们中间画风尤其不对，而且，谁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和狡猾的蠢宁鬼混。
而此时，被哥哥担忧着也确实很天真的真宁纠结地思考了很久，白嫩的圆脸上有些发红，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直到被鼓励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理想。”真宁好像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仿佛定下心，说——
“我想变成像宁哥哥那样的人！”
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主播。
“我变成死鱼眼有什么好……”
“不是这个。”
真宁使劲摇头，就地转了个身，用无比严肃的脸对着主播。
“我知道，虽然宁哥哥特别喜欢偷懒，烤鱼从来不自己动手，一觉会睡到第二天下午……但是，你对朋友特别好，还救过我的命，太厉害了。”
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黑他还是骂他了，主播哭笑不得。这时，真宁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而且，死神都会害怕你呀。”
“……”
跟往常一样，主播摸了摸真宁的头。
“前面说我偷懒是对的，后面的都错啦。”他微微眯眼，有些无奈的样子，“不说你哥，你都能把我摁趴下，这么废哪里厉害了。”
“至于朋友……我好像对一个朋友做了很过分的事啊。”
“很过分？”
“对，他好像要气死了。”
“不过，我完全不后悔，就是要这样做才行。”
主播说。
“别学我了啊。”
“……不要。”
难得任性的小孩儿。
他们又静静地坐了一阵。
宇智波斑瞥了一眼主播，心中暗啧。
这个笨蛋，又在骗人了。
自那天之后，主播表面上没什么，但渐渐地，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久，不是真宁开玩笑说的偷懒的原因，而是真的疲倦，身体下意识地休眠。有时候会饭都不吃地睡过去一天，然后就是彻夜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翻来翻去，手背上的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还是很痛，那股子疼痛几乎要浸入骨头里。
睡得太久了，很多次小朋友们来找他，都碰不到他清醒的时候。千手家族的医疗忍术和木遁一样出名，可是千手柱间也查不出来主播到底怎么了，没有任何办法，幸好他一动不动竟然不会饿死。
主播对这一切没有察觉。
他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睡醒了睁开眼，看到的小鬼们似乎都比上一次变了一点点呢。
这次醒来的时候，坐在他床边的是宇智波斑。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主播抬眼看过去，他还是感觉莫名地困，便只能沙哑着嗓子，说：“斑小弟啊，晚上好。”
“……嗯。”
看不清宇智波斑的脸。他好像穿着战甲，表面湿漉漉的，头发也在滴水，主播便道：“下雨了？怎么淋雨过来，小心感冒呀。”
“没事。”
“怎么就你一个人，柱间呢？”
宇智波斑摇头，神色晦暗不明。
“真宁呢，也没有过来吗？”
这一回，宇智波斑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稍微弯下腰，离得近了，被刘海遮住的眼正好显露了出来。
如同血一般的深红。
脸上还有些湿润，应该是雨。
“你睡吧，下次再说。”
虽觉得他的语气特别奇怪，但还是抵抗不了困意。
意识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下一次，真正地醒来。
毫无困意，主播猛地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站在窗边他的男人。
眼熟的黑长炸，转身过后，站姿犀利，露出一张更加熟悉的、却变得冰冷的脸。发现主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随意地抱着手，自带两米八霸道气场的男人总算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不认识了？”
“……斑？”
“嗯。”
主播：“……我的天。”
懵逼。
他这是睡了多久——才能让斑小弟变成斑大爷啊！
第32章
主播愣了好一阵，才接受了自己一睡就睡了好多年的事实……
并非是因为这件事太过神奇，毕竟更神奇的事都经历过，而是——这间屋子，按理来说，主人昏睡了这么久，地上的灰尘都应该铺了好几层，但主播发现，这里似乎干净得过分，物件摆放没什么变化，他的手机和那块蓝色石头就安稳地放在床头。
只不过，桌上放着的花却十分陌生，白色的小花攒满了一篮，花瓣上还带着残留的水迹，翘生生的，格外新鲜。
是有人特意放到这里的。
“最开始，是柱间和真宁过来打扫的，后来变成了真宁和我，最后，就剩下我一个。”长大了的宇智波斑走过来，从篮子里抓了一把花随意地瞥了几眼，便松了手，让花朵从指间漏下。他又回头看向主播，淡淡道：“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是啊，谢谢。”
主播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缓缓抬手摸了一把脸——结果摸到的却是没有取下来的口罩。他大概是睡糊涂了，脑子里一片乱，不然，怎么会觉得斑小弟的话似乎有深意呢？
而且，记忆里那个一点就着的小鬼宇智波斑在一夜之间蹿高了不少，性格似乎也变得陌生。
不过还好，他可以适应。
“说起来，居然一醒就看到了你……真巧啊。”
主播干巴巴地道。他原本是想打破沉默的，但宇智波斑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沉——
“我不是说过吗，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要继续还没有开始的话题。”
“什么？你是指……”
主播突然顿住了。印象里，确实有那个晚上，淋着雨出现在这里的宇智波斑，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长大。
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多年”到底是几年？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你和柱间闹了矛盾？不对，最重要的是——”
“真宁，是不是出事了？”
宇智波斑看着他，却是道：“我带你回族地。”
“你们家不是不喜欢让外人靠近么……”主播勉强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手撑在两边试图站起来。
“我已经是族长了，带个人回去没什么。”宇智波斑淡淡道。他没有插手帮忙，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
“走吧，去看看真宁——虽然，能看的只有墓碑。”
“二十年呐。你醒得太晚了，宁。”
二十年意味着什么呢。
可以让当初的好朋友分道扬镳，可以让小孩子变个模样，当然，也可以带来……死亡。
在无数刻着名字的墓碑中，宇智波真宁的石碑显得太小了，一点也不起眼。碑面的字被风吹雨淋消磨得不再清晰，这也是岁月的流逝。
“……什么时候？”
“他八岁的那年。”
背后传来宇智波斑的声音。
“宇智波被火之国大名雇佣，护送和亲的公主与大名之子成婚，那一次我没去，真宁去了。迎亲当天，被敌人偷袭，宇智波的十几名族人只回来了两个人。”
“他们说，真宁本来是保护着公主，却在敌袭的时候被大名的儿子推出去挡了敌人一刀，和公主一起掉下悬崖，被河水冲走了。”
“——我赶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对不起，我——”
“你没必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宇智波斑也走到弟弟的墓碑前，目光从那熟悉的名字上扫过，最终，落到主播袖子下捏紧的拳头。深红色不明显地渗出指缝，指甲掐着手心，竟是毫不知觉地掐出了血。
“没错，就算我清醒着，好像也阻止不了什么。”主播轻声道。他偏过头，就发现宇智波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眼里浮现出奇特的图案。
他一把抓起主播的手臂，俊美的面上一时间出现了像是愤怒又像是悲哀的表情，低吼道：“除了我，除了泉奈，还有谁能一直记得真宁就只有你！族人们不会想起他，因为同龄的孩子死去太多了。泉奈也不行，对他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真宁只是死去的弟弟的其中一个——哦，连我们也不行，死亡很快就会带走一切！”
在这个时代，宇智波斑就像异类。他会因为年幼弟弟的逝去而痛苦，并为周围人对于死亡的麻木而失望。千手柱间算是另一个异类，但他们现在只能是敌人。
所以，他一直在忍耐，将那股郁气憋在心里。
还有人可以理解他。
那个人，只能是他仅剩的——也是因为真宁才认识的朋友。
看到真宁的墓碑时，他会说什么呢？
宇智波斑感受着扭曲的情感，有些好奇地想。
他说——
“不对，斑小弟，我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真宁的。”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终于多出了痛苦之色。主播反手拽住宇智波斑的袖子，指头有些发颤。他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仿佛向自己、也向宇智波斑反复确定一样。
死亡，死亡啊，又是这个词。
主播终于发现，他还是怕死。只是，他害怕的是别人的死亡。
就好像最开始，他艰难地找到满地的尸堆，从里面找到父母破烂的身体时，却发现他们悄无声息地失去温度，就忍不住想——他们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有很长的时间始终在流浪。他很少和人接触，没什么牵挂，却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伤感的痕迹。
十年前被某户农家请进来喝了一杯茶，主人夫妇很热情，给他留下的印象颇深，于是，十年后路过附近，特意再来老地方看了看。还没走近，就见那处院子没什么变化，但幽幽的哀乐却飘到了耳里。
曾经遇见的过路人，不管是好是坏，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有一个。
那么多年，晋江宁刻意与普通人们保持距离，虽然无趣了点，但他活得悠闲自在十分快活。可是，晋江宁变成主播以后，认识那些善良的温柔的朋友以后，就再也不想寂寞下去了。
对不起，真宁……
“我会记得真宁，想忘也忘不了。”
主播松了手，看到宇智波斑似是惊住了，口罩下的嘴角略微勾起，趁这个机会，揉了一下斑小弟留得老长的炸毛。
“你也要努力活得更久啊斑小弟。直到不能更久的时候，再让我永远地记住你。”
宇智波斑出奇地愣了半天，脸上生动的表情消失了，眼睛也不红了，这才把主播的手拍开，冷笑：“小弟？你居然还叫得出来。”
“不能因为你不愿意叫我哥哥，就否决我叫你小弟的权利啊。”
“呵。”
勉强打趣两句，他们都没心情再扯下去了。在墓碑前静静站着，主播突然道：“斑小弟……你报仇了吗？”
宇智波斑冷声道：“围堵他们的忍者，当年就死了。”
“还有呢。”
宇智波斑没开口，但主播明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厌恶憎意。
原来如此。
忍者只是大名们的工具，即使宇智波拥有强大的武力，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出于某些达官贵人宣扬的观念，宇智波斑都不能对大名出手。
当初把宇智波真宁推上刀刃的家伙，现在已经是火之国的大名了。
主播深呼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放在口袋里的石头，短暂的时间里，有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挤在脑海，让他很是心烦。
最后，纠结了这么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很是平淡地说，“我猜，应该有很多人想做你们的大名。”
说完，主播便望着宇智波斑的脸。看着他瞳孔微缩，神色有一瞬的凝固。反应过来后，他也死死地盯住主播，嘴唇动了动，缓缓地，竟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说得太对了。可笑啊，我竟然会为了这种东西忍耐这么久——”
“既然如此，换一个听话的大名就是了。”
宇智波斑告诉主播，那个大名死性不改，最近又要迎娶新的公主，他原本只是想在女人身上动点手脚，但现在看来计划还得再改。
他还是在笑，而且笑容仍在扩大。那不只是喜悦，还有掩饰不住的狰狞杀意。宇智波斑的性格本来就不安分，全然没有对于当权者的敬畏，如今，狭隘观念的束缚轻而易举就被打破，显露出了野心勃勃。
主播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件蠢事。
有罪恶感，但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在墓碑前站了这么久，该走了。离开之前，主播慢慢地将视线从“宇智波真宁”的名字上收回来，他想着，这傻孩子以前还说要学他呢。
幸好，成年人的阴暗面没有让你看到。
我……还是太自私了。
宇智波斑把主播领到他宅子的空房间后，就风风火火地去办事了。主播便坐在走廊边，望着院里的池塘发呆。
有人送东西过来，不是他们家那又直又长的族服，就只是一套灰色的和服。换了衣服过后，只有手机和蓝色的小石头放在手边，主播发了一会儿呆，手往旁边挪了一下，刚好碰到了手机。
二十年了，手机会不会坏啊……
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观众们和景吾少年怎么样了。
第9节
恋耽美
第9节
听，这就是偶像光环破碎的声音啊。
第30章
还好，未来的四代目火影对于偶像初代目大人的幻灭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坚强地挺住了。
傻白甜算什么，妹妹头算什么，加起来都没有与还是小孩子的偶像一起搓麻将的体验更让人崩溃呀！
又一次传播了国粹的主播：“……玩得这么溜，完全没有发现你有崩溃好吗。”
“其实还是稍微有一点的，不过习惯就好了。”四代大人叹息着胡了牌，用笔在未来霸气外露的两位前辈脸上画了一个黑色的大叉，轮到眼巴巴望着他的真宁的时候，就只是摸摸头，光明正大地放过了。满脸忧郁地做了这些事后，这家伙还扭头对主播感慨：“现在就差二代大人了呢，我对二代大人也是满心仰慕的啊。”
二代目火影就是千手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
“外挂君，你太贪心了，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主播义正言辞地鄙视他：“欺负偶像的感觉爽吗？”
波风水门谦虚地承认了：“还不错。”
输了一轮的初代大人此时正兴致高涨，这小孩儿小小年纪就混迹赌场，可谓是经验丰富。在新朋友这里领悟到小木牌的乐趣后，他便是最乐在其中的一个，和朋友们的友谊也在迅速升华——都是忍者，摸牌的速度不要更快啊，摸着摸着就抢到一起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至于宇智波家的两个，画风都不大一样。宇智波真宁纯属是闹着玩——不对，他是来坑哥的。宇智波斑对麻将的兴趣其实并不多，然而耐不住弟弟全程盯着他的牌乱出，害得他一直输，这不，斗志也不禁上来了。
小朋友们胸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不得不说，这才是青春啊！
“不，教孩子们打麻将应该说更像是浪费青春才对吧。”
“……”
十分钟内主播拒绝跟外挂君说话。
“说起来，你怎么不打。”波风水门倒是很乐意跟他搭话，这时注意到主播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在门前的空地晒太阳打牌，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在……”
“我在录像。”
主播晃了晃举着的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几个，他还转了一圈，把每个人的正脸都录进了视频里。
“就是说，我录下的这段视频，把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包括你们的样子，以后想看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出来看啦。”
千手柱间将全身贯注的目光从麻将牌上移开，落到以前从没见过的那个小盒子上：“好神奇啊，这是什么特殊的忍具吗？”
“只是我老家的通讯设备，你们这儿没有。”主播把手抬高，让自己的大脸和妹妹头同框入镜，嘴上还说着：“大大，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以后一定要大力发展科技啊！”
千手柱间一脸茫然。
宇智波斑在旁边呵呵一笑：“你弄这个干嘛，难道是终于舍得走了么。”
“宁哥哥要走了？”主播还没说话，宇智波真宁就紧张地插口。主播揉了揉混熟之后越发不面瘫的小鬼的头发，果然是和斑大爷的黑毛同样硬梆梆的手感：“不走啊，谁说我要走的，这是娱乐，娱乐。”
他把屏幕翻过来，结束录制，顺手按下了保存文件。
“阿宁。”
波风水门突然叫了他一声。
摆弄手机的主播抬头，就见外挂君的神情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定定地望着他。
“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问。
主播看了他一眼。
“做好事呢，放心吧。”
这时候，三个小朋友都察觉到气氛微妙地有些不对。
宇智波斑拦住一脸不解想要询问的真宁，又对柱间摇摇头，毕竟柱间和那两人相处得不多。
总觉得某个笨蛋要做什么麻烦的事情。
然而，真相也确实如此。只是，具体策划的时间比斑猜测的还要早。
就在初次遇到宇智波斑的那一天，主播跑到林子里，避开外挂君打开直播网，联系到了仅剩的238名观众。
不对，现在应该是239。
苦等了一周都没消息的观众们已经快心力交瘁了，遭遇如此诡异的事件居然还不能得到后续，天知道主播是不是穿到什么危险的世界光荣牺牲了呢。结果，等到了周末的晚上，还没放弃的观众突然发现，直播平台似乎有了动静，大为激动之际，有人在大神组建的企鹅群里大吼一声，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涌来了。
【啊啊啊啊主播你还活着qaq不要装傻了快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哪儿具体什么情况啊！】
【对，这一个星期我都没睡好，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要被灭口……】
【大家，你们的三观还好嘛？】
主播还没出现，弹幕就先热闹起来。观众们疯狂地刷着屏，表达自己一周以来的痛不欲生。结果，在一堆中文里，忽然冒出来一串日语，无比突兀，一眼就发现了。
【我去，谁在用日语装逼，你真有趣。】
【翻译妹子在吗这人说的啥啊？】
【我在……还在惶恐呢等等让我看一看……呃！他问……我们是什么人？】
【有病啊，问我们是谁，你又是什么人嘛！说中文谢谢。】
这个乱入的日语弹幕顿时受到嘲讽，大家都以为这人是故意刷存在感呢，还在申讨着，忽然有人刷了长长一串感叹号，很显然，这位观众也被骂了。
【那、那那啥，你们别忙骂我，看一眼在线人数……】
很不耐烦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在线人数：239人。
嗯，239……
239！
【妈妈呀，上一次那个大神呢！告诉我你统计的是238人还是239人！】
【鬼啊！！！】
完了，当大神确定是238以后，疯了一个又一个。一群人大晚上鬼哭狼嚎，直到大神默默说了一句。
【穿越都见过了，再见个鬼又能怎样。何况，还不确定是不是鬼呢。】
啊，大神说得好有道理……
刷日语的那人明显就是多出来的，他好像也对满屏幕的中文无奈了，在机智的天朝人商量着怎么用日语和他沟通时，新弹幕跳了出来。
这次是英文。
众人：“……”
好、好吧，英文大家都懂。就这样艰难地交流起来，破碎三观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位霓虹友人说他叫迹部景吾哎！
我们是谁……我们只是无辜地看了个直播就遇到灵异事件的观众啊！
而且，他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卧槽怪不得当初疯了一样找人都找不到，结果人家在异！次！元！】
【……我不管！灰孔雀少年我爱你你需要会吃会撒娇的女朋友吗呜呜呜异地恋也没关系qwq】
灰孔雀少年无语地扣了一串省略号，然后继续执着地询问他们评论区说的穿越是怎么回事。观众们却遗憾地告诉他，我们也不知道啊，你得问主播才行。
呵呵，找得到人他还会摸到这里来吗。
另一个世界的迹部景吾深呼吸，维持住自己华丽的人设不被崩坏。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候他只是摔了鼠标，表现得出奇的平静，毕竟死而复生都见过了区区跨世界……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窝着一肚子气的迹部大爷此时也只能和异世界的朋友们守在电脑或者手机旁，等待某人出现。
某人确实很快就出来了。
还是那副两眼无神的死样子，晋江宁冲镜头挥手：“好久不见，想我吗？”
【想，想个鬼！】
【呵呵。】
“看到你们这么想我，我就安心了。”主播一眼就从炒饭中辨认出来自景吾少年的呵呵，谁叫他就算发弹幕也要把字体颜色调成玫瑰花色。“时间紧，主要目的是证明我还活着不要担心。景吾少年，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好解释，你可以问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另外，就是想向大家咨询一件事……”
【啥？】
“有一个很厉害的人，死后灵魂被绑给了一个战五渣做保镖，被迫离开弟子孩子背井离乡。现在他们漂泊了一阵又回来了，如果战五渣想要把他留下来，有一定几率可以见到孩子，也有一定几率见不到，那究竟留还是不留？”
【这个……不好说啊，那个厉害的人对战五渣有怨恨么？有的话就留嘛，没有的话……】
【一定几率指的是什么个人觉得，死后不能安息就够可怜了，还是让人家留下吧。】
【……战五渣说的是你那保镖是——外挂君！】
码打得太薄，主播看着弹幕一阵喧哗，也没想着掩饰，直接承认了。
【主播你的秘密真是不少=＿=算了，我只说一句，你想把外挂君留在他老家，有考虑后果吗？问过他了吗？】
主播如实道：“考虑过，没有。”因为外挂君肯定不会答应。
【晋江宁！】
看了好心的翻译姑娘实时翻译的迹部景吾终于说话了。
【看你的样子，早就做好决定了吧。】
好感动，景吾少年居然这么懂我。
确实，主播问出这些话，只是想定一下心，这件事他不能跟别人说，倾诉对象只有观众。
第二次回到这个世界，他不确定还能回来第三次，外挂君还有亲人在，没有必要一直做他的保镖跟他流浪。
这个时代是波风水门的未来，虽然不知道对应的是不是主播去过的那个，他也许见不到最爱的人，但是……
“是的，我还是想试一试。”
最后，他这么说道。
【……】
【嗯，加油。】
【又作死。我预言，外挂君事后绝对会黑化的。】
所以，当主播掏出一块石头样子的东西递过来时，波风水门沉默了。
“……这是什么？”
“你的灵魂就藏在里面。”主播摊开手掌，显露出那块蓝色的石头——上面还沾染着红色，那是血。“放心吧，我闭着眼睛下手快准狠，没怎么痛就弄出来了。”
隐藏在手背疤痕里的石头，在见到外挂君的那天就出现了。他用从卡卡西小哥那里顺来的苦无把伤疤挖开，这才找到了它。
“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人把这块石头保存下来，几十年后带给你认识的朋友。”主播挺着腰板，小心翼翼地观察外挂君的脸色，发现不对后立马补道：“不要生气，我故意让真宁支开你的……也不要打我！”
石头脱离人体后，里面的灵魂就会渐渐陷入休眠状态，直到再与人接触。所谓的晒太阳充电只是一种办法，灵魂的能量更多的是要靠血液补充。
为了让外挂君能坚持几十年见到儿子，主播必须放血了。
“原来如此。”
波风水门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听得主播身上一冷。他慢慢走过来，身影已经有些淡了，一眼瞥到主播那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他顿了顿，和主播对视良久。
直到主播机智地张开双臂：“别这样，塞不回去了，临别拥抱来一个。”
波风水门这才微微弯腰，双手绕到坐着的主播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再黑心的老板也不忍再让你打白工了。”主播也拍了拍他的背，“何况我还是个好老板。”
随后，他听到来自耳边的叹息。
“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做这种事。”外挂君又拍了拍他的背，这一下的力气大得很，主播感觉自己都快吐血了。这个时候看不到外挂君的脸，只听着他缓缓地说：“好吧，阿宁，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很生气。”
他松了手，在主播面前站直。金发的男人摁着他的头，温和地道：“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郑重地感谢你的。”
主播：“不不不大概没有下次了……”
“怎么可能呢，肯定会有的。”
微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男人的影子终于透明得看不清，石头上的血迹也悄然不见了。
主播紧张地盯着他消失，僵坐了半天，总算是松了口气。
顿时轻松下来的结果是，他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疲惫席卷上来，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合上眼帘，主播摇摇晃晃地甩到冰凉的床上，姿势也没力气换，就这么沉沉地睡着了。
第31章
宇智波斑原本还在训练场修炼，没想到弟弟真宁突然飞奔过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完了，宁哥哥好像病倒了！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宇智波斑觉得很奇怪，昨天刚走的时候蠢宁都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啊。更何况，有那个叫波风水门的男人在，受伤的可能更小。
“不知道，刚刚我去看的时候，宁哥哥就趴在床上，身子都硬了……”
宇智波斑：“……”
真像是在形容死人啊。
脑中出现了诡异的想象，紧接着又被飞快抛开。宇智波斑拉住急得快要飞起来的弟弟，冷静地说：“不要急，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先拿点药带过去。”
他迅速回家搜罗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打完包，如常地扯了一个和真宁出去特训的借口，这才匆匆离开了。
出了宇智波的族地范围后，速度就理所应当地加快了。没过多久，兄弟两人就赶到了路早就走得烂熟的屋子，进去以后才发现，柱间居然比他们先一步来了。
“失血过多昏迷了，还好我赶得及。”
柱间已经治疗完，正在严肃地对主播进行批评教育：“阿宁啊，你再这样，是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哦！”
“哦……”才清醒过来的主播耷拉着眼皮，很敷衍地应了一声。他望着柱间小朋友那可爱的妹妹头，心里却是想着，妹妹头少年都是好人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波风大哥呢，他怎么没在？”
主播道：“他……回老家了，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柱间和真宁一起惊道：“这么急！”
“是呀。”
宇智波斑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心里却在冷哼。
这家伙绝对在说谎，也就只有单纯的真宁看不出来。嗯，柱间是傻。
只不过……
他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柱间用的医疗忍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哇啊！好冰！”
乍呼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原来是真宁摸了摸主播那只没有被裹成猪蹄样子的手，被突来的冰凉温度吓了一跳。没办法，小鬼们当即行动了起来。
先把要死不活的主播抬到空旷些的平地里，真宁唰唰砍了几大截木头，由斑哥哥随手放了把火。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宇智波斑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友人的表情，在发现他似乎愣了一下时，心下不由得一沉。
他们都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姓氏，平时相处时也隐藏得很好，竟然是……
一时间无话可说。各有想法的两个好朋友沉默地挨着主播坐下，着火的木头被烧得劈啪作响，炸裂的火星飘了出来，像是莹莹的光。
“你们俩怎么了，说说话啊。”抱着真宁小朋友烤火的主播稍微舒服了点，歪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斑，又歪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千手柱间。两个小朋友似乎闹矛盾了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有了他的打岔，气氛终于没那么僵了。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千手柱间，这孩子向来不纠结，大大咧咧道：“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变啊。”
探头看向宇智波斑，他笑嘻嘻地说：“斑！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要在这里建一个村子，忍者的孩子不用上战场，平民的孩子可以随意玩闹——这样和平美好的地方！”
“当然记得了。”宇智波斑轻啧，原本有些冷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我只希望……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真宁立马拉住哥哥的手。
宇智波斑也顺势握住了他。
看他们这幅心怀壮志的样子，主播忍不住笑了：“那个村子肯定会被你们建起来的，放心吧。”
“哇！阿宁你也这么觉得啊！”
“对对对，绝对没问题。不信的话就来打赌，真建起来的话，你们俩在这儿给我立个碑咯，就写——呃，神机妙算？”
千手柱间哈哈大笑，笑完，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郑重：“好！说话算话，碑一定可以立起来的！哈哈哈——”
“一言为定哟！”
私自定下约定的两个笨蛋击掌为誓。
看着某人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宇智波斑实在忍不住了：“你真的像是不久前还病得要死的人吗！”
“啊，其实我现在好多了。”主播装傻，接着便熟练地转移话题，低头问坐在他腿上的小孩儿：“真宁呢，有没有什么愿望或者理想？”
小孩儿也仰起了脑袋，深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
虽然都是黑色炸毛，宇智波真宁长得和他哥哥不是很像，婴儿肥脸，性格也不一样。宇智波斑曾说，真宁就是人如其名，天真，在或深沉或热血的宇智波们中间画风尤其不对，而且，谁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和狡猾的蠢宁鬼混。
而此时，被哥哥担忧着也确实很天真的真宁纠结地思考了很久，白嫩的圆脸上有些发红，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直到被鼓励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理想。”真宁好像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仿佛定下心，说——
“我想变成像宁哥哥那样的人！”
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主播。
“我变成死鱼眼有什么好……”
“不是这个。”
真宁使劲摇头，就地转了个身，用无比严肃的脸对着主播。
“我知道，虽然宁哥哥特别喜欢偷懒，烤鱼从来不自己动手，一觉会睡到第二天下午……但是，你对朋友特别好，还救过我的命，太厉害了。”
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黑他还是骂他了，主播哭笑不得。这时，真宁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而且，死神都会害怕你呀。”
“……”
跟往常一样，主播摸了摸真宁的头。
“前面说我偷懒是对的，后面的都错啦。”他微微眯眼，有些无奈的样子，“不说你哥，你都能把我摁趴下，这么废哪里厉害了。”
“至于朋友……我好像对一个朋友做了很过分的事啊。”
“很过分？”
“对，他好像要气死了。”
“不过，我完全不后悔，就是要这样做才行。”
主播说。
“别学我了啊。”
“……不要。”
难得任性的小孩儿。
他们又静静地坐了一阵。
宇智波斑瞥了一眼主播，心中暗啧。
这个笨蛋，又在骗人了。
自那天之后，主播表面上没什么，但渐渐地，问题就暴露了出来。
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久，不是真宁开玩笑说的偷懒的原因，而是真的疲倦，身体下意识地休眠。有时候会饭都不吃地睡过去一天，然后就是彻夜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翻来翻去，手背上的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还是很痛，那股子疼痛几乎要浸入骨头里。
睡得太久了，很多次小朋友们来找他，都碰不到他清醒的时候。千手家族的医疗忍术和木遁一样出名，可是千手柱间也查不出来主播到底怎么了，没有任何办法，幸好他一动不动竟然不会饿死。
主播对这一切没有察觉。
他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睡醒了睁开眼，看到的小鬼们似乎都比上一次变了一点点呢。
这次醒来的时候，坐在他床边的是宇智波斑。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主播抬眼看过去，他还是感觉莫名地困，便只能沙哑着嗓子，说：“斑小弟啊，晚上好。”
“……嗯。”
看不清宇智波斑的脸。他好像穿着战甲，表面湿漉漉的，头发也在滴水，主播便道：“下雨了？怎么淋雨过来，小心感冒呀。”
“没事。”
“怎么就你一个人，柱间呢？”
宇智波斑摇头，神色晦暗不明。
“真宁呢，也没有过来吗？”
这一回，宇智波斑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稍微弯下腰，离得近了，被刘海遮住的眼正好显露了出来。
如同血一般的深红。
脸上还有些湿润，应该是雨。
“你睡吧，下次再说。”
虽觉得他的语气特别奇怪，但还是抵抗不了困意。
意识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下一次，真正地醒来。
毫无困意，主播猛地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站在窗边他的男人。
眼熟的黑长炸，转身过后，站姿犀利，露出一张更加熟悉的、却变得冰冷的脸。发现主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随意地抱着手，自带两米八霸道气场的男人总算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不认识了？”
“……斑？”
“嗯。”
主播：“……我的天。”
懵逼。
他这是睡了多久——才能让斑小弟变成斑大爷啊！
第32章
主播愣了好一阵，才接受了自己一睡就睡了好多年的事实……
并非是因为这件事太过神奇，毕竟更神奇的事都经历过，而是——这间屋子，按理来说，主人昏睡了这么久，地上的灰尘都应该铺了好几层，但主播发现，这里似乎干净得过分，物件摆放没什么变化，他的手机和那块蓝色石头就安稳地放在床头。
只不过，桌上放着的花却十分陌生，白色的小花攒满了一篮，花瓣上还带着残留的水迹，翘生生的，格外新鲜。
是有人特意放到这里的。
“最开始，是柱间和真宁过来打扫的，后来变成了真宁和我，最后，就剩下我一个。”长大了的宇智波斑走过来，从篮子里抓了一把花随意地瞥了几眼，便松了手，让花朵从指间漏下。他又回头看向主播，淡淡道：“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是啊，谢谢。”
主播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缓缓抬手摸了一把脸——结果摸到的却是没有取下来的口罩。他大概是睡糊涂了，脑子里一片乱，不然，怎么会觉得斑小弟的话似乎有深意呢？
而且，记忆里那个一点就着的小鬼宇智波斑在一夜之间蹿高了不少，性格似乎也变得陌生。
不过还好，他可以适应。
“说起来，居然一醒就看到了你……真巧啊。”
主播干巴巴地道。他原本是想打破沉默的，但宇智波斑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沉——
“我不是说过吗，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要继续还没有开始的话题。”
“什么？你是指……”
主播突然顿住了。印象里，确实有那个晚上，淋着雨出现在这里的宇智波斑，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长大。
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多年”到底是几年？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你和柱间闹了矛盾？不对，最重要的是——”
“真宁，是不是出事了？”
宇智波斑看着他，却是道：“我带你回族地。”
“你们家不是不喜欢让外人靠近么……”主播勉强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手撑在两边试图站起来。
“我已经是族长了，带个人回去没什么。”宇智波斑淡淡道。他没有插手帮忙，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
“走吧，去看看真宁——虽然，能看的只有墓碑。”
“二十年呐。你醒得太晚了，宁。”
二十年意味着什么呢。
可以让当初的好朋友分道扬镳，可以让小孩子变个模样，当然，也可以带来……死亡。
在无数刻着名字的墓碑中，宇智波真宁的石碑显得太小了，一点也不起眼。碑面的字被风吹雨淋消磨得不再清晰，这也是岁月的流逝。
“……什么时候？”
“他八岁的那年。”
背后传来宇智波斑的声音。
“宇智波被火之国大名雇佣，护送和亲的公主与大名之子成婚，那一次我没去，真宁去了。迎亲当天，被敌人偷袭，宇智波的十几名族人只回来了两个人。”
“他们说，真宁本来是保护着公主，却在敌袭的时候被大名的儿子推出去挡了敌人一刀，和公主一起掉下悬崖，被河水冲走了。”
“——我赶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对不起，我——”
“你没必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宇智波斑也走到弟弟的墓碑前，目光从那熟悉的名字上扫过，最终，落到主播袖子下捏紧的拳头。深红色不明显地渗出指缝，指甲掐着手心，竟是毫不知觉地掐出了血。
“没错，就算我清醒着，好像也阻止不了什么。”主播轻声道。他偏过头，就发现宇智波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眼里浮现出奇特的图案。
他一把抓起主播的手臂，俊美的面上一时间出现了像是愤怒又像是悲哀的表情，低吼道：“除了我，除了泉奈，还有谁能一直记得真宁就只有你！族人们不会想起他，因为同龄的孩子死去太多了。泉奈也不行，对他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真宁只是死去的弟弟的其中一个——哦，连我们也不行，死亡很快就会带走一切！”
在这个时代，宇智波斑就像异类。他会因为年幼弟弟的逝去而痛苦，并为周围人对于死亡的麻木而失望。千手柱间算是另一个异类，但他们现在只能是敌人。
所以，他一直在忍耐，将那股郁气憋在心里。
还有人可以理解他。
那个人，只能是他仅剩的——也是因为真宁才认识的朋友。
看到真宁的墓碑时，他会说什么呢？
宇智波斑感受着扭曲的情感，有些好奇地想。
他说——
“不对，斑小弟，我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真宁的。”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终于多出了痛苦之色。主播反手拽住宇智波斑的袖子，指头有些发颤。他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仿佛向自己、也向宇智波斑反复确定一样。
死亡，死亡啊，又是这个词。
主播终于发现，他还是怕死。只是，他害怕的是别人的死亡。
就好像最开始，他艰难地找到满地的尸堆，从里面找到父母破烂的身体时，却发现他们悄无声息地失去温度，就忍不住想——他们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有很长的时间始终在流浪。他很少和人接触，没什么牵挂，却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伤感的痕迹。
十年前被某户农家请进来喝了一杯茶，主人夫妇很热情，给他留下的印象颇深，于是，十年后路过附近，特意再来老地方看了看。还没走近，就见那处院子没什么变化，但幽幽的哀乐却飘到了耳里。
曾经遇见的过路人，不管是好是坏，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有一个。
那么多年，晋江宁刻意与普通人们保持距离，虽然无趣了点，但他活得悠闲自在十分快活。可是，晋江宁变成主播以后，认识那些善良的温柔的朋友以后，就再也不想寂寞下去了。
对不起，真宁……
“我会记得真宁，想忘也忘不了。”
主播松了手，看到宇智波斑似是惊住了，口罩下的嘴角略微勾起，趁这个机会，揉了一下斑小弟留得老长的炸毛。
“你也要努力活得更久啊斑小弟。直到不能更久的时候，再让我永远地记住你。”
宇智波斑出奇地愣了半天，脸上生动的表情消失了，眼睛也不红了，这才把主播的手拍开，冷笑：“小弟？你居然还叫得出来。”
“不能因为你不愿意叫我哥哥，就否决我叫你小弟的权利啊。”
“呵。”
勉强打趣两句，他们都没心情再扯下去了。在墓碑前静静站着，主播突然道：“斑小弟……你报仇了吗？”
宇智波斑冷声道：“围堵他们的忍者，当年就死了。”
“还有呢。”
宇智波斑没开口，但主播明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厌恶憎意。
原来如此。
忍者只是大名们的工具，即使宇智波拥有强大的武力，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出于某些达官贵人宣扬的观念，宇智波斑都不能对大名出手。
当初把宇智波真宁推上刀刃的家伙，现在已经是火之国的大名了。
主播深呼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放在口袋里的石头，短暂的时间里，有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挤在脑海，让他很是心烦。
最后，纠结了这么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很是平淡地说，“我猜，应该有很多人想做你们的大名。”
说完，主播便望着宇智波斑的脸。看着他瞳孔微缩，神色有一瞬的凝固。反应过来后，他也死死地盯住主播，嘴唇动了动，缓缓地，竟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说得太对了。可笑啊，我竟然会为了这种东西忍耐这么久——”
“既然如此，换一个听话的大名就是了。”
宇智波斑告诉主播，那个大名死性不改，最近又要迎娶新的公主，他原本只是想在女人身上动点手脚，但现在看来计划还得再改。
他还是在笑，而且笑容仍在扩大。那不只是喜悦，还有掩饰不住的狰狞杀意。宇智波斑的性格本来就不安分，全然没有对于当权者的敬畏，如今，狭隘观念的束缚轻而易举就被打破，显露出了野心勃勃。
主播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件蠢事。
有罪恶感，但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在墓碑前站了这么久，该走了。离开之前，主播慢慢地将视线从“宇智波真宁”的名字上收回来，他想着，这傻孩子以前还说要学他呢。
幸好，成年人的阴暗面没有让你看到。
我……还是太自私了。
宇智波斑把主播领到他宅子的空房间后，就风风火火地去办事了。主播便坐在走廊边，望着院里的池塘发呆。
有人送东西过来，不是他们家那又直又长的族服，就只是一套灰色的和服。换了衣服过后，只有手机和蓝色的小石头放在手边，主播发了一会儿呆，手往旁边挪了一下，刚好碰到了手机。
二十年了，手机会不会坏啊……
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观众们和景吾少年怎么样了。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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