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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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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君居乡野 作者:引君渡

    第8节

    山路蜿蜒曲折,那成片的树林时常将前面的路挡住,符骁驭刚绕过第一个弯,就瞧见了身着相识那天穿的锦绣衣袍的蓝君,正缓缓的往前走着。

    符骁驭心下稍安,几步跑去,蓝君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去,见到那熟悉的身形与面容,顿时诧异得楞在了原地。

    符骁驭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未曾来得及开口说话,只顾得上疯狂的喘息。

    倒是蓝君诧异一番后,才不安的嚅嗫道:“符大哥。”

    片刻后符骁驭终于缓过来了,仍旧喘着气,他定定的看着蓝君,察觉了他的不安,只觉这人可恨得很,却又提不上火来,本来找到人的喜悦被他强压下去,只冷冷的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而别。”

    蓝君:“”

    “这又是怎么回事。”符骁驭摊开右手,那块蓝玉在细碎的阳光下烨烨生辉。

    蓝君看着他手里的玉,说不上话来。

    他该怎么说,该说与其这样尴尬的相处,让你不自在,不如早早离开,还是该说你不喜欢我,躲避我,我何必还留着。

    符骁驭见蓝君不说话,只是茫然的看着一处,当下轻叹一声,拈起玉绳,抬手为蓝君系在脖子上。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符骁驭看着蓝君,轻声道。

    蓝君看着符骁驭,片刻后才干涩出声:“我不想欠你。”

    “欠我什么。”符骁驭听懂了他话中之意,不想欠你,所以用这玉佩作为答谢之礼。

    这是变相的跟自己撇清了?符骁驭想着,心中顿时有些抽痛,却只是淡淡道:“你什么也不欠我。”

    蓝君一言不发,微微抬眼看着符骁驭,听他这话,似乎是要跟他撇清一般,想着想着,不禁心中难受,红了双眼,却仍是倔强的看着符骁驭,像是要将眼前这人铭刻于脑海一般。

    这尴尬的氛围中两人倒全想到了一处。

    符骁驭见蓝君双眼渐渐蒙上水雾,顿时心疼得很,无端端的上前将他轻轻拥住,道:“你能去哪里,把身上的玉都给我了,你可曾想过自己该怎么活,你怎么那么自私,若是没人告诉我你出了村,是不是等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就只能日日夜夜的握着你的玉担心自责,亦或是满天下去找你。”

    蓝君茫然的被符骁驭拥着,靠在他肩上,听着他低声说着,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心中委屈得很,想要推开符骁驭又舍不得。

    符骁驭抬手轻轻按着蓝君的后脑勺,道:“你的伤还没有好,草药得三天一换,若不好好将养,日后落下病根,你让我怎么安生。”

    蓝君听了这番话,终是强撑不住,难受道:“符大哥,我对你心存邪念,我已无颜面对你,才想着离开。”

    符骁驭听了,却是心绪宁静的道:“我知晓。”

    “我仰慕你,符大哥。”蓝君难受得不住流泪,靠着符骁驭的胸口,难受的道:“我知道这是离经叛道,也清楚你对我没那心思,又何必徒增伤悲,不如早些离开,就不会给你带去困扰。”

    再次听到蓝君对自己的仰慕之情,符骁驭只觉得心脏顿时剧烈跳动,那蛰伏许久的感情早已战胜世俗,破茧而出。

    “你若是离开了。”符骁驭轻声道:“我却就此喜欢上你,岂不悲哉。”

    蓝君微微皱眉,起身疑惑的看向符骁驭,似是未曾听懂符骁驭话里的意思。

    符骁驭认真看着蓝君,那被泪水润泽的双眼清澈明亮,他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欢,说出这番话后,符骁驭心中顿时豁达,再也管不了世俗与心中忌讳,头低了下来,轻声在蓝君耳边道:“我也仰慕你,蓝君。”

    蓝君:“”

    那句话犹如洪钟震咤,直击脑海,蓝君顿时浑身一震,薄唇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符骁驭。

    符骁驭见他这样,却是轻笑出声,只觉得心中柔软异常,他心疼的看着蓝君下唇早已结痂的伤口,抬手为他拭去坠于下颌上的泪水,单手捧着他的脸,温声道:“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罢?”

    蓝君仍旧震惊的看着符骁驭,许久后才快速的眨了下眼,嘴唇张合几番,才犹豫道:“符大哥,你方才说,你”

    “我也倾慕于你。”符骁驭接话:“之前是我一时没想通,才让你凭白受了这番委屈,抱歉。”

    蓝君这次算是听明白了,微微抿着唇不说话,片刻后又因符骁驭后面的话摇头,脸渐渐泛起绯红。

    符骁驭拍拍他的头,牵起蓝君左手,往回走去。

    蓝君则是不住望着符骁驭,手下不禁用力握着他的手,只觉得这就像个梦一般。

    昨晚这人才说就当没发生过,今天却是来了这样一个翻天覆地的改变,直让蓝君感觉恍若梦中。

    符骁驭则是不时回头瞧着蓝君,见他不扭捏娇作,更不会避开自己的目光,仍是盯着他瞧,便觉好笑。

    他也不知为何瞧见蓝君欲哭之时会这般不舍,更是不愿他就此离开,其实他早已在意上这人了,只是被天经地义与世俗束缚而不曾正视过蓝君,便将这份赞赏与在乎当为别的感情,毕竟他心中道义深重,根本不曾想过两个男人也能相恋,自然就没对蓝君动过别的心思。

    之所以才会被蓝君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乃至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若不是因为蓝君这般不辞而别,他又怎会知晓自己对蓝君究竟有多在乎,又怎会顿悟,他亦是喜欢着蓝君的。

    也罢,管他世俗道德,若是真心喜欢,又何必在乎太多对他来说本就不重要的东西,他可不想让这人再受到一丝伤害。

    两人此时心意相通,虽然一路上不曾说话,偶尔眼神交汇,蓝君将符骁驭温柔的目光瞧得分明,虽不见他有多的表情,却是与往日有所不同。

    蓝君这才真正清楚了符骁驭的心意,心中高兴之情自是难以言喻。

    两人到得村口,符骁驭才松了蓝君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屋中。

    符骁驭去将堂屋的门打开,边问道:“你早间可是没吃东西?现在也该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蓝君站于符骁驭身后,道:“可以用白菜煮粥吃吗。”

    “可以。”符骁驭转身去灶房,蓝君也跟着过去,符骁驭莞尔道:“先去歇会儿,来回走了那么远的路,也该累了。”

    蓝君却不以为然,刚跟符骁驭两心相悦,还不知有多开心多精神,总是想多看他一会儿,当然这话他自是不会说出口,只轻笑着不作答,仍是跟在符骁驭身后。

    符骁驭也由他去了,熟练的生火,洗菜,熬粥。

    两人都未曾交谈,符骁驭在灶房里守着火上的粥,不时搅上一搅,蓝君也跟着一直待在灶房,符骁驭就去给他提来一张竹椅让他坐。

    蓝君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眼神不时胶在符骁驭身上,眸中倾慕之意一览无余,符骁驭初时还觉尴尬,渐渐也就习惯了。

    被心悦之人注目,虽是不好意思,却也受用得很。

    待煮好了粥,符骁驭拿来碗舀了粥,一手端着一碗,招呼上蓝君去了堂屋。

    蓝君右臂不能动,用不了筷子,符骁驭便端着蓝君的粥为他吹凉,心忖等大哥晚间回来向他找个小勺子来给蓝君吃饭用。

    “好了。”符骁驭将粥放到蓝君面前,“小心烫。”

    蓝君点点头,左手端着慢慢喝了。

    吃了饭时间还早,符骁驭将锅碗收去灶房,对蓝君道:“大哥家地里还有许多活,最近怕是要忙上一阵时间了,我过会儿还要去地里帮着收菜,你自己在家,别做重活,晚饭等我回来再弄。”

    “嗯。”蓝君应道:“大哥家地里的菜还有多少没收。”

    “前两日收了一块多。”符骁驭道:“加上之前属于我的那五块地,他们共有十一块地,其中四块地种的是小麦,余下的全种了菜种,明日大嫂要跟村里的人合伙拖菜去镇上卖,就剩我跟大哥收,若是加紧些,三天左右就能收完。”

    蓝君仔细听着,复而不解道:“这么多地,都种的一样菜吗,村里家家都种菜,若是统统拉上镇上去又怎么卖得完。”

    符骁驭端着洗碗水泼到院外,道:“另外几块地种的是蒜头青菜,蛮坡后方的一处地种的皆是麦子,还未成熟,不光是镇上的人会去买,还有四面八方的人也会去赶集,多守几日,倒也能断续卖完。”

    符骁驭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说得都很通透,蓝君觉得符骁驭较之往日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对自己不是那么客套与生疏了,就像对待三娃那样,却又多了别样感情,看来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蓝君心内不禁窃喜。

    蓝君抿着唇点头,符骁驭擦干手,正视蓝君,道:“我出门了,你去休息会。”

    蓝君:“嗯,你去吧。”

    符骁驭抬手轻拍了下蓝君的头,才转身出了屋子,蓝君跟着出得门来,跟在他身后将符骁驭送出了院子。

    待得人走得没影了,蓝君才转身回了屋中。

    如今手臂受伤,自是不能做事了,蓝君不时出门来看看笼里的野兔,又去堂屋里坐着,心下不住回想着近日的事,欣喜得唇角一直微微扬起。

    ☆、第三十三章

    夜里。

    符文成一家回来了,蓝君则是蜷在床上睡得正熟。

    符骁驭将担回来的菜放在东厢屋檐下,与符文成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屋子。

    屋里并未点灯,符骁驭摸着点亮油灯,见内室的门掩着,心想蓝君应该是在睡觉,他轻手轻脚的进去看了眼,见这人盖着被子睡得正香,也没去吵醒他,只捋了袖子开始生火做饭。

    这时符文成却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捧着几个鸡蛋,在屋里瞧了瞧,道:“蓝小弟上哪里去了。”

    “他受了点伤,现在正睡着。”符骁驭正蹲着生火,头也不抬的答道。

    “怎么又受伤了。”符文成将鸡蛋放在灶上的升斗里,道:“莫不是你两起了什么冲突,你出手伤了人家?”

    “没有。”符骁驭道:“昨天早上摔伤了手臂,我在家中照顾了一早,是以没去地里收菜。”

    “怎么这般不小心。”符文成道:“昨日你大嫂说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常常这样闷不做声,谁知晓你在想什么,你这样子啥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弟妹来。”

    符骁驭听了这话手上一顿,后又恢复如常,只道:“有缘,终究会走到一起。”就如蓝君一般,相距这么远,本不是同路人,却终究跟自己遇上了,思及此,符骁驭忍不住唇角微扬。

    符文成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见他这么不急不躁的,只唉叹一声,道:“给他做个荷包蛋吃吃,我出去了。”

    符骁驭嗯了一声,并未抬头,仍旧忙着手中之事。

    符骁驭煮好了饭,端出昨晚的剩菜热了,又在升斗里拿了个鸡蛋敲了,洗干净锅给蓝君做了个荷包蛋。

    平日若是符文成给他什么,符骁驭都是能不要就不要,虽然符骁驭帮着他们下地收菜,大嫂却不会怀有感激之情,若是让她知晓符文成又从家里拿东西给他,怕是要好好折腾上一顿了,可如今情况不一样,蓝君身上有伤,家中条件又不好,如今有了这几个蛋,也能给他小小的滋补一下。

    将饭菜全端上桌后,符骁驭又去大哥家要了只小勺子,才去叫蓝君起床。

    看着蓝君双眼迷蒙的样子,符骁驭就去打了些水沾湿布巾,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仔细的给他擦了擦脸。

    蓝君则是心头乱跳,闭着眼由符骁驭伺候。

    “好了。”符骁驭转身将布巾挂到绳子上,坐回椅子上,道:“吃饭。”

    说着盛了碗饭给蓝君,又将碗里唯一的鸡蛋夹给了蓝君。

    蓝君看了片刻,才道:“符大哥,你没有。”

    “我不吃。”符骁驭道:“给你做的,补补身子。”

    “蛋黄不好吃。”蓝君却道:“我泡些汤下饭,蛋黄给你吃。”说着把碗推向符骁驭,示意他把蛋黄分出来。

    符骁驭倒也不拒绝,知晓蓝君是在心疼他,于是只轻笑着把蛋黄扒出来放在自己碗里,为蓝君泡了蛋汤。

    吃完饭后,蓝君帮着符骁驭单手端着碗去灶房,这才去院子里抓草喂几只兔子。

    还好上次他割的草多,虽然有些焉了,倒也能吃,不然符骁驭最近这么忙,他又伤了手,这草料的事又得落在符骁驭头上。

    蓝君默默在屋檐下就着堂屋里照出的灯站了片刻,才回了屋里。

    符骁驭正在烧热水,片刻后兑好了水端到了堂屋里,先是搓了布巾避开蓝君唇上的伤口小心给他擦了下脸,自己就着水也洗了后,才找来洗脚盆,让蓝君坐好,给他脱了鞋子洗脚。

    蓝君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心疼符骁驭忙了一天,还要来照顾自己这个拖油瓶。

    两人洗漱完,又在堂屋里坐了会,蓝君想着符骁驭明日还要起早,便催着符骁驭吹灯去睡。

    虽然两人挑明了关系,但毕竟还是有些保守,仍是各睡一头。

    “符大哥。”黑夜里,蓝君轻声道:“明日你下地会带午饭去吗。”

    “会。”符骁驭道:“你不必操心,别做重活。”

    蓝君嗯了一声,不吭声了。

    夜里十分安静,符骁驭累极,不片刻就睡着了,蓝君因为下午睡过,又因为手臂上抽疼,也没那么快睡着。

    他轻轻的抬起左手搭在符骁驭的腿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翌日。

    天还未亮,院里几家人却都醒了,正在院里准备着,等村里人的马车一来将一筐筐的蔬菜装车就能走了。

    此去一行自然还有二嫂家,她家地少,两口子早起晚归,早已收完了,很是眼红的看着大嫂家满筐的菜。

    不多时一辆马车赶了过来,几人忙着装车,待得弄好后,符骁驭回去关好屋门,这才跟着大哥一起下地去了。

    这一去,又是到了晚上才回。

    蓝君早已煮好了饭,只等着符骁驭回来炒菜。

    符骁驭进了屋,极其自然的抬手轻拍了下蓝君,这才去洗菜做饭,今晚仍是一个鸡蛋两人分吃。

    待得将家里收拾好后,符骁驭端出孙叔给他的药,将蓝君叫到身前,道:“上次的药有三天了,过来,我帮你换药。”

    蓝君乖乖应了,按着符骁驭的指示坐在他身前的竹椅上,将袖子捋高,露出那白皙修长的手臂。

    符骁驭将油灯凑近了些,拉了条竹椅来坐在蓝君面前,才小心的给蓝君拆之前裹好的布条。

    三天前包扎的布条隐隐透着血迹,符骁驭解得很小心,生怕药渣沾住皮肉,不小心将蓝君弄疼。

    “疼不疼。”符骁驭将布条揭下,轻声问道。

    蓝君早已一头冷汗,纵是符骁驭再小心,那跟着血水结痂在一处的布条却是异常难弄,自是避免不了会被弄疼,听了符骁驭的问话,蓝君只咬着牙关轻轻摇头,不想让符骁驭又背地里自责。

    符骁驭心疼的抬手以袖口替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轻轻的抬着他的手臂,在已结痂的伤口上冒起细细的血珠的地方吹气。

    这些细微的动作,自是又让蓝君忘记了疼痛,心下开心得很。

    换了药包扎好伤口后,符骁驭又瞧了瞧蓝君唇上的伤口,好在已经消肿了,那结痂的伤口在蓝君白皙细嫩的脸上别样的显眼,竟是有股羸弱的美感,符骁驭顿时有些心疼,心中早已自责了无数次。

    这几日人人都忙得昏天暗地的,就只有蓝君伤了手什么也做不成,天天窝在屋里既无聊又难捱,险些发霉。

    晚上好不容易见到符骁驭,蓝君知道符骁驭累,也不缠他说话,却是默不作声的粘上了,符骁驭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跟条尾巴似的,简直把符骁驭弄得哭笑不得。

    “我去茅房。”符骁驭无奈的对着跟出了院子的蓝君道。

    “那你去吧。”蓝君顿时红了耳尖,转身回了屋子。

    如此几天后,大哥家地里的菜总算是收完了,符骁驭也终于能喘上口气了。

    符文成趁着婆娘在镇上的空档,给了符骁驭青菜白菜各半筐,蒜头也分了好几捆给他,又给自家储备了些后,才将所剩蔬菜全拖去镇上了。

    这下两家人全去镇上了,院子中顿时只剩符骁驭与蓝君两人。

    翌日,符骁驭起了个早,趁着蓝君还没起就去河边给兔子割好草料,回来后将大哥家的鸡放出笼来,又担着担子去打水,直将屋中的水缸打满后又多担了一担回来,打算烧水给蓝君洗头洗澡用。

    待得蓝君醒来,符骁驭早已煮好了早饭,托了大哥的服,这两日天天有白菜煮粥,蓝君也吃得欢实,气色较之不错,手肘上的伤也恢复得挺好,他为蓝君备好洗漱用的水,等蓝君洗漱完后才开始吃饭。

    “符大哥,你今日不下地吗。”蓝君左手握着勺子问。

    符骁驭给蓝君夹了些清炒的水芹,喝了口粥,道:“今日先将家中的事做了再说。”

    于是吃了饭后,符骁驭烧了热水,搬来浴桶摆在内室,蓝君似是知道了符骁驭要做什么,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这是要给他沐浴啊

    将洗浴的水兑好后,符骁驭便将蓝君喊进了内室。

    他将屋门关上,道:“你方便吗,不方便我替你解。”

    蓝君白皙的脸顿时红了,忙道:“我自己解。”

    符骁驭看出了蓝君不好意思,轻笑一声,径直转过身去,背对着蓝君,不忘叮嘱道:“小心别弄疼胳膊,下水的时候别沾到水。”

    蓝君嗯了声,开始吃力的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才艰难的跨进浴桶里。

    符骁驭听到入水的声音,才转过身来,走到蓝君身后,拿过夏季薄薄的褂子盖在蓝君手臂上,以防沾到水,这才掬起水打湿蓝君平滑的肩头,开始给他搓澡。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热水蒸泡,蓝君一身绯色,他的头垂得极低,感受着符骁驭粗糙的大手微微用劲,肩背一带揉搓。

    饶是如此,蓝君仍旧紧张得微微发抖,心中即是愉悦又显紧张,耳尖红透,因低垂着头而露出的优美的脖颈在符骁驭眼中显得异常脆弱。

    好在未曾持续多久,符骁驭只给他搓干净后背后与手臂就转身出了屋子,临走前还交代他若是不便不能勉强,一定要喊他。

    蓝君嘴上忙应着,却一个人靠着左手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出了内室。

    而屋外的符骁驭早已为他备下皂角,等他出来后,又让他蹲在屋檐下的石阶上,给他泼水洗头。

    把蓝君收拾妥当后,符骁驭才收拾自己。

    两人先后洗了澡,符骁驭又将符文成分他的半筐青菜用木桶装着,领着蓝君一同去了龙潭洗菜。

    龙潭里没什么人,蓝君吊着右臂,蹲在一旁看符骁驭洗菜,“符大哥,你把这些菜全洗了做什么。”

    “做腌菜。”符骁驭道:“这菜很老,不用来做腌菜根本吃不下去,待会儿烧热水焯一边,再用盐水腌在坛子里,等酸了就能吃了。”

    蓝君点了点头,不再像刚接触这些东西时似懂非懂,“跟上次的水芹差不多。”

    符骁驭赞赏的笑了笑。

    洗好青菜后,两人回到屋中又开始腌菜,蓝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观摩。

    跟腌制水芹时一般,符骁驭烧了锅水等沸腾后才端到一边等水凉,随后又拿出铁锅洗干净,开始烧水焯青菜。

    这焯青菜十分讲究,火候与焯水的程度都会影响到日后腌制出来的口感,符骁驭等水开了后就夹着青菜去里面翻了个滚,便夹了出来放在令一只桶里,这样焯出的青菜腌出来十分脆嫩,如此反复多次,一桶满满的青菜总算焯完了。

    家里的瓦罐子还有好几个,符骁驭将罐子洗干净搁在一边,对蓝君道:“我去山上砍些柴回来,你在家等着。”

    蓝君认命的点头,他这手,还是不要跟去让符骁驭担心了。

    符骁驭见他那无奈的模样,不由抬手揉了揉蓝君的头,道:“要想跟我到处跑,也得快些养好伤才行。”

    “很快就能好了。”蓝君道:“都可以弯曲了。”说着要示范给符骁驭看,却吓得符骁驭忙抓住他的手,道:“你别自己乱来,今天也该换药了,等晚些我回来带你去孙叔那里瞧瞧再说。”

    “我知晓了。”蓝君见符骁驭这般紧张,心里顿时一阵甜蜜,不由仰头对着符骁驭灿然一笑。

    蓝君这笑让符骁驭只觉如沐春风,那早已痊愈的薄唇幸好未曾留下痕迹,符骁驭亦笑了下,才转身出了屋。

    蓝君则是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里的花椒树下,惬意的晒太阳,花椒树下的太阳不是很大,晒得人暖洋洋的,蓝君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偶尔想起符骁驭,便微微弯着唇角,开心的笑了。

    如此在院中坐了片刻,蓝君竟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几万字就要完了

    ☆、第三十四章

    等符骁驭背着一背柴回来,进得家门,就瞧见蓝君唇角微扬,在花椒树底下靠着竹椅睡得正香。

    符骁驭莞尔,将柴背放在一边,轻轻走过来打量着蓝君,只见这人五官细腻精致,温润如玉,极其俊美,符骁驭不由喟叹,再没有见过比这人生得更好看的人了。

    符骁驭细细看着,许是他的瞩目太灼热,蓝君眼皮一动,竟是悠悠转醒。

    刚清醒时仍旧有些迷糊,蓝君缓缓睁开了眼,一瞬间的茫然使得他看上去十分娇憨,睁开眼后似是不适应这光线,随后蹙着眉闭了闭眼,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向符骁驭,直把符骁驭看得忍俊不禁。

    “符大哥。”蓝君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回来了。”

    “在院子里睡也不怕着凉。”符骁驭道:“若是还困就去屋里再睡会儿。”

    “不困了。”蓝君道:“再睡夜里又该睡不着。”

    符骁驭莞尔,转身去弄砍回来的柴禾。

    晚些的时候,符骁驭才带着蓝君去了孙叔家。

    孙叔熟练的揭开包裹伤口的布条,见伤口干燥,已经全部结痂,才道:“愈合得不错,日后就不必再包着了,草药还剩多少。”

    符骁驭道:“快没了。”

    “那用完剩下的就停了吧。”孙叔对着蓝君道:“你轻轻动下手臂试试。”

    蓝君闻言,微微抬手小心的弯曲了几下。

    孙叔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道:“做事的时候动作别太大了,当心震裂了伤口,脱痂的时候也别用手去剥它,否则留下疤痕可别怪我老头子药不好使。”

    蓝君听了,认真点头。

    符骁驭见蓝君的手没什么大碍,道:“谢谢孙叔。”

    孙叔摆摆手,两人这才出了孙家。

    蓝君能做些轻活了,符骁驭便开始下地了。

    地里的蔬菜长势十分好,足以证明这处的土没什么大问题,想着符骁驭就打算多开几块地出来,于是又用了六七天,开出了三块地。

    这期间大哥二哥家也回来了,地里的菜全卖完后,就要开始着手耕地种庄稼一事。

    正值小满,雨水颇多,恰是耕地的好时节。

    蓝君的手臂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正在脱痂,符骁驭怕他不小心弄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找来布条给他轻轻包着,白日里就给他捋高袖子,这样一来,蓝君这手臂倒是恢复得极好。

    早间刚下过一场雨,这时已然放晴了,符骁驭吃了午饭正要出门,却被大嫂从屋里出来叫住了。

    大嫂和善的笑道:“小叔啊,你这是要上哪去。”通常大嫂露出这般模样,都是有求于人之时。

    符骁驭看了她一眼,道:“下地。”

    “下地?”大嫂诧异,声音不由拔高,眼珠一转,道:“你哪里还有地,莫不是找到了好地方开垦出来的?”

    符骁驭也不隐瞒,只嗯了声。

    屋里蓝君听到院外的谈话声,出了屋门站在屋檐下看着,西厢二嫂也出了屋子,殷勤的跑到院中,笑眯眯的看着符骁驭。

    别说,这也是个要来占便宜的主,两人总是在这些地方十分合拍。

    大嫂顿时眼红,十分嫉妒之余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的道:“哟,小叔能耐倒是大得很,这么快就找了地界种地了,瞧这分家后倒是地也有了,兔子也养上了,过得还挺像样的。”

    “大嫂有什么事吗。”符骁驭并不理会她略带嘲讽的话,淡然道:“若是没事我便出门了。”

    “有事有事。”大嫂忙道:“你大哥最近忙,抽不出身,眼看就要撒庄稼了,那几块地还没耕出来,你看要不我今日去给李老二家租赁耕牛与犁头来,你去把蛮坡那几块地给犁了?”

    蛮坡十几块地,这是要犁到什么时候,往年未曾分家时大嫂总会支走符文成,转而将犁地之事交给符骁驭,如今分了家却仍是腆着脸来要符骁驭为她出力,若叫外人听了去,不定将她说成啥样。

    “小叔,还有我家那几块地。”二嫂也忙凑上前来,道:“你二哥又去给人家做工去了,我这也不会犁地,要不你连着我家那几块一并给犁了罢。”

    “你凑什么热闹。”大嫂不悦的看着二嫂道,生怕被二嫂一搅合符骁驭会推诿,二嫂却是不予理会。

    这厢符骁驭还未表态,听了这话的蓝君早已扼腕,这两人也太欺负人了,自家有劳动力却总是要让符骁驭去下苦力,当下也不给符骁驭答复的时间,走向三人,心中虽是气愤,却仍是悠然自若的翩翩模样,边走边道:“耕地嘛,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别人家的牛都要用钱财去租赁,大嫂二嫂又不知要付多少酬劳给符大哥呢,毕竟早已分了家,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闻言,三人皆转头看向蓝君,大嫂却冷哼一声,道:“我们自家人说话,你这外人插什么嘴。”

    “就是。”二嫂道:“若我们一家人请小叔去做点事都要花钱,那你这白吃白住的外人又该付多少钱。”

    蓝君却淡然道:“若是自家人,那前些日子符大哥帮你下地收菜却不见你分出一半来给他,我是外人,我也拿不出钱来,不过我可为符大哥所用,你们是否也一样?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去替符大哥把地翻一翻。”

    符骁驭瞧着蓝君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觉心中一暖,唇角不由微扬。

    “哟,好个能说会道。”大嫂被蓝君堵得有些无言以对,却胡搅蛮缠道:“我供他吃供他穿,现在让他做些事还得付钱?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蓝君却收起了那自若的模样,心疼符骁驭被这两人常年打压,如今又总是拿这话来说事,不由冷笑道:“你供他吃供他穿之时,他难道没为你卖力吗,这般算来,他付出的,又哪里是你给的就能比的。”

    大嫂霎时愤然,被蓝君堵得说不上话,叉腰指着蓝君道:“你!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此时符骁驭站到蓝君面前挡住大嫂,生怕她再像上次一样恼羞成怒祸及蓝君,而这些话由蓝君替他说出来了,也是时候该将这些事给说清了,符骁驭看着面前两人,道:“大嫂,二嫂,如今刚分了家,里里外外的事多,我也有家要养,耕地的事你们还是去请别人吧。”

    “得了吧,大嫂。”蓝君说得头头是道,二嫂见大嫂吃瘪,符骁驭又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想要占这人的便宜怕是占不成了,遂阴阳怪气的挑拨道:“你还瞧不出来呀,小叔啊,早被这公狐狸迷了眼,哪里还会记你的养育恩呐,我看咱们还是去请别人帮忙好了,又何必让这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对着咱们趾高气扬的叫嚣。”

    “呸!”大嫂有了台阶下,只恨恨道:“我看你这狐狸精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两人这话说得何其难听,蓝君虽然蹙了眉却也未曾说话,倒是符骁驭早黑了脸,冷冷道:“大嫂二嫂,我敬你们是长辈,说话还请自重。”

    “哟,瞧瞧。”二嫂嘲讽道:“往日闷不做声博人同情,现在为小情人出头倒是挺积极的。”

    “也就符文成那没脑筋的吃这套。”大嫂哼笑,道:“咱们村历来太平,却不想如今来了个狐狸精,还把小叔迷得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是被符文成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你们自便。”符骁驭冷漠的看着两人,他早已决定了要与蓝君在一起,又何惧他人的言论,这两个女人说话甚是惹人反感,饶是如此,符骁驭也不能与两个妇人起争执,只转身跟蓝君回了屋中。

    两妇人在院中又大声的讥笑半晌,才各自回了屋中,今年使唤不动符骁驭,两家只得让自家男人下地耕地了。

    符骁驭进了家门就将堂屋的门给关了,任由两人在外骂骂咧咧。

    “符大哥,好像又让你处境为难了。”蓝君刚刚只图痛快,现在细细想来,竟是又给符骁驭添麻烦了。

    “我没什么。”符骁驭道:“我只是怕你今日与她们起了正面冲突,日后趁我不在她们会想方设法找你麻烦。”

    蓝君自是想到了这点,见符骁驭不怪他让自己处境难堪,反而为自己着想,心中顿时一喜,很是想亲近符骁驭,于是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左手去握住符骁驭的无名指与小指,道:“没事,我会小心的,即便她们无理取闹,我不做理会就是。”

    符骁驭心中被他这举动弄得一痒,亦缓缓握紧蓝君的手,左手一抬,十分自然的将蓝君带入怀里,揽着他的肩,轻声道:“我不放心而已。”

    蓝君被符骁驭揽着,靠在他怀里,欣喜得几乎眩晕,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只觉得心脏异常剧烈,右手悄悄拽紧了符骁驭的衣角。

    符骁驭心中也是紧张得很,小心的低头吻了吻蓝君的发顶,感觉到怀中之人温顺的依靠着自己,才缓解了心中紧张之感。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片刻,等听不到院子里的叫骂声后,符骁驭才下了地。

    又这般过了几日,符骁驭总算赶在撒种之前在那片山谷里拢共开了十块地,平均二十多丈一块,满打满算下来,将近三亩五十丈,也差不多够了。

    将地开好后,已是季夏下旬,最近阳光与雨水充足,地里的菜长得十分的好,加之快播种了,符骁驭便打算将菜算收割了,推去镇上卖了换钱来买种子。

    听了符骁驭的打算,蓝君自是高兴得很,终于轮到自家丰收了。

    蓝君的手臂已经好了,只不过脱了痂手肘还是留了一道绯红的伤痕,符骁驭为此还去问了孙叔,得知过不久才会消退,这才放心了,蓝君对此倒是不在意,哪个男人身上没点疤痕,便自告奋勇的要跟符骁驭下地。

    符骁驭本是不想让蓝君去,生怕他的手还没完全好,但最后实在是被蓝君磨得无法,才勉强答应了。

    是夜。

    此时两人刚吃完饭,正坐着休息,符骁驭道:“我过会儿去给祥嫂家借推车来,争取两日将菜全收割了,一并推去镇上卖。”

    “我也跟你去。”蓝君忙道:“可以吗,符大哥,好些日子没见到祥嫂了,我想去看看她。”

    符骁驭早已习惯并且喜欢蓝君这般走到哪里都想粘一番的行为,也不阻拦他,只宠溺道:“走吧。”

    于是两人出了院子,在夜幕的遮掩下,符骁驭自然的牵着蓝君的手往祥嫂家走去。

    祥嫂一家四口人正在吃饭,见两人来了,祥嫂家男人忙出声招呼,更是让祥嫂去拿来饭碗,硬要拉着两人坐下吃饭。

    蓝君被这热情的架势吓得顿时懵了,不懂得推辞,只好一直站在符骁驭身后,心想再好客也不至于这般吧,好在符骁驭道:“牛哥,我们真的吃过饭了,祥嫂别管我们,若是没吃,我也不会与你见外。”

    那叫牛哥的老实男人这才罢休,道:“那可不管你们了,你们快坐,孩儿他娘,去给他们倒杯茶。”

    牛哥吃着饭问道:“听你祥嫂说你分家了,我这忙得难得回家一趟,也没空去瞧瞧,过得咋样。”

    “还可以。”符骁驭道:“有劳牛哥惦记了。”

    蓝君在一旁听着,祥嫂吃完了饭,端着两杯茶递给两人,轻声对蓝君道:“如何,可会做饭了?”

    “会了。”蓝君温和笑道:“有祥嫂指点,自然是不难的。”

    “那是你自己聪明。”祥嫂道:“若是再有什么不会的啊,就来问我,啊。”蓝君闻言点了点头。

    几人各聊各的,大约坐了半个时辰,符骁驭才将来意说了,那牛哥亦是个爽朗之人,满口应承着就去柴房里将推车推了出来,这厢祥嫂又提了一篮子蔬菜出来递给蓝君,说是地里种的,太多吃不完,分点给两人吃。

    蓝君自是受宠若惊,本想推辞,祥嫂却不给他这机会,直接放在推车上,道:“你牛哥的命都是符小子救来的,若是不收,只怕是瞧不起我们了。”

    蓝君心里咦了声,也就收下了,心想怪不得牛哥这么热情,祥嫂也对符骁驭的事那么上心,还肯那么用心的教自己做饭,原来还有这原因。

    符骁驭谢了一番,这才推着车出了祥嫂家。

    “符大哥。”蓝君拎着菜篮,仔细看着脚下的路,道:“祥嫂说你救过牛哥,是怎么回事啊。”

    符骁驭推着车跟在后面,道:“去年夏季的时候下冰雹,牛哥往家赶的时候被砸中了头昏死过去,恰好被我遇上,便将他拉下地埂去躲了许久,才将他背着去了孙叔家,足足躺了月余才下得床。”

    蓝君有些诧异,道:“这冰雹还能砸死人啊。”

    符骁驭道:“足有鸡蛋大小,树枝都给打断了,那场冰雹足足打死了好几头牛,又何况是人。”

    蓝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次都给我评论的小天使,写的不是很好,谢谢大家的点击跟支持。

    ☆、第三十五章

    两人回到家中,符骁驭把推车推到屋檐下放着,蓝君则是将菜篮放在桌上,将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放好。

    符骁驭凑过来看了看,道:“在数什么。”

    “看看有多少。”蓝君道:“四样菜,全是我不认识的。”

    符骁驭笑了笑,坐在他对面指着各种菜教他认了番,又简略的说了下做法,于是留下蓝君自己折腾,自去烧水洗漱了。

    翌日。

    两人起得早早的,符骁驭热了昨晚的剩饭剩菜吃了,用布袋捡了好几个红薯装着,打算带去地里当午饭,一边担着担子,担子里放着一把镰跟一把锄头,才带着兴冲冲的蓝君下地。

    一路上蓝君活跃得很,十分兴奋,几次想去牵符骁驭的手,又怕遇上人,于是只得作罢了。

    到得地里,符骁驭刚将担子放好,蓝君便捡起锄头递给符骁驭,自己拿着镰就向着地里跑去。

    “等等!”符骁驭哭笑不得,几步上去抓住蓝君后领将他拉住,道:“我不跟你抢,这地里菜那么多,我一个人也收不过来,怎么拿了镰就跑,你知晓怎么用?我来教你怎么割。”

    蓝君郝然一笑,他自然不是怕符骁驭跟他抢,只是看着这满地绿油油的菜心里激动,自然是首选好拿且熟悉的农具就开跑。

    两块地,分为八小块,分别种了小葱、白菜、生菜、韭菜、菠菜、菜萝卜、香菜及青菜,因为撒下去没多久,这些蔬菜有的还未长成该长的模样,就好比那菜萝卜,若是再等上两个月就能结萝卜了,符骁驭自是等不了这两个月的,当初他买种子的时候也是考虑过这一节的,种的菜全是不论大小都能吃的,所以这萝卜叶子也是能炒菜的,而且还鲜嫩爽脆无比。

    两人下了地,需要镰割的也就一样,于是符骁驭便把蓝君带到种满了一行行韭菜的那块地里。

    符骁驭接过蓝君手里的镰,道:“这样拿着,贴着根割下来就可以,握成一把把的,割了就放在地上,等割完了再收就可以。”符骁驭边说边示范了一遍,才起身问蓝君:“看懂了?”

    “懂了。”蓝君接过符骁驭递来的镰,按着符骁驭刚刚示范的模样做了一遍,才抬头看着符骁驭,以眼神询问是不是这样。

    蓝君很聪颖,学习能力也非常好,符骁驭点了点头,笑道:“是这样,那你割着,当心手。”

    符骁驭走到撒满小白菜的地里,这不需要任何农具,直接用手拔就好了。

    两人默默的做着活,符骁驭速度极快,不到一会儿就拔了大半小白菜,也渐渐发觉这地方土质确实很好,不像蛮坡一带,种上蔬菜后土就会慢慢变硬,这里的土蓬松且肥沃,不需洒水土质也是松软得很,十分适合种这类时令蔬菜。

    按照这速度,估摸着今天就能把菜都扯了,但能不能拿回去又得另说了。

    今日是个阴天,做起活来舒适得很。

    符骁驭将小白菜全拔完后,遂开始去拔青菜。

    蓝君倒是未曾注意符骁驭这边,他正全神贯注的割着韭菜,时不时锤几下蹲得酸麻的腿,甩甩有些酸胀的右臂。

    等他抬头来看时,只见符骁驭正在拔小葱,而他身后的两块地里的菜则全堆做一堆,他又看了看自己割的韭菜,才割了两行,还剩下两行,此时心里不由得又对符骁驭钦佩起来。

    到得中午,符骁驭竟是已去了第二块地,去扯别的蔬菜去了,蓝君才将韭菜给割完,第一块地里的菜算是全弄完了。

    “休息下。”符骁驭见蓝君割完了韭菜,正朝他走来,“去走动走动,时间也不早了,你该饿了,在这附近捡些柴禾来,过会儿我来生火烤红薯给你吃。”

    蓝君也是有些累了,于是将镰放在一旁,听话的去进山谷的树林里捡柴。

    不多时蓝君抱着一堆柴出来,符骁驭将菠菜全扯完,这才拍着手上来,在附近捡了些石头来在草地上围成一个火坑,将柴都堆在火坑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燧吹着,点燃了柴堆。

    蓝君自然是兴趣盎然的在一边看着,他还未曾体验过在露天坝里烧火野炊的感觉,只觉得新奇又好玩,此时手里拿了根木棍不时扒拉烧得正旺的柴。

    符骁驭坐到蓝君身边,道:“累不累。”

    “不累。”蓝君道:“挺有趣的。”

    符骁驭轻笑起来,右手自然的搭在蓝君头上轻轻抚摸着蓝君的后脑,这举动已然成为两人亲近时常做的事,蓝君也没了当初的面红耳赤与欣喜若狂,只感觉满足得很,两人都未说话,静静享受着彼此依偎的情感。

    等柴禾烧得只剩炭火,符骁驭才把几个红薯丢进了火里,拿过蓝君手里的木棍将炭火扒来盖住红薯。

    “我再去多拔会儿,你在这儿守着休息会。”符骁驭起身,道:“等炭火烧得差不多了就喊我。”

    蓝君却跟着起身,道:“我已经休息好了,符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过会儿再下来看就可以了。”

    符骁驭自然是不会阻止,他招手让蓝君过来,于是两人携手下地,蓝君看着只剩三小块地的菜了,边扯着香菜边道:“符大哥,今天能将这些菜全拔完了。”

    “是啊。”符骁驭道:“我还道得用锄头挖,谁曾想这地方的土居然这般松软,倒也省下了不少功夫。”

    蓝君忙高兴的问:“那明日就能推去镇上卖了?”

    “先弄回家再说。”符骁驭道:“这么多菜,待会儿得去推木车来才行。”

    蓝君道:“那还得回去推车了。”

    符骁驭:“过会儿拔完这些菜先担一些回家,晚些我自己推车来收就好。”

    “那我呢。”蓝君看着符骁驭道。

    符骁驭眼神温柔的看着蓝君,轻声道:“你就在家中做饭等我回来好了。”

    这句话明明这么简单,却因为符骁驭那温柔的眼神,让蓝君听得心里一片柔软,不由的轻嗯了声。

    等将香菜也拔完了,两人才去了草地将灰烬里的红薯扒出来,蓝君一个,符骁驭两个分吃了。

    将近申时,地里的菜早已全收好了,符骁驭将韭菜与白菜分别装满两头的担子,蓝君则是拿着镰与锄头跟在符骁驭身后出了山谷。

    回到家中,正巧碰上二嫂在院中晒菜干,瞧见两人担着一担子菜进了院子,眼红的看了半天,才不屑的哼声进了屋子。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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