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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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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闻失望恣意涌 作者:昊旻北宸

    第6节

    施望完全没有遮遮掩掩,很明确的几日前就开始调兵了,西津城那方的守将也不是傻子,看到这边的动作也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两方都剑拔弩张,只等最后一根弦先崩断。

    “大概就是这几日动手了,将军请吩咐下去准备吧。”施望说道。

    明泽城守将葛青面露难色:“殿下……可是这援军还没有来齐。”

    施望呼了口气:“已经等的够久的了,我们要是再不动,西津那边可就要坐不住了,在西津的线人传报来说,那边准备三天后动手。我们手上的兵力不够,这种时候,先发制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葛青担心道:“可是这风险也……”

    施望不赞成的摇摇头,说道:“葛将军,你要知道,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即使援军来了,我们也不是有必胜的把握,还不如试一试……而且我觉得这样的战术更容易取胜。”

    葛青还有疑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原恣意笑道:“葛将军还是快去准备吧,明天就该进攻了。”

    葛青无法,只好出去准备,却听原恣意说道:“为将者,谨慎是必须的,但太过谨慎以至于优柔寡断,就不大好了。”

    听到这话,葛青回头一礼,一副思考的样子,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你弟弟也是……”施望噘嘴道。

    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龙井,原恣意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才说道:“这也是他没办法,而且大军估计后天就能到了,照我们的计划,也不算影响什么。”

    施望捏捏眉心:“每次打仗都没兵……这简直是在玩我啊,每次都要走险棋。”

    原恣意倒是很看的看的开,微笑道:“这也正常,要是每次都能游刃有余的对付宇王,那他这么多年来的积累才真是都喂了狗呢……”

    施望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男人。

    原恣意一愣,温雅笑道:“怎么了吗,陛下。”

    施望还是一脸接受不能:“你突然说‘喂了狗’……这么粗俗都不像你了,有点突然,让我缓缓……”

    原恣意:“……”只是想生动形象的表达一下……好吧……

    施望还是有点受不了:“你这么说的时候对得起你手上拿来装谦谦君子的那杯茶吗。”

    原恣意拿杯子的手一僵:“……”

    不过,原恣意就是原恣意,攻就是攻,他很快反应过来,又优雅的和了一口茶,揽过施望,欺身压下……

    放过被亲的头昏脑涨双唇红|艳的施望,原恣意笑的温柔亲切:“看来陛下不喜欢我当君子呢。”

    施望:“……”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原恣意笑的简直祸国殃民,都把施望眼笑花了:“那么,我就不君子了,微臣来给陛下侍|寝吧。”

    施望:“……”又来!明天要打仗了嘤嘤嘤……

    …………

    “陛下……茶好喝吗?”

    “……”

    “陛下不喜欢我君子可以早说啊,微臣也觉得在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当谦谦君子很累呢。”

    “……别说了……啊……”

    次日。

    程颂一脸冷漠的看着一脸疲惫的施望和神采奕奕笑容温雅的原恣意,默默的怨念了……说不羡慕嫉妒不可能的,自从他上次亲了一口林晓懂以后,他们就连手都没拉过!这是刚刚才表明心意啊!热恋啊!一腔热情无处发泄,就是每天拉拉手聊聊天都是好的啊!但是林晓懂每天都像个别扭的小媳妇一样满脸羞涩的躲着他,搞得他都不忍心下手。(而且来硬的也打不过啊!)真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展到这种程度啊……

    这次和上次安排差不多,但是林晓懂死也不肯留在后方,一方面要保护他少主,不对,是给少主挡刀,另一方面么……当然就是因为程颂,上次那种感觉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再来一次了,原恣意便只好留了一队将军府的护卫保护施望。

    施望望着别别扭扭站在程颂旁边的林晓懂,对原恣意道:“有的时候真是羡慕他们。”

    原恣意不解的看他一眼,只听他又说道:“他们可以并肩作战,而我永远只能看着你离开,去为我浴血奋战,这种感觉,看着你的背影……每次都感觉……”

    原恣意微笑着牵住他的手:“这样不是也很好么,你就想期盼着丈夫回家的娘子,扒着门等着我。”

    施望白他一眼:“阿舒,我的氛围都被你破坏啦!”

    原恣意笑容温柔而深情,抬起手中牵着的那只手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深邃的眸子漂亮精致,声音低沉华丽:“等我,为你打下这万里河山。”

    施望用了握住他的手,低声回答:“好……”

    毫不犹疑的转身,原恣意扫视一众人,声音有力而坚定:“出发!”

    他用了内力,声音传的及远,感染了将士们,万人齐齐呐喊:“出发!”

    西津城内。

    “禀告将军,明泽攻过来了!”

    西津城守将是宇王才派来的,算是宇王的亲信,对所谓的“无能太子”也有了一定清醒的认识,毕竟邹响在瓦河谷的惨败已经几乎众人皆知了,现在听闻对方主动攻来倒是完全没有像瓦河谷守将一般轻视。作为宇王的亲信,他很清楚这次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更是一步都不敢走错。

    孟轲沉声道:“立刻回防!”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立刻补充道:“城里的防守也不能松懈,守兵不能亏空。”

    “果然和少主想的一样,孟轲打仗中规中矩,不冲动也不冒进,在武将中算是难道的稳重啊。”林晓懂叹道。

    微微一笑,原恣意满意道:“或许这样慎重的打法可以让他在别的战争中取得胜利,可是这次,这就是他的死穴了。”作为太子的伴读,也是为了以后辅佐他,原恣意很早就意识到削藩是迟早的事,对于宇王身边的将领也都有研究,不过反过来,他自己并没有什么习惯给对方研究,因为他虽是威名赫赫的震远大将军长子却从未领兵打仗过,瓦河谷一战算是他的首战。

    有的人,天生就是将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战术是啥捏,他们又要怎么打捏~为什么稳重反而不会赢捏~~

    另,蠢作者对战术毫无研究,连三国演义都没完整的读过一遍……(光忙着看红楼了,看了起码七八遍,擦汗……)实在对这个没兴趣,所以战术什么的要是有bug请谅解~~所以写这本好痛苦啊嘤嘤

    蠢作者天天学车,冻死了嘤嘤,学完了估计能多更一点……

    逃~~~

    ☆、后手

    根据原恣意对孟轲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完全鲁莽的排出全部军队来迎战的,这也是他们在此战中的致胜点。人马不够和西津城死磕的,只能寄希望与对方不尽全力,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而且是不小的风险,要是孟轲突然多喝了一杯,脑子一冲动,或者听了谁的一句话,那他们的赢面就很小了,这就是为什么葛青那么犹豫。

    而原恣意的打算是,不仅要赢,还要赢的漂亮。

    可以说他在赌,赌自己的判断,赌自己的直觉。而事实证明,他赌赢了,他的直觉和分析决策占了上风,也不得不说有一定的运气在这里。

    所以说他是天生的将领,不仅仅是战术分析的娴熟掌握,还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他对战势有很强的直觉感觉,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虽然说打仗不能只凭感觉,但将领对战事发展情况的敏锐嗅觉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按照笑容温柔的原恣意原大人的标准,仅仅只是在援军来之前守住明泽城然后再打败敌军并不能称得上是赢得漂亮,这个变态的男人对“漂亮”的定义是……

    “葛青将军应该已经动身了吧。”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西津城守军,安抚了下胯|下蠢蠢欲动的战马,原恣意温雅的笑了。

    林晓懂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家少主:“少主不愧是老将军的儿子!简直料事如神啊,这场仗完全在您的安排之下。”

    程颂虽然很不爽自家晓懂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但他心中却是很震动的,原恣意根本没有仅仅满足于成功打下西津城。葛青之所以三番两次质疑他的计划的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本来就不够用的人马,他不用去全力以赴对待,还要丧心病狂的分出一部分兵力让葛青带去把毗邻西津城的一个稍小的城池——润城攻下来!

    这怎一个丧心病狂了得啊!这分明是想不开要作死啊!

    原恣意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润城本不是宇王的封地,是先皇驾崩后他才攻占的,宇王在这里的控制尚不成熟,而且这里的原本就少兵力也被追求万无一失的孟轲给调去西津城了。再加之这里的守兵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主战场在西津城,也就不会太过在意防守,所以要是在此时出其不意……

    然而,以上所有一切都基于孟轲不会倾尽大军……

    所以说,一切都归功于原恣意的直觉和丧心病狂啊……

    葛青也不是没有质疑过,要是西津主战场那边抵挡不住怎么办。这其实是个很现实也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要是主战场抵挡不到援军到来就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就算葛青能攻下润城,但是收拾完明泽城守兵的孟轲肯定会在愉快的收下明泽城后,不紧不慢的再收回润城……真是想想都觉得悲剧……

    对于葛青的质疑,原恣意只有一个反应——微笑……笑的简直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蓝颜祸水……炫目的把葛青都快弄晕了,然后他温柔无比的说:“我会亲自带兵迎战孟轲。”

    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葛青还能再说什么呢?再说就是质疑原恣意不行啊!

    作为一个男人,可以被质疑丑矮笨傻呆蠢穷……但是!不能被质疑“不行”!

    原恣意和他的将军老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给自己和自己的兵留什么后路。原骋海的理论就是:“后路使人软弱啊,留太多后路就不会尽全力,但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一点都不考虑如果失败之后如何应对,完全之策总是好的,要是能够万全也是……”

    后面的话原恣意都没听,只是若有所得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爹:嗯,不能留后路。

    原骋海讲完一大堆后笑眯眯问儿子:“听懂了吗。”

    幼年原恣意懵懵懂懂点头:“嗯。”

    原骋海满意的摸摸头:“乖。”

    所以他根本准备给自己的士兵什么退路,很直截了当对各个校尉吩咐:“我们的人马是没有敌方多的,我也没有什么退路留给各位,但是人数少不代表就一定会输,况且也没准备直接击败敌军,我们要的只是时间,只要各位尽力,我们的赢面是很大的。”

    各个校尉:“……”直接说打不赢就会死战场上不就行了吗?

    施望在一旁补充:“各位为天下太平稳定做出的贡献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各个校尉面面相觑。

    施望又加一把火:“跟着施辰策一起谋反的好些军官品阶都不低啊。”

    各个校尉:“!”这个可以有!跟着施辰策一起造反的那些军官肯定都是不能留的了,若是自己在皇帝眼面前立了军功,到时空缺的位置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看着各个校尉都摩拳擦掌的样子,原恣意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家陛下,这套先给一棍子再给点甜头的政策,他们两用起来还真是搭配无间啊。

    所以到了战场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虽然原恣意手上的人马不如孟轲多,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明泽城的守军个个都很疯狂,以一当十谈不上,但是以一敌三却是可以的。所以暂时看不出哪一方处于下方。

    正当孟轲为对方的骁勇而感叹、为自己对西津城的防守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忽然听闻,润城失守了。

    孟轲整个人都震惊了,稳重的气质全没有了,他拽着传令兵的领子吼道:“你说什么!”

    颤抖着的传令兵道:“报、报告,润城失……”

    孟轲直愣愣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空洞道:“完……完了……”

    明泽城的守军有多少,孟轲是知道的,而且他又得到消息原本要来的援军并没有到齐。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原恣意还会分出兵力攻打润城,要是自己,肯定全力应付都来不及,何谈再去分心攻打润城?

    他既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魄力。

    原骋海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但他们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但这次,他彻底通过镇远大将军的儿子知道他们的差距。

    虎父无犬子,镇远大将军,名不虚传。

    孟轲虽然是震惊了,但也没有呆滞太久,既然润城已经失守了,他就不能让西津城重蹈覆辙了:“传我命令,全军出动,击退明泽城军!”

    自从接到葛青的捷报后原恣意就一直在做准备,准备着孟轲倾全力出动。

    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他抬头:“天 ,快亮了。”

    …………

    援军终于赶到的时候,明泽城守军虽然没到死伤惨重的地步,但也是强弩之末了,原恣意刚准备歇下一口气,忽然一个一身重伤的暗卫奔来:“少主,不好了……”

    孟轲打发走了传来西津城失守消息的卫兵,呆坐了好久,他慢慢看向了自己的佩剑……他明白自己的下场,西津城失守宇王会有多愤怒,作为宇王的亲信,他很明白……拔出剑的一刹那,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跟着宇王到底是对还是错……看着剑上自己的倒影,他苦笑一阵,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不是吗……随后,脖上一凉,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原恣意的脑子在听完暗卫的话后就像爆炸了一样,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淡然的微笑:“你是说,陛下被人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上看到一句“朕与先生解战袍,芙蓉帐内共春宵”23333,太押韵了好吗,分分钟万字,一下子想到不是施望原恣意而是他们的爹……不过他们哒爹是直的!弯的又没在一起不是太虐了吗……而且狗血……只是蠢作者不自觉的yy

    ☆、施刑

    看着一地倒下的将军府的兄弟,林晓懂哽咽道:“要是我留下,就不会……”

    原恣意沉静的打断他:“你留下也没用,甚至我留下也没用,结局都一样,就是一个死,至多就是重创他,但是陛下一定会被他绑走。”

    林晓懂不解道:“为什么?”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原恣意问道:“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剑法吗?”

    林晓懂武功虽然高,但靠的全是天赋,并没有拜那个门派的师父去学功夫,之前原骋海倒是想给他找个好师父,然而耐不住将军府众暗卫明位的撒泼打滚……

    众人:“将军!不能让晓懂走啊!他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原骋海哭笑不得:“我是为了他好啊。”

    其中一个反应快的立刻道:“将军!您给晓懂挑的师父再好,他也只能学一门功夫,但是要是在将军府,我们所有人可以教他不同的功夫!更加有利于晓懂的发展!”

    众人立刻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原骋海:“……我看是晓懂走了没人给你们玩了对吧。”

    众人看天看大地……

    原骋海妥协,反正他们肯定也会好好教林晓懂功夫的:“好吧,我准了!”

    众人喜极而泣:“将军真是太温柔太深明大义太善解人意了!”

    原骋海:“……”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综上所述,林晓懂可能在每种功夫上都不会学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但他在这方面的见识绝对比所有人都要多。

    听到自家少主的话,林晓懂立刻向尸体上的伤痕看去,半晌道:“虽然凶手有一定掩饰,但是能看出这是嵩山派的归云剑法。”

    闻此,原恣意微微眯眼,低声道:“果然是他……”

    程颂有点惊讶:“你说‘他’?这都是一个人干的?”原恣意派来保护施望的必然都是精锐,可是这样一群人却被全灭,正常人都会认为是一群人干的,没想到居然……

    原恣意看着地上死去的将军府的兄弟们,微微一笑,在林晓懂和程颂看来却是有点渗人,像是这个男人最黑暗的一面都展示了出来:“严镇是真以为我不是江湖人么?”

    提到这个名字,不用多解释林晓懂和程颂也都明白了,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想。嵩山派严镇,武当派平桓真人,天山派吴垠雪和回夜教教主夏侯铭微四人武林泰斗的地位是无人可动摇的。前三个皆是年龄压在那里,功力深厚也有威信,最后一个回夜教比较特殊,一直被认定为邪教魔教,可能也与他们掌门传位时的仪式有关,前一任掌门退位时必须把自身功力的一半传给自己的徒弟。江湖人自然而然认为这是不入流不光彩的做法,但也无法否定回夜教的地位,所以夏侯铭微年龄虽不大,但地位却与其他四人相差无几。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介武林泰斗严镇居然会这么不注名节身份提宇王做事,这传到武林上简直就是个笑话,估计嵩山派也成了宇王的走狗了。很多武林人追求一种潇洒的境界,不愿入俗与朝廷扯上关系,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显然严镇就没这么想,毕竟权力的味道太诱人了……

    林晓懂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担心道:“殿下会不会已经……”

    原恣意淡淡道:“不会,要是施辰策想让陛下死,有很多方法,或者直接把他杀死在这里。”他换了口气,低声道:“既然没有尸体,又花那么大力气让严镇来,那么自然是想把他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闭上了眼睛,半响睁开,原恣意微微苦笑:“看来真是没办法了,只有麻烦师父他老人家了……”

    一片黑暗中,施望终是悠悠转醒了,他是被严镇敲昏了的,头还疼的厉害,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周围的光线极差,霉味很重,湿冷肮脏……看来是个什么地牢,施望打探这周围的情况暗自想到。突然又想到了保护自己而死的将军府众人,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苦笑着想,还不知道阿舒怎么着急呢,他打胜仗了,他兑现诺言凯旋而归,可自己却没有好好等他……

    摇摇脑袋打消掉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施望开始猜测宇王的心理,提前想好自己该如何应对。施辰策没有让那个人直接杀了自己只有两种解释。第一,自己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价值。这就又涉及几种可能了,要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些什么,要么就有什么自己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第二,比较浅显的也觉得不大可能的一种解释,他不想让自己死的太容易,想折磨之类的,不过施望认为施辰策应该哈这么无聊吧……

    吧……

    ……

    所以可以说,当施辰策一脸阴沉的拿着条鞭子来向自己抽来的时候,施望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这人花这么大工夫还真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开什么玩笑!

    施望虽然在平时被原恣意惯的可以,但性子里毕竟还是能忍的,施辰策疯狂的十几鞭子抽下来硬是没叫出来,任凭下唇被咬的鲜血淋漓。只听施辰策一边抽他一边发|泄般的吼道:“就凭你这个废物,居然敢和我争皇位!废物!废物!”

    施望苦笑,估计施辰策这么些年也是憋的心理有点病态了……施辰策连抽了他二十几鞭子,有点喘,便停了下来,冷冷道:“不过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有你在我手上,估计你的那个小情人会把一个国家都双手奉上,我一点力气都不需要用。”

    施辰策发|泄完便准备走,忽然听到施望冷笑一声,虚弱道:“你真是……太天真了。”

    施辰策立刻回头盯着趴在地上浑身浑身血污的施望,他用来打施望的鞭子都是带了倒刺的,这二十几鞭打下来一点都不轻,只听施望虚弱的咳了几声,又道:“他……哼,你以为他真对我有感情?他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以他将军府的势力,肯定立刻造反。我父皇早就怀疑原骋海了,你以为原骋海真是病死的?”

    施辰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突然一脚踢向施望的下巴,踩着他的胸膛,居高临下道:“那,你对我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施望咳了一口血冷冷道:“宁做地狱鬼,不做阶下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施辰策用脚在他的胸口碾压着,施望猝不及防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施辰策残忍的笑:“你真以为我会让你死的这么简单吗?”说罢,他拍拍手。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一袭黑袍的人,他佝偻的厉害,浑身散发着肮脏的恶臭,施辰策皱皱眉,嫌弃道:“动作快点!”

    那人伸出苍老的手,一把抓住施望苍白的胳膊,掏出一个长管型的东西,抖了两下,一个暗红色的小虫爬向施望的胳膊。施望根本没有力气去躲,就任由那小虫进了自己的身体。

    施辰策满意的冷笑道:“这蛊会在你身体里繁殖,我让你十天之内,从里烂到外!”

    说罢,像是完全呆不下去了,万分嫌弃的离开了地牢。

    施望终于松了口气,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睛。良久,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阿舒……好疼啊……”

    他叹了口气,却被疼的嘶了一声,又低声喃喃道:“……别来救我了,我不希望我的江山给这种人……”

    又是良久,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你错了,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仰起头,脸颊划过一行清泪:“我是对你最狠……”

    “我,对不起你……”

    ☆、恳求

    原恣意将安顿西津城和润城的事情交给程颂和林晓懂以后,自己就急匆匆向武当山方向去了。已经有探子摸清了施望被关的地方,也就是在天纵城。原恣意有自知之明,即使自己倾尽全力,也至多是重伤严镇,而接下来,救施望就不可能了。所以必须有一人拖住严镇。但原恣意对自己的师父能不能帮自己是一点底都没有的,自己师父那种人……

    有很多时候,原恣意都怀疑,师父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感情。

    并不是说平桓真人冷血无情,相反的,他的有一种对众生的博爱,平桓是修道之人,追求的即是“贵生济世”。他金钱上的一些捐助都是稀疏平常,还曾向掌门建议广开不收费的学堂,自然也是被采纳了的。这也就是缘于又一次他下山,看到了一个小乞丐在学堂门口跟着里面的读书声小声读着。

    原恣意经常看到师父站在上山,淡淡看着俯瞰人间袅袅炊烟,眼中有时会闪现过一丝悲悯,那悲悯仿佛转瞬即逝的烟火,下一瞬就又会被一种平静如水的淡然代替。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伤感,师父永远觉得自己不能救所有人。

    所以说原恣意觉得师父没有自己的感情就是因为这个,在他眼中,众生平等,没有什么所谓的亲疏远近,他对自己的徒弟的态度也没有什么特别,一直都是淡淡的,就像水一样,包容一切,不愠不火。这就导致了他的三个徒弟之间也不会有像原肆意和他的师兄们的那种随意而温情的关系,原恣意和他的师兄们相处起来也都淡淡的,温温雅雅的君子之交,不过这就要看个人性格了,原恣意和他师兄们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不是一定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意人生的相处方式才能处出挚友。

    平桓真人处事很在乎自己的原则,不做任何坏了自己的原则的事,这也是一部分他武功和威名都如此广却没做武当派掌门的原因,掌门必须得兼顾一些事情,也得去圆滑的处理一些事情,但平桓真人在某些方面太执着了,所以不适合当掌门。

    原恣意刚到武当的时候,据说他师父在和人议事,他便在厅中等了一阵。负责传话的小童告诉可以进去后,他很惊讶的看见天山派掌门吴垠雪正一脸冰霜的坐在侧座。

    按捺下了心中“我记得他仿佛和师父有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会在这里安静的坐着”这样的想法后,原恣意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和吴垠雪一样,平桓真人也是五十几岁却长了张不到三十的脸,他身着一身朴素的道袍,高高绾起一头青丝,五官精致深刻,面色清冷淡然,却长了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为他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增添了几丝莫名的风情,这和他缥缈的气质形成了一种有巨大反差的俊美,让人不禁喟叹,谪仙也不过如此。

    吴垠雪气质也是偏冷的,但吴垠雪的冷是一种微微刺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的冷,但那层冰冷却是能触及能打破的,可能只要用力伸手你还是能碰到他雪白的衣角的,而平桓真人却给人一种虚无缥缈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感觉,他看人的目光不是俯视的不是不屑的,却是甚至有些许怜悯的,正是这份怜悯,让他始终可望不可即。

    你可以用尽一切触的天山雪莲的裙角,却永远只能膜拜云朵的高远。

    虽然太子被绑架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吴垠雪毕竟是原肆意的师父,也是武林泰斗,原恣意也就不矫情请他回避了,就这么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最后,原恣意跪向自己的师父,恳求道:“恳求师父答应徒儿这个请求。”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良久,平桓真人道:“恣意,为师不能违反自己的原则。”

    原恣意苦笑,果然……

    一旁的吴垠雪本就心情不好,听到平桓这么说,冷冷一笑:“你求你师父还不如求求我,他这么个老顽固,能答应才有鬼。”

    吴垠雪看着平桓真人那张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心头的火更加大,他永远这样,永远这样!就像个死人一样!不论自己……他一咬牙,恨恨道:“不要求你师父了,我去帮你!”

    平桓淡淡道:“这样于武林……”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垠雪打断,他冷哼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原恣意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答应吴垠雪,这样不是生生打自己师父的脸吗?他按捺下内心的焦灼,彬彬有礼道:“多谢吴前辈的好意,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还是希望师父能出手相助,能理解我的意思。”他转向平桓真人,平稳道:“师父,弟子觉得此事不仅不会打破师父的原则,还有助于达成师父一直所追求的‘贵生济世’。师父,真正的天下太平、苍生得福,并不是几个人的能力能达到的,即使天下行善之人再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长久的解决一切问题。真正能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国家能有一个好的统治者,才能真正的一步一步的实现国泰民安。有一个好的皇帝,或许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却能很大程度的改变国家的运势。我不是在这里为太子说话而贬低宇王,但宇王实在不是统治者的好人选,他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手下十分苛责,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好的帝王,他之前所变现出的一切不过是一种政治|秀。而太子……我不想多说什么他的好话,但他绝对会是一个好皇帝。弟子受师父教导,自然也希望天下苍生能得福,弟子是很看好太子的能力的。若只是为了弟子和太子的交情,而太子本人并无成为帝王的能力,弟子便从一开始就会让他放弃皇位,保他一世太平。师父清楚将军府的势力,应该知道弟子是有这个能力的,而弟子没有这么做,便是想给天下苍生一个机会,给太平盛世一个机会!”

    话毕,原恣意紧紧盯着自己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师父。

    空气几乎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朔风呼呼刮到窗上的声音。

    在一阵寂静后,平桓真人开口道:“你起来罢。”

    原恣意只觉从头凉到脚,师父当真如此,连一丝人情也没有吗……

    却听平桓真人又道:“我自然是相信自己徒弟的人品的。”

    原恣意怔楞一瞬,感觉巨大的喜悦袭来,他努力压抑住,仍平静道:“徒儿多谢师父信任。”

    不得不说原恣意刚刚一番话是打动了平桓的,他的确一直追求能再多为天下苍生多做些什么,既然这里有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推辞的了。要说平桓倒也是真性情之人,也的确不适合做掌门,要是掌门就会再去思考这么做势必会对武当和嵩山两派的关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吴垠雪倒是还有点作为掌门的良心,还往这上思考了下,不过也十分不在乎:“早就看嵩山派不爽了,成天到晚和朝廷混的不清不楚,作威作福的,口碑本来就烂到极致了,严镇还继续败,是该教训教训了。”

    所以当武当掌门知道自己师弟的决定的时候也是无可奈何:“师弟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吧,武当倒还不至于连这点底气都没有。”

    所以拉援军成功的原恣意立刻带着自己师父和一副想看热闹样子的吴垠雪前往天纵城。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借着原恣意的嘴写了篇建设社会|主义思修论文……

    这章略烂,我选择死亡……

    ☆、夜潜

    从施望被绑架到原恣意拉着他师父和吴垠雪赶到天纵城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七天了。原恣意的心情随着时间越长就越焦躁,他根本不敢想象施望都在宇王手上经历了什么……

    “今天晚上就行动,烦劳师父拖住严镇,弟子自会立刻去寻太子。”原恣意对平桓真人道。

    平桓不语,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原恣意又转向吴垠雪道:“吴掌门……”

    吴垠雪神色淡淡的道:“我做什么就不需要告诉你了吧,总之不会误了你的事便是了。”

    听到他这么说,原恣意自然也是不好再去深究,点了点头。他又对一众将军府的暗卫道:“你们便随我去找寻太子,记住,动作要快。”

    一众暗卫回道:“是!”

    原恣意知道,宇王必然不会简单的就让他们突破进去的,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重重陷阱,但他也别无选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啊!

    是夜。

    月色极好,照得大地空蒙若笼纱。宇王的行宫却安静像是完全融进了黑暗,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等着猎物上套的巨兽……

    原恣意沉声道:“行动!”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夜闯宇王行宫,来的人不可能多,但时间又不可能有很多,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没被发现之前的宝贵时间,赶紧找寻太子下落。

    原恣意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和吴垠雪,低声道:“弟子也先行一步了。”

    平桓真人的表情在夜色中薄凉的一如这晚的月色,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一旁吴垠雪也不言语,只默默在看着,一袭白衣更显出傲雪凌霜之态。

    交代完后,原恣意立刻一个纵跃融入了夜色。

    剩下的平桓和吴垠雪两人半响无语,都是冷淡的性子,凑在一起就跟和冻住了一般,周围简直连空气都要凝固了,更别提本来在武当山的议事本就不欢而散,现在两人一独处,这气氛就更加……微妙了……

    冷风吹啊吹……

    风吹啊吹……

    吹啊吹……

    啊吹……

    吹……

    ……

    吴垠雪看平桓一点也没有要和他说些什么的意向,便不情不愿的自己开口了:“……你是

    准备,等严镇出现的时候再进去?”显然,他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在干一些需要完全隐蔽、安静的活儿……

    平桓真人古井无波的眼睛甚至没有移向他,只淡淡道:“是。”

    吴垠雪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转眸看向平桓的时候,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的合上了微微张开的嘴。平桓秀丽的眸子盛满了月亮的银辉,冷清浅淡,却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可以在他眼中、心中停留,哪怕一瞬……这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就像天上的月一般,他一直在追赶,却永远追不到,永远可望不可即……

    他就在他身边,却像隔了整条银河……

    那么遥远……那么,绝望……

    这么多年了,好累……

    有的时候,吴垠雪会想,这人合该是天上的仙人罢……

    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我用悲伤洒满整条银河,也填不满我们之间的距离。

    行宫内。

    原恣意无数次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施望就在这里关着,离他那么近,他就感觉自己一刻也等不了。线人只知道施望被关在了这里,可是他被关的位置是机密,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只能自己找。

    虽然这样在不清楚具体位置的情况下就来夜闯宇王行宫有点打草惊蛇,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时间在让原恣意摸清位置制定计划了,他太了解施望,知道他绝对不会乖乖等他来救的,一定会作死……他对自己太狠了,狠到原恣意根本不敢想后果……

    正当原恣意准备继续找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他猛一回头,挥剑挡住!

    “锵——”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原恣意跃开一段距离,静静看着挡他路的人,果不其然就是严镇。

    原恣意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打架之前说一堆的,要么是在耍帅的白痴,要么就是根本不想打,于是冲上去,直接开打。

    严镇到是没料到传闻中冷静持重的原恣意会这么横冲直撞的鲁莽,心里笑他初生牛犊不怕死,便也提剑迎了上去。

    面上虽是冷静淡漠,但原恣意的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虽早已知道迟早会被发现,但还是比之前预估的时间早了不止一点点,果然是计划不周啊……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还没有人找到施望……

    这边厢严镇却是越打越心惊,这原恣意的武功……绝对不可以让他继续成长下去,不然不管对嵩山派还是宇王都是一大威胁。

    严镇刚准备凌厉起来解决了他,忽闻得:“你的对手是我。”

    向后一跃,严镇看到一道纤长挺拔的身影,却是正好逆着月光看不清脸,月色羽化了他的轮廓,朦胧缥缈,衣袂翩跹,宛若神邸,一瞬间让严镇竟是愣神了,等他回过神来原恣意早就继续去找寻施望下落了。

    严镇眯了眯眼,满腹疑惑。这人看身段甚是年轻,而内功却深不可测,甚至和自己差不多,武林何时出了此等厉害的后辈……

    严镇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声音平和清冷:“武当,平桓。”

    原来如此,这平桓收了原恣意当关门弟子当时武林是几乎人尽皆知的。可这平桓的性格他也是早有耳闻,怎会亲自涉及党|争?这等于公然宣告武当要和嵩山为敌了……

    严镇道:“平桓,你可知你现在的做法是要和公然与我嵩山为敌?”

    平桓不欲多语:“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严镇又道:“你可想清楚了?”

    平桓淡淡道:“我自己觉得的事,自然是想清楚了。”

    严镇又要道……却被另一道高贵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嵩山派都是像你这么多话的么?话这么多就能不打架了?你是指望用嘴皮子感化他么?”

    震惊的望向另一边,他竟是完全没有感觉出有人!吴垠雪站的远远的,一副事情都与我无关的样子,却继续道:“我都没做到的事,你觉得你能做到?笑话。”

    严镇:“……”为何怨气这么大,我不认识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好!

    很抱歉,这么多天木有更……完全是因为一过年就懒散了,什么事都不想做……天天趴床上……马上就开学了,我继续尽量更

    么么哒(づ ̄ 3 ̄)づ

    ☆、相见

    却说原恣意这边,虽说是去找施望了,可却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线人把行宫的构造图也给了他们,先前也研究了下可能会关人的地方,但现在几乎找遍了却仍然没有一点进展……

    “谁!”原恣意猛一回头,楞了一下旋即吃惊道:“陛下?”

    来人持一红烛,一袭红裳甚至在月光下也没有黯淡多少,雪白的肌肤被月光晕染的更加莹润,几乎有一种通透的质感,再加之红纱的半遮半掩,更为他平添了几丝魅惑。

    那被明黄色晕染羽化的秀丽的脸,的确是施望的无疑。

    许久不见的人,此刻就在眼前,笑吟吟的看着他,笑的如此动人,如此好看。思念如潮水,温柔而致命,几乎就要让原恣意陷进那甜蜜的沼泽了。

    但原恣意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宇王找来假扮施望的人,也就是那个给原肆意通消息的人,因为施望永远不会做出他这样的表情。他笑的浅淡,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勾人的感觉,这种表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须是得经年累月养成的一种习惯,即使不是刻意如此,也会笑的惑人。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做在一张再平凡的脸上,也会使那张脸变得出彩脱众,明媚动人。

    不愧是青繁楼魁首——浓醲,原恣意不由得在内心如此叹服。

    浓醲显然是看见了原恣意眼中从吃惊到惊艳思念再到潭水般平静的变化过程,勾唇一笑:“不愧是原恣意,宇王还想着能蒙过你。”然后又仿若怅然若失的垂眸浅浅道:“如若是最亲近的人,又怎么可能仅仅凭一张脸就被骗,还真是蠢的可以……”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浓醲并不多言,直接秉烛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夜风习习,稍微冲淡了一点原恣意心中的焦躁。浓醲不会武功,走的速度虽是不至于缓慢,但和原恣意内心的焦灼一对比,就显得格外慢了。忽听得浓醲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何要帮你们。”

    那声音如环佩叮咚若清泉缓流似清风徐来,清冷悦耳,沉静温和,仿佛有舒缓人心的力量,饶是原恣意再心急也对这声音半点都讨厌不起来。原恣意浅笑着答道:“我问你,你就一定会说实话吗?我不问你,你若是想告诉我终究还是会告诉我。况且,你既是来帮我们的,只需要你达到帮了我们这个目的,至于你的原因,又有什么关系呢?”

    浓醲似乎是笑了一声,低声道:“真是有趣的说法呢……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没有在为了宇王骗取你们的信任呢?”

    原恣意仍是微笑答道:“我和阿肆,能力或许不是最好,识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

    闻此,浓醲轻轻哼笑了一声,似是很无奈。前方正好是一个转角,他转过身来道:“到了,就在那个地窖下面。我就不方便去了,原大人请自便吧。”

    说完便转身准备走了,却听原恣意道:“谢谢你……在下倒是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所以在此也给你一个忠告。”

    闻此,浓醲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听原恣意继续道:“不要有那么强的执念了,有的事情,也许放下会更好。”说完他便一个纵身跃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朔风吹过,吹起了浓醲的衣角,一旁老树上所剩无多的叶子也被吹的漫天纷飞。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哪里,仿佛是没有意识到原恣意的离开……

    良久,风止。尘埃落定,落叶归壤,浓醲被风扬起的最后一缕发丝也垂落下来,风过了无痕,就像从来没有来过,那本来摇曳的烛火却没能顶住风撼,永远的熄灭了。他忽然笑了,笑得仍然那么好看那么惑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往前黑暗中走去。

    若是什么都可以简单的放下,那么,那些曾经深入骨髓的疼痛,又算什么?

    …………

    原恣意倒是没料到他会那么简单的就下到地窖下面了,不过想来倒也不奇怪,本来这地方就够隐蔽,要不会有浓醲指路,估计他们是怎么也不会找到的了。宇王找来的最强的高手也就是严镇了,原本是给原恣意准备的,现在却被平桓接手去对付了,这边就看守也就几个小兵小卒,即使会点功夫又怎么可能是原恣意的对手,几下便都被他解决了。

    即使做好了施望被虐待的心理准备,但是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原恣意却还是完全呆住了,几乎就像在三九严寒的天气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地窖里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几乎完全掩盖住了霉味,施望就静静的趴在地上,一点生气也没有,就像死了一样,这样的状况,即使把门大敞着他都未必有力气爬到门口出去。他浑身被鞭挞的血痕已经干涸了,暗红的横亘在被打烂了的衣服上,十分骇人,地上满是发黑的血迹。看他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按理说他被打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血腥味还这么浓,为什么还会流血……

    原恣意颤抖着手几乎不敢碰他,害怕这脆弱的像纸一样的人下一瞬就会碎了。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施望,心就像被扯碎了一般。施望完全不省人事,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估计一直在烧着,嘴唇苍白的几近透明,下巴到衣襟一段全是还未干涸的血迹,好像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吐血。

    原恣意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是这一刻,伴随痛彻心扉的心痛与无措以及对自己无限的自责外,他简直想把整个世界都撕碎了。他低下头,给了施望一个一触即分的浅吻,温柔深情的不可思议,纤长的手指轻柔的理了理施望凌乱的发丝,声音却会任何一个听见的人寒彻骨髓:“不管你会不会死,我都会让宇王全家付出代价。”

    “一个也不会剩。”

    在施望变成了这样的情况下,原恣意所有的冷静自持全变成了渣,他根本完全忘记了其他所有人,他的世界被他抱在怀里了,其他人又算的了什么?所以他理所应当的没有通知其他人撤退,直接抱着施望施展轻功向外跃去。

    所以当严镇正被平桓真人和吴垠雪两人联手吊打的时候,就见原恣意抱着施望完全无视了他们然后跃出了府外。

    吴垠雪:“……”

    严镇:“……”

    平桓真人……平桓真人本来也没什么想说的。

    看着徒弟把人救出来了,平桓也就准备走了,结果严镇这么不长眼的还要继续去追,这回还没轮到平桓真人动手,吴垠雪就不耐烦的迎了上去:“你有完没完。”

    其实吴垠雪本来是没打算动手的,原本这事就和他没关系,他家小肆又没来求他,他看原恣意和看平桓一样不顺眼,根本没准备帮忙,这次跟着他们来天纵城也完全是为了平桓,而且按理说平桓真人和严镇也基本算起鼓相当,两人都没什么拼死决斗的必要,也就这么打打,还没轮到吴垠雪必须出手帮的地步,但!是!

    吴垠雪看到平桓把严镇的手臂割伤了,嗯,他活该。

    吴垠雪看到严镇把平桓的袖子划破了,嗯,没受伤,还好……不对!他还没和我断袖呢!你就断(划破)他的袖子!什么意思!互相断袖吗!你是何居心!

    所以完全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是不是严镇的胳膊是不是被平桓捅了个血窟窿,立刻提起鞭子往上冲:“你居然把他袖子割破了,该死!”

    严镇:“……”所以我的一条胳膊不如他的一条袖子……

    吴垠雪一边冷冷的继续抽鞭子一边补充道:“你知不知道他的衣服很贵,你十个胳膊都买不来他一条袖子。”

    严镇:“……”竟无言以对,但是我为什么莫名的感觉很委屈……

    平桓也懒得搭理他:“……”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想到:其实只是很普通的道袍……

    作者有话要说:  窝忽然发现窝有些虐文的潜力……然而始终觉得不是小攻造成的单纯的身体伤害只是为了后面的甜和宠做铺垫,真正的虐还是虐心啊……虐身其实不算什么啦,蓝而,并不会也不想也虐心,功力不够深厚啊……

    越写越喜欢浓醲肿么办,简直写不下去了,一心想给浓醲配个好男人……室友说:扶正吧!蓝而并不能啊,扶正了就裱了好吗……而且人家原腹黑和施望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让我喂狗吗(╯‵□′)╯︵┻━┻!原恣意只是比较欣赏他而已啦,就是类似于想交个朋友。而且私下觉得原腹黑不适合他,浓醲要找个特别疼他的小攻,窝会好好考虑的,蓝而暂时没想好小攻的属性……

    其实本来浓醲只是我写宇王刚出场的那场的时候即兴加上去的,现在简直一写他就刹不住……

    我本来是个特别注重攻受双洁的人啊!当时因为夏尔仿佛被|轮|了、塞巴斯酱仿佛和那个修女啪啪啪了就看不下黑执事惹……蓝而我现在又拿起来看惹……我的节操是在上大学后被迅速的扔完了吗摔……以前不要说小倌受了,就是小受以前有其他蓝盆友我都受不了……现在居然写一个花魁受写的辣么开心,各种心疼……这是药丸……

    23333莫名把吴垠雪写成醋王惹……冰山女王醋王受……所以他和平桓是冰山x冰山的节奏吗……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苏醒

    原恣意感觉他的脑子一辈子也没这么空过。

    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不会再让这个人……

    虽然脑子一片空,但这身体还是异常冷静的在行动着,下意识的做着他在这个情况下应该会做的一切事情。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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