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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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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院一枝花 作者:有神经过

    第10节

    只是,顾鸢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天魔阵法里,月战身受重伤,自己后来身陨,也不知最后月战……唉,顾鸢长叹一口气。

    秉微率众弟子退出中荒大陆,此后百年不再出永乐岛,直至莫名身陨。其中缘由,还难猜吗?

    思及此,顾鸢又忍不住看一眼姜眠。姜眠及时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回看他。

    “姐姐!”红石被松绑,化成了人形,浓眉大眼的一个青年小伙子,却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位美女。

    红云上前一步,红石跑上去刚要求安慰,就被红云狠狠敲了一记在脑袋上。

    “疼疼疼!”红石抱着脑袋求饶。

    “知道疼了?知道不要尽出风头了?”红云气势汹汹地说。

    “知、知道了。”红石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看到红云的样子,也只能装可怜。

    “好了好了,别闹了。”红叶在一旁笑着,出来劝和。

    “事情过了就过了,你该长点记性,这么多年怎么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呢。”

    “有姐姐在,红石还要动什么脑子。”红叶被他这番话逗笑,边笑边摇着头,看到小师弟平平安安,却也是真的开心。

    “这次岛主可有什么吩咐?”

    说到正事,红石终于正经了起来。

    “琼芳秘境出现,三院弟子却到扬州来,其中定有联系。岛主根据三岛之间秉微老祖的传闻,估计扬州会有六把钥匙之一。”

    “那是六把钥匙中的哪一把?”这等事情,四百年前秉微却也不知道了。

    “两位姐姐这么多年在扬州,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红云红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琼花钥

    蓬莱妖修那边暂且告一段落,四人又将重点放在了琼花钥上。

    这日,顾鸢行走在扬州城的大道上,姿态很是悠闲,众人都急,就他不急。他深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觉得人生就该肆意潇洒地活着。

    人群中一阵骚乱,一个文弱青年左闪右躲,迂回地冲着顾鸢这个方向过来了。被推挤开的人群嘴里吵吵囔囔,俱是不满。

    顾鸢朝青年后面看去,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算是熟人。

    青年刚又推开一个路人,突然眼前一花,感觉后领被人提着飞了起来,头晕目眩一会儿,再睁眼,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偏僻小巷中。

    环顾左右,那些大汉都已不见。他这时才像看到了顾鸢,恍然大悟道:“顾大恩人又救了小生一命!”

    顾鸢未动,扯了扯嘴角,浑不在意的样子:“夏公子,你这次又是做了什么,怎么惹到了吕领主身边的护卫。”

    夏旻摸了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为何就冲撞到了吕领主,可怜我连领主面都没见到,那群护卫就囔囔着说我不怀好意,小生无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夏公子真想躲就好了。”顾鸢只随口一说,夏旻神色未变。顾鸢看他这个处若不惊的样子,便抱了手臂说:“夏公子,你与夏木是什么关系?”

    夏旻抬眼,清清秀秀的一张小白脸对着顾鸢,人畜无害的样子问:“不知是哪个夏木?”

    顾鸢温柔地笑着说:“还能有哪个夏木。”

    夏旻像突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是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才子夏木,我认识,他算是我远房堂哥。”见夏旻这样利索地承认了,顾鸢脸色未变,连语气都没变化:“只是这样?”

    “唉,”夏旻重重叹一口气,“实不相瞒,当初我来扬州投奔的,便是夏木堂哥,只是我到时,夏府已经被一把火烧光了。”

    顾鸢听了,点点头。他看夏旻神色有些哀戚,便开口安慰道:“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夏旻抬头:“我明白。”顾鸢心里哂笑一下,你明白什么。

    估摸着外面那些护卫早已走远,夏旻便抱拳道别:“这次真是多谢顾大恩人。”

    顾鸢听着他口里左一个恩人右一个恩人,听得又是受用又是伤感,转身刚要走,却又回了头:“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要过于执着,你明白吗?”

    夏旻如琥珀琉璃般的明亮眸子望着顾鸢,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说:“这两次真的很感激顾大恩人。”

    顾鸢在心里叹气一声,不再留恋,转身便出了小巷。独留夏旻一个人,虚着眼睛望着小巷尽头。

    不多时,夏旻眸子聚焦起来,脸上渐渐面无表情。他抬步便走,出了小巷,初时还能看见人影,后来在人群中一闪,再也找不到了。

    “师弟真是悠闲。”姜眠看见顾鸢哼着小曲儿从外面走进来,冷冷地说了句。

    “还好吧。”顾鸢摆摆手,他刚刚跟街坊四邻聊天回来,心情甚好。

    “喏,师兄,给你的。”顾鸢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姜眠嗅了嗅,糖炒大栗。

    “我看见路边有,知道师兄爱吃。”顾鸢腆着脸求表扬。但见姜眠看看糖炒大栗,又看看自己,就是不说话。

    “师兄不爱吃了吗?”顾鸢疑惑地看着姜眠。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还不给我剥。”

    一瞬间,顾鸢变得面无表情。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好一会儿,顾鸢败下阵来,认命地坐下,一粒一粒给姜眠剥好递过去,心里恨恨的想:当是哄媳妇儿了。

    姜眠慢条斯理地吃着剥好的大栗,还不忘说:“师弟剥大栗的本事与日俱增。”

    顾鸢:……

    青平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着老妈妈说:“怎么了。”

    “楼主,吕领主来人请你过去。”

    青平儿眸光一闪:“我不出等风楼。”老妈妈面露难色。青平儿望了望屏风后面,眼神一瞬间透露出一丝哀婉之情。

    “让吹雪过去服侍,我近日有些累,尽量不要来打扰我。”青平儿揉揉太阳穴,脸上的确是疲惫之色。

    “是。”楼主都让吹雪出去服侍了,看来是真的身子撑不住。老妈妈担忧地看着青平儿,青平儿渐渐走入屏风后。

    吕佑挑起吹雪的一缕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吹雪肌肤胜雪,眉眼高傲,但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却服服帖帖地躺在自己怀里,一时吕佑心情大好,将青平儿屡次不来的不悦之情都按下几分。

    这时突然有护卫上前。吕佑挑挑眉,将吹雪搂在怀中,轻啄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说:“何事?”

    “之前偷闯书房的小贼……”护卫还没说完,吕佑打断说:“抓到了?”

    “没,跟丢了。”护卫声音低下去。

    吕佑眸中寒光一闪:“废物。”冷冷的话语从吕佑口中吐出来,护卫身子一僵。吹雪将头靠在吕佑胸前,吕佑温香软玉在怀,身上肃杀之气淡了几分。

    “可知道那小贼是什么来头?”

    “模样好似夏家远房,夏旻。”

    吕佑把玩吹雪头发的手一顿。他表情渐渐冷冽起来:“夏家人?”

    护卫不敢答话,但却不得不答:“是。”

    “很好。”吕佑笑起来,过会儿又添了一句,“很好。”

    就是这一瞬间,他笑容褪去,看似冷静的表面下带了狂暴:“给我把他抓住!”

    吹雪头发被扯痛,面露痛苦之色,却不敢喊疼。

    吕佑这时才似发现,他温柔地摸着吹雪的脸颊,面上多情之色不似作伪:“弄疼你了?”

    吹雪眼神闪烁,她此刻算是知道,这吕佑绝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良善的人。她摇摇头,不敢多说什么。

    吕佑在她脖颈边吹了一口气:“没想到等风楼和画阁是一伙儿的。”吹雪本来高傲的面庞上带上楚楚可怜之色。

    “画阁是等风楼分支。”吹雪回答。

    “噢,原来是这样。”吕佑虽这样说,但吹雪是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

    “四大花魁之首为青平儿,你却是之末,心里可有不甘?”吹雪眸光一动。

    “楼主不仅美貌天下第一,城府心机也无人能比,吹雪怎么会不甘?”看见怀中女子这样乖巧地回答,吕佑哈哈一笑。

    “你是个聪明人。”吕佑挂了一下吹雪挺翘的鼻子。

    只一挥手,四周帘子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出章节名了……

    ☆、琼花钥2

    黑斗篷在破败不堪的宅府里飘来飘去。它走走停停,过一会儿,就站在那里深思着什么,笔直垂下的黑斗篷有了一处褶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要伸出来,突然远处传来轻响,一晃神的功夫,黑斗篷消失在原地。

    “这夏府,四年前被烧得可真够厉害的。”所剩的断垣残壁都焦黑一片,顾鸢走在其中,甚至可以幻想出那夜疯狂的大火。

    黑斗篷在暗中无语:怎么老是他们。

    “你到这夏府来干什么。”姜眠冷冷清清地问。

    “什么你,是我们,我们。”顾鸢回头挑了挑眉,姜眠都不高兴看他。

    见姜眠不搭理自己,顾鸢也没放在心上,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师兄不是不高兴去听那些才子佳人的韵事了吗,”顾鸢绕过一处焦黑的木头,“那我们就来看看,这几年里扬州最蹊跷的一件事。”

    夏木横死吗?姜眠抬了抬眼皮。

    “有想法吗?”顾鸢这几天一直在玩乐,姜眠不说出来,不代表不知道。这时顾鸢突然正经起来要干正经事了,莫非是有了什么思绪。

    “想法嘛,倒是有一点……”顾鸢见姜眠肯搭理他,转头说着话,没注意一根房梁斜横在脚下。姜眠上前两步,及时扶住了他。顾鸢感受着姜眠搭在他腰上的手,笑嘻嘻地挑了挑眉。姜眠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之后顾鸢还说了什么姜眠没有听清,他幽黑的眸子看向一处假山后。黑斗篷无声轻笑两下,一双漂亮的眸子与姜眠对上,眨巴了两下,黑斗篷又一次消失在原地。

    “师兄?师兄!”顾鸢连喊两声,姜眠才有一点反应。

    “怎么了?”顾鸢有些疑惑。

    “无事。”姜眠收回目光,跟上顾鸢。

    扬州州长得知吕佑要抓夏旻,特地派手下大肆寻人,再绑好了送到吕佑在扬州的私宅里。半晌之后,扬州州长终于出了府。

    年过半百的州长抹抹头上出的汗,上了等在门口的轿子。

    “不知领主突然要夏旻做什么。”说话之人是州长的侄子,年纪尚轻,有几下本事,便跟着姑父冲做保镖和跑腿的。

    “夏家人,”扬州州长喃喃地说了声,又是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侄子到底年轻,心里有不懂的便想要搞清楚:“夏家不一直是吕家幕僚吗,怎么照这样子看,领主对夏家人很是不善?”

    州长挑开轿帘,侄子被自己姑父脸上的严肃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州长表情突然缓和了下来,他又将轿帘轻轻放下,人似乎是又坐了回去。

    侄子以为不会再有回答,轿子里却又轻轻传来一句:“宠爱夏家的,是老领主啊。”侄子虽懵懂,却也不是傻的,联想起坊间流传吕佑是怎么登上领主之位的,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州长随着轿子左右摇晃着,渐渐闭上眼睛小憩。六年前夏木初到扬州,他曾与之把酒交谈几番。那夏家大少的风采,至今还历历在目。

    多么俊的一个人才啊,那眉那眼,州长脑海中的夏木,渐渐与吕一城相重合。州长心里突然一震。

    所以吕佑才一定要夏木死。州长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怎么样了?”

    “夏旻还是没有招,他一直强调自己并没有进入书房。”

    “噢?”吕佑冷笑一声,右手大拇指磨蹭两下左手上的扳指,“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们知道怎么做。”

    “是。”护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领主,今日还是唤吹雪姑娘来吗?”

    吕佑停下磨蹭扳指的动作:“不,今日去等风楼。”

    等风楼里,青平儿手撑着桌子,汗如雨下。她绣眉紧蹙,额上的汗濡湿了她的发,此时青平儿未带面纱,一张绝美秀丽的面庞展露无遗。

    大喘几口气,青平儿终于平复了呼吸,她挪到凳子旁,慢慢坐下。她坐着的位置正对屏风,一瞬间,青平儿的眼眶满含泪水。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拖,否则下回醒过来,不知凡世间又要过去多少年。

    吕佑,吕佑!我定要让你血债血还!青平儿琥珀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寒光。这之后,身体里又涌上一阵虚弱,青平儿白了脸,渐渐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红石想着一天前两位姐姐对他说的话。

    “我们两人为在扬州立身,这几十年不时变换身份。”红石点点头,凡间女子青春貌美也就那几年,姐姐们怕不露馅,不能长久以同一身份抛头露面。

    “可是,”红叶皱了皱眉,红叶看她一眼,接下去道:“这样做的,不止我们两人。”

    红石一惊:“莫非扬州还有其他妖修?”红叶摇摇头,她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偷偷派了人去打探。但显然对方也不是永乐和天浮岛来的。她身上又没有魔修痕迹,红叶红云一时琢磨不透对方的来历。

    在某年的春日宴上,红云红叶当面与其对上,对方之风姿,让两位蓬莱岛主座下弟子也叹为观止。红叶曾委婉询问,对方落落大方地回答:“我非妖非魔,二位不必担心。四季雅庄便好好待在扬州吧,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个伴。”

    这番话下来,虽没有多少明确答案,却也让红云红叶明白了一些:对方在扬州的日子,怕是更长。对方之修为,红云红叶也望尘莫及。

    红云后来尤不乐意,仍是直问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貌美灵动的女子却也没生气,她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小虎牙露出来给她增添了几分调皮:“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东西,姑且算个灵吧。”

    灵?花草树木有灵,可对方明显又不是草木妖。红叶却不再让红云多嘴,对方在扬州的势力恐怕不小,四季雅庄初来扬州,还是不要招惹她较好。

    后来几十年里,两方一直相安无事。三人时常换了身份继续充当下一任花魁,本来扬州只第一花魁的,常常被她们弄成了三大或四大。

    红云红叶想起以前那些日子,觉得也甚是怀念。远离蓬莱家乡的日子里,有同样一人陪伴,虽从没有一起坐下来聊过,但却很是有点惺惺相惜。

    “究竟是谁?”红石疑惑。

    “她如今,叫做青平儿。”红云顿了一下,慢慢回答。

    红石解开疑惑,当下行了礼便告辞。

    红云红叶两人尤站着,俱是双双叹了一口气。良久,红叶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纸。

    纸是上好的玉版纸,上面带着淡淡的琼花香:

    两位,原谅我不知你们真实名字,便这样称呼着。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们,却也是最后一次。这几十年来与你们玩游戏很开心,但恕我先退出了。我已找到意中人,他虽是人类,寿命有限,但我愿一直守护他。多年后他西去,我便重新回去修炼,不再参这红尘俗事。

    愿你们有一日也找到自己归宿。

    信末尾的落款是岳染染。这封信是六年前到红云红叶手中的。想到最后岳染染和那个人类的结局,饶是红云红叶两个妖修,也不禁觉得悲从中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大家大概都明白来龙去脉了,接下来就是好好收琼花钥的尾了,估计一两章能结束。

    ☆、琼花钥3

    顾鸢将破旧不堪的夏府逛了一圈,算是一无所获。拍拍手,他叹了一口气。此时顾鸢站的是原来夏木的书房,六年前,岳染染便是在这儿,守了夏木的尸身一整天。他想,怎么都是痴情人呢。

    姜眠从远处走来,顾鸢收起情绪。

    “师兄有什么收获吗?”姜眠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顾鸢耸耸肩,又看了这书房一眼。姜眠在背后望着他。

    “那我们就走吧,天色不早了。”顾鸢没注意到姜眠的神情,自顾自地摸了摸肚子,“我有点饿了,师兄你呢。”

    姜眠收回目光,神情自若道:“那就走吧。”

    顾鸢姜眠离开这里后,风中轻轻传来一声“咦”,末了,又是一声轻笑。

    “大人,大人冤枉啊!”夏旻连着被打了二十大板,已经神志不清,只知道一直喊着自己冤枉。

    “冤枉?”吕佑身边的一个护卫冷笑一声,又是狠狠一板子下去,“我亲自追着你到大街上的,你还敢喊冤枉!”

    “小的没有!小的真没有!”夏旻涕泗横流,“我自来了扬州,一直安安分分过日子,平日里靠替人写信写字过活,大人去问我的那些老主顾!他们能替我作证!”

    “噢,你是说,那日你一直在房里写字,没有出过门?”

    看护卫肯搭理自己,夏旻连连点头,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什么尊严都不要了:“我的确一直在房里写字!”

    “呵!还不老实!给我打!”护卫一声令下,又是几大板,“你那左邻右舍分明都看见你清晨就出了门,你还敢说一直在房里!”

    “冤枉啊!冤枉啊!小的真没有出过门!”夏旻哇哇大叫,最后几板子,他分明就要晕死过去,嘴里喃喃地念到:“有鬼了,有鬼了……”

    护卫眉头一皱,挥手让人停下。这夏旻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公子,看来应该不怎么会说谎,分明承认自己去过吕佑书房就好了,这么多板子下去却还是抵死不承认,莫非,真不是他?随即这护卫又是摇摇头,当日是他亲自带人追拿的,断不会看错。

    难道真的有鬼?护卫浑身一个哆嗦。

    顾鸢和姜眠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照旧是顾鸢讲着话,姜眠就是不搭理。不过今日,顾鸢仔细瞧着姜眠,怎么总感觉师兄有些不对劲。但顾鸢没有多想,路那边一顶轿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吕佑?顾鸢瞧着轿子走的方向,那个方向,等风楼吗?顾鸢收回目光,皱了皱眉。夏木的死,跟吕家脱不了干系,而且照后来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吕佑了。

    顾鸢还在家里的时候,曾有一次听顾老爹酒后说过:吕一城那老小子可真厉害,算得上是个英雄了,生的儿子也惊才绝艳,啧啧啧,好事都让他给摊上了。

    顾鸢知道父亲夸吕一城是个英雄,是感叹他无权无势凭着知人善用的手段坐到了两州领主的位置上,而生的儿子惊才绝艳?顾鸢回想起之前去梦蝶庄,唯一有点出息的大儿子吕佑还好色自负,哪里算得上惊才绝艳?小顾鸢向来不懂就问,顾老爹打了个酒嗝。

    “吕佑算什么,没有吕一城的手段,还要有吕一城的野心,嗝,长子又怎样,那夏木,超他吕一城所有儿子加起来一大截,嗝,可惜咯,可惜咯,是跟别的女人通奸生下的,他吕氏领主怎么能认呢……”小顾鸢看着自己老爹红红的脸,赶忙将酒杯拿远点,那些断断续续的话,他也只听了个大概,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回想起当初那个情景,顾鸢眼睛一眯。如果夏木真是吕佑害死的,无非是为了保证他能继承领主之位,只是——按照琼花钥的个性,吕佑来扬州已经这么多天,夏旻怎么还没有动手?待吕佑回了梦蝶庄,琼花钥本事再大,也没法亲自报仇了啊。

    顾鸢脑海中突然想起初来扬州那天,他站在二楼帮夏旻解了围,夏旻站在楼下,抬头望着他的场景。清风吹过来,顾鸢还记得风中那若有若无的琼花香味。夏旻仰着那张白净的脸蛋,一双琥珀琉璃似的眸子看着他。

    琥珀琉璃似的眸子。顾鸢眼眸沉了沉。他认出了夏旻,夏旻肯定也感觉出了他,所以他才会一直坚持叫自己“恩人”。但顾鸢选择性地忽略了,夏旻这位夏家远房亲戚,是真实存在的。简言之,他不可能是琼花钥。但他身上却真的有琼花钥的气息。

    附身吗?顾鸢看向前方来来往往的人流。怪不得当初人群中要找自己解围,堪比元婴期修为的琼花钥,却没有办法对付几个护卫。看来琼花钥已经要撑不住了。

    真正的琼花钥,顾鸢叹了一口气,自己竟然疏忽了,被第一印象定了型。琥珀琉璃似的眸子啊,那位带着面纱倾国倾城的第一花魁,那位让吕佑魂牵梦萦百般想要见一面的青平儿。

    只是吕佑心狠手辣,虽自负好色,但有能力干掉一众兄弟登上吕氏领主之位的他,真的会任凭一位别有用心的青楼女子宰割吗?

    顾鸢突然对姜眠说:“师兄,我想去等风楼看看。”姜眠转头看着他,沉默半晌,却不问他为何。

    “你也要去吗?”话问出口,顾鸢心里有些忐忑,他既希望姜眠可以陪着他,却又不希望他看到自己将与琼花钥对上的场景。

    好在姜眠只摇了摇头,他对那种烟花之地实在没有多少兴趣。

    顾鸢与姜眠在前面路口分开,顾鸢走远后,姜眠还站在那里。他看着顾鸢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提步朝相反方向走去。

    姜眠独自走在瘦西湖畔,在一棵垂柳旁,他终于停下脚步。

    “我怎么感觉,你总是跟着我。”姜眠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此时夕阳西下,瘦西湖上正是好风光。

    垂柳旁突然多出来一个黑斗篷。

    “因为我喜欢你啊。”听来雌雄莫辩的声音调皮地说道。

    姜眠甚至神色都没有变化。黑斗篷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几下,突然又说道:“不止我喜欢你,你的小师弟也喜欢你。”

    姜眠眸光一闪。

    “那你,喜欢他吗?”姜眠还是没有回答。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着一只小船。

    他突然想到,那日顾鸢就在这湖边问他:“师兄,你会划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了但作者君还是会保证日更,可能时间不固定了……/(ㄒoㄒ)/

    ☆、琼花钥4

    去往等风楼的半路上,顾鸢挑了挑眉,前面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唉,竟然忘了还有蓬莱妖修。红云红叶在扬州这么多年,不可能对青平儿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于公于私,琼花钥都不能到那些妖修手中。青皮大海蟹嘛,还是让孟达任飞来处理吧。

    于是红石正要摸进等风楼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要干什么?”红石警惕地看着孟达和任飞,不日前被抓住塞进如意袋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听说你最近又不老实了?”孟达扯扯手中的捆妖索,笑眯眯地说道。

    红石睁大了眼睛:“我哪里不老实!”这些人类莫要血口喷蟹了。

    “你一只螃蟹去青楼干什么?”任飞用下巴指指等风楼的匾额说。

    “关你们什么事!”红石气红了脸。

    孟达任飞相视一笑,待正要捉了这只螃蟹时,斜里飞出一条红色绸带,正好卸去任飞的攻击。

    “我早就想会会二位了。”红色绸带缠着红云的葱白手指,上次就是这两个弟子捉了她小师弟,虽然后来顾鸢将红石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但红云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红石是好对付的,但他师姐红云就不是什么善茬了。

    顾鸢进了等风楼,要避开闲杂人等,于他来说是很容易的。青平儿的房门口守着几个威武雄壮的护卫,房里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半点动静?顾鸢眉一皱,捏了个手诀,就这样进了房间。

    房间里桌椅斜倒在地上,却空无一人。顾鸢将脚步放轻,四处查看。正对桌子前有个屏风,屏风后应该是一张床。顾鸢向那儿走去。

    闭眼好好感受灵力波动,一丝虽微弱但显然很激动的灵力传到顾鸢灵识之中。那是他用自己血肉铸就的钥匙。顾鸢轻轻一推屏风,人就像雨滴融入水面,消失不见。

    这是一方新的领域,里面是刺骨的冰寒。耗费那么多灵力造就这个空间,琼花钥竟还能坚持四年,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这方空间并不大,顾鸢一进来,抬眼就能看见半倒在地上的男人,和拿刀指着他的女人。旁边还有一具棺材。

    吕佑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他面色几乎惨白,这里还十分寒冷,看来撑不了多久,但他面上却没一丝恐惧,眸子冰一样冷,只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青平儿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右手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似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

    顾鸢没说话,这里没人能感觉到他。

    “你是岳染染?”吕佑声音虽然虚弱,但却有说不出的冷冽。

    “吕佑,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年。”青平儿将刀又往前递。

    “呵。”吕佑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只冷笑一声,“为夏木报仇吗?你不是人,为了保存夏木尸身,耗费了很多法力吧,那就来看我们两个,到底谁先死。”

    青平儿一刀扎在他的胸前,吕佑终于闷哼一声。接着她又将刀拔出,惨白的小脸阴冷地笑着。

    吕佑眼中分明燃起了火焰,他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愤怒压下:“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夏木吗?”

    青平儿的脸扭曲了起来,手却越发抖。

    “你以为你的夏木,是什么好人吗?”吕佑将手捂在青平儿刚刚捅出来的伤口上,这里寒冷,血水已经结起了冰棱子,“下贱女人养的下贱儿子而已。”

    “闭嘴!”青平儿挥刀又要砍去,这次却被吕佑轻松避过。

    “我父亲不肯认他,他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我那几个弟弟,你以为都是谁害死的!”吕佑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

    顾鸢眸光一闪。

    “夏木爱你吗?他从梦蝶庄来扬州,找个青楼女子做老婆,只是为了迷惑天下人而已,呵,想安分过日子,为什么要到最繁华的扬州来,为什么又要广交豪杰,老头子可怜他,给他钱财,可大才子要的是钱财?他要的是我手中的领主之位!”

    “说到底,你还是怕夏木抢了你的位置。”青平儿冷静下来,却更紧地握着刀,手上关节已经泛白。

    “抢?他甚至不能姓吕,我怕他抢我的位置?”吕佑转头看向旁边那具棺材,眼中闪过不屑,“你见过他的阴暗面吗,岳染染,你可是跟他生活了两年。”

    青平儿没有说话。

    “啊,你这个蠢女人,该是没有看出来的。我们跟他生活了十几年,也没有发现他的狼子野心。”说到后面,吕佑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要不是我母亲暴毙,我几个弟弟惨死,舆论都将这些推在我身上,我怎么会怀疑天下第一才子夏大少爷!”

    “噗”,在吕佑激动之际,青平儿又是一刀上去。这次她慢慢将刀抽出来,“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吕佑流着冷汗,抬头看她。

    “你们吕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跟我有什么关系。”青平儿双目似有神却虚浮着,“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两个要好好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是你!”青平儿双手握住刀,倾国倾城的脸蛋扭曲着,犹如午夜厉鬼,顾鸢轻叹一声,指尖一弹,打落她手中的刀。

    当初是材料出了问题,还是心法不对劲,怎么现在遇到的两把钥匙,都是这样的痴情种子。

    青平儿抬头看向这边,吕佑也反应过来。待顾鸢显出身影,吕佑欣喜若狂:“顾老弟!”

    顾鸢却没有搭理他,只需几步,他便走到青平儿身边。顾鸢瞧着她阴白的脸蛋,她浑身上下都轻颤着,顾鸢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他犹记得当初六把钥匙出炉,自己兴奋的样子。后来不想将钥匙留在芙蓉院,他便带着六把钥匙走遍中荒大陆的大江南北。

    那时正是阳春三月,璋华正巧来到了扬州。瘦西湖畔,烟波浩渺。城中正举办琼花节,他看着那灿如白雪的琼花们,就决意将手中的这把钥匙,放在这里。

    顾鸢伸手摸上青平儿冰冷的脸蛋:“你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吗?”

    ☆、琼花钥5

    与此同时,吕佑突然晕了过去。

    青平儿余光瞟向吕佑,阴沉着脸说:“他必须死。”顾鸢将手收回,脸上似有一丝怜悯。

    “吕佑不能死。他一死,扬、连两州必乱。”顾鸢话落,青平儿未言一语,只暗中攥紧了拳头。

    “唉,你没有多少时间了。”顾鸢转过身,看向旁边放置的棺材。棺材开着,里面躺着一个眉目英挺的男子,他身上并无半丝烧焦的痕迹,相反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四年过去,男子的尸身保存得完好无损。

    顾鸢看着放在夏木尸身上的一把白色钥匙。钥匙已经失去光泽,仿佛年久要生锈。

    “你要知道,就算你不会死,但过度透支你的灵力,会让你陷入长时间地沉睡。”到那时,就算集齐了六把钥匙,也没办法开启琼芳秘境。

    “恩人,你要救他吗?”青平儿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

    “我不是要救吕佑。”顾鸢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那本来流光溢彩的眼眸,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我是要救你。”

    青平儿眼皮动了一动,半晌又是惨然一笑。

    “救我吗?”

    岳染染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的春日宴。她掀开帘子,红云红叶远远地朝她一颔首,她回以一个明媚的笑。正要放下帘子,那边驶来一艘低调却又不失大气的画舫,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簇拥着一位白衣公子,白衣公子温文地笑着,低声与身边人谈论着什么,突然就一抬头。

    那是岳染染第一次看见夏木。蓝天白云,绿柳碧水,映着那如雪般的白衣,男子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浅浅地笑。岸边一树琼花,飘落下几片花瓣,落在了瘦西湖里。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同样地,岳染染也永远不会忘记,两年后的那一天。当她感应到夏府出了意外,匆忙赶回时,已经是漫天红光。她心狠狠一颤,疯了一样地奔去书房。一路上家丁丫鬟了无生息地躺倒在地上,她心中已有不祥的念感。

    抱着夏木还温热的尸体,岳染染捂着他脖颈上的伤口,似乎止住了那些血,夏木已经丧失的生命就会回来。

    岳染染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地一个存在,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扬州,但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东西,她能赶走所有来她地盘上找事的妖怪,连那些带着海腥气的实力不俗的妖修们,都不敢随便找她的事。

    可那又怎样,夏木还是死了。春风秋月里说过的情话,突然散去。她很厉害,可夏木还是死了。

    “救我吗?”青平儿终于握不住那刀,哐当一声,闪着寒光的刀落在地上,上面属于吕佑的血,溅出去变成几个红点点,“没得救了。”

    “没得救了!”青平儿吼出来,转身扑在了夏木身上。顾鸢看她耸动的肩膀,听着她的悲号,不禁在心里问,这世间,情到底为何物?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了,同样的类似的场景,槐花钥身上也出现过一次。如今聂决和林灵,很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谁又会去管那日槐树下相谈甚欢的女子,到底是谁呢?

    在琼花钥耗尽她灵力之前,需得让她尽快回到本体之中,否则钥匙一旦自己封印起来,琼芳秘境再也不能开启。可顾鸢又实在不忍。

    身后传来灵力波动。顾鸢未转身,青平儿兀自哭泣着。

    身后那人看了一会儿,走到顾鸢身边。

    “红叶姑娘。”

    “顾鸢道长。”来的人便是蓬莱岛红叶。看来孟达任飞拖住了红石红云,却算漏了一个红叶。

    红叶看着青平儿,一双美目中无波无澜。“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顾鸢打断红叶的话,微笑着道,“红叶姑娘还是不要来掺一脚了。”

    红叶侧头,盯着顾鸢,她如秋叶般静美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顾道长的意思是?”

    “这是三院的事,蓬莱还是不要插手了。”顾鸢冷冷地看着红叶,他虽然跟秉微月战交好,但不代表他要对四百年后的妖修们客气,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交到别人手里为好。

    “那就看顾道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红叶身为蓬莱岛主皇心的得意弟子之一,虽身在大陆为妖修们接应,但到底有几分傲气,听得顾鸢如此直白的话语,当下便要出手。但她也不是盲目自大,来扬州的四个弟子中,那为首穿白衣的她看不透,而顾鸢是她觉得看透了,却发现他还有东西藏着。

    这方空间过于狭小,两人都施展不开手脚,法力也不敢放开了使,怕使得这里崩塌。也正在这时,一直伏在夏木身上的青平儿突然有了动作。她从地上捡起那把刀,狠狠捅在了吕佑心口。

    “哈哈哈哈……”青平儿大笑着,似乎了了大心愿,她脸上还挂着泪水,这样哭不哭笑不笑的样子,既不风情万种也不楚楚可怜,实在愧对她第一花魁的美名。

    刀还插在吕佑胸口,顾鸢刚开始用了小法术让吕佑昏迷过去,他此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青平儿笑完哭完,愣愣地跪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用袖子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整了整散乱的头发,一双琥珀琉璃似的眸子似乎又有了光彩。

    青平儿朝着顾鸢磕了三个头,磕完最后一个头后,她人匍匐在地上,半晌没有起来。阴冷冰寒的空间里不知怎么吹来了一阵风,青平儿就随这阵风散去,那青灰色的烟雾在空中袅袅几下,又投入了棺材中的白钥匙上。

    红叶此时神情才有些松动。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了步子想要去拿钥匙,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红叶愕然,瞪着顾鸢。

    顾鸢笑笑:“三院的事,是三院的事。”过去从夏木尸身上取过钥匙,他看着这闭着眼沉睡的男子,觉得手中的钥匙握在手里有说不出的冷意。

    琼花钥上还有一丝光辉,不算太迟,但需要好好养养才能用。顾鸢将钥匙揣入胸口,他看看被定住正双眼喷火的红叶,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红叶姑娘一直都是处若不惊的模样。”说着,摇了摇头,出了这方空间。只一句话遥遥飘来:“此法术马上能解,姑娘不用着急。”

    顾鸢离开时带走了吕佑,钥匙被取走后,那棺材连同里面的尸身,突然也灰飞烟灭。这个地方马上要坍塌。几乎是顾鸢前脚刚离开,红叶就能动了。她感受着身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突然笑了起来。

    ☆、过渡

    红云到底不是跟红石一个档次,但孟达任飞却也不是吃素的,顾鸢师弟让他们设法拖住蓬莱妖修,他们便存了好好切磋的心思。红云打又打不过这两个,要逃走却也不让她逃走,心里憋了一股火。

    恰好顾鸢从等风楼里出来,给了孟达任飞一个信号,他们两个便双双收手。

    “红云姑娘果真好本事。”孟达一抱拳,任飞也放了红石。

    “哼。”红云将红绸带收回来,红叶悄无声息出现在她后面。红云看去,红叶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话音一落,孟达任飞就消失不见。让红云有火也发不出。

    “怎么样?”顾鸢拿出怀中的白钥匙。

    “琼花钥?!”任飞接过钥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惊奇地问。

    “这是怎么来的?”顾鸢便将他看见吕佑去等风楼,红石又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的事情说了出来,两人似信非信,不过在拿到琼花钥之后,都没有再追究细节的打算。

    “如此看来,那些蓬莱妖修的目标果然也是琼花钥。”孟达沉思一会。

    “我们这里顺顺利利地,不知其余两处怎样。”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两个人,黑斗篷突然一挑眉,发声道:“好似你的师弟已经拿到琼花钥了。”

    姜眠的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三把钥匙下落不明呢,我们只要拿到一把,不愁进不了琼芳秘境。”黑斗篷一笑,浑然不在意地说。

    还剩三把钥匙。

    “师姐,琼花钥怎么让顾鸢那臭小子拿去了?”红云想到她被两个修真弟子戏耍,最后蓬莱还没拿到钥匙,实在是一肚子的火。

    “顾鸢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红叶淡淡地说。

    看师姐淡然的样子,红云就算心里还郁闷,也慢慢平静下来。

    “你不用着急。”红叶想到刚回来时接到的线报,在心里打量了一番,“永乐的来殷,已经拿到了莲花钥。”

    “永乐岛?”红云却皱了皱眉。海荒三岛向来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表面上总是和和气气,但暗地里却也少不了较量。大家虽都同分一块利益,但谁手里资本多,就能多分点。很明显在这次中,是永乐岛占了一步先机。

    “妖修已经有进琼芳秘境的资格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好好准备准备。”红叶突然一笑,红云也扯起一边嘴角,两人气势都散发出来,隐隐约约闪着红光,这便有了妖修的感觉。

    毕竟琼芳秘境里,才是真正的较量。

    姜眠想着黑斗篷最后说的话:昆仑山中永乐妖修横插一脚,江茗受伤,莲花钥被夺。还没等他好好消化,那边顾鸢从二楼探出身子,朝他招了招手。

    那你喜欢他吗?黑斗篷曾这样问过自己。姜眠眼眸一暗。

    见师兄没有理自己,顾鸢愣了愣,随即想到他一向这样,便对自己说:不要紧的,怎么还没习惯。

    不是没有习惯,是有一些东西改变了。顾鸢将窗开着,想到按姜眠的速度,这会儿应该要到门口了。

    “师兄。”顾鸢果然在门口堵住了姜眠,他并没有问姜眠这半天去了哪里,而是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拿到了琼花钥。”姜眠这才点了点头:“好样的。”他一向冷漠,此时没有多余的表情,也还算是正常。

    “我们已经向师父他们报告,现在正等回复。”姜眠又点点头,顾鸢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暗自思索着,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师兄,你怎么了。”

    姜眠抬头看着顾鸢,顾鸢也与他对视着。良久,姜眠淡淡地说:“无事……”

    “姜眠你回来了!快,掌院回话了,顾鸢你也快过来。”孟达从旁边房间窜出来,朝他们叫着。这也正好打破了顾鸢和姜眠之间诡异的尴尬,顾鸢瞧了瞧姜眠的一张冷脸,抬步走向孟达房里。

    孟达和任飞都在。风来真人对他们好好褒奖了一番,青松院已经封山,钥匙是送不回去了,经三院商议,准备放到绿竹院保管,现下绿竹院的不听长老已经向扬州来了,估摸不久就会到。不听长老正是任飞的师父。

    联络过程中,风来真人还提了白枕江茗那边的情况。白枕江茗上昆仑,遇到了玄阳老祖后人,经提示得到莲花钥的线索,却在取莲花钥途中遭遇永乐妖修,两方打斗,江茗受伤,莲花钥不幸被夺走。

    白枕江茗那方实力强悍,却还是被妖修夺走了钥匙,扬州这伙人都感叹自己遇上的蓬莱妖修真是温柔。

    “开江师兄他们没事吧?”去昆仑的也有青松院开方长老大弟子开江师兄。

    “他们无事,只是遇上了雪崩。”顾鸢倒还有些惦念江茗,听说江茗受伤颇重,已经被送回白梅院疗伤。

    “我现在教你们一些口诀,你们看琼花钥又会指哪些地方。”四人点头答应着。

    口诀自然是姜眠来念的,放在中心的白钥匙突然又幽幽泛起白光,除此之外,却没有什么动静。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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