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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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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兴未艾 作者:九冬

    第7节

    “小心你的清白。”大黑语重心长地说。

    警告!警告!万辉再次对李好释放毒舌技能,造成99+的伤害。

    在血槽只剩不到10滴血的状况下李好再次激发早已冷却完毕的‘小李飞刀’技能,只不过这次拍上敌方脑门的是李好的浅蓝色拖鞋底,对其造成9999+的伤害。

    ko

    第一回合,李好胜。

    顾不上已经阵亡的大黑,田志云和陈光芒(就是大白)商量的结果是两人轮流照顾谢南。

    “我的业余时间早就上交给方如了。”恋爱狗大白一脸甜蜜地说。

    “而我还有五公分的校史校规等着我去宠幸。”田志云咬牙切齿地说。

    李好想想决定还是把选择权交给谢文君来裁定。

    至于大黑?向来和他形影不离的志云爸爸表示:“对了,我还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半大儿子要照顾。”

    在宿舍修整一下后李好还是决定在走之前和田志云去看一眼水哥。周日一早,两个人买了点水果再次回到了医院里。

    今年来医院的次数有点多,闻着医院里散不开的消毒水味,李好想。

    推门进去之后发现店长竟然也在,站在窗边跟楚水歌说着什么。李好在推门进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苏家’的字眼,只不过当推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个人马上止住了话题。邱少华对李好的到来很高兴,帅气的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看着李好二人说:“还想找你俩来着,前两天太忙没抽出时间。”又看向田志云,“志云胳膊好点没?”

    田志云在外总是一副冰山脸,话也不多,听到店长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当做回答。店长显然是知道这点的,并不在意,走到李好跟前哥俩好似的把胳膊搭在李好肩上说:“你这小子,以后可不能叫你观赛了,你一来就出事。”

    “你一说还真是,上次是你,这次是我和田志云。”楚水歌很有精神地说。

    李好费劲扒拉开店长的爪子没好气地说:“所以以后你们对谁有意见就请我去看他的比赛吧,我出场费不高,可以给你个友情价。”又走到病床前看着水哥温声说,“你感觉怎么样?”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店长很不满,不死心地再次缠上来结果被甩飞到墙壁上。

    “感觉还行,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如果我康复的好日后玩后空翻也不是不行。”楚水歌看起来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不再像李好上次离开时那样苍白。

    田志云把水果放到桌子上问:“阿明呢?”

    “他去消化苏家剩余的肥肉了。”老实下来的店长说。

    “你们事情处理的怎么样?”田志云问。

    “苏成志虽然被拉下来,但他把责任全拢到自己身上,阿明家里也在向他们施压,希望能问出点东西来。”店长没有避讳李好直接说,“虽然我觉得可能不大,苏成志在丰南市或许算个地头蛇,不过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条蚯蚓,你能指望蚯蚓吐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话是这么说,毕竟苏成志前几年相当活跃甚至有意进到京城的圈子里,这次他的其他势力被清干净了吗?”楚水歌问,看到田志云疑惑的目光她有些懊恼,“别这么看我,上次我老爸领着那个女人来只顾着跟谢文君说话根本什么事都没和我说。”

    提到这件事店长的目光变得有些阴翳,想了想说:“苏家出事的苗头刚露出来,余家就开始大肆招揽吸收苏成志的那些势力。”又说,“谁不知道曾经苏余两家是条绳上的蚂蚱,现在吞了这么多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余家?”田志云有点疑惑,“是d省我老家那里的余家吗?”

    “嗯,听说这两年准备要扩展产业,没想到最先下嘴的竟然是他姘头苏家。”楚水歌讽刺地说,“谁知道这次苏家倒的这么快有没有他们在背后添砖加瓦呢。”

    “呵。”店长冷笑一声,“蛇鼠一窝罢了。不过苏成志抓着了至少我这些心思没白费。”

    一瞬间李好仿佛知道店长说的心思都是指什么,又想起当初跟着店长在山坡脚下找到水哥时旁边那个光头男苏成志满身鲜血却依旧对邱少华满眼恨意像个恶鬼一样死死盯住他的样子,如果不是机车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不然早就扑上来索命了,李好想。

    摇摇头李好给自己默默削了一个苹果,对于另外三个人为自己敞开的新副本大门李好表示他就算好奇的要死也不会去张望一眼,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安心耍这个大学副本吧,毕竟还有个大boss谢文君没有攻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期间要不要日更真是个问题

    最近看火影成了主业,哎,玩物丧志说的就是我

    君麻吕真漂亮~(≧▽≦)/~

    ☆、第 31 章

    s市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有着相当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特殊的历史背景让这座古城具有了独特的人文景观。外加上当地政府极其重视教育文化每三年都主要针对于自然科学类学科组织一场国际性的学术会议,慢慢地国际上对这场会议都相当重视起来……

    放下手里的旅游宣传册,李好感叹自己这样一个小虾米的学生竟然能沾到谢文君的光亲身感受这次会议,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唔,又有了回家和老爸吹牛的事了。

    李好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默默出神。早上和谢文君汇合后手忙脚乱淡定从容地赶去机场坐飞机――当然,手忙脚乱是说李好,淡定从容是说的谢文君。刚下飞机李好还在犯愁怎么走的时候就有人来专车迎接谢文君。看看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李好还真从上面找出一丝往日不会发现的严肃。记得谢文君说一路行程都是学校经费,李好忍不住咂舌,如果说之前自己和谢文君两人坐飞机来s市而校内其他老师是坐学校客车来这两种交通工具的差距只是让李好有一些怀疑,那么当车子停在一家在李好眼里绝对高大上的酒店并且谢文君淡定的用两人的身份证办理了登记入住的时候李好几乎是肯定这不是公费以内的开支――至少在李好眼里连系楼都不给安装饮水机的地理院是相当抠门的。

    于是在上楼的电梯间里,李好终于找到机会偷偷地表达一下自己的疑问,他迟疑地说:“谢老师……”

    “嗯?”男人转过头看他,等着李好的下文。

    李好小心翼翼地靠近谢文君的耳朵还用一只手挡住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次出来真的是学校拨给的经费吗?”

    原本两人在电梯里就是并排站着,现在李好的刻意靠近和那只手的遮挡让他说话是吐出的气息全都一丝不落地喷到男人敏锐的耳朵和干净整洁的领口里。

    男人看着主动靠过来偷偷摸摸地和自己说话的李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面上依然平静地说:“当然是。”

    “可是学校怎么会这么大方?”深知学校尿性的李好显然不信。

    “这确实是用系里给的经费。”谢文君挑挑眉对李好关于学校的评论不置一词,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只不过都被我用在来的路上了。”

    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的李好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文君。

    “刚刚在登记的时候我发现如果登记两个人的房间咱们可能就没钱吃饭了。”在李好惊恐的目光下男人慢悠悠地摧毁他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只登记了一间客房。”

    李好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听到了某种东西碎掉的声音,没错,李好想,那是自己崩塌的世界观。

    拿出手里的房间门卡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率先走出电梯间的男人满意地听到身后少年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和踉跄跟上的脚步声,谢文君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跟着谢文君进了房间后李好顾不上感叹房间配套设施的精美,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大床上质疑人生。

    一定是我今早起床的姿势不对!

    世界这么玄幻我的葵花宝典在哪!

    一天的路程下来当谢文君和李好都收拾利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十分敷衍地叫了一份外卖后谢文君直接拐进了浴室里。被老师炮轰世界观的李好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地面上的车水马龙,高层建筑的灯光和地面车辆的灯光遥相呼应,几乎遮盖了晚间星辰的光芒,是灯红酒绿的繁华,李好想。

    “不要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对着窗户,我不想被人怀疑我的学生里有自杀倾向。”谢文君一身水汽地从洗手间里出来,洁白的浴袍被他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透明的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落到敞开的胸膛上顺着肌肉的纹理消匿于浴袍深处。

    谢老师没戴眼镜,李好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出神地想,没有了金丝眼镜的遮挡男人现在看起来,唔,野性十足。没想到一副简单的金丝眼镜竟然能让谢文君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改变,李好觉得大家以前都被这个男人表露出来的那一面所欺骗。被这样一双凌冽的双眼盯着,迟钝的李好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洗澡的话就过来帮我擦擦头发。”毫不客气地甩过一块毛巾,男人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自顾自地打开电脑查阅文件。

    “老师这个会议持续多久?”李好一边帮谢文君擦头发,却被对方打开的文件里一堆不要钱的英文晃得眼花,心不在焉地问。

    “一共五天。”谢文君说。

    “哦,老师你会上台发言吗?”李好问。

    “恩,不然你以为咱们来干嘛。”男人滑动着文件说,“我的发言被安排在最后一天三号大厅,明天咱们先去会场那里看看,今年可能会叫到几个很厉害的人,到时候不许乱跑。”

    “知道啦!老师我又不是谢南。”李好没心没肺地说,又问,“老师你做的是哪方面报告啊?”

    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男人停下浏览的动作,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好说:“我的学生不会还不知道他导师是哪个专业的吧。”

    “怎么会啊老师。”李好讨好地笑笑,随便蒙一个说,“人文地理,对吧?”

    谢文君看他这种乱蒙一通的样子叹口气说:“你老师专业是地缘政治学。唉,怎么就稀里糊涂地领到会场了。”说到最后几乎是自言自语一样,不再管李好自己又投身到文件之中。

    李好巴不得谢文君这种状态,给对方擦干头发后,少年在充盈着谢文君身上混合了淡淡烟草味道的未名香味的浴室里草草洗了个澡,在房间里另一个活人专注在文件中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自然地钻到被窝里幽会周公。几乎没出过远门的他现在已经累坏了。当谢文君从文件中抬起头准备睡觉的时候是半夜十一点,床上李好已经睡了一觉,被谢文君哄骗着向对方怀里挪挪时,还依旧不忘在嘴里嘟囔几句。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不同的呼吸声彼此缠绕,月光透过窗子斜照在床上,一个小心翼翼,一个毫无所觉。

    第二天一早李好乖乖地跟在谢文君身后来到了会场,和李好原本想的不大一样,整座会馆全部用于本次会议,每层楼内按照不同学科分支设立出不同的会议厅。一楼大厅内最显眼的地方正轮番播放各个厅内的实况与主要论述观点。走廊上不论老少每个人都神色匆匆地直线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少数的记者拿着话筒在一旁伺机而动。

    愣了愣,李好被屏幕上眼花缭乱的学科名次震慑到,被谢文君从前面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脚跟上,却没注意到旁边路过的人。

    “哦!”被撞的青年一不小心把手中一摞文件掉落到地上。

    “抱歉抱歉。”李好连忙蹲下身子帮对方捡起来递给他。

    “没关系,是我走路太快了。”青年笑笑说。李好这才看到眼前这个人有一头光亮的金黄色微微蜷曲的头发,眼睛是好看的湖绿色,高挺的鼻梁下较薄的嘴唇随着笑容被微微弯起。是位外国友人,李好想。

    谢文君发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怎么了?”

    李好还没说话,对面的青年突然说:“谢文君。”

    谢老师显然没想到会在第一天就碰到认识的人,抬眼一看竟然是昆西家族的人,他客气地点头致意说:“德维特,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谢老师都来了,我当然要来观摩一下,不然家里人怎么能放心。”青年相当友好地微笑,流利的国语里却是意有所指,金黄色的头发有着阳光的光芒,湖绿色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李好时说:“这位是你的助手吗?”

    “我的学生。”谢文君似乎并不想和这人说太多,很简略地说。

    “记得以前谢老师出差从不带任何人一起。”青年意外地说,明亮的眼睛里看着眼前二人闪出戏谑的光,他冲着李好伸出手说:“德维特冯昆西。”

    “李好。”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和人接触,有些慌张,不过依旧毫不躲闪地直视对面人的双眼。

    在谢文君出声前,德维特同样优雅地放开手,好看的眼睛望向旁边默不作声地谢文君,心情愉悦地和二人道别,路过李好身边时又像是突发奇想一般抬起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少年的耳朵低声说:

    “ganyde。”

    李好:“……”what are you 弄啥嘞!老子英语没过四级你在嚣张毛啊!!

    看着已经走远的金发男子,少年瞅了瞅旁边不知道为啥脸色不大好的老师说:“老师,他刚说的是啥?”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谢老师不发一语的背影。

    当晚,关闭了房内所有的灯光,月光再次慢慢爬上房间内唯一的大床。少年平稳轻微的喘息昭示着他正陷入深深的睡梦之中。一旁安静的人却突然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就着霜白的月光静静地注视着沉睡的人。良久,清醒的人弯下身子,在少年白皙的右耳处沿着分明的轮廓舔舐,却不小心地让少年有所察觉。

    “老师?”李好迷茫地看着几乎紧贴着自己的老师说。

    “恩?怎么了?”谢文君语气正常地说,垂下眼睑遮住眼中不明的神色。

    “没,感觉耳朵有点热。”李好还没有清醒过来,迷糊地说。

    男人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地叹息,动作娴熟地抬手触到李好的耳朵,淡定地抹去上面残留的一丝湿痕,看着少年微微发红的耳朵出神又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转而摸摸他的额头说:“可能上午着凉了,不像是发烧,要吃药吗?”

    “不要,睡觉吧老师。”李好把头深深埋入柔软的枕头里,闭着眼睛,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好,睡觉。”男人这才重新躺下。

    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两种呼吸再次缠绕,只有清冷的月光依旧照着床上紧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明一下

    盖尼米得(伽倪墨得斯)(ganyde)是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的一位王子,以美貌著称,宙斯因为喜爱他将他带走做神的斟酒者。来自百度百科

    德维特这里意指李好是被谢文君诱哄的美貌少年,当然是说给谢文君听得,关于他和谢老师的事后文会简要说明一下。

    还有就是关于德维特本人名字问题,中间的冯字是想表达他有德国贵族血统,不过关于人物设定则是英国血统为主,但是我不大了解这里的起名规则,所以暂且用dewittvonqucey表示,如果哪位知道规则欢迎指出,我会再调整的。

    ☆、演讲

    “世界力量重心所在的欧、亚、非三洲由于陆上交通发达,已变成一个世界岛;世界岛的中心位于欧亚大陆中部的心脏地带,其范围大致西起东欧,东至中西伯利亚和蒙古,南起小亚细亚、亚美尼亚、波斯和中国的西藏,北至北冰洋。其外围则依距离的远近和人力,除东欧这个门户外,其余方向海权国家均不易进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堡垒,而占据心脏地带的国家却屡屡向欧亚大陆边缘地带扩张……”

    演讲台上谢文君侃侃而谈,金丝眼镜在会议厅顶棚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冰冷的光芒,男人神色冷静,气质沉着。哪怕是李好,也能感受到谢文君对于这次演讲的自信与沉着。

    虽然他只能听懂几个单词……

    没错,这种听起来牛逼哄哄的会议竟然坑爹地要求用英语演讲,美其名曰为了国际的学术交流。这种高傲论调对于长期在国外的谢文君来说无非是多了一项耍酷的资本(虽然他本人认为这没什么好炫耀的)但对于李好这个英语二级残废的眼里是相当可怕的。所以在各种牛逼人物上台演讲时李好觉得自己就是被拉来做了现场听力测试——在一堆听不懂的单词里捕捉到‘is,and’。唯有几个在谢文君之前的老先生依旧用中文演讲,得到了李好的高度关注,不过在台下也都采用了同声传译的途径。微微叹口气,李好发现今天会议厅里的记者貌似也很兴奋,闪关灯不断。不过充其量只是拎包的李好在底下看周围人交流频频,奈何他是没办法得到同声传译的,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看着手里这份谢文君演讲稿的中文版,记得当时把这几页纸甩给自己时谢文君怎么说的来着?

    “别只知道在底下看着我发呆,这是中文版,回去把主要论点整理给我。”

    不知道今天这是第几次叹气的李好微微出神,自己原本打算只是毕业后当一个有稳定收入的老师,野心这种东西……少年抬起头看着台上从容不迫的谢文君,对方也像是感受到李好的注视一样,目光投向这边,在唇角那抹微笑还没来得及出现的时候便又消失无踪。整个过程没出现一丝偏差,甚至连语速都不曾改变,谢文君哪怕是在会议厅内数十位的学术精英中依旧是年轻一代里的个中翘楚。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表面上看起来优雅斯文的谢文君,在他的给李好的稿子里学术观点竟然以征服为主丝毫不见半点温和的影子。

    野心这种东西……谁没有呢。

    演讲顺利结束后,李好马上收拾好东西迎上来。谢文君随手把公文包递给李好,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转过头说:“怎么样?”也许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听不懂。”李好诚实地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保温杯递给谢文君。

    “听不懂?”得到了一个并不满意的答案让谢文君微微皱起眉头,周围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也让他有些烦躁。

    “恩,都是英文,听不懂。”李好继续说,“所以我只能看中文的。”

    接过保温杯,谢文君吹吹表面的热气,喝下一口润润嗓子说:“回去把这次所有的英语演讲稿翻译成中文,不许网络抄袭,我能看出来。”

    “……”李好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文君,恨不得跳回一分钟前揍死嘴贱的自己。

    “怎么?有疑问?”谢文君斜睨着他说。

    “不不不,没有没有。”李好生怕自己再有哪句话碰到对方的敏感神经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然而心里却侥幸的想:还好没有规定时间,嘿嘿嘿嘿……

    “你的课表我看过,每三天上交一篇,不过分吧。”又喝了一口热茶,谢文君心情愉悦地说。

    “有。”看着谢文君质疑的眼神李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会死人。”

    结果换来谢文君毫不留情地嗤笑。

    会议结束后谢文君无意和人太多交流,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李好顾不上说话,只能加快脚步跟在男人身后。不同于来的时候,男人领着李好从会议厅另一边的侧门走出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谢文君才稍稍放慢脚步等李好跟上来,一边向会场外走去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整理论点了吗?”

    李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文君是在说稿子的事情,从脑子里大致想了一下,便把自己刚刚总结的说出来。

    “恩,还不错,以为你净顾着玩了。”谢文君笑笑,沉吟一下说,“抓住每篇论文的逻辑就能省事不少。”

    得到认可的李好觉得自己倍受鼓舞,忍住不断上翘的嘴角,步子在僻静的走廊里都变得轻快,李好说:“老师,可是我发现很多人演讲其实是在用地缘政治讲经济。”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说的没错。”谢文君说着,“不过经济只是一种手段,政治才是目的。”

    “唉,以前学政治的时候觉得太枯燥了,都没好好听。”

    “兴趣所在吧。”谢文君说着又领着李好拐了个弯,又问,“忙了一天,饿了吗?”

    李好走在谢文君的左侧,闻言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说:“有点,会场里有公共wifi,我找一下附近的团购饭店。”说着就停下来认真地低头翻看。

    谢文君走到李好身边看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弯起两根手指敲敲少年认真地脑袋说:“别看了,我记得上次来这,附近有一条小吃街,跟我去看看吧。”发现身边的人还是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男人拿出常年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寻找以前对这里的记录,一边向前走一边说:“走了走了,不要随便用公共网络,小心你手机里那点小电影都被人偷了。”

    被说中秘密的李好像是被吓到的猫一样瞬间脸色涨红快步跟上谢文君一边鬼鬼祟祟注意周围的人一边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否认说:“没,没有,我手机里才没有毛片呢!”

    “我是说那些被压缩了数据的小存储格式电影。”谢文君揶揄地打量一下红透了的少年说,“年轻人还是节制点好。”

    深知自己又被耍的李好又羞又恼,被老师说起这种事实在是有些羞耻。原本白净的脸上现在红的像番茄一样,谢文君觉得几乎能看见他头上冒的热气,走出会场后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难得好心地放过眼前羞愧欲绝的少年说:“放松点,谁没年轻过。”只不过我年轻时候看得都是男人,谢文君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吸一口烟,继续说,“以后不要随便连接公共场合的无线网络。”

    这是今天第二次说这事了,李好疑惑地看着谢文君不明白有什么大不了的。

    “网络用来数据交流,没有听过谁能单向交流的。”缓缓吐出肺里的烟气,谢文君说,“用网络和世界建立联系,自然有人能借机偷取你的信息,顺藤摸瓜罢了。非专业观点:某种情况下公共无线网就是那条藤。”

    “可是有防火墙什么的。”李好想要反驳。

    “那东西挡一些已知病毒还行,太刻板了,遇到黑客的灵活后只剩下自欺欺人的作用了。”两人边走边说,谢文君嘴角叼着烟,又掏出本子看看几年前在上面画的简易地图寻找方位。

    “那不就没有隐私了吗!”李好很惊诧,有些不可思议。

    “隐私在互联网里就是个笑话。”谢文君扬起唇角有些刻薄地说,“能抵御黑客的只有黑客。”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犯了说教的老毛病,谢文君深吸一口烟,把燃到底的香烟踩灭,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不过像我们这类小人物是不会得到黑客这么特别关注的。”说完便率先领路走向小吃街内。

    李好下意识地跟上去,看着前面高大背影的外衣口袋里被谢文君放在里面的小本,又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室友四个到谢文君办公室里留下手机号码时男人也是记在一个本上。还有每次他办公时周围成堆成堆的纸质文件――如果不是工作需要男人可能会拒绝网络,李好想。

    “没有绝对的安全”,不远处一位带着鸭舌帽的青年人悄悄看着这一幕小声地说。想起自己得到关于谢文君最近的信息――为侄子寻找辅导老师、深得信任的保姆被换和丰南楚家关系变得有些亲密又暗地里打压苏家残余势力,本应小心的谢文君如今却高调地出现在s市出席什么狗屁会议――从两人打小认识以来谢文君只有因为被他那个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导师压着来这做了一次演讲之外就没见过他这么积极。而且还不同以往地带了助手……

    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双眼紧紧盯住远处那个谢文君身边和对方说笑的李好。

    想必明天关于谢文君这次演讲的报道照片上一定会有你的身影,似乎这些都是因你而起呢,青年心想,还真是漂亮的五官,只不过谢文君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是另一个被你抛出来挡箭的靶子?还是警告别人远离他?

    看来是时候让我给你来点障碍,好事怎么能不多磨。戴帽子的青年在心里下了决定,压低了帽檐离开了人群。匆匆离开的背影处帽子下露出的金色发丝在人群里总有些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谢文君开头的演讲部分全部来自于麦金德的“世界岛”学说。

    最近码字相当倦怠,总想着两全其美结果两头都不落好。

    佐助怎么就跟失心疯了一样投入到大蛇丸那了,,,

    ☆、傻人有傻福

    阳历六月份,正是丰南城最舒服的时候。嚣张了一年的风终于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轻轻地拂过这座城市,曾有一位土生土长的诗人说初夏的丰南最是美丽。

    李好深以为是,至少晚上和谢文君回到学校时没有被风吹起来连成片起立的鸡皮疙瘩来和自己打招呼。

    用明天上午有课的借口拒绝了去谢文君家里睡的提议,这次没有谢南当包袱男人很痛快地把自己送到学校生活区门口。站在那目送完谢文君,李好两只手放在裤兜里悠哉悠哉地往宿舍走去。

    从晚春之后,天气就变得越来越暖和了,即使在晚上□□点也依然可以单穿一件长袖衬衣在外面浪也不觉得冷。不过也总有一些火力旺的年轻人在爱情之火的燃烧下早早地换上夏装,露出健康的肢体。

    记得老爸在电话里怎么嘱咐自己来着?李好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想,对了,说是春捂秋冻,现在过早地换夏装不利于养生。

    切,李好有些不屑,年轻人哪有在乎什么养生的。

    为了抄近路,所以李好在这样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穿过学校的情人林。顾名思义,是个情侣们最喜欢的小树林――也许之前曾有过其他名字不过现在唯有这一个名字能让众人记得。数不清的各种或高或矮的树木彼此瓜分着天空,挡住了月光。沿着大小不一的用鹅卵石铺成的路直走,会路过学校生活区唯一的一个湖,不知道多深,但常年养着荷花,李好从桥上路过时能看见层层荷叶遮掩下的花苞,还有自己隐隐约约的倒影。

    皎洁的月光,晦暗的树影下和贴近自己的心上人总是让人脸红心跳,李好一路上记不得是多少对情侣散落在四周,面不改色地从他们身旁路过,对方也依旧忘我陶醉地亲昵。

    走过那个湖其实离宿舍就已经很近了,李好借着朦胧的路灯就能看见自己住的宿舍楼,脚下是一条分叉的路口,当初设计校园的人也不知是何居心,男女生宿舍楼区被几排树木隔开,顺着脚下这条路走,向左是男生宿舍区,向右是女生宿舍区。这样的分叉设计直接导致在这个路口难舍难分的情侣都扎堆在此。

    单身狗夜行真是一项作死行为。

    至少李好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女神谢文珺。想想已经一个多星期不见了,跟着老师在s市五天时间都围着一栋楼东跑西跑的也没有时间联系,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还都让室友被谢南欺负的求救电话和老爸的养生说教占了去,唉,也不知道女神现在在干嘛。

    也许是李好的思念太深,让他觉得看每个人都像是谢文珺。

    唔,至少前面路灯底下那个女生真的很像。李好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显然这个女生就是那些火力旺盛的人之一,黑色性感的露肩超短裙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被完全暴露出来,脚上纤细的高跟鞋让女生看上去更有气质,及腰的黑发随着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香肩微微抖动惹人怜爱。而在她身旁的男生显然也是这样认为,只是轻轻地一拉便是香软入怀好不惬意。

    随着女生微微侧过来的脸颊李好的心也越来越沉。那双印象里像一汪清泉的眼睛正微微眯着在另一个男生怀里,瘦弱白皙的手臂也紧紧环在另一个男生的身体两侧就像那男生对她做的一样。

    实在是太像了,呵呵,李好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看着那个男生感觉都像是之前在滑冰场上遇见的土豪青年。李好忍不住抱起双臂,他退回到阴影里走了另一条没有灯光的小路,明明是个温暖的季节怎么这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冽,冻得少年有些哆嗦。就像是掉进了那个种满荷花的湖里一样不断不断地下沉,没有休止。整颗心都被阴冷的深黑色湖水淋了通透。少年快步走向宿舍,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想,自己刚刚应该是被湖里传言中的水鬼缠了进去,摄了魂魄,不然怎么会认错了人遇见那样一副场景;和水鬼一同在水里望着那暗无天日的湖面,被那盘根错节埋在淤泥里的荷花茎杆勒紧了手脚,不然四肢怎么会这样僵硬。

    也许自己还依然沉在湖里,李好想。

    第二天,大雨滂沱。这见鬼的天气就和李好见鬼的心情一样。原本打算向李好哭诉小祖宗谢南的罪恶行径的室友们在看到李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纷纷停下来疑惑地对视一眼,不明白怎么一个星期回来人就变成了这鬼样子。

    整整一天的时间全部都被李好在宿舍里昏睡过去,当大白他们咒骂着外面的大雨吵吵闹闹地打开宿舍门时入眼的就是床铺上李好裹着被子失神地看着窗外大雨的场景。

    好一副少年望雨图,众人不厚道地想。

    大白率先走进宿舍,打开灯,看着宿舍里丝毫没有移动痕迹,默默叹口气,把雨伞靠着墙边立好。在大黑小声的催促下走到李好床铺斜下方抬头看着那个丢了魂的人清了清嗓子:“咳咳。”发现李好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于是继续说,“看样子三三是遇到了人生的拐角处,想谈谈吗?”

    李好眼珠动了动,看了一眼底下的大白,没说话。

    “李好,有事说出来,别半死不活地堆在那。”心急如大黑,直接嚷嚷着说,结果被大白旁边的田志云一瞪就偃旗息鼓了。

    “我……”李好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最不好,但就是不想说话,半天冒出一个字来。

    田志云和大白对视一眼,都觉得李好可能遇到的不是小事,俩人之前在外面商量的时候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李好这样难于开口的表情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

    大白想了一下措辞说“你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这样待到毕业吧。”

    李好还是没说话。

    “他和你说什么了吗?”田志云问。

    “没有。”李好终于有了反应,他以为室友已经知道发生的事,“她什么都没跟我说。”

    田志云和大白一下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竟然这么渣,一时之间对李好就更多了几分同情。两个人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可怜一旁还处在迷糊中的大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都这样了他竟然什么都没说,真是太过份了。”大白一时气愤忍不住替李好抱怨。

    “她也有自己的考虑吧。”李好对谢文珺依旧有些幻想。

    “他的考虑就是要踢开你。”田志云毫不留情地说,这种事他见得不少,李好这样子肯定是要吃亏的。

    李好一下变得更萎靡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大白很替李好担心。

    “不知道……”李好声音很轻,又说,“我想……最后再试一次。”

    “什么?!”大白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说,“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想再试一次?!”这回就连田志云都明显地皱起眉头劝阻李好。

    “我只是想为我这段暗恋画个句号。”李好吃惊于他们这么大的反应,垂头丧气地说。

    “暗恋?!”一直听不懂的大黑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能听懂的话题,见缝插针地说,“你要给人文班的谢文珺告白吗?”

    “恩。”李好低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起来闷闷的,“可是我不太敢。”

    大白:“……”谢天谢地原来是谢文珺。

    田志云:“……”谢天谢地原来是谢文珺

    两人对视一眼,难得很有默契地把各自心里对于谢文君和李好的那点十八禁猜想都死死压回肚子里又狠狠地加上十二道封印才松了一口气。

    “这不能怨我们。”大白擦擦汗小声地说。

    “谁让李好的表现太像了。”田志云同样小声地接上话。

    “谢老师的表现也太明显。”大白说。

    “更何况他还是个……”田志云说。

    “gay。”大白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

    说完俩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共鸣一样眼含热泪地对视。彼此不约而同地为谢老师看不到光明的幸福之路哀悼,同时又纠结地为李好的贞操担心。一抬头看见旁边终于找到存在感不断怂恿李好告白的大黑。

    “你养了个好儿子啊。”大白突然说。

    “还行吧。”田志云谦虚地说,“傻人有傻福。”

    大白深以为然。眼看大黑和李好还在为是双数日子告白好还是单数日子告白好而争执不下。尽管心里想的是单数双数都是失败收场,不过也认为这样让李好死心也好,于是提议说:“去喝酒吧!酒壮怂人胆,成了的话就当是给三儿庆祝了,就算不成也没啥,一杯酒下肚万事抛脑后。”

    大白原本就是能说会道的人,田志云和大黑又不断附和,李好最终还是不出意外地跟着他们去了城南的一家比较有档次的ktv,打算用歌声来纪念初恋。

    李好酒量不大,几瓶啤酒加上一杯白酒下肚就马上让他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包间里昏暗的灯光和高分贝的音乐让李好有些头疼,推开趴在自己身上拿着麦乱嚎的大白,李好一步三晃悠地走到洗手间里面。开闸把肚子里的存货放清之后,李好就坐在隔间里的马桶盖上对着手机思考人生。

    他还没有忘记今天来这的目的。只不过现在眼睛有点花而已,李好想,等我,等我找到通讯录里的那个‘谢’字,我就打!这次绝不犹豫!

    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的李好迷迷糊糊地拨通了电话。

    刚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这可不常见啊。”李好赶在电话另一边的人开口之前说,“以前我给你打的电话总是响好久才接。”

    电话另一边的人正腹诽自己那次不是响了没几声就接你电话时,李好的声音再次响起:“文珺,听我说几句话吧。”

    “文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你了。”

    “文珺……”

    电话那边李好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这头的人已经没有兴致在听下去了。谢文君也就是谢老师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如果说前两句还让他心花怒放的话那么之后的话算是彻底让他听个清楚,自己那个君字就算是翻遍新华字典也绝不会出现一个四声的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那个蠢学生的告白电话竟然按错号码拨到自己这来了。

    文珺……是和我名字差不多吗?谢老师冷静下来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机说:“你喝酒了?”

    “文珺你怎么知道!”李好打了个酒嗝说,“咦?文珺你的声音怎么变的这么低了?”

    谢文君听着那声‘文珺’相当刺耳,恨不得现在就顺着电话飞过去掐死那个气死自己的混蛋,终于撕下优雅的面具恶狠狠地说:“你那身酒味都顺着电话飘过来了。”

    李好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衣服憨傻地说:“没有啊!我闻到的都是厕所味。”

    捏捏眉心谢文君告诉自己要冷静,决定不再和他浪费时间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ktv里!”李好支起上身抬高嗓音兴奋地说,“文珺你要来吗?有大白志云和大黑!对了文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回复呢,喂喂?文珺?文珺?”

    那头谢文君已经挂掉了电话,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和月光照不到的阴影融为一体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谢文君慢慢拿出自己的小本,空气的分子仿佛都和他周身的气场产生了摩擦发出‘噼啪’的声音。仔仔细细地翻找以前留下另外三个学生电话的谢文君生平第一次厌恶这种查找费劲的远离科技的方式。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的谢文君黑着脸一边给那个姓田的学生打电话一边考虑自己之前留下的任务是不是太轻松了。

    于是当剩下那三人接到圣旨后用被疯狗追赶一样的速度狂奔到男洗手间时,入眼的就是在干净的马桶盖上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相当安稳地睡成一堆泥的李好。

    傻人有傻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告白了!!!

    老子为了这个剧情铺垫了多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求收藏=3=

    ☆、在希望的田野上

    当周二早上在清晨晴朗的阳光生龙活虎地从床铺上猛地起来时直接惊呆了一众室友。

    这难道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剩下三人惊疑不定地彼此对视一下,最终还是大白清清嗓子问他:“三儿啊,咋的了?”

    “我昨天告白了!”李好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但脸上的表情却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地纠结在一起,又说,“我记得她回应我了,但是我忘记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

    大白三人一副便秘的表情,心想你丫的谈个恋爱折腾室友算什么鬼,谢文君怎么还不出手收了你这祸害造福人间!

    叹口气,大白决定还是不要太直接地告诉对方真相,委婉地说:“三儿啊,你不如看看手机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里有我告白的结果?!”李好显然不信。

    “嗯。”三个人蛋疼地同时回答。都觉得自己今年时运不济才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好不容易想借机抱上谢老师的大腿结果被人家上小学的侄子完虐五天,还来不及享受幸福人生呢就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被导师下了通牒。

    这日子没法过了!

    对此感受最深的非大黑莫属了,从昨天知道李好失恋了一起去ktv结果原本唱得正high却稀里糊涂地被拉到洗手间里挨个隔间找李好,之后又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谢老师下了最后通牒,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比自己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的人,心里自然生出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和另外两人一同盯着李好的反应。

    “咦?我昨天给老师打电话了?”李好自言自语地说找到的第一条通话记录就是打给谢文君的,无论怎么翻找都没能让手机屏幕上变出‘谢文珺’的字样。

    “……这不是真的吧。”李好还抱有一丝希望。

    “别怀疑了,就是这样。”大白彻底摧毁李好最后一丝幻想说,“昨天我们接到谢老师电话后找到你的时候你正抱着马桶么么哒呢。”

    李好觉得昨天喝的那些酒现在仿佛就在自己胃里翻腾。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明显是在去了ktv之后的时间段里拨通的电话,李好久久无语。

    一定是我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对!

    我一定还在梦里对不对!!

    天啊!我破釜沉舟的深情告白呢!!!!

    被自己蠢死的李好在弥留之际遇见了上帝。

    “上帝。”李好说,“有后悔药吗?”

    “……”孩子你看差了,其实我是白无常,上帝那老头只招歪果仁的魂。

    “给我来二十斤。”

    李好,卒!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校园里的电台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每一个喇叭都高声同步地播放着这首《在希望的田野上》,几乎响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而且几乎每天都是让人满意的大晴天,三两朵小块的白云时有时无的悠闲地散布在蓝天上,真是一个好天气。这时节丰南城里鸟也叫花也香,真是一个好季节。

    然而李好的内心却依旧是乌云密布的。被自己这个乌龙告白一闹腾,也顾不上去品味失恋带来的苦果,现在整个脑子都被谢文君塞满了,想的全部都是自己怎么样避开谢文君,如果谢文君发问自己要怎么说。不过无论他怎么躲着谢文君,该来的总是会来,到了周末他就必须要去老师家里给谢南那小祖宗补课。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李好回想起那次去医院探望谢南,似乎还是自己主动揽过来的活。

    “哎~咳哟~嗬呀儿咿儿哟”学校里继续放着音乐。

    李好的心情是忧郁的。

    “咳!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为她富裕 为她兴旺”

    李好的步伐是悲壮的。

    被谢南的夺命连环call的不断催促和国母的亲切嗓音中李好终于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磨蹭到了谢文君家门口。终于意识到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李好难掩悲壮情结地推门赴死,然而进门后就看到客厅里满满一茶几的零食和旁边大吃特吃的谢南,咦?谢老师不在,李好心想,又看见旁边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和自己打招呼的小男孩。

    “谢老师呢?”李好关上门一边换了拖鞋一边仍旧不放心地问,“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

    “小叔回家去了,李好哥你今天来的可真晚。”谢南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说,又介绍旁边的小男孩,“这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同学,木青远。”

    揉揉两个包子的头顶算作是打招呼,李好终于把悬了一星期的心放回肚子里——谢南一直以来都把谢文君出国说成是回家因为谢南的父母就在谢老师出差的地方。警报解除,松了一口气的李好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厚脸皮地伸手和俩小孩儿抢零食一边向谢南打探情报问:“谢老师啥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啊。”谢南疑惑地看了李好一眼说,“你不是知道吗?他一直是这样。”

    “我这不……随口一问。”李好尴尬地转移话题说,“上次让你做的作业都写完了吗?”

    “早做完了。”谢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放下零食凑到李好眼前目光狡黠地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小叔说什么来着,今早他出门的时候我看他脸都是黑的。”

    被盘问到心事的李好强装镇定,一双机灵的眼睛转个不停,他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了?”

    这边谢南却是没有理会李好,淡定地转过身和他小伙伴讨论一会去哪玩的事情。

    李好反而是沉不住气的那个,蹭到谢南身边笑着小声问:“谢老师真的很生气吗?”

    “李好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乱转。”谢南揶揄地看着李好一下子僵

    住的笑容继续说,“我只见过小叔两次黑着脸走出去的样子,上次是去医院把你领回来。”满意地看到李好放空的血槽,谢南拍拍手甩掉手上的零食渣,就要和去牵小伙伴的手。

    “不要碰我!”木青远才不吃他那一套,甩开手说,“你手上还沾着果酱!”

    谢南倒是无所谓,腆着笑脸硬是拽住木青远白嫩的小手边走边说:“哎呀~你手上也有。我们一起去洗手啦。”

    再次甩开,木青远粉嫩的包子脸上已经皱出了褶,说:“不要!谁要和你一起啊。”

    “要啦要啦!”谢南贱兮兮地又缠上去说。

    “不要!”

    “要嘛~”

    ……两个小伙伴就这样携手远去。

    ‘随便是谁。’独留在客厅凌乱的李好捂着受伤的心想,‘帮我把谢家这两个妖孽收了去吧!’

    “咳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奋斗

    为她幸福 为她争光

    为她幸福 为她争光!”

    李好觉得自己今年绝对是犯了太岁冲撞了不知哪位神仙,简直是诸事不宜。傍晚木青远被他父母接走后李好像之前一样为谢南做好饭,难得大展厨艺伺候这位小祖宗就餐,结果这小混蛋东挑西捡,吃着吃着突然一喊:“我不吃了!”

    李好这脾气一下也上来了,站在桌子旁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吃不吃!不吃等你小叔回来教训你!”

    谢南被李好吓的一激灵,瞅着李好突然就咧开嘴哭起来。原本李好看谢南那架势就打定主意如果谢南哭闹的话自己就由着他去闹,过会哭累了自然就老实了。偏偏谢南这小混球不按套路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嚷,光是低着头委屈‘啪嗒啪嗒’地掉着金豆子。

    这下算是苦了李好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也不是假的,平日里一贯霸道的小孩突然这么脆弱地呜咽,那不断掉下的金豆子简直就像是一颗一颗全都砸到自己心上一样,恁得心疼。李好硬着心肠强挺着不到五分钟,对面谢南已经抽抽搭搭地小声说着什么。李好仔细一听都是再说“自己就是一个包袱被人踢来踢去,以前是父母,是小叔,现在是李好哥,我没有朋友……”

    只听了一半李好就听不下去了,苦着脸不知所措地走到谢南跟前揉揉男孩耸拉着的脑袋低声说:“别哭了,一会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了。”看着谢南抬起头,平日里一向倔强的眼睛里现在蓄满了泪水,李好哄着说,“不是把你踢给谢老师,刚刚你不吃饭我实在是生气才那么说,是我不对,别哭了昂。”

    “那,那我吃饭,李好哥你,你能留下来陪我吗?”谢南抽抽搭搭地说完,通红的眼眶里看着李好的眼睛满是期待。

    终究是个孩子,李好心里想,有些不忍心,捏捏谢南柔软的婴儿肥说:“好啊,以后要好好吃饭。”

    话音刚落,谢南就一个飞扑地搂住李好的脖子不撒手,原本委屈的笑脸在李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得逞后的满意笑容。苦肉计还是很有效的,谢南想,李好哥手艺其实不错,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开学了雅蠛蝶!!!

    想让我沉迷学习简直是白日梦畅想曲=。=

    所以冬渣相当羡慕那些全方位发展的人才=3=

    咳,,收藏我的我可以卖萌=v=

    ☆、德维特

    又是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哪怕只是清早的太阳就已经晃得眼睛疼,充满朝气的小鸟穿插在茂密的树叶中不断鸣叫。然而树下的李好却没办法悠哉地享受这个早上,他嘴里叼着面包,一只手里拿着豆浆,另一只手则忙着整理衣服和书包,火急火燎地往教学楼赶。这几天谢南老是撒娇用尽浑身解数非要李好一直住在谢文君家里,周末的时候还好两个人都没什么事,不会太着急,但是从周一之后李好每天都要老早起来给谢南准备早饭,之后再把他送上直达小学的公交车早上的任务才算完成。今天不巧的是李好第一节有课,还是门专业课,逃不掉,结果就成了现在边走边吃的赶课状态。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五十五了,偏偏这老师迟到就要记名,于是李好不得不加快步伐从南区赶到教学楼所在的北区。

    眼瞅着已经快到地方了,李好三两下把剩下面包一鼓作气地都塞到嘴里,几个大步窜上楼梯,一边暗自后悔刚刚买面包的时候太着急了,随手挑了一个竟然是草莓果酱的,差点甜死自己。使劲把腻死人的果酱面包从喉咙里咽下去,李好只顾着拿着豆浆低着头快步走,结果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李好连声说,暗自庆幸自己的豆浆没被撒出来,也来不及去看撞到了谁,马上就要迟到了,李好侧过身子急着要走。

    “等一下。”被撞的人突然出声,同时伸出手牢牢抓住李好拿着豆浆的手阻止他离开。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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